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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镜中人

小说:盗火不息(Tie of Pure Reason)銀英伝IF ヤンオベ 2025-08-18 14:44 5hhhhh 1470 ℃

战争已持续了近两个月,在几百年的帝国历史上,似乎还从未出现过如此集中而又徒劳无功的舰队冲突。无论莱因哈特如何试图以战法取胜,最终却仍然未能打败杨,只是让帝国军在狭小的空间中疲于奔命,因对方狡猾诡谲的扰动而头痛不已。倘若他一开始就不曾抱着在个人层面上一决胜负的想法,或许会更倾向于罗严塔尔拟定的草案,如今,在各舰队或多或少都有受挫的情况下,莱因哈特不得不转变策略,决定以最简单的压迫战术实现他的征服野心了。

时至九月中旬,第三阶段的交火再次于伊谢尔伦走廊爆发,帝国军庞大的舰队经过多次拉锯之后,已经前所未有地逼近要塞,越往中心靠近空间便越加开阔,足够多重纵队同时进攻与后退,保持不间断的炮火攻击。

这正是杨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即便高傲如莱因哈特,也不可能永远执着于一个念头,或许能拖这么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然而杨舰队却没有那么多可供消耗的家底,于是杨下令全军且战且退,逐渐后移至雷神之锤附近,借助主炮的力量再进行反击。

莱因哈特当然不会任由他们逃走,米达麦亚和毕典菲尔特再次组成追击阵型,咬住了费雪舰队的尾巴,成功将其拖入了混战之中。此举的目的不仅是瞄准杨舰队的主力,也是迫使对方不得不分出更多兵力来救援,从而无法实现完全的撤退。

亚典波罗和拉格慕的分舰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各有减员,但仍在奋力支撑,两人分别沿着走廊边缘切入战团,对帝国军侧翼展开进攻,为被困住的费雪制造一丝逃脱的空隙。不过,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因为莱因哈特的主舰队正在迅速逼近,一旦与前方会合便会形成巨大的挤压之势……

杨注视着瞬息万变的战术屏幕,脸上少见地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但是仍然流畅清晰地下达了指令:其中一侧,与黑色枪骑兵缠斗的拉格慕立即脱战,而在另一侧的亚典波罗,与费雪等人仅有一围之隔,他们收到的命令则相反——集中全力攻击米达麦亚舰队,从混战中撕开退路。考虑到高速的代价就是较低的抗性,疾风之狼在近距离炮战中会相对脆弱。杨对这一击是否能奏效其实并无完全的把握,事实上没有任何指挥官可以确知自己命令的后果,但是他相信费雪的调度能力,如果连最精于此道的人都做不到,那便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杨的判断证实并无差错,数次密集爆发的能量光束碾碎了银河系最快的一部分战舰,这段极为惊险的追击战没有像帝国人希望的那样无限拉长,实际上在一个小时内就结束了。杨舰队的大部分人成功撤退到了安全区,唯独是完成任务的费雪没能回来。

这一打击对杨舰队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沉默一如死亡的阴影降临在要塞里。

自比克古战死、梅尔卡兹受伤之后,年龄排序第三位的主将也殉难了,杨从指挥台上下来,端起冷掉的茶,但是一口也喝不下去。

然而,此时的帝国军尚无法得知杨舰队的具体损失,同样地,杨也并不知道,他的战友们在临死前的奋力一击也重创了敌方,米达麦亚的旗舰在战斗中损毁,其本人受了重伤,胸腹被爆炸破片刺中,虽然被送进了救生舱,但目前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场交锋给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莱因哈特所受的打击不亚于杨,原本即将展开的决战也因此戛然而止。

退回要塞中的杨舰队并没有放松警惕,杨重整了剩余兵力,仍在思考接下来如何继续抵抗。然而,莱因哈特没有再发动攻击,一连几天,走廊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到了第四天,一直紧绷着的杨舰队接到了一封极为突兀的声明,发信方是帝国军旗舰队,简洁而直接地传达了帝国皇帝的旨意:停战。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不会是在耍诈吧?”杨的幕僚们面面相觑,心中冒出了相似的疑问。

菲列特利加摇了摇头,“侦测卫星已经探测到,走廊内的舰队活动减弱了,帝国军正在分批大量撤出,停战声明恐怕是真的。”

杨盯着通信板上短短的两行字,陷入了沉思。他并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莱因哈特是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的,可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不久前的那场战役中,杨舰队失去了费雪这员大将,资源也所剩无几,再对峙下去只会更加不妙,莱因哈特究竟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放弃?

