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熟睡中醒來時已經不知過去多久，緊倚著加儂多夫身軀的部位傳來體溫給人帶著微醺感的錯覺。

睜眼便是加儂多夫那張熟悉大臉及燦金色雙眼，強臂將他的身軀緊擁於懷中，昨日的回憶恍若虛幻，但那強烈的快感卻又無比真實。

他和教授做了，印象中還是他自己酒後主動的。

昨夜他跨在加儂多夫身上扯去了他的褲裝與衣物，甚至主動翹起臀部對準那處巨物坐了下去，擺動著腰嗚咽著求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後穴的麻癢與空虛在酒後面對加儂多夫時被無限放大，酒精麻痺了理智，一連串的失序造就如今局面。

對方甚至是能夠當自己父親的年紀，林克的腦中嗡一聲炸開了四散的焰花，自厭、絕望、無措，種種情緒一湧而上將他的感官吞沒，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他咬著下唇嚥下絕望伴隨而來的欲嘔，慌亂得試圖撐起身軀。

這樣的他又會再度被厭棄吧，就像幼時一般，他就是個帶來不幸的孩子，所有照顧過他的人都死了，因此其他人都避他如蛇蠍，無人願意與他沾邊。

無依無靠而變得沉默孤僻的孩子在校園學習期間受到無數惡意排擠與厭惡。

他好不容易畢業脫離了地獄，卻在現在又把自己置入如此境地。

就像瀑布邊緣的浮木隨著迅猛激流衝向萬丈深淵，即使知曉即將萬劫不復也無法回頭。

加儂多夫緊盯著懷中人的反應，欣賞著他的面容從茫然轉至不可置信，最後是絕望與空落交織。

無法理解也無法共情，人類的情感虛無飄渺，於他而言不過是螻蟻間最細微的交錯。

他扣住了林克下顎令他與自己面對面，將自己的舌探入林克口中強迫那雙唇掩下的粉舌與之交纏，大掌覆上林克小腹感受其中溫熱的脈動，指腹輕輕摩挲著他腹部上的肌肉線條引起陣陣戰慄。

林克就是無法拒絕加儂多夫給予的一切。

自從養父離世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感受過溫暖懷抱，世間險惡與人性的碰撞磨去了他的稜角，在應當青澀的年紀他卻被迫壓抑性情，唯獨在加儂多夫的面前他能夠稍微釋出一絲天性，因為只有加儂多夫不會為他的身世露出哪怕一絲的憐憫與刻意的關愛，這讓他感到十分放鬆，也就格外的放縱。

在收到了這個吻之後林克緊繃的身驅逐漸放軟了下來，先是被動的任其擺佈，最後主動迎上輕吮著加儂多夫口中的味道。

真好，沒有被討厭。

很快，在加儂多夫的要求下林克退掉了租屋處直接住進了加儂多夫的居所。

從未與人如此親暱，鮮少得到善意的青年就像溺水時緊抱浮木一般栽進加儂多夫給予的溫柔陷阱，即使知道這是背德、於世俗無法接受，他卻無法抽身反而越陷越深。

或許只是貪戀那懷中的溫度，林克不懂愛也不知道那是否是愛，他們確認彼此的方式便是最原始的纏綿，加儂多夫每天都會在午時給他一杯牛奶，待他飲下後將他按在床榻一次次進入他的身軀。

加儂多夫的性器大得嚇人，每次進入體內都頂得他渾身發顫，小腹高高鼓起讓他甚至有種被貫穿的錯覺。

但他沒有一絲不適，甚至他的身體還因此感到十分歡愉，小腹內於交歡時總是感到陣陣舒服的溫熱，尤其加儂多夫在他體內洩出精液時那異樣的滿足感明顯有些不正常。

他將之歸咎於逐漸習慣和對方的性愛與放縱的青春期慾望，完全不願多想。

那些夢境依舊會在每晚睡熟時一次次回放，漆黑的空間，海水氣味浸滿肺泡，滑膩而觸手溫潤的東西纏住他身軀於他全身游移，蹭過每一個敏感的位置帶來陣陣快感。

濕黏條狀物撬開唇齒鑽入口中，於他的喉嚨深處灌入濃郁的稠狀不明粘液，味道有些熟悉，有些像平時飲下的那些掩於奶香之下的微微腥甜。

大量細小吸盤吸吮下白皙肌膚透著點點紅斑，粗大柱狀於體內粗魯進出，明明這一切應該讓人恐懼，卻在眼前那對金色眼眸的注視下感到無比安心，進而放任。

看著林克逐漸沉淪加儂多夫也開始加大了他的力度。

於十年前的初見至今不過一瞬，當時的金髮男孩在他的掌中掙扎，那張稚嫩面容驚懼恐慌的神色他一直記得至今。

是應該害怕的，舊日的主宰即使退居於深海依舊是凌駕於靈長類之上的存在。

對一切事物淡漠的舊神難得對他視為螻蟻的存在感興趣，但人類幼崽的身軀無法接受他的賜予，只要一絲用力懷中的生命便會逝去，他會永遠失去這個會讓他的胸腔蕩漾起波動的存在。

