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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的祝福》(十四)春宵、(十五)坐廟,1

[db:作者] 2025-08-18 20:02 5hhhhh 6700 ℃

(十四)春宵

  兩人之間的戰鬥異常激烈,簡單說就是高手局。

  沙姆希的身體素質比較好,力道更大,可是那波帕拉薩的身形嬌小些,移動速度更快。

  「鏗鏘」兩人的刀劍碰撞聲不斷。

  那波帕拉薩已經滿頭大汗,「看劍!」

  「喝!」沙姆希招架住。

  「誰會贏?」我扯住伯堤沙撒的袖子。伯堤沙撒肯定道:「國王會贏。就是先前去尼尼微和薩爾貢陛下親自比試,當時二人都打得無分軒輊。」

  「會輸喔。」只有我聽到,一道迷魅的聲音幽幽地飄然在室內。

  猛回頭一看,內弗爾卡拉的幻影,富有魅力的俊美身姿,一隻手撐著頭,兩條腿張得開開的,翹了大大的二郎腿,盤踞在沙姆希的王座上。

  阿波菲斯媚眼如絲,瞅了我一眼,「嗨,蘭尼弗雷夫,本座來收貢品。」

  此時看到祂更讓我確信,以前我在開羅的醫院那時候看到的人影就是祂。

  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那時我剛從尼羅河裡被打撈上來,大難不死,阿里說要再來探病,然後就死在我面前;在他死之前,阿波菲斯也來過。

  原來阿波菲斯當時就是來收取阿里的性命;阿里的死並非沒有原因,他的死最終成了阿波菲斯的力量。

  阿波菲斯的存在令我不寒而慄,祂的到來像個死神,像一道喪鐘開始敲倒計時。

  有阿波菲斯在,周遭的氣溫也頓時冷不少,很多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卻沒人知道是發生什麼事;其他人看不見邪神。

  我跪到阿波菲斯的面前,立刻屈服,「尊神,請您不要帶走沙姆希!」

  其他人見狀,大概都覺得我在發癲,伯堤沙撒更是一臉問號。

  我沒有理會其他注意到我的臣子與士兵,幸好其他大多數人都在聚精會神地關注著古代決鬥實況。

  兩軍前後對陣,禁軍大叫:「國王必勝!」、「國王陛下」,叛軍也瘋狂助陣:「宰相可以的」、「宰相加油,打死他」,場外已經開始在打太平拳,不過沒真的動兵器。

  「你不要這個男人死?可以,拿什麼跟我交換?」阿波菲斯一把將我抱到祂腿上,笑盈盈地望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一望含情脈脈的,或許因為這是內弗爾卡拉的臉。

  什麼東西跟沙姆希的命一樣值錢?我必須把重要的東西上貢給祂。

  「我可以代替沙姆希,請您讓他活著吧,尊神。」我乞求道。

  「嘖嘖嘖。」阿波菲斯笑著搖搖食指,「小傻瓜,你就是現在衝到這兩個人中間擋住,他們的劍同時刺穿你的身體,你也會復活;只是你下次復活的時候,會是在某一世的不同時間點。」

  「因為這個。」

  他的指甲像是貝殼一樣漂亮,柔軟的指尖戳戳我的心口的多環蛇烙印,「本神護住你的心神魂魄,否則你死後不去蘆葦之境,不接受歐西里斯的審判,早就已經迷失在虛無中,回不了陽間。」

  「你已經死去,然後復活少說三十次,你應該自己都能感覺到這一點。還是說,一半的靈魂在本座這裡,你就連之前做過什麼都忘得差不多啦?」

  祂的話讓我想起了這第一個烙印怎麼來的;就是阿波菲斯給的。每回我死一次,祂就幫我打一個烙印。

  「我的另一半靈魂也給您,反正,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大抵是什麼時候死了又活過來,還不如去給阿波菲斯當永遠的奴隸。

  「哈哈哈……」

  阿波菲斯聞言,笑得差點流淚,「巴比倫跟西臺還沒滅亡,亞述皇帝、波斯沙阿、以色列的大衛王與押沙龍王子你都沒見到,就急著投胎,哪有這麼好的事?讓你幹的活還沒幹完呢,不夠呀。」