杨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把心中的疑问大声说出来,而是宣布全舰队进入二十四小时的休整期,让辛苦了太久的大家先去休息。命令一下,几乎所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原地散架似的,事实上也确实有几个人疲累得还未走进电梯就已经靠墙坐下来了。

在骤然放松的气氛中,唯有奥贝斯坦一言不发,没有表露任何猜想或意见。

“你怎么看?到底是什么让帝国皇帝决定退兵了?” 杨一边说一边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军服外套,“走吧,回去再说。”

奥贝斯坦跟上他,穿过层层叠叠筋疲力尽的人群,慢慢地往军官宿舍区而去。

司令官与参谋长的宿舍挨在一起,杨原本是反对这个安排的,因为那会让奥贝斯坦太容易在下班时间找到他,但是卡介伦无视了杨的小小私心,表示从前姆莱也是住在那里,没有必要为爱偷懒的上司而改变既定布局。

杨打开门,把外套和帽子抛到沙发上,然后径自走到厨房开始烧水,他很喜欢听壶中水逐渐沸腾起来的声音,那让人感到安心。

奥贝斯坦站在门边,依然保持着奇怪的沉默,他迎上杨探询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帝国军退兵,多半是因为费沙发生了变故。”

“具体来说?”

“今天早上尤里安·敏兹遇刺了。”

杨花了几秒钟消化新的消息,这件事还没有传到伊谢尔伦要塞,但是莱因哈特和奥贝斯坦却已经知道了,前者与尤里安在同一阵营,当然并不出奇,但后者……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谨慎地问道,刚才放松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是谁动的手?他死了吗?”

“自由贸易党的杀手,生死暂时不明。” 奥贝斯坦的回答十分简洁,他的脸藏在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还有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也走进阴影中,这才看清那双浅蓝色的机械义眼。事实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了,但是他需要奥贝斯坦说出来,“跟吉尔菲艾斯那个时候一样,是吗?”

“是。”

“为什么做这种事?尤里安·敏兹并不是参战人员,他还没有成年吧……” 杨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暗杀吉尔菲艾斯姑且还可以说是合理而不道德的战争行为,但是波及一个远在几千光年外的孩子……

“您很清楚为什么,现在的结果就是我这样做的原因。尤里安·敏兹是帝国官员,有军职在身,而且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会因为年龄而置身事外。”

杨显然不认同这种理由,“所以我们现在是要靠阴谋和恐怖主义来取胜吗?” 烧水壶发出几声快活的呼啸,可以泡茶了,但是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希望的从来不是这个……”

也许是“希望”这个词刺中了奥贝斯坦,又或者是沸水的叫声令人烦躁,本该基于理智的反驳似乎丧失了冷静的底色,“同样是杀人,为何不采取更有效率的方式?我明白,阁下不希望如此,您不喜欢战争和牺牲,但是恕我直言,正是因为您不喜欢的事太多,战争和牺牲才会持续到现在——”

“你说什么?”

奥贝斯坦深吸了一口气,“我说,阁下不愿去做的事,自然有其他人代劳,您只要继续做一个光明的战神就好了。”

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奥贝斯坦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除了嘴唇之外一动也没有动,可是却让他感觉像被扎了一刀似的,从前模糊的猜测和线索忽然在脑海中拧成了一股绳索,而那绳索已经勒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过去还发生过什么事……” 杨走近了一步,几乎贴到了对方身上,但那却不是情侣间亲昵的表示,他推了一下奥贝斯坦身后的门锁,将可能逃避的出口封住了。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奥贝斯坦心想。他本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只要将他们之间虚假的和谐演下去,明天的杨就还会对他露出微笑。可是他已经拖了太久了,从相遇的第一天起,战争就接连不断,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疯狂,以至于奥贝斯坦竟然渴望承认这些会毁掉自己的事实。他早就知道,杨对他的善意、温柔和喜爱会被透支,杨若是了解所有真相的话,他会后悔救了自己,会生气发狂,那颗平静而无所求的心会被恨意污染……多么可悲,这竟是他将全部自我展示给爱人的唯一方式。

杨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奥贝斯坦的胸口,像问诊的医生一样感受病人的心跳,那里隔着衣物和皮肤传来几不可闻的搏动,表明他所触碰的的确是个活人。然后杨开始了他的讯问:

“审查会……那件事跟你有关吗?”

“是。”

“你做了什么?”

“给特留尼西特提供了罪名和线索。”

“是吗……” 杨的大脑快速地将缺失的拼图一点一点拼合起来,全貌已经隐约可见了,“说我擅自弃守伊谢尔伦要塞,并且滥用职权、虐待下属对吗?”

