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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 上

小说:切腹同好会切腹同好会 2025-08-18 20:04 5hhhhh 2720 ℃

六点,秦书来到了她看到的那栋教学楼楼下,车都没有停好,她就匆匆沿着楼梯向上跑去。

楼梯间回响着她的脚步声,很快,她便闻到了血和内脏的味道,她加快了脚步,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丝的希望。

当奚舞蜷缩着的尸体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奚舞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她右手握成拳头,搭在那扇薄薄的铁门上,肠子堆在她腹前的水泥地上,已经被冬夜的寒冷凝固成了一团看上去像大脑的东西,她并没有把肠子全都拉出体外,也许是为了保持体力吧。

秦书慢慢地走过去,因为出门太过匆忙,她并没有束起长发,那只毛笔被她紧握在手里,然后另一只手拨打了墟的电话。

嘟——嘟——

忙音回荡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她拿起毛笔,在门上轻轻一点,随后先把脸探了过去。

低下头,看到歪倒在雪地里的鹿时。她惨白的皮肤在雪中都显而易见,在门和鹿时身子之间的空地上,形成了一片由血和破碎的肠子凝结成的坚冰。

尽管如此,依然可以看出鹿时小肠粉嫩的质感。

她苍白的指尖已经和铁门粘在了一起,似乎是和奚舞的手在同一个位置。

鹿时被雪埋住的半张脸还睁着眼睛,尽管了无生机,但是黑色的眸子依旧像玻璃珠一样令人沉醉。

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秦书慢慢把脸缩了回来。

“喂?哪位?”

“我是秦书。”她的声音非常平静,在看到奚舞和鹿时的死以后,她感觉自己正在发生一些变化。

“鹿时和奚舞死了,就在我们聚会的天台这里。”

电话那边传来墟沉重的声音:“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秦书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渐渐地,她好像听到了门外雪落下的声音,那声音在她耳中越来越真切,随后,她又听到了清晨万物复苏的声音。

太阳升起的晨曲在天地之间奏响,万物都在低声和鸣,她听到了万物的呼吸、歌唱、痛苦以及欢愉。

但是她却并不觉得嘈杂,她闭上双眼,想要更加仔细地聆听天地间的欢唱,但是她却在朦胧的黑暗里看到了时间的碎片。

她看到了鹿时和奚舞的死,她看到奚舞在离开天台以后,突然消失在楼梯间里,她也看到了楼下,双手插在黑色卫衣里的一个女孩儿跟着她一起消失不见。

她看到鹿时的血和断裂的肠子向自己涌来,看到自己的身体被血和内脏的温暖融化,看到自己和鹿时的血糅合在一起,环绕着她流到体外的肠子,然后渐渐地化作寒冷的冰。

她看到鹿时和奚舞虚弱挣扎的脸,和她们尽力想要隔着门触摸对方的样子。

门里门外的两道眼神,透过时间的河映照了过来,分别倒映在秦书的两道眸子里。

五分钟的时间,秦书好像经历了五十年,又好像只是一瞬。

第一个赶到的并不是墟,而是那个叫道微的道人。

他御剑而来,脚下踩着一柄崭新的桃木剑,落在了天台上,看到鹿时的尸体挡住了门,他轻轻一吹,门背后贴着的符纸便燃烧了起来,在黑色的火焰中,门和符纸一起化作了虚无。

秦书看到门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那黑色的火焰没有热量,但是依然烧尽了那扇门。因为寒冷而粘在门上的奚舞和鹿时的手也没有受到影响,在门消失之后,她们的手终于触碰到了一起。

在道人出现后,墟带着陈歌一起出现在道人身边。

陈歌面色苍白,黑色的眼圈和涣散的眼神道出了一个两天两夜没睡的普通人的惨状。

他捧起一把雪洗了洗脸,试图弄清楚眼前的状况。

在秦书离开以后,阮落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青春可爱的脸蛋。

想到昨天晚上和学姐做过的事情,她不自禁地又裹紧了被子,脸上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都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额,也可能是晕过去的?”脑子里色色的想法让她把脸埋到了枕头里,随后又闻到了秦书残留在枕头上的发香。

少女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脸更红了,发丝散在面前,满是柔弱可怜的样子。

光着腿的阮落慢慢从床上下来,随后坐到秦书书桌面前,自己的尺子被秦书洗得很干净,放在一张纸上。

阮落有些开心地将尺子拿起来,然后双手握住,放在自己洁白的大腿上。

“嗯?”阮落注意到,秦书好像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

“天上月圆,人间灯火尽狂欢,烟花散落,笑语哗喧,一夜鱼龙香飘散。”看到这里,阮落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变快了。

