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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一

《文昌县雅思飞天艺术学校现刑案，女为复仇毒杀全寝同学》

——《头条日报》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月4日

《惊！女生毒害舍友称为复仇！》

——《曲江日报》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月7日

《校方遮掩难辞其咎，家长上门讨说法》

——《东方教育报》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月16日

引子二

《案情通报》

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月3日晚，嫌疑人孙某趁其他五名被害者外出之际，在被害者的水杯、食物中混入毒物，五名被害者被毒杀后，孙某从容报警，淡定等待被捕，目前进一步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文昌县警署厅

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月10日

一、

贞佑二十四年的夏天格外的闷热，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往年湿热的气候在今年变成了燥热，连着三个月，愣是一滴雨都未下，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是要闹旱灾啊。不过随着科技的进步，旱灾这个词，已经只能从书中的描述中窥见一斑了。新生的一代别说旱灾了，他们甚至都没有饿过肚子，哪里能知道旱灾两个字是多么可怕的字眼。

临近七月，天气越来越热，春天萌发的生机在这炎热的夏天开始繁茂起来，到处都是生命的迹象。

烈日炎炎，雅思飞天艺术学校的学生们依然要在闷热的教室里排练舞蹈动作。

一年一度的艺术考试即将到来，在此处苦学了三年的孩子们都在等着这一次机会，努力考个不错的成绩，以酬报自己三年来的辛苦和汗水。

宽敞明亮的舞蹈教室里一群穿着紧身的体操服和白色舞蹈袜的学生正在老师的监督下不停地练习着舞蹈动作的各种要领。

这一群学生当中有男有女，不论男女都穿着相同的体操服和舞蹈裤袜，只是男生的裆部那里被顶起一个奇怪的鼓包，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和他们一起练习的女孩子们却没有笑，她们已经习惯了男生那里的滑稽状态。也早就过了一开始那种新鲜害羞的时候。毕竟一个东西天天见，再怎么害羞保守的女孩子，也会逐渐习以为常。

孙雪穿着紧身的体操服，腿上穿着洁白的舞蹈裤袜，认真的练习着动作要领，在闷热的教室里穿如此紧身的衣服，体验显然相当的不好。由于衣服紧贴在皮肤上，而体操服和丝袜又并不吸汗，这使得女孩的后背和腿上都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被汗浸湿的地方颜色也比其他的地方要深。

不过女孩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一下一下重复地练习着，好似一个被上好了发条的人偶玩具一般。

女孩的长相并不出众，她小时候得过一些病，因此脸上长了一脸麻子，再加上略有些黑的皮肤，长相不能说很丑吧，但也和好看漂亮不搭边。从小到大，经常有人因为她脸上的麻子而孤立她。

少女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当然，这并不是说她的母亲去世了，而是因为她的父亲是个酒鬼，嗜酒如命，一喝酒就会肆意鞭打她的母亲，后来在她5岁的时候，她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把当时年仅五岁的小孙雪丢下，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

就是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情况，女孩自强不息，即使情况都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没有抱怨。

她喜欢舞蹈，但贫困的家境根本拿不出钱来供养她，她的父亲天天骂她是个赔钱货，因此也养成了少女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性格。

后来女孩成绩优异，拿了奖学金，被破格减免学费，这才得以入学。

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在学校里，她认识了一个和她关系还不错的男生。那男生对她很照顾，甚至于两人渐渐都开始暗生情愫，男孩小时候也曾和她一样得过病，也是父母不和，两人同病相怜，一起互相扶持。

然而好景不长，没想到表面身强体壮的男孩居然患有十分严重的遗传病，直到弥留之际，男孩把他身上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交给了她，说是留个念想，随后在她的泪光中无奈逝去。

在学校里的经历实在算不上愉快。少女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也没了，她小心的呵护着那枚廉价的玉佩。她当然知道男孩是拿不出钱来买真正的玉佩，但这是她对他的唯一念想了。