  祂撫摸我的下頷直到脖頸,祂的皮膚像絲綢一樣滑,涼涼的,令人發癢。

  我恨不得給祂多摸幾下,摸久一點,摸更多地方,最好全身都摸,直到那隻微微浮出掌骨的穠纖合度的手,重新按在我的心口,覆在烙印上。

  「這樣吧,我收取他們兩兄弟對你的『感情』作為貢品。這應該會是你最想要的結果。畢竟巴比倫是因為你而亂。」

  阿波菲斯一打響指,沙姆希與那波帕拉薩的心口,均浮現出一顆心型的鑽石。

  這兩顆鑽石的切面極為細緻,璀璨華麗,卻都是深深的黑色,黑色裡則是五彩斑斕的顏色。

  「黃色是微微心動,橘色是超越友情,桃紅色是初戀,紅色是熱情如火,紫色是深沉得不可自拔──所有的感情走到最後,都會變成『黑色』。」

  「忌妒、怨恨、憤怒……他們對你的感情已經變得扭曲,這些負面情感是本座最好的貢品,滋養著本座,使我的控制力更強大。」

  「你應該知道,一個人的命永遠都不是最珍貴的東西,而是他的執念、願望,使這個人變得珍貴。」

  「人如果連他的命都願意放棄,那此人也沒什麼值得說的;可愈是這個人堅持著、不願意放棄的東西,價值就愈高。」

  「是個人都有『夢想』,你是他們的夢想的具象化,你對他們而言很重要啊。」

  阿波菲斯輕輕地瞟了我一眼,嘴角揚起好看的幅度,「從此之後,這兩兄弟再也不會愛你;這就是我收取的代價,你同意嗎?我最珍貴的信徒,蘭尼弗雷夫。」

  他們兩個再也不會愛我……這是真的嗎?可是又有什麼,能比沙姆希的性命更貴重?

  「你怎麼哭了呢?愛哭包,你該不會真的愛著這兩個男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或者是兩個吧。他們都不能陪你到最後啊。」

  「能陪你到最後的,從來都只有本座,就只有本座一個。」

  阿波菲斯摟抱著我的肩膀,在我耳畔呢喃道:「你的人生必須往前進,不能一直停在巴比倫。」

  「或許巴比倫會是你的生命中最燦爛的一個篇章,卻不會是你的終章。就像人的青春只有一次,這就是人的年少時刻為何總是令人感到難忘,珍貴。」

  「你應該要感謝此刻我的出現,蘭尼弗雷夫,本座至少願意去尊重你身為人的基本意志,才在此刻給了你選擇的權力。」

  「你若不同意,我便收走沙姆希的命;你若同意,我便取走他們兩兄弟對你的感情,你自己選。」阿波菲斯蠱惑道。

  「啊啊!」

  就在此時,群眾皆發出驚悚的抽氣聲。沙姆希中了一道冷箭。不知道是誰放的,總之干預了這一場光明的對決。

  就在沙姆希支持不住的時候,那波帕拉薩一劍砍去沙姆希的左臂。刺目的血液飛濺,再這麼下去,沙姆希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取走他們對我的愛情吧!他們誰都不必愛我,只需要愛著巴比倫,愛著彼此,這就夠了!」我忙對阿波菲斯說。

