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一章 二十节

暴雨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倾盆而下，直升机的探照灯精确地洒向了每一个楼层的窗口上，那些保安们和警察们从那些直升机上跳到那已经被打开的窗口，堵死他们的道路。

警报声急促的在每层楼中回响，每层楼好似抽屉一般全都被抽出来，整栋高楼变成了左一抽屉右一抽屉的双面大抽屉柜。

“戴上面具和耳机，别理睬他们，别说话，我们需要的只有看得清光明的眼睛和能行动的身体。” 周启戴上了白色的舞会面具，格林戴上了血红色的魔鬼面具。

虚拟数据覆盖了整栋大楼的现实，那些警察和保安的意识数据被无形的力量输入进虚幻的网络之海，这意味着守方放弃了现实作战，也就意味着……

“青离夜花Samsara，川流！” 周启向前摊开双手，最后缓缓平展双臂如花般升起舒展，投影的形象逐渐覆盖她的身躯，意识到了对方想要收获自己的虚拟形象，他们早就知晓了自己这些入侵者的身份。

家里的电脑自动开机并启动了直播，周启身上的系统已经与家里的电脑串流了，这样只要系统投影出来形象便是，因为是串流出来的形象和数据，在如此庞大的网络海中根本观察不到其真面孔。

“梅琳达dominate，川流。” 梅琳达的右手轻轻放在嘴边打了响指的同时向前轻吻，手也随着吻向前挥去，伴随着响指与飞吻的声音那漆黑色的衣服张牙舞爪的覆盖在梅琳达的身躯上……同时那庞大的银白投影在梅琳达的身后张开。

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白色带着鎏金的两把机械西洋剑是她的双腿，有着一个由许多白金机械手铳组装而成的芭蕾裙边，上半身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虫洞吸引着周边的那些白色的机械荆棘。

头部是一个长着女人脸的皇冠，双臂则是许多银色锁链缠绕在一起的骨架，扫荡着周围创造出那黑色的支配领域。

“黑暗格林devil！串流！” 格林吸收了那些数据，强行撕开了虚拟世界的覆盖，强行进入到现实，“给我面临血腥的苦难社会地狱！”

“想到以后要投胎必须要家里人烧冥币氪金抽到六个自己才能有完整人类的器官和正常人体强度吗？”

“不过可惜的是烧冥币污染环境被公安局查封，你们的父亲在厂子里加班到猝死，你的母亲做娼妓现在还没有从艾滋病的阴影中走出来，你们也只能在这里当几个臭脚巡无能为力了。”

格林带着那鲜血侵染的皮口罩，长发被鲜血染红，左手臂上的那些血管和神经被右手握着的钝锯片来回划拉着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一边拉，一边摇头晃脑的像是吸毒了一样在现实中若隐若现的晃动，现实和虚拟数据之间徘徊，时而恢复正常的模样，时而化为那恶魔的形象，身后的血色羽翼扇动起阴风。

那些警察和保安都进入了网络，他们在现实都是昏倒的状态，任由格林处置。

“哦哦哦哦哦，在天中你们可看不见＊神，因为＊神被河蟹了，所以我在你们眼睛里的赤色太多了，你们看着我都是打着＊幕和圣光还有浓雾的~所以你们不会*＊，你们真会毕业你们的生命，而不是走到尽头~”

格林尖细又搞怪的声音在这些停滞不动的身体旁来回舞动着，又蹦又跳，洒的他们全身是血，血管和神经被锯片弄的咯噔咯噔的声音在这里回响。

“但我是你们的哔——神！你们要！毕业啦！一期生保安！听令！你们工作和生命都要毕业啦！开心不开心？高兴不高兴？投胎要先去阎王爷那，阎王爷周三不上班儿！然后工作人员告诉你们要去耶稣那里，然后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说自己没时间正在受难；” 格林跪下来给他们磕头，磕的满地是血又猛地爬起来捧着一个女人的脸吻了一口。

