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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

小说:二次回归二次回归 2025-08-18 20:02 5hhhhh 3250 ℃

一般来说,搬家和大扫除都是不可能一镜到底的活动,原因就在于你总是会在翻箱倒柜的不经意间找到一些过去的东西。他们就如同时光胶囊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等你来一个一个开启那尘封许久的片段。这些东西总是有着可怕的魔力,因为当你在沉迷于每一个碎片中的一段回忆之时,你就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然一抬头,然后赫然发现天在不知不觉之间就黑了。然后你就会在旁人的白眼和絮叨以及自己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抗议声中不得不把剩下来的活留到第二天。然后你就这么零零碎碎磨磨蹭蹭的明日复明日,最后把一天的活拖了好几天才完成。

声望和我一脸无奈的向我如此这般的控诉自己的妹妹和徒弟。而由于我表示深有同感我也会这么做的时候,不满意的女仆长恶狠狠的榨了我几发才放开了我。我不得不一边揉着被她咬了好几口的肩膀头子,一边迈着缺水的步伐龇牙咧嘴向我的办公室废墟走去。

姑娘们对勋章这种东西看的很重,每一次出征都是争先恐后。甚至对于我为了突击练度而人为干预功勋分配这事闹过不大不小的争执,后续更是由于激化而闹出了雷和长春的事,一时间家里气氛极其紧张。而我作为指战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对于每一次的勋章看的很重。虽然倒不至于和那堆魔怔人一般把领取时间早晚都拿来当做攀比资历,甚至在内部产生了阶级分化。这种我是一向嗤之以鼻的,因为我一直觉得提督就是所谓的鲍参肚翅。本质都是仗着各色山珍海味一般的姑娘们浓汁腴煨浸透全身,瞬间身价暴涨荣登大雅之堂。张口闭口就是什么自己有理解有功劳,甚至开始拿勋章作为自己个人价值的一部分彰显自己的虚荣心,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但说是这么说,每次的勋章哪怕早一分拿到手,我心中的那份满足感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而这可笑的自我满足在我回家后化为了无形。

因为我在总部的玻璃柜里看到了一袋大饼,一袋被父亲的鲜血浸透的大饼。

埃姆登告诉我,这是其他港区的姑娘们解放沦陷区的时候带回来的。一位当地的父亲为了能买到这些口粮,在面包店排队排了三个小时后载着满满三袋大饼骑车回家,为的是把这些九十人一天份的口粮能够送给在怹父母家中那些躲避战火的难民。

然后一颗航弹落在了他的身旁。

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姑娘们发现了这位父亲,在怹怀里发现了这仅存的一袋大饼。姑娘们依照当地习俗把这位义人和怹父母以及家中的难民安葬在了一起,接着把带着的全部重建救援物资分发完毕。在征得当地乡亲们的同意之后把这袋大饼小心翼翼的带回了总部封存。那一袋子大饼是八张,我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即使是三袋子饼九十个人平分的的话,一天一个人大概也就是四分之一张饼。艾拉告诉我,叛军内部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物资封锁工作。那些畜生是特意计算过的,计算一个人一天最少要摄入多少卡路里,然后把这个数字乘以沦陷区的人口数,再乘以三分之一以后就是他们明面上分配给百姓的食物配额。一个成年人需要的热量大概是2400卡路里,那么一个人能获得的食物就是800卡。当然,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实际到百姓手里的再经过层层盘剥之后,那还剩多少就天晓得了。而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把食物量控制在饿死的边界线上,从而让百姓为了争夺食物而内斗,以便于巩固沦陷区的统治。

“你知道么,休。这种大饼是当地人最基础的主食,在当地方言中称之为eish,与‘生命’是同义词。”

埃姆登静静地听着艾拉的讲述,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用手摸着玻璃展柜,感觉到身体深处那沉睡已久的愤怒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烧遍全身,默默的起身从一旁的机器中打了几个鲜红的大字贴在玻璃展柜上。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艾拉把这个玻璃展柜从办公室搬到了总部的大厅里,所有提督舰娘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我的办公室已经被炸为了平地,所以说是收拾打扫更多的就是把藏品徽章什么的归拢归拢。提督室的三层小楼早就被炸的碎末糟糠的,不幸中的万幸是荣誉室的中弹点炸的很准塌的很整齐,整面墙是竖着往里倒的。拜此所赐徽章和藏品啥的都被压在墙下没到处乱飞。我干脆把塌墙翻了个个就地盘腿坐下,捡起地上的军功章和藏品有条不紊整理着。说是收拾但其实我心思压根就没在上头,主要是为了在心里把目前所有的情报资料做着统筹规划,想着想着手上的活也就不免慢了下来。

