棕黑秀髮勾著波浪弧度披下，橄欖綠眼眸鑲在瓜子臉上閃爍著濕潤水光，長睫撲閃著，白皙纖細少女怯怯弱弱伏身行禮，嬌柔姿態彷彿輕輕一擰便能攪得一汪春水，好個動人的美麗芭伊。

長飯桌上擺滿原料來自各地的精緻吃食，正是午膳時間桌緣坐著行宮主人與其妻子，兩人視線直直望向被帶至眼前的女孩，手中用餐動作一致停下。

「王，這是皇帝贈予您的芭伊，聽說是南方的第一美女。」

一旁通傳的侍衛躬身稟報著。

周圍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加儂多夫面色肉眼可見沉了下來，轉頭望向一旁的林克，只見他笑顏依舊恬淡端莊，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會突然送芭伊來？你先把她帶下去。」

皇帝沒有實權但並沒有打算就這麼坐在帝位毫無作為，他有野心，依舊不勝餘力拉攏他們這些國主王侯。

這次除了送來這名芭伊外還帶了不少稀世珍品作為贈禮，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目送侍衛將那個芭伊帶走，加儂多夫連忙伸手握上林克的手掌，輕輕摩挲安撫著。

「馬上讓人把她送走，你……。」

「不必顧慮我，陛下。」

林克抬起另一隻手下意識輕觸被眼罩覆蓋的位置，那眼窩處如今裝上了加儂多夫命工匠製造的義眼，雖然依舊無法視物現已不再似以前那般嚇人。

見狀加儂多夫便知道他其實在意。

林克從有了那道傷疤後在他那個被“教育”得畸形的觀念裡，自己就已經是沒有價值、不值得擁有任何尊重的存在。

他從未表達任何自己的意見也從未將想法形於色也是因為此，但加儂多夫知道每當他無意識的觸摸那處傷時往往代表他是十分在意的。

他也知道林克正藉由這種方式提醒自身：自己不值得擁有任何東西也沒有開口提出意見和爭取任何事情的權利，最好乖乖緘默，將所有不妥的情緒抽離。

「我說了我馬上就會把她送走！」

每當林克做出這個動作，加儂多夫就會開始滿腔怒火上湧。

明知不是林克的錯滿溢的怒氣卻總是四處蔓延，心口處的疼痛讓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怒意，甚至有時會不小心發洩在其他人身上。

「陛下，您沒有子嗣，且這殘軀不適宜露面，您需要……。」

需得納下那名海利亞芭伊才有得子的機會，加上林克自覺這具殘缺的身體有失格魯德王家威嚴，除非加儂多夫要求他從未出現在任何社交場合。

加儂多夫需要一個能代表他後房的招牌撐起王室顏面，那招牌絕對不能是他這個毀容獨眼的嚇人怪物，那明艷動人的芭伊還有個第一美女的稱號正合適。

隨著林克的聲音落下，原本便凝滯的空氣溫度更是降至冰點。

他將自己摘得乾淨事事以王室顏面和加儂多夫的前途考量，但加儂多夫卻感到十分鬱悶，更甚的怒不可遏。

碰！

大掌狠狠拍在桌面，看似結實的長桌卻是應聲塌下，原本令人食指大動的精緻菜餚盡數落地，杯子碗盤傾倒，一地狼藉。

加儂多夫憤而拂袖離去，侍女們紛紛上前收拾，唯獨林克獨自坐在原處，嘴角依舊是微微上揚的弧度但空洞卻吞噬他僅剩左眸，眼底什麼都不剩。

加儂多夫命人給那個海利亞芭伊準備房間和備置衣物。

這件事林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海利亞芭伊的事情早就在整個行宮的人們間傳遍，各異各色目光投向林克，憐憫、嘲諷、不屑……，那些人望向他的眼神中都是些熟悉情緒，明明早已習慣但今天這些對於林克來說卻是刺向他的利刃，因麻木而不再感到疼痛時已遍體鱗傷。

午膳過後加儂多夫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林克面前。

每次他回到行宮的時間都是那麼短短幾日，一般他都會陪在林克身旁寸步不離。

「王去找那個海利亞芭伊了吧。」

「是啊，那個芭伊比伯伊好多了，真不曉得王為什麼會看上那個沒有右眼的醜伯伊。」

侍女們咬著耳朵竊竊私語，抬頭望見林克的身影渾身一僵連忙慌張走避。

他的聽力極佳自然是聽見了，此時應該讓加儂多夫好好跟新妃子相處，不應該去叨擾他們。

但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只能尋了一處無人靜謐的角落倚著牆坐下，眼眸裡映著天際晚霞猶如一座精緻的雕塑，看似對外界毫無反應，實則在這段時間內被加儂多夫捂得已經有些溫度的心跳又回歸冰涼。