  「好。」阿波菲斯的面上泛出滿意的笑容,「成全你的心願,是因為我愛你,蘭尼弗雷夫。」

  「耽溺於凡人的愛情滋養時,也別忘了本座對你深沉的愛戀與癡迷。」

  他修長的手指一勾,兩顆發出耀眼光芒的心型鑽石便浮到面前。

  「機會難得,你得仔細地再看他們一眼。你看,人的感情是如此小巧,卻又沉重而美麗。」

  「它一生只有一次,無法再重來。」

  「就像你無法再重新得到一個人對你的愛……哪怕再次萌生感情,都無法再像當初那麼熱烈。人第一次見到另一個人時的感情最為朦朧,卻也最為強烈。」

  「一旦繼續走下去,恨與憤怒的糾纏就更強,直到抹滅初見之情,再也回不了當初。」

  「你會感激你曾經得到的榮光,同時也憎恨你曾經離『得到』那麼接近,最終卻求而不得。」

  阿波菲斯低語:「就像我曾經離太陽神拉如此靠近,可最後我沒有成為得勝的那一個。」

  「祂掌管我,而我掌管你,人生的真諦就是被支配;被他人支配,被萬事萬物支配,永遠無法得到救贖。」

  「呃、」或許是因為感情被收走,那波帕拉薩即使在奮勇作戰後,贏得決定性的勝利,也沒能支持住,「噗」地噴出一大口血,便倒地不起。

  現場人民頓時亂成一鍋粥,伯堤沙撒是除了那波帕拉薩以外官職最大的,忙指揮道:「請訓練有素的宮廷御醫過來,醫治他們的傷勢,動作快!」

  「以後的這一生,你將會無窮盡地懷念這兩人曾經對你的愛,他們是如何激烈地去爭奪你。」

  「他們會成為你心頭的白月光,硃砂痣,你會忍不住去想念你曾經擁有,如今卻永遠都無法再得到的,這就是人的本性。」

  「而你的惆悵與悲傷,會化為我更大的力量。蘭尼弗雷夫,你注定要為了本座而活。」

  阿波菲斯那柔和而沙啞的聲音,彷彿浮沉的哀樂消失於風中。

  曾幾何時,邪神那令人無法捉摸的身影已經消失。

  再次與邪神談話,令我差點暈厥,最後卻努力堅持下來;只因我想見證巴比倫這個階段的結果,想陪巴比倫直到最後。

  沙姆希被砍掉左臂的時候,傷到大動脈,很有可能就此死去;或許是馬杜克保佑、阿波菲斯保佑,也或許是他的生命力頑強,他仍在同死神搏鬥。

  眼下,兩人之中還沒有任何一個,被葬到馬杜克神廟。

  我陪在沙姆希的身旁照顧了很久。

  很多時候,我不要婢女代勞,只想自己為沙姆希換藥、換一盆新的涼水,為他在額頭上重新貼上一條冰涼的毛巾。

  但是沙姆希並沒有醒來,很久很久都沒有醒來;我想,或許我不是那一個能令他醒來的人。

  沙姆希昏迷之後,那波帕拉薩代為監國,早朝罷了整整一星期,可是他並沒有宣布稱王。

  由於米底使者已經被殺,這幾天那波帕拉薩焦頭爛額。

  他認為伯堤沙撒的能為不錯,就派遣數百人的衛士護送,讓他親自到米底向國王解釋朝中發生的那些破事,希望米底國王能原諒。

  這一舉動也是為了避免像亞述使者那樣在途中被殺。

  「伯堤沙撒是個人才,他可以做到。」

  那波帕拉薩和我閒聊的時候,告訴我他的想法,「我認為他這一趟去,不論我和國王有沒有娶米底公主,伯堤沙撒都能使巴比倫與米底之間建立盟國關係。巴比倫與米底的位置緊密,米底又兵強,疆域遼闊;我們不能開戰。」

  伯堤沙撒離開前,曾經來與我談話。

  宮廷的花園內很是清涼,植物鬱鬱蔥蔥。良辰美景使人忘記鬱悶。

  我替他準備了一杯酒,他沒喝,只說:「臣為耶和華守戒,請原諒臣不能飲酒。」

  我點點頭,「我明白的。」然後就一個人喝了兩杯酒,古代的酒不烈,喝兩杯對我而言是小事。

  見狀,伯堤沙撒年輕的臉上泛出清俊而溫和的笑容,「王后,您是我見過最隨和的人,很難讓人不喜歡呀。」

  我才想說不愧是聖經中傳說的但以理!

  我是真正見了偶像的那個人,都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見到真正的「但以理」。

  不過十八九歲、金髮碧眼,皮膚很白,長得非常標緻、漂亮的少年,符合所有人對他的想像。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道從哪裡飄出,只可惜我不該上手摸他,找出他身上的那股香味源自哪裡。

  和他單獨相處,我感覺自己的臉都紅了。我其實絕對沒有這個資格,跟聖經裡出現的人物同台演出,可事情就是發生了。

  伯堤沙撒那一對祖母綠色的眼睛帶笑地望我,溫和的聲音緩緩地說:「王后,臣接下來不在國中,無法照顧巴比倫的諸多事情,請您替臣多多擔待。」說完,向我下跪。

  他可是以色列的先知,我承受不了如此大禮,立刻扶起他,「我會的,可是您又何必如此擔心巴比倫國中的事?您可是以色列人哪。」

  其實我很喜歡伯堤沙撒,他要走,我還覺得有點捨不得。他長得這麼好看,我就希望他陪在我身邊。

  然而伯堤沙撒說:「萬軍之耶和華曾在微臣的夢中顯現,祂告訴微臣,沙姆希總有一天會解放巴比倫國中所有的以色列人;可是倘若巴比倫一亂,屆時誰逃得掉?」

  「巴比倫人自己尚且不容易活著,何況是以色列人?或許重建聖殿的事會就此成為癡妄。這是微臣所不希望看到的,沒有人想見到自己的國家與民族就此毀滅,在歷史上不留下半點痕跡。」