和孙雪同一个寝室住的女孩子们，都是家境还算不错的，她们彼此之间也相处融洽，而孙雪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就成了259寝室的“外来户。她被寝室里其他几个女孩子孤立，被排挤，这些她都忍了，她只想带着他的那份心意，坚强的活下去。

“喂！麻子！今天中午我们不回寝室了，帮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下课后，一个挽着丸子头发型，个子高挑的女孩走过来，语气生硬的吩咐道。

那女生把一大堆带着汗味的体操服和脏兮兮的白丝袜都扔给了她，她一时没接住，有几双袜子都掉到地上了，那女孩眉头一皱，喝骂道：“手残废了是不是？连点东西都拿不住？废物！”

“你！”孙雪咬着牙瞪着对面的女孩。

这女孩叫齐雅婷，是个十足的混子。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关键当然，仅仅只是有钱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她的父亲和校长是同学，于是连带着校长对她也颇有照顾，借着这份照顾，少女便在学校里肆无忌惮。而最爱欺负的，自然是同宿舍胆小老实的孙雪了。

“你什么你！少废话！不然晚上小心我给你上刑！”齐雅婷趾高气昂的威胁道。

一说到“上刑”，孙雪顿时忍不住身体一颤，这女人欺负人的时候倒并不打人，但比起打人来还要让人气愤。她已经被几个女孩按住脱光过一次，还被这女的用手摸过下面，据说齐雅婷似乎是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为了防止寝室里的女孩子说出去，她给每个女生都录了赤裸的私密影像，孙雪也不例外，作为一个面皮子薄的女孩，这种攻击显然是她无法忍受的。

于是孙雪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随后卑微的在齐雅婷面前蹲下身子，强忍着那堆衣物上散发的汗味，帮她们叠好，然后拿着准备回寝室。

见到孙雪屈服了，齐雅婷轻蔑地一笑，随后嘻嘻哈哈的和其他四个女孩子走出了教室。

孙雪气的咬牙切齿，可却无可奈何，她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拿着一大堆臭烘烘的衣物袜子回去宿舍了。

吃过午饭，下午还要上课，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孙雪第一个先回到了寝室，她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倒头就睡，连衣服也没脱。

“累死我了，总算是下课了！”齐雅婷抱怨道。

“是啊，我也累瘫了。”旁边跟着的女生说道，旁边的女生穿着黄色的体操服，腿上和其他几个女生的白色裤袜不同，她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至于她的白色裤袜，之前放学的时候已经吩咐孙雪让她拿去洗了。虽然她的家境普通，长得也普普通通，但她和齐雅婷的关系不错，在孙雪这个更弱者的身上，她找到了自信和自尊心，狐假虎威的借着齐雅婷的名声欺负孙雪。

这个中等身材的女孩，叫周晓乐。

女孩的个子有些矮，不如齐雅婷个子高，多了些赘肉，因此看起来比齐雅婷稍胖一点。但是她的身材在女生当中仍然是排名靠前的那种。毕竟身材不好，也练不了舞蹈。

“不知道孙雪那个家伙有没有偷懒！”一个披头散发的穿着大衣和长裤，脚上穿着皮鞋的女孩说道。这个女孩脸上还画着妆，显然是刚刚结束一场浪漫的约会。这个女孩叫王雪清，平日里行为比较放荡，经常出去约见各种人，有学弟，有社会上的混混，有学长，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没事，要是偷懒了我们叫醒她！”跟在齐雅婷后面的叫做苏晴的女生说道。苏晴倒是比较正常，没和这群人太过同流合污，但为了不被视为异类，面对遭受欺凌的孙雪，她也只能作壁上观，甚至偶尔还要和她们一起欺负一下孙雪，毕竟···欺负别人好过自己被欺负？