他疲憊得閉起雙眼沉沉睡去，逃避了所有的思考與記憶。

晚霞逐漸朝著西方褪去，最後的日光於地平線隱沒。

一彎新月高高掛起，星辰洋洋灑灑抖落在夜幕上，偶爾轉瞬即逝的流星越過銀河彩帶劃過天際，他依舊酣睡著，胸前陌生的痛楚卻從未消失過，即使睡著了仍盤踞於心口。

只要忍忍就過了。

就像無數個過去的病痛一樣。

此時加儂多夫已經找人找瘋了，他拍桌離去後沒多久便開始後悔，那不是林克的本意，林克會變成這樣也非他所願，這些所謂顧大局識大體的思考方式就像燒紅的鐵印在皮肉上一樣被次次虐打深深烙印在林克的腦海裡，劇痛無比、無法消去，進而潰爛發臭掩去所有原本的自我。

他早就知道林克會作何回應，但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不能扔下那個芭伊不管，皇帝所賜需要慎重處置，思量過後他將那個芭伊賜給他的常勝將軍烏依娜。

烏依娜也是芭伊卻對伯伊毫無興趣，她更喜歡嬌軟可人的芭伊，有過幾個芭伊情人都待她們極好，將她賜給戰功赫赫的烏依娜是他目前想到最好的解決方式。

但烏依娜還在前線，於她凱旋歸來之前這個芭伊依舊需要一個住所，他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決策，命人在外準備一間屋子給那個芭伊暫住。

待他處理好所有事務後便去找林克，尋遍所有林克會去的地方卻都沒有他的身影。

行宮戒備森嚴林克不可能自己離開，同時行宮也極大，若是林克有意隱藏就算只有在行宮範圍要尋找人也不容易。

所有的侍衛和侍女傾巢而出，就連打雜的奴僕都被喊出來尋找王妃，忙活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夜幕低垂才尋到抱膝坐在角落陰影處熟睡的林克。

長年虧空的身體令他的四肢總是暖不起來，尤其手指和腳趾，在冬夜間的涼風吹拂下一片冰涼泛著微微青色，四肢關節即使包裹在袖管中也肉眼可見的腫起，那是以前舊傷未得到妥善治療又暴露於寒風中落下的病症，每當陰雨天、溫度驟降或是被寒風侵襲時便會發作。

加儂多夫將他抱起的手有些發顫，幾乎是觸到身軀的剎那林克就醒了過來，恍惚的神情間似乎還不曉得現在發生了什麼，任由加儂多夫以手掌包裹住他的雙手試圖給予他暖意。

「為什麼躲在那裡？」

喉結微微滾動，良久加儂多夫才擠出這乾巴巴的句子。

「抱歉陛下，本不欲給您添麻煩的，只是睡著了。」

林克的聲音有些沙啞，加儂多夫連忙將人抱回寢室，命人打來熱水和藥水親手為他褪下衣物擦身和熱敷發腫的關節。

關節處紅腫發燙，與冰涼指尖形成鮮明的對比，林克不懂為何加儂多夫會屈尊降貴為他擦拭身體，但他沒有置喙的權利，因此一如既往的乖順著任由加儂多夫打理一切。

被藥汁染成綠色的溫熱毛巾蓋上坐於床緣的林克雙膝，加儂多夫這才抬頭直視林克的面容，那張戴著面具隱藏一切情緒的臉只能透過帶著齒印的紅腫下唇和冰涼無波的左瞳來判定他此時的狀態。

啃咬下唇是他忍受疼痛時的小動作，身體的疼痛逐漸退去他便不再去咬了，唯獨能從齒痕看出那些疼痛殘留的痕跡。

原本的林克見到加儂多夫時眼中總會帶上暖意和十分不明顯的依戀，此時眼底卻什麼都沒有，就似他被加儂多夫帶回格魯德的那幾日一般，那時的林克對加儂多夫沒有期待也沒有信任，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封在最深處，從來不顯。

