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到首席正和……三个凡妮莎厮混……”

几分钟前，偷看时被凡妮莎逮住揍了一拳的哈里乔爬起身来，他揉揉眼睛，迷惑地看着前座的我们。

“你可能把优秀指挥官打出脑震荡了，这下家底儿要赔完咯。”“……哼，品学兼优的首席阁下没有认真阅读学生手册么？在读学员是享有生命之星限次免费医疗套餐的……别装了轻浮男，我说不准看你就乖乖给我趴好。”

凡妮莎不屑地将哈里乔的脑袋摁回桌面，后者则嘿嘿一笑：“遵命，嘿嘿，遵命……”

“那么我们继续吧？首席？”邪恶的笑容浮现在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

法奥斯学院自习室。

“你这样做……嗯啊……毫无意义……”“哦？我觉得很有意义呢～”她凑到我耳边，用那种最让人受不了的恶魔低语挑逗着我，“看着无所不能的首席，在我的手指下颤抖扭动求饶的样子……难道不令人愉悦么？”

“一点也……不……哎哟……啊哈哈你不要两边都哈哈哈哈……”

课桌下的腰腹再次被邪恶的小手攻击，然而不同的是这一回我已经无法用力地绷紧肌肉了——凡妮莎没有停止在耳边的哈气，酥痒使我浑身瘫软。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向其他人求救，还是祈祷他们千万别看到我们这副样子。

“神乎其技啊……”后座的哈里乔惊叹地咂了咂嘴。

“哈里乔你别光看着……”“啊？我在说这份单兵作战击败武藏陆型的影像资料。”“你这家伙……啊哈哈哈凡妮莎？！等一下哈哈等一下……”

腰间手指的力度陡然加大，我挣扎着向它的另一侧躲去……然而这另一侧却是凡妮莎恶魔的怀抱。她以搂着我的姿态，胳肢我左侧的腰腹，在我一边笑一边缩向她那一边的同时，轻轻衔住了我的右耳。

“你是视我为无物吗？”她将这句话在我耳边的咫尺呢喃而出，令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竟然还有闲心跟别人聊天……是你确实不知礼数，还是我的手法不能让首席满意？”

嘶溜。

“咿～！啊……对不起哈哈……你先不要……不要这样……”左腰的搔痒，右耳的舔舐都让我无法忍受，尤其是右耳被玩弄时那种右侧腰部的幻痒，竟和真实的痒感不分伯仲，更要命的则是这一亲昵举动本身给我带来的巨大冲击，那种灼热感，从右耳一直烧到脖颈，令我抓狂而避之不及……我闭上眼，不敢与凡妮莎对视……而我不敢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挠得我死去活来的几根手指？同级生在耳畔的调笑？还是那份莫名其妙的……情绪？

然而即便闭上双眼也逃避不了真实存在的痒感，如果能大笑出来我或许还能好受一些，但在自习课堂我绝不想这么公然失态。

同样对着一点心知肚明的凡妮莎正是在借此消磨我的意志，而我也只得向她低声哀求。

“呵呵……我喜欢听你道歉，再多来几句？”“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救命……”

凡妮莎听起来相当愉悦，可那两片痒的漩涡却肆虐依旧。我本想着低声下气的求饶已经能使少女满意，然而这样看来似乎还远远不够。又或许她就是想看到我在百人面前崩溃失笑的狼狈情形？！而那该死的痒感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永远永远都不会停下……

“……啊？你哭了？？？……”

恢复思考能力时，我正在低声抽噎。凡妮莎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我。

她似乎想要拍拍我的后背，又似乎想要挠头，显得有些发愣。

“……不要跟我说话……”“……呵，你就这么……”“你很想让别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哈里乔确实在看那份影像资料，至于其他人，你弄出的动静还没有……”“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

我冷冷地拍开了凡妮莎的双手。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下一秒又要蹦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来。然而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口。

“……好吧。”凡妮莎漠然地转过身去，竟然忘记了挺直后背。她似乎一下子垮了下来，眼里的高傲也好嘲弄也罢，全都熄灭掉了，只剩下黑色的空洞。

……

夜晚，我在凡妮莎的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叩响了它。

“……”

“咳……我听别人说你晚饭也不吃，就哭着鼻子回自己的房间啦……”

