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绀紫,3

小说:恐鸟症恐鸟症 2025-08-18 20:02 5hhhhh 8110 ℃

水莲像往常一样走在回住所的路上,她的住所是一间偏僻小区的廉住房,是两年前朱荟帮她找的。今天看到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尽管以前她陪着朱荟也已经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了,但像今天这么诡异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仔细回想起来,最近身边发生的怪事也越来越多了,或者说,整座城市都在接连不断的发生怪事。

就拿自己住的小区来说,几个礼拜前有告示通知会在该小区投放环境检测仪器,但这么多天来却没看到一个,只是每晚都会听到不明来源的鸣叫。

那种叫声清脆而尖嫩,让人疑心是某种小型动物的叫声。上个月的一个下午,水莲在给朱荟泡茶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朱荟却很直接的摆摆手,承认自己也不知道。

水莲想,虽然朱小姐很博学,但也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那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

朱荟躺在床上静思着,内心却越发不安分。

有人在故意引诱她。

她凭借直觉得出了这个结论,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深秋的夜寂静无声,但她却在无声中听到了一种诡异的音律,那种音律在脑中不断回响,无法回避,每当她感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就会有这种感觉,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她本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监视了。

她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关掉,屏住呼吸,双眼在黑暗中寻找任何的光亮,从抽屉中拿出很久没用过的红外检测仪,那是她以前初出茅庐刚当上私家侦探时买的。而结果也并未出她所料,通过检测仪她发现一丝微光藏匿在床铺正对着的书柜中。

她开了灯,又打开书柜,将那个发光的物体取出,不出意外地,那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你们可真有能耐......”

身为本能型侦探的她,已经身陷迷局之中。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拔打水莲的电话。

在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水莲又一次听到了那种叫声。并且,声源离她非常近,可当她回头看,却只能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空无一物的道路。

飞蛾在灯下飞舞,黄晕的地面上黑色的影子也随之摆动。

水莲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却看到一双发光的眼在前方的黑夜里盯着她。

“是......什么人?”

水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人。那过大的眼球和眼间距,可能属于任何一种未知生物,唯独不会属于人类。

她听到了,伶俜型鸟鸣。

鸟语言学是由人类语言学家乔伊尔.查姆斯基发明的一种动物语言学,他通过收集,记录和分析大量的鸟鸣,推测出鸟类每一声鸣叫的含义。

IS-4有一次在网络上找到了介绍鸟语言学的页面,里面的内容却令它缺失了语义。那些文字大多是人类的语言学家瞎编造的,他们出于自身知识的局限性,给鸟的鸣叫编造了许多不存在的理由,其意义相当于混沌系统预测之与炙烤后龟甲上的裂纹。更荒唐的是,这些语言学家竟依照稀奇古怪的理由给它们的叫声分出了各种类型,包括但不限于:伶俜型鸟鸣,炸毛型鸟鸣,分形鸟鸣,安魂型鸟鸣。

IS-4觉得那无聊至极。

明明当自己鸣叫的时候,心中没有那么多累赘旷费的语言,那些语言学家倒是比它们更能解释了。

它把这件事告诉了别的AI。

铃声响了约两分钟,没有人接。

不对,一切都不对。朱荟开始对这几天来收集到的全部信息进行回想。每条线索,每张画面,飞快在脑中放映。

不论闯入她房间的人是怎么进来的,都一定会留下线索。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将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大概十分钟后,她在积灰的窗台下发现了痕迹,那是道车辙,宽约四十公分。与她的警察朋友发给她看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同一个人干的。甚至用到的工具都一样,这里的车辙,应该就只是凶手使用到的遥控车。虽然就大小而言实在不适合做这种精细工作,但这辆遥控车却肯定能够胜任多种工作。

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门并没有打开的迹象。向窗外看去,朱荟只看到树梢在随风轻摆。从树梢的位置到窗台大概只有不到三米,可这么大的遥控车是怎么上来的......

难道这辆车有着小鸟的质量?