现在整个战场局势进入了焦灼的战略相持阶段。之前多场如同行星对撞的惊天动地大战役军团对冲使得双方都陷入了焦灼的填线泥潭。在这种对掌纯比拼内力的战况下总部机关果断调整了战法,将所有部队化整为零的撒进整个战场,以港区班组为单位开展破交破袭作战,力图在这个混沌的大洋上找到一个破局的关键点。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如同参加开卷考试一般信心满满,雄心勃勃的决定让此地的拟人生物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天军行阵。这种看过就等于会了,用过就等于绝活的轻敌思想让我栽了大跟头,人生第一次照猫画虎的出击打的那叫一个灰头土脸,我这才明白我自己的那些想法有多么可笑。万幸得益于这个世界优秀的匹配机制对面比我还菜,靠着拿自己指挥部做饵诱敌深入打了一个包围歼灭战才吃掉了这股流窜残兵,生生把一次本该干净利落的破袭歼灭战打成了惨胜。

“你现在就是个刚学会亢龙有悔的郭靖。” 这是众人听完我说书一般的战况汇报后大家对我的一致评价。

我不可置否。

不过批评归批评,对于我收藏的那些宝贝文献资料总部机关也极其重视,毕竟从天而降屠龙纲要这种好事属于是韭菜盒子砸脑袋上还自带刀叉筷子醋碟。其实之前姑娘们依靠舰装共鸣就能拼凑出一部分曾经的战术心得。但是对于这类宝贝来说,你练的是残本还是全本,那直接决定你是绝顶高手还是走火入魔的疯子。更别说我这边附带的各种战例资料课程讲解语录批注对于战场态势分析更是如虎添翼。艾拉看了一点当即和我说定要在总部机关定期开展读书会和军事民主会来让大家交流分析,同时把一些材料打印成传单和小册子在敌后开展政治工作。紫貂担心的问我说这些一旦被敌人学去之后会不会反过来对我们产生针对性报复,而我只是笑了笑。事实也正如我所料。当天晚上敌占区的武工队和侦查员以及两面政权的通讯员们就传来了情报,叛徒建立的那些伪政权和安防机构开始全面搜索封禁我们在沦陷区散发的杂志和传单,无组织无规划的紧急行动把他们的猝不及防一览无遗。我把这些资料传给紫貂看,紫貂这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笑。

“我的大水牛,这就是原因。它们要真能静得下心学这个,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有这场战争。”

大水牛气哼哼的白了我一眼。

化整为零的游击破袭战不仅让叛徒变成了狗啃刺猬,连深渊都莫名其妙的被我们带着到处跑。本来四方乱战的局面随着白菜和401的起义破局而变成了三足鼎立。我们和叛徒的对立不必多说,一开始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深渊方也随着我们战术战法的变招浑身刺挠。由于它们完全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单纯就是想要平等的把一切力量收归自己管辖,在她们的战略布局里是没有平民这一概念的,更不会因为世俗物质资源的争夺而浪费自己个体的力量,一切为了能量的打法突出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这就导致了它们绝大部分出击都是在我们和叛徒大战之后窜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姑娘们对于这种下山打草谷行为有一个很形象的称呼:“豺狗出窝。”

而现在总部机关这一变招,凶狠的豺狗群彻底变成了无头苍蝇,作为实验室象牙塔里成长的天才们突然发现战争变成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书本上的两军对垒战线拉扯包围蚕食分割一瞬之间仿佛消失了但又没有完全消失,明明没有任何大规模的战役冲突,却好像整片大洋上哪里都在打仗。圆桌骑士们每天看着满地开花的沙盘头都是大的,每次作战都如同一群听说了哪片水域鱼多到爆的钓鱼佬,饭都不吃火急火燎的带着全套装备和大部队赶过去,一路上绑钩绑坠准备打窝挂饵组装杆子,远远看过去下面水域鱼群黑压压的一片如同开锅一般兴奋不已。刚把杆甩出去水面就平静的如同死去了一般。自己干坐几个小时别说上鱼,连吃饵的动静都没。不死心的自己下水一看,别说鱼,虾都没有。空军的各位只能扔几个雷管炸水泄愤,走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还会被草里窜出来的蛇蝎毒虫咬上一口。要赶上哪个楞的挂底了再折两根杆子。那就是彻彻底的东西没了,资源扣一堆,啥也没捞着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芭芭拉感觉自己变成了那些网络段子的主角。

