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相信在座的同学们已经在私下尝试使用过很多次魔法了，”一个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讲台上，不断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望着包括柯林斯和亨瑞在内的每一个学生。他是传授魔法技艺的教师，凯尔狄，“但这节课是你们第一次正式地接受魔法训练，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从理论基础讲起。”

凯尔狄用戴着戒指的左手向他身后的黑板一挥，金色戒指上的酒红色宝石发出一道淡淡的光芒，黑板下方置物槽上便飞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张简单的人体轮廓图来。

凯尔狄推推眼镜，“在使用魔法前，我们要先了解魔力的来源。众所周知，古早的人类是不会使用魔力的，而在人类一度向魔族屈服的这段时期后，人类在经过魔族的改造，与和魔族的通婚，种族融合之后，终于获得了魔族用以使用魔力的器官，魔脉系统。”

浮在空中的粉笔又一次挥舞起来，在人体轮廓图的头部画出一个圆圈，又从圆圈下端伸出一条线，画出类似动静脉的示意图。

凯尔狄指着示意图说：“这就是魔脉系统，既是生产并使用魔力的器官，同时也是精神或灵魂这种东西在物质世界中的载体。头部的这个圈是被称为魔脑的中枢器官，会将受到的精神刺激，快乐或痛苦都无所谓，转化为魔力。具体的转化机制你们以后会学到，现在先跳过那些复杂的讲解，你们只要记住结论即可。这些线，就是魔脉，产生的魔力会经由魔脉流转全身，并可以通过一些节点释放出来，以此使用魔法。”

凯尔狄顿了顿，等待有些走神的学生的目光重新望向自己，然后接着说：“当然，可能这样解释起来会有些复杂，所以我带来了一个教具。五号，你可以进来了。”

听到凯尔狄的命令，一个身材娇小，留着金色长发，长相像娃娃一样精致可爱的幼奴走进了教室。她浑身赤裸，没有穿拘束具，只在颈间戴上了象征女奴身份的项圈，证明她的奴性和顺从心已经强到了即使不需要锁链和拘束具的限制也能保证绝对服从，可以说是十分出色的一类女奴，而她脸颊上那深红色的颇具复古风格的烙印更是彰显着这个女奴不寻常的身份。

学生们交头接耳，他们对这个身份不凡的神秘女奴十分好奇，而眼尖的柯林斯一眼就认出了女奴，不禁脱口而出：“五号，难道她是——”

凯尔狄冲柯林斯点点头，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将女奴招至身边，扶住她白嫩的肩膀，说：“也许你们中已经有人猜到了，这是女奴五号，本名为塞西莉亚，是当初代表人类归顺魔物的五百女奴之一，当然，真正的塞西莉亚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位只是继承了她奴隶编号的后代。”

五号将手抱至脑后，岔开双腿，毕恭毕敬地向学生们行礼，展示她那仿佛从未经人开采的无毛蜜缝，用铃铛般的嗓音说：“贱奴五号向各位主人们问好，接下来的课程由贱奴充当教学用的道具，请多多指教。”说着，五号的小脸蛋上露出一抹红晕，胯下的蜜缝也微微开合，吐出一小股爱液。

凯尔狄从讲台下方取出一个工具箱，找出一个装有灯泡的形似徽章的装置，将其按在五号的胸口。一声稚嫩的惊叫将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五号这里，只见那件装置已经牢牢贴在了五号的下方。那装置似乎是通过穿刺人体的方式固定在体表，一小股鲜血正从装置与皮肤的缝隙中缓缓流出。五号的眉头微微皱起，眼角闪过几点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就在这时，柯林斯注意到五号胸口装置上的灯正在微微发亮。

“同学们注意到了吗？”凯尔狄示意大家看向五号胸口的装置，“这是一个可以检测魔力的装置，只要检测到魔力就会发亮，亮度会根据魔力的量发生变化。在上课前，五号体内的魔力就已经排空了，所以灯在刚刚戴在五号身上的时候是没有亮的。然而我们却注意到灯现在正发出微弱的光，这是因为这个检测装饰贴住皮肤的那面会伸出倒钩，勾住皮肉，从而固定在身体表面。而五号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了痛苦，因此产生了微弱的魔力，才使得检测装备上的小灯发光。”