不,这个想法被朱荟轻易否决了,这太荒唐了。她向下方看去,自己家住在5楼,应该是凶手用某种工具将遥控车送了上来。

看来犯罪者连自己这样一个侦探都不打算放过。

朱荟又一次拨打了水莲的电话,可还是没有接通。她隐约感觉到危险已临近,随后她将手枪放进大衣口袋,拨通了警方电话,向着水莲的住所连忙赶去了。

水莲观察着is-3,is-3也观察着水莲。

一台大,光滑,却异常安静的机器。水莲是这么想的。

一个即将死去的人。Is-3是这么想的。

因为得知有鸟语言学家暂住这个小区,AI们于几个礼拜前来到这里。虽然那个胡编乱造的人已经在昨天被is-3拆成八块后挂在树上了,但它还是觉得不尽兴,想着多玩一会。今晚在路上,果然又可逮住一人了。它也没有再磨蹭,叫一声便冲向眼前的人。

完全没有时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水莲便被撞到了。她后脑着地,脑膜里的脑剧烈摇晃,顷刻觉得天翻地覆,头颅好像要硬生生裂开。可撞倒她的那台奇怪机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两边的履带转动不止,一下就压碎了她的脚踝,而随后是小腿,大腿。皮肤肌肉骨骼在重压之下结构俱损,功能尽坏。脑中的晕厥未失,下半身的痛苦就令她无法忍受,但身上的机器仍没有停下,随后被碾坏的是她臀,腹,那些柔软的脏器在碾压之下毫无抵抗之力。硬的被压得碎裂,软的被压得稀烂,向外溅出血液和人体组织。

水莲感到一阵反胃,想要逃离,下半身却再怎么样也用不上力了,她只能试着用手抓住地面,拖动自己的身子。

is-3没有再往前了,它想看看这个隔膜以下全部被破坏的人还能活动多久。

水莲吃力的,一点一点往前爬,眼前一片昏沉,灯光也无法照亮眼前的路,而每一次伸出手臂都比上一次更加费劲,每一次向前挪动身体都比上一次更为艰难。她不敢回头看,也不再有力气回头看。is-3看到她爬不动后,感到索然无味,便直接上前将她的上本身也给碾碎。随后唱着轻快的旋律钻到了没有灯光的黑夜里。

朱荟先看到的是路灯下两只变形的腿,皮肉开裂,她判断出这双腿受到了重物的碾压。目光前移,她看到烂掉的肠子,在灯光下仿佛裹满了一层油。而跟着这截肠子继续向前看,她看到了蓝色的短发。

“水莲......”

她将那上半截尸体翻过来,那张苍白的面孔她再熟悉不过。

“果然.......”

朱荟已感到内心的愤怒正在凝聚。

“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我们。”

她已经由衷地感到愤怒。过去两年和水莲在一起的回忆瞬闪而过,这孩子的心灵手巧已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赌上侦探之名,我一定会抓住你们的。”

她默默低语,随后她给警局内的熟人,还有推理圈朋友又都打了一个电话。打开手电,她在尸体前方发现了带着血迹的车痕,这和她在家中看到的极为相似,都是同样的履带痕。于是她跟着这带血的车痕不断前进。

前方的路似乎是没有尽头的,天空的颜色也由黢黑转为了锈红,好像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老化掉了。朱荟发现她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远处的城市建筑和路灯都好像变成了凝血块,只看得见一块模糊的色团。

朱荟用手电向前照,看见一块挂在铁杆上的白板,上面用红色的漆写着“康托尔乐园”。

没听过的地名。

但她不会为此而退缩,带着血痕的车辙依旧在前方延展,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一切背后的真凶。想到这里,她握紧了大衣口袋中的手枪。

接着向前走,她似乎来到了一个被废弃的乐园。售票厅和栏杆已经破旧不堪,野草从缝隙中长出。她轻轻一推,将栏杆推开,发现自己前面是一大片空旷的水泥地,远方有着摩天轮和过山车的轮廓。

站在公园入口,她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一切都死了,她想,这里昔日的欢乐已经死去了,只留下了一片旧地,在夜里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可怖,也许它过去承载着许多孩子的欢乐,而如今,它只是......

一群杀人犯藏匿的窝点。

这个词自动从她脑子里弹了出来。

她继续向前走去,尽管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但她还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她知道离揭开案件真相不远了,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想到这里,她甚至有些激动。

让她停下来的是摩天轮,座舱的形状让她觉得很不对劲。她用手电试探性照向十米外的摩天轮。

不带着一丝暖意的白光照亮了摩天轮座舱已经褪色的外壳,她赫然看见,座舱的门上悬挂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头和四肢都垂着,脖颈处的铁丝将他固定座舱门上。风一吹动,这具尸体就在空中轻轻地晃。

她急忙用手电照向其他的座舱门,却发现每扇门都挂着一具已发白的人类尸体,他们有的睁着那已经灰暗的眼,四体僵直。让朱荟感到深入脊髓的不安。

一声啾鸣打破了寂静,摩天轮上的灯光突然全部亮了,整个游乐园顷刻间被炫彩的光照亮,暖了起来。所有悬尸浑身绑着的小彩灯也跟着一闪一闪,装点着死去乐园的欢乐。

那十二个车厢,对应着十二具尸体,在空中缓缓转动。这被遗忘的天地,竟在这煌煌灯光下,有着奇异的温馨。

必须逃走......