“是。”

”然后煽动蔷薇骑士联队的人叛变来救我?“

”是。“

“那么,跟比克古提督合谋,用假军令欺骗我,让他也被审查的……也是你吗?”杨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捏住了对方的军服外套。

奥贝斯坦沉默了一会,义眼的视线落在杨颤抖的手上,仿佛在评估着某种自燃化学物质的温度,然后他说,“是。”

他的话音刚落,杨便立即命令道:“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奥贝斯坦没有说话,执拗地将那些音节抖落在地,摔出碎裂的响声。

“我说,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杨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扎好的领巾散开来,那一瞬间杨甚至迅速地想过用它勒死对方,彻底结束这个给自己带来诸多不幸的人。奥贝斯坦被扯得晃了一晃,半截脖颈露了出来,像被剥开树皮的桦树,叫人看见了白色的芯,可是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流动着血液,杨不知道。

“要命令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可是,说出口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

杨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然后他战栗的双手再次收紧了,“你在骗我,对吗?一定有什么绝对正确的理由吧?为了你那偏执的理想牺牲谁你都能找出理由对吗?”

“我——”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说过的……”杨突然惊觉,奥贝斯坦的确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爱,他们之间那些亲吻拥抱和互相抚慰,总是落在暧昧不明的边缘地带,是他因为天真的期待而擅自认为那就是爱。“你的感情……也是假的……只是为了让我更好地成为你的工具,所以才献上你自己?”

奥贝斯坦似乎想开口,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在无可辩驳的背叛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是真的了。情人之间一眼胜过万言,他能从杨的眼神里看到尖锐的悲伤愤怒和心痛,可是反过来却并不相通,他的眼睛从出生起便不会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是’呢?” 杨皮肤的热度几乎可以烫伤人,可是他对上的却是永恒不变的人造物,他亲自挑选的颜色如不可触及的天空般冷漠。

“不,不要说……” 杨几乎是自相矛盾地不断反问着又不断否定,不久前还清晰的思维混乱地缠绕成一团,他残存的理智清楚地知道对方不会说谎,那冰冷的表象下绝非全部事实,可是在真相面前他无法再相信了,无论是奥贝斯坦的言语还是他的沉默,已经结束了,再没有什么心意相通再没有什么未来,他应该现在就把奥贝斯坦赶出去,放弃与这个人的一切纠缠。

可是任凭那翻滚着悔恨与怀疑的大脑如何拒绝,杨的身体却是相反地,越来越靠近了他。杨碰了碰奥贝斯坦的脸颊,像初次捕猎的幼兽第一次接触陌生的猎物,确认完毕后他收回了手,然后低声道:

“把义眼摘下来,现在,我不想看见它们。”

他应该得到所有的——奥贝斯坦愿意给的不愿意给的——都应该交出来,直到杨穷尽最后一种可能,直到真伪得证……他才会放弃。

奥贝斯坦犹豫了一下,本能地对这个剥夺他安全感的命令感到排斥,但是仍然听话地取下了两颗义眼,他本想直接放回军服口袋里,可是失去光明的一瞬间,杨便迅速将那它们拿走,放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一只手拽住奥贝斯坦,拖着他在不熟悉的房间走动,两步、三步、五步……是往卧室的方向,脚步突然悬空,身体跌进了柔软的床铺里,他所习惯的与义眼平衡器共振的机制消失了,耳蜗里一阵轰鸣,奥贝斯坦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胸口,然后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杨的气息近在耳边。

现在奥贝斯坦不可能不知道杨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他尽量控制住呼吸,可是没能做到,呼吸太乱了,不安随着黑暗一同降临,让他不由自主地抓住杨的手臂,理智叫他放开,在杨需要的时候再次变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死人,那是他很擅长扮演的角色,不会有什么困难……

杨的动作很慢,仿佛在一寸一寸地亲手确认,这副躯体的确是100%的人类,他将外壳般的衣物一层层剥开,触感是温热的,甚至比杨自己还要烫一些,可是奥贝斯坦的表象是不可信任的,他必须切开血肉、刺进心脏、扼住喉咙,动用他掌握的所有暴力,直至将对方逼到绝路,才有可能真正拆下对方狡猾的伪装。

只有最后一处理智的堡垒坚持发出了警报:

“如果你希望我住手,现在就要说出来了。”杨的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中竟带有一丝哀求的意味,仿佛想要再一次徒劳无功地抵抗命运,“快说吧……说你从来没做过那些事,说你不想要……只要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

可是奥贝斯坦的存在从不如他所愿。他盲目的爱人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否认或拒绝,相反伸展开身体,露出最脆弱的地方,像善战的用兵家一般引诱攻击。那弱点会致死吗?杨突然咬住那截苍白的脖子,那人的脊背随之而绷紧,喉结在薄薄的肌肉层下滚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浅红。

或许是为了结束这种令人窒息的状况,以及无法预测的杨的进攻,奥贝斯坦试着挣开了一点,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一边说,”你可以……用……下面……“

他确实准备好了,尽管不是为了这一天,而是为了杨可能需要他的任何一天。但这句话似乎并没有缓解他们之间的紧张,反而让某种无形的怒火烧得更加炽烈了,杨放开他的脖子,下身抵在那已经湿润的入口处,毫不怜惜地顶了进去。

