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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之郓州风云,3

[db:作者] 2025-08-18 14:42 5hhhhh 3150 ℃

“噢,是吗,没料到少林派插手,是我的失误,不过裴度就算不死也要胆落了,你作的很好”

“是”袁节小声地答道。

“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这可不像你”

意识到自己心事被看穿,袁节的脸上涌起一片红色,连连说道:“没有没有”

魏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妹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怎么瞒得住我,有什么话,说吧。”诚然袁节自魏夫人嫁给李师道时便跟在她身边,名为姐妹却因为十二岁的年龄差距有着类似母女般的牵绊。

“姐姐。。。。。。。李师道那个蠢物又对你。。。。。。。”话未说完,袁节自己先绯红了俏脸。

魏夫人面庞上也微微泛红,魏夫人侧耳倾听了一下屋外的动静后缓缓说道:“傻孩子,这也是为了复国的大业啊”

“就算为了复国,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啊,我不想看到姐姐这样的佳人却被李师道那样的蠢物玩弄。”袁节不甘地叫道:“凭我们诸位姐妹也可以做成一番事业啊”

魏夫人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情,怜惜地走到袁节身边,轻轻抚摸着袁节的发丝,缓缓说道:“袁节,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唐狗势力强大,我们女人为世人所轻,要成大事委实不易,想当初,师祖梨雨剑兼资文武,一心为汉东王报仇,纵使天下草创,依然不能成功,唯有隐忍蛰伏,创下天罗堂,积蓄力量,五十年前刘堂主风流绝代,堂内人才济济,虽然促成安史之乱,终不免事败身死,本堂实力大损。如今唐狗对我天罗堂有所察觉,堂内势力也大不如前,姐姐自忖武功、智慧尚不如几位前辈,唯有隐身幕后,挑动各节度使对抗朝廷,天幸唐狗气数将近,如今郓州、蔡州、恒州都有我们的人,能否成事,此时正是关键,诸位前辈死且不避,姐姐的身子又算得什么呢?我们现在还要倚仗李师道,几年的心血岂能白费啊”

“姐姐,我错了......”

“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姐姐能依靠的便只有你了。不说这些,你去的这段时间却有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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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衡身死,裴度重伤的消息对于唐宪宗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一方面他失去了最得力和忠诚的两名臣子,另一方面唐王朝本已少的可怜的威严遭到了无情的践踏,在事发后第二天早朝上,宪宗御殿多时,金殿上才只有七、八个瑟瑟发抖的大臣,于是天庭盛怒之下,长安如同一个巨大肉虫一般慌张然而迟缓地作出了反映,宰相上朝都由金吾骑士两旁弯弓持刀护卫,所过访门尽数关闭,官吏、衙役、兵士疯狂地城中搜捕着嫌犯。然而数天后,金吾府及周边各府县纷纷出现了“毋急捕我,我先杀汝”的字条,而不久两名捕盗名吏莫名其妙的横死大大加重了恐怖气氛,于是捕盗工作实质上陷入了瘫痪状态。就在此时,兵部侍郎许孟容却愤然上书,说“自古没有宰相横尸路边、刺客却逍遥法外的事情”同时流涕上奏,建议“以中丞裴度为相,大索奸党,深究其源”辞义恳切,闻者为之动容,于是有诏获贼者赏钱万缗,官五品,敢匿者诛族,在双重刺激下,长安城彻底疯狂了,到处都是如狼似虎捕盗者的身影,有夹壁、密室的大户首当其冲,遭到了无情破坏,即使公卿也不能幸免。

六月中旬,东都洛阳城,“操,这哪是人过得日子,妈的,我看奸人还没抓着,我们都得先累死了”傍晚,一名军士站在琼林库门口,愤愤不平地骂道。琼林、大盈,有唐以来,皇家的仓库始终以此为名,汇聚着天下的金帛财物,是朝廷财富的象征也是贼人首选的目标,当年朱沘叛军攻入长安,第一个洗劫的目标便是二库,在那灰色的厚实围墙上至今还残留着历次刀兵之灾的痕迹。因此,自长安出事之后,洛阳城内卫戍部队便频频来此巡检、换防,却苦了这些守库军士,一天到晚不得轻闲。

