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挥官堵住的闪电只好装不情不愿的说：“什么事？该不会是惹得那个人形不高兴了，这才准备向人家道歉吧？”

“啊？你猜到了？谢谢闪电姐，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指挥官一向明白该不要脸就不要脸，马上缠上闪电并提前贷款感谢。

“指挥官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真的活像一条哈巴狗啊。”闪电撇撇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这样讨女孩子欢心还是很有用的，多像现在这样装可怜就好了，相信指挥官一定可以取得那个姑娘的原谅的。”说完绕开指挥官准备回宿舍。虽然指挥官情商不高，但智商还是够用的，自己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他应该能理解什么意思吧？或者是早就理解了，只是为了所谓男人的面子直到今天才找自己服软。这个白痴倒也心思单纯。

但指挥官并不打算采纳闪电的建议，服软装孙子？不存在的。虽然刚才对着闪电指挥官低下了他那颗这辈子低下了很多次的头颅，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用同样的方法向黛烟道歉。如果有一个女孩（闪电除外，指挥官认为她是男兄弟）能让指挥官在自己认为自己没错但为了讨对方开心而道歉，那么对方只会是M4。

算了，反正都一个人这么久了，多逍遥自在？省的费尽心思想各种人际关系，真恶心。指挥官这样宽慰自己。

临近午饭时间“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指挥官说，可能是有人形又来汇报什么了吧。

身穿白衣的黛烟带着一个小盒子推门而入，歉意的向指挥官点头，还可以看到绛雨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想要往里面看，不过并没有跟进来。

“95式？有什么事吗？”虽然之前并不打算专门去找黛烟道歉，不过人家既然来了指挥官还是正常接待，时机合适的话别不介意完成道歉取得谅解等一系列“高难度”技术动作。

“对不起指挥官，昨天是我的态度不太好，误会了指挥官的意思，怠慢了指挥官……”黛烟向指挥官鞠躬致歉，反而让指挥官不知所措。

“不不不，是我考虑不周，我确实不该那样行棋，现在想来确实不妥，还是希望黛烟你不要计较，权当我是在犯病。”指挥官也是慌忙站起来走到黛烟身前道歉。

“指挥官昨天是在学习那位有着“昭和棋圣”之称的先辈吧？虽然您才是那位“不败名人”，是我会错指挥官的意思了。指挥官的棋力确实在我之上，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指挥官学习，指挥官今晚还愿意去指导我一下吗？”黛烟诚恳的说。

“哪里哪里，我哪里能指导黛烟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今晚我本来就打算找黛烟小姐完成昨天棋局的复盘。昨天晚上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这时我做的午饭，指挥官还没吃午饭吧？小小心意希望指挥官收下。”黛烟继续说。

“太好了，确实打算去食堂吃饭了。黛烟小姐的手艺确实比食堂好太多了，今天中午有口福了。”指挥官开心的说。

“那我就不打扰指挥官用餐了。”说完黛烟向指挥官微微躬身，离开了办公室。

傍晚又到了闪电和指挥官换班的时间，闪电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准备接受指挥官的道歉，顺便还有机会能再让指挥官出次血。

同样心情不错的指挥官问道：“怎么了笑这么开心？”

“啊？有吗？”闪电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般吧。但你日常都是板着脸，今天突然一直笑着，一看就感觉不一样。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闪电反问：“嗯，待会再告诉你。指挥官这么也这么高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当然，今天副官小姐来的格外早呢，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提前下班了？”指挥官笑着说。

“也不是不行，指挥官下班后有什么安排吗？”

“接着去找95，顺便解释清楚昨天晚上我那样下棋的原因，不是她想的那样。昨天惹得人家不高兴，结果今天上午还要人家来找我道歉，确实不合适。”指挥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完全没有看到闪电的笑容正在消失。