加儂多夫好不容易在他披滿層層防備的心上剖開一個小口窺探裡面的柔軟美好，現在那處又再次被寒冰覆蓋，這讓加儂多夫氣得面色沉鬱。

都怪那個該死的混蛋皇帝沒事送什麼芭伊！

「我不需要子嗣，也不需要什麼露面！」

他一把抓住林克抬起欲撫上面容傷痕的手，扯開覆於面上的眼罩後俯身將吻落在那處猙獰的傷疤，細細以唇描繪著疤痕的形狀。

林克眼眶逐漸泛起粉色，身軀卻是一僵，像隻被捧在懷裡不知所措的大兔子。

「你就不能為自己考慮？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很難嗎？

你不需要思考那種沒意義的事情，若是又胡亂說話就是欺君，犯了欺君之罪我可不知道如何去保你的家鄉。」

「陛下，您不必……。」

「這是命令！」

林克顫抖著雙唇，所有的防線似乎都在這一刻崩塌了，他的雙肩微微顫抖著，抬起雙手小心翼翼環上加儂多夫的腰身，逐漸收緊。

「陛下，能否……能否看我就好？」

「我不是芭伊，但我也可以、陛下……。」

寒冰開裂、融化，露出裡面毫無防備的柔軟部位。

加儂多夫低頭撫著林克的後腦，而林克似是為了證明他這個伯伊也能好好照料王所以今日格外主動。

每個加儂多夫回到行宮的夜晚都會在性事的翻騰間度過，就像彌補他們那些未見的時日，總是如此熱烈的渴求著彼此，林克伏身在加儂多夫腿間以口服侍他的性器，巨物被含吮著，微微粗糙的舌面刷過上面的每一條青筋和前端小孔，偶爾會被整個吞入抵上咽喉。

林克的舌面往前曾被藥液浸透，舔舐和親吻於他來說也能帶來一絲快感，他身軀在每次舔過莖柱時微微痙孿，高高撅起的臀間已經開始泛著水光，小穴一張一縮飢餓模樣格外誘人。

「嗯、啾……。」

自胯下傳來嘖嘖水聲和情慾悶哼，加儂多夫的大掌自髮頂輕輕撫過最終於臀上停下，拇指指腹與指尖摩挲著尾椎處的黑龍紋樣。

夾起乳肉令粗壯莖柱磨蹭縫間、捧著雙囊口中吞吐性器的林克立刻自鼻尖發出甜膩輕哼，他挺立嫩莖顫抖，口中一吮的同時前端溢出一小鼓腺液，加儂多夫也在同時於他口中注入今夜初回精潮。

這次回行宮前加儂多夫已經約有兩週未有任何性事，他的精液十分濃稠，就連前端先行溢出的先走液都散發著濃郁的雄性氣息，林克將其全數嚥下，再度張口時唇齒與粉舌間依舊牽著殘留的銀絲。

「可以了，親親它吧，只要你親親它，它就只會是你的。」

兩根手指探入林克的後穴內，裡面已經潮水洶湧，內肉微微抽搐著。

那個貪嘴小穴在指尖剛進入就迫不及待的將雙指都包裹得嚴實、內裡不住吸吮，林克的身體如今早已離不開加儂多夫，他和自己的王同樣禁了兩週的慾望，後穴幾乎是在加儂多夫褪下衣物露出性器時就已經氾濫成災。

「感謝您，陛下。」

薄唇輕輕吻上溢著白濁的前端小孔，雙唇離開性器前端同時伸舌勾斷在性器與唇舌間牽起的細絲，末了捧著莖柱以面頰輕蹭滿足得眼眸微微瞇起。

「竟然對著它撒嬌，怎麼不對著它的主人撒嬌？」

加儂多夫居然有點不是滋味，林克從來到他身邊開始何時有過這麼親暱可愛的動作，但對著自己的性器吃醋這種事情太過莫名其妙，因此他只是隨口一題，伸手拍了一下林克的臀肉。

林克抬起頭，恰到好處的羞意和迷茫染紅眼角和耳尖，他放下手中性器起身，雙手環上加儂多夫的身軀輕輕磨蹭頸窩，金色長髮觸感柔滑，尖端搔得人有些癢。

「陛下…… 。」

帶著鼻音的喚聲，纏綣而綿軟，依戀和愛意像溫熱的糖漿澆在心頭，有什麼東西化了，酥軟填滿加儂多夫的胸口，原來林克不再矜持的時候也能夠這樣嗎？

能讓林克露出這等姿態，那該死的皇帝和不知道哪來的芭伊還真是大功臣。

「抱歉、唔……。」

似是有些等不及了，林克起身張開雙腿，一手撐著加儂多夫的腹部一手握著巨碩性器，擺動腰肢將濕軟穴口對準前端坐了下去。

體溫重新包裹整根巨物，當前端抵在最深處時他腰部已經開始微微痙孿，小腹上黑龍紋身處被頂得明顯凸起，嫩莖前端濺出一小鼓濁液。

淚珠自眼角沿著面頰弧度流淌下，林克沒有休息太久，便撐著加儂多夫的腰開始擺動起腰肢，交合處傳來嘖嘖水聲，雙手搓揉著無人問津而酥麻犯癢的乳肉。

「嗯……哈、哈嗯……。」

他微吐著舌尖，唇角還沾著一根赤紅色捲曲恥毛，迷離眼瞳裡只有對加儂多夫的愛意和慾望。

眼前美景令加儂多夫一直僅存的一點理智瞬間蒸發，扣住林克後腦傾身吻上，刻意以雙唇抿住敏感舌尖吸吮，下身動作瘋狂而粗暴，頂得林克繃緊身軀，嫩莖隨著衝撞頻率一股股濺出白濁。