“行了,行了,骂也没用,还是靠着墙打个盹吧,马上就下值了”旁边一名兵士靠着墙壁无精打采地说道。

“你们别吵吵了,赶紧站好,不知道现在查的正紧”不知何时,一名什长出现在两人身后。

“不是咱废话多阿,鲁老大,可是咱们守的这库,平时谁敢打这的主意?真要敢来闹事的,也不是咱守库的管得了的”先头那个士兵依旧发着牢骚,“我说上边纯粹是他妈扯淡,抓不着贼,只好做做样子,累死咱们当兵的。”

被称作鲁老大的什长身材佝偻,满脸皱纹,被一席话噎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确实,作为琼林库守卫,基本是个太平的近乎无聊的职业,除了叛乱,不会有任何人会打这个“重兵布防,守卫森严”的国库的主意,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这些“重兵”也会机警、敏捷、毫不犹豫地做鸟兽散的,此外如果混得好的话,平时可以从库房中捞到不少油水。因而这库房守兵当官的多为纨绔子弟,当兵的多是无赖、兵痞,鲁老大能在这里混个什长还是因为战场上断了条腿救了主将,才被送到这里养老,只不过手下这些屌兵从没把他放在眼里。“咳”看了看几个吊儿郎当的手下,鲁老大一瘸一拐地向门内走去。

“妈的,不是吧,这时候还有人来?”听到部下的抱怨,鲁老大回头望去,正好看到一小队骑兵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这么晚是干什么的,鲁老大疑惑地看了看天边的夕阳,然而他的手下却早按耐不住喊道:“太晚了,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鲁老大拢起目光仔细打量着对方,夕阳下骑士精工锻造的铠甲和材质上乘的衣袍变幻着炫目的金色,红色的大旗上白色的巨鹰仿佛活物一般在晚风中展翅欲飞,“别喊了、别喊了”鲁老大急急地喊道,对方绝不是什么领补给的三流部队,而是神策军,在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的今天,作为皇帝直属禁军而存在的神策军愈发弥足珍贵了,因而即使当今朝廷赋税日渐,神策军依然拥有最精良的装备和最充足的给养,这些大爷可是自己惹不起的。

“混帐,瞎了你的狗眼,抗拒巡骑,造反了吗?”伴着一声断喝,一名骑兵两腿一磕,高大的坐骑猛地一跃,猛地冲向了门军,两名卫兵被冲锋的声势吓得抱头翻倒在地,然而骑士和马匹却又硬生生地停住前冲的势头,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卫兵1尺外的地方。厉害,鲁老大心中暗叫,因为上过阵,他十分清楚方才的冲击蕴涵着多么高明的马术,借着门前的火把。鲁老大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和装束,蓦地,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瞬间冻僵了,对方那高耸的鼻梁以及刀鞘和肩甲上的毛皮装饰充分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回纥人!在几乎灭亡唐王朝的安史之乱中回纥人作为唐军的盟友展示出惊人战斗力的同时也表现出了令人发指的残忍和蛮横,克复长安后,皇弟广平王要跪拜回纥请求这些“盟友”不要抄略士民作为“仗义出兵”的补偿,仆固怀恩一怒叛乱后,大唐军神郭子仪也要亲身返险,单骑进入回纥军中加以抚慰。对于大唐王朝来说,回纥兵就是凶悍野蛮的猛兽,虽可扑敌亦可噬己,因而宁愿放纵他们一点少些麻烦,这使得汉人官兵平时均不敢招惹回纥兵,像今天这种情形,这些回纥兵就算杀了对方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一时间,在场的卫兵个个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争相把自己的身体掩蔽在墙角的阴影和同伴的身后。

“蠢货,还不快去通报库守巡骑临检?”回纥人的咆哮仿佛令卫兵恢复了行动力,在鲁老大来得及行动前,几个卫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一溜烟跑入大门通报去了。

不一刻,库守王燮领着一队军士赶到了门前,注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在下琼林库守王燮,夜间不知诸位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却不知所为何来。”虽然话语间有十分的热络,却是绵里藏针,一不来确定对方身份,二来暗指时间已晚,一旦对方回答疏漏,立时便可以夜创禁地参上一本。能获取琼林库守这等肥缺,王燮靠的不仅仅是世家关系。