於是在嘗試過後他決定暫時放走這個他已經留下記號的所有物，待他成長至能夠接受他的“禮物”後再將之帶回。

現在時機成熟了。

憶起那些見到他本來的面目後發瘋的人類，他不希望他的小東西也淪落至那個地步，若是那樣便不是小東西了吧。

於是，為了他的小東西他細心營造了這一切。

懷中的林克在他每日的餵食下早已無法被歸類在人類的範疇，他可以再更用力一點，將小東西的一切都帶離人類的世界，毫無保留的扯入他的領地。

一向想到什麼就會付諸實行，在決定將這個小東西納入羽翼下的同時加儂多夫便開始了一連串的計畫，步步為營、處心積慮，就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暑假最後的幾日加儂多夫帶著林克在鎮上四處遊歷。

時過境遷，當年的鎮長已經不在人世，一杯黃土與立於墓園的碑石寫盡了他生前汲汲營營卻帶不走的一切，有的人永遠離開了也有的人留下，但大多數都已經認不出這面容清俊的金髮青年是十年前那個被全世界拋下的孩子。

他們踏過一個個林克幼時走過的足跡，養父的老屋、父母工作的場所，直至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海灘。

海浪拍打礁岩的沙沙聲響環繞著四周，林克握著加儂多夫的手，望著遠方海平面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小時候很喜歡一個人來這裡看海，這裡是遠離了塵囂的城郊，四周沒有任何建築物只有沿岸的樹林隨著海風搖曳，偏僻至極。

長輩總是說這裡的海中藏著暗流危險不准任何人靠近戲水，因此這個地方總是沒有人。

長久下來，這無人打擾的地方成了獨屬於他的秘密基地。

他沒有告知任何人這個地方的存在，當加儂多夫帶著他來到此處的時候他的驚訝自是不言而喻。

「這裡是開始的地方。」

加儂多夫拉著林克的手緩步踏入海中，沁涼海水包裹著小腿，浪花翻湧而上將褲腿浸濕的同時也將海洋的氣味灑上他們的身軀。

「我們以前見過？」

林克有些茫然，這樣的景色他在幼時不知看了幾次，日出至日落，漲潮或是退潮，這片海洋承載了他太多的情緒。

彷彿能夠透過眼前清澈的海水望見幼時的自己，那嬌小而孤獨的身影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迎著海風獨自消化滿腹不應他那個年紀應承受的苦楚。

加儂多夫低頭看著身側林克的表情，也是，為了不讓小東西受傷，他把小東西的那些記憶都“吃”掉了。

在這海岸前方不遠處便是船隻墳場，從古至今無數沉船載著大量生命在那裡隕落，渦流礁石遍佈的死亡區域沒有一艘船能越過，那裡有著大量令人不安的傳說，是討海人的夢魘也是無數海洋生物的樂園。

加儂多夫棲身的位置就在那處死亡區域中央翻湧著黑暗的幽深海底。

這處海灘是離他棲身之所最近的陸地，他偶爾會來轉轉，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觀察在海邊發呆的小東西成了他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當然見過。」

這裡是他們開始與初見的位置，也就是在這裡他決定要將小東西拖入獨屬於他的深淵。

一股強勁的力道將林克扯入海中，海水驟然沒過頭頂灌入口鼻甚至吸入肺裡，林克奮力掙扎著，窒息感和死亡將至的絕望覆蓋一切感官。

水面和岸邊離他越來越遠，口鼻吐出的氣泡向上蒸騰著爭先恐後的湧上水面，良久，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能夠看清水中的一切，

他感覺到微涼的海水拂過頸側，窒息感隨之褪去，他下意識撫上頸側微微搔癢的位置，赫然發現那裡有兩道他從未發現的縫隙正在微微一張一合吐著細微的水流。

忽地，熟悉滑膩感纏上他的身軀後迅速撐開他的衣物，探入褲裝摩挲著臀縫，甚至堂而化之的插入穴中翻攪。

這是在夢中無數次經歷過的場景，一時之間他甚至無法判斷現實與夢境，那雙燦金眼瞳盯著他，這次林克看得很清楚，是加儂多夫。

此時他已然不是林克平時所見的模樣，銳利獸瞳望著林克宛如看著獵物一般，猙獰獠牙齜出口中，長滿棘刺的銳角自額際兩側突出。

赤色長髮於水波中飄揚猶如烈焰般張揚，無數長滿吸盤的觸手填滿林克身周每一吋空間，纏繞他的四肢、磨蹭吸吮他身軀的每一處敏感位置，他想喊叫，但自他口中吐出的只有一連串氣泡。

