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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鹿时舞 上

[db:作者] 2025-08-18 20:04 5hhhhh 9440 ℃

墟的诊所已经化成了废墟,没有了泽的力量,他已经无法修改万物的结局。作为云上存在的投影,他只有和泽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

泽的尸体还好,完全看不出是因为切腹而死,所以陈歌抱着泽死去的肉体坐在篝火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无瑕就不一样了。

她的肠子被她自己硬生生切断,除了大肠以外,几乎没有十厘米以上的肠管,破碎的肠子和肠容物喷溅地到处都是,根本没法收拾,因为篝火驱散了雪夜的寒冷,她肚子里泼洒在地上的东西都没有凝固起来。

无忧早就把吃下去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时雪也面色苍白地看着地上时无瑕扭曲的尸体和满地的内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烧掉吧。”最终,时雪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弯下腰,捡拾起无瑕碎裂的肠子,然后丢进火堆里。

肠子在火里燃烧,发出油脂被灼烧的滋滋声,听得无忧全身颤抖。

墟把他们带到这里以后便离开了,在泽还没有死去的时候,他可以出现在泽看到的任何地方,但是现在泽已经死去了,他只能带着一行人出现在道人的那间破庙里,随后沿着积雪的山道一步一步来到两人死去的亭台。

他必须要离开,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云巢,泽墟。

墟并不能看透眼前这个人的深浅,他和泽被赋予了两个名字,结合起来才有干涉命途的能力,而这个叫云巢的人,他似乎更为完整。他在云巢家里坐了一夜,也是为了限制他的可能要采取的行动。

第二天清晨,时雪和陈歌将无瑕和泽的尸体带回了自己家中,无瑕的肚子那里完全凹陷了下去,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内脏。

无忧已经哭累了,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时雪和陈歌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深深的疲惫。

“时老师,你先去睡吧。”陈歌开口了:“无忧昨晚跟我讲了很多东西,我需要思考一下。”

他的眼神散发着与他年轻的生命不相称的成熟和智慧,其实在为泽墟拯救过来的患者做后续的心理治疗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对劲。

时雪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接到了鹿时的电话。

她点了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鹿时压抑着悲伤的一声“阿姨”之后,便是沉默。

时雪看着无瑕惨白的脸,悲伤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化作怎么也止不住地泪流出双眼,电话那头的鹿时也痛哭出声。

陈歌叹了口气,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将手搭在泽早已冰凉僵硬小臂上,开始从头梳理起这件事情。

天上又开始慢慢地飘起小雪,奚舞从包里拿出一把红色的伞,清理出天台顶一个干净的排气管道,带着鹿时坐在上面,看着伞前慢慢飘落的稀疏雪花,静静地坐在鹿时旁边。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鹿时渐渐平静了下来,时雪也重新戴上了眼镜,陈歌示意时雪打开免提,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无瑕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好,鹿时。”陈歌打了个招呼,随后开始考虑措辞:“墟是怎么跟你们说无瑕的死的。”

听到鹿时的回答,陈歌皱了皱眉,墟的回答确实是理智的选择,但是这对于真相并无作用。在思量过后,他坦白了无瑕的死因,包括无瑕惨烈的切腹之后的场景,他也没有略过。在他说完以后,电话那头的鹿时沉默了。

“无瑕是妖,这个墟也和你们说了,”陈歌的声音变得温暖:“但是她和你一起长大,经历过童年、少女时期,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昨晚袭击泽墟的那只大妖已经死了,但是很明显,墟的行为告诉我,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根据时老师的说法,泽在那只大妖出现之前,就已经开始失去视力了。”

“阿秀已经死了,无忧现在因为太累睡着了,而且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你知道的,她无法接受姐姐的死亡。你是跟无瑕最近的人,我需要你提供的信息。”

时雪有些诧异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陈歌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而目前他们接触的事件,早已超脱普通人的知识和理解范围之外。

目光向下,看到陈歌紧紧握住泽手腕的那只如同女子一般白皙纤弱的手,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想起,时雪强打精神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扶着门框,疯狂喘气的夏木。

她一开门便看到了无瑕和泽并排放在一起的尸体,她走到无瑕身旁,看着她,一言不发,甚至连抽泣声都没有,只有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坠落在无瑕的额头上。