为首的军官也不下马,冷冰冰地说道:“在下神策军校尉张晏,授令夜巡琼林库,有劳库守,手令在此。”一挥手,一名骑士敏捷地下马,将一本手帖呈上。

混帐,王燮心中大恨,一个校尉,论品秩尚在自己之下,竟敢如此在自己面前充大,王燮抬头便要反驳,猛地对上了校尉的目光,一时间王燮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寒冷刺骨,在这些虎狼般的武士中,为首的校尉身材瘦长,鹰鼻细目,看上去似乎是最为羸弱的一人,然而那对眸子射出的精光,如刀似剑,身上也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尸臭,又若血腥,令人心悸、恶心。王燮不敢多说,慌忙接过手令,读罢手令,王燮不禁加额称幸,亏得自己没得罪此人。自从裴度遇刺,主上讲兵修武,第一件事便是抽调“四方才勇之士”充实神策军,先后成立飞熊、赤鸦两营精锐,看手令上说,这名校尉便是飞熊营新进的军官。而这封手令却是裴度签发的,顶撞当今第一红人的手下,自己还有命在吗?

想到此处,王燮打定主意陪上十二分的小心与殷勤来对付这群瘟神。于是他脸上笑意更浓,恭敬地俯身延请“有劳将军辛苦,便请入内。”

“好”

一行人行进在宽阔的甬道上,两侧均是高大的灰色墙壁,每隔百步,便有一个巨大的铜翁盛满清水倚在墙边,空旷的夹道内王燮的声音悠悠回荡着:“大人,本库共有从甲字号至癸字号十个院落,每院内则有子号房至未字房八个库房,祖宗旧制,守军400人,储水100瓮,防火防盗片刻不敢大意。”王燮觉得自己面部的肌肉几乎已经笑得麻木了,对方依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犹豫了片刻,王燮小声说道:“看守之事在下断然不敢轻忽,大人视察库房辛苦,在下在前厅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不知可否......”

话音未落,校尉便笑道:“既然大人有心,在下就不便推辞了,有劳了”

蛮子,王燮几乎放声痛骂出来,只因裴度廉名甚盛,手下也多沽名吊誉之辈,自己不敢向对方行贿,然而看这校尉的模样,此次前来分明便是打秋风而来,不就为了吃喝贿赂,何必做先前那些样子,真是蛮夷,王燮心里忿忿地骂着,然而事情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轨迹上也来着实令人高兴,于是他压下心头的不满,愈发恭敬地引领众人来到了前厅。

一进前厅,几名回纥士兵的眼睛立刻直了,神策军奉养一向优厚,回纥兵又时不时扫荡京郊打打秋风,然而所食的不过是做得半生不熟的各种肉块而已,比起桌上各色精美的菜肴来,真如粪土一般。看着对方的样子,王燮心中的鄙夷又更添了几分,表面上却殷勤地举起酒杯劝酒。一饮之下,所有回纥士兵先是一顿,继而脸上无不变色,一名士兵甚至大声咳嗽起来。

“诸位小心,此酒虽为本库自酿,却极有劲头,”瞧着对方的窘态,王燮心中大乐,天下汹汹数十年,物产稀薄,许多地方已然禁酒,便有酒也是一担粮出十数瓮的劣酒,这些蛮子喝得那些马尿怎能和自己的美酒相比,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得炫耀起来:“此酒虽烈,味道却好,不瞒诸位,两斛精粮才出一坛,各位若喜欢,不如待会带上一坛。”

上座的校尉听了此话也不由一惊,旋即笑道:“在下在这里就先谢过大人了。你们几个听着,别像野马饮水似的一个劲猛灌,糟蹋东西,还有你”校尉一指被酒呛到的士兵,大声训斥道:“出去缓缓,别在这里扫兴。”

王燮本待劝解,却被校尉一把扯住:“不要管他,是个汉人书记,每次喝酒都不爽利,来,咱们喝!”

