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日里，最令人期待的是什么？新煮的咖啡，刚出炉的红薯，还是暖洋洋的被窝？

对于黛米·波本而言，莫过于坐在壁炉旁，来一口热腾腾的红酒。

她在家门口驻足，手里抱着满满一袋食物。直挺挺的硬面包几乎要戳到她的下巴，而那一盒树莓的包装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法弯腰，只好用膝盖顶住墙，让纸袋落到腿上，贴着肚腹。

钥匙放在左边？原来是在右边。

金属插进锁孔，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些许铁屑被钥匙带了出来，她蹭了蹭纸袋擦净，然后放回兜里。

屋里没有开灯，早时的狂风撞开了客厅的窗，蓝色的窗帘一张一合，吹散了地毯上的积雪。

她抱着纸袋剁了剁脚，免得鞋底卡了石头，刮花脆弱的瓷砖。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但天已经全黑。

她打开灯，一时觉得有些刺眼。厨房还残留着早餐的味道，她打开煮锅，往里添了些水。接着放平砧板，从纸袋里翻出水果，切片、切块，再塞几颗丁香。

此时水已开了，她又把煮锅倒空，放进切好的水果、冰糖、玫瑰、连同肉桂、橘皮一类香料，倒入红酒，重新开火。

几分钟的时间，热红酒的香气便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黛米端起锅，将它挪到了壁炉旁，小心盖好，罩上厚棉布，起身去找一只才发现失踪了的雪克壶。

莉莉·巴利尔烧开一盆热水，看了眼手表。

“你有过很多次机会。”她对椅子上的人说，“可惜都被你浪费了。”

“我一分钱都没了。”

“真的吗？”她撕开一包盐，“我们再看看。”

随后她朝男人的小腹猛踹一脚，趁对方吃痛，将一只灯泡塞进了他嘴里，接着又伸手扯紧扣住他脖颈的皮带，三指强撑开他的左眼，随后将那一袋食盐倒了进去。

现在是几点？她想。

莉莉低下头，注视着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其表面上的盐晶被泪水和粘液吸收得很好。

她想，自己要迟到了。于是松开勒住男人喉咙的皮带，拔出他嘴里的灯泡。

“现在呢？”她问。

“……”他疼得说不出话。

“我可没心情体谅你，不过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思考那盆热水要倒到哪里。”

“我、我还有一间房子。”

“在哪里？”

“西纳街十七号……”

莉莉打了个响指。

“你看，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她走出门，“两分钟后会有人‘送’你去西纳街十七号，你有什么需求，吩咐他们就好。”

她在家门口驻足，透过缝隙窥见屋内温和的光。她没有听见唱针下安东尼奥的琴声，也没有听见长匙与摇壶碰撞的声响。

有些日子她在外面待到很晚，然后回到家，发现黛米在装睡。那些日子里，厨房的尼格罗尼不会配上雕成玫瑰的冰块。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被钥匙拧开锁孔的响声吓了一跳。客厅只开了一盏灯，壁炉暖黄的火光旁，她的恋人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茶几放着一只煮锅，隔着一层棉布散发出醉人的气息，旁边摆了两只磨砂杯，其中一只半满着暗红色的酒液。

她走到沙发边上，半跪在地。

“十一点了。”黛米率先睁开眼，翻过身面对着莉莉。

“十一点了。”

“打算怎么补偿我？”她扶着对方的肩坐起。

“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如何？”莉莉笑了笑，坐到她身边。

“那好吧，”黛米打起哈欠，“勉强原谅你。”

她拉起她的右手，仔细检查了一遍。两根被打断又重接的手指，关节处显得有些粗大，所幸已经恢复完全，暂且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手好冰。”

“抱歉？”

黛米捧起她的手，凑到脸前，呵了一口气，然后伸出舌，轻轻舔舐着恋人的第一个指节。舌尖蔓上有些苦涩的味道，她抬起眼，见证到莉莉迅速变红的脸，然后才满意地将她的指含入口中，用牙齿轻压住指甲，舌尖顺着纹路，绕过指根，舔着略显粗糙的薄茧，拭去上面带着寒意的霜雪。

“黛米……”莉莉轻声唤着，她抽出自己的手指，却在随后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别动。”

黛米跪到她腿间，伸手解开莉莉的上衣，将脸贴近后者的胯骨。

炽热的气息打在腿间，莉莉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把手插进黛米发间，将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隔着长裤，黛米用手勾勒出藏在其下的性器的轮廓，偶尔恶趣味地压紧周围的布料，勾出对方的闷哼来才肯罢休。

她用鼻尖蹭了蹭已然半硬的性器，拉开裤链，将里面的棉质内裤暴露在外。

薄薄一层的布料下，胀大的肉棒顶出了明显的起伏，黛米却是慢条斯理，伸舌舔弄着散发出炽热温度的肉物。

而这无异于隔靴搔痒，莉莉强忍下想要占据主动的欲望，不敢违背恋人方才的话语。若有若无的触碰化作细碎的快感，丝毫不能抚平愈演愈烈的情欲。

“黛米……”她可怜兮兮地望向对方，黛米才终于停下了折磨人的挑逗。

她戳了戳莉莉的小腹，示意她配合自己的动作抬腰，然后褪下被先走汁晕出一团湿痕的底裤，释放出早已挺立的肉物。

她拿过茶几上的酒杯，将其中残余的红酒倒在了面前的性器上。热得难受的私处陡然接触到半凉的液体，莉莉忍不住浑身一颤，极力忽视着这异样的感觉。

黛米看着眼前被激得一跳一跳的肉棒，调笑道：“好可怜。”

“还不是你……”

“是谁先迟到的？”

