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灯的圣诞礼炮

dlc1.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遮住了天上的群星，盖住了建筑楼顶的一砖一瓦。夜空下，城市的灯光依旧闪烁，照在雪地上白得刺眼。如同要将整个世界漂白成杳无人迹的白纸一般，天地间银装素裹。

除了远处的广场上圣诞树闪烁的五彩灯球，和广告牌上闪烁着的红绿闪光。

我这才意识到，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这些天过得恍惚，我完全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概念。

前不久，灯开始和我交往了。没有一丝前兆，很突然，突然到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多少还是有点前兆的，比如说我之前住院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可能有些许关联吧。

一个星期前，灯把新作好的词给了我。这是交往后灯作的第一首歌词，我当然想要谱出最好的曲子献给灯，但是我做不到。

如果我像姐姐那样才华横溢该有多好，或者像祥子一样的作曲能力。或许只有这样才配得上灯的歌词，才配得上灯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呐喊。

但是我没有。我没有姐姐的才华，我没有祥子对音乐的理解，我没有乐奈对音符和和弦的敏感，我甚至没有爱音速成吉他的绝对音感。我做不出那样的曲子......

但曲子还是得做，我只能一个音一个音地去试，去调。

晚上熬通宵谱曲，白天上课睡觉，排练前找乐奈试弹和找灵感。这么下去，这周末大概能搞定，乐观地看，或许能够比以前写的谱更好。

直到周五，也就是昨天，灯说周六要和我约会。

我慌了，不是因为谱写不完，而是完全没想过和灯出去。这几天熬夜熬出了浓厚的黑眼圈，平时排练的时候也就算了，要是和灯约会还这么难看简直要命了。

于是，晚上一回到家就走到姐姐房门口，敲响。

“姐，你还有去黑眼圈的眼贴吗？”没办法，情势所迫不得不找姐姐开口，我安慰自己。

“有倒是有......诶？小立希开始保养自己了？该不会是找对象了吧。”房门对面传来令我厌恶的揶揄声。

[别烦我，给我就是了。]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总归在喉咙里强压了下来。我是因为事事比不上姐姐而讨厌她，但如果因此对她发火是我理亏。我沉默着，等她把东西递给我。

回到自己的房间，敷上眼贴后，我给爱音打了电话。

“真稀奇啊，rikki竟然会跟我打电话。”

“别废话。明天灯找我约会......”

“告诉我干嘛，发狗粮是吧。”

“听我说完啊，说是约会，我除了陪她逛还能做什么呢，你给我支支招呗，恋 爱 大 师。之前不是把素世的心给偷了吗？”

“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口风应该挺严实的啊。”

“得了吧，之前你贴我额头的时候素世那股醋劲，有心点谁看不出来。”

“行行行。要我说，要和她约会先给你那黑眼圈想想办法。”

“这不在敷嘛。”

“行吧。那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准备，这不，等着你给我速成。”

“唉，行吧，那我帮你找句煽情的时候用的话，到时候看准时机说就是了。”

“管用吗？”

“这点时间也只能准备这个了，派不派的上用场另说，备着总比没有好。”

“那你到时候看着点，要出事了来打个圆场。”

“唉，你也是灯也是，你们小两口真不让人省心啊......”

......

最后定下来是中国的一部先锋戏剧的名台词。我原本希望是王道一点的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但毕竟拜托的是爱音，另类一点只能说倒也是爱音别致的品味能想出来的。不是说对这部作品有什么不满，只是剧作者的相貌......不，头发，总是让我想起Afterglow的一位前辈。

“立希？立希？”那令我日思夜想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在。现在约会结束了，爱音应该也走了，我陪着灯走到了分别的天桥上。

“啊，哦。那我就送到这儿吧。”我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袖口被轻轻的拉住。

“今，今天家里没人，能来我家过夜吗？”灯的眼眸晶莹剔透，露出的可怜巴巴的表情里藏着一丝渴望的火苗。

看到这副表情，我的心脏突然开始沉重而快速地跳动。怎么可能有人有办法拒绝这个眼神嘛！

“那......我先跟家里人说一声。”然后拨通了那个我从未有一瞬想要拨打的电话。

“姐，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晚上要去灯家里谱曲。”我昧着良心说道，虽然不可能瞒得住她。