軟滑條狀物前端趁機撐開唇齒大鼓大鼓灌入味道熟悉的稠液，讓他身體越來越熱同時也剝奪了思考的能力。

「滿意你看見的嗎？」

四周景色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光線越發昏暗，但加儂多夫的身形卻是無比清晰。

明明沒見他開口卻能聽見加儂多夫帶著笑意的語調，林克的大腦混沌一片只能胡亂點著頭。

是夢，一定是夢。

他在心中吶喊著，耳際卻傳來一聲輕笑。

「這不是夢，林克。」

大掌捧上了林克的面頰，如平時那樣，加儂多夫吻上了他的唇令舌尖勾上交纏著，同時那在他後穴內肆虐的觸手也開始不住翻騰，有什麼被灌入體內，小腹撐得鼓起後穴卻依舊被觸手堵著無法漏出分毫。

「留下來或是回去岸上，你自己決定。」

因快感微微痙孿的身體被擁入溫暖的懷抱，如昨日他們於床榻纏綿時一般，大掌撫著背脊輕輕摩挲。

「留在我身邊你之後就永遠不會再有獨自上岸的機會。

要回去的話我會馬上放你走，我就此離開。」

體型碩大的男人光手掌就能覆蓋他整個背脊與臀部，無數個日夜相擁下林克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安心感，根本完全無法割捨。

他瞪大了雙眼，湛藍雙瞳映著加儂多夫的面容。

突然知曉他並非人類，加儂多夫這副模樣是個正常人都會發怵，但對于林克來說，沒有什麼比獨自面對無邊際的孤獨還可怕。

「不要離開我……我跟著你。」

沒有一絲猶豫的回應讓加儂多夫嘴角的笑意終是染上一絲真切。

林克的雙手下意識摟上加儂多夫的身軀，但下一刻黏膩觸手卻一湧而上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如你所願。」

在那一刻，林克失去了他的雙腿與在岸上行走的權利，取代而之的是閃爍著翠綠鱗光的魚尾和長鰭。

他根本無法習慣，在陸上行走快二十年的人一時要靠著尾鰭在海裡游完全不可能立刻就行動自如，如今只能被加儂多夫抱著移動，儼然一副半殘的模樣。

後悔嗎？自然會有，難免的，畢竟沒有任何事情是十全十美，這種感覺在加儂多夫將他按著試圖強迫他的時候尤為強烈。

加儂多夫不是人類，他的認知與世俗的人們大相逕庭，所以有些時候他的行為和想法林克根本無法理解，自然加儂多夫也無法完全理解林克的想法。

在林克發現自己沒有了雙腿的同時那根以前無數次進入他體內的巨物就已經蓄勢待發，此時它看來格外猙獰，粗大前端立刻就磨蹭起魚尾上半敞開的小縫，幾下後直接插入。

林克的身軀依舊比加儂多夫嬌小許多，但那處在巨物進來時卻能完美將之容納，猶如劍與劍鞘般格外契合。

「你、別嗯……哈、為什、嗯——！」

快感立刻淹沒他的感官，每每被插入頂至最深處時小腹皆是酥麻得發顫，乳尖被玩弄得腫起，光是輕輕磨蹭就能讓他輕吟出聲。

「什麼為什麼，你要習慣。」

那是第一次，他像條烤魚被翻來翻去的侵犯了無數次，加儂多夫所謂的習慣，不是什麼習慣游泳，而是習慣用這個新身體和他交歡。

在加儂多夫看來林克作為他唯一的伴侶，既然收了他賜予的新身體當然要為他孕育子嗣，理所當然的事情，他自然完全沒有想到告知林克。

於是幾個月後，加儂多夫撫著林克微微鼓起的小腹告訴他裡面會有幾顆蛋的時候，林克給予的回應就是用他的新魚尾惡狠狠的拍歪了加儂多夫的鼻子，順道指著他大罵他圖謀不軌。

他氣得雙眼一片通紅，把加儂多夫的觸手咬掉了好幾根還扯掉了一大搓紅髮，雖然都會長回來但加儂多夫是誰，從有記憶至今從沒吃過這種虧，還不能像平常一樣直接把罪魁禍首抹掉，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

要不是林克在加儂多夫的刻意怠慢下還沒習慣用魚尾游泳所以移動緩慢笨拙，加儂多夫的老巢都能讓他整個給掀了。

也還好林克這個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哄一哄，發洩一通之後也算是認命。

但在那之後，聽加儂多夫說要讓這些和他一起孕育的孩子於成年後幫他上岸佔領陸地時，林克又發了好大一通火。

這次氣得更狠，入眼所見所有罐子都被他砸得稀碎，好幾個還砸在加儂多夫身上，饒是他皮糙肉厚的也瘀青了好幾塊。

這回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他根本不知道林克為什麼生氣還氣成這樣，只能圍著林克打轉好接住盛怒的他到處亂扔的東西，不小心離得近了還挨了好一通揍，眼眶都紫了。

或許他們是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期，在他們能夠完全理解彼此之前這種打鬧的日子還需要過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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