与此同时,琼林库甲字号院内,一条身影一闪,从屋顶翻身跃下,直隐入库房边黑暗的角落中去,此人身材纤细挺拔,生得十分俊俏,只是头顶却是光秃秃的,几个白色的戒斑格外显眼,虽然右手提着一条齐眉棍,起落间身法却分外轻灵。他是少林寺的僧人,法号慧色,虽只有二十多岁,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少林寺,中原武林、佛学的领袖。自北魏建寺以来,虽然屡立波折,南北朝间几次毁佛运动中甚至遭到摧毁,然而次次都是破而后立,越发兴盛,究其原因,只因少林始终注意与朝廷保持密切关系,唐朝初年,更有惠场、昙宗、志坚等13棍僧在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征战中,助战解围,立下了汗马功劳。因而有唐以来,少林寺便作为朝廷的江湖代言人,稳坐江湖霸主的地位,获取了无上的荣光。在裴度遇刺后,少林寺立刻作出反应,派遣寺中高手大举出援,协助捕盗护卫,慧色作为年轻一代弟子的杰出人物,被派来防卫琼林库。

慧色四下张望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壶酒,一块酱肉,径自大吃大嚼起来,不一刻,一壶酒一块肉便大部了帐,慧色满足地呼了口气,蓦地,慧色高大的身躯猛地伏低,双眼死死地盯住了远方的库房屋顶,在那里,一个不易察觉的黑影迅捷然而隐秘地在屋顶上快速行进着。慧色观察了一会,英俊的面孔上滑过一阵冷笑:“食古不化的老东西。”慧色口中所说的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叔祖-少林寺般若堂首座空色,也是长安城内护卫少林诸僧的首领。说起来慧色年少得志,智计武功都是一时之选,阂寺上下都将他当作未来少林派栋梁看待,但唯有空色始终对他始终不假辞色,甚至十分严厉。此次出行慧色主动要求同组本待增进关系,岂料百般奉承之下却只得到了空色厌恶自己的原因,“说什么‘沉于声色功名,难悟佛家精义’我呸!”想起空色说这话时脸上一副声色巨厉的样子,慧色不禁愤然暗骂,“没有朝廷撑腰和七十二绝技,凭佛法少林寺就能领袖江湖了?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再说了佛家精义算个屁!”骂归骂,一旦被师叔祖抓到喝酒吃肉却不是好耍的,慧色慌忙将酒肉扔在角落,隐身于阴影之中。

远处的黑影,时伏时跃,几下潜入了一个角楼,稍停片刻又奔向了下一个角楼,只是前一个岗楼士兵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慧色一阵激动,刺客!自从少林众僧入长安以来,一直没有找到刺客的踪影,今日却被自己撞上了头彩,若能擒得此人,功名富贵唾手可得。尽管心潮彭湃,少年老成的慧色却更加小心地隐蔽起来,紧盯着对方,等待猎物走近自己的伏击范围。五丈、二丈、一丈,慧色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直扑对方身后,然而令他吃惊的是对方身形忽然如同鬼魅一般平地里向右移动了一尺,躲开了雷霆万钧的一击,同时右手宝剑顺势挥出,反削自己的肩头,连削带打,手法分外快捷。

慧色情知自己遇到了劲敌,大喝一声,再次冲上,黑衣人挽个剑花,两人又斗在一起,十余合后,慧色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看对方娇小的身材以及微微隆起的胸膛确信是女子无疑,正应了王义的证词,极可能便是袭击的裴度的刺客,天大的功劳便在眼前;惊的是自己年纪轻轻便习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竟然拿不下对方,相比之下甚或有所不如,这天大的功劳能否拿下尚且未知。高手过招讲的是平心静气,慧色心中杂念一生,功夫难免使老,斗到间深里,被黑衣人一招顺水推舟在臂上划了老大一个口子,慧色更难支撑。眼见对方步步进逼,慧色暗暗叫苦,起初他不愿大喊示警令他人分功,现在却被对方快剑逼住难以开口,若要勉力大喊恐怕真气流转不畅死的更快。

“施主慢来!”蓦地,一声大喝震响在夜空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掠过慧色头顶,直扑黑衣人,两手五指萁张暴风骤雨地直抓过去,黑衣人不敢怠慢,舞个剑花倒纵开来。“师叔祖”慧色不禁失声叫道,来人正是空色。