他总是擅长忍耐,勉强压住了痛呼,嘴唇又咬出了血丝,身体被贯穿的刺激太过强烈,因失去视觉而放大的其他感官吞噬了意识,但他害怕的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是,伸出双手想拥抱杨的冲动无法克制。于是时间变成了不连续的碎片,是被占有的瞬间和渴望的瞬间交替来袭,前一刻尚且完整的他变成了一副只能用来盛放杨的空壳,丧失自我的恐惧让奥贝斯坦骤然惊醒,然而下一次更深的冲撞又将他按回混沌的深水中……

杨不确定奥贝斯坦是不是在哭,因为他的泪腺与原生的眼球一样失灵,可是细微的颤抖和呻吟分明正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杨忽然放慢速度,俯下身亲吻那对深深的眼窝,舌尖挑起干瘪的眼皮,然后轻轻地触到更加敏感的眼眶内壁,里面有些微凉,但是毫无防备、异常柔软,原来那就是奥贝斯坦用来感受世界的入口……杨还以为,与金属机械日常接触的这部分组织,已经坚韧得如同对方的心一样了。

奥贝斯坦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挣扎起来,双手抵着杨的肩膀用力推拒着,杨退了出来,现在他明白了,左眼眶下沾着的透明液体,那就是奥贝斯坦唯一可能会流泪的证明。

那美妙的体验只持续了几秒,但是杨并未感到惋惜,他再次掐住了奥贝斯坦的喉咙,那人因窒息而夹紧的反应太令人沉迷……而杨知道,他终究会得到一切的。

杨记不起来这一天有多长,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身边是空的,只有揉皱的床单和乱七八糟的痕迹提醒他昨天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他按着奥贝斯坦做了好几次,那人没有拒绝任何索求,只是在眼眶被侵入的时候求他停下来。杨模糊地记得,当时他被一股强烈的感情驱使着,不能忍受奥贝斯坦身上有任何地方不属于他……是的,所有可以进入的地方他都进去了。

懊悔和羞愧带来的恶心感让杨想吐,太过分了,他竟然又一次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就因为那些不可原谅的、将他逼到命运角落的阴谋吗?神经仍在余温中跳动着,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理性回到缓慢重启的大脑中。不得不承认,奥贝斯坦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他和杨舰队有更大的概率活下来,那不过是早就存在而他不肯付诸行动的可能性罢了,而这些背叛只要简单地说一个谎,就可以逃避惩罚。如果仅仅因为杨不满意他现在的生活、因为比克古凭自己的意志为同盟殉死,就说那完全是奥贝斯坦的错的话,实在是无理的迁怒。

杨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早就知道这些,只是愤怒于对方的理念和手段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只是痛恨他得到的真心里带有一丁点杂质……不,不对,这就是全部真相吗?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如同一只以欲望为食的秃鹫:你本来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如果不想从镜子里看到另一个讨厌的自己,不如把镜子砸碎!

“不……不是……我不想要这样……” 杨抱住头,心中满是苦涩,纵欲的快感有多强烈,现在的感觉就有多糟糕。

可是奥贝斯坦去了哪儿?他的义眼……杨想起自己把它们丢在在门边挂着的信封袋里,他立即爬起来冲过去,掀开袋子一看,它们还在,那家伙是怎么瞎着离开这里的?杨以最快地速度洗完澡收拾好自己,然后去敲了隔壁宿舍的门,但是无人应答。

指挥部与办公楼里也人迹寥寥,二十四小时的假期还没结束,似乎没什么人打算提前来上班。杨失落地停在走廊中央,像个迷路的大孩子似的手足无措。

刚从食堂出来的先寇布朝他挥了挥手,杨却没有反应,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今天杨提督也起这么早?我还以为阁下要睡到下午才会出现了。”

杨提不起劲打招呼,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先寇布打量了一会杨,有些怀疑地眯起眼睛,他感觉对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气息。

“没什么……” 杨再次摇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问先寇布今天是否见过奥贝斯坦。

“没见到他,谁知道呢。真的没事吗?不会是那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吧?”

杨愣了一下,虽然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个玩笑,可是世间所有的玩笑,都或多或少带有真实的成分,而杨很清楚其中真实的成分是什么,心头不禁划过一丝悲哀……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们两个之中,奥贝斯坦是更坏的那一个呢?

这天直到中午,杨也没有找到参谋长的人影,回宿舍休息的时候,杨又不抱希望地敲了敲隔壁的门,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以及他早就很熟悉的脚步声,过了一会,门开了。

TBC

注:本IF线下,莱退兵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双璧都无法作战,再叠加尤里安出事的打击,不退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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