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少女有些不解。

“好吧，也不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Oki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只是……我觉得这是一种积极的改变。”

“所以……”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Oki都在和她的老师聊天、喝茶，直呼姓名。

[uploadedimage:16849138]

喝了一上午的茶，让Jane很想去吃点有实感有热量的东西填充下肚子，比如说甜甜圈、羊角面包什么的。

少女漫步到城市的商业区，发现了一间很有品味的爵士咖啡厅，远远地望去好像自己的一位学生在里边工作。

所以，她走了进去。

“你好啊，Jane。”紫发女孩记住了之前的提议，“欢迎光临。”

“你好啊，Kio。”Jane回敬道。

“没有叫错我的名字，很不错嘛~”Oki和Kio确实挺像的。

“因为我刚从花园那边过来，就是Oki家的那个。”

“所以你才没叫错我的名字？”

“差不多吧。”就算先去咖啡馆，Jane觉得自己也不会弄错。

“这里的音乐……”少女注意到了头顶音响一直在散布的音波，“很特别，很适合你和这家咖啡店~”

“我也觉得，毕竟你不可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第二家爵士咖啡馆了。”这似乎就是Kio选择在这里打工的理由。

“所以说，Jane……”Kio换了个闲散的站姿，以期待的口吻说道，“你也喜欢爵士乐吗？”

“嗯……”黑发的少女其实不太懂这些爵士、蓝调、布鲁斯之间的差别，“也许吧，因为我总是能偶然听到类似的音乐，然后呢，就是挺喜欢的，也说不上讨厌~”

“很好，也许下次我应该给你带两张唱片。”

“所以，我是来干嘛来着？”聊着聊着，Jane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知道欸，你甚至连杯最便宜的美式都没点。”女孩指了指一旁的菜单。

“还有你既然已经在Oki那边呆了一上午，说明像茶水饮料什么的你已经喝够了……”Kio接着说，“所以，你想来点零食，比如说甜甜圈什么的。”

“你很会读心嘛，”Jane十分惊讶，因为这真的和自己心中所想大差不差，“难道你真的有特异能力！？”

“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我很擅长察言观色、或者揣测别人的心理。”Kio熟练地在收银机上操作着，“一个巧克力甜甜圈。”

“对了，”紫色的女孩补充道，“坐在那边的人你可能认识她。”

Jane转过头去，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俨然就是早上还在叫自己起床的Dayai。

她付了甜甜圈的钱，然后悄悄地走过去。直到少女再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梳着丸子头的女孩还是没有注意到她。

“下午好，Dayai。”

女孩没有反应。

“地球紧急呼叫Dayai！”

女孩还是没有反应。

现在的她让Jane想起了自己发呆走神的时候，果然她老是会做白日梦是因为家族遗传的原因。

“我听到了。”Dayai说道，兴许是害怕面前的她又陷入那种状态。

“啊……是吗，我还以为你也在做白日梦呢。”Jane连忙从挣扎中醒来，“所以在看什么呢，外边除了天空和星星什么也没有。”

“现在是白天，星星还没有升起。”Dayai鄙夷地说道。

“看不见不代表星星就不在那儿了。”这是成年人的智慧。

“我想，你是对的。”思索过后，女孩纠正了自己的说辞。

“你在这里干嘛？”Jane关心道。

“没干嘛，就一直坐着。”Dayai回答道。

“坐多久了？”

“你很想知道吗？”她似乎不太愿意聊起自己。

“我只是……在关心你，”Jane有些心悸，“我想更多地了解我的…额…侄女的生活。”

“她从早上开门就一直坐在这里了。”端着甜甜圈过来的服务员Kio说道。

“Kio！”女孩似乎对于自己的朋友在Jane面前揭自己的短有点生气。

“怎么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你周末总是这么早来。”Kio语气平和。

“唉，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女孩不再追究。

“我在工作。”

“我是说，在这里，打断我们的谈话？”她的脾气在遇到关乎Jane的事时总会变得很怪。

“需要续杯吗？”Kio没有直接回答。

“需要。”

“那我马上回来。”

Kio又离开了。

“所以，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Jane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你真的整个上午都坐在这里？”

“我想是吧。”

“那为什么一定要每个周末都来？”少女很不解。

“如果你再打听，我就不搭理你了。”她还是不愿与Jane交流。

“我打听是因为我在乎你，”Dayai对于Jane来说一直都是特别的，“我们去年就一起聊过很多东西，今年，也要这样。”

