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唐提着一打啤酒一打咖啡上了车，他随手把饮料扔在副驾驶座上，旋开收音机听起今天的午间广播回放。

“各位听众，欢迎回来！让我们继续聊一聊夏令营吧！时值七月，悦耳蝉鸣和璀璨星空相伴，现在的孩子们……”

棕熊撇着嘴嗤笑出声，他扣好安全带挂好档，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驶出了加油站。他今天还要跑个百八十公里才能到目的地，本来想着今天的广播还会是昨天那个油腔滑调的主持人，可惜刚才这个怎么听都只是个勉强能把词读通顺的新人菜鸟。

“唉，昨天那个黄段子才听了一半……”唐打着方向盘，再厚的车窗也挡不住外面聒噪的蝉鸣，他索性直接把窗户摇到底，夏季特有的燥热晚风灌进卡车内，吹得他浑身都燥热起来。棕熊扯开衣领，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外，夏日对他这种长途卡车司机来说充满了诱惑与危险，山路上要是犯困打个瞌睡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唐之前干过几年的伐木工，可惜和一个工友闹了矛盾，迫不得已才干起了拉货的活计。起初他还觉得很新鲜，每天都奔波在路上，偶尔在加油站或者休息站还能碰到一两个妞，运气好的话拉上车就可以在后车座上打一炮：常年干体力活给了他足够傲人的资本，总能把那几个小姑娘搞得连连求饶，届时他又得拔出老二坐在旁边，等对方休息够了又会爬上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那几天老板来查车骂他后面“熏得像牲畜取精所”，他也许还会在喷满香薰之前再留下几次战绩。

唐打了个哈欠，他已经有点儿犯困了。眼前的公路无限向前直通向落日，夸张地把大半天空染成紫红色，留下深绀色的余韵。棕熊拿过一旁的手机，娴熟地输入了一串号码，在几声“嘟嘟”之后，嘈杂的环境音先一步传了过来。

“嘀嘀——请您验证身份——”瑞娜装出一股机械录音的声音，她努力憋着不要笑出来。

“工号69，行了别那么多废话。”唐打开远光灯，“赶紧随便给我接个线，我这边天要黑了。”

“诶——老唐，你也太没有情趣了！”瑞娜的手指缠绕起座机线，“你老这么凶会被客人投诉的！”

“小妮子，少管闲事。”唐笑骂道，“你今天倒是闲得很啊？”

“人家在休息啦，今天老板可是特批我可以休息半天呢，不然我才不在这里和你扯皮。”瑞娜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在开车？”

“不然呢？难不成我在家里还要给别人提供电话性爱？”

“说不定呢，也许哪天你高位截瘫了就……”

“少放屁了。”唐笑骂道，“别墨迹了！”

Part.2

唐干货车司机已经快有五个年头了，他提供电话性爱也有个四年了。

长途开车本来就容易犯困，更何况他还是只棕熊，平时到了晚上就要打几个盹，更别提冬天需要长期休息的时候了。他尝试过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喝苏打水，喝咖啡，干嚼薄荷和辣椒，甚至拿笔扎……开玩笑的，他毛那么厚，笔根本扎不进去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吧和自己的损友——派蒙抱怨自己差点儿撞死了一头麋鹿的时候，“要不要试试提供电话性爱？”他这么建议到。

“电话性爱？”唐狐疑地看了狼兽人一眼，“就那个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假装高潮的那个？”

“差不多吧，不过你要当提供服务的那一方。”

“你他妈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了！”唐猛地放下酒瓶揪住派蒙的衣领，“老子又不是妓女！”

“嘿嘿，老兄，冷静冷静。”狼兽人一脸轻松地说道，“谁说你接几个电话就变成婊子了？”

“非要我把你的牙齿掰下来？”

“开玩笑的，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我确实要喘不过气了。”

唐冷哼了一声松开爪子，重新喝起闷酒，派蒙整理了下衣服，继续说起他的提案：“老兄，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你得去想那些，就是你明白吗？想那些词汇，什么‘小穴’、‘阴道’啦，还得想想怎么让那些人舒服。你知道吗？我这个时候才懂我的马子伺候我是什么感受，哈哈。”

“看起来你还挺上瘾的？”

“赚钱啊，反正开车闲着也是闲着。”派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而且就算做得不好也不能怎么样，他又不能去告你侵犯消费者权利。”

唐摇了摇头，他只觉得这个想法过于荒谬，但是听起来又不是那么天方夜谭。派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虚拟站街的经历，直到唐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但谁会对男的感兴趣啊，同性恋吗？”

“你傻啊，肯定是用变声器啊！”

于是，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名“电话接待员”，负责对接指导他的自然而然就是瑞娜——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本名，而且据她的描述来说，她是一个高中辍学出来的猫兽人，既受不了学校枯燥的教育，也受不了她那嗜酒如命的继父。

“等我钱攒够了，我就去别州当个餐厅服务员，我做派可是一绝。”在某天指导结束后，闲聊之余瑞娜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个时候唐还在喝酒，两个人也没有多熟，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两句就结束了。

回到现在，唐摇上车窗关掉收音机，他需要尽可能地给客人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除非对方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他耐心地等待着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踩着离合挂上四挡，这条公路没什么其他车辆，他多多少少可以分会儿神。

“嘟嘟”被中断，唐知道已经接通了，他瞄了眼后视镜，只有一辆小轿车在自己后面。电话那端出奇的安静，似乎正等着他先发话。

“你好，先生？”过了许久，唐决定先打破这个僵局，“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服务的吗？”由于变声器的缘故，他并没有多在意自己的语气。