学生们纷纷瞪大眼睛，尽管使用魔力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他们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直观的方式来观察魔力的产生。

“而接受的痛苦越多，时间越长，所能产生的魔力也就越多。”凯尔狄说着，向五号伸出左手，戒指闪烁微光，只见五号周围的物品开始扭曲，这并非是多么高深的魔法，只是受魔力影响而扭曲了的空气影响着光路传播所导致的现象。凯尔狄操纵空气，将其打在五号身上，五号发出一声痛呼，身上瞬间出现几个凹陷，她本人也被气流冲击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不过她却始终保持着姿势，并未做出躲避或防卫的动作。几发空气弹打在五号身上，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醒目的红色印记，而她胸口的小灯又变亮了一些，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你们看，这个小灯又变亮了一些，这证明空气弹对五号施加的痛苦被她转化成了更多的魔力。当然，除了痛苦，快感，尤其是性快感的魔力转化率也相当高，因此现在我们制造魔力的方式也主要为体验痛苦或性快感。”凯尔狄说着，手上的戒指又一次发亮，这一次，魔力凝聚在手中，形成一把钢锥，其尖端闪着锐利的寒光。

“刚才，五号为我们展示了魔脉的重要作用之一，生产魔力。由于人类无法像魔族那样拥有与生俱来的使用魔力的能力，因此一个魔法师很难同时兼顾魔法技艺和魔力生产，因此早期的魔法师便想到了利用女奴制度，让女奴来分担生产魔力的工作，再通过肢体接触调用女奴的魔力来使用魔法，这就是为什么学校要求你们每人都要带上自己的专属女奴入学。那么接下来，我将为你们展示魔脉的另一个重要作用。”说完，凯尔狄握住钢锥，将其捅向五号的左胸，从刺入的位置和深度估算，五号的心脏可能已经被钢锥刺穿了。

“咕啊啊啊啊啊——”五号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她的声音被涌入喉咙里的鲜血堵住了。她的身体因痛苦而发出剧烈的颤抖，但从出生就开始培养的奴性仍然让她克服了对疼痛和死亡的恐惧，保持住双手抱后，露出小穴的姿势。与此同时，她胸口的魔力检测装置发出了亮黄色的光，变得有些刺眼。

学生中一阵惊慌的骚动。虽然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掌握着自己的女奴的生杀大权，但当他们真正目睹可以致人性命的暴力行为时，也还是感到了不适和慌乱。

凯尔狄却仍然十分冷静，仿佛他已经将钢锥刺入过不知道多少女奴的心脏：“心脏穿孔，大量失血，还有窒息，按照常理，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几分钟内就会死。那么事实如何呢，我们不妨继续观察这个实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过了十分钟，五号已经几乎流尽了所有血液，全身变得一片惨白，只有没能流回心脏的一些血液留在下肢，使双脚微微呈现出紫色。凯尔狄为了加快失血速度早就拔出了钢锥，在他的魔力下，喷出的血液并没有溅到学生身上，而是被魔力运送进墙角的水桶中。此时的五号再无维持姿势的气力，肢体瘫软下垂，被凯尔狄的魔力架在空中，不时抽动一下，下体依然失禁，脸上则残留着窒息导致的痛苦表情，双眼绝望地向上翻起，盯着天花板。她胸口的小灯发射着刺眼的白光，显示着她体内的汹涌的魔力和为了生产这些魔力所经历的痛苦。

“她……死了吗……”一个学生怯生生地问道。

仿佛是为了回答那名学生的问题，五号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嘴像垂死的鱼一样一开一合，挤出一些积压在喉咙里的血液。凝望着天花板的眼珠也再一次开始转动，直直地盯着发问的学生。

这时，凯尔狄又开口了：“通常人体损失20%的血液就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而五号此时已经损失了远超这个尺度的血量，但却仍然保留着一定程度的活动能力……五号，听得到我的话吗，如果听得到就眨两下眼睛。”

