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联合国际的人已经到了文森特，那边的实验室被炸了。”科里森喘着粗气更换着厚重的防护服。

“谁炸的？先不急，把话说明白！”

“当然是文森特实验所所长！妈的，要真是联合国际炸了实验室，那么咱们干脆出去投降算了！”

“最近的联合军在哪里？”

科里森再次检查了气密性，把手一摊，“天知道，名义上他们从西海岸登陆，但是边疆几处白眼狼省份或许还给他们开放边境了！真是一帮不要脸的玩意儿！”

“果然还是去海里安全……好好好，确实要快些行动了，”他的同僚捂着额头，转身看了看已经开始忙活的研究员们，“恒温柜后面那个仓库，里面的核电池是通用型号，给动力装甲带个备用的，开到门口去！另外，肯特过来一下，我交代个事情！”

说着，一个穿着橙色防护服的小伙子跑了过来，给科里森他们敬了个军礼。

“上次的枪弹实验你在场吗？我记得有个军方出身的评测员。”

“是的，劳伦斯先生，我在场。”

“好，那就好办，你当时也见过步枪弹对实验体的威力了吧。”

“是……”肯特迟疑了几秒，“但是我只评测伤口照片，没有直接见过实验体当时的反应，不确定是否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那当然，直接观察实验体需要更高级的权限。另外，当时测试的部位也都是非致命部位，根据评测结果来看，打致命部位时实验体是活不了的……就算她能活下来，你可以直接射击头部，那里跟普通人一样。

“好了，多说无益，你带一把CI-11去核心区把实验体击毙，记得穿外骨骼，下层有检查点，其他的什么也别操心。”

“额……明白。”肯特再次行了个礼，但与上次相比有些心不在焉，科里森看了看劳伦斯，但是劳伦斯却是仅仅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意识到了，他肯定会意识到，我也肯定会告诉他。总要找人帮忙处理，找个军人出身好歹利索些。”

“抵达核心区后，他不一定会击毙实验体。到那时，还是要启动焚毁系统，这不多此一举吗？”

“那样死得痛快点，不用受折磨。”

“哼，这时候你又开始积这阴德了……”

劳伦斯苦笑两声，“赶紧收拾去。”转身去找其他研究员帮忙。

科里森走到桌边拨通了监察中心的电话，只听见纸质文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撤离进度怎么样了？”

“还有最后一部分实验记录等待分拣，目前这里加上我只剩6个人了。”

“嗯，按应急手册来就行。另外，调成自动模式之后延缓焚毁程序，有个人要进去。

“但是记得，如果那个人进入后3分钟内没出来，系统就应该执行焚毁程序，这个你们自己设置。”

电话那头明显惊讶了一下，但没有细问为什么，匆匆答应下来了。

……

肯特手持CI-11快速穿过了四道三防门，一路上的研究室和档案室基本没有留守人员，最后进行撤离的只有办公室区和监察中心了。路上的检查点都空着，切换到了全自动模式，最后一个检查点在下层，试验区域的旁边，在那里，他将更换更高级别的防护服，并穿戴防护型外骨骼。

从上层到下层，要经过的几乎全是长廊，少有功能区“挡”在主路上，即使穿着最轻的防护服，一口气走过去对于研究员来说还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因此走廊两侧按有扶手和座椅。

对于当过兵的肯特，这段距离并不长，他可以很快跑到，他也必须快些跑到那里……但他又矛盾地希望自己跑不到那里。

为什么用“她”？是像对自己的爱车一样的称呼吗？但怎么可能呢……

要是能找个借口不去就好了。

如果这座研究所真的在进行人体实验……

不知不觉，肯特已经穿过了楼梯间，面前一条洁白的长廊可以一眼望到试验区漆黑的三防门，两侧还有嗡嗡作响的自动机械。

忽然，走廊上响起冰冷的合成音：“下层设施疏散完毕，自动模式启动。注意，焚毁装置程序修改，如有异常，请向研究所监察中心报告。

“外部能源线路已被切断，下层设施启动自维持模式，楼梯间与电梯间封锁。

“命令EM2201，试验区域应急通道启动。”

……

伯恩城，南山海岸工事旧址

穿着塞米亚-茹兰尼共和国军服的肖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从一处废墟源源不断涌出的人流，不适地揪了揪胸前尼龙扣上挂的标志。

“贴塞-茹的军旗就可以了，还加上这么个研究所标志……这也太不舒服了。”

旁边的战友瞟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岸边，升降舱挂着一缕缕海水浮出水面，缓缓打开了笨重的舱门，奇形怪状的仪器设备和方方正正的文件柜被机器和人搬着填进去，这场景让人想起下雨前蚂蚁搬家的景象。

