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e03.日常

【101020】，即代号异瞳魔女的囚犯在监狱里的生活可谓是毫无波澜。

由于被分配的任务，约翰不得不在同样位于地下五层的办公室里通过监控监视着异瞳魔女的一举一动，然而对方就如同一个无所事事的普通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约翰也几乎只有一日三餐的时候会接触到对方，等着他用完餐回收，期间没有任何的异常，非要说的话也只有他似乎有点洁癖？平时的洗漱以外，每三天必须要洗一次澡，但由于限制器的存在，只能由约翰来帮他完成。每次的洗澡时间对约翰来说都是一次煎熬。他不太能准确地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在面对对方裸体时会觉得心里有一根羽毛在挠，催促着他的冲动。不过在强大的自制力下，约翰逐渐习惯了这点，现在也能面不改色地迅速给他洗完澡了。

约翰带着一叠填满了无异常的报告来到七层，虽然是枯燥乏味的只是在记录每天囚犯行为的流水账，但每个月还是要提交报告的。所以他来到了典狱长办公室门前，礼貌性地抬手敲了三下门，推门进入，张口只出了三个音节就顿住，用报告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掩饰住脸上控制不住的表情，抬手再次在门上敲了三下提醒屋内两人自己的到来。

他的双胞胎兄弟，身为卡尔普拉二把手的杰西·安德森副官没有待在自己该在的岗位上工作，而是窝在典狱长办公室，正把上司压在办公桌上对他进行直白的性骚扰，从散乱在地上的文件来看，他的行为显然打扰到了对方的工作。

杰西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来，不忘给身下人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却没管自己敞开着的胸口，双手插袋懒散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两条腿伸直搭在茶几上晃了晃：“赶紧办完你的事离开。”

在霸王面前，杰西总是对他表现出无比厌烦的态度，仿佛他多待一秒都是错。

约翰觉得有些无语，不过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杰西的性格倒也不奇怪。约翰顺手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放回桌上，又将自己带来的报告递到霸王面前。

“【101020】，没有异常。”视线落在霸王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开，约翰面色如常，声音都没多大起伏，对所看到的一切都习以为常，约翰更在意对于这名特殊囚犯的处置，总不能让他一直当对方的保姆吧。虽然这算是一种越级行为，约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请问，有下达对他的处罚吗？如果真如报告中提到的危险，不应该加强对他的禁锢，或是对待危险分子进行处决，还是说连上层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才找了个借口把他扔到卡尔普拉来呢。”这是约翰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异瞳魔女看起来并非无法沟通的人，明明政府在广泛招揽拥有异能的人士，他和杰西，霸王和十代都是如此，没理由会对疑似拥有多项异能的异瞳魔女放之任之，只把他当作囚犯对待。就连半个月前造成一起恐怖袭击的犯人也已经被招安现在成了治安维持局特殊部队的一员。曾经一些劣迹斑斑的犯人也基本被现在的政府吸收进体制，成为政府管控下的一股力量。

“霸王？”约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仔细打量了下对方的神情却意外地发现霸王在看着他的方向发呆。这可真的不多见。

“没什么。”霸王眨了眨眼，恢复到平常那副冷淡的模样，伸手拿过约翰交上来的记录草草翻看几页就又合上丢到一旁，毕竟这记录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他伸手拖过桌边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照他的喜好加了牛奶和方糖，搅拌均匀后端起来喝了一口，才继续开口道，是回答约翰先前的提问：“如你所说，关于【101020】的处分，上面还在争吵中，就先把烫手山芋丢到了卡尔普拉。据我所知，治安维持局主张处决他，但遭到了研究院那帮老学究的强烈反对。原话是‘这么完美的样本只此一份，毁掉是全人类的损失’。”

“这是什么意思？”约翰下意识地皱眉，莫名从心底涌上一股厌恶和愤怒，是对谁的厌恶？又是对谁的愤怒？约翰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继续追问道：“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总之在新的指示下来前，【101020】就全权交由你监管，尽可能地收集下他的情报。毕竟我们对他几乎一无所知。”霸王摇摇头，从桌上摆着的一个纸袋里拿出制作精致的纸盒，是一盒甜甜圈，从里面拿出一个，然后将盒子往约翰的方向推了推，“吃吗？”