五号的眼睛眨了两下。

“你的奴隶编号是什么，是几号就眨几下眼睛。”

五号眨了五下眼睛。

“十三减九等于多少？答案是多少就眨几下眼睛。”

五号眨了四下眼睛。

“你们看，即使是受到了几乎致命的损伤，五号不禁还能存活，甚至还保留着一定的智能，那么，谁来告诉我，这个现象证明了什么，柯林斯？”凯尔狄看向柯林斯。

柯林斯脸色惨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别人乍一看或许还会以为他流失了比五号还多的血液。他语速飞快地回答道：“因为魔脉系统是灵魂的载体，所以即使受到致命伤，灵魂仍保存完好，也就不会死亡。”

“没错，坐下吧。”凯尔狄向柯林斯挥挥手，后者摇摇晃晃地跌坐回座椅上。“过去的人类对于灵魂，或者说对于精神世界的认识还不够，以为人的生命和意识等只是特殊的物理现象，但是在和魔族深度接触，获得了魔脉之后，人类通过对其研究，终于意识到，人的生命本质在于其灵魂。过去的人类的灵魂寄宿与全身，因此当肉体受到巨大损伤后，灵魂也会因不可逆的损伤而消散，进而死亡，而当获得魔脉系统后，灵魂拥有了专门的储存器官，因此只要不破坏魔脉系统，即使破坏了大脑，人类也还能坚持存活很长一段时间，更不容易死亡”

“而另一方面来说，如果魔脉系统受到损伤，灵魂自然也会受到相应的损伤，可能会导致失忆或瘫痪，也会影响魔力的生产和使用。如果魔脉的损伤到达了一定程度，即使身体其他部分没有损伤，人也会立刻死亡。”凯尔狄说着，将钢锥从五号的下颌向上径直插入大脑，用力搅动。被搅碎的粉白色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从五号的鼻孔和耳道中流出，其中混杂着一些淡蓝色的碎片，那就是被破坏的魔脑的碎片。此时，五号先前还在不断颤抖抽搐的身体终于沉寂下来，一动不动，瞳孔也涣散下来，僵直地望着天花板。她胸口闪烁的耀眼白光，也跟着熄灭了。

“课间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们会进行魔法的实操课，同学们趁课间先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凯尔狄留下这句话，便抱着五号的尸体走出了教室。

相比理论课留下的强烈视觉刺激，实操课的内容就显得有些平淡无奇。凯尔狄先是讲解了用魔力凝聚成物质的过程，然后亲身示范了如何用魔力生成拳头大小的水球并扔出去，又展示了如何生成魔力护盾以阻挡水球。在示范完毕后，凯尔狄叫来了一些练习用的女奴。这些女奴所能制造储存的魔力的量并不多，但是转化的速率很高，而且生成的魔力和其他魔脉的兼容性很好，因此很适合大规模养殖，作为学生们练习魔法技艺的魔力源。当然，即使兼容性再高，这些女奴教具的魔力也仍然不如女性血亲，尤其是双胞胎姐妹的魔力好用。

在凯尔狄的安排下，学生们两两一组，一方凝聚水球掷向对方，另一方则张开魔力护盾挡住水球。练习几次后再交换位置。

“柯林斯，你准备好了吗？”亨瑞站在柯林斯对面十米远的地方，被拘束衣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小块腹部的教具女奴通过背部的背带被他固定在身前。亨瑞一手按在女奴小腹裸露的皮肤上，那里是魔脉比较集中的区域，因此可以很轻易地提取魔力。另一手则向前伸出，从手部调取的魔力通过魔脉从伸出的手中释放出来，凝聚成一个致密的魔力护盾，甚至挤走了周边的空气，形成类似透镜一样的形态，使光线发生折射，让亨瑞面前一小部分区域的景象发生了明显的扭曲。