  伯堤沙撒深深地望著我,「任何事都不容易,臣不是在幫巴比倫,而是在幫自己。請王后體諒微臣這些冒犯的心情……正如王后所言,臣不是巴比倫人,那麼心繫著以色列,也是無法避免之事。」

  伯堤沙撒的翩翩風度,讓我簡直無法去聯想日後以色列人屠殺迦薩走廊的事。我也不會因此去怪罪伯堤沙撒,畢竟他是無辜的。

  他向我禮貌地鞠躬,「王后,臣有種預感,下次我們見面之時,不會是在巴比倫,而是在已經重建的猶大王國。」

  「您將會與臣一起站在聖殿山上,共同俯瞰以色列的美景,讚美萬軍之耶和華的大能。到那時我們不必再偷偷地見面,所有人都會知道您的能為。」

  「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我會去以色列?」我問。

  阿波菲斯也曾和我說過,以後我會見到大衛王還有押沙龍王子。難道我的下一站會是舊約聖經中那些我曾經看過的故事?

  「美麗而尊貴的王后,『我們』都會去。」

  伯堤沙撒驀然摟住我的肩膀,往我的眼瞼下輕輕一吻,「您是萬軍之耶和華差派到地上的先知,要造就祂在人間的輝煌。」

  「《塔木德》有您的一席之地。您會拯救猶大王國,與猶大國的國王一起造就以色列的繁華盛世。」

  說完,他向我揮揮手,走向已經在涼亭外邊等候已久的隨從們。

  往米底王國出發的旅途開始了,伯堤沙撒身負宰相交給他的重任,維持米底王國與巴比倫之間的和平。

  但是我與伯堤沙撒都知道,他不會永遠在巴比倫當官;總有一天,他會回以色列,這是耶和華交給他的任務。

  伯堤沙撒走之後,落在那波帕拉薩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巴比倫的文武百官,人人都要到他的書房去匯報稅收、外交、內政、軍事等各項疑問。

  有玩過文明六的人都知道,這一回合發生過所有的事,玩家都必須要給各個單位下指令,如此才能進下一回合;而那波帕拉薩無疑成了必須負責的人。

  除此之外,為了實現自己曾經給叛軍們畫的餅,他變賣所有的家產,全部都分給將士們,自此窮得除了官位以外一無所有。可是那波帕拉薩並沒有抱怨過。

  每天下朝以後,他時常過來探望哥哥。

  每次我想和他交談時,他都一臉睏意,「蘭尼弗雷夫,改天罷……你也知道,這段日子哥哥昏迷,我非常不好過。」

  「直到坐在哥哥的位置,代替他處理這麼多的事,我才知道他是最不舒服的那一個。」

  「你還會想再坐巴比倫的王位嗎?」我試探地問。

  那波帕拉薩搖頭,「這幾天我時常去馬杜克神廟禱告,求馬杜克不要讓哥哥死,不要取他的性命;我是巴比倫的罪人,如果一定要取走某人的命,那就取走我的。」

  在阿波菲斯收去那波帕拉薩對我的感情以後,我跟他之間說話很平靜,像是兩個認識很久的朋友,沒有愛也沒有恨。

  這是第一次,我可以緊緊地摟住他,因為我曉得我與他之間已經兩清。

  「你跟沙姆希誰都不會死,你們必須好好的,知道嗎?因為……因為……」

  我愛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過得很好。

  你們對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得到好的結局。我是真心實意的,不會迴避對你們的感情。

  那波帕拉薩一怔,一隻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在哪裡,良久終於抱住我的背,「難為情的話就不說了,沒關係的。」

  這一場事變之後,他好像長大了不少,整個人沉穩了很多。

  我問:「那波帕拉薩,你都下朝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聞言,那波帕拉薩放聲「哈哈哈」地笑,「傻子,居然找我喝酒,小心我喝多了把你按在床上狠狠地操。」