“您、您好？”怯生生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一声敬语差点儿让唐笑出声，他没少接待过高中生，大多数上来就是“嘿，臭婊子，跪下来舔我的鸡巴。”，“放松，亲爱的，不用那么拘谨。”他转着方向盘强忍着笑意说道，“要不要和我做些快乐的事情？”

唐一直避免在对话中以女性自称，尽管派蒙和瑞娜劝了他很多次这样会更讨客人喜欢，“一个大老爷们儿，就算被嫖也是男的啊。”他每次都这么在心里嘀咕着。

对话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劲儿，“我、我想您教我自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憋出这么一句。

“客人说什么也不能笑。”瑞娜这么告诫过他，无论客人多么变态、多么无理取闹，他都要以最柔和、最包容的态度来取悦对方。只是这次他真的是咬着自己的腮帮子肉，疼痛都止不住他的笑意。“原来如此……你是第一次撸管吗？”他轻佻地刺激着这个小处男，“还是你想让我帮你……缓解缓解？”

唐伸手拿过手机放在自己头垫旁边的框里——这样他既可以更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喘息，也可以让自己的声音更“接近”对方，“来吧宝贝儿，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吧。”

比起以前只会骂别人“妓女”，唐已经学了很多“温柔”的新称呼，“你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他问道。

“嗯、嗯……”

“真是个色小狗，就这么想让自己舒服吗？”他尽量不那么粗俗又放荡地刺激着他，“让我看看……很精神嘛，小狗。”

唐尽可能地脑补着对面的情况，这个少年也许是个狼兽人？又或者真的是犬兽人？和瑞娜一样是只猫咪也说不定。他的声音稚气未脱，也许刚刚高中毕业也说不定；他的房间应该整理得很干净，但过了今天就会变得邋遢起来，不小心溅出来的汁液会开始布满床单，床头柜的纸巾会开始不够用，带着异味的纸巾也会堆在床底，说不定还会翻出来几本色情杂志。

少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听起来他已经进入了状态，“把你的上衣也脱掉吧，捏捏你的乳头，那样会更刺激一些。”唐继续说道，他临时起兴改变下服务方式，他的思绪引领着他走进房间内，少年正半敞着衣服低着头喘着气，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唐笑着坐在他的身边，粗糙的手掌从尾尖逆着攀上后背又轻轻抚过耳廓，再顺着他的脖子摸过他的胸口直到大腿，他俯下身咬住他的裤链慢慢拉开，露出他发硬发涨的肉根。

“如何？下面已经硬得不行了吧？”他拐了个歪，夜幕已然降临，蝉鸣已去，独留下新的虫鸣。

“嗯、嗯……”少年不稳的呼吸声给了唐极大的成就感，“来吧，握住你的肉棒。”

粗俗的词汇明显刺激到了少年，呼吸声也跟着他的话一并跳动起来，“我、我握住了……”

“对，握住你的肉棒，他现在是不是硬得厉害？”唐低声说道，“就这么握着上下套弄试试，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

“哈啊……唔……”

“把你的舌头露出来。”

“唔……哈呜……”

“摸摸你的后面，那里是不是也已经湿了？”

少年听话地跟随着自己的指示，抑制不住的喘息声紧跟着就从电话听筒里流露而出，唐满意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俨然是在调教着对面，“怎么样？前面是不是也已经湿了？”他缓慢地打着方向盘停靠在路边，他自己也已经硬得不行了。

唐一度以为自己干不了这个工作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性欲过强，这会很影响他的驾驶，但是在他服务过几次之后，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方式，他要仔细考虑客人的需求和喜好，哪有时间让自己也跟着舒服起来？只是今天的他似乎同样乐在其中，就如同自己真的在一对一教导这名少年一样。他呼出一口热气，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从有些泛黄的内裤里掏出自己的肉根一并撸动起来。

“小骚狗，躺在床上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下流地说道，本性也跟着暴露，他的龟头汁水泛滥，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看看你的鸡巴都湿成什么样子了！”

委屈又亢奋地喘息声让唐更加确定了对面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孩，他故意朝自己的掌心吐了口口水，撸动发出的水声也越来越大，已经忘了自己应该作为一个“女性”。他抓过手机放在自己嘴边，缓慢地吞吐着气息，甚至连热气也一并传递了过去，他听着对面撸动的声音越来越快，直到突然戛然而止和猛烈的大喘气，他自己也克制不住地喷射出来，饱满的卵蛋一股又一股地射出精液，全部落在了他的胸口。

“妈的……”唐暗骂到，随便拽过一件衬衫胡乱擦拭了一下，“感谢您这次的来电。”没等着对面缓过来，唐已经恢复了状态，“欢迎您下次再…”

“等、等一下！”少年连忙打断道，“我、我之后还可以再找您吗？”

“找我？”唐狐疑道，“您之后会遇到更好的服务人员，而且这个接听完全是随机的，所以……”

“那、那能不能定个暗号？”

少年的思绪总是天马行空，他用几乎哀求的口吻说道，“我、我之后也想听着您的声音……”

唐摇了摇头，他甚至有些好奇自己在变声器的影响下究竟是什么声音，“那随便吧，你想定什么？”他敷衍道，再次让自己接到的概率不过是万分之一。

“嗯……”对面思索了一阵子，“那就‘蒲公英’如何？如、如果下次我问您是不是蒲公英的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也底气不足起来。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这个吧。”唐笑起来，“那么，感谢您的来电。”

听着挂断之后的“嘀嘀”声，维克托慢慢放下手机，他神情恍惚地看着天花板，仿佛展现在眼前的是斑斓璀璨的银河。毛发上的精液已经干涸了，他似乎暂时还不想这么快地清洗干净。

这是他第一次自慰，由一个有些粗鲁的男性引导的他。

他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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