这种丧气仗让圆桌骑士们消停了不少,姑娘们也不再需要担心说打完打扫战场的时候突然半路杀出个不速之客和自己抢战利品这种事。但敌人不是傻子,这种化整为零的打法同样也激发了他们的残暴本性。他们也深知只依靠自身和辛贝特的治安力量是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手里的地盘的。于是他们在沦陷区搞起了“交通灯行动”,把居民区分成了绿区黄区红区以便管理。而这么做的核心思维就一个,以狗牧羊。作为那片大地上的后生,我对这些历史书上的内容再熟悉不过。

“目前沦陷区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他们的交通灯行动很彻底,主要就是....”

“建立伪政权,清查当地人头户口资料,统计管理,实行网格化连坐法,把自己的手伸到最基础的家庭单位。包括但不限于维持会自卫团之类的东西。”

“对。然后这套行动主要实施方法是...”

“派他们的狗去我们还没建立完备防御机制的港区基层,找那些乏走狗和乏教棍来拉拢,从而打下他们的楔子和钉子来策应,同时发动突袭,里应外合的把帮助我们的那些进步开明的乡亲们除掉,留下那些心里有鬼的利诱拉拢,这样恩威并施的威逼利诱百姓和他们合作,让群众孤立我们从而让我们实实在在的丢掉根据地,最终那地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缩小咱们根据地和解放区海域的目的。”

“一点没错。目前这套方法最大的应对困难还是...”

“应对困难还是我们推不动。这套东西没办法靠群众自行抵抗,一定要靠实实在在的破袭破交攻坚才能破局。否则这种情况一旦久了沦陷区的百姓们会丧失抵抗意志的,觉得不听那帮畜生的话自己家人性命不保。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开来我们即使打回去群众工作也没法开展。百姓们总有一种我们这次来能呆多久,我们走了他们不就又回来的心理。这样我们和当地群众的联系就被切断了,整体的后勤保障远征输送就变成了大问题。没有后勤保障的战争打下去是个必死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给群众希望,要真正的帮助群众群众才会帮助我们。因此我打了这一次会战彰显存在,也是为了给群众们一点坚持的信心。当然,这次会战暴露了我自身指挥经验不足的问题。关于这一点我后续会做反省检讨。”

“休,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到底经历过...”

“艾拉,你忘了?我是哪里人?”

金发副官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些什么,最后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在场的指战员同志们和政工干部们也是一阵沉默。虽然在座的各位里没有像我这种从主世界二次回归的,但毕竟姑娘们的舰装共鸣记忆是实实在在的,那些历史的记忆也是实实在在的,更别说论起战斗经验来说我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众位理解起这些有着常人不可比拟的优势。

“休同志,我有一个问题。” 站起来的是一个五官深邃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清澈坚毅的黑色双眸里带有一丝难掩的疲惫,身上那件染血的提督服让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小同志,怎么称呼?”

“我没有名字。把我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喊我向南。”

“您是噶杂人?”

“休同志怎么知道的?”

“向南,剑向迦南。好名字啊。向南同志有何不清楚的地方么?”

“是这样的。听艾拉姐...艾拉同志说休同志的家乡和我老家碰到过一样的问题。”

“是的。”

“那么我想问一下休同志,您家乡当初是如何解决高压之下的敌后斗争烈度问题呢?毕竟在我老家连石头都被严格管控的情况下,我实在想不出有任何斗争的方法。如果一意孤行的话最终结果无非也是损害我们自己的抵抗力量。”

“好问题。向南同志请坐。这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要点所在。这做法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四个字。”

“哪四个字?”

“远攻近间。”

“我只听说过远交近攻,这远攻近间是....”

“其实不复杂。说到底啊,他....”

