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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没有睡——破镜难重圆?那就狠狠做爱到谁也离不开谁吧!(完),1

[db:作者] 2025-08-18 14:44 5hhhhh 6700 ℃

作者:sixpath

 

 简介:这是个新系列呢,也算是满足我一开始写作的目标之一——记录人生了,我会在这里面把我身上和我朋友身上的故事记下来,不一定都有肉啊,估计也会比较清水。这是真话的含义,假说就是,我会把隐私信息什么的替换掉,有些剧情也不是真的就在我的人生里那样进行下去了。所以写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或者平行世界的可能?

 字数:34,413 字

 

  如果你还没有睡——破镜难重圆?那就狠狠做爱到谁也离不开谁吧!(上)

  「恭喜啊小刘,这么快就又发了一篇,按着学院的毕业要求,你已经可以拿到研究生学位了。」

  「谢谢老师,这都是老师指导有方,学生只是跟着您后面小有所成罢了。」

  又是师兄师姐的一阵庆祝,我笑了笑都搪塞过去了。

  回到宿舍,我扔下背包,腾得一声倒在床上。

  打开手机,我看了看各个聊天软件,果然都没什么消息。

  我叹了口气,开始思考我以前还能不断接到别人消息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两年?三年?

  曾经的我以为有学业,有目标的话,我应该对孤独什么的不会过于沉湎,反正忙起来都是度年如日的,哪儿有什么时间观念。孤独还是要有心情孤独才叫孤独。

  现在我发现几年前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人再忙也不是机器,总有要松懈下来的时候。一到这阵,那种寒意就会莫名涌现,哪怕我钻在放着暖水袋的床褥里,也抵御不住。

  倒也并非是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是那种很传统的中国长辈,想我也不会频繁沟通来打扰我,这个打扰当然是他们认为的。

  也不是没有朋友,其实我算不上是个自闭的人,因为看的闲书多,其实聊起来也挺能侃的。只是大家都是成年男性了,总觉得互相之间没什么那种日常的分享欲。偶尔玩个游戏,吐槽下当下内卷的现状也就如此了。不可能时不时打扰下什么的,总觉得怪异。

  那到底是为什么?

  想谈恋爱了?

  我坐起身,打开QQ看着那个灰色头像,点进去,打开聊天记录,映入眼帘的是几年来看了无数遍的甜言蜜语。

  似乎只有当时和她在一起的短短时间,我才有着被每天问候的幸福烦恼。

  今天的话,整整四年了,你还好么?

  我心里在对着灰色头像问这句话,虽然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回我。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一变。

  「喂王老师您找我?」

  「小刘啊你还没睡吧?咱之前那个写书的项目你还记得么?现在关于供应链中企业的财务问题的部分,我们和鹭洲大学的一个团队合作来编写,我听说他们那边也有个研二的,说不定还是你同学呢,你按照我发你的联系方式联系下哈,过段时间我们就开始做。」

  挂断电话,我心里莫名紧张地跳了几下。

  是她么?

  我打开微信,点开老师的小红点。

  是一个陌生的账号。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躺了下去,旋即便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像是碰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

  「刘朝一啊刘朝一,你怎么这么贱啊,四年了,你还有妄想!」

  我愤怒地用左拳砸向床板,嘭的一声,床还是蛮硬的,手在巨响里震得生疼,我任由那疼痛一下下地跳动着,牵引我的神经带着手指翕动。

  其实我有点享受,因为疼是炽热的,火辣的,总比内心的苦寒要好。

  「怎么了朝一?这么大个黑眼圈?」王老师一边收拾着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关心地注视着我。

  一晚上没睡好的我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了实验室,没精打采的样子让王老师颇为关切,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嗨个通宵的人。

  「啊没事老师,就是没睡好哈哈。」

  王老师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本事,有理想,有拼劲,就是没胸怀。」

  旋即他拍拍我的肩膀:「心里盛不下个事儿,每次想到个什么就纠结半天,看开点,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除了健康问题要注意,没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以后不许熬夜啊!」

  我鼻子没由得的有些发酸:「谢谢老师。」

  「客气什么傻小子,对了,昨天我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了吧?」

  「嗯,」我收拾心情,「老师还有什么吩咐么?」

  「是这样,那边张教授腾不出空来到咱这来,我想你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去那边和他们碰个面谈谈书的事情,一来也是你回母校看看,二来鹭洲风景不错,你就当旅游了,钱到时候你拿着发票找我报销。」

  我心里一紧,回鹭洲?