“啊啦~原来交的女友是小灯啊，本来还担心是被哪里的社会小妹给拐了，灯的话就放心啦。那，玩的开心~”

“说什么......”已经挂了，就是讨厌她这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啊。

“那......我们走吧？”

“走吧。”

来到了灯的房间。

“我，我先去拿点水。”说完灯就跑没影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现在真的在灯的房间里！

环顾四周，灯的房间很可爱，书柜里摆满了书籍，墙上还整整齐齐地挂着奇怪的可爱挂件。书桌下放着整整一箱小时候常用的那种练习本，最前面的一本封面画着杜鹃花，和灯用来写歌词的本子一样。

我抬起手，正想伸手去拿，忽又觉得不妥，把手收了回来。那些是灯的感情，是灯的过去，是灯在黑暗中渴求着光的巡礼，是灯曾经独自一人的心跳，既然灯不曾提起过，或许我也不该触碰。等到灯曾经的伤痕完全愈合后，她自然会说出来。

明明是陌生的环境，但总觉得待在这儿有种舒心的感觉，似乎整个人都可以放松下来。思索片刻后，我得出结论：灯的味道。这里满是灯生活的痕迹，四处都充斥着灯的气味，仿佛自己被无数的灯围住，抱住......

想到这里，我的大脑开始充血，脸上烫得发涨。

“牛奶可以吗？”

“啊！啊，哦，好。”我被突然出现的灯吓了一跳。

灯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行，这个表情也好可爱。

再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扑向灯。于是，利用先去洗澡的借口，我终于逃离了那个令人情迷意乱的房间。

......

灯去洗澡了。我穿着灯的稍显紧束的睡衣坐在房间里，看着灯送来的牛奶和......留给我的半碟菠萝。对，盘中的两杯牛奶依旧不曾动过，但菠萝却已经少了半碟。这是为什么？灯的暗示？不，不会吧，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那是灯诶，那个清纯的灯诶。

正吃着带有些许盐水的咸味的菠萝块，鼻子不自觉地蹭到领口附近，轻轻地嗅着睡衣上残留的灯的气味，这是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这颗快速跳动的心脏，我努力说服自己。

说服不了，我这不是成了痴汉了吗？

等到东西吃完，杯盘洗完，心情也快要平复的时候，灯出现在门口，灯走到我的身边。

灯穿着熊猫款式的玩偶服睡衣，帽子上熊猫的黑色眼眶半遮住尚带着些许湿润的灰色短发，眼神里诉说着“想被夸奖”，不知是因为浴室热腾腾的蒸汽还是因为害羞，脸上还泛着红晕，不安的小手放在胸前无处安放。完全命中了我的好球区，真的好可爱~好不容易适应的心脏再一次飞速运转起来。

“之前和家里人一起出去买的，立希，喜欢吗？”

这哪还能承受得了？之前做的一切艰难的忍耐全都宣告失败，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发不出声，身体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擅自站起身来，一手环过灯的后背，一手抓住灯的肩膀，嘴巴靠向灯的双唇。

灯似乎被吓住了，然后逐渐理解了现状，因震惊而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搂住我的腰，闭上眼睛把脸向着我贴过来。

嘴唇上传来温暖而湿润的触感，带着一丝甘甜的气息，灯的小嘴半开，仿佛诱惑着我更加深入。随即，舌头也碰到温润的樱桃小口，贴上了灯那小巧而光滑的牙齿。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舌尖传开，连带着一丝薄荷的苦涩与甜味剂的清甜灌入我的大脑，那是灯的口腔中残留的牙膏的味道。

越过那白净的牙齿连成的城墙，碰到一团柔软而温热之物，舌头终于找到了它的目标。灯的舌尖试探似的点了点我的舌尖，然后像是鼓起勇气一样贴住我的舌面一侧，并顺滑地向前延伸，顺势挤入我的口腔，挨着舌根。