腰间的黎黎给我的金杯被一只手抽走,身后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我的左右肩头随即一坠,一红一白两捧长发从我的肩头瀑布一般散落了下来,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握着香醇的美酒出现在了我的唇边。我不加思索的张开口一饮而尽。甘甜清凉的酒流入身体,把那烈日炎炎的暑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分别侧过头去咬了一口那两朵红唇以示感谢。

“你啊。老是干活干的入迷就不喝水,和维内托一个样。”

“是,我确实有这老毛病。一进状态就啥都忘。话说纳儿你怎么和加贺过来了?这组合平常可是不多见。”

纳尔逊穿的自己那套黑色泳装,加贺就更直接了,就一个小褂一条短裤。俩人绕到前面来一人坐在我一条腿上,帮我收拾着地上的勋章和藏品:“没啥,大家看你收拾老半天没回来让我们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路上碰到纳尔逊说是你早上出门没带水。这不就我俩一块过来了么,一来就看到你坐地上晒着太阳发愣。亲爱的你这干活也不知道躲着点太阳就这么干晒着。来,纳尔逊搭把手,咱俩把这墙抬那边去。那边有阴凉。”

“好嘞。来,123。” 俩人说这话把勋章墙和储物柜就搬到了角落阴凉处,我一脸无奈的坐在那墙面上如同坐滑竿一样被俩人硬生生的抬了过去。

“老婆...你俩抬也说一声啊。我好提前下来。”

“下来干嘛?老实坐着你的。又不是抬不动真的是。” 俩人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左一右的坐下,拉过一旁的柜子帮我收拾着东西。

“老公。”

“嗯?”

“你在想啥?”

“没啥,在想开会的事。”

“那几个老娘们没难为你吧。”

“诶诶诶,注意措辞。再说她们难为我干什么?”

“她们不是一直说我们这一打暴露了么。”

“就是要暴露,如果不暴露那就说明我这仗白打了。”

“老公,这话没听懂。”

“敌后开展反封锁作战的事你知道么?”

加贺整个人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我敏锐的把自己老婆抱在了怀里。

“知道啊,那是不是加贺和赤城提供的资料配合你弄的么。”

“嗯。她俩的舰装共鸣记忆里居然有一些当年被销毁的隐秘资料。里面对于敌伪基层政权的建立细节有着详细的结构性论述和组织运转逻辑,这玩意帮大忙了。当然我也是没想到那帮畜生有这么路径依赖,这么多年还是他妈老一套东西。倒是不错,这下省了大事。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的乖老婆。”

我欣慰的摸了摸那头芳香顺滑的银丝。加贺红着脸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口,喃喃自语的开口问道:“老公...这样我就,就能算...”

我当然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嘴把后半截话堵了回去:“不是什么就算就能算,而是你一开始就是。你现在在为了那些遭受苦难的群众而战,你要用自己的实力把这个被弄脏的名字夺回来,就像是将浊酒提纯一般。而不是任凭那些畜生去定义解构这个名字。你就是你,你答应过我的。”

“嗯,我答应过你。这颗心永不变质。”

由于实在太热,和两位美人腻歪了一会我们仨人就分开接着干活。纳尔逊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说道:“亲爱的,你还没解释呢。为啥你说不暴露这作战就白打了?”

“你等我给你捋一捋啊。这事说到底他其实是这么回事...”

敌后两面政权本质其实是一种阳谋,因为敌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地盘上存在这种两面政权。所以这个事本身不需要保密,需要保密的只有名单。因为让他们知道两面政权的存在本身也是敌后工作的一部分,这便是心理攻势,所以敌人唯一能拿来做文章的点就是粮食淡水。对于自然人来说粮食淡水就是最好的枷锁,所以他们的手法也很是简单,说白就是统一配给。所以才会出现那种一人一天只能获得800卡路里食物的残酷手段。而无论是向南同志的担心和纳儿的疑惑其实都是当年抗战工作碰到过的实际困难。有着先人经验的我是幸运的,只需因地制宜的一步一步往前迈即可。

对于离敌较远的港区据点甚至孤立无援的海岛那很简单,直接通过袭击运输船的破交作战使得岛上得不到补给,之后便将其打掉后纳入根据地网络即可。至于那些敌人重兵把守的沦陷区由于现实条件不得不采取蛰伏策略的,那么就保证这些伪政权里全部都是我们自己人或者较为进步的基层群众或者干部。如果是那种已经建立伪政权的地区,那么寇可往吾亦可往。叛徒可以通过派狗派深海去进行渗透破坏工作,我们一样可以派出武工小队或者侦查员进行转向和反正动员,死硬分子更是可以物理教育或者干脆直接物理换人。由于白菜和401觉醒的关系,敌人根本无从分辨那些沉默无言的量产型深海是否是真正的自己人。因此他们出于防止渗透的目的往往会采取一两个深海远程发布指令配合大量的狗来实行这种管理一整个地区的方法,这就给我们的敌后工作留下了巨大的活动空间。毕竟你要全是深海的话我们的产能摆在这,一时半会要弄这么多敌后潜伏的量产型素体有着客观现实困难。但你要依靠当地自然人管自然人,那就算行了,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政工。

纳尔逊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问道:“那,亲爱的。这种模式下岂不是敌人有什么情报指示我们比敌人知道的还早?”