“……”

“拜托，你真觉得你能把我弄哭了？虽然难看，但那也只是脱身的手段而已。”

“……”

“……我最后那句话不是认真的……抱歉。”

“……”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凡妮莎低着头，半个身子藏在门的后面，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手指正紧紧攥着门板，攥得指甲都有些发白。

我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进来吗？”

少女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走进房间，她在我身后轻轻地关上门。

“没想到你的房间还挺……女孩子气的。”我看着那些柜子上、床头边可爱的玩偶摆件评论道。

余光里，凡妮莎不动声色地把书桌上一本艺术协会的时尚杂志藏在身后。

她穿着极其简约的白色T恤与黑短裙，脚上是一双在鞋尖有科罗廖夫公仔的毛绒拖鞋。

“我记得那期是《让邻座的他怦然心动～♥️！黄金时代甜美系学妹★的穿搭指南》……”“……真恶心……这种冗长又愚蠢的标题，你居然记得分毫不差……以及哭鼻子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说，你确实知道这一期嘛。”

“……闭嘴，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我任由她使用娴熟的擒拿技巧将我摔倒在床上，她骑在我腰间，双手死死控住我的手腕，将它们举过我的头顶。

“……你看看你，首席。”她把“首席”二字说得很重。

“你总是能找到破局之法。而我……我只能在战术模拟课程上，讥讽你策划的英雄救世大电影……然后看着你做到它。我把一切视为棋子，这份决意，让我达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你，为什么总是你？！挡在我的面前？！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我，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终日听着那些谩骂、诅咒，但还是会因为你这家伙说了那种话……说了那种话……”

嘶……呼……

凡妮莎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喘着气，她再次将表情藏在了低垂的头部下方，然而，泪水还是扑簌簌地从她鼻尖流下，“啪嗒”、“啪嗒”，打在我的衣领上。

“凡妮莎……”“我不听！……”

她赌气似的用额头撞着我的胸口……力度还不算小。

唉，我挣脱了她的双手，将她的脑袋搂入怀中。

“你……你以为，你说你讨厌我，我就会难……难过……呜……”

“诶诶诶你别哭，别哭啊……”

如果说，单兵作战击败武藏六型的惊悚程度是5，那么女孩子在我怀里哭泣的惊悚程度就是10。而当这个女孩子名叫凡妮莎的时候，这个数字将是100。

“啊啊啊那个……所以说，你除了有时候有点讨厌，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啦……呃……”

她好像哭得更厉害了。

……或许应该效仿下那一招。

我敏捷地将双手轻轻插入凡妮莎的腋下。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呜呜……呜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干什么你哈哈哈哈哈……”破涕为笑的凡妮莎惊诧地扭动着，倒在我怀里。

“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么？优等生小姐？”

“……你再敢乱碰我，我就把你管不住的手指一根一根全部切下来……”带着些许哭腔的凡妮莎说出这般威胁时，莫名的有些可爱。压在我身上的少女躯体软软的，轻飘飘的，像块棉花糖一样。

令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欺负一下。

“……咯吱咯吱咯吱……”我勾住她的右腿，上半身一发力，反将她压在了身下。我十分讲究地先哈了哈气，再继续胳肢凡妮莎的腋下。

“啊哈哈哈你这！你这混蛋哈哈哈哈哈……快住手哈哈哈哈……”

身下的女孩子像条虫子一样地蠕动，笑得满脸通红。她无力地抓住我的胳膊，却无法撼动它们分毫。

“优等生小姐，你属于那种……被挠痒痒时会全身没力气的杂鱼类型吗？”我打趣道。

“我才，才不是哈哈哈哈哈哈……”气急败坏的少女只能做出象征性的挣扎，显然不管她是否承认，她确实就属于那种被挠痒痒时会全身没力气的杂鱼类型。此刻她只能反射性地夹紧双臂，去仔细品味胳肢窝内的“愉悦”。

在这种情况下，经过五分钟左右的叫骂后，凡妮莎终于软了下来。

“啊哈哈哈我……我知道啦哈哈哈哈哈哈哈……总之哈哈总之先听你说说哈哈哈哈哈……别这样了哈哈哈哈……”

“乖。”我摸了摸她的头。凡妮莎脸色一变，似要暴起，我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抓挠的动作，她眼中立刻闪过惊慌，脱口而出：“等等，别……”