陈歌看到夏木的样子,继续和鹿时的对话:“来了一个个子比较小的女孩儿,她好像也认识无瑕。”

“是夏木吗?”久久没有说话的鹿时终于开口了。

听到鹿时的声音,夏木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你叫夏木,是无瑕的朋友,对吗?”陈歌问道,平静的声音带着令人不自觉想要亲近的感觉,作为一名接触过众多自杀未遂患者的心理医生,陈歌的每个眼神、表情和语气,都是每个患者心里透过黑暗传达感情的微光。

并不灼热,也并不明亮,只是让人觉得,在那片黑暗之外,有着隐隐透过来的微光。

就像是盲人能感觉到的那种和煦的光芒。

“我、鹿时和无瑕,是好朋友。”夏木虽然娇小可爱,但是她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她并不是同好,但是却能接受无瑕和鹿时的倚仗。

“我先说吧。”鹿时在电话那里幽幽地开口了,她和无瑕有共同的爱好,其实无瑕跟她更亲密一点,当然,无瑕最亲密的就是她的妹妹了。

“其实在认识无瑕之前,我就有······有那个爱好了。”

鹿时在天台上,拿着手机闷声说着,坐在一旁的奚舞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听鹿时讲和无瑕的故事。

其实从陈歌的角度,她们的想法和做法都可以解释,但他选择了沉默,没有打断鹿时的话。

“那天,我们小区里的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四个男生,只有我们三个女孩,当时有个男生提出玩勇者和魔王的游戏,他们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强行让无瑕当魔王,无忧不肯,他们就硬是让无忧当了魔王的手下,无忧那时候还小,听到可以和姐姐一起,就答应了。”

“我被选作勇者小队里的牧师,本来大家都以为,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游戏而已,但是在玩的时候,无忧不小心被一个男孩子推倒了。她摔在地上,嘴里喊了声姐姐。”

“本来还没有到无瑕出场的时候,但是无瑕一下子从藏着的灌木后面跳了出来,挡在了无忧的面前。那个当勇者的男孩子就招呼了一声,带头攻击了无瑕。”

“只是结局大家都没有想到,无瑕力气太大了,四个男孩最终都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我,我到今天都记得,无瑕当时看我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好像要杀死我一样。我蹲在那里不敢动,然后那个领头的男孩说话了,他说,你是魔王,应该被我们打倒的。”

“听到这句话,无瑕凶悍的表情消失了,她歪了歪头,然后说了声好吧。”

“然后······”电话那边的鹿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瑕跪坐下来,捡起那个勇者的小木剑,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当时她的眼睛暗淡无光。”

“我那时候,只是很懵懂,偶尔用筷子戳一戳自己的肚子和肚脐,感觉小腹里面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我第一次看见有个同龄的女孩用木剑做着切开自己肚子的动作,我呆呆地看着,看着无瑕用木剑在肚子上划了个十字,然后好像把肠子掏出来一样,歪倒在一旁。”

“男孩子们也愣住了,他们也不知道无瑕在干什么,然后勇者慢慢爬起来,他捡起木剑,对着我们喊,我们胜利啦!魔王自杀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欢呼了起来,但是勇者觉得这样赢好像没什么意思,但是又打不过无瑕,就招呼着其余人走了,他也想让我跟他们一起走,但是我······”

“我留了下来,然后走到无瑕身前,我小心地看了看她,她依然躺在地上,但是眼睛透过发丝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问她痛不痛。”

“无瑕握住我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肚子上,然后慢慢坐了起来,她没有说话,眼神里也没有光彩,然后她仰起头,看着天空。直到无忧凑过来,她才渐渐回过了神。但是我现在想想,无瑕从那个时候开始,眼神就变了。”

“后来我们三个小女孩一直一起玩,夏木也加入了我们,我跟无瑕坦白的时候,是初中。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我······我找到了无瑕,跟她说了我心里的秘密,她那天很开心,她说,原来我们是同样的人。她好像比我懂的要多很多,身边有了可以倾诉的人,那种想要自我毁灭的感觉逐渐淡了下去,但是······”