明明還是有佔有慾的。

往昔的性事都是加儂多夫主動在先，林克主動獻上身軀還是初次，或許是受了芭伊事件的刺激，平時沒什麼攻擊性的他開始張口往加儂多夫身上啃。

起先只是微微悶疼連痕跡都沒留下，到最後越來越放肆，青紫齒痕在無法被衣物遮蔽的頸側留下好幾個。

林克全身都是加儂多夫的印記加儂多夫當然也不會在乎林克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從未感受過林克露出這麼直白的愛意，也頭一次覺得林克因自己而起的妒忌如此誘人。

他在林克體內發洩數次林克卻依舊纏著他索要，竭盡所能的以生澀的方式誘惑他，今夜加儂多夫過得格外滿足。

雲消雨霽。

窗外晨光乍現鳥鳴啁啾，加儂多夫將身軀清洗乾淨的林克抱上床鋪。

幾名侍女已經將亂七八糟的床榻整理好，渾身綿軟的林克昏昏欲睡卻不願將攥著加儂多夫手指的手鬆開，兩人渾身遍佈愛欲痕跡，奼紫嫣紅沒有幾天消去不了。

「我把那個芭伊送給烏依娜將軍了。」

他輕輕覆在林克耳際低聲說著，明顯看見林克渾身一僵，下意識蜷曲起身體。

他在自責因自己而阻了加儂多夫的前程，同時也在自我厭惡以這樣的殘軀佔了加儂多夫身旁的位置。

原本的林克不應該是這樣的，看看那些人對這個森林精靈般的靈魂做了什麼。

「那個皇帝不懷好意，送人來沒安什麼好心，我不可能讓他的人接近。」

隨意扯幾句安撫，大掌撫上柔軟金髮輕輕搓揉，見他的身體逐漸放鬆，這種方式明顯很受用。

「睡吧。」

感受到林克呼吸逐漸悠遠，明天或許他又會恢複成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古王子。

但起碼加儂多夫知道，在那個面具之下林克依戀著他，擁有佔有慾、同時也會忌妒，要將他從外人製造的硬殼中拯救出來，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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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幾百年後

慈善拍賣會後專屬於貴客的宴會，方才還在玩著金錢遊戲競價比拼的人們盛裝出席，香檳塔閃爍燦金色流光，四周擺滿精緻小點。

不過這種時候人們大多不會把目光放在食物上，社交才是他們的目的，那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們戴著友善虛假的面具，盡力於和他人攀談拉攏更多好處。

當然這樣的場合不屬於時與他的兩名夥伴。

交疊雙腿坐在沙發吃著奶油餅乾的時百無聊賴按著手中遙控器，電視一台一台的轉。

黃昏難得有休息日正在逗弄自己的寵物，一隻金色鍬形蟲。

新室友曠野剛啃完一顆蘋果，果核隨手一拋咚一聲落在一旁垃圾桶，客廳內一派悠閒的氛圍。

碰！

手掌拍桌的聲音，忽地空氣中湧出陣陣寒意，其他兩人紛紛望向電視前某人。

「老師？」

黃昏手還在蟲箱裡，被聲音嚇到微微一揮，受到驚嚇的鍬形蟲迅速夾上他手指，立刻爆出一聲狼嚎似的驚呼。

「時老師，怎麼了？」

曠野磨磨蹭蹭湊上，電視螢幕播放著新聞，記者正採訪拍下稀世大型藍鑽的女企業家，閃爍的Live字樣顯示這是一場直播。

時的眼眶都氣紅了，直勾勾盯著女企業家的身後，那是一個高壯黝黑的男人，赤紅色長髮繫作馬尾，健壯身軀包裹在精緻的手製西服中。

鏡頭沒有聚焦看不清面容，但是很明顯的能看見他身旁一名身著低胸藍鱗高訂晚禮服的女性朝他越湊越近。

該名女性胸前呼之欲出的玉兔都快跳到男人身上了，她提起酒杯與男人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敢招惹我又……我要把那顆豬頭做成標本釘在牆上！」

時咬牙切齒留下這一句，手裡的奶油餅乾隨意往桌上一扔風風火火的衝出門外，隱沒在一片夜色中。

黃昏還在掰著他的鍬形蟲無暇顧及，曠野聳肩，起身關上時離去忘記闔起的大門，回頭繼續欣賞黃昏大戰鍬形蟲、啃他的蘋果。

今夜註定不會過得太平凡，對於時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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