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虽然已经放下高傲的姿态，但是地面依然向上投射炙热的射线。焦躁的空气中弥撒着刺耳的喊叫和模糊的演讲。赫普莉丝拖拉两套无力的腿，瘦削的双臂围在腹前紧紧压住。眼神在迷离中看到墙上几张略显破损的海报 虽然被涂抹但仍能看出下面那一行字“不分山族奥族，让我们同为厄阿提人！”

赫普莉丝站在原来，侧头看一眼，弯腰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块，挥起左手用尽全力扔在上面

“额啊啊啊啊——”

“一群神！经！病！”

石头啪嗒一声打在墙上，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一边，大吼完的赫普莉丝喘几口气，又拖着身子继续走。

【大概一个小时前】

“下课了下课了，赶紧走赶紧走……”

赫普莉丝把散在桌面上的资料聚到一块，啪啪几声敲整齐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挎在肩上快步走出教室。

“诶嘿，今天看来又拦不下我”

赫普莉丝小步跑在走廊上，身后的教室开始稀稀拉拉地走出其他学生。就在她自鸣得意之时，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回事？！赫普莉丝同学？”

“啊，完了”

赫普莉丝停下脚步，低下头盯着地板，咬着嘴唇准备接受教导

“为什么要在走廊里奔跑？……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家？……是不是对学校有态度？……学习态度是不是有问题？……”

喋喋不休的说教让赫普莉丝内心实属烦躁不安。眼这个有点颜值但是又尖酸刻薄的老师可是在切实地消耗她“逃命”的时间。嗯，这个女人还是她充满种族歧视思想的卡拉伊班主任

“对不起，卡拉伊老师，下次我会注意”

赫普莉丝忍住骂人的冲动向她主动求和，终于让她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臭嘴。

“啊，走吧！以后注意点”

“祝你不得好死”

赫普莉丝快步走开后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发觉学校里面的同学基本走空了

“啊，坏了……”

赫普莉丝看着空荡的大门，想到自己所惧怕又厌恶的三人肯定就在后面，内心不由得升起一阵寒意

“呼……”调整一下心态，弯起腰低下头快步走，不管身后有什么物种

“喂！山鬼！”

赫普莉丝还是机械地往前走

“不长眼睛是吧！”

“啊！”

自己的短发突然被揪住往后扯，疼得赫普莉丝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双手把住那只手

“干嘛啊？！”

赫普莉丝挣脱后转身看过去，果然又是那三个人——莱洋、夏莎、茵菲。留着一头长发的莱洋

“那个……你……你们要干什么”

“滚过来吧”

夏莎和茵菲一人抓住一只胳膊，不由分说地把赫普莉丝往一边拐去，一直拉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

莱洋握紧突然朝赫普莉丝的肚子打过去。毫无防备的肚皮面对冲过来的铁拳像装满水的水袋一样深深地凹陷下去。肚皮后面成堆的小肠在腹腔中无处可逃，直地吸收掉全部的力量

“呃啊——”

来自肚子里面的疼痛如同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粗暴地揉搓脆弱的脏器，肠子像是被揪住、拉扯，带着一阵强烈的反胃感，让赫普莉丝感到一阵窒息

“咳咳……咳！咳咳……”

莱洋冷漠的眼神静静地落在赫普莉丝的身上1，仿佛她正在经历的苦痛和自己毫不相关

“为……为什么……呃啊！！！！！！”

“没有存在意义的山鬼！靠虚伪的成绩来夺人眼球的杂种！”

莱洋伸直手指，向后蓄力再朝赫普莉丝的腹部横劈过去

“……啊！！！！！”

连续的暴击让腰腹里里外外被剧痛所浸染，发昏的意识牵连着双腿像豆腐一样软下去。可怜的赫普莉丝蜷缩在地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腰肢，杂乱的刘海散在眼前勾出片片黑影，像堕入飓风的小海燕，只能随着自己不可阻挡的暴风漂泊。

“我……哎……”

微微张开的嘴到底是想给自己辩驳些什么，但是话语在三人的拳脚面前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赫普莉丝只能坦然接受了今天的命运，所谓的道理只能徒增她们揍自己的欲望。