“今晚拜托闪电你了，明天一定给你放假。”说完指挥官就先走了。

“这样。黛烟你下棋效率太低了，虽然这样行棋比较有美感，但竞技性明显不足，加上每到后半盘往往因为时间不足或者是局面复杂导致判断失误，所以才会失败。”指挥官分析着。

“这分明是指挥官你故意的，每次都用这些小花招来骗姐姐！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下棋是一种艺术，怎么能像指挥官这样为了胜率不择手段？”听完指挥官的讲解绛雨有些激动，虽然不会下棋，但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下棋和弹琴一样是一种高雅的艺术，不能单纯地用胜负来定义。

“也许吧，但什么是高雅？什么是艺术？”指挥官反问。

“这？”绛雨一时语塞。

“那指挥官怎么看呢？”黛烟问。

“我是个武夫，那里懂什么艺术？下棋只是一种娱乐项目罢了。黛烟的棋风受到以前那些所谓的各种流派的影响很大，是对着那些棋谱学习的吧？”指挥官问。

“是的。赛博传媒是一家日本公司，所以在学琴之余我还根据棋谱自学了围棋，薮春的棋也是根据以前的棋谱自学的。”黛烟回答。

“不过你们学的明显不一样。你是作为艺术来学习的，薮春小姐则更贴近实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薮春小姐是根据中国古代的棋谱学的，严格来说我们下的根本不是同一种围棋——你们对围棋的历史了解多少？”指挥官问。

“不太了解，只知道实际上起源于中国，据说已经超过四千年历史了。”

“好的，我就从起源开始说。围棋起源于中国，后来传入日本，但那是古代围棋，也就是薮春小姐所学，规则和现在的围棋有很大不同。”指挥官一边说一边拿棋子在棋盘上摆：“因为黑先手会带来比较大的优势，现代围棋采用贴目的方式使二者公平，顺便说一句其实并不公平，AI认为中国规则下黑贴白7.5目负担过于沉重，导致白棋的胜率超过60%。当然，日韩规则等效于黑贴白6.5目同样并不完全公平。古人同样发现先手带来的优势，所以古棋采用座子制，即开始时棋盘上会约定在四个星位摆子。但这导致了古代围棋在布局阶段受到很大的限制。实际上中国古代围棋对布局和收官的研究极为有限，中盘的大砍大杀是他们所擅长的，比如薮春，中盘力量极为强大，明显是受到古棋的影响。”

“是的呢。薮春小姐以前是茶类研究员，经常要翻看古籍，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学会了下棋，指挥官居然仅仅从棋风就能推断出来。”黛烟敬佩的说。

“书上看到过罢了。说回正题，现代围棋起源于日本，采用了贴目的方式弥补白后手带来的劣势。实际上早期规则并不完善有各种奇怪布局下法，黛烟有时候居然用过那些古早的手段，所以我才推断你是受那些艺术流派影响。不过现在这些手段没有人会再用了，因为进入上个世纪围棋界迎来了一位真正的天才，也就是那位“昭和棋圣”。他和同门师弟两人一起开起了“新布局”时代，也就是真正的现代围棋，那些奇怪的布局这之后就进入了历史的垃圾堆。”

“这一点指挥官说的不太对吧？各种流派的消失是因为围棋ai的出现，这导致原本没有固定答案的围棋有了唯一解，最终大家都选择了胜率最高的ai定式。这也导致了围棋失去了其魅力，进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学棋下棋了。”黛烟提出了质疑。

“并不是。”指挥官很肯定的说：“从时间来看确实是在围棋ai崛起的那几年日本围棋各种流派彻底消失，但直接导致他们消失事实上比ai的出现早几年。因种种原因九十年代后围棋最强国的称号就随着昭和年代一去不复返，进入新世纪仅仅几年后就没有日本棋手能获得世界冠军。但这依然没有导致各种流派的消失，毕竟还可以窝里横，奖金依然丰厚，为什么还要到世界上和那些不懂围棋之美的“莽夫”一较高下呢？”指挥官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明显对那些故步自封的“老东西”充满了不屑。