“告诉你们去地狱那边找路西法~找海拉~找哈迪斯~又要去塔尔塔罗斯~还要去找艾蕾女士，然后然后然后然后然后又要去贝利尔~找谁谁谁谁谁——最后你们上报给世界的法则，这些人简直就是来回踢皮球；” 格林割下一个人的人头踢出窗口，扭动着自己的腰，嗨皮的举起双手拉动锯片，享受至极。

“然后你们托亲戚的关系提前投胎，就好像是说的是让你们上本科，实际上让你们上了中专一样，让你们当兵，实际上让你们等通知一样的~当了只小虫子被人踩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不如找我这个撒旦，因为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灵魂的彻底毁灭！”

格林的锯片离开了左手臂，锯片突然变长，来回抽动在这些人之间，那些人的脑浆被锯片通过眼睛抽了出来，大脑在网络中也无法回归， 这些人就这样悄然无声的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关系的，只要接下来我扶个老奶奶过马路，只要接下来我卖个萌！耍个帅！” 格林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猛然把腰后仰到自己的裆部那里。

“观众们都会继续热爱我这样的价值观扭曲的角色，我随便都能洗白，因为我有颜值！我有疯癫！我甚至不用去像其他有罪的角色一样忏悔甚至是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啊！操你妈的就这个世道！” 格林舔着自己裆部的几把，又猛地回正。

“show time over。” 格林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做出一副请的姿势，那些保安和警察挨个犹如一大片的共享自行车被推倒一样，啪啪啪的倒成了一片。

“真不愧是冷战的科技，精神控制和残忍完全都是拉满的程度。” 一双纤细的小手趴在键盘上，她看着监控里的格林，她的胳膊上有大大小小的螺丝和连接件，轻轻地按了一下键盘……切换到网络世界里。

“本以为是场麻烦的战斗，没想到那么轻松啊，格林，你是不是又杀人了，不要再杀了，算我求求你好吗？我们又不是来杀人的。” 周启和梅琳达才驱散了几百个意识数据，那些数据就全都在网络世界里凭空消失了。

“那是什么，好强……” 周和陈刚刚也被卷进了虚拟世界里，但是周和陈并不能在这个世界里放开战斗，因为他们没有设置串流，不能随时随地直播，虽然是人化为了虚拟形象，但效果是削弱了许多倍的。

“手机直播很弱，没有直播的情况下用虚拟形象也很弱，只有用性能强大的设备才能百分百的呈现出来，设置好串流刚好可以。” 周启一路向上攀爬楼层，每一层楼的大门都锁着两个活着的人类，这就是人体开关，为了增加岗位强行把人锁在这里，在满是保持清醒的清醒液体里被机器操纵大脑，使其强制询问每层楼的密语。

“我虽然不玩游戏，我手机里没有二字和四字的游戏，更没有开放世界游戏，但是……电脑有许多游戏，不过我还是觉得手机的‘哼哼’好好玩，虽然我不玩。” 周启说这些密语简直顺溜得不得了，就像是提前故意背诵了一样，只不过这是句废话。

“不过我想……想……啊哈……问这样，攀爬楼梯每层……嘶……找个遍……之外，为什么……哈……啊……不坐……电梯？” 陈爬的气喘吁吁，摇摇晃晃的走着靠在旁边的墙上慢慢坐下来，她已经爬了四十多层了。

“他妈的那不是废话吗？那些保安和警察还在追我们，电梯被锁住了，加班到深夜的社畜怎么能他妈的体验到高贵的电梯呢，他们主动加班那就是牛马，牛马怎么能妈的体验到电梯呢？他们就活该累死，妈了个逼爱加班，都给我加死。”

梅琳达在通讯里吐露了一大串的苦水，陈又默默关上了通讯，她心里一直在捣鼓如果这次之后该怎么和这个同事相处，毕竟一想到十天后要和这个神经病一起登台跳舞演唱，想想都觉得身上有好多梅琳达在爬。

“你们快点上到八十层，操他妈的那些保安和警察上楼梯太快了，我在六十层挡不住他们冲的速度，他们改成现实作战了呜呜呜呜呜！我是一个只能在网络上耀武扬威凶人的社恐玉玉猫猫人，到现实我什么也不是，我是社会的渣滓~哎呀我好害怕哦！”

