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短笛，我们…还能一起回家吗？”卡卡罗特问道，“还能一起去森林玩吗？还能一起睡觉吗？”一个问题问了出来，就会有多个问题一起被扯出来。

　　“不能，能，不能。”

　　短笛回答着，得到的答案里只有一起玩还能一起。卡卡罗特失落的低下头。

　　“……唉，你可以来我家玩啊。”短笛叹了口气，看不惯卡卡罗特露出那副和他平常有所不同的表情。

　　“可是……”这不一样啊。

　　“好啦，你也别难为短笛了。”

　　拉蒂兹将卡卡罗特扯开，手放到短笛的头上揉了两下。

　　“你也是，短笛，”相处久了，将对方当做是妹妹看待的拉蒂兹说道：“以后有空别忘了回这里看一看。”

　　短笛点头，卡卡罗特撇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短笛是他的家人。

　　那个孩子奇妙的将他们再次连接在了一起。

　　夜里，卡卡罗特翻身，盯着短笛的后背看。

　　“……”短笛盯着窗前地上的月光看。

　　“短笛，你睡着了吗？”卡卡罗特问道，他为明天的到来而感到不安，他头一次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睡了。”短笛回答道，她摸了摸缠在她腰上的卡卡罗特的尾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了为什么还能回答我？”

　　“梦游。”

　　“梦游吗…？”卡卡罗特凑得更近些，他看着短笛尖尖的耳朵上，那里有着两三个小小的耳环，金色的，在月光下发出闪光。

　　“我们去…外面逛逛吧？”卡卡罗特轻声说道，他知道短笛的耳朵很敏感，不喜欢有人在她耳边大声说话。

　　“走吧。”短笛掀开被子，露出赤/裸着的上身。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一层纱。

　　“卡卡罗特？”

　　卡卡罗特回过神来，看见已经穿好裙子的短笛在看着他。他连忙侧身下地，穿上衣服。

　　两人就这样，并排着，轻悄悄的走出了门。

　　卡卡罗特和她牵着手，也不知道要上哪里去。便无自觉的瞎逛，直到到了熟悉的地方。

　　两人在森林当中，这里静悄悄的。卡卡罗特忽然想起来，这里是他第一次带短笛来看蝴蝶的地方。

　　“今天的月色真好啊，”到了目的地，短笛找了个树靠住，抬头看向天空。“是圆月啊。”她不知在感叹什么。

　　圆月在文学作品中，一般都有着与家人团聚的象征意义。短笛想到，今天她的确是和家人团聚了，但她又要离开另一个家人。

　　“喔，是圆月呢。”卡卡罗特恍惚道，也抬起头看向月亮，他忘记哥哥曾经叮嘱过他的话了。

　　“………短笛…。”

　　“嗯。”短笛回答着，侧过头，对着卡卡罗特说道：“卡卡罗特，我……”

　　话语被一抹闪过的红光打断，卡卡罗特挡住了她面前的月光，那双黑色的眼睛，不知为何的变成红色。

　　“你…”短笛的嘴被卡卡罗特的嘴堵上，他的尾巴缠绕住她的两手手腕，手上将短笛的裙子带向两侧扯开。

　　“喂…！”短笛狠下心来咬了口卡卡罗特的嘴，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吃痛而松开她的卡卡罗特，似乎因为这个行为，而被激怒到。

　　他将短笛的裙子脱下，白色的裙子被扔到地上，沾染上泥土。

　　他遵从本能，将她的身体撕碎掉了。

　　当他回过神来，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升起。

　　眼前的短笛，身体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咬痕，没有完好的地方。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有很多透明的液体，脸上也有。

　　那双双眼，似乎是再也不会睁开一样，紧紧的闭着。

　　卡卡罗特捡起一旁的白色裙子，将上面的泥土拍干净，重新的套回短笛的身上。他将短笛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头一次感觉，短笛原来很轻。

　　穿上白色裙子的她，即使身上有了很多肮脏的痕迹，却依旧能够飞翔。

　　一定有什么可以将她锁住的锁链，但那不是卡卡罗特想要看见的。

　　卡卡罗特侧过头，看见短笛耳朵上挂着的金色耳环，小小的，就像她本人一样。

　　他张开嘴，咬了下去。

　　他将金色耳环与短笛身上的一部分肉吃入嘴中，他咀嚼了几口，觉得味道很好吃，就像是短笛本人一样。

　　他又将另一侧也连同吃掉。

　　“……卡卡罗特……”