柯林斯点点头，闭上眼睛，他也将手按在自己身前的女奴的小腹上，手上清楚地传来魔力流被吸进魔脉的奇妙感觉。柯林斯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集中精神，感受着魔力流从另一手手心释放到空气中，然后他努力引导即将逸散在空气里的魔力，想象着先前凯尔狄手中的水球在空气里翻滚的模样，又想象着水流的触感，温度，湿漉漉的感觉，以及构成水的物质微粒的结构，再想象魔力凝聚成水的微粒，进而形成水球的过程。

柯林斯估摸着使用了足够的魔力，便中止了魔力向物质的转化，转而控制魔力将水球悬浮于手心上。柯林斯张开眼，看向手中的水球。毫无疑问，魔力的确凝聚成了晶莹的水球，但理论上和同学们使用了差不多的魔力制造的这个水球，相比其他同学制造的水球来说，还是小上一些。

柯林斯叹了口气，看向亨瑞，对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魔力护盾仍然浮在他面前，折射着光线。

柯林斯举起手，做出投掷的动作，操控魔力，将水球向亨瑞的魔力护盾扔去。

柯林斯的水球像是撞在墙上一样地撞在亨瑞的魔力护盾上，水球一下子向四周破裂开来，水流沿着护盾向下流淌，滴在地上。

……

凯尔狄从学生们面前走过，一个个地端详着。当走到柯林斯面前时，他额外多看了两眼。

“下课了，去地牢接你们的女奴吧，下午庆典玩得开心。哦对了，学院让我特别要提醒你们，最近发生了不少起女奴被绑架的案件，虽然抓到了一些绑架犯，但仍有女奴被绑架的事情发生。而下午的庆典也是对公众开放的。虽然绑架犯还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学院里作案，但大家还是要多加注意，看管好自己的女奴。”凯尔狄叮嘱道。学生们发出一阵欢呼，一窝蜂地跑出教室。

“柯林斯，你先别走。”凯尔狄叫住了正要走出教室的柯林斯。早已跑出教室的亨瑞回头看了一眼好友，然后快步离开了。

此时的教室里只剩下了柯林斯和凯尔狄两人。柯林斯站在门口不远处。他的手指不安地摩擦着湿漉漉的裤子。

“柯林斯……”凯尔狄慢悠悠地开口：“你是国家魔法研究院院长，柯本老师的儿子吧？”

柯林斯点点头。

“当年我在研究院进修的时候受到了柯本老师的不少照顾，所以课上我额外花了一些精力去关注你。”凯尔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你看过很多书，懂得要比同龄人多一些，能在我说出五号女奴的时候迅速有所反应。你制造的水球也比其他人的更加纯净透彻。使用魔法制造实物有两点十分关键，一是对所要制造的物品的了解程度。你对水的理解显然要比其他学生要更加深入，才能使制造纯净，无杂质的水。但是第二点，魔法技艺的水平……”凯尔狄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柯林斯，说：“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能力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了。”

柯林斯低头不语，水珠从发尖滴落。他生成的魔力护盾没能彻底挡住亨瑞扔过来的水球。水球在撞到护盾的时候破散开，但是却穿过了护盾，淋了柯林斯一身。

凯尔狄见状，说：“不要紧张，我不是为了责备你。”他伸出左手，随着戒指的闪光，柯林斯感到一阵温暖的魔力流包裹住了自己，淋在柯林斯身上的水被魔力流冲走，让柯林斯身上的衣服重新变得干燥。之后，凯尔狄又示意柯林斯坐下，说：“我叫住你，主要是想告诉你。虽然魔法护盾证明你先天对魔力的控制能力并不那么出色，但是魔法技艺也可以随着大量的练习而不断提升。更何况，你在知识上的优势也在弥补你魔法技艺上的不足，让你做出了班里最纯净的水球。所以我希望你不会妄自菲薄。你很有潜力，只要付出更多努力就能超越大部分人。作为柯本老师的学生，我十分期待能看到老师的儿子在未来大展身手的场景。”

柯林斯点点头。

凯尔狄露出温和的微笑，拍拍柯林斯的肩膀，说：“我就说这么多，你赶紧去接你的女奴吧，别让她等太久了。下午玩得开心。”