“慧色退下,速去报警”空色吩咐一声,揉身再次攻上,一黑一灰两道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慧色答应一声,却不离去,心中又狠又怕,恨的是今日见识师叔祖手段,方知自己的那点微末道行根本不知一提,怕的是师叔祖为人精明,自己刚才心中的小九九只恐难逃法眼,想到此处更不肯离开,口中说道:“弟子尚能再战,愿为师叔祖了阵。”只盼自己能立功赎罪。

说话间,空色一招“抢珠式”直袭对方太阳穴,黑衣人身形疾退,宝剑挥出直削空色手指,不料空色五指合拢,“咯差”一声竟将宝剑拗断,黑衣人虽败不乱,右手断剑激射而出,趁机跃出圈子。“逆贼哪里去”慧色大喝一声,挥棍直击对方胸口,刚才两人相斗之时,慧色已然注意封锁了黑衣人的去路,如今忙上来捡这现成便宜,哪料黑衣人蜷身间,白光暴现,自己的棒头瞬间被削掉,一道白光直取自己的胸口。关键时刻,又是空色一招“捞月式”攻向对方后脑,黑衣人只得反手挥剑,一道白光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曲曲弯弯直扑空色。慧色这才看清对手的兵刃,软剑!需知天下兵器,以软剑最难得,只因剑身万难兼顾柔韧和硬度,然而一旦使用起来却虚虚实实令人难以琢磨。好个空色大喝一声,右手一招“拿云式”中宫直进,已然抓住了对方肩头,对方层层剑影不攻自破。那黑衣人也当真了得一个侧翻,生生从空色手中逃离,只是夜行衣却被自肩头到胸口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个梨型椒乳从裂口处弹出,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同时一声惊呼响起,声音清脆动听。

慧色盯着微微颤动的美乳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一时怔住了,空色也是一愣,便在此时,黑衣人左手一扬,一蓬银针激射而出,空色身形疾闪一把推开慧色,只是距离既近,银针又密,身上已中了数针,空色刚要揉身再上,只觉伤处一阵麻痒,一惊之下,忙运气压住血脉,低声吩咐道:“慧色,报警,跟上去......”勉强说完连忙盘膝坐倒,运功驱毒。

厅堂之上,王燮正与一众回纥人正在饮酒,忽听一阵喊声从库房方面传出,紧接着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惶地指着外面叫道:“不,不好了,有贼人......”王燮大吃一惊,正要发问,旁边的张晏却说:“大人莫慌,有我等在,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王燮连声说道:“是、是、有赖将军虎威......”话未说完,王燮忽然惊奇地发现大厅在自己的视野中旋转起来,继而越来越远,最后竟然看到了自己喷血的颈项和回纥校尉染血的钢刀。张晏一把抓住空中落下的王燮的人头向空中一举。一瞬间,所有的回纥士兵行动起来,如同鹰鹫突击羔羊一般将目瞪口呆的卫兵纷纷砍倒。“冲出去,上马!”随着校尉的命令,回纥士兵一路杀至马厩,纷纷上马。“快,点火,按计划冲出去。”夜空中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黑衣人不知从那里钻出,跨上马匹,冲向大门,回纥士兵纷纷将火把掷向马厩,一起冲出了琼林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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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一队骑兵飞快地奔驰着,“停”,领队军官一扬手,几十名骑兵齐齐勒住了马匹,除了一阵衣甲撞击声和马匹焦躁的喷鼻声,没有一声喧哗。随着军官的一个手势,所有人一齐下马,隐身在一个小山坡侠,一名骑兵跟着军官快步走上小山坡,向长安方向眺望,火把跳跃的光芒照亮了军官那张年轻略显稚气和骑兵已然苍老的脸庞,老兵看了看四周,贴近了少年军官低声说道:“少将军,这样恐怕不好吧,上头的命令是要我们增援琼林库,怎么到了里......”

“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是抓获贼人,至于命令”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只不过是变通来执行,还有,老刘,我只是个副尉,不要叫我少将军了。”

“是、是,叫惯了,可是我们不去城里......?”