“对啊。所以为了表扬赤城加贺,他们不是叫交通灯么,我们这次的反封锁行动就叫草莓大福。”

“...那是啥意思?”

“白...白皮红心...” 加贺吞吞吐吐的说道。

纳尔逊想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那笑脸让我想起了向南同志。

哦对了,我今天还得连线开会呢。我赶忙打开终端让图灵连线,又让加贺和纳儿坐到对面去。毕竟她俩这造型给其他同志看见有碍观瞻。俩人见我打开终端也赶忙跳开,生怕自己被谁看了去。

“早,休同志。您这是在...”

“啊,我在收拾废墟呢。条件艰苦了点让大家见笑了。咱们继续昨天根据地反封锁的话题。我提议我们所有港区开展大生产运动,按照总收成的百分之四向总部机关上缴公粮。这批粮食作为反封锁作战的保障粮来保证各大敌后根据地的基本维持运作。”

“休同志,大生产倒不是难事,但如果是缺乏耕地土壤的前沿港区或者气候恶劣的海岛港区呢?”

“那不要紧。由于我是个馋人没啥出息。别的不好就好吃口东西。所以我港区已经成功实验了无光照条件下LED水稻种植以及方舱作物种植。到时候我完成量产验证之后会把配方分发给各位。畜牧业的室内牧场和养殖场方案以及种苗我会以超时空传送的方式送回总部。大家到时候去后勤部按照配额认领即可。”

“休同志,您的构想确实很超前,您居然已经能想到...”

“这不是我的构想。我哪有这个本事,我就是个站在老师肩膀上的学生。对我来说能把学的东西实际运用出来。那已经是我莫大的荣誉了。”

“那关于具体作战计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么?”

“各位请打开终端进入内部系统。图灵会把具体的纲领和注意事项给大家看。当然出于纪律,各位请务必用脑子记住。如果有不确定需要查阅的,那么请到总部来或者直接向机关请示。我们不提供任何副本。这是为了安全,请同志们理解。毕竟保密就是保打赢。”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

“我给大家讲一下具体的注意事项以及敌后工作的具体现状。如果各位有什么想要补充说明的客观现实请及时提出。”

“同志们,我们现在最大的难点其实不是把粮食运进去,而是老乡家里根本没办法存放。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现在畜生们丧心病狂的搜缴使得老乡在家中存粮就是存祸患,不能让群众冒这么大的风险。但饭是不可能不吃的,所以我们要反过来利用畜生的这种配给模式。”

“怎么利用?”

“很简单,他不是统一收缴保管粮然后按人头配给不让老乡存粮食么。那既然你不让老乡存家里,我就把粮食存你库里。”

“休同志你的意思是说...让敌人给我们保管粮食?”

“没错。粮食的仓储转运和入库记账靠的就是深海。那么你也是深海我也是深海。运点粮食要得了几艘船?尤其在这种四面开花兵荒马乱的航运状况下早到晚到几天那不是非常正常么?换句话说你根本没法记账,你只能来多少粮食收多少粮食,只有不够的时候才会联系总部申请补充。那么畜生们就只可能收到那些申请粮食的请求,对于那些不申请的地区他们压根就不会记起来去问还有多少粮食。更不会有傻子主动上报总部说我这粮多了您拿回去点。他自己留着吃或者卖不好么?那这一来一去各位可以想象一下会有多少私下流通不受管控的粮食?那有买家他就得有卖家。那你卖得,我为什么卖不得?甚至我在分配给粮的时候按黑豆红豆多给点少给点的,你查?你有账么你就查?”