最后还有一个女生，叫郭月，此时的她正穿着黑色的外套，腿上是黑色的连裤袜，袜子的裆部是露着的，里面黄色的三角内裤清晰可见。不过这毕竟是在女生宿舍，这么穿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平时倒是不怎么欺负孙雪，但冷眼旁观的不作为也可以算作是帮凶了。

当下，一行5人进入了她们所在的259宿舍，一进去就看到自己下铺的床位上呼呼大睡的孙雪，孙雪的床底下放着一个大盆子，盆子里是她们几个人穿脏的体操服和白丝袜。

顿时，齐雅婷就皱起了眉头。

“把她给我弄起来！”齐雅婷冷声道。

大姐头发话了，作为小弟自然要执行。周晓乐上去轻轻晃了晃睡得香甜的孙雪，不过劳累的孙雪并没有醒来，周晓乐看了看齐雅婷，齐雅婷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坏主意。

“去，你们两个把她扶起来放到椅子上。”齐雅婷努了努嘴，示意身边的王雪清和苏晴上去帮着周晓乐把睡得香甜的孙雪扶起来。

孙雪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吧，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被扶了起来，三个女孩簇拥着睡着的孙雪，把她扶着放到了椅子上。女孩穿着紧身的淡紫色体操服，腿上是被汗浸湿的白色连裤袜，摸上去还有点热乎乎的发黏的感觉。碰了她腿的王雪清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小声骂了几句“婊子”。

把孙雪放到椅子上后，齐雅婷就开始使坏水了。她拿来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棉签，示意边上的几个女孩按住她，然后轻轻把棉签伸入女孩的鼻孔内，转了两圈。

“阿嚏！”孙雪随即十分配合的打起了喷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后，女孩终于醒了过来。

“嗯——怎么回事？”睡眼朦胧的孙雪反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一身舞蹈生标准打扮的齐雅婷。

她本能的一惊，却发现自己被几个女孩牢牢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本能的，孙雪知道齐雅婷肯定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没什么，我们的衣服呢？洗好了吗？”齐雅婷微笑着说道。

“嗯···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周末前肯定给你们洗好！”

看着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慌张的孙雪，齐雅婷开心的笑了，不管欺负她多少次，每次看到她这样子就觉得好玩，真是怎么玩都不会腻啊。

“偷懒了就是偷懒了，找什么借口！”齐雅婷坏笑道。“姐妹们，给我把她扒了！”

“好！”几个女生齐齐回应道。各自脸上都带着玩味的笑。

“等下···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任凭孙雪喊着，几个女孩却不松手，而是强行按住少女的身体，把女孩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很快孙雪就被脱得一丝不挂，孙雪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她的身材却没的说，几乎能和这里最漂亮的齐雅婷相媲美，毕竟学舞蹈的女孩，身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至少还未曾听说过两百斤的胖子来学舞蹈的，那种程度怕是连体操服都穿不上。就更别提什么舞蹈动作和美感了。

在女孩惊恐的尖叫声中，一直藏在少女连裤袜里面的一块绿色的玉佩也被周晓乐掏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周晓乐的声音吸引了齐雅婷的注意，她顿时看过来，见到周晓乐手里拿着一块东西，便夺手抢了过来。

“哟呵，你们看这是什么？”齐雅婷高举着那块玉佩，上面刻着“哲雪”二字。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个和孙雪相好的男生，名字里有个“哲”字。

几个女孩一边按住赤身裸体的孙雪，一边看着齐雅婷手里的东西。“啧啧，是哪个男的和你这个小骚货私定终身的定情信物？”齐雅婷看着上面刻着的字，贱兮兮地笑着对孙雪说。

“还给我！还给我！”

孙雪看到那玉佩，顿时嘶吼起来，剧烈的挣扎着，几个女孩差点就没按住她。

“哟，这么着急啊，那看来这东西对你挺重要嘛！”齐雅婷的笑更浓郁了。她故意把玉佩在孙雪眼前晃了晃，却不还给她，看着孙雪歇斯底里的样子，几个女孩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来，我们玩个游戏，能不能拿到你的东西，就看你本事了！”齐雅婷的脸上泛着不怀好意的笑。