  「不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會,才找你的嗎?」我說。

  他深深地望了仍在昏迷的沙姆希一眼,「不了,假如翌日還宿醉,哥哥託付給我的國家便無人作主。我不可以這麼對待巴比倫,這不是貝爾馬杜克願意看到的。」

  他的自制令我不敢相信,這不是一位二十歲血氣方剛的青年該有的模樣。「你真的長大了,」我讚嘆道:「跟你一比,我反而像個孩子,居然試著要誘惑你。」

  「你才幾歲,老是說這些老氣橫秋的話。」那波帕拉薩扯扯我的臉皮子,「蘭尼弗,看過哥哥以後你也早點睡吧,你可是巴比倫的重臣。」

  然而我的心裡知道,很快我就不會是什麼巴比倫的重臣;他們兩兄弟都不再愛我,總有一天,他們會讓我離開巴比倫。日子絕對不會遠。

  轉眼間,忙碌的一週過去。

  那波帕拉薩有時會找我商量公事,我接過他抽的旱菸斗,我倆一口接一口地抽,並不忌憚於雙方之間只抽菸、不說話的沉默。

  我們之間那種激情的感覺,果然已經消失得沒邊。

  那波帕拉薩偶而摟住我,也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柔聲道:「辛苦你了,蘭尼弗,國王能擁有像你這樣賢慧的王后,是整個巴比倫的幸運。」很有對著大嫂的感覺。

  其實我不免有些失落;他是曾經愛過我的,阿波菲斯告訴了我這件事。

  那波帕拉薩從來沒有吝嗇於向我表達愛意,可他終究是不愛我了,只因為我替他作決定,讓邪神把他的愛意收走。

  這時候,我好像有一點能體會阿波菲斯說的那些話──人會一直去想念曾經愛過他的人,思念他曾經差點得到,卻又無法得到的。

  我抽著菸斗,那波帕拉薩從我的口裡拿走,就著我的唾液,一口一口抽起來。

  他像是想對我說什麼,良久,什麼都沒說。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想親他,想抱他,又不敢。我意識到邪神雖然收走那波帕拉薩對我的感情,卻沒有收走我對那波帕拉薩的感情。

  原來我也是喜歡那波帕拉薩的。我放不下,這讓我很難受。

  直到菸草抽完,他撢了撢灰,灑進花圃裡,然後撥開我的瀏海,朝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睡吧,蘭尼弗,哥哥躺著的這段期間,你得支楞起來,你可是我還有整個巴比倫的後盾哪。」

  就算我想得到的,並不只有這些,卻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嗯」了一聲,跟他像一對兄弟一樣,真誠地互相擁抱,然後我們就各自走了。

  凱菈雅過來迎接我,「宰相好奇怪,他以前不是對王后您……」

  他人的記憶還是可靠的,從旁證明了一個人的改變能有多大。

  我打斷她的話:「宰相安分守己也很好,這才是巴比倫的未來;一個強盛國家的發展,不需要我的插手。我本來就不該在巴比倫的歷史上留下痕跡。」說完,我眼眶一熱。

  「王后,宰相就算不愛您,也還有國王陛下啊,國王才是為您撐腰的人。」凱菈雅柔聲安慰道。

  可是只有我知道,國王也不會再愛我。我在巴比倫已經沒有依靠了,也就是說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回房間喝一杯如何?」凱菈雅說:「薩克帝千夫長溫好了酒。他在等您回房呢,這段時間皇宮的管束比較鬆,他難得能偷偷進後宮啊。」

  告別那波帕拉薩對我那種年少輕狂的愛,也像是在跟我自己的青春告別。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回不了從頭。

  「好。」我答應道。和他們喝也好,他們是我的人,就算我離開巴比倫也會跟著。

  雖然我也知道,人總是會紛紛地離去,哪怕是曾經生死相依的那些也不例外……

  到了休沐日,這一天連國王也罷朝,畢竟所有人都必須休息,國王也是相同的。

  吃過早餐以後,我照慣例去探望沙姆希,想看沙姆希醒了沒。

  可是還沒進屋,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醒……」

  我躲在屋外,撥開窗簾,只見那波帕拉薩跪在沙姆希的病榻邊,兩隻手握住他的手,眼淚已經哭濕一大片被子。

  他不是我,那波帕拉薩是一個心性堅強的人,沒有那麼愛哭,以前好幾次差點哭出來,最終也沒哭,眼淚死死地憋在眼眶裡,就是不會奪眶而出。可如今的他早已哭成個淚人兒,讓人從旁一看都覺著心酸。

