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孩子的身體來說，鐵籠內部的空間不算擁擠，跟行李箱比起來更是寬敞不少。

　　『哐啷！』

　　「嗚…呃…」鎖在頸後的牽繩突然被扯動，身體被無法反抗的力量拖轉，脖子死貼著籠子難以挪動，雙手抓在頸圈上試圖往反方向施力，緩解窒息的痛苦。

　　『喀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開關切換的聲音響起。

　　「哇啊啊啊啊啊啊！」強力的電流從頸部竄出與籠子底部形成迴路，我像蟲子一般抽搐著，無法言喻的痛楚蔓延全身。

　　『喀噠！』冷漠的言語從我身後傳來：「敢再亂動試試！」

　　遭受電擊的折磨後，身體便不堪重負只能癱軟在籠中，哪怕沒有警告也已無力做出多餘的舉動。

　　『喀嚓！』頸部的項圈與某種鉤鎖嵌合，固定在籠網之上，一雙手牢籠之外伸入籠中，一隻腳被握住壓在牢籠底部。

　　『喀！喀！喀！喀！喀！喀！』銲在牢籠底部的銬環箍住腳裸，環上的齒牙插入與之相鄰的洞口，隨著棘輪轉動的聲響銬環內的空間逐漸縮小，直至銬環陷入足腱之中。

　　『喀！喀！喀！喀！喀！喀！』另一腳自然也遭受了相同待遇，雙腳被強迫保持微開跪坐著，全身的重量壓在小腿之上。

　　手被拽出籠外，臂膀在身後折成直角，皮革的觸感緊貼著手腕，緊繃的張力將雙手也束縛在鐵籠之上。

　　經過這樣一番操作，我的手腳都無法動彈，只能挺著胸膛連低下頭都做不到，有些多餘的籠門關起，門外只是簡單的門栓落鎖。

　　這籠子除了束縛我的這面籠網外，其他方向的縫隙都相當狹窄，哪怕沒有受到任何拘束，雙手也無法伸出籠外解開門栓。

　　『嘎嘎嘎嘎嘎……轟！』

　　在鐵籠之外、監牢那沉重的鐵門被關上，透進牢中的光線被遮去大半，微弱的殘光下眼前只剩下灰暗。

　　我試圖緩解身上的各種不適，但在重重束縛下收效甚微，隨著時間流逝酸麻的身體又飢又渴，疲倦的精神正不斷被磨損。

　　花費大半系統獎勵的零用金準備的物資，在雙手被束縛的狀況下全成了玩笑，我甚至連從空間裡拿片餅乾果腹都做不到。

　　一片的寂靜、一成不變的灰暗景色，彷彿時間永久凍結般，讓我不禁感到絕望，究竟要這樣被束縛在這裡到什麼時候？

　　意識漸漸消沈，稍一低頭打盹，脖子就被頸圈掐得無法呼吸，若在此時睡去怕沒機會再醒來了，然而積累一整天疲憊的我，還能支撐多久…

　　眼皮越發沉重…

　　呼吸越發深長…

　　只能到此為止了嗎…

　　我還…

　　…

　　…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嗚哇！」現實竟是如此殘忍，當我要徹底沉睡之時，一股深長的電流將我打醒。

　　並非那種讓人痙攣抽搐慘叫連連的強力電擊，僅僅只是細微綿延的刺痛感，卻也足以迫使我無法徹底入眠。

　　一番摸索後找到了觸發這細微電流的機制，應該是在頸圈上的鎖固裝置中埋藏著開關，當頸圈承受的拉力過大且持續超過幾秒鐘後，就會觸釋放電流將人喚醒。

　　可搞懂了又能怎麼樣，我依舊只能在疲倦、窒息與電擊的三重痛苦循環中輪迴…

　　每一輪痛苦迴圈，都將我推向更加絕望的深淵，每多活一分、一秒，有的只有更多的痛。

　　我不相信自己能在這種環境下支撐多久，更不相信自己能等到被救援的一天…

　　誰能來救我…

　　哪怕只是幫我鬆綁也好…

　　誰來…

　　『轟…嘎嘎嘎嘎嘎…』

　　終於聽到牢籠之外的聲響，新鮮空氣流入為沉悶的絕望帶來一絲的契機。

　　「進去！快進去！」一連串的腳步聲中人們陸續進入監牢，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色汗衫跟深綠色短褲，與我當兵時在寢間的穿著似曾相似。