“老刘你想想,琼林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轻易纵火,若想成功,只有一时打蒙守军,再几处同时举火,可你瞧,从这里只看得到烽火,我料定贼人已经失手逃窜了,若我们按命令傻乎乎地赶去,只怕空忙一场,我们到这里来那是为了堵截贼人。”

“堵截?”

“对!堵截,贼人必从宣化门逃走!”

“宣化门?”老刘困惑地重复了一句。长安城作为几代古都,本拥有完善的城墙防御,然而历次的叛乱、兵祸使得长安城墙残破不堪,宣化门便是这一现状的集中体现,本来那里并无城门,只因为那段城墙坍塌后,朝廷一直无力修缮,故而只好将那里当作一个城门,白日便是个豁口,夜间也不过在豁口上随便树立几个栅栏而已。

看到老刘困扰的样子,少年得意地解释道:“你想想看,敢打琼林库主意的贼子怎能不留后路,宣化门那里防御疏漏,距离琼林库又近,若我是贼人必将那里当作突破口。况且要甩开追兵,只有潜入西南高山,宣化门出来只要向西奔驰,一夜便可进入山区,到时朝廷再想捕捉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不过,他们要进山区必定经过此处,我们正好在此堵截,明白了吧。”

“少......啊,大人,我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听大人一说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老刘脸上兴奋的神情一闪而过,复又犹疑道:“只是,大人阿,就算贼人来了,凭我们几个能不能捉住贼人阿。如果贼人不来......”

“老刘”军官的脸上显出少年特有的倔强表情说道:“你也算跟老将军上过战场的人,刀头上的事,哪有十足把握的,富贵要向险中求,我李继就要赌这一把,我相信天不亡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达到老将军的地位。”两人口中所说的老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击灭朱沘叛乱,克复长安的名将李晟,李晟内击叛贼,外却吐蕃,为唐家立下大功,却因为德宗的猜疑被剥夺了军权。李继作为李晟族弟幼子,虽是将门子弟且能力出众,在军中却一再受到排挤,始终郁郁不得志。

彷佛是呼应李继的说法似的,宣化门的方向腾起了一片火光,李继抿着嘴定定地远望着地平线,手指下意识地磨拓着刀鞘,眉梢频频跳动。一顿饭时间过去了,远方依旧毫无动静,老刘几次犹豫着要上前,眼见李继的面色又讪讪退回,终于,籍着月光,一小队骑兵的身影映入了两人的眼帘。“天助我也”李继兴奋地低喝一声,转身上马对部下说道:“兄弟们上马,袭击琼林库逆贼来了。”听此消息几十名士兵顿时一阵骚动,自武元衡遇刺后坊间关于贼人的消息层出不穷,其间多为夸大其辞、危言耸听之语,久而久之竟致军队、公门中人都对贼人产生了怯意。看到自己部下士气不振,李继喝道:“贼人不到我们一半,且已人困马乏,我李继调教出来的兵,怎地这般孬种!抓住逆贼一人,赏钱5缗!立功的时候到了,大家上啊”众军的热血为战士的尊严和高昂的赏格所激发,发一声喊,向着来人直冲出来。

对面的骑兵为这突然冲出的伏兵略一停顿,接着却陡然提高了速度,呈楔型队形直冲过来。片刻后两队骑兵如同两波巨浪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掀起了殷红瑰丽的漫天血花,第一轮交手过后,李继的士兵惊恐地发现自己遇到了魔鬼般的对手,面对自己凶猛的劈砍,对面的黑甲骑兵轻松地避开刀锋,而后反手一刀,便割破了自己的喉管,虽然己方人数几乎是对方的两倍,敌人却颇为默契地结成圆阵,无情地砍杀着自己的战友。

隔挡、扭身、挥击,李继一声大喝,终于将自己的战刀切入了对手的胸膛,当他兴奋地环顾四周,却诧异地发现己方人数上已经居于劣势,而且被对方紧紧围住。瞬间,冰冷的感觉蔓延了李继的全身,那种锋利狭长的牙刀,那种闪开攻击再凶狠反斩的迅捷刀法,那种看似凌乱然而配合无间的战术,一切的一切,李继虽然第一次见到,但是并不陌生,他的父亲,他的爷爷曾经无数次向他讲起草原上剽悍的回纥人和他们恐怖的战力。