已经无法察觉究竟是谁先施加的力，彼此的舌头开始在对方的口腔中搅动，仿佛要宣誓所有权一样，不断让对方的口腔中充斥着属于自己的气息。如同两只绕着对方游泳的企鹅，我们的舌头搅动着，缠绵着，即使分开只一瞬，也立马重新缠绕在一起，向对方的口中输送自己的唾液，呼吸着从对方口中吐出来的空气。

直到最后，直到已然无法分辨究竟哪种味道是属于自己的，哪团唾液属于对方，仿佛两人的口腔合而为一，我与灯的双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方才混合在一块的唾液依旧不舍得自己的两个来源就此分开，仍努力着拉拽着，牵连着，直到自己被拉成一条细长的丝线，在重力的牵扯下无力地往下坠。

我们凝视着对方，想要看见，想要记住彼此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毛孔，每一丝感情。灯的眼中充满了渴望：渴望被夸奖，渴望被触碰，渴望被抱紧，渴望被爱，更多地被爱。那是爱情的热烈，那是欲望的火苗。

“我当然喜欢啦，灯的熊猫装，灯的一切我都会喜欢，灯的一切都好可爱。”

“立希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灯可爱地笑着。

“今天想和立希一起睡，可以吗？”

“走吧。”说着，我一步步爬上了灯的床。

灯也跟着上来了。与预想中的不同，灯并没有躺在我的身边，反而撑起两只膝盖，骑在我的腰上。

灯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解开了熊猫玩偶服上的两颗扣子，脖颈下清晰可见的锁骨显露出来，原本属于熊猫的白色绒毛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属于灯肌肤的肉红色。

“诶？”大脑一瞬间突然一片空白，迟钝的我才反应过来，灯今晚怕是要来真的。

我似乎早就该明白了，种种迹象如此明显，有心点都该看得出来。我到底是因为当局者迷，还是因为太过于相信灯的纯真，才将这一切都忽视不顾呢？仔细一看，灯好像连指甲都已经修好了。总之现在先争取一点时间适应一下现状吧。

“等等等等，灯，先让我下去扎个头发。”我正撑起双臂准备起身，却不料灯的解扣子的动作停下了，按住我的肩膀，将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

“不，不会让你逃跑的！立希现在的时间，是属于灯的，才不会，让头绳抢走。”耳边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热气的灯的声音，呼吸着灯的发丝间飘出来的洗发水的香味，我知道，现在大概已经无法逃脱了。

灯刚刚说什么？她在跟头绳吃醋吗？什么跟什么啊！

“那，那防水垫呢？”我小心试探到。

“不要！”

看来我是真的逃不掉了。

灯放开了我的双肩，向下方摸索试探，一只手伸进了钮扣间的缝隙。随即，我的胸口与灯娇嫩的手指相触碰，肌肤间轻柔的触感刻印出灯手掌的形状。心脏附近传来的瘙痒，让体内的肾上腺素飞速增长，与之伴随的是性荷尔蒙的飙升，和身体某处传来的润滑感。

紧接着，肋骨上感受到一阵不属于自己心跳的脉动，自外部，自灯的手下方传来，挤压着我的腹腔，与我的心跳同频共振。

那是灯的心跳，灯也在期待着，兴奋着。

“灯的心，跳得好快。”

“立希不也一样。”灯的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喜悦和渴求。

灯的手轻揉着胸口上的小点，一阵仿佛触电般的感觉自胸口传导到全身，酥酥麻麻的。躁动随着她的手碰过的每一处痕迹游走着，小点处感受着轻微的胀痛感。

这是什么感觉？不曾体会过，现在却不希望停下；不曾索求过，现在却时刻渴望着。在我的心里骚动着，在我的大脑里雀跃着。

我似乎明白了，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快感，但也不仅是快感。那并不只是希冀着灯的一举一动，灯与我的彼此交融，更重要的，它追求着的是灯，是因为做出这些行为的那个人是灯。

胸口传来的快感让我再也无法抑制住强压在喉咙的那股气，一个来自我的声带，听着却那样陌生的声音自喉咙传了出来。

灯轻轻的笑了，“呵哼，立希的声音好可爱。”

还没等我来得及感受羞耻，左半边身子灯的重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腹传来了灯的触感。灯的另一只手在往睡裤里钻。

灯的轻抚让下边不断地向大脑输送瘙痒的电信号，紧接着，第二声轻叫也从口中传出。

“立希都已经完全湿了，好开心~”

异物感，下身的异物感让我理解了现状：灯的手指伸了进来，正在我的体内抖动着，搅拌着。强烈的快感突然开始冲击着我的身体，我一时接受不了，无力感自心底生出，抗拒着这无边的快乐。

“灯......不，不要......”

