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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櫻 2025-08-17 22:38 5hhhhh 8800 ℃

  「我也在現場。」彗星來到少女面前,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一字一句地說道「星街是擁護陛下登基的貴族之一,當時我就已經是家主了,是我親眼看著陛下祭拜、宣誓、戴冠。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妳,絕對沒有櫻花!」

  「我、我知道了,妳不要這麼激動嘛。」

  見到少女那滿是驚愕的翠綠瞳孔中,隱隱透著一層畏懼,彗星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緩緩鬆手、向後退去,最後靠在少女對面的木造牆體上,側頭看向一旁的石階,沉默不語。

  少女沒有靠近,而是隔著拱木之下的空地,遙望彗星,同時開口問道「焰......對妳是很重要的人嗎?」

  「......是,他是一名好皇帝。」彗星回答,想辦法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壓抑與煩躁仍影響語調「......而且......對星街家有恩。」

  「他做了什麼捏?」

  「我作為一名女武士,在國內是名異類。當然,只是針對我個人的話,任何謾罵、嘲笑、欺侮......我都無所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但......這無疑帶給家族非常大的壓力。」

  少女沒有出聲,同樣靠到牆體上,靜靜地聽著。

  「陛下還未成為皇儲時,大可以結交更有權勢的貴族來穩固聲望,但陛下只想著幫助弱小,彷彿帝位之爭與他無關,僅僅是出於善良,就選擇包含星街家在內的若干次等貴族,成為他的近侍。」

  「那妳說的那些壓力......」

  「對,是陛下承受了一切。」彗星深吸一口氣,說道「陛下的選擇得罪不少人,但無論被如何威逼利誘,陛下始終沒有背棄近侍。」

  「很棒的人捏。」

  「我宣誓過,將作為星街家的家主,奉獻一切給陛下。而作為我唯一的主君,陛下的一言一行,從未讓我質疑這份忠誠。」

  聲調終於恢復平穩,情緒也回歸穩定,彗星將目光轉回少女身上,蒼藍與翠綠的目光於半空交會,她這才發現少女那總是盡顯豐沛感情的神色,在此時只有最純粹的鄭重。

  「真好啊,有這麼一名讓妳死心踏地的主君。也正因為如此,才不允許我亂說吧?」

  「......是。」

  「對不起捏。」

  「不......我......」少女乾脆的道歉,讓彗星垂下目光「是我反應過度了,我才要道歉。」

  「說出自己的想法是很重要的捏,我很高興妳願意跟我說這些,彗星。」

  聞言,彗星再次抬頭,少女正露出淺笑,看上去真的為此感到高興。

  「不過,我的記憶中確實存在名為”不知火焰”的皇帝捏。」

  此話一出,彗星感覺本已放鬆的面部神經,又因此緊繃幾分。

  不知火國、第四代皇帝、金髮的特徵、甚至於皇帝就任儀式的流程與地點──她確定自己沒有透漏半點相關資訊,少女卻能說出與記憶中完全相符的內容。

  她不知道少女如何獲得資訊,親身經歷?讀取她的記憶?竊聽她的心聲?或者其他神明的轉告?但無論是哪一種,少女都沒有必要撒「櫻花」這個謊言,而正確度如此之高,也不是區區一句「記錯了」就得以解釋。

  難道雙方的記憶都是對的?彗星皺起眉頭,她似乎不得不接受這個詭異的結論。

  記憶......記憶?......少女一開始記得的事情根本沒有這麼多才對,所以......「這些事情......是本殿出現後,妳才想起來的嗎?」

  「好像是哦。尤其是在查看建築物的時候,只要摸一下,記憶的片段就會浮現。」

  聞言,彗星看向短邊廊道上的和室,以及對面的注連繩和紙垂,問道「妳恢復的記憶裡,有這些東西嗎?」

  「跟印象中的差不多捏。」

  「看來只能實際調查了啊。」彗星離開牆體,前往石階右側的短邊廊道「巫女,如果有什麼細節跟妳記憶中的不一樣,記得說出來。」

  「欸──我想在這裡偷懶啊──」少女抱怨著,仍小跑步跟了上來「妳要體諒剛剛才被襲擊的可憐美少女捏。」

  「我只看到被襲擊還很興奮的變態美少女。」

  彗星拉開第一間和室,門沒有上鎖讓她感到有些意外,裡面是陳放卷軸的地方,有兩個格子櫃、一張書桌、一組沒有沾附墨水的硯台和毛筆散落於地。

  少女蹲在地上,拿著毛筆把玩,突然頓了頓,說道「咦?這個......我記得是放在社務所捏。」

  彗星蹲到少女身旁,和少女一齊把目光放在筆頂,那裡有摩擦過的痕跡,但無法從中辨識出什麼有意義的符號或字句,她不禁詢問「妳怎麼知道?」

  「這是我弄得。」

  「......啊?」

  「想試試看能不能磨出櫻花色的墨汁,但是不好施力捏,所以就用毛筆把花瓣抵在硯台上,後來磨得有點不耐煩了,就乾脆用敲的......啊!妳看!這裡有敲過的痕跡捏!」

  彗星看向少女手中的硯台,底部確實有幾處凹陷,不過她此時更想知道的是......「妳平常在自家神社內到底都做些什麼啊?」

  「那天情況特殊嘛。」

  彗星挑了挑眉,對少女口中的「特殊」表示質疑。

  「我在跟神使玩跳格子,需要可以畫線的東西嘛。」

  ......這該從何吐槽起啊?是不阻止自家神明不務正業的神使,還是貴為神明竟然需要用人類造物來畫格子?而且神社附近一定有鎮守之森,用樹枝排出格子應該也堪用啊?

  「卷軸和家具也是社務所的捏,這間和室裡放的東西,我記得是祭祀用的道具才對。」

  「唔。」

  彗星起身,開始查看放在櫃子裡的卷軸,少女見狀也抓起地上的卷軸檢視,兩人失望地發現,合計六卷卷軸都是毫無內容、空白一片,彗星不死心地敲了敲格子櫃和書桌,十分常見的木質家具,沒有機關。

  離開前,彗星把筆跟硯台收入懷中,繼續探索下一間和室。

  這次,裡面的東西別說少女了,連彗星都能看出異樣。

  是一堵紅色的垣牆,中間有個缺口,從內部的斷裂痕跡來判斷,應該是被什麼重物撞穿,而非自然劣化造成的破損。

  有了前筆之痕,彗星看向身邊的少女,問道「這該不會也是妳弄得吧?」

  「不是捏。」

  「哦?」

  「這個我記得......有一根御柱在暴風雨期間被雷劈到,後來在替換的時候,固定用的繩索突然斷掉,導致工作人員沒有拿穩,才砸出這個洞的。」

  「原來如此,妳對神社還是挺關心的嘛。」彗星說道。她以為會隨便拿社務所的筆跟硯台的神明,區區垣牆被砸出洞什