“……我的理解是，我们并非是格格不入的。”对凡妮莎的举动感到滑稽，我强忍笑意向她解释。

“如果说在我看来，牺牲是不可避免、然而绝不是合理的……那么对你来说，牺牲就是并非合理、但又不可避免的……我想，只要我们的理念都是重铸这个时代的脊梁、取得这场与帕弥什的战争的胜利，那么我们不妨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合作。”……

凡妮莎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

“当然，今天你弄得我那么惨，该报复的还是得报复的。”“……你这混蛋！！！我恨你！！！”

高傲的少女再次破口大骂，但我已经轻轻掀开了她T恤的下摆，开始搔她的小腹。

体能训练带来的腹肌和少女雪白的皮肤相得益彰，我仿佛触及到一块美味的布丁，它在我的指尖下不断地弹跳着。

“嗯啊……啊哈……啊哈哈……”凡妮莎的笑容变得色气起来，眉宇间多出了一份欲罢不能的情态，在不断的摇头挣扎之中，一丝唾液从她嘴角溢出，慢慢滑落下来。“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好奇怪哈哈好奇怪的感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失态的样子，让我心底有些兴奋。

“想多看看优等生小姐可爱的表情”，这样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或许也开始理解这种乐趣了……”“哈哈哈哈停那里真的哈哈哈哈不行了变态啊哈哈哈哈哈……”

我俯下身来，对着凡妮莎的肚脐眼轻轻吹气。身下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挣扎和娇笑。

她朱唇微启，迷乱的眼光看向自己被“折磨”的腰腹，似乎泫然欲泣，又仿佛飘飘欲仙。

“嗯……嗯……”听起来有些不妙的喘息声充斥了房间的空气。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对上了她的眼神。

“……”“……”

无意识中，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感到，我被这目光，牢牢捕获了。

“……你在看什么啊……”最后，是凡妮莎先开了口。她此时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每一个字，都仿佛流星坠入我心里。

“我在看……你……”我喃喃道。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花朵，宝石，紫色的美丽之物数不胜数，然而最摄人心魄的，我想应该就是凡妮莎的双眼。我在看着她，除此之外，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无法思考，她双眸那份深渊似的宁静里所掩藏的骚动……此刻正与我共鸣，在少女的注视下，我感到我的延髓仿佛都在颤抖。

我们似乎是同时闭上了眼睛。冥冥中我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份恐惧和兴奋如此真切地钳住了我。而当凡妮莎的舌尖触及我舌尖的一霎那，所有情愫都如同烟花般，在我脑海中炸开。

唇舌间悸动的快意，鼻腔里她淡香的气息……我们的双手都变得不是很老实，我能感受到少女的手从我衣服下摆滑入，抚摸我的前胸……

“咿啊……”我不争气地叫出了声来。猛然睁开眼来，正对着凡妮莎眼中的笑意。刚才她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乳尖。

“……凡妮莎小姐，请问，你能否与我交往？……”在欢欣的余韵中，我颤抖着，迈出了这一步。

“……”她忽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时间的流逝让人不安，而当我就要落泪的前一刻，凡妮莎一个翻身，将我摁在了下方。

“……还没亲够呢……笨蛋……”少女娇嗔着，脸上却是甜蜜的笑容。

她俯下身来。

“……呃呜？！……呜……嗯……”

舌尖舔舐到上颚，让人头皮发麻。唇舌，口腔，强硬的交错，凡妮莎的舌吻有些粗暴与笨拙，然而此刻我正被至福笼罩，那份强横的柔软触感令我感到晕厥……

……这不要只是一场梦。

我拼命地祈祷，我还从未如此渴求过什么东西。

“……你没有在做梦，你刚刚只是被亲晕了过去而已……呵，首席……”

软玉温香贴住我的后背，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了我。

“呃，我……我只是有点累了……”我尴尬地狡辩道。“你得综合考量法奥斯学员的学业负担，而不是一味地批评他们在夜晚的床上的精力不够……”

“闭嘴……我也喜欢你。”“啊？”

……

“……我说我也喜欢你，我的首席。”

凡妮莎在我背后轻轻咬住了我的耳朵。“……”

……明天就是假期，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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