柯林斯离开教室，快步赶到地牢，只见亨瑞正牵着他的女奴，也是他的姐姐，亨瑞娅，站在地牢门口处。见到柯林斯，亨瑞赶紧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凯尔狄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要我再多练习一下魔法技艺。”柯林斯说，然后又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亨瑞挠挠头，说：“啊，这个，刚才我去接亨瑞娅，本来想把柯克娅接出来，但是地牢里那个——”他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身后没有人后，他才继续开口：“那个教官大妈……”

“是海蒂教官，主人，那种称呼显得很不尊重。”亨瑞身边的女奴，亨瑞娅微微皱起眉头，纠正着弟弟兼主人的失礼行为。她虽然只比亨瑞大一岁，但是却足足比弟弟高出一头，漂亮的灰蓝色长发显出金属般的银色光泽，在脑后挽成一个端庄的发髻，面容恬静优雅，像是古代人造的女神像一般。而与她静雅面庞形成极大反差的，是极具诱惑力的曼妙身材，长着丰满的胸部和屁股，腰部和四肢既不过分臃肿也不过分瘦削，皮肤下隐约的肌肉轮廓为她增添了一丝健美，而皮肤上留下的鞭痕又显示出一种想要引人欺负的柔弱。

亨瑞娅双手交合与腹部，向柯林斯微微鞠躬。为了参加下午的庆典，她并没有穿拘束衣，身上只有颈部的项圈，还有乳头和阴蒂上穿的三枚金环与环上挂着的小铃铛。而她乳头上的一对铃铛正随着主人鞠躬的工作而来回摇摆，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好，柯林斯少爷，”亨瑞娅的音色清亮优美，像是在弹奏小提琴一样，只不过弹奏的是中声部，因而不失一丝沉稳温柔。“我来替主人说吧，海蒂教官想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我和她应该没什么交集。”柯林斯问。

“关于柯克娅妹妹的事。具体情况还是让海蒂教官和你说吧。”亨瑞娅也回头看了看通往地牢的楼梯。

“你可小心点，那……教官，我看她今天心情不是特别好……”亨瑞缩了缩脖子。

“你是柯克娅的主人是吧？”海蒂教官垮着一张脸。

“没错，我是她的哥哥，我叫柯林斯。”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了解她最近的状态吗？”

“她最近接受了很多调教课程，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她今天在调教的过程中昏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柯克娅在更衣室里休息。她最近太过努力，以至于疲惫过度。”

“疲惫过度吗……我却不知道……”

“哼！”海蒂鼻孔中喷出一股气流，吹到柯林斯脸上。“连自己的女奴的状态都不清楚，你这主人当得可真称职啊。”

柯林斯低下头，默默接下了海蒂的嘲讽。

“柯林斯……我记得你，入学考试的时候笔试第一名，而魔法考试却是刚刚擦过及格线的偏才。”海蒂冷笑一声：“你的女奴为了给你提供足够你浪费的魔力，一直在努力接受调教，锻炼自己的魔脉，好制造更多魔力，可你在做什么呢？柯林斯先生，听说你在魔法实操课上留堂了？”

柯林斯沉默不语。

海蒂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吃饭了，你赶紧把你的女奴带走吧。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去下午的庆典，而是在教室里练习魔法。呵呵，再见了，‘聪明绝顶’的柯林斯先生。”说完，她大步离开了地牢，只留下柯林斯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海蒂的脚步声消失后，柯林斯身后又渐渐响起脚步声。亨瑞和亨瑞娅姐弟俩赶到柯林斯身边。

“兄弟，你还好吧？”亨瑞拍拍柯林斯的肩膀，“那大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下午我们该玩还接着玩。再说了，来魔法学院不就是来学魔法吗，要是一开始魔法技艺就那么厉害还要那些老师干什么？”

亨瑞娅在一旁温柔地说：“柯林斯少爷，海蒂教官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特别看重我们这些女奴，柯克娅昏倒的时候她是最紧张的那个，只不过她不怎么会表达罢了。请您打起精神，先去看看柯克娅的状况吧。”