“我知道，但……”Dayai重新看向窗外，“我已经是个大女孩了，Jane。”

“周末，大女孩们喜欢坐在咖啡馆里，点着相同的饮料，看着外面的世界，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女孩描绘了她所期盼的现实，“这很奇怪吗？”

“你很迷茫吧，和我一样。”Jane似乎已经想通了。

“是啊，但我总是能找到回去的路，即便有时候我不想……”

之后，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各自的生命以不同形态流逝。

[uploadedimage:16849134]

晚上，Jane找到了Dayai告诉她的那家酒店。其实她已经注意到了，Dayai让她去的都是她的学生工作的地方，所以这里自然也会有她的学生。

“唉……”还未走近，少女就听到了某人的叹息声。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老师？”礼貌而公式化的问候。

站在酒店前台的女孩名叫Mori，少女老师其实已经将全班同学的名字记住了。女孩有着一头玫瑰色的长发，却用发夹卷在了脑后，只留下额前的两鬓发丝。她总是面无表情，似乎对所有人对很冷漠，一视同仁。她的身高和Jane差不多，也就是说比Dayai、Oki、Kio矮子三人组都要高。

“其实我叫Jane，之前没跟你说过吧。”今天的她很健谈。

“我知道。”全班的人都知道，甚至在Jane来之前。

“那就好，所以你在干什么呢？工作？”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去那边玩免费的饮水机，”玫瑰色的女孩指了指待客区，“如果你是白痴的话也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怎么可以把客人叫做白痴呢，这也太不礼貌了吧。”不知为何，Jane有种很想调戏对方的冲动。

“还有你的笔记本电脑甚至都息屏了，你真的有在好好工作吗？”斜放着的电脑确实能够让Jane看见屏幕，“我今天去找Oki和Kio的时候，她们可比你认真多了。”

“真的？所以你特意花了一整天去骚扰你的学生？”显然，Mori并不是一个工作积极分子。

“这……这怎么能叫骚扰呢，”少女汗颜，“是Dayai告诉我可以来这里，可能她只是希望我能和自己的学生打好关系。”

“可你确实打扰到我了，我现在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Mori无情地说道。

“也许……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客人，这样就有理由聊下去了~”

“我为什么非得这样做，就为了给自己添麻烦吗？”女孩无比期待此刻有一位真正的客人，这样她就没脸继续待下去了吧。

“我是你的老师欸，”她给出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理由，“试一下嘛，不会怎么样的~”

“唉……”女孩再度叹气，“好吧，这位女士，有预约吗？”

“我…额…应该有的……吧。”突如其来的角色扮演。

“那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很扎实的业务能力。

“Jane。”

“Jane，”Mori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呢？”

“Usagi。”一个与Dayai一模一样的姓氏。

“好。”她按下了回车键，“对不起，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预定过房间。”

“哦，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仿若一场无厘头的闹剧，“下次见了，Mori！”

“欢迎再来。”毫无感情的道别。

Jane回家去了，她到来什么都没能改变，她也不需要去改变些什么。

[uploadedimage:16849161]

周日，双休的最后一天。

Jane继续着昨日未尽的探索。她想找一家美发店，或是发廊也行，为潜在的头发护理需求做准备。在没来这座城市之前，她知道一家各方面都很友好的美发店，不管是价格还是师傅水平什么的，只可惜那家发廊还做不到全国连锁。

很快，一家以白色作为主色调的敞亮发廊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倒不是说这家发廊在商圈云云店铺中有多特殊，而是有人在向她打招呼，从发廊中出来的女孩，她的一名学生。

“嗨，Jane！”橙色的女孩Tora隔着街道喊道，“这边这边！”

没有理由无视对方的少女快步走了过去……哦，不对，其实是有一个理由的，就是周一那天女孩的俏皮提问弄得她相当迷糊和难堪。

“哈……”稍微激烈一点的运动就会让Jane需要停下喘口气，“早上好啊，Tora。”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嘛。”这点小事不会让少女感到奇怪，“也省得我遇到每个我的学生就要说一遍了。”