  王老师见我半天没回话,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朝一?」

  我回过神:「啊好的,那老师我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吧,处理完了你直接回家放假,好好休息。」

  关上实验室的门,我站在教学楼的楼道里背靠着墙壁,有些恍惚。

  回鹭洲么……回到那个,我拼命学习然后推免出来只为了逃离的地方么……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突然想起自己那个日渐年老的父亲经常爱说的话。它总会让你得不到,又会不断地给你写藕断丝连的撩拨,让你的心绪被这无谓的希望扰的难以宁静。

  但还能怎样呢,去吧。

  (两天后)

  我不得不承认王老师真的是很多研究生同学口中的梦幻老师,学识渊博又能体谅我们,出手也相当阔绰。这快到年关了,机票还是很贵的,王老师直接大手一挥就给我先付了,说报销后面他自己去认领就好了,不给报就当他付了。

  于是乎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美丽鹭洲的我有些惭愧,自己其实一生到现在也算幸运得很了,有家有朋友,导师也很牛,我的痛苦是不有些太不自知了?

  出租车司机是每个城市里最能聊天的人之一,现在我眼前的这位也是:「现在还在来鹭洲的都是去鹭洲大学的,昨天我也接一个小姑娘,长得又白,眼睛又大,不过说话是南方口音,不像你,也是说有什么事情来鹭洲大学哈哈。」

  我应付着司机的热情,心里却想起了她。

  她也是精致的很,会把自己打扮的白净素雅,就像天鹅似的,眼睛也很大,好比小鹿那湿漉漉的眸子。

  我现在大抵也是有了种另类的「近乡情怯」吧,正如我当时毕业后执意要回到北方的理由一样,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我脑海中那已经模糊的记忆就会不断涌现。

  但逃避是逃不出去的。

  我还是拿着行李到了出入四年的大门口,鹭洲大学,我回来了……

  拨通电话,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是小刘同学么?王教授已经帮你订了梧桐楼的住宿了,你进去先把东西放下,收拾好了来找我就好。」

  我吸了口气,迈进了校门,毕业的校友都可以出入,这是鹭洲大学一直以来的传统。

  走到十字路口,我往左拐去,听到学生骑着电动车在石板路上的响声不由一笑,当年我也是骑着她的车子,后来是室友的车,在这把手能颠麻了的路上来回穿梭了四年,没想到学校现如今还是这样。

  突然,一个有些老旧的电动车侧翻了,盘随着车体在路面上摩擦的尖锐声音和路人的惊呼,一个女生摔在了一旁。

  又是这种拐弯不减速的勇士,我心里默默吐槽了句,本来打算离开。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眼前的女生背影很熟悉。

  纠结片刻我便放好行李小步跑了过去。

  我俯下身子扶住女生:「您好您没事……」

  我看见了她转过来的脸。

  我愣住了。

  不断从手腕和耳后飘来的熟悉味道里,是那种我尝试忘了四年又怎么都忘不掉的脸:淡淡的眉毛,湿漉漉的小鹿眼睛,饱满丰润的红唇,圆圆的白净脸蛋,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那记忆中略显粗大的鼻头已经变得小巧起来。

  那香水的味道,我唯一能闻得出来的就是玫瑰,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是她第一次和我去外面住的时候喷的香水。

  她看着我,本来疼的紧皱的眉头也一下松开了,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微张,我看到了那个我很怀念的舌头。

  「樊悦宁,你骑车还是这么不小心啊……」

  「伤者没啥大问题,就是脚扭了需要静养。」医生捏了捏樊悦宁的脚腕,回头对我说。

  「嗯。」

  「这是缴费单,你看……」

  「我来吧。/我来吧!」

  异口同声的我和樊悦宁都有些尴尬,医生看了看我俩,最后看樊悦宁还想说什么的我抢先道:「还是我来吧,等会我让她转给我就好,她现在不方便付。」

  看我这么说,樊悦宁也不说话了。

  我交完费,回来做到她床边的椅子上。

  她的大眼睛偷偷打量了我几眼,我也借着看手机偷偷看了看她,一时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僵局:「你怎么会在鹭洲大学?」