约翰本来想拒绝，但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兄弟猛然变色的神情以及他从茶几上挪下的腿，突然改了主意伸手从纸盒里取了一个原味糖霜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甜食能起到一定安抚作用，约翰也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虽然这个甜甜圈一看就知道是某人滥用职权偷渡进来的违禁品……这似乎更让他愉快了。约翰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糖霜，目光扫过一边因为霸王的存在不敢有所动作的杰西，暗道了一句活该，想起什么又问了霸王一句：“十代今天也泡在训练场吗？”

“嗯，他说一定要掌握好自己的力量。省得总不小心捏碎杯子之类的。”

约翰想到上个月面对有一半多余开支的账单时十代郁闷的表情，不禁失笑，他当然了解十代为什么注重这件事，他们能够申请的花费都是固定的额度，要是被不小心打坏的杯子、桌子、甚至还有墙壁的维修占用了大部分额度，十代就不得不减少吃到最爱的炸虾的次数了。

“我去看看他。”约翰报备了一句，打算光明正大溜去十代那摸会鱼，反正他待在地下五层也只是盯着监控发呆，唯一的通道也必须经过霸王所在的楼层，也不用担心被关押的异瞳魔女会大咧咧地跑出来。

霸王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对约翰点点头，分出了一半的甜甜圈装在桌上的盘子里，将剩下的连同盒子一起递给约翰：“带给十代。”

“OK.”约翰应了一声，在某人快要憋不下去之前迅速溜出了办公室，忽略掉隐隐从身后传来的某人那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快步乘坐上了电梯。

脑海中闪现过霸王的嘴唇，约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意了起来，明明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莫名会让他回想起之前和【101020】之间的那个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约翰收拾好心情走出电梯，和路上遇到的同事打了招呼，得知十代所在的场地编号，直接抵达目的地。

卡尔普拉为狱警们提供的训练场地分为射击场和自由搏击场，而十代所在的是射击场的10号房间，和其他房间的设施比起来就是使用了最尖端的防弹防爆材料。

一扇门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约翰摸出自己的ID卡在识别器上刷了一下，在里面有人正在使用的情况下，其他人刷卡会通知里面的人。没等多久门就自动开启，十代还没放下枪，侧过身来向约翰挥挥手：“约翰你来啦！”

“嗯，训练得怎么样？”约翰随口一问，反手将门带上，自动上锁，走到十代身边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旁边显然是报废了的旧式枪，顿了顿抬头又看见远处伤痕累累的墙壁以及几乎正面完好无损的枪靶，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十代，毕竟随便拉一个新手的中靶率说不准都比他高。

而作为当事人的十代对此则是无奈地耸耸肩：“还是旧式质量太差啦，稍微用点力就坏了，力道不足又瞄不准，好难——要是换成最新的RK77就不会这样了。”

“最新的武器配备也轮不到我们。”约翰将手里装着甜甜圈的纸盒递给对方，“而且新式的价格也经不起你的消耗。”

十代欢喜地接过，马上就两三口就消灭了一个，又拿出一个咬在嘴里，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懵懂无辜地瞧着约翰，明明嘴里正吃着甜甜圈，却还在不停咽着口水，不如说甜甜圈和约翰的到来彻底勾起了他的食欲。

也是，这个月还没有进过食。约翰估算了一下日期，上一次还是在接收【101020】之前了，十代也差不多该到极限，这也是他今天过来找人的原因之一。

约翰张开双臂，语气里满是纵容：“过来吧。”

十代双眼顿时亮起，一个飞扑将约翰扑倒在地，脑袋埋在约翰的颈间嗅来嗅去，嘴唇贴上了他的动脉处正要张口咬下，却被约翰制止。

“这里不行，太明显了。”约翰无视了他一脸控诉的委屈表情，搂着他坐起身来，然后将左手伸进了他的嘴巴，“只能左手。”

“呜……”十代有些沮丧地呜咽一声，还是乖乖地捧住了约翰的左手，含着被塞进嘴里的手指吮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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