  羅莎特從我身後經過,「王后,您怎麼蹲在這裡偷窺呀?國王屋裡有什麼好看的嗎?」

  我示意她不要說話,跟我一起過來看。於是羅莎特也饒富興味地跟我一起過來偷看。

  那波帕拉薩看起來很憔悴,或許唯獨沒有人的時候,他才能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意思。

  他一臉難受,「哥,我很後悔曾經對你說的那些抗逆的話,其實在尼姆魯德起兵,我當著眾將士的面,將紫袍披在你身上的時候,就是覺得你可以。」

  什麼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情景,說得繪聲繪影的。

  那波帕拉薩呢喃道:「我知道你是唯一能統領巴比倫,重新復興巴比倫的人,你是戰神馬杜克選中的人。」

  「我支持你是沒有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只要你能重新醒過來,我願意永遠支持你。我已經沒有要挑戰你的意思,對我而言,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那波帕拉薩曾經很忌妒沙姆希,可是對他而言那些忌妒的情緒已經消失了。

  「哥,我真的很愛你,我無法想像沒有你活著的世界多麼無趣。這幾天我抽了很多旱菸,每次只要御醫來向我報告,我都感到膽顫心驚,你一直沉睡令我提心吊膽。」

  「你的手臂是我斬掉的,可是等到你快死了,我才發現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足無措。你讓我知道什麼叫作『後悔』,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爸爸跟媽媽都已經死透了,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唯一愛的人,只要你能醒過來,要我娶什麼該死的米底公主也沒關係,只要你能醒來就好……」

  那波帕拉薩絮絮叨叨,彷彿要把這輩子沒能對沙姆希說出來的話都說出來。

  「宰相原來對國王這麼有情?奴婢還是第一次知道。」羅莎特低聲讚嘆道。

  「你們在幹嘛呀?有什麼好看的嗎?」此時凱菈雅也經過,我示意她小聲,招她過來一起圍觀。

  「不娶就不娶,這也沒什麼。」

  一個氣若游絲的聲音,打斷了這悲傷的氣氛。

  沙姆希……他、他醒了!

  沙姆希儘管面色病白,看上去並不好,可是他醒的時候,模樣是如何地明媚。好像一縷溫和的秋陽光芒,終於透進沒一點光芒的宮室,就連空氣都變得好聞,有白麝香的香味淡淡幽幽地飄散。

  然而,燙人的喘息聲,與清晰的水聲竟自病室中傳出。

  凱菈雅張大了嘴,趕緊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

  我知道她為什麼驚訝,因為那波帕拉薩在親沙姆希,死了命捧住他的頭,像水蛭一樣吸他的嘴。

  在他對我的感情消失以後,或許獨剩下的愛情就只對著沙姆希,這樣熾熱的熱情是我曾經體驗過的。

  「唔……」沙姆希被親得嘴唇都紅腫,可是他才剛從死亡的邊緣走過,渾身沒什麼力氣,即使霸氣十足地推那波帕拉薩也無果。

  那波帕拉薩直挺挺的分身頂在沙姆希的腹肌上,到處亂戳。

  「咳咳咳……!」沙姆希掙扎良久,終於軟綿綿地把那波帕拉薩推開,病憐憐的模樣看上去非常迷人。

  那波帕拉薩剛剛親完,臉上紅紅的,顯然還很沉浸,「大哥,對不起,我忍不住。」

  沙姆希並沒有怪罪他,只寬慰一笑,「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你不想娶米底公主,那就不要娶。」

  「可是哥哥,王嗣無繼的事……」那波帕拉薩著急道。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沙姆希說道。他看起來若有所失,冷冷的,或許這次被弟弟砍掉手臂,令他感觸良多;我都不敢想如果我只剩下一條手臂,我會怎樣,大概是個廢人。