柯林斯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向亨瑞姐弟俩挤出一个笑容，说：“没错，我先去把柯克娅接出来。”

柯林斯跑进更衣室，只见柯克娅已经苏醒，正坐在长椅上。听到声响，她只瞥了一眼柯林斯，便转头看向别处。

柯林斯快步走到妹妹身边，说：“柯克娅，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柯克娅既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柯林斯。

“对不起，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柯林斯诚恳地道歉。但柯克娅依旧没做任何反应。

“嗯……魔法技艺的事我会努力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嗯……这是主人的命令……”

柯克娅瞪了一眼柯林斯，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链条，一端固定在项圈上，另一端则塞到柯林斯怀里。

“柯克娅？”柯林斯不解地看着妹妹。

“走吧，去吃午饭。”柯克娅淡淡地说着，站起身。

……

下午，魔法学院里举办了盛大的庆典，以纪念人类战胜魔族的光荣历史。从下午开始，全校放假两天半，同时向公众开放，许多学生或校外的小贩会在校园内摆摊，还有各种各样的演出和展览，晚上更是有热闹的篝火晚宴和舞会，好不热闹。

柯林斯和柯克娅，亨瑞和亨瑞娅，主奴四人走在学院的主干道上，道路两侧都是各式各样的摊贩，路中间则全是游玩的行人，空气中充满甜点和烤肉的香味。亨瑞娅安静地被亨瑞牵着，跟在他身边，柯克娅则反过来，牵着自己的主人向前走，柯林斯甚至要用力拉住锁链才不至于被妹妹拉着走。

“你妹妹看着不是很高兴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亨瑞贴在柯林斯身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她不愿意和我说。”柯林斯也有些闷闷不乐。

“你们不是双胞胎吗，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

“双胞胎之间没有那种东西。”

“那你不还是她的主人吗？你命令她把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告诉你。”

“我不太想做那种事，如果她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更何况她几年前就不太愿意搭理我了，只是今天格外严重……”

“也许是叛逆期到了，毕竟接受女奴的调教或多或少都会积攒下不少压力。”一旁的亨瑞娅试图从女奴的角度为柯林斯提供意见。

“是吗？”亨瑞看向姐姐，“可我看姐姐你就好像没积累什么压力。”

亨瑞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相比主人你给我添的麻烦，区区调教的压力反而不值一提了，昨天晚上的十遍罚抄，你在一旁睡得倒香，你知道我……”

“打住打住！”亨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你昨晚抄到很晚，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姐你直接抄不就好了，还非要拉着我把那十页课本再讲一遍，这不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吗？”

“作为主人的女奴，我有义务为上课不认真听讲的主人补习功课。”亨瑞娅挺起胸膛，然而比起她坚定认真的表情，丰满乳肉的轻微晃动要更加惹人注意。

“那种不特意放在课上讲也能了解的知识，就算不听也没什么关系吧。”亨瑞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那怎么可以呢，抱着这样的想法，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讲，就算在其他地方听到同样的知识也不会用心记住的。即使是女奴的调教，如果不认真对待每一次调教，想着鞭打或绳缚一类的项目即使回家也可以做，那么就算到家了也依然会马马虎虎地接受调教，这样的女奴，是没办法成为出色的女奴的。主人也是一国之将领的孩子，所以也应该认真学习，成为配得上主人的身份的优秀的人。”亨瑞娅喋喋不休地讲着大道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亨瑞摇晃着脑袋，仿佛是想把钻进耳朵里的说教甩出脑外，“我以后会注意的啦，所以现在就专心逛街，好不好？”

柯林斯看着相互拌嘴的主奴二人，又看看走在三人前面的柯克娅，小声感叹一句：“你们的关系真不错啊……”