众人豁然开朗,一旁的加贺和纳尔逊拍案叫绝。这样一来等于把敌人的粮食配给变成了大食堂。老乡和前线将士们根本不用存粮,到点去配给站吃饭就完了。狗腿子死硬分子要是敢骚扰举报直接断你口粮上你家里搞搞教育。作奸犯科的那些杂碎黑豆多了让武工队往海里一扔就完事。

我挡住终端摄像头吸了一大口加贺的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所以这项工作要保证各个环节畅通。那就要看各位指战员们的本事了。各位都是操船的好舵手,运粮的注意事项自然不用我多说。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高压缩率,能量供给以及营养平衡。避免出现缺乏某些必要营养导致各位前线同志的非战斗减员。所以送什么,用什么方法送,怎么保证存放时间长还能营养好吃,那就请各位诸葛亮发挥聪明才智了。我个人也在学习中,能给各位提供的帮助就这么多。感谢各位听我这么长时间的汇报,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说罢我站起了身子敬了个礼,大家也纷纷起身敬礼散会。

正当我要关上终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向南同志。

“向南同志,稍等一下,我有个事想请教一下。”

“休同志您说?”

“您老家那种生命大饼怎么烙来着?”

“生命...啊,您说的是eish是吧。”

“诶对对对,就那个。”

“一会我发您一份菜谱,很简单的。”

“同志您辛苦。”

“没事没事,小事情。”

合上了终端,一旁的两位老婆已经帮我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由于没带袋子啥的,纳尔逊和加贺干脆把奖章什么的放在自己身体里。又把那些还算完整的衣服捆了六个大包,把炸断的晾衣杆掰了三根当做扁担。仨人一人挑着一根往海边的临时方舱宿舍走去。

“唉...我这个老公真是的。本来说好我自己收拾,到头来还是变成你们把活全干了。”

“这叫什么话?开会重要还是收拾这些重要。再说了,我们干活你干我们,四舍五入不还是你干活。”

“老婆你这个数学是哈巴库克教的吧。”

“别扯淡。不过有句说句你这个法子还真好。”

“那肯定好啊。鲜血和磨难历练出的大智慧被我这个傻小子拿来主义坐享其成了而已。”

“也没那么简单吧,给你一说弄得和什么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一样。”

“老婆。如果哪个卖药的上门和你说他这药百病全治,一粒就灵....”

“我保证把他踹海里。”

“那不就结了。”

和两位老婆打着趣回到了宿舍,我灰头土脸的跳进了浴池沉了下去。热水包裹住我的全身,我开始思考后续要做的那一堆事情。

草莓大福计划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但是具体实施起来有一堆细节需要注意。作为敌后斗争来说单线联系肯定是最保险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断线风筝的可能性。而我这场蹩脚的破袭歼灭战阴差阳错的打出了百团大战的效果,所以后续的应对和防御必须要跟上。自然牵线的事也不能我去牵头,否则过于显眼。为了掌握敌后根据地的分配权和关键岗位,现在的破袭破交力度还不够,必须要打到那帮畜生不得不让各个根据地现地自活自给自足,迫使他们更加大量的扩大狗腿子伪军数量,这样才能方便敌后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否则光靠白菜和401现有的深海产能能控制的根据地太有限了,还是要打开局面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这样一来为了减轻牧羊负担他们必须要养狗,但是养狗就意味着他必须分资源给狗送狗粮,否则狗直接把羊带别人家去了。那么为了让狗不饿死,要么让狗自己找吃的,要么就让狗给狗送吃的。但是送吃的的狗他又没法保证不会在路上把东西自己吃了。那么他就两种选择,要么,养更多的狗。要么,他自己去牧羊。好了,闭环了。

“还是得打啊...不打破不开这个局。但是打哪呢....”

战略方针是定下了,但是出击的频率和烈度就成了大问题。打的太少不顶用,打多了把狗群招来了回头又得拆迁。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天天抱怨500船太少不够打的,现在真到自己要上了突然又无比怀念系统限制,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确实挺贱的。

诶,对了。我一个人不好打的话,我可以让狗来打狗,甚至让豺来打狗。反正那帮豺不就是要吃肉么。那么我给它肉不就完了么。畜生吃肉,它还能吃得出是狗肉还是人肉么?

主意拿定,我从池子中爬了出来擦了擦身子,打开终端看着向南发给我的菜谱,从橱柜中找出面粉和水开始揉面做饼,嘴里哼哼着曾经听过的小段:“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门打开了但是迟迟没有人进来。房里的冷气全跑了出去,屋外那一阵阵的热风吹进来弄的我好生难受,转身想去关门却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纠结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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