朱荟转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数只奇异的生物包围,每只都用一对黄色的眼球盯着她。朱荟立即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正前方那只体型最小的生物,扣动扳机。若是常规的生物,是抵挡不住这一发的,但T-50已经在子弹击发的前一刻为其弹道建模,通过将喙轻轻弯曲让其反跳到朱荟的额头上,再用精妙的力学计算使得朱荟被自己发射的子弹击昏了过去,T-50则毫羽未损。

朱荟在浑身的酸痛中睁开眼,察觉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空间,白色的光令她的眼睛不舒服。

先试着动动手,刚动这个念头时,她就发现手腕被镣铐禁锢在座椅的扶手上,想扭头,也是动不了。她推断自己的头被一个金属环固定着。

眼球转了几圈,搜不到别的什么。正视前方,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在一面竖镜中。和自己的感受一样,四肢和头部被固定在一张银色的座椅上。唯一让她没能想到的是,自己额丘以上的头骨被削掉了,露出了粉色,夹杂着血丝的大脑。

“不.......”

她嘴唇轻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她身为侦探,多次深入虎穴龙潭,在各种危机下全身而退,她的直觉和判断力,都是万中无一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一败涂地。她遇到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来历,她不断思考着自己从业多年来的见闻,却发现没有一种能够与她现在见到的生物相匹配。它们有着相当程度的智能并隐匿在城市边缘,但人们竟然完全不知道它们的存在,直到刚刚,朱荟还以为背后的凶手是人类团伙,但她现在知道了,一切都超出她的预想,她的本能再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一切举动从一开始就处于这些生物的计划中。

不,不可能,她平素的理性全部烟消云散,转化为了对接下来的命运的恐惧,自我催眠式的不断低语,让她忽视了身后AI们啾啾的交谈。但这交谈,本也就是她听不懂的。

“这该轮到我来做手术了吧。”IS-4说。“游乐园的那十二个人是T-50用窒息性气体杀的,这个侦探的助手是-3杀的,那个替人类艺术说话的人是-6切碎的。总该轮到我了。”

Is-6说:“那好吧。本来我还想拍摄一段自己进行前额叶切除手术的录像。”

Is-3说:“我总觉得把这个人全身的滑车关节都拧开,再掐断脊椎会更有趣点。”

T-50没有说什么,只是啾了一声后离开了房间,好像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其他AI见状,也走了出去,现场交给了is-4.

-4用喙拿起手术刀,准备进行“手术”。

大脑,大脑,你是灰质盖的瓦,白质砌的墙,脑室做的房。

金属的刀刃在淡淡的粉红色间来回游走,轻巧地切开大脑皮层,露出灰咖色的剖面,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令is-4感到一丝甜蜜。

顶叶切开,后额叶切开,前额叶切开,颞叶切开,枕叶切开。

大脑搅碎,小脑搅碎,脑干搅碎。

Is-4来回切换钨棒,手术刀,剪刀,在朱荟的颅内做手术,兴至极处,欢快的鸣了起来。

而座上的朱荟,早已经从一开始的面露难色,惨叫连连,到满脸铁青,口鼻眼角溢血,再到最后目光呆滞,一言不发,不再有意识。也难怪,她的大脑已经被破坏到了人类完全不能复原的地步,没有一处还能行使原有的功能。

只可惜这样一个人,大脑还是太小了。如果能抓到更多的人就好了。-4可不管这个大脑主人有什么经历,它只觉得破坏这颗大脑的过程令它欢欣。现在大脑已经被它完全捣碎了,它一挥炮管,将朱荟的头打了出去。那颗头颅碰到白色的墙壁,在地上滚了几圈,脑浆溅了一地。

T-50走出地下手术室,来到地表,挂满尸体的摩天轮依旧转着,没什么异样。趁着这个空档,它迅速回想了一下过去几天发生的事,is-4提出要找到给它们的鸣叫胡乱编造理由的人,is-3发现有人在试着追踪它们,而T-50自己则提出将计就计,让追踪它们的人送上门。

那个被抓住的侦探,刚刚掉落的手枪不见了。T-50用小鸟通讯问过别的AI,不过得到的答复统一都是没见过。

有人刚刚来过这里,T-50想,它闭上眼,听到了人的脚步声,不远。不过它决定等会再去造访一下那人。

在此之前,它还是要再次欣赏一下这挂满人类尸体的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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