“是吗，我反而还有点羡慕你呢，身边有个比老妈子还唠叨的女奴也是很累的。”亨瑞嘴上像是在抱怨，可眼神中却是满满的自豪。

忽然，柯林斯手中的拉力忽然消失了。柯林斯顺着锁链看去，发现柯克娅正站在一个小摊前。与其他搭起小棚，用花和彩带装饰的摊位不同，让柯克娅驻足的小摊只是在两个摊位的空隙间铺上一块破烂的布，再摆上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罢了。摊主身上的衣服也像垫在商品下的布一样破烂，打着花花绿绿的补丁，脸也脏兮兮的，活脱脱一副流浪汉的打扮。也正因如此，他的摊位才鲜有问津。周围的行人甚至绕过这片区域，在摊位前留出一片空地。

柯林斯等人凑到柯克娅身边，和柯克娅一起观察着摊位上的商品。上面有一些上了点年头但又还不具有任何收藏价值的破烂，像是什么十多年前的印砖，某个雕像上的碎块。也有一些很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小工艺品，像是用玻璃和一些漂亮的小石头做出的手串和项链，以及用草叶编织的小人或者动物，新奇感与廉价感并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商品中，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柯林斯的注意。

“老板，这是什么？”亨瑞也看到了相同的东西，用手指着一个金属管问道。那金属管通体黑色，其一段的开口镶着一个玻璃球，另一端则蒙着一块皮革，金属管中的某种圆柱形物体从金属管内部将皮革顶出一个凸起。

“这个吗？”小摊摊主拿起金属管，咧嘴笑笑，露出一口黄色的烂牙：“这个是发光器，只要按下背面的这个按钮，你看……”他按下皮革上的凸起，另一端的玻璃球中便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微微照亮了摊主身下的一小片阴影。

“然后再摁一下……”摊主又按下按钮，光球便消失了。

没等柯林斯说话，亨瑞立马惊叹道：“天哪，这也太神奇了！这是什么特殊的‘魔心’吗？”

“不，这个应该只是‘魔机’而已。”柯林斯说：“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一般的魔法要通过魔脉才能使用，但有一种技术可以绕开魔脉系统，在某种容器中储存少量魔力，使其作为能量源驱动一些机关，或施展一些固定的魔法。”

“没错没错，这位小少爷很懂行嘛。”摊主笑道。“这是我们那里常用的一种魔机，固定在家里可以照明，拿在手里可以当移动光源。我卖的魔机质量很好，里面的魔力足够用两个月，只要30块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还是不用了，我没有这种需求。”柯林斯谢绝道。

“不过我不太懂啊，照明这种事用魔法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还要发明这种只能用几个月的东西？”亨瑞不解地问道。

“哈哈，您是生活在富庶之家的小少爷，还具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在手心里生成一个光球这种事比您吃饭喝水还简单。可像我们这些人，要么是天生魔脉残疾，无法使用魔法，要么是生活困顿，连买一个私人女奴的条件都没有，于是我们只能过和魔法无缘的生活。别人用魔法就能做的事，我们就得借助其他办法完成。像是照明，要么用燃料生火，但是不算安全，要么利用古代人类技术制造闪电来照明，但闪电极不稳定，而且成本极高。所以才发明了魔机这种不需要魔脉也能使用一些简单魔法的道具，真是帮了大忙啊。”摊主解释道。

“哦哦，那这个又是做什么的？”亨瑞拿起另一个表面包裹着触手生物滑腻表皮的柱状魔机，按下底部的开关，魔机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吓得亨瑞一激灵，将魔机扔了出去。

“哈哈哈！那可是又老又丑的老处女们的好情郎啊！”摊主哈哈大笑。亨瑞回过神来，看看在地上不断扭动的魔机，又和摊主四目相对，两人心有灵犀地一起发出下流的笑声。

“你知道那个可以储存魔力的东西是什么吗？”柯林斯问道。

“少爷，我只是个买小玩意儿的，别人把货卖给我，我再把货卖出去，就这么简单，这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可不关心。”摊主摇摇头。

虽然摊子最先是柯克娅发现的，但她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可柯林斯和亨瑞的脚却像是扎根在了摊位前，摊子上一些新奇的魔机玩具反而正对男孩子们的胃口。而他们的女奴则站在稍远的位置，静静地等着自己的主人看完摊子上的每一个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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