“哼，不说话是不是被我戳中你那点可怜的小小自尊了？难道几张造假来的满分试卷就让你能摆脱一个杂种人的宿命吗？！”

“呃啊！！！！”

莱洋的圆头皮鞋突然踹进自己的小肚子，被踹的位置整好还在肚脐下方，凹陷的肌肤传递了全部的能量向堆积在那里的肠道。刹那间肚腹像是被放进绞肉机一般——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

哀嚎，哭泣，抱着疼痛难忍的肚子在地上来回翻滚，泪水和乱发一同模糊清澈的棕色眼睛，心灵和肉体的疼痛携手摧残少女的心智。

“痛啊啊啊啊啊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看到赫普莉丝的“演出”发出一些刺耳的嘲笑声，三双不安分的脚在赫普莉丝的身上留下发灰的肮脏鞋印。

“喂，把她踩住了”

“呃啊——”肩膀突然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压死在地上，赫普莉丝勉强睁开双眼，手里拿着一颗小石头的莱洋正在高傲地低头俯视她

“你还要……干什么……”

莱洋没有回答赫普莉丝的问题，而是掰开她虚掩着腹部的手臂，轻轻掀开被尘土弄脏的白色水手服上衣，再拉下浅蓝色短裙的裙腰，让赫普莉丝藏在学校制服下的肚脐露出来。

“不要……别……”

赫普莉丝圆润可爱的卵型肚脐就这样袒露在莱洋眼前。开阔的脐壁让赫普莉丝娇嫩的脐芯能尽情地在阳光下展示它鹦鹉螺一样精细美丽的褶皱纹路，那一小片细腻如丝绸、脆弱如泡沫的肌肤显出微微的淡粉色——当然其中不乏夹杂一些来路不明的浅褐色小斑点。

“看看你，作为一个山鬼杂种可真是够纯粹的”

“你！……这又不是”

“闭嘴！”

莱洋突然出拳揍在肚脐上，原本就打到泛红的肚皮又加深了一些，当然还有新一轮的刺痛。

“呃！……”赫普莉丝咬着嘴唇默默忍受莱洋的羞辱

“无言以对了？”莱洋把手里那颗小石块突然用力塞进赫普莉丝的肚脐里面

“！噫啊！”

光是与肚脐形状不相符的石块被强行塞进肚脐就已经让脐壁被撑得有些像是被拉扯撕裂的刺痛。而石块凹凸不平的坚硬矿质表面同光滑柔软的脐部肌肤相互挤压摩擦更是加重了肚脐的痛楚。

“唔呃呃呃，不要，好疼 疼……”

“还有你疼的，杂种”

莱洋站起来，把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跺在肚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硬鞋底下压的石块碾压到了赫普莉丝的肚脐深处，更加猛烈的刺痛犹如蔓延的野火在腹部肆虐。赫普莉丝想要用双手抬起——哪怕减轻一下莱洋踩在肚脐上的力度，但是被另外两人死死压住的肩膀完全不允许她这么干

“呃——疼……噫啊！”

莱洋让踩在肚脐上的脚尖用力的下压、旋转，胶质鞋底带动着塞进肚脐里面的石块像搅拌机一样开始摧残赫普莉丝脆弱的肚脐。

“不……啊…啊…”

细皮嫩肉同石块相纠缠，粗糙的表面在外力的作用下轻松地刮擦掉一层脐芯皮肤。难以忍受的痒痛在肚脐处更是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令其似乎已经具象成了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扼住了赫普莉丝细细的脖颈——张大的嘴听不到惨烈的哀嚎，失神的面庞只有几滴眼泪流淌。

“对…不起……饶……饶了我——呃啊！”

莱可能是听到赫普莉丝细若蚊吟的求饶吧，最后用力踩了一下也便停止了摧残

“呜……呜呜呜……”

“走了，晚上还有事情”

莱洋冷漠的语气像冰水浇在赫普莉丝昏昏欲睡的精神上，终于结束的欺凌让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口呼吸自由的空气，哼哧哼哧，带着一些哭腔，还有几丝呻吟

“跟狗一样”

莱洋侧眼瞟一下身后的赫普莉丝，又立刻厌恶地转过来。

……

“啊……啊……”