　　『嘎嘎嘎嘎嘎……轟！』

　　「救命…」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仍擠出一絲力氣微弱地呼喊著：「拜託救救我…」

　　然而他們聽聞我這邊的動靜，只是皺著眉頭冷冷地掃了我一眼，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一個個連靠近的意願都沒有。

　　『嘎嘎嘎嘎嘎……轟！』

　　牢門再度關上，當我以為不會有人理會我的時候，終於有個臉上掛著猙獰刀疤的人物朝我走來。

　　「小崽子，你想要我怎麼救你？」刀疤男低下身子，以平視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漏看他嘴角淺淺的鄙笑，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幫我鬆綁…可以的話帶我去趟廁所…」

　　這是眼下最急迫的需求，水跟食物之類的我暫時不敢奢求，既然都特地把我抓回來而非直接殺人棄屍，應該不會讓我就這麼渴死或餓死…

　　「可以啊。」爽快的答應讓我有些喜出望外：「不過…」

　　刀疤男扭頭示意我看向他身後那群人：「你得先當『我們』的小狗才行喔！」

　　「你說…」

　　『喀噠！』

　　「嗚哇哇哇哇…嗚嗚嗚…」熟悉的強力電流竄過，疲憊無力的我如今連哀嚎都變得聲如蚊蠅。

　　混沌的意識中滲入魔鬼的低語：「等你願意了再說吧。」

　　「嗚…等等…不…」電流還繼續折磨著我，然而刀疤男卻已逕自離去。

　　眾人們一個個蓋上薄被平躺在地，此起彼落的打呼聲中，徒留下我獨自在痛苦之中無法入眠…

　　「喀噠！」在混沌的黑暗之中，我分不清是否有人靠近，停止的電擊讓我緊繃痙攣的肌肉獲得些許鬆弛。

　　可頸部的壓迫感依然折磨著我，缺水乾涸的身體與瀕臨潰堤的尿意一同疊加，渾渾噩噩的意識已搞不清楚…

　　到底什麼是現實…

　　什麼是魘夢…

　　～～～～～～ 我是分隔線 ～～～～～～

　　一注注溫熱的腥臭暖流打攪，沖淡了眼角的淚痕，滋潤了乾涸的唇嘴，卻也將我拉回殘酷的現實。

　　模糊的視野被人影所佔滿，我身處籠內無法動彈，他們卻肆意地在籠外訕笑，解下褲帶掏出他們污穢的性具，金黃尿水從籠網間的縫隙朝我傾瀉。

　　眼前發生的一切超乎我對惡意的理解，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群人？何以如此樂在其中地貶損他人？