“玉壶光转,明月楼璨星宇伴,闻听笑语,回首蓦然发现,她却在灯火阑珊。”

“看~千树万树梨花开,忽如一夜春风来,她嫣然一笑,会向瑶台月下见。”

“啊呀,这说的是我吗?”后面还有些字,但是阮落看不下去了,她把纸贴在胸口,面红耳赤地想着,眼睛里满是明媚的光。她的目光又捕捉到放在旁边椅子上的一把弦琴,平时自己也没怎么见过,叫什么来着?秦书姐姐昨晚还告诉过我来着,少女轻声嘀咕着。

“噢!叫阮。”

镜子里,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正冷漠地看着她。

道人虽然没有了双手,但是他依然可以催动符纸。

他的收音机没有打开,陈歌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依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整片空间里只有尸体和内脏被道人唤出来的纸人搬动的声音。

“借你的车用一下可以吗,我和道人都在这里,两具尸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点困难。放心吧,不会弄脏你的车的。”墟询问秦书。

“直接烧掉吧。”道人开口了,一道符纸飘到他的面前。

“没事的,你们开着车走吧。”秦书拿出车钥匙:“我先回去了,若若还在家里等我。”

靠在墙上的陈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奚舞的那把红色雨伞递给了她。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向秦书。

秦书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她从陈歌手里接过拿把伞,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陈歌抬起头看向那扇紧闭着的天窗,他注意到,雪变成了雨。

他转过头,秦书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是有个矛盾的地方解释不通。

下了楼,空气中弥漫着雨的味道。

她嗅了嗅,下雨清晨的清新空气驱散了她鼻腔里的血腥味。她撑开伞,慢慢地走进了雨中,她似乎没有发现,在她经过的地方,冬天枯寂下来的树的枝头,慢慢绽开了新的叶芽,仿佛春天提前到来了一样。

学校门口不远处,是公交车站的站台,她看到站台里站着一位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女。

她和少女并肩而立,少女转过头来,看了秦书一眼。

秦书察觉到少女的视线,转过脸来,给了少女一个温柔的笑容。

如果她见过泽的话,她会发现面前的少女长了一张跟泽一模一样的脸。

“你坐几路公交车啊?我等的那一班很快就来了。”秦书问她。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书。

秦书被看得感觉有点怪怪的,便转过头看着公交车即将到来的方向。

雨幕里,公交车来了,她回头跟少女摆了摆手:“我先走喽?”

在车上的秦书回想着遇到的那个少女,她的侧影很快跟自己在楼梯间里冥冥中看到的那个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马上跟司机师傅说自己要下车,司机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车只是行走了五十米左右吧,正好车上也没有别的乘客,便停下来开了门。

秦书说了声对不起,匆匆忙忙地下车了。

她回头一看,少女依然站在站台里。

艰难地撑着伞,雨越下越大了,秦书走到了站台,她身上有的地方已经被淋湿了。

“你没带伞吧?我再陪你一会儿,要是你要回去取个什么东西,我还能送你一下。”秦书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找个回来的理由。

她是这么温柔的人吗?

少女尽力摆出一个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秦书觉得她的眼睛特别像一个人。

是了,昨天阮落在跟她说到自己那个残酷的梦想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睛。

秦书发觉了什么,她越看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女,除了脸,跟阮落一模一样。

她走到少女面前,然后侧过身去,和少女站到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读大几啦?哪个学院的?”

少女一直没有说话。

“我叫秦书,是大三文院的,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是不是学妹呀?”

身畔一直没有回应。

“我今天,失去了两个好朋友。”秦书开口了,她的声音被雨声妆点着,诉说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三年的故事,在所有的班次都从她们面前掠过之后,依然没有讲完。

秦书一个人说着,旁边的少女始终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颜。

又一辆秦书的公交车到站了,她停下了,转过头,复杂的眼神里藏着很多想说的话。

“我走了。”最后,秦书上了公交车。

身后的少女跟着秦书上了车,坐到秦书身旁。

秦书没有再接着讲故事了,她看着窗外的雨,感觉自己的手被那个少女轻轻握住了。

她和少女四目相对,眼前是阮落的脸。

“那个女孩不对劲。”陈歌靠在汽车的车后座上。他挣开满是血丝的双眼,长时间高强度的思考让他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为什么她会先发现现场?我换种说法。”他想了一下:“她会什么会比你们两位先看到现场?根据我的观察,她不是那种会散着那么长的头发出门的人。所以排除她出门遛弯的可能。”

“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气温回升了,我们去天台的时候还在下雪,她离开的时候就变成越下越大的雨了。”

说到这里,陈歌再也顶不住了,他嘴唇无力地开合着,最后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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