没有外力踩住肩膀，赫普莉丝一直在用双手死死地护住刚被折磨过的肚脐。虽然石子作为不速之客依旧卡在里面，但是现在光是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更何况颤抖的手指根本不能进行一些精细操作……

“也就疼一会吧……”

要是没赶紧回家写完作业，明天上课被老师精神折磨更难熬

于是赫普莉丝挪动一下昏沉的身体，背靠墙坐起来

哎，衣服意料之中的布满尘土

唉，肚皮上也有留下的脏鞋印

啊，肚脐好像有血流出来了

“呼……呼……噫——”

“唰、啪嗒、嗒……”

“噫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下手后的一瞬间，赫普莉丝就后悔了

“我……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啊啊啊啊”

肚脐像是被当做了盛放岩浆的容器一般发出火烧火燎的剧痛。滚落到一边的石块远远看去好像粘上了一些殷红的颜料。

“肚脐……又流血了……”

捂着肚脐的指缝间的丝丝湿润坐实了石块上是什么“环保颜料”，撑着地面的另一双手慢慢地支起赫普莉丝的身体，腹肌些微的突然发力都会牵动肚脐释放出新一轮的苦痛。

“回家……回家……回家……”

赫普莉丝踏着坑坑洼洼的沥青路，朝家的方向挪动

“我回来了”

“啪嗒”一下打开吸顶灯，空旷的房间看不到一点生气

懒得说话，赫普莉丝脱下身上被汗水浸了一半又布满尘土的水手服，调开收音机，热上刚买的临期快餐，把医疗箱里面棉签酒精什么的小玩意摆出来

明晃晃的灯光下，肚脐处的伤势终于清晰可见了。那个小小的椭圆状凹陷原先白净美丽如匠人手下的陶瓷艺术品，而现在却像月球上的陨石坑一般——擦伤留下的粉红色伤口上又盖着一层灰黑的尘土。渗出来的红里透白的血珠没有及时擦去，又在脐芯的细缝间结成了泛黄的薄薄痂块

“呼……唔——”

赫普莉丝找来块毛巾给自己的牙齿咬住，上次磕到牙齿疼的经历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唔……唔……”

取出一根棉签，饱满地沾上酒精。慢慢靠近肚脐伤口，酒精挥发所产生的冰凉透过脐芯伤口的放大，肚子像是被塞了冰块一样的感觉就让赫普莉丝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唔……唔!唔唔唔！！！！！”

棉签一下子按在伤口上面，惊人的刺激一下子把赫普莉丝的眼泪给逼了出来。酒精和脐芯伤口的充分接触让微生物级别的消毒在肚脐处的展开却像是实打实地拿角磨机在摩擦皮肉。

“唔————”

赫普莉丝还不能停手，等到肚脐处的刺激稍微减弱（或者说麻木）后，开始慢慢地清洁肚脐里面的污渍。看似光滑的棉签表面游走在肚脐上却像砂纸一样，但是赫普莉丝也只能死死咬着毛巾硬着头皮继续折磨自己

“呃——啊！！！哈……哈……”

终于擦干净了，刚才还洁白的棉签头已经沾满污垢，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惹……好恶心……”

赫普莉丝丢下棉签，刚要拿起作业，座机响了

“喂？妈妈？”

电话那端传来让她安心的温柔声音，赫普莉丝松口气，把身子倚靠在墙上

“啊……没事没事……学习都顺利，呃，生活顺利……”

赫普莉丝不想让远在海外的父母担心，一点善意的谎言也挺好的

“什么？啊……我们这里还没那么乱……”

“……国会于今日通过对约克总统的弹劾法案，在野党议员声称其‘过激的平权改革已经动摇……”

“啪”赫普莉丝拍掉喋喋不休的电台，专心致志同千里之外的父母汇报自己“一帆风顺”的高中独居生活

“写完作业早点睡觉啊，我们上班去了”

“诶诶，好的好的”

赫普莉丝挂掉电话，看一眼自己红肿的肚脐、盆里面的脏校服还有桌子上刚翻开的作业本和笔盖都没打开的圆珠笔

“……唉——加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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