“但到此为止了。”指挥官继续说。“进入10年代日本又出现了一位以战斗闻名的棋手，一个人开创了属于他的围棋王朝，包揽所有大赛冠军。围棋终究是竞技运动，没有成绩的各种流派最终无人学习，这离ai的出现还差好几年。但此时日本围棋早已远离世界中心， 即便是那位横扫日本以战斗闻名的大能在国际赛场上也只能屡屡吃瘪，甚至另一位初出茅庐的中国小将曾经在一次决赛前扬言要让他“血溅五步”，并且最终成为了现实。”

“所以围棋终究是只是战斗吗？简简单单的堆计算，这样的意义是什么？”黛烟感到无法接受。一直以来所信奉的艺术，对美的理解突然被告知都是虚假的，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

“没有意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指挥官直截了当的说，拐弯抹角的安慰人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客观来说所有文化艺术都没有所谓的意义，就像音乐说到底只是振动频率不同带来的信号。与其说围棋没有意义，倒不如说那些所谓的文人骚客赋予围棋的所谓各种哲学，做人的理念是没有意义的。围棋并没有所谓的“高雅”，只是一项普通的智力游戏罢了，所有的有游戏都是这样。”、

“……”

黛烟姐妹均沉默了。她们被创作就是为了“艺术”——现在指挥官的说法仿佛是彻底否定了她们的存在价值。不过黛烟还是很快整理好了心情，因为她自己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艺术可以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被轻易的制造，所以自己和妹妹出现了；尽管现在自己的琴艺更加精进，但最终却被抛弃了，只能呆在格里芬做后勤人员，并没有因为自己懂所谓的艺术而获得优待。

难得低情商的指挥官也看出了黛烟姐妹的情绪低落，主动试图缓和气氛：“不说这些了，还是说点有趣的。棋力不足的情况下确实是力量型棋手可能会占优，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比如上古时期就有一位棋手，要不怎么说“十二岁不成国手就终身无望”呢，人家小小年级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有一次下棋按理来说他已经输了，但人家还是依靠十二分无解的暴力强行反败为胜，后世人送外号“xiaojingdi”，大概是说他是棋届的皇帝吧。哈哈哈……”说到这指挥官有些浮夸的笑出声。

一旁的薮春同样抿着嘴笑着，不过黛烟绛雨姐妹只是听得一头雾水，薮春解释说：“其实是个典故，中国古代有位汉景帝，小时候下棋输了就用棋盘砸死了对手……”

“别管到底是什么，就说赢没赢，力量大不大吧，哈哈哈……”

虽然被冷笑话冷的满头黑线，但被这么一搅黛烟的心情还是好多了。

“指挥官还真是知识渊博。”黛烟说。

“没没没，一个笑话而已。”

“不只是这个笑话，指挥官知道这么多典故。相比于其他指挥官您虽然不常说话，但开口往往可以引经据典，无论是围棋还是琴乐，以及对历史甚至神话都有了解。”

“我学识不渊博，但也要分人。好歹是正规大学考出来的，和那些老丘八当然不一样了。”指挥官心情一好就喜欢吹牛，这次也是：“让那群废物点心去绿区找一个工作能找到吗？我能，咱这两张学位证可不是假的。”

“说起来，指挥官为什么要到格里芬工作？按你的说法，明明之前在绿区的一家科研机构工作，虽然算不上富人但生活还是很轻松的，为什么到黄区这么危险的地方？”黛烟好奇的问。

“……”，指挥官沉默了，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为了钱啊，我想要钱。还是钱好啊。”

黛烟还想再问，指挥官直接说：“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今天提前下班不知道闪电那里有没有什么事。”说完指挥官向几人点头致意，之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M4现在怎么样了。”指挥官回去的路上默默地想着。离开研究所已经大半年了，现在混得还算不错？但大概率是见不到M4了。虽然离开时就知道以后大概率是见不到那个女孩了，当时的离开与其说是打算有朝一日能成为“还乡团”倒不如说是为了眼不见心不乱，但只有离开了才知道原来能像以前那样看着她也是很快乐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md早知道以前偷偷拍几张照片了，现在只能靠回忆想想。想到这指挥官忍不住冲着地狠狠淬了口痰。