  「老师有事,让我过来和鹭大的老师当面谈谈合作项目。」

  「哦。」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你还是挺好看的。」我抠了抠鼻尖,不自然地说了句。

  「你也是,更帅了。」她笑着说。

  看着她的笑脸,我突然心里有股火气:「是啊,以前我丑的呗。」

  「朝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有些恼火地打断了她,「你有我支付宝,等会钱转给我就好,我还要找老师去,先走了。」

  走出诊室,关上门的一瞬间,我抬起头透过玻璃,正好看见了樊悦宁的床位。

  她靠在床背上,有些意兴阑珊地咧了咧嘴,便掏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

  我转过身快步走去。

  你忘得可真干净啊,樊悦宁,就如同四年前一样,你总是能平静地这么快。

  我愤怒地走出了医院,却没听到身后医生从诊室里传来的声音:「现在很疼么姑娘?怎么突然哭了?」

  晚上,回到宾馆的我正好奇的翻看着房间里的陈设。

  说来有趣,我在鹭大待了四年,还真是从来没有在梧桐楼这个学校自营的酒店里住过。

  叮铃——

  手机响了下。

  我走过去拿起一看,是支付宝上的好友转账,备注居然还是以前的样子:樊悦宁(Sub♥)

  「谢谢你今天帮我。」这是她四年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在转账的备注里。

  我想了想,又把原数额发了回去:「不用了,举手之劳。」

  发完转账我就把她拉黑了,我不想让她再发给我。

  我把手机扔到一旁,坐在了床上。她应该是整容了,我想起她曾经对自己的鼻头十分嫌弃,但她又怕疼,就不敢去整容。

  呵,我笑了起来,樊悦宁,和我分手了,你就什么不喜欢的都想去做了,分手对你还真是蜕变啊……

  关灯,钻进被窝,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不过梦里好像有个柔软的身影,在我怀里蜷缩着。

  第二天上午,我和老师商量好了全部事宜,下面就等到春节过完再开工了。张老师微笑着和我握手:「小刘同学之前也是鹭大的?哈哈真优秀啊,希望我们以后也能多多合作!」

  「谢谢!」我礼貌地微微鞠躬,离开了办公室。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我突然有些无事可做,想来好不容易回一次母校,虽然这里种种,都让我不由想起和樊悦宁的点点滴滴,但对本科期间的怀念还是让我决定到校园各处转一转。

  「诶,朝一!」正在北明食堂后面散步的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惊喜地呼喊道。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李斌。

  「你不是去交通大学了么?怎么在这啊?」李斌和我浅浅抱了下,立马分开端详着我,眼里满是惊讶和喜悦。

  我给他解释了自己的来意,李斌吐槽了我几句不够兄弟,回来也不叫他之类的,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问:「欸对了,你前女友见你了么?」

  「呃,」我一时不太想回答他真话,「没有啊,我俩都分了四年了。」

  「诶不对啊,你要找的张教授就是她导师啊,这你都碰不上?」

  「哦?」我有些意外。

  「而且她不是还专程回来就为了……」

  李斌正要说什么,突然被一个男生拍了一把:「走了,我们还有文献没看呢,明天就组会了。」

  「嗷嗷嗷对的对的,」李斌拍了拍脑门,「那行朝一我先走了啊,你什么时候要走了叫我,咱们聚一聚啊!」

  辞别李斌,我有些疑惑。樊悦宁是专门回学校的?来干什么?

  想不出什么,我摇了摇头,有个答案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想想,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吃过饭,冬天的鹭洲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天空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渐变色,由红到紫,就像是童话里被神仙扫过的世界一样梦幻。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鹭大的后山,山脚就是我之前的宿舍,不过现在我早都没门禁了,压根进不去。

  但后山再往上走,到最高顺着小路而下,穿过高尔夫球场,就到了学校的情人谷里。这本是片水库,不过风景不错,学校也在四周搞了些景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情人谷的说法,怎么由来的我不知道,但之前上学的时候这边确实有不少情侣,反正周围人少,便在长椅上不断用舌头交流着体液,散发着春天的气息。