格林戴着那黑色的大码胸罩像个黑苍蝇，堵住那些保安和警察，一拳打烂一个人的脸，打的好几个保安和警察滚了下去。

“这厮诈死！这些厮诈死啊！” 格林少女一样的尖叫，他在楼梯间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娇羞的做出少女打王八拳的模样，那粗犷高大的身板加上比少女还少女的娇柔动作，那些警察和保安看了都直呼诡异。

“别上啦别上啦，想想你们一百多万买了个房子，结果只是房子没说是烂尾房，然后你是网文的系统文系列男主，你们要格外花六百多万吃六个大保底才能得到完美的房子的样子嘿嘿嘿……” 格林的拳头砸在他们脸上那叫一个啪啪作响，那些警察和保安终于动用了枪械，格林的嘴角扬起了笑意。

“你他妈能不能别扯那些游戏保底的烂梗啊！操你妈！” 一个保安开枪没有命中，被格林踢飞：“好玩，爱玩，然后他们要天天”

“哈……啊哈……哈……” 周启爬的腿都软了，硬生生爬了六十多层，终于到了八十层，此时已经可以瞥见空中的那些云彩和天空中轰鸣的雷电。

“哎呀，这样的话我小艾看来不得不出手了哇，观众们呀，你们稍等一下，我想应该是我的外卖到了哇。” 窗户外是雷电滚滚的云层，一台台式电脑在那黑暗中闪耀，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电脑椅子上，回眸一笑。

“周琦，冷战时期的调查记者，即使是现时代的今日，你也依然为了该有的正义奔波不休，你的同学在历史上那京兰城的屠杀证据调查里被右翼迫害到跳楼，你的同窗在得知经济市场的计划之后也在那个遥远的三十多年前自杀了。” 女人的眸子闪烁紫色的微光，黑色长发微微飘动，慢慢地站立起来，她的一身都有大大小小的螺丝和银色焊接条，身体里响起风扇散热的声音。

“AI？视维度的CEO，是AI？怪不得你现在有几百万的粉丝。” 周启畏惧地后退了几步，点开了通讯：“撤退，都给我撤……” 说罢才发现通讯被切断了。

“没用，他们不会来到这里，你也会在知晓这一切后失忆，失去过去和现在的自己，这是只有你才能登上的巴别塔，你登上来了，你便被神明安排了异国他乡的语言和不同的种族，你看不见。”

“爱国大学生：造谣哥能不能别来了，建议国家专门造一个只有真实的新闻软件来……” 弹幕从她的身后飞过来砸向周启，被周启一巴掌扇开。

“我管你是什么，视维度的那些黑幕必须在今天被揭开，那些电信诈骗，那些洗钱，那些支持器官贩卖事业的人，那些支持军国主义的人；”

“如果是那些舆论是你们的攻击，那些网民的愚钝是你们的如愿以偿，那么我愿意接受失去记忆这个乐子，我不知道我多少次登上这座巴别塔，我不知道我多少次对你这么说、对你这么做，见过你多少次……哈哈……但你始终没有杀死我的样子，真是让我愉悦。”

周启睁开了眼睛，那眼眶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闪耀苍白的交织，她一步接一步，无惧的踏向那个女人。

“AI保密性真是挺高的呢，那么久让我来见识一下下，当前的版本t0强度吧，一次、两次、三次，我或许在过去中踏上过许多栋名为巴别塔的高楼，但……我一定会踏上许多次这一栋名为巴别塔的高楼。”

“I know everything.” 周启在触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昏倒了，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咚咚咚……” 周启的身体在那些楼梯的台阶上滚落下来，发出一声声的闷响。

“妈妈？！” 周跪到周启的面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启那依然充满笑意的脸庞，正在缓慢地呼吸着，似乎是睡着了。

“小艾回来了，你们可爱的艾莱克西斯又回来了喔~” 鼠标把一串串的数据压缩进一个个的压缩包里面。

小说相关章节：虚拟偶像？王牌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