灯的手停了下来，让我的心雀跃的舒服瞬间失去了大半。明明刚才还在努力地抗拒着，现在消失后反而又企望起那种感觉了。

“立希不舒服吗？”灯的声音听起来像受了委屈一般，似乎还带着些许哭腔。

我现在应该是羞红了脸吧，我收回一直抱着灯的右手，尽可能地遮住自己滚烫的脸。“不，继，继续吧......”

不知何时，我衣服上的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毕竟是灯的睡衣，灯能轻松解开倒也在理。灯用下巴往下蹭着，脖颈上感受到了灯呼出的热气，肩顶上一阵刺激性的冰凉感，那是灯耳坠的触感，脖子与锁骨间的皮肤似乎有些许拉张的感觉，并随即湿热起来，那是灯的嘴唇正舔舐着，吮吸着。

就这样，我被灯爱抚着，也感受着灯的爱抚。快感在逐步地积累着，逼近某个我也数不清楚的阈值。然后在到达的那一瞬间，不曾有过的强烈舒适席卷了全身，强烈到即使拱起整个身体也无法消减一丝。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任何思考任何情感都被在这一瞬间不再连续，唯一能够继续着的，是脑海中充斥着不断默念着的她的名字。

把我从中唤醒的，是睡裤上快速冷却的不明液体带来的湿润而冰凉的感觉。

我现在一定凌乱不堪吧，衣服被灯不知何时半掀开，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嘴角还含着一缕长长的发丝。

“啊！”连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我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叫一声。

“怎么了，立希？”灯在旁边关心地问道。

“曲子最后那段怎么写有灵感了！”

旁边突然没声了。

我转头过去，看见灯气鼓鼓地撅起樱桃小嘴，铜红色的眼眸中还闪着泪光。

完蛋，说错话了。

“立希是灯的，好好......”灯的声音颤抖着越来越小，小到快听不见。

不等灯说完，我用嘴堵住了灯的嘴，不让她继续感伤下去。毕竟我是她的女友，既然让她伤心了，那就有义务再让她高兴起来嘛。

灯颤抖的双唇逐渐和缓下来，我们再次经历了一番深吻后，我准备起身坐在灯身上。

然后被灯摁回来了。

哈？发生什么了？我被灯摁住了？为什么主唱的力气比鼓手还大？灯哪来的力气？

正陷入难以置信的懵逼当中，灯又一次跨坐在我的腰间。

“不行，今天是灯来‘照顾’立希，立希不准动。”

“灯，你怎么这么熟练，从哪学来的这些？”

“问爱音借的影片里学的。”

啊？原来爱音之前说的是这个！

“灯想让立希变得舒服才学的。”说完，灯的手指又开始动起来。

哈——？

然后整晚我再也没起身过。

......

天色逐渐从纯粹的黑色慢慢变白时，无尽的战斗才终于结束了。灯躺在我身边，面带潮红，灰色的头发被或许是汗液或许是其他不知名的东西打湿，湿哒哒地贴在湿润的额头上。

灯笑了，灯对我说：“立希，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啊对了，下次的时候我要在上边。”我笑着说。

“嗯。”灯带着喜悦安详地闭上眼睡去。

我没睡。今天是圣诞节，可我还没给灯准备圣诞礼物。这种事应该不能再问爱音了，以她那品味，保不准会叫我买个回旋镖或者乒乓球拍什么的。等会找海铃或者三角问问吧。

我起身下床，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坐在小板凳上，望着旋转着的滚筒，继续谱写着我与灯的乐章，心里充斥着满足感。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