“算了，想开点，在这呆着也挺好的，到处都是美女，虽然没几个熟的，但也是有几个。说起来95的柰子可真大啊，身材比M4还好。捏起来一定很舒服。今晚就靠幻想和95做爱睡觉了。”

指挥官一向崇尚现实主义，既然明知道和M4已经不会有结果了，指挥官就希望找个人替换M4在自己心中占的位置。

“闪电怎么样？有什么工作吗？或者今晚要不你先放假，我替你值班，你明天晚上再来。”指挥官回到办公室面无表情的问闪电。

看到面无表情的指挥官闪电关心的问：“怎么了指挥官？”虽然原本还在生气，但看指挥官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闪电忍不住关心：“95小姐没接收您的道歉？还是又惹得人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我们今晚是相谈甚欢，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指挥官解释。

“你的表情可没有任何说服力。不愿意说就算了。”看到指挥官的反应闪电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随你怎么说吧，需要放假吗？不需要我就回去睡觉了。”听了闪电的话指挥官更加烦躁，语气透着不耐烦。

“换班就不用了，指挥官愿意和我聊一会吗？和95小姐聊那么开心也和我聊一聊呗，我也想保持好心情，顺便指挥官也会开心一些。”闪电主动试图拉近和指挥官的关系，“你是想到了以前的什么事？说起来指挥官很少说自己来到格里芬之前的事呢，除了有时候自称上过大学以外。”

“以前的朋友罢了。算了算了，和你无关。”一想到M4指挥官就莫名烦躁，也许是永远忘不了了吧。

“指挥官的朋友？很少听到指挥官用这个称呼呢？”

“唯一一个。”指挥官突然打断，随后缓了一下语气：“是女性朋友。”

“那个朋友对指挥官很重要吗？”闪电不以为然，认为所谓的女性朋友大概是编的。

“随你怎么说。没事我就回宿舍了。”闪电没有拒绝，指挥官就离开了。

这之后一段时间黛烟还是常常找指挥官下棋，闪电自然是知道的，但也无可奈何。不过指挥官花在围棋上的时间却变少了，因为闪电常常把工作推给指挥官做。至于原因，当然是不想指挥官天天围着其他女性谈人生谈理性了，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至于黛烟，闪电并不认为这位文雅的艺术家和指挥官会发生什么故事，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格里芬是一家军事承包商，只需要偶尔驱逐小规模铁血就行了。

不过只有宣传会这么说，实际上经常存在地方民众暴动，恐怖分子袭击，乃至变异生物的出现，这些实际上都是格里芬的业务范围。但由于人形不能直接对普通人发动攻击，所以需要指挥官的指挥，实际上只是给予允许攻击的授权。这方面指挥官一贯秉承法家思想，挡我者重拳出击，因为做事果断，指挥官才会短短几个月就出任正式指挥官，其他人还在实习，反正不需要真正指挥作战，你的副官会把这些做好，具体到指挥官就是闪电制定作战计划，并负责现场指挥，指挥官只要点头和盖章同意就行。当然，指挥官还是会打仗的，不过他比较清楚自己的水平，一般并不直接指挥。

数周后指挥官像往常一样同黛烟对弈，不过这可能是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了。“偶尔”出现的小规模铁血又出现了，闪电将带领作战部队出击，指挥官虽然不用上一线，但后勤问题，各部队的协调，其他方向的防务，以及日常的琐事都要他自己来。实际上近几天他都没有同黛烟下棋，只是闲暇时做过一些研究。虽然已经现在很难在战胜黛烟了，她的进步很大，但指挥官还是提前准备了一下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因为指挥官以后不打算再这样天天找黛烟对弈了。这一段时间的分心导致基地内的琐碎事务很多没有妥善处理，再这样下去非得出问题。