电话那边鹿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瑕的性格比起同龄的女生来说太成熟了,小的时候我很仰慕她,我们······我们会玩那种···扮演角色的游戏。”鹿时有些害羞,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她说的话,真真假假,一开始,我还沉浸在角色里,但是到后来,我渐渐长大,跟她距离越来越近,我渐渐分不清真假,她说的每句话我都想要去判断,有的话真的伤到了我,我竭力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的,是无瑕故意说的。终于有一次,我真的,被她的台词说得心灰意冷,我走不出来,本来,以前在她绘制的剧本里,我完成了切腹以后,可以在现实里安静地生活很久,但是那次,我走不出来了。”

“我切腹了。”

时雪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鹿时在高中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地在家里切腹了,如果不是那次邻居的报警,鹿时那次就已经死了。

“时雪阿姨救了我。”

陈歌没有说话,当时其实他是主刀医生。

“我后来也冷静下来了,本来,我希望无瑕可以给我一个道歉,但是,那天她来到病房看我,见到我的时候,居然先问我,切腹的感觉怎么样。”

“那时候,我真的,对她有些失望了。我高中的时候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她也没有直接找过我,只是经常让夏木和我联络。我们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变得那么僵,大家也会聚在一起玩,但是我心里总有些芥蒂,后来,我们居然在没有商议的情况下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居然,觉得很开心。我觉得,那是一个新的起点,我找到了她,和她和好了。”

夏木听到这里,开口了:“鹿时和无瑕分开的那段时间,无瑕的欲望让她先找到了我,在被我拒绝以后,无忧,无忧接纳了她的姐姐。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会为了妹妹和人打架的姐姐,居然会开始伤害妹妹,她那天披头散发地跟我说,她昨天晚上,差点杀死自己的妹妹。

“再后来,她找到了墟。”

“然后,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无瑕几乎每天都会找一个地方切腹,甚至有好几次是在我的家里,但是她第二天总是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那天,她带着三个人在家里切腹,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再也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陷入了恐怖的寂静,只有睡着的无忧发出绵长沉重的呼吸。

“我想,”所有的线索在陈歌脑海里慢慢连接在一起,他试探着说道:“那次你们的勇者游戏,应该是一次唤醒无瑕的‘场景复现。’”

他的语速渐渐加快了:“泽墟和阿秀将无瑕从日本带过来,那时候的无瑕应该是重伤的状态,重伤的原因,应该跟你们玩的那个游戏吻合,作为妖的她被人类讨伐,但是那群人不是她的对手,她因为某个原因选择了自杀。”

陈歌想起来阿秀在某次饭桌上说的话,阿秀说传说中日本的妖怪灵魂是寄宿在腹中的。

“所以,无瑕选择切腹,其实是妖怪杀死自己的一种普遍方式。但是她没有死去,因为讨伐她的那队人里面有个少女最后救了她。”

“经历过相似的场景以后,原本是小女孩的虚弱的她开始觉醒,也许她作为妖的一面渴望着杀戮和血腥,所以会和鹿时成为好朋友,扮演角色的过程让她潜意识里的残忍渐渐觉醒了,所以鹿时开始分不清她说的话的真假。”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欲望压抑不住,已经开始和她作为姐姐的理智相互冲突,她开始在无忧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因为无忧对姐姐的全盘接纳,她终于有一天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压制对血的渴望,然后去找了带她来到这里的墟。”

陈歌眯了眯眼睛:“墟似乎可以有重置的能力?不,泽死了以后”,说到这儿,他目光暗淡了下去:“应该是泽和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有可以重置的能力。”

“所以,无瑕从伤害他人,变成了伤害自己。”

“但是她又为何要成立这样一个同好会呢?”

“因为鹿时。”夏木突然说道。

天台上的鹿时和奚舞听到这个答案,也愣在那里。

“无瑕对鹿时,一直心怀愧疚。”夏木继续说着:“无瑕之所以切腹,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欲望再也无法压制以后,一心求死。但是泽和墟不可能让她这么做,因为他们答应了当时救活她的那个少女。但是鹿时,是有这样癖好的女孩儿,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引导鹿时发泄欲望的对象,但是自从鹿时因为自己而选择了切腹以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扮演这个角色了。”

“她希望找到一个人,可以代替她。”

“后来她找到了。”

“这个人就是奚舞,奚舞,你在旁边的吧?”