“需要来瓶解渴降温的饮料吗？”女孩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饮品递给对方。

“噢，谢谢。”Jane没有客气，接过之后就扭开盖子喝了一口。

“所以，你在这儿打工？”她指了指后面的美发店。

“额，差不多吧，其实这家发廊是我姐姐开的，我只是过来帮点忙。”Tora的经历和Oki有点像，都是在帮衬自家产业。

“如果你想给自己头发染个色或者做个护理，”Tora是这家店的前台，“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友情价哦~”

“今天先不用了，下周我应该会再来看看的。”Jane推辞道，她上周刚在自己最欣赏的师傅那边做了最后一次头发，“所以Tora你也会理发吗？”

“我不会，但我的姐姐会。”Tora颇为自信地说着，“我已经看她给别人理发好几年了，感觉自己也差不多能干些简单的活了。”

“是吗，那我只能期望下次来的时候给我理发的千万不要是只有二手经验的Tora小姐，哈哈~”Jane开了个小玩笑。

“很自然的想法，但如果你能成为我的第一位客人的话，我就能有一手经验了。”Tora越说越真。

“还是不要了吧……”少女连忙转移话题，避免自己成为新手理发师的迫害对象，“最新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需要请教下身为大人的我呢？”

“嗯……”Tora再度露出了俏皮的笑容，“还真有哦~”

“根据我姐姐的说法，老师通常都会有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很遗憾，被少女极力忽视的恶劣本性再次显现了，“我想知道，谁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一次满是陷阱的提问，身为大人的Jane给自己挖了个坑了，然后被自己的学生推了下去。

少女知道对方最期待的回答是什么，这也是一位初来乍到的老师几乎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尚且陌生的学生们是不能拿来随便乱说的，但好在……

“是Dayai。”这就是Jane的回答。

“呵，是因为她是你的侄女吗？”Tora似乎已经料到了少女会做出的回答。

“有这方面的原因，”Jane没有避讳，“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最了解我，而我也最了解她。”

“所以，我也只能选她了，哈哈~”少女轻笑了声，似乎缓解两人间的尴尬氛围。

“好吧，很公平的回答。”Tora也落寞地笑了声。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Tora也同样问了个很逆天的问题，但这次似乎与上次那样单纯的调情不同。

“也没什么，”Tora回忆道，“就是之前我和我们班上的几个女孩聊了下关于你的看法……”

“哦，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八卦吗~”女孩间的八卦也是一位老师应该充分了解的话题。

“算了，我不说了，这是我们女孩间的秘密~”Tora做了个俏皮的吐舌表情，之后就跑开了。

[uploadedimage:16849165]

到了下午，Jane发现这个小镇真的很小，她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差不多把有趣的地方逛完了。闲得无聊的少女暂时还不想回家，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学校。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校园在周日自然是相当安静，一眼望去竟没有半点人烟。

好在从校门口可以直接看到操场，近视的少女眯起眼睛才发现那边好像还有人在运动。她走过去，想要打声招呼。

“老师！”穿着白色运动服的金发女孩停下向前的脚步，“下午好！”

“你好呀，Tuli！”Jane将女孩放在一旁的水杯递给她，“不用这么生分，其实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Jane。”

她已经习惯了，如果每个学生都以姓名相称似乎能很有效地拉近彼此的距离感。

“唔……行吧，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在学校吗？”Tuli在弄清两者的界限。

“今天是周末，而且我们也没在上课嘛~”少女打量着对方的身高，发现居然要比自己要高五公分，“所以，你是来锻炼的吗？”

“没错，我每天都会进行两个小时的有氧锻炼。”Tuli的肤色也证明她是名副其实的运动少女，“就算周末也会来。”

“只是跑步？”Jane发现Tuli的身材真的很好，相当匀称。

“跑步只是其中的一环，”Tuli展示了下放在一旁的自行车，“我是铁人三项运动员，所以跑步、游泳和骑自行车是我的最爱。”

“哈哈……我比较喜欢吃草莓味的软糖。”Jane在运动方面完全是白痴水平。

“草莓软糖可不是铁人三项的一部分。”Tuli笑了，似乎是被少女的幽默所感染。

“所以，意思是说你喜欢所以的运动吗？”她接着问道。

休息完的女孩没有接过话茬，而是转而向Jane邀请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跑几圈吗？”

“这个……还是算了吧，”Jane想要婉言拒绝，“我已经老了，不想你们年轻人这么能折腾。”