  和我北方的故乡不同,鹭洲的冬天仍然是绿色系为主的世界,眼里望去还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找了个长椅坐下,我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湖边茂密的树木被自然地修建出一个空白,透过刚好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远处的学校主楼和双子塔倒映在水中,光泛出湖边树木的倒影,被光影冲撞得摇曳着。

  我正看的出神,突然听到身边传来脚步声。

  我一扭头,是那个我又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

  樊悦宁显得有些错愕,一日不见,皎洁的鹅蛋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眶也青青的,看来是没有休息好。

  说实话,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还是如同四年前一样被攥紧了。

  「脚伤很疼么?」我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到这里了?你不需要静养么?」

  樊悦宁的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还好,昨天晚上还有事情,忙的没睡好罢了。」

  「那也还是不能这么出来啊……」我犹豫了下,还是扶住了她胳膊,「坐吧,不要让脚发力。」

  我侧过头故意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的余光瞥到了,被我扶住的瞬间,她的小脸迅速飞上两朵红霞。

  她也没推辞,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

  安顿好她,我站起身,稍微有些距离的坐下了。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脑子一热就又展现出了不必要的关怀,我不想让她感觉我还爱她,毕竟她已经不爱我了不是么?爱这种东西,如果单向,就会有重量,压得自己卑微到另一个人面前的尘土里。

  沉默许久,我还是开口了:「这四年,你过得怎样?」

  天色已晚,月亮逐渐在双子塔的倒影旁悄悄地出现,被远处海边吹来的海风打碎。

  「我……我过得就,就那样吧,嗯。」樊悦宁搓了搓肩膀,「你呢?」

  「也还好,」我沉默了会,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就是以为此生大抵是不会与你相见了。」

  说完我还是没敢看樊悦宁的样子,只是觉得坐在我左手边的她沉默了,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反正都开了头,我索性就说完吧。

  「四年了,樊小姐。大四毕业的时候,我原以为自己给你写了那封告别的信,我就应该能忘掉一切开启新的生活了,当然新生活是开启了,只不过像马克思讲的,新事物会从旧事物的矛盾中诞生,有摒弃也有继承,我的新生活摒弃了很多,却继承了对你的思念。」

  「四年前我和你分手后,几乎一年的时间我都在挽回你,我的方式确实不太好,我也过于功利了,不太敢去做讨好你又不一定真的能留住你的事情,曾经我没有机会说,现在我想说我很抱歉,虽然可能当时我用更好的方式也不一定就能留得住你,但我想可能我们之后不会有那么多冲突。」

  「但一眨眼过去四年了,我想好不容易碰到你就说说我心里话,樊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气么?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成为情侣时你说的一切,你说想和我长久,想和我未来有个家,想和我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我这人其实不喜欢发誓也不喜欢给人承诺未来,因为未来太多变数了,很多都是我不可控的,我并不想辜负别人,我说的我就要做到。但当时你说了这些,我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把这些也默默当成了我的奋斗目标。可是你却下车了,很突然的就下车了。我承认我那几天是有些阴郁,我也说不好我性格里的这方面,我不是说你说了这些就不能和我分手了,我一直都尊重你的选择和权利,但我接受不了的是你的反差,你说这的这么有爱情,为什么我当时劝死劝活的你就那样和我分手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扪心自问我做的有差到那种地步么?对你而言这些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么?」

  说了一大堆,我越说越激动,早就忘了那些细微的尴尬和矜持,转过身来有些愤怒地看着她。樊悦宁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我讲,娇嫩的脸蛋越发苍白,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更憔悴了。

  「我找你的时候就说过,我是个很认真的人,我不想浪费我的感情在一段段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当然我也不是说结果就一定是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我想要的结果是两人都认真去经营了,我们看看真心的、努力的结果是什么。说实话,我真没觉得你对待这段关系有多认真。」

  说罢,我吐了口气,像是多少抒发了些憋闷了多年的污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挽回她或者怎样了,我只想告诉她我的想法,我更想能借此给自己一个解脱……

  「我是认真的,只是当时我觉得,你已经提供不了我希望的情绪价值了,」低低的声音从樊悦宁低下的头里传来,「你当时每天都那么抑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安慰你也没用,你的脾气也不好,我一开始喜欢的你的沉稳和成熟,但靠近你后我发现你并不是这样的。」

  「而且你要回到北方,而我可能还会留在南方,你当时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和你去了你生活的地方,举目无亲的我要怎么面对你的世界。」