“指挥官，您来了？要喝茶吗？”黛烟微笑着问。

“不了，水就行。开始吧，最近事多。”指挥官有些疲惫的说。

“啊？是吗？会不会打扰到指挥官，造成困扰了？”听到指挥官这么说黛烟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的，今天晚上有点时间，做些适当的娱乐也好，人类还是需要放松的。”指挥官回答：“现在工作暂时布置好了，G36和春田小姐帮忙照看，有事会通知我的。闪电带着作战部队出战，基地只有我一个人了，一段时间我都来不了了。好了，开始吧。”说着指挥官已经将一颗黑子落在了自己的右侧远端星位。

黛烟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棋局开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落子。

指挥官一向争强好胜，最后一局更不想留下遗憾，一开始便按照新研究的布局行棋。

走完开头的定式后黛烟便准备拆二建立根据地，但指挥官选择了一个奇怪的下法，直接肩冲贴了上去。

指挥官反常的行棋方式引起了黛烟的注意，虽然不知道指挥官到底要做什么，便选择夹住了指挥官的子。

见黛烟按照自己的计划行棋指挥官心中大喜，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走，随手一长，黛烟挡下，指挥官选择脱先，黛烟还是一一应对。

见时机差不多了，指挥官果断选择在一路立下，这下黛烟更糊涂了，便选择退让，指挥官因而占得一些便宜。

又走了约十手黛烟明白了指挥官的打算，居然开局就打算同自己进行官子的比拼。刚才的一系列退让已经让指挥官占据了部分优势，不过黛烟并没有感到担心，官子一向是稳重者胜，虽然自己有时保守，但保守和稳重的差距只在一线罢了。看来指挥官对自己的官子功力很自信呢。黛烟默默地想。

察觉指挥官意图的黛烟马上开始了反击，虽然指挥官早有准备，但实力上的差距客观上依然存在，不过棋局的内容却并没有出乎指挥官的预料。

行至一百余手，黛烟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执黑的指挥官盘面上勉强同黛烟持平，但按照规则黑棋要贴白棋七目半，这样下去指挥官将会惨败，因为目差还在不断地拉大。按理说指挥官的功力不会这样轻易地落后，但指挥官有些棋却并没有走死。

“是时候了。”指挥官在判断局势后决定同黛烟展开最后的决战，一改先前处处避战的风格，主动在中腹打吃，开始了最刺激的劫争。

黛烟判断形式后知道劫争是不能避免的，便毫不犹豫的选择提吃，指挥官主动选择一处贴上找劫，黛烟挡住，随后指挥官提回，黛烟只能跟着找劫，但这并不容易，因为指挥官有意识的将局面导向混乱。这是他最擅长的部分，准确的局势判断，进而通过劫争转换或是等待对手出现失误，最终取得胜利，以往这就是战胜黛烟的常用手段。

黛烟自然是知道指挥官的厉害，相比较与现在就同指挥官进行决战她更希望继续收官。现在棋盘还很大，依然存在很多变数，交换几手后黛烟便选择了退让，如果此时指挥官选择消劫将会扳回不少劣势。虽然吃亏，但回到自己擅长的局面对黛烟来说更加重要。

但指挥官当然不会就此收手，而是继续打吃，将劫争范围进一步扩大，形成“一本道”的局面。

见指挥官不打算见好就收黛烟便不在客气，提吃，同时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

作为指挥官选择的决战地点，指挥官很容易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很快指挥官简单一走，一个巨大的本身劫出现在棋盘上。黛烟明白自己难以在劫争中战胜指挥官，不得不先勉强撑住，然后再找机会脱身。

随着场上劫财数量的减少，复杂的局面逐渐变得清晰，但陷入思考僵局的黛烟确实当局者迷，本身劫财数量较少的她选择打入右上指挥官的大模样作为自己的劫库。但甫一落下黛烟就发现自己犯了大错。指挥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马上选择消劫并继续追究黛烟棋形的缺陷，不得已黛烟只能再次退让。指挥官的作战大获成功，局面由原本的大优变为半目胜负。这一切仿佛似曾相识，指挥官感觉胜利已经再向自己招手了。