随后几个女生放开了赤裸的孙雪，作为狗腿子的周晓乐十分贴心的把门锁上，不让人来打扰她们。王雪清和苏晴两个人各自拿着一个手机对准光溜溜的孙雪。

“来，接着！”齐雅婷看向周晓乐，抬手就把玉佩扔了出去。

孙雪目呲欲裂，也不管自己正在被拍摄的裸体，她疯了一般冲过去想要抢夺玉佩。

站在孙雪后边的刘倩和郭月看着孙雪白花花的两瓣屁股在奔跑中抖动，对视一眼，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

“王雪清！接着！”接住玉佩的周晓乐哈哈一笑，把玉佩对准还举着手机的王雪清。

“好嘞！”王雪清伸手就拿到了玉佩，看着光着身子咬着牙气呼呼跑来跑去的孙雪，几个女孩又是一阵哄笑。

没有理会女孩们的嘲笑，孙雪疯了一般的跑来跑去，试图抢走那枚玉佩，可惜这都是徒劳的。几个女孩把她围在中间像是耍猴一般戏耍着她，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意外也在此时发生了。

王雪清把玉佩扔出去后，孙雪再次试图抢夺，但又一次失败了，苏晴收起了手机，正想接住玉佩，却不慎脚下一滑，按玉佩径直摔到地上，顿时摔了个几瓣儿碎。

霎时间，全场雅雀无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个女孩的嬉皮笑脸也为之一滞，空气中充斥着诡谲的气氛。

而站在屋子中间光溜溜的孙雪，则是呆愣当场，不知所措。

随后便浑身颤抖着，咬紧牙关，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个男孩临死前的样子，耳边似乎有响起他当时那虚弱的话语：“代替我······坚强的活下去·····”

孙雪浑身颤抖着，一动不动，几个女孩见她这样，也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等确认孙雪没有攻击人的意图后，几个女生胆子又大了起来。

“行了！至于吗？一块破玉佩而已，又不值几个钱，大不了我明天赔你个新的！”齐雅婷走到孙雪身边，说道。

孙雪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表情呆滞，宛如一个木偶般，机械的走到那碎片旁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即使屁股正对着王雪清不怀好意的镜头，她也没有理会，她一块一块的把碎片拾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光滑的瓷砖地板上汇聚出一小洼眼泪的水潭。

“她······她怎么了？”苏晴小心翼翼地问旁白的王雪清。

王雪清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没事，不用管她！”

随后，孙雪就像是死了一样，任由几个女孩怎么羞辱她，折腾她，她也不反抗，眼里目光呆滞，一片灰白，仿佛失去灵魂了一样。

看到没什么反应的孙雪，几人都觉得没意思，便放过了孙雪，纷纷各自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去了。

被脱的精赤条条的孙雪拿起散落一地的自己的体操服和丝袜还有制服鞋，孤零零地上床拉好床帘，躲在被子里偷偷的抹眼泪。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也想的很深，直到深夜，其他几个女孩鼾声如雷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

没有人知道她想了些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陋的女孩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第二天早上，孙雪依旧如往常一样穿好上课要用的体操服和丝袜就去上课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这一下，提心吊胆一晚上的齐雅婷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又变得大胆了起来，联合着其他几个女孩嘻嘻哈哈的调笑着孙雪，孙雪也尴尬的笑着，仿佛对此并不在意，却没人注意到，年轻的女孩眼眸中，隐藏着一丝令人生畏的寒意。

齐雅婷发现今天的孙雪就像是转性了似的，吩咐她做什么她都一口答应下来，而且非常勤快，这让她有些诧异，但她自我感觉良好，一定是昨晚把这匹小烈马彻底驯服了，她这才能乖乖的任劳任怨。