  「朝一,」樊悦宁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很有才华,只是我们性格真的不合适,你太敏感了,你一直都在你的世界里活着,就像刚才一样,你总能想到哲学家,想到历史,想到那些宏大的世界。可是我觉得你的世界并没有接纳我,我渴望的温柔你并没有给予我,你也不喜欢我的爱好,你不喜欢小猫小狗,你不喜欢我撒娇娇,你不喜欢我在大街上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学猫叫,比如黏在你身上,你和你一开始说的也不一样啊,你说你觉得黏人还好,你说会宠我……」

  我看着她的泪眼,泪水折射出了些许微弱的光,让她眼里一片碎星,就好像我曾经的心一样。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觉得我做得好……事实上和你分手后,我反思了很多,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是我太较真,有些事你做了就做了,女朋友么,撒娇粘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能当时的我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我确实没做好准备把填的满满的世界腾出位置来,而我慢热地开始思考时,你就已经离开了。」

  「只是樊小姐,」我鼻子有些发酸,「我其实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为什么走出来的这么快,你当时说我和你纠缠了一年多这还算快啊?可我不是这么算的,你和我分手的那天太决绝了,人的转变不是从后面的种种开始的,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走出来了。而这个时间,我们才谈了不到六个月……」

  「我俩本就是不同的生活轨迹,需要磨合很正常啊,为什么你那么快就打算抛弃我啊?」我终于绷不住了,几滴热泪从脸颊上划过,我赶忙扭过头去擦掉,心里却更是波涛汹涌了。

  冷静下来,我自嘲地笑了一声:「罢了,不好意思我又自作多情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痛苦和不满,无非是难过你和我对感情不一样罢了,其实你也没什么错,是我的问题。」我站起身,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发麻的脸,强行平静下来:「不早了,你脚腕还有伤,我送你回去吧。」

  樊悦宁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嘴唇微张,但过了会,还是抿了抿,简单地说了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帮人帮到底,我摇摇头:「你这脚这个样子,要养伤就彻底养好,别落下病根了,像我膝盖似的。」

  樊悦宁拗不过我,于是站了起来,我扶住她的胳膊,牵着她慢慢向前走。

  走出了后山,到了她停电动车的地方。

  「你怎么又瘦了?」我忍不住问。因为我一只手扶着她肘部,一只手托着她手腕,所以感受到了她更为纤细的胳膊。

  「在减肥。」樊悦宁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笑着对我说。

  我无奈地叹气道:「我知道你爱美,那也不能损害身体健康啊。你本来就很瘦了,再瘦下去对女生不好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爱叨叨。」樊悦宁说着,巧笑嫣然地看着我。

  我切了一声:「反正你也没听过我的话,我那么喜欢叨叨还不是因为……」讲到这,想到那个爱你的原因,我一时语塞了。

  「因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脸上泛起嘲弄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些,低低地说了句:「哦。」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拍拍电动车:「你坐后面吧,我送你回宿舍。」看了看她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感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骑车送你了。」

  夜晚的路灯昏黄,樊悦宁的脸埋在阴影里,我看不清。

  我坐在了四年前经常坐的前座上,拧开了引擎,就像她也坐在了四年前一直都在的后座上,一只手轻柔地挽住了我一样。

  我只觉得那久违的香气开始不断往鼻子里窜,我知道一方面是她的香水,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闻着有点微微的辛辣,我每次闻到都会忍不住性欲暴涨,我还戏称过这可能就是偷腥的意思吧。

  就像现在,我的兄弟非常不要脸地挺立了起来,顶着我的牛仔裤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正在骑车地我也不好调整,而且樊悦宁还在后面靠着呢,这要让发现也太丢人了点。

  好在距离不远,也可惜距离不远,我以为的最后一次送她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到了熟悉的宿舍楼下,她在我的搀扶下慢慢下来。

  「好了,我也把你送到了。」我看着这张脸,心中突然有些留恋,「保重!」

  樊悦宁也看着我,这是分手后第一次,我觉得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舍,不过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你也保重。」

  我转身离开,向宾馆走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绕过学校的内湖,只能看见些许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草坪、树木和广场上,湖边风还是挺大的,吹得我稍微有些冷意。