“对不起。”

奚舞默默地撑着伞,一言不发,她依然搂着鹿时。

“无瑕不会死,不是因为我们。”

墟回来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歌,再次确认了,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那天晚上袭击我们的妖,他的诅咒可以赋予永生。”理智让墟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知道更多的权利。

“永生之所以会成为一种诅咒,是因为这个诅咒是那只妖的恶念,他会在意识深处播下恶的种子,并随着时间发芽、生长,直至占领意识。最后在理智和疯狂的折磨下杀死身边所有爱她的和她爱的人,尽管如此,她也不会死去,将永远被这样折磨着。”

“阿秀带着她和另外两只大妖前去讨伐他,很遗憾,在拼掉两只大妖战死的情况下,也只能堪堪将他封印,而且,无瑕在最后诅咒爆发的时候,帮阿秀承担了那一道恶念。”

“本来是护佑一方安宁的狐妖,随着时间过去,渐渐变得凶狂暴躁,她离开了人群,躲了起来,但是有一群人带着成名的妄想,找到了她,没有猎魔人的时代根本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正在她杀心大起的时候,领头的人狠狠地咒骂了她,他说。”

“邪魔歪道,都该去死。”

“她释怀了。她决定去死。”

“妖鬼的力量来自天地间的灵石,灵石的力量又聚集在腹中,所以她选择切开腹部,散去灵石的力量。”

“狐妖被击败了,他们被称作勇者,他们离开了。只有跟着她们的一个少女留在那里。”

“一个作恶多端的妖,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选择自杀呢?少女很聪明,她听说过狐妖以前的故事,这次偷偷跑出来,就是为了看一看传说中的妖怪而已。”

“她是医术高明的人,她的哥哥虽然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被称为东瀛第一医师。”

“但是人,怎么可能救活妖怪呢?”

“那道诅咒,让无瑕活了下来,但是切腹确实散尽了她的灵力,她变成了一只幼年的狐狸。”

“少女的哥哥提着刀杀上山来,正要狠狠地责骂少女的时候,看到了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妖。”

“他是我的朋友。”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在无瑕待的那座山上点燃了篝火,泽抱着无瑕,我们都无能为力,最后我的选择是带她离开东瀛,看能不能缓解一下那只妖的诅咒。为了防止无瑕的暴走,阿秀跟我们一起过来了。我们欺骗无瑕,说我们和那个少女做了约定,让她永远不会死去,因为爱和恶念一样,是永久的存在。只要能感知到爱,就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在她从重伤状态下苏醒,可以维持人的形态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时雪。”

“但是她恨我,恨我不让她去死。”

墟摇了摇头:“这是最理智的选择,由我和泽来承受她的绝大部分恶念,但是,我们也没想到,她让自己的肉体承受了这些。泽只能尽量让她切腹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泽死去了,她知道我失去了改写结局的能力,所以她选择了死亡,直到最后,她依然会觉得是我们让她得以活到现在,实际上,是因为那只妖死了,诅咒消散,她才会死去。”

墟说完了,房间里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如果无瑕没有选择去死,那没有诅咒折磨的她,接下来只会得到爱。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夏木,几乎在瞬间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随后,陈歌开口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墟:“但是,这依然没有解决问题。”

“泽,为什么会死?无忧说,无瑕推测,你们两个人一个赐予万物开始,一个赐予万物结局,所以她的结局已经被你写定了,永远不会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们两个是同一维度的存在,她为什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死去?”

墟没有说话,他再次打量着陈歌,他怀疑,陈歌,也是云上的一道投影。

然而结果依旧如前,陈歌只是个普通人。

他一只手扶着陈歌的肩膀,带着他和泽一起消失在房间里。

“镜花水月但水却东流~,摘下一轮月一醉方休~”

道人的收音机里依然唱着歌,正在卜算的他抬了抬眼皮,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

“陈歌?”道人有些讶异。

墟盘腿坐下,朝着陈歌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随后对着道人开口了。

“道微,这个凡人想要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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