但这次并没有。黛烟这一段时间已经学会如何快速调整对局时的心态，冷静下来的她很快稳定下了局势，随着棋盘空间的缩小，虽然双方都有一些失误，但指挥官半目负已经不可避免了。

黛烟看着指挥官徒劳的搅动着棋子发出杂音，这是一种极为失礼的行为，但他不想输，下意识的搅动着棋子就像仿佛可以带来破局的方法。但并没有，所有官子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只有些小官子，这种情况已经不会有奇迹出现了，黛烟不会再犯这种低级失误。

但指挥官并没有察觉到黛烟一直没有落子，局面已经很清楚了，按理说不需要太多思考就可以判断清楚，但黛烟始终没有落子。

终于黛烟落子了，但她居然失误了！按理黛烟应该先挤抢占要点，但并没有，指挥官只需要抢到要点则黛烟将局部净亏一目，最终的结果将变为指挥官半目胜。

指挥官看到后不可思议的看向黛烟，不知是为什么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黛烟也看向指挥官，二人目光交错，黛烟笑着用懊恼的语气说：“哎呀，搞错了行棋顺序，又被指挥官骗到了呢。”

犹豫再三指挥官还是抢占了最后的官子便宜，随后尽管棋盘上再无可以争胜的局部，但二人还是沉默的收完了所有单官。

终于棋盘上没有可以落子的地方了，指挥官抬起头看到黛烟正望着自己，依然像往常一样温柔的微笑着，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说些什么。

“这？我赢了？好像刚好赢了半目。”指挥官犹豫的说。

“按照我更习惯的日本规则的话是一目半。总之指挥官又赢了。恭喜指挥官。”仿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黛烟一边点头一边说：“指挥官明天就不能来了吧？虽然还在一个基地，但不知为什么怎么总感觉以后不容易见到了。忙过这一段时间指挥官还会再来吧？今天就到这里吧，先不复盘了，等下次指挥官来在复盘，可以吗？指挥官先回去休息吧。”黛烟仿佛在自言自语。

指挥官沉默着。虽然已经决定以后减少和黛烟的接触，但被黛烟这么一说他便感觉无法直接说出口。

“应该会把？”指挥官不确定的说。

“我相信指挥官。指挥官的承诺一定说到做到。”黛烟郑重的说。

指挥官默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总会有办法的吧？

就像现在很少想起M4一样，之前甚至只能靠酒精入睡，现在却很少在想起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指挥官回去吧？这么久了都没有送过指挥官说起来还是挺失礼的。”这么说着黛烟已经拿起外套递给了指挥官，忐忑的等着指挥官的回复。

“谢谢。”指挥官向黛烟点头致谢，随后穿上外套，等着黛烟穿上外套一起走。

“黛烟你们总是这么穿不冷吗？”相比较于穿戴整齐犹如全身重甲的指挥官，依然身着白色纱裙黑色丝袜的黛烟端庄之余还散发出诱人犯罪的魅力。“并不会呢。我们是人形啊，身体强度上还是比人类要强很多的。”黛烟笑着回答，伸出手，温暖的纤手捧起了指挥官的一只手：“指挥官的手好冷啊，下棋的时候就看到你的手冻得发红。让你喝热茶非要喝冷水，一杯热茶捧在手里手也不会这么冷了。”一边说着黛烟双手夹住了指挥官的手揉搓着，指挥官感到手没那么僵硬，更真切的感受到少女玉手的柔软。

“你说的对。麻烦你了。”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交流着，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指挥官第一次不在逞强，享受着黛烟的好意。虽然闪电带走了一部分人员，但由于时间算不上太晚基地内有不少人形都看到了举止亲昵的两人，忍不住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有的甚至还偷偷的拍照。不过指挥官和黛烟都视若无睹。

从黛烟的宿舍到指挥官的宿舍并不远，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指挥官的家门口，准确的说差不多是指挥官拉着黛烟到了自己家。