  之前快毕业的时候,睡不着了我就到湖边看看,这里真的很美,我喜欢那种冷风吹过身体的感觉,风会把身体的表层吹冷,就像我的心一样,那种感觉让我很舒适,就像是我变成了雕像,没有了自我意识,与我坐的石板彻底融为一体。

  我打开手机,点开支付宝,又看到了之前给她的备注:樊悦宁(Sub♥)。我笑了笑,想起之前和樊悦宁交往时,我俩都挺老司机的,一路飙车,进展很快,直接就快进到调教了。还记得她当时聊天也是主人长主人短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调皮中又带着些许可怜,很会激发你施虐的欲望。

  有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碜:刘朝一你在想什么啊?我打断了自己的臆想。

  但是吧,欲望的火焰可不是现实的冷风能吹灭的。回宾馆路上的莫名其妙的回想,勾起了我的欲火。曾经分手后,我有些下流地想过,早知道这么快会分手我当时就上垒了。是的,因为那是大二的下半学期,我和她都还对最后一步有些迟疑,就没进行那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活塞运动。不过除此之外倒是都尝试过了,但终究让我有了些无耻的遗憾。

  回到房间,我洗完澡瘫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小老弟非常争气地一直矗立着,红得发紫的肉冠似乎在眺望着我:「都怪你当年没把握机会,现在我还没去过我该去的地方。」

  我也很无奈啊!谁知道当时那么早就分手了。

  我坐了起来,思考着我要做什么。打飞机?不要,现在觉得打飞机越来越没意思了,根本射不出来,还越撸越硬;约炮?算了,又贵又容易「疣事」;就Eng睡?也睡不着,这弟弟要是挺个一晚上说不定就不能用了,可不能委屈它。

  最终胡思乱想的我还是决定看点降低欲望的东西,比如专著。我打开电脑看了起来,果然效果拔群,看了半小时我就又困又累,哪儿还有心情冲。

  正当我合上电脑,躺下来准备睡的时候,手机屏突然亮了。

  我打开一看,QQ上,一个灰色的头像亮起有「2」的红点。

  是她……

  我点开看,有两句话:

  第一句:「如果你还没有睡……」

  第二句:「……你能来陪陪我么?」

  我真谢谢你樊悦宁,我的睡意全无了。

  我叹了口气,手不经意地搭在枕边放着的背包上,包被压开,露出了一本书的题目:怎么办?

  列导师,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呢?

  算了,他老人家大抵不会关心我的这么儿女情长的问题。我坐起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反正以前都舔过一年了,再进行这种莫名其妙的舔狗行为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睡不着。心里吐槽着自己,我一边走一边回复着:「你在哪?」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我曾经住的宿舍楼下。鹭大的男生宿舍在山上,好在我当时住在山脚上,比在山上每天爬得累死累活的哥们好多了。

  上山的路是个T字路口,在交叉口有一盏路灯,配合周边的树木会把灯光切割成一条条光路,我很喜欢这一景致,以前上晚课的时候路过就会欣赏一会儿。

  不过今天我得承认的是,有比风景更美的存在。

  樊悦宁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罩在她白色的毛绒绒的外衣上,在地面上画出一个深色的圆圈,把她的脚和外界隔离出来。她微微低着头,风吹过,她的头发在两耳侧面翻飞着,又落回脑后。

  说来我一直都很喜欢女人头发被风吹起的样子,有种散乱而脆弱的美。尤其是头发被吹的遮住了女人的脸,就像盖上了一层面纱。像现在这样,一个美女站在灯下秀发纷飞,我愿称之为绝景。

  其实我想多看一会儿,但看她微微踱步的样子,我感觉她似乎站了很久了,再让人家等不合适。「怎么了?大晚上找我。」我迎了上去,开口问道。

  樊悦宁抬起头,我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最近都没有很认真很近距离地看她的脸,她真的憔悴很多,本来脸就很白了,现在我甚至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些惨白皮肤下映出的青色血管。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呀?脚还疼么?」我下意识伸手想双手扶住她肩膀盯着她问候她,就像四年前那样,但手举到一半我就反应过来了,尴尬的我只能把举了一半的手抬起来放在脑后,假装自己挠了挠头。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旋即开口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寻思我也没拖多久吧,我也没细想就开口了:「我很快了好吧,看到你消息我立马来的,也就十几分钟我从梧桐楼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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