　　「怎麼樣啊！小賤狗？」刀疤男從眾人中走出，調笑地看著我：「考慮好要當我們的小狗了嗎？」

　　我沒有回話，只是用著殺人般的眼神冷瞪著對方，以強硬的態度掩飾內心的掙扎。

　　若一直被關在籠子裡，沒有任何機會逃脫，可一旦答應，等待我的也只有無盡的痛苦。

　　到底是要為了渺茫的逃脫希望而主動忍受更多的折辱，還是硬氣到底哪怕從此消逝也要維護自己那不值錢的尊嚴。

　　經歷一個晚上的折磨，我的內心已經在動搖，腦海裡浮現各種計算數據，不斷比較著反抗與屈從之間的利弊。

　　「嘖嘖，這小鬼不好對付啊…」從埋怨的話語中，我卻聽出些許玩味：「等等帶這小鬼去見識見識吧！」

　　『轟…嘎嘎嘎嘎嘎…』

　　牢房大門開啟眾人陸續出去，刀疤男則領著幾個小弟等在最後，將關押我的整個鐵籠搬到推車上後駛出大門。

　　輪子在不平整的地面上顛簸，刺眼的陽光灑落冰冷的寒意，輕拂的微風宛如利刃剮在肌膚上，喧囂的人聲傳入耳裡只剩一片寂靜。

　　這裡大多數人都跟刀疤男穿著同樣的衣著，少數穿著正式的守衛，卻裝備著遠超一般守衛所需的武裝。

　　防彈背心、短刀、手槍還有人手一把裝有多種瞄具的精良步槍，整身的裝備竟比我當年服兵役時還要齊全。

　　在一個玩具槍都可能觸犯槍砲管制條例的國家裡，就連幾乎絕跡的黑道也只能用上劣質的改造手槍，若非軍警等政府單位，一般的宗教組織怎麼可能搞到這些軍火？

　　再看向操場上那些統一服裝的人群讓我更加心驚，急救、格鬥、戰術動作等等的訓練操演，遠比我這種義務役所受過的訓練更加紮實。

　　這難道是什麼特種部隊的訓練基地？可應該沒有那支軍隊會像這樣把士兵當成人犯般看守吧？

　　難道是集體關禁閉？沒有相關的新聞啊？

　　『碰！』一聲槍響打斷了我的思緒。

　　就在我的眼前，一個原本活生生的人赫然倒地不起。

　　子彈巨大的威力愣是削去他半邊的腦袋，大片的紅白之物潑灑在地，我甚至感覺到我的臉頰沾染上了那些紅白。

　　「嘔嗚…」遠比戰爭電影更加血腥的場景讓我的胃水翻騰，這到底是…

　　要不是他們還說著中文，我甚至會懷疑這裡是我的國家嗎…

　　「又是個不知死活的菜鳥。」刀疤男冷笑地嘲弄著，透漏出這地獄般的情景對他來說不過只是日常。

　　明明開槍的是那些手持步槍的警衛，死去的是與刀疤男相同處境的『囚犯』，難道他不怕自己有天也會成為倒地的屍體嗎？

　　「嚇到你了嗎？小鬼？」刀疤男轉頭看向我：「放心好了，你不會有機會成為『他』的。」看似安慰的言語卻夾帶著濃厚的諷刺，彷彿在嘲弄說我連成為『他』的資格都沒有。

　　腦海中一遍遍地閃過那駭人的畫面，惴惴不安的懼意讓我本就疲憊的思緒更加停滯，這麼個輕視生命的地方，我真能從這裡逃脫嗎？

　　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無法帶個刀疤男更多的關注，推車繼續前行最終將鐵籠安置在一處草地。　　

　　雜草穿過鐵網紮在小腿上，烈日穿過縫隙灼燒我的皮膚，一雙手伸入籠中，一股香甜竄入鼻腔我卻只聞到滿溢的惡意。

　　「不要碰我…」軟弱的嘶啞聲是疲憊至極的反抗，抗議那香甜的氣息撫上臉頰、環過脖頸，沾染了整片胸膛。

　　「不…不要…」嬌喘哀求是在恐懼支配下的妥協，黏膩的觸感於兩腋糾纏、盤在腰際，塗滿了每吋肌膚：「不要這樣…放過我…」

　　「放過你的條件我已經說過了。」孤零零的話語飄落，回過神來我已被拋棄這空曠的草地上。

　　埋藏在草地裡的小小生物逐漸躁動，先是在腳邊試探，呼朋引伴的小黑點肆意地侵門踏戶，數不清的六隻腳從雙腿蔓延而上，就為了汲取我身上那些蜜水。

　　惱人的嗡嗡聲略過耳際，細長的口器刺穿肌膚榨取丁點的血紅，無法動彈的我只能任其飽餐一頓後，徒留下一個個又紅又癢的腫包。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被束縛整整一夜無法動彈，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痠痛與疲憊，如今又讓我成了蟲子的養料，難耐的癢意刺激著身體進行徒勞的掙扎。

　　手腕與腳裸的挫痛也難以阻止下意識的反抗行為，濕漉漉的觸感分不清那到底是蜜汁還是血水。

　　「答應了…我答應了…」不堪折磨的我銜著淚，面向無人之處哀求：「當狗也好…當什麼都無妨…我不想再這樣被綁著了…」

　　「拜託…」

　　「誰來…」

　　「救救我…」

　　無人理會我那無力的求饒，高高掛起的太陽用它熾熱的光芒時刻炙烤著，那個並非真金不怕錘煉，那個飽受創傷早已焦灼的心靈。

　　開口已成無聲的呢喃，每分每秒的時間被無限拉長，永恆的、無盡的絕望竟讓我開始期盼著，永眠的降臨。

　　啪沙、啪沙、啪沙…

　　離去不知多久的刀疤男回來，不堪折辱的我嘶啞著：「拜託…我答應做你們的小狗…求求你了…」

　　「喔？這是什麼品種的小狗？」刀疤男故意輕佻地問道：「沒見過會說人話的狗呢！」

　　我情願自己聽不懂那再明顯不過的『暗示』，就是因為聽懂了才會倍感屈辱，這糟糕透頂的現實不容我反抗…

　　「嗚汪…」如幼犬般的嗷叫…

　　「嗚…汪汪…」尊嚴什麼的早已失盡…

　　「汪汪…汪汪…」我是你們的小狗…

　　「汪…」拜託放我出去…

　　嘩啦！

　　一桶水澆在身上，沖去身上的髒臭與蟲蟻，頸部、雙手與雙腳的束縛一一被解開，當身體重獲自由的剎那，眼前卻突然轉為一片的黑暗。

　　「快出來！不然就繼續把你綁在這裡！」嚴厲的喝斥伴隨不時扯動的頸圈，來自潛意識的畏懼將我拉回現實地獄。

　　晃動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收效甚微，磕磕巴巴地爬出籠外，率先迎來的是朝向下腹的狠戾一踢。