年轻的齐雅婷到底是没听说过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是一个汗水挥洒的上午，充满汗臭气息和青春期女孩子荷尔蒙气味的舞蹈教室里，女孩们继续刻苦的练习着，预备着即将到来的国家艺术考试。

晚上，齐雅婷趾高气昂的命令孙雪去给她们五个人买饭带回到宿舍里，孙雪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答应了。她买了五份食物打包好后，一路径直回到宿舍里。

没有人看见，孙雪拿着一个小瓶子，在每个人的食物里都倒了一些东西。

回到宿舍，孙雪似乎还不放心，又在她们几个人的水壶里都倒了一些瓶子里的东西。

不一会儿，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就回来了，孙雪没有像昨天一样睡觉，而是坐在卫生间里，用洗衣板辛苦的一件又一件的浆洗着一条条脏兮兮的打底裤、袜子，还有紧身体操服。

看到孙雪这么识趣，几女也没有为难她，直接让她洗完以后就去休息，言:这是齐大姐给你的恩典。

几个女孩都没有注意到，孙雪嘴角扬起的一丝诡异的弧度。

午夜，几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感觉到肚子疼，以及头晕，恶心等症状，她们从床上爬起来，齐雅婷准备打天和国医院101急救电话，却还没来得及解开手机锁，身子就猛然一僵，失去了生息……

郭月的生命力较为顽强一些，挣扎了几分钟以后才狼狈不堪的失去意识，临死前，她最后的想法却是:尿床了，好丢人啊……

王雪清意识到了孙雪给她们买的食物有问题，但此时她也已经无力回天，她挣扎着想从上铺爬下来，却在穿着连裤袜的脚（为了穿脱方便，女生们一般睡觉时不脱裤袜的）踩在下去的栏杆上时突然失去意识，随着“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两条很有肉感的白丝腿毫无形象地大张开着，两腿之间湿润了一片，身下出现了一汪水渍。

已死的王雪清怒目圆睁，瞪着孙雪所在的床位，她在弥留之际，看到了孙雪那扭曲到狰狞的脸。

苏晴的运气比较好，她吃的最少，因此她撑得时间更久一点，她甚至挣扎着爬到了孙雪的脚边，孙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的冷笑看的分明。

孙雪冷笑着抬起脚狠狠踩在了濒死的苏晴脸上，鼻孔吸到了孙雪脚上练了一天的舞蹈积累下的汗臭味。苏晴最后的感觉是孙雪脚底热乎乎的汗湿和白色舞蹈袜绵密细腻的触感。随后苏晴就两眼泛白，再也没有了气息。

周晓乐几乎是和齐雅婷同时间断气的，她也和齐雅婷一样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只是身下的尿液从床板处漏下，滴落到了床下桌子的电脑上。昂贵的电脑沾染了淡黄色的尿液，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使用了。

看到宿舍里五个女生都已经死了，孙雪长出了一口气，她眼睛充血，状若疯癫，看着一地死尸，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之后，孙雪淡定的回到床上拉来被子继续睡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又要到上课的时间了，孙雪才悠悠醒来，不过今天她没有再去上课，当然，也永远不会去上课了，她拿出一根烟，从来也不抽烟的她用那个自己为了复仇献出肉体才谈到的医学生男朋友给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劣质香烟。

劣质香烟的口味刺激的孙雪一阵咳嗽，但她并不在乎，她大马金刀地坐在王雪清脸色惨白的尸体上，淡定地抽着烟，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一个女孩来寻找迟到了快20分钟的259宿舍的众人，打开门就吓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259宿舍一片狼藉，五个女生姿势各异或趴或躺的倒在地上，一片片屎黄色的痕迹和淡黄色的尿渍混合在一起，五个人的污秽之物让室内的空气臭不可闻，她们干净的连裤袜和体操服也都湿漉漉的，黄黄的一片，把那个推门进来的女孩好一顿恶心。