指挥官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自然的问：“都到这里了，真是麻烦黛烟小姐了。要去我家坐坐吗？”

“很荣幸。”没等话音落下黛烟马上做出回答。

“指挥官的家确实充满了指挥官的风格呢。”看到客厅“一览无余”的装饰黛烟忍不住吐槽。

“不要耻笑。确实有点破，但我觉得住着挺舒服的。”被黛烟这么一说指挥官忍不住辩解。

“不不不，何陋之有？”黛烟忍住笑意说。

“其实这是格里芬分给指挥官的房子，毕竟我不合适直接和你们住同一间宿舍，还是要避嫌的。”指挥官继续解释：“其实搞不好你的房间的部分家具原本就是这里的。前一任指挥官的装修还是不错的，但我不喜欢，看着就难受。所以干脆就当做奖品谁工作好就送给谁了。效果不错，很快就送的差不多了，感谢前任指挥官的奉献。真是死的伟大。”

“这样啊，那这张照片是什么？”黛烟指着墙上被反扣的相框问。

“前任指挥官和她的家人们。虽然她死了，但她的遗物有一些没有被取走，我也不想当垃圾直接扔了，但看着有难受，所以就反扣起来了。”

“前任指挥官吗？”黛烟摇摇头：“指挥官和她可完全不一样呢。”

“所以我才会成为她的继任者。不说她了，总谈逝者不好。”指挥官扯开话题。

“我可以看一看指挥官的房间吗？”黛烟红着脸眼神躲闪的问，“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像确实编不出合适的理由。

“没什么可看的……”嘴上这么说指挥官却向卧室走去。黛烟跟在后面，俏脸越来越红。

“这张床是前任指挥官留下的遗产，床垫很软，躺着很舒服，所以我就留下了，黛烟要试一试吗？”气氛已经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黛烟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了床上。指挥官则心照不宣的坐到黛烟身边，将美人揽入怀中。

黛烟的身体一向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现在却犹如烙铁般滚烫，但指挥官不害怕被烫伤。

“怎么流汗了？要不要把外面的纱裙，嗯，脱掉？”指挥官并没有打算征得黛烟的同意，双手已经开始了动作。尽管内心希望动作温柔些，但不断颤抖的双手几乎要把纱裙扯破。

好在黛烟下意识配合扭动着柔软的身躯，纱裙最终被完整的脱了下来。但这也仿佛彻底抽光了黛烟的体力，之后便躺倒在床上，任由指挥官探寻她全身的秘密。

刺啦——没有黛烟的主动迎合指挥官笨拙的手最终还是撕破了黛烟黑色的丝袜，这仿佛是信号一般刺激了指挥官，原本还算小心翼翼的动作陡然加快，一把扯开黛烟的内衣，急不可耐的成为了狭窄肉径的第一个客人。

“嗯——”黛烟吃痛的闷哼让狂热的指挥官略微清醒。

“对不起黛烟，我忍不住了……”说完不等回答便开始了狂野的挺动着身体，房间只留下黛烟包含着痛苦，幸福的呻吟声和指挥官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肉体碰撞的啪啪声……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在擦药了，况且这里大概率没药，至少我没有见到过。”指挥官满足的趴在床上，丝毫不在意后背满是血。

“那只好明天洗床单了。反正本来都要洗的。”黛烟红着脸重新躺回床上。虽然几个小时前是以早点休息为名回到了家，但指挥官不仅没有休息，反而进行了更加劳累的体力工作。

不过他现在只想继续。

“谢谢你指挥官。我现在终于再次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并没有在意指挥官到处揩油的手，黛烟突然向指挥官道谢。

“为什么这么说？”

“被赛博传媒放弃后我确实很迷茫，但我还是相信我可以依靠琴艺生活。”黛烟娓娓道来：“但这只是一厢情愿。也许这就是你们说的小资吧？明明只有微不足道的成就却沾沾自喜，就像日本的围棋一样沉醉在过去中走不出来也不愿意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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