远处的海面黑压压的一片云，云下是忽明忽暗的海绵，偶尔有一簇浪花飞舞，被镶上金边，时不时几只海鸟飞过，留下黑色的掠影。

“即使是号称世界最大的潜水艇，也只能跟鱼一样随波逐流么……”

“专心观察周边，你已经发牢骚一路了。”战友不耐烦地打断他。

肖恩撇撇嘴，继续关注人流的情况。

……

试验区域外的三防门设有静脉检测、视网膜检测、指纹检测等多种身份认证手段，为了方便进行这些检测，存放在检查点的白色防护服和外骨骼均做出了特殊设计。

整个研究所的安全设计似乎是存在浪费的嫌疑，中控室之后的全部区域需穿戴防护服，隔离间需要穿戴防护服，似乎只有在检查点的密封设施里可以更换。

穿过三防门，肯特来到一个巨大的大厅，在正对面是圆柱形的核心区域，两侧环绕着一圈试验区，每个试验区都有厚重的隔离门，其中几道门上还有轻微的凹凸不平，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试图从内部江门打开。

这……大概真的不是人了吧……

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如果刚才他还在脑补一个被插满软管的女孩子被绑在实验台上，那么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只巨大狰狞的类人野兽在横冲乱撞了。

肯特用食指拨开保险，迅速将身体贴在核心区大门的一侧，完成了开门的检测流程。

厚重的合金门缓缓打开，肯特最开始还在等待，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野兽的声音传出，而是只有微不可查的喘息声。

那喘息声分明是人类，而且是个女孩儿！

一个有着苍白色头发的女孩静静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双眼微闭，嘴唇微微地一张一合，白色的衣物几乎贴在了圆润饱满的胸脯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便是座椅那厚重的金属光泽和一双比肯特小臂还粗的“镣铐”。

“也许我这个距离一枪打不死她，这只会平添痛苦。”肯特想着，缓慢向前走了几步。

肯特又咽了一口口水，将枪指着女孩纤细的腰肢缓慢靠近，“就在这里了，一枪结束了她这辈子吧！”肯特嘟囔着，但他始终没有开枪。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但伴随而来的不是合成音效，而是劳伦斯的声音。

“她的老家大概是在新南市，老天呐，我讲这个做什么……”广播那头的劳伦斯压低了声音，“言归正传，在抑制剂作用消失之前，她会记忆模糊而且不会有异常特征，备用的一管口服抑制剂在椅子后面有……交给你了……”

伴随刺耳的声音，广播似乎切换到了自动模式。

“距离焚毁程序启动还有三分钟，从现在开始倒计时，请工作人员及时撤离。”

肯特把枪背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份信息解锁了束缚装置，将抑制剂揣在口袋中，一把将女孩抱起。

“嘭！”

墙上一块合金板忽的炸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星星般的应急照明灯光依次亮起。

“这是……应急通道？”

……

劳伦斯是最后一个上艇的，站在升降舱门口，他再次转头望向那座熟悉的南山。

“伯恩所刚成立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城里吃几顿，一起去南山上露营。”

劳伦斯快步跨进升降舱，注视着舱门缓缓闭合。

“国家议会在全国各地种了‘苹果树’之后，咱们就忙起来了，当时你天天说‘要死啦，要死啦’这样的话，心理医生一直挺担心你的。”科里森笑着打趣道。

“你这时候又给我揭短，现在这么高兴，可不见你刚回来时候的急躁了！”

科里森大笑，拉着劳伦斯坐下，“难不成我还要跟你一样，一天下来愁眉苦脸的？”

“你要是长期愁眉苦脸的，那还真是件大事。

“哎呀，我回忆旧事年华的氛围，就这么被你打破了。”

两人随后没继续聊天，话题本就不多，待会儿他们还要去做一些安置和监察工作，总要在脑子里梳理一下。至少目前，他们需要坐着静静等待潜艇向远在西北的目的地驶去。

……

应急通道相当长，估计至少有一公里，在通道两侧有隔开的房间，看不出什么作用，也许是用来暂时躲避或者存放物品。

如果不出意外，这条路通往的地方应当是南山北侧了，正对着伯恩城郊区，那里全是防风林和农田，也许可以找一户人家暂住一夜，但……

但又不能放心休息，药剂效果过去之后女孩会发生什么变化还不一定。

思考着出去的事情，肯特也觉得肌肉酸了，暂时将女孩放在地上，捏了捏胳膊。

“还是背着她吧。”他嘟囔着。

取下背上的枪，提在手上，弯腰将轻盈的少女背在背后，柔软的触感和氤氲的体香令肯特的脸刷地变得又红又涨，他赶紧加快了脚步。

出口在山体上，距离平地还有一点距离，肯特调整好姿势，寻找着跳下去的合适位置。

“嗯……嗯？”

肯特一偏头，看了看女孩缓慢睁开的双眼，“你醒了啊，我先跳了。”