一片混乱中，只有孙雪旁若无人地坐在尸体堆当中，她换上了一件非常漂亮的黑色毛绒呢子大衣——是齐雅婷的，腿上是一双明亮的黑色油量丝袜——郭月的，脚上穿着一双纯白色的中筒棉袜——王雪清的，而且还没洗。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平底长筒靴——周晓乐的。头上戴着一个草莓样式的发卡——苏晴的，把一头五黑发亮的长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的样子。

女孩化了一点淡妆，擦了粉，把脸上的瑕疵遮掩住以后，她的容貌竟然和齐雅婷生前不相上下，简直令人惊讶。

在一地污秽和尸体中，少女遗世独立，仿佛出尘的仙女，显得高傲而冷漠。

推门进来的女孩呆愣了半晌，被孙雪的眼神吓得磕磕巴巴的，随后怪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拿出手机赶紧报警。

警笛的呼啸声中，孙雪并未做什么抵抗，乖乖配合着让赶来的警察控制住了自己，银白色的手铐铐住了女孩的手腕，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少女无奈苦笑，既凄凉，又悲苦。

天和民主共和国贞佑二十四年5.03宿舍投毒案案犯孙雪，依据《天和民主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二十三条故意杀人罪，一审判处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死刑，立即执行。

案犯申诉后驳回，维持原判。

刑场上，戴着皇冠，穿着漂亮的秀禾服，高跟鞋，里面穿着厚厚的光腿神器的孙雪，化着精致的新娘妆，从容地迈步在狱警的羁押下走上刑场。

保险拉动，子弹上膛，随着嘭的一声，打扮如同皇后一般高贵的新娘子应声倒地，背后出现一个大血洞，人还没有立刻死透，煎熬的临死过程中，孙雪仿佛看到了那个男孩鲜衣怒马，穿着状元袍，骑着高头大马高调的来迎娶她。

二、

值班室里，终归是无聊的。我看着手机上仅有的几个游戏，脑中思考着要不要暂时擅离职守，去殡仪馆附近的网咖开上一台机子，好好的驰骋疆场，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头条新闻推送了一条消息，却是一个昨日发生的大案子。

《雅思艺校女投毒害五女，现已被缉拿归案》

我打开看了一下这则新闻，大体上讲的是一个女孩子因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给同寝室的其他几个女生的食物和水里偷偷下了，结果一宿舍女生除了下毒的这个全都死了，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当时就立刻有人报了案。

我啧啧赞叹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个女孩子的手段着实狠毒。

今天无事可做，正好摸鱼，我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出去找个网咖网络上大杀四方去，就在这时，身穿淡蓝色T恤，腿上穿着一条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凉鞋，并没有穿袜子，梳着齐耳短发的王佳丽推门而入。

“韩辰良，是不是谋划着出去打游戏呢？”见我收拾东西，王佳丽捂嘴偷笑道。

“哪儿有，我就是桌子太乱了，收拾一下而已。”被王佳丽看破，我狡辩道。

“行了，别废话了，有活儿！”王佳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今晚上咱们又有的忙了！”

“行吧·····又是什么情况？”我嘴角抽了抽，为什么每次我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空档的时候，总是会有事情跑来烦我，真是的！

我满腹牢骚，郁闷的问王佳丽：“在什么地方，有几个人？”

