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血的洗脑效用越来越有限，洛冰河每日醒来都不知将会面对的是怎样的沈清秋。

是把他当作另一个洛冰河，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款款温柔万般迁就的那个，还是一脸冷静却冷不防一个暴击就招呼上来的那个。

渐渐地沈清秋也觉得累了，心好累。太累了！这脑子一会儿好使一会儿不好使的！记忆一会儿正常一会儿混乱的！要不是他读过各种网络小说熟悉各种奇葩套路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强，感觉离精神错乱真的就差一步了！

昨晚还在和洛冰河腻腻歪歪，醒来突然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是在狂傲的世界！躺在身边的是那个冰哥！而且中间发生了不少事！他一开始就失忆！后来恢复！然后又被洗脑失忆！再恢复记忆！

沈清秋有些佩服自己，这样来回往复他居然没有记忆混乱，至少能认得这个洛冰河是冰哥。

沈清秋盯着洛冰河的脸突然一怔，冰哥一直都在模仿冰妹，且明明冰哥和冰妹接触不多，却仍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更何况本就是同一个人，一些不经意的行为表情都是一样的。会不会总有一天，他真的分不清两个洛冰河了。

正当沈清秋出着神，洛冰河轻轻唤了声：“师尊，弟子的脸看着可还喜欢？”

表情一分娇羞一分腼腆一分期待，眼中还盛着七分浓郁的说不清的情愫，把沈清秋眼睛灼烧了似的，心头一惊猛地扭过了头。

不能再看了，完了，真的和冰妹一模一样！

沈清秋正色道：“洛冰河，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吧。用天魔血对付我，如今实在也是没有必要了。”

况且……之前他想起来的那个圣陵宝物摄魂灯。就是用来锁魂的，只是维持锁魂法术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与魔气。若要问为什么魔族的宝物还要用灵力来催动维持，最直接粗浅的理由就是谁都用不好只有仙魔双修的男主能用！向天打飞机的弱智设定多得数不胜数可不是瞎说的！

而且这个东西听起来那么厉害，结果原作里也没用上，就是提到了洗劫圣陵时有这么个宝物。

又是向天打飞机的一大特色！牛逼哄哄的宝物和设定也不知道是干啥的没有后续没有交代！但他就是有！

所以要沈清秋想起这个东西是真的废了不少劲儿。

首先自家洛冰河实力和冰哥不相上下，其次系统的存在和世界构成的原因，一定不会出现一人被另一人所杀的情况。却迟迟没有动静一定是有什么受限制了。能让洛冰河受到限制的只能是时空和魂魄相关。

再结合之前在梦境中和洛冰河隐约连上了线，那只能是冰哥用摄魂灯把冰妹的魂魄锁在灯里。让他不来“打扰我们”。

现在不仅自家小徒弟被困，就连冰哥自己，耗费大量灵力魔气的后果也是相当危险，本来无懈可击的心神也让心魔有了可乘之机。再如此继续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洛冰河沉默一阵，用手撑着脸歪头看着沈清秋，丝毫不为沈清秋严肃的态度所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给沈清秋喂上一口点心。

“师尊要和我谈什么？”

沈清秋一把抓过洛冰河手腕，用灵力仔细探查了一番。果然洛冰河的状态实在是说不上好，表面看似和谐却强压下了体内的混乱，若是安分调养一阵还算好，再继续耗费心力催动天魔血同时还维持摄魂灯的话，真的会越来越糟。堂堂男主魔族圣君这个状态怎么行？

沈清秋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收手吧。”

洛冰河道：“师尊是关心我还是担心他？”

“不要再动用天魔血了，我又不会杀你。”沈清秋真的不想再被洗脑了！有话好好说！

“可我若不这样做，师尊根本不会把我当作他！”洛冰河语气有些激动，委屈地偏了偏头。

沈清秋不解道：“你是你，他是他，为何一定要我把你当作他？”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如此偏心？”洛冰河咬牙道。

“你若是想要别人对你的'偏心'，难道你得到的不够多吗？据我了解，无论是柳溟烟还是纱华铃，对你都是全身心付出的'偏心'。”沈清秋为俩大女主打抱不平！这么多后宫女人即便降智倒贴，那也好歹都是一片真心！

“师尊不明白。根本不明白。”洛冰河喃喃道，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脑袋埋在了沈清秋颈窝。

沈清秋思考了一下，也许洛冰河缺的这份偏心与偏爱，只能是来自于“师父”这个身份，或者说是来自于亲近的长辈。洛冰河在狂傲世界呼风唤雨获得了一切，哪怕后来获得了各色人士的爱慕，却永远缺少那份年少时身为弟子该得到的关爱。

沈清秋无语，怎么他还得替沈九还债是吗？不要太过分了吧？一个洛冰河够他受了，还得再给他塞一个？他上辈子是欠了洛冰河多少钱！系统你出来！打工还得打两份的吗？！

“我多少能明白……我可以试着一视同仁，把你也当作自己的徒弟看。但是话未谈完，尊上还请坐好。”这还是第一次在未被洗脑的状态下，明确知道对方是冰哥的状态下动作如此亲昵。