　　“短笛，”卡卡罗特见她还有反应，有些高兴，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会带你回家的。”

　　卡卡罗特的尾巴将地上短笛的两只鞋子捞起，他抱着短笛。

　　“…我们回去吧。”卡卡罗特重复道，吸了吸鼻子。

　　“…你哭什么？”恢复了些力气的短笛问道。

　　“我……”我不想你离开，“没什么…。”

　　“……喔。”

　　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失了控。

　　赛亚人的本能发泄出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每个和卡卡罗特在一起的夜里，她都会被那样的对待。

　　那抹红光，似乎也成为了她的一道阴影。

　　可她总是记着，那个会带她去看蝴蝶的，笑的很蠢的少年。

　　直至后来，她的家人发现了这件事情。

　　他们断开了联系，她被送到族中的大长老那里医治。

　　得到的消息是，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成长了。

　　也许是因为被做了很多次。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样子。

　　……她已经累了。

　　那美克星人其实没有性别。

　　这一点，是比克后来才知道的。

　　她并不是什么女孩子，只是那时候被灌输的就是那种理念。

　　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份对卡卡罗特的喜欢，转换成了恨？短笛不知道，她后来转学了。她的家人为了让她脱离阴影，便提出给她取一个新的名字。

　　尽管两者，都是一样的。

　　悟饭的家人只有三个。

　　一是妈妈，二是孙悟空，三，则是比克。

　　“比克…。”悟饭的声音将他呼唤回来，“你在想着什么？”他细致的亲吻过比克的每一寸皮肤。

　　“……”比克撇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卡卡罗特的尸体。

　　“不要再看着他啦，”尾巴将他的视线牵回，悟饭红色的双眼与比克对视，“比克，我只有你了。”

　　因为混血的缘故吗？比克想到，悟饭没有卡卡罗特那么的失去理智，只是总是会提起那一句话。

　　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比克琢磨着，不可否认。悟饭的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但无论哪方面来讲，拉蒂兹也还在才是。

　　哪里都轮不上他这个只相处了五六天的朋友。

　　“比克，”悟饭的脸上滚落出泪珠，泪珠掉落到比克的嘴唇上，他下意识的将泪珠舔入口中，是咸的。“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啊？…嗯。”

　　“在那之前，你要回答我。”

　　——“你是谁？”

　　悟饭曾经在宅子中，看见过一张合影。

　　合影中只有三个人，最左边是他认识的拉蒂兹叔叔，正在揽着中间穿着白色裙子的人。最右边有着明显的螃蟹头，是他的爸爸，正在抱着中间绿色的人的一条手臂。

　　他们看上去年纪都还小，而中间那个不知名的人，也在悟饭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喜欢着那个人的笑容，那看起来很漂亮。就像是…他的妈妈一样。

　　妈妈也爱穿白色的裙子，不过那是在照片中的事情了。

　　悟饭其实没有亲眼看见过妈妈穿白色的裙子，他只看见过妈妈白色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的样子。

　　如果没见过那张合照，如果没见过比克本人。悟饭是不理解，卡卡罗特自己所说的：“我真心喜欢过你…”

　　但如果将这一切联系起来，这些事情都说的通了。

　　——“我是谁？”

　　比克茫然的重复道，悟饭眨眨眼，便跟他讲述了自己的母亲死掉的细节，又跟他讲述了自己在宅子中见过的那张合照。

　　也许是受到了本能的影响，悟饭能感受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冰冷，他尽量的想要让这有些温度，好不让比克颤抖。

　　“…你都知道…。”

　　“是的，我知道的。”

　　比克叹了口气。

　　“你见到的合照，是我还小的时候……”

　　他向悟饭讲述了一个关于她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悟饭听完故事，如此说道。比克讲完故事嗓子有些干哑。“她后来能报仇成功，真的是太好了啊。”

　　悟饭低下头亲吻比克的唇，将他的唇重新润色。

　　“我们结婚吧，比克。”悟饭忽然说道。

　　“…。我拒绝。”比克回答道。

　　“那我们继续玩成语接龙吧。”悟饭也没有强求，反正他还有许多时间。

　　就这样，在两人的你一言我一句中，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

　　“你醒了？”

　　“…没醒。”悟饭撒娇道，他蹭了蹭比克的脸颊，被比克嫌弃的推开。

　　“你都多大的人了？”比克无奈的抬起头，悟饭配合着低下头，一个早安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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