“……跳？”

没等女孩反应过来问个清楚，肯特毫不犹豫往下一跳，女孩的头忽的晃了一下，又锤在肯特的背上：“你干嘛呢？”

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即把女孩放下来，收起情绪，端起了手上的CI-11卡宾枪。

他可不是什么圣母。

“实验体”已经醒了，不论是否可怜、是否有恶意，毕竟也是不太可控的东西。

女孩子愣了一下，似乎她不知道肯特手里拿的是什么，一脸警觉地问：

“你干什么？你也要拿我做实验吗？你跟那些白衣服是一伙的吗？”

“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否安全。”

“我的处境很不安全，我觉得。”女孩双手叉腰，做出生气的样子，红晕染遍脸颊，丰满的三角肌缓缓撑起了衣肩，弯曲的胳膊也在隆起小小的“丘陵”。

“我想放你走，这大概也是劳伦斯的意思。”肯特手心已经出了汗，那个女孩的肌肉纬度几乎要超过他，如果那肌肉还是人类的肌肉的话……

“劳伦斯？不认识。”她将雪白的右臂伸直，又缓缓弯曲，“小丘陵”缓缓被挤压成了卵石大小，几乎要将薄薄的衣物撑开，“你怎么保证我能平安离开？”

“你的老家是新南市吧，我可以送你到那里。”

“你怎么……算了，你们什么都知道……那个，能不能不要拿那东西指着我啊。”

“额，暂时不能，这个保障的是我的平安。”

“那就不跟你走，它对我大概会是致命的。”女孩伸展了伸展身体，山峦似的背肌群缓缓隆起，错落有致的八块腹肌几乎要撑开最贴身的腰部衣物，逐渐膨胀的臀腿肌肉更是差点让裤子褪下来。

肯特感觉这话快聊不下去了，其一是他脸红得即使溅上鼻血也看不出来，其二便是这女孩的不配合态度。

“不跟我走，那你是想做为一个怪人活在这里，还是作为一个他们眼中的一次性用品被杀？”

“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里生活，有穿着白衣服的人教我识字读书，给我喂药吃，然后等我长大之后就开始拿我做实验，因为他们把我培养出了他们没有的能力。我迟早会死在这里。”

“我不希望你死在这里，既然出来了，就要过丰富多彩的生活……也顺便改改你的脾气，刚背你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那时候才说几句话啊。另外，跟你走可以，但是为了表示诚意，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毁了。”

“行，但是你要先把这个喝一口。”

肯特没交枪，先递了一管白色封皮的试剂。

“这是什么？”女孩接过，放在眼前打量着。

“抑制剂，”肯特缓缓把枪背回背上，“一小口就行，可以帮你融入家乡生活。”

“那东西呢？”

“听着，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保证你遵守了约定并喝一口，这个不止关系到你我，也关系到这附近百姓的安危——他们可不适应怪人参与的生活。”

“好，行，OK啦，现在我又成了怪人，”女孩翻了个白眼，打开盖子抿了一口，“这不会有毒吧。”

“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死在实验室里了。”

肯特的耐心几乎被耗没了，一开始觉得是个可怜的少女，然后觉得是个说话不客气的肌肉女，现在完全就是个碎嘴。

“好了，枪给你。”肯特用力把枪往女孩那边扔。

女孩像接一个乒乓球一样轻松接住，单手把玩着重3千克的卡宾枪，就好像它没有重量一样。

“你以后想必也用不着啦。”

她把药剂抛回肯特手里，纤细白嫩的双手分别抓住枪托和枪管，一把摁在性感的腹肌块上，稍稍用力，伴随着工程塑料的崩裂和金属的哀鸣，它就像是一块橡皮泥被女孩的双手按在腹肌上揉捏，直到枪支的金属零件因扭曲而发红发烫，腹部的衣物在高温下烧尽，她才将这一团“垃圾”随意丢在地上。

一时间，肯特不知道应该是感叹女孩力气巨大，还是研究所出品的衣物设计的牛逼（只有腹部被烧毁，其他地方的衣物完全不受影响）。

“呼！你们还挺节约呐，试验区那边的门我用尽全力也没打开，这杀人的东西竟然这么脆弱。”女孩看着露出的腹肌，用手指轻轻地划过沟壑，腹肌配合着收缩又舒张。肯特的鼻血又快喷出来了。

那当然啊，它又不是针对你设计……

肯特转过头不看她，在心里吐槽了几句。

“那个……我肌肉变小了啊。所以现在可以去我家了吗？”

肯特转过头，如果忽视女孩那女体育生一般的肌肉线条和露出来的马甲线，她已经与正常人区别不大了。

“见效这么快……”肯特嘟囔着。

“行，那咱们走吧。”说罢，肯特向着一片田野走去，招了招手，女孩便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

老年人复健文，写得一般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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