“老师……不对是Jane，你今年不也才二十二嘛，外人看过来可能会说你比我还要小呢~”Tuli拉着少女的手走上跑道，“再说了，慢跑有益于身体健康。”

“好吧，只跑两圈。”被女孩说服的Jane稍微拉伸了一下，就投入到即为可能是生命最后一次的运动中。

一开始，少女还是与Tuli齐头并进，可仅仅半圈之后，她的速度就下降了非常多，让打算特意迁就她的女孩都慢不下来了，只好自己继续往前跑。

八百米，Jane已经记不清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矫健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身边经过，然后还会喊上一句加油。不过，她终究还是跑完了。

剧烈运动后的少女几乎要晕倒在跑道上，刚才跑完一圈的Tuli赶忙过来查看情况。Jane被自己的学生补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喝着Tuli递过来的水。

“今天就跑到这里吧。”女孩没有放着她的老师不管，陪着她恢复生机。

“呼哧……呼哧……”Jane还在尽力吸入新鲜空气，“果然……跑步一点也不适合我……”

“怎么会，这么久没运动能一下子跑两圈已经很了不起了。”Tuli安慰着眼前的运动失败者。

“谢谢……虽然你只是在骗我……”

“对了，”女孩说起了另一件事，“我把我们班换了个新老师的事情告诉我的爸妈了。”

“嗯，难道我的职责还包括与家长沟通？”少女恢复了一些，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啊，不是这样的。”女孩解释着，“我们之前的老师Budva太太会在放学后开设课后辅导，我爸妈他们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继续下去。”

“这样啊……”Jane此前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其实这不是件太麻烦的事，因为平常只有我和Dayai会去。”Tuli试图进一步说服她的老师，“而且我的爸妈……他们真的不希望我的成绩下滑。”

“额，那好吧，”Jane似乎听出了点言外之意，她是在暗示自己的教学工作没做好吗，“我想好后会尽快告诉你的。”

“太好了，谢谢你，Jane！”女孩给了Jane一个拥抱。

之后Tuli就去公用浴室洗澡了，而Jane因为没有衣物、浴巾，所以只能忍受着汗液与衣服间黏糊糊的感觉。

[uploadedimage:16849162]

天黑了，少女却没有回家。她漫无目的地在这座远离繁华的城市游荡，像一只幽灵，眼前的景象时而熟悉、时而陌生。最后，不觉间，她来到了那片湖，那片Dayai的湖，那片承载着无数过往的湖。

地表的热量随着太阳的落下而逐渐消散，而湖水更显得清冷了。Jane将鞋子脱掉，用娇嫩的脚趾触碰水面，冰凉凉的，但还可以忍受。

她就这样坐在湖边，浸泡着湖水，看着星空，想着事情。

她在想自己和Dayai的事，在想自己和学生的事，在想很多很多的事……

悄无声息的湖面突然下起了粉色的雨……那是雨吗？不，是樱花，樱粉的花瓣从璀璨的星空中向下散落，落入湖面，落至湖沿，落到……少女的手中。

她感觉湖中好像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是一个人吗？她看不清，眼镜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道身影离她越来越近了，模糊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位白色长发的少女，她有着天使般的气质和脸庞，她是——！！！

Jane想要伸出手，阻止她继续靠近。可她发现自己动不了，无论如何挣扎，没有任何一根手指向她做出回应，甚至……无法发声。

雪白的少女继续靠近，直到，她们的脸近乎贴到一起！

Jane正对着的就是神秘少女的眼眸，那从绮丽的双瞳里，蕴含着星空……可这不是Jane记忆中的那双眼睛！

“你的灵魂很轻，可以轻松地进行旅行。”她说话了，语气空灵，“所以，你已经旅行过了。”

Jane想回应，有无数个想问对方的问题，却说不了话，出不了声。

她想逃走了，她害怕陷落进去，就像以往一样。

“为什么想要躲起来，Jane？”少女读了她的心。

“你祈祷，得到了回应，然后被赐予了奇迹。”少女的手划过她的脸蛋，很冰冷，“即使你从不相信奇迹。”

“但你还是这样做了。”少女将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脱去，“你的生活从此变得更好了，但你还是怀疑着……”

“怀疑着自己。”

“你的灵魂是如此地美妙，如此地轻盈。”少女的手，仿佛真的自己触碰到了她的灵魂。

“看着我！”少女用双手握住她的脸颊，“把我当成你最渴望的人！”