　　「嗚…」麻木的身體變得與靈魂接觸不良，明明依舊會癢、會痠、會疼，卻又無法將之與自己聯繫。

　　「快跟上，沒用的小狗！」是了，我是小狗…

　　抑制下反射性站立起身的念頭，趴伏在地狼狽地跟著刀疤男前行，手腳隔著青草壓在濕軟的土地上，在身後拖出兩條長長的泥印。

　　「領導，這是新來的小狗，先給您享用了。」被帶到一身正裝的守衛面前，刀疤男以諂媚的口吻將我推銷出去後逕自離開。

　　「嘖嘖，這種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步槍前端的防火帽晃到我的眼前，冷硬乾淨的質地上，我卻彷彿看到斑斑銹血：「舔它！讓我看看你這條雜種狗夠不夠騷。」

　　面對漆黑的槍口，比起屈辱更多的還是恐懼，顫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接近，深怕我的腦袋也會被子彈給削去。

　　味蕾品嘗到了埋藏在冰冷觸感中的苦澀，忍受著保養油的刺鼻氣味，硬逼著自己繼續湊上前去緩慢地以舌尖舔舐，盡可能減少舌頭與金屬的接觸面積。

　　『碰！』

　　猛烈的槍響震得我耳鳴，人生的走馬燈瞬間閃過，生與死似乎只剩幾公分的距離：「想死是不是！給我放開舔！」

　　染上硝煙的槍口還帶著略微燙口的餘溫，在死亡的威逼下我別無選擇，催眠著自己大口大口地舔舐著，一顆新鮮出爐的、又硬又苦的『糖果』。

　　「只有這樣？看來很欠缺訓練。」筆直的槍管撬開我的嘴，過於恐懼的我連用齒舌阻擋都不敢，只能任其捅入咽喉中誘發連連的乾嘔。

　　每當喉道變得稍微能忍受外物侵入的刺激，槍管又被送入更深處，而後開始搖擺、攪動。

　　「這裡也不能鬆懈訓練啊！」聽見另一名警衛靠近，視線無法移開眼前的槍管，因此直到冰冷觸感侵襲後穴，我才明白那名警衛的意思。

　　「嗚嗚…嗚…嗚嗚嗚嗚…」帶著稜角的棍狀物桶穿菊口，一節節的凹痕剮在肉壁上，火辣辣的疼痛隨著棍狀物的前後抽送，在體內反覆翻騰。

　　『咻…啪！』

　　「賤狗，別亂動！」粗魯的喝斥聲緊隨在破風的擊打之後，背部浮現一長條的刺痛，冒出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

　　槍管與棍棒同步肏弄著我的前後穴口，一次次警棍的擊打，換得的是越發疲弱、越發乖巧的靈魂。

　　模糊的意識全靠著清晰的痛撐著，分不清在穴口搗亂的，是槍口、是警棍還是污穢的性器；嘗不出口中淌流的，是唾液、是血水還是他人的淫汁；搞不懂現在的時刻，是早晨、是正午還是絕望的夜晚…

　　當我意識猛然清醒之時，我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監牢之中，腥臊的臭氣沾染在漫身的紫青之上，濁白的血色訴說著今日的種種。

　　痠疼的下巴、鈍痛的腸道，不知經過多少器物、多少性具的玩弄，微凸的小腹容納著雜七雜八的液體，包裹著布料的棍棒堵死了後穴唯一的宣洩出口。

　　「小髒狗，醒來了就該吃飯了！」經歷一整日的折磨食水未進明明餓得發慌，可那嚐遍腥血騷臭的口卻沒任何胃口，何況送到我眼前的，與我所認知的食物有著鴻溝般的差異。

　　那是一個狗盆，顆粒分明的狗糧泡在尿水之中，點綴的青綠雜草還帶著沙粒，我情願挨餓也不想吃下這所謂的食物，但顯然這吃與不吃的決定權，不會在我的手裡…

　　一隻大腳踩在我的後腦勺上，整張臉被按壓在食物之海中，無人理會我的痛苦、我的難受，躁動的人群正在欣賞喝采著，我那一邊乾嘔著、一邊將『食物』送入口中的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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