你冰哥是习惯了，我可没有啊！

然而洛冰河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他反而听到“尊上”二字气得在沈清秋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道：“师尊，我可以不动用天魔血，毕竟师尊还是心疼我的，总有一天师尊会明白，我比他更好。”

他说不动用天魔血只是指不洗脑，洗脑是天魔血耗费最大的一个功能，精神控制毕竟过于逆天了。

他话锋一转，又催起了血蛊，道：“但是师尊现在说的话，我不爱听。”洛冰河满意地欣赏催情血蛊噬咬之下逐渐泛红的脸。

沈清秋刚还心软，觉得一番相处下来冰哥说不定也挺乖的，说通之后带两个徒弟也不是不行。现在立刻打脸了！

“洛冰河！你为何不放过自己，也放过他？”沈清秋愠怒道。

“师尊，我说了我不爱听。昨夜师尊还甜蜜地喊我相公，今天就变成尊上啊洛冰河的了。弟子很是伤心。”

洛冰河双手在沈清秋身上到处点火，漫不经心道：“是师尊说要一视同仁，不可以再偏心的。”

“即便你们都是洛冰河，到底不完全是同一个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吧？他是我一手养大的，你又不是。”沈清秋被撩拨几下很快就丢盔卸甲，但是脑子还在努力保持清醒，不被情欲带走理智。

洛冰河手下动作陡然粗重起来，将人狠狠按在桌上：“是啊，他可以在温柔乡中快乐长大，我就要在那个小人手下不断遭受欺辱！”

“都是洛冰河，凭什么不是我！”洛冰河边说边不管不顾地就挤了进去，几乎带了不甘的泄愤之意。

沈清秋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我靠洛冰河为何在未洗脑的状态，也要做这种事！不演也要做这种事？！天魔血不用一下你就亏了是吗！

更可怕的是两人的身体早就契合无比，再加上天魔血的催情，即便洛冰河动作比之前粗暴不少，竟毫无任何不适。

但是精神上，这可是第一次在清楚意识到对方是冰哥的状态下！沈清秋本能地感到了害怕：“不要，你出去……不能是你……”

洛冰河眼眶红了，目光和动作可以说是凶狠，却又莫名带了委屈之意：“为什么不能是我？！”

沈清秋伸手用力推拒，自然撼动不了分毫，只得道：“现在你没有在演他，我也知道你是谁，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洛冰河紧紧抓着沈清秋的脚踝，进得更深了，道：“这种事？他做得我做不得？”

沈清秋嘴上冷静，身体早已绵软面上泛着粉红，眸中带水，看起来和在另一个洛冰河面前的表情没有什么区别。

沈清秋咬着牙偏着头，洛冰河掰过他下颌道：“师尊，你看着我。我和他是一样的。”

沈清秋被迫和他眼对眼面对面，却根本不敢看。他当然知道两个人是分毫无二的脸，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敢看！只得紧紧闭上了眼。

洛冰河瞬间手上用力，手背青筋尽显，掐着沈清秋下颌逼道：“师尊连看我都不愿，还说什么一视同仁？”

沈清秋对另一个洛冰河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是最令他感到不甘心的。

如果不洗脑，他就不配被这样对待了吗？

“师尊，你也看看我好不好？”洛冰河语气柔和下来，听起来像是在撒娇。然而身下的动作却是和之前不同的野蛮。

沈清秋被抵在桌上，后背磕着有些疼，忍不住睁开了眼。

突然发现洛冰河脸上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

不是，冰哥！大哥！哥！你哭什么啊！你为什么哭！你这么凶这么厉害还哭！该哭的是我吧！

是不是洛冰河其实一个个都是隐藏的哭包！冰哥只是技能解锁晚了啊？这到底是又在演还是真的？沈清秋忘了自己正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内心大声吐槽。

沈清秋立刻慌了，主动把人抱进怀里道：“冰河……别哭。”

洛冰河反而哭得更厉害了，然而只是有泪水滚落，表情还是霸气侧漏的，动作还是凶猛无比的。

沈清秋被顶弄得说不出什么话了，只听洛冰河还在执着道：“师尊也疼疼我吧。”

沈清秋揉了揉洛冰河的脑袋，喘着气又努力语气平稳道：“那你听话些，让他出来吧。”

洛冰河猛然一个深顶，沈清秋感觉几乎抵到了嗓子眼，差点尖叫出声。

洛冰河语气森寒道：“师尊看着我，抱着我，还要提他吗？”

忽略语气的话，脸上的泪水显得洛冰河楚楚可怜，仿佛真的是他沈清秋见异思迁。

沈清秋把不满和疑惑写在了脸上。

洛冰河收起眼泪，笑道：“是弟子不够努力，让师尊还有心想别的。”

很快洛冰河就用疾风骤雨般的动作让沈清秋脑子混乱成一团浆糊，不记得今夕何夕，只能同他一起沉沦。

“师尊只能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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