“雅思飞天艺校，五个人。”王佳丽回答道。

“啊？是不是新闻上说宿舍里死了五个女生的那个？”我愣了愣，我这边才刚看到新闻，工作就上门了，这效率也太高了。

“对！”王佳丽点点头。

“那行吧，谁去，那几个实习生呢？”我想把那几个实习生当工具人使唤。

“你和我，别想摸鱼了，小陈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王佳丽白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快点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不等我回话，她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无奈，自从两年前那次疯狂的放纵后，这个女人和我的关系愈发微妙了，比朋友要亲密，但又到不了男女朋友的高度。那次文昌县发生了一起特大车祸，警署厅厅长37岁的女厅长蔡芬等六女可是让我们好一阵玩弄，也是从那次开始起，我和王佳丽的关系就变得紧密又疏离，紧密是肉体上的，疏离是感情上的。这女人好像是个无情铁人，刚还媚态极妍的和你上床，等你射了以后，穿好衣服，马上就能变得冷冰冰的，每次和她做完以后，要不是看到她脸上残留着刚做完后的红晕，我甚至都会以为我是不是做了个以她为女主角的春梦。总之和她相处，是一种既享受又拧巴的感觉，享受她肉体的美妙滋味，又得接受她感情上比冰块还冷的事实。

换上工作服，我拿好裹尸袋和几个担架，准备去和王佳丽一起去现场处理尸体。

一路无话，王佳丽开车，我坐副驾驶，汽车疾驰在公路上，向雅思飞天艺校驶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雅思飞天艺校的大门口，保安看了我们的工作证件后，点了点头，就放我们开车进了学校里。此时女生公寓06#栋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下了车，我和王佳丽戴好口罩，拿着裹尸袋，和迎面走来的警察打了招呼后，就准备穿过警戒线进去收尸。

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整个文昌县的人最不想看到人应该就是我们这些左胸口别着“文昌县立国家殡仪馆”铭牌的人了，因为我们的出现，往往意味着这里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就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看到几个警察押着一个穿着淡紫色体操服，腿上是洁白的白丝连裤袜，脚上穿着一双柔软的芭蕾舞鞋的女孩子，惊鸿一瞥中我看到了女孩的脸，她长得并不漂亮，脸色长满了因为疾病而留下的麻子，略黑的圆脸面无表情，目光却透露着一丝轻松和解脱，她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铐着手铐，我们和她擦肩而过，随后那女孩就被警察押着上了一辆警车。

“走吧，259宿舍。”王佳丽已经打问清楚了一切，拉着我朝走廊的一边走去。

二楼的采光不是很好，看着有些压抑，此时259宿舍门口也已经立起了警戒线。见到我们接近，当值的警察叫停了我们，我和王佳丽把证件给他看了一下，那年轻警察点了点头，就放我们进去了。

穿过警戒线，一进入259宿舍，王佳丽立刻皱起了眉头，我脸色也不好看。无他，味道太臭了。

地上或趴或躺着几个穿着淡黄色、紫色、黑色紧身体操服的女孩，她们都穿着白色的连裤袜，有的脚上还穿着足尖鞋和舞蹈鞋。

怎么说呢，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很明显五个女死者是都失禁了，而且有几个是大小便一起失禁的，女孩们堆着尸体的地方，到处是斑斑点点的屎黄色，还有一滩一滩的尿渍，她们的身上、腿上、脚上，甚至是手上，都沾着一些稀黄色的粪便，可以说这五个女的几乎是躺在屎堆里了。

自然这宿舍里味道很不好闻了，大便的臭气，尿液的尿素味，尿骚味，甚至还有呕吐物的臭味，估计是临死的时候吐出来的。

简直是臭气熏天。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感叹那个下毒的女孩的凶残了，杀人不够，还要诛心。要知道警察遇到刑事案件，一般是要拍照的，也就是说，她们这狼狈的样子，已经化作不知道多少张照片，存放在警署厅的案件卷宗中了。

到底是多大仇啊，竟然下此狠手。

我和王佳丽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无奈。

我们戴上白色的手套，靠近了五个女孩的尸堆。王佳丽从我手里接过来一个裹尸袋，然后拉开了尸袋的拉链，随后她冲我仰了仰头，示意我把尸体弄过来。

我凑近尸体的堆，粪便的臭味混合着尿骚味，透过加厚的口罩也能闻到，即使我已经干这行许多年，也还是对这样的味道习惯不了。

小说相关章节：天和民主共和国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