“阿”一声惨叫将李继唤回到现实中,老刘身中三刀在他的眼前落下去,以身体遮蔽了李继片刻失神造成的空隙。“喝呀”李继怒吼一声,疯狂地突入敌阵,“要破回纥人的刀法只有让你的刀快到他看不清才行”父辈的教诲回荡在李继耳边,暴怒让李继超常地发挥了实力,手中的砍刀如同白练一般扫过敌群,回纥人纷纷避让,两名躲闪不及的倒霉蛋先后中刀落马。

“让开”随着一声低喝,对面的回纥人纷纷让开,一名军官提刀冲来。“去死!”杀红眼的李继暴喝一声,已经崩口的劈刀呼啸着砍向对方的肩头,却在离目标只有数寸时失去了力量,李继诧异地看着刺入自己小腹的利刃,两道鲜血从血槽中飞射而出,而自己的力量也随之迅速地消失了。贯刀!直刺总是快过劈砍!这是李继在摔下马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当骚动的长安再次笼罩在阳光中时,制造祸乱的祸首已然进入了长安西南山区的边缘地带,昨晚的行动令他们的人数减少了5人,而所有的损失都来自与那波伏兵短暂却残酷的格斗。虽然马匹贲张的毛孔和嘴角的白沫清晰地表明了这些可怜牲畜的疲劳,马上的骑士依旧毫不留情地驱策它们全力奔驰。蓦地,张晏勒住马匹命令道:“停”所有的骑兵齐齐刹住马匹,动作快捷利落而整齐划一,只有队尾的一骑依然摇摇晃晃跑出几步,直到快撞上前面的马匹才勉强停住。

与身披重铠的同伴不同,一身夜行衣勾勒出了这名骑者纤细优美的身材,夜行衣的面纱却不知飞到何处了,显出一张青春美丽的如花娇颜,赫然便是刺杀武元衡的袁节。“张将军,怎么停下了。”话一出口,袁节自己都觉得吃惊,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听起来这般虚弱乏力,恍若耳边呓语一般,昨晚一战,袁节虽然脱身,然而少林寺“龙爪手”独步天下,更加之空色几十年功力浸淫期间,威力非同小可,虽然仅中了半招,袁节只觉右胸及肩头酸涨不已,内息运至右半身也屡屡受阻,一夜颠簸之下,如今更是大半个身子都使不出力气。

“袁女侠,我们一路奔来,马力早已不济,此间离京城已远,不如且休息片刻。女侠以为如何?”张晏指了指胯下满口白沫的坐骑欠身答道。张晏及其麾下的回纥兵曾在朔方军中供职,数年前被李师道招揽,号为“翻云都”,乃是军中精锐的精锐,只因此次行动干系重大,而魏夫人也希望借此进一步笼络军中的势力,李师道才派这十数人配合袁节行动。然而,作为剽悍的异族,女人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泻欲的工具,袁节却偏偏是此次行动的指挥,而她所表现出来的武功智慧又远胜这些回纥人,在羞愧与嫉妒等多种情绪作祟下,这些草原汉子丝毫不掩饰对袁节的敌意,只有张晏,虽然为人看上去阴冷桀傲,却始终对袁节保有相当的敬意,也赖得他的周旋才使得双方的合作能够维持起码的水平。

看到张晏谦恭的态度,袁节心中倒有几分过意不去,此次行动本拟冒充飞熊营将士混入琼林库,先由自己刺杀哨兵,再由张晏等人摧毁指挥中枢,几处举火,趁守军慌乱之际焚毁库存,然而不料少林寺的高手竟然坐镇其间,导致行动失败,虽说情报有误,但终究是在自己的一环出了纰漏;况且自身伤势也难以继续驱驰,急需压制一下内伤。“如此也好。”袁节点点头,下马走到树林中一片清凉处,盘膝坐定,运功疗伤。有唐以来,郑朝后裔蛰伏江湖,多次与少林门下交手,对于消解对方内功自有一套体系,只是空色般若堂首座精修易筋经无上心法,袁节几次驱功化解,仍觉右肩一团真气窜来窜去,难以消解,苍白的脸上也是波波红晕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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