  「哥……」那波帕拉薩兩隻星眼亮堂堂地直直望著沙姆希。又摟又抱,恨不得整個人都扒到沙姆希身上,表現得很是纏綿。

  那波帕拉薩兩隻手匆忙地撥開沙姆希的中衣,掐在他的乳頭上,「好哥哥,」叫了好幾聲,聲音裡竟聽得有些嬌媚的味道,分身死命往沙姆希的大腿上又戳又蹭。

  沙姆希的乳頭本就比較敏感,經不得碰,被那波帕拉薩這一玩弄,整具雄軀猛然一哆嗦。「作什麼,哎!」

  那波帕拉薩急色的本性倒是不改,人家剛醒,只剩下半條命,他倒想幹些有的沒的。

  兩個人肢體糾纏,一時間都火熱起來,沙姆希抵抗不得,讓弟弟死死地摁在床上,撇了臉,忍耐著說:「你想要了?我用手幫你。」

  羅莎特忙揪我的袖子,「王后,萬一國王讓宰相幹死了怎麼辦?出手幫幫呀。」

  我回揪她的手臂肉,「先看一下後續,快死的話我們再衝進去,保證人不會死就好。」

  那波帕拉薩一時也不敢唐突,只壓在沙姆希身上,百般磨蹭,萬分柔情,軟綿綿地說:「哥,你終於醒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兩隻爪子戀戀不捨地揩在沙姆希健壯的身軀上,往胸膛、腰腹不停地摸。

  摸得沙姆希又是笑,又是難為情,「你該發作的人也不是我,來我面前發什麼情?快滾吧。」

  「哎,不要,別趕我走,求求你。」那波帕拉薩朝沙姆希的脖子上又啃又舔,轉眼間烙下一排艷麗的紅痕,好像盛開的花一樣漂亮。

  這兩個人的行為看得我都急躁起來。

  氣氛很是曖昧,凱菈雅看得眼睛都亮了,低聲問:「王后,他們是不是要……?」這個女人明知故問啊。

  我控制不住臉上邪惡的笑意,點點頭。有好戲看了。

  那波帕拉薩對沙姆希愛不釋手,又回頭堵沙姆希的嘴。

  「哼嗯……」沙姆希被那波帕拉薩壓在身下,身姿輾轉,媚態流露,我也沒想到一個整天在馬背上喊打喊殺,氣象萬千的國王,對著自家的親弟弟居然可以表現得如此弱勢。

  兩人對著臉兒,情真意切,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

  那波帕拉薩一時間只是同沙姆希廝摩,不覺間衣物都愈來愈少,沙姆希敞開衣物,在空氣中裸露出刺青的一大片胸膛,早已被香汗浸濕。

  「有點忍不住。」沙姆希抱怨。話才說完,那波帕拉薩就使勁扳開他精瘦健壯的牛奶糖色雙腿,「大哥,也讓小弟作一回男人,就當作是讓小弟一回。」

  「本王通常是忍讓你的……啊、」

  沙姆希倔強的話還沒說完,對方的動作就打斷他,惹得他低低的沉聲呻吟。

  清瘦的小臀已經被賁張的性器完整撐開。閉合得密密的情穴,含住筋都爆出來的肉棒,小嘴不斷歙動。

  沙姆希疼得緊緊攢住床單,「呀,」他蹙著眉頭,忍受異物侵入,顯然是從來沒有給其他男人作過女人的經驗,沙啞的聲音裡又是痛,又是難受,聽得讓人很是心疼。

  那波帕拉薩伏在他身上,一時不動,頻頻親吻沙姆希的臉頰,把他的臉親得濕漉漉的,「哥哥,不痛不痛。」

  「唔嗯──…」沙姆希的身體好像很敏感,單單只是這麼被人插入,都不斷痙攣,眼睛裡濕濕的,小麥色的皮膚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紅暈。

  他的聲音聽得我也有些難受,要不是左右都有美麗的女士,可能我也衝進去詢問是否能加入。

  「哥,你身體裡好舒服,好燙好熱。」

  沙姆希每一下震顫,都彷彿緊緊咬住那波帕拉薩的性器。弟弟雙臂撐在床榻上,又是舒服,又是忍不住,「哈啊……」微微地喘息。

  那波帕拉薩的腰肢往下一沉,緩緩搖動清瘦的蜜色小屁股,往濕嫩熱燙的緊穴裡前前後後地抽送,「哥,沒想到我也有能插你的一天,感覺如何。」

  「呼……」沙姆希沒回答垃圾話,緊蹙眉關,壯碩的身體軟綿綿地任由那波帕拉薩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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