“但是，请不要把我当成她。”她！她！她！她是谁呢，“因为，她走了。”

“我可以做很多事。”除了那对眼睛，少女完全变成了Dayai的模样，“我可以成为你最在乎的人，那个甚至比你还在在乎自己的人。”

“一个你觉得在身边时感到最自在的人。”她变成了Oki。

“那个对你有欲望的人。”她变成了Tora。

“所有的这些人。”变成了Tuli。

“所有的这些人格。”变成了Nirima。

“所有的这些肉体。”变成了Mori。

“这所有的一切，”她变成了Kio，“都是为了让你去探索，欲望、爱、破坏、复原，往复循环……”

“相信奇迹，Jane。”她变回了自己一开始的模样，“源于你的奇迹。”

雪白的少女吻上了她，那是一个只触灵魂的吻，仿佛她俩此刻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少女的衣服溶解了，她趴在Jane的身上，而Jane的身体则浸泡在湖水里。

她动不了，一点也不动了，任由对方摆布，仿佛只是少女取悦自己的玩具。

“你的灵魂……好轻。”少女的手抚上了Jane的耻丘，“别害怕，Jane。”

“告诉我，你最想要谁？”

Jane无法做出回答，可对方却是已经知道答案似的，她变成了——Dayai。

不着衣履的Dayai，是她的侄女也是姨妈，是她的学生也是亲友，是她……最熟悉和最爱的人。

“她的眼睛，你经常迷失在里面，是吗？”贴着Jane的身体开始摩擦了，随之而来的是忌禁的快感，“你发现自己很难走出来。”

“我们一起迷失吧，Jane。”幻化女孩的右手指深入到少女无毛的爱穴中，“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神圣的结合开始了，她近乎没有感受到肢体碰撞的实感，也没有感受到性爱的快感，她麻木地就像一具尸体。

趴在Jane身上的女孩似乎很轻，很脆弱。她的动作很温柔、很缓慢，似乎是在避免自己或少女受伤。

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女孩是快乐的，她甚至能听到对方愈加急促的呼吸。

突然，少女很想触碰她，不为什么，只是想触碰到她。

可什么都没发生，自始至终，她都只能躺在湖水里，看看女孩，看看星空。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轻盈，好轻盈，好轻盈……

[uploadedimage:16849163]

好轻盈，好轻盈……

那是什么意思呢？

昨晚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少女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所有的细节。

那如果只是一个梦，为什么现在还记得呢？

“Jane？”耳侧似乎有声音传来，但她听不见。

那是梦吗？那不是梦。但那也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地球上没有像她那样的眼睛。

“Jane？？”声音大了一点。

她是谁？她是什么？她绝对不正常，但……正常又是什么呢？

今晚还会在梦里梦见她吗？真的要吗？真的不要吗？

“Jane！！！”冲破天际的呼叫。

“嗨，你吓到我了，你这样已经持续五分钟了！”Dayai从少女眼神的变化确定了她已经回归。

“额……”Jane摇了摇她混沌的大脑，“Dayai你在我卧室干什么？”

“你的卧室？我们在学校，Jane！”女孩一直抓着Jane的肩膀。

“是吗？奇怪。”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你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开始流口水了。”说着，女孩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应该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回归正常的Jane立刻明白了该如何回避这个问题。

“你都这样了，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Dayai脸上的急切加重了，“你等等我，我去找校医。”

“别，千万别，我真的没事。”Jane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异常。

“可你身上闻起来有股发霉的味道，就像在水里浸泡了一周那样。”是的，女孩闻到了。

“Jane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份工作让你压力很大还是因为你脑子里有点什么别的东西，”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不会再问。”

“现在，回家，洗个澡，然后睡觉。”Dayai的眼神是真诚的请求，“求你了，Jane。”

“可这样，就没有老师来教你们了……”少女还在寻找理由。

“你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够好了，所以今天我来照看班级。”Dayai推着她往教室外走去。

“求你了，回家休息吧……”女孩的声线颤抖着，“就算是为了我……”

少女突然停下了自己被推着向前的脚步。

“Jane？”女孩看向她的眼睛。

“好吧，为了你。”她走出教室，“我回去了，再见。”

小小的城市里，未知的谜团更多了。

[uploadedimage:16849164]

小说相关章节：sensei over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