“唔……”莉莉收回目光。

黛米抬手握住性器的根部，轻轻撸动。她吻过凌乱的衣衫下结实的腹肌，沿着腹股沟向下，从顶端开始，舔过凸起的青筋，舐去甜腻的红酒，将茎身涂满了晶莹的唾液，然后才把头部含入口中，舌根堵住马眼，舌尖围着冠状沟，绕起圈子。

莉莉忍不住弓起背，在香料酒的气息中，寻求着恋人的安慰。

黛米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口腔里的肉物吃得更深。先走汁和香料酒的味道混在一起，从舌根蔓延到了喉间，她被莉莉撑得太满，下颚都泛起了酸痛。温热的口腔包裹住腺体，最敏感的前端抵在紧致的喉间，伴随着吞吐的动作，将电流般的快感传递到四肢百骸。

她圈住吃不下的根部，有节奏地轻轻撸动，一边鼓起脸颊，轻哼着在口腔中制造出真空。

恰到好处的吐息打在脆弱的茎身上，为情欲添油加醋，莉莉摁住黛米的脑袋，抵着后者的舌根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搅合着料酒，凉凉的一股一股在她口中释放。从高潮余韵中反应过来的莉莉连忙抽出半软的性器，然后便见到了自己的恋人将那些浊液悉数咽下。

“你、你怎么！”莉莉差点咬到舌头。

“嗯……”

在她发出抗议前，黛米就拽着她的颈环吻了上去。

精胺和酒精的味道充斥了口腔，莉莉下意识闭上眼，被动承受着这个有些强硬的吻。

莉莉·巴利尔的脖子上有一条一指来宽的黑色皮项圈，黛米·波本一直很喜欢它。

喜欢它细腻的触感，喜欢它皮革的纹理，喜欢它连接处银色的铁扣，喜欢用手指插进它与莉莉脖颈之间的缝隙，轻轻一勾，就能让对方晴蓝色的眼里全是自己。

“味道如何？”她放开快要喘不上气的莉莉，如是问道。

“糟透了。”

莉莉把她拉进怀中，黛米便顺势坐到了她腿上，任凭对方解开自己的衬衫，两手不安分地动作。

她试探性地吻了吻黛米胸前的痣，抬眼观察着后者的神情，在得到她赞许的目光后，才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探向深处。

她用掌心抚过她的腰侧线条，沿着肌肉的纹理游走到小腹，拽下轻薄的家居长裤，往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她吻了吻黛米的下巴，轻咬住她的喉头，感受着动脉在呼吸间于齿间跳动，她忍不住用了力，于是颈上的项圈便被不客气地勒紧，她吃了痛猛然清醒，向对方投去一道委屈的目光。

“你弄疼我了。”

“原话奉还，莉莉。”

黛米拉起的项圈，迫使她向前吻她，然而莉莉只是浅尝辄止般蹭过她的嘴角，随后便用舌走上她的锁骨，描摹着形状。

本就松了几颗扣子的衬衫垮向两边，莉莉解开她的内衣，问：“新买的？”

“好看吗？”

“嗯。”

黛米的手摸到她腿间，才度过不应期的腺体半软着抵住她的臀缝，她趁机将一只银环套在了它的根部，两指分开夹住肉柱上下套弄，直到皮肤下包裹的经络充血凸起，她才用拇指蹭过冠头敏感的顶端。

无机质冰凉坚硬的触感弄得莉莉有些不适，但还是对她的所作所为全盘接受。

柔软的沙发吱呀作响，黛米拉开下身的衣物，跨坐在她腿上，她能感受到娇嫩的阴唇蹭过茎身，湿润的洞口在冠头处摩擦。

她仰起下巴吻上黛米的喉间，讨好似的舔了舔那里新鲜的牙印。

“还不行。”

黛米将腿间那根热铁贴上自己的小腹，扣住莉莉的后颈将她按到胸前。

莉莉服从地伸出舌尖舔舐，分出一只手抚上备受冷落的另一边。她小幅度地动起腰，用自己的性器磨蹭着挺立的蒂头。银环紧紧咬住分身的根部，令筋脉偾张的腺体得不到释放。

“嗯……哈。”

黛米轻声喘着，扶起性器插进湿泞的下身，肉刃撑开层层褶皱，一寸寸填满甬道。莉莉转而握住了她的腰，拇指陷进腹部的软肉，压出一道诱人的痕迹，然后挺起腰，配合着对方的节奏。

糜烂的水声和触感搅在一起，黛米搂住莉莉的肩膀，膝盖顶着靠垫，大腿撑起身体又落下。莉莉吻着她的脖颈，用舌尖描绘着血管的走向，隔着一层肌肤，她感受到她凌乱的呼吸、有力的心跳，于是她把她拥进怀中，指尖勾勒出脊椎的线条。

黛米放松腰部，将饱满的肉物吃得更深，她抬起莉莉的下巴与她接吻，酒精和体液在唇齿交缠中交换，把彼此的部分融进对方的身体。

她故意让性器从内里短暂地脱出，一把扯下银环，任凭它滚到地上，带出一道黏滑的痕迹。

被压出勒痕的柱体急切地跳动着，拉出一道银丝与温软的小穴相连。她扶着莉莉的肩膀，再次坐了上去。

乱七八糟的液体溅满了她们的小腹，杂乱无章的喘息在室内交叠到一起。莉莉主动吻上了黛米的唇，将彼此的宣泄堵在喉间 粘稠、冰凉的液体冲进脆弱的子宫，容纳不下的便溢出来弄脏了她们的腿根。

黛米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捏住莉莉的下巴稍加用力示意她停下。

她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大口呼吸，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莉莉问她。

“单纯的心情好而已。”她抱住她。“也许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缘故。”

莉莉蹭蹭她的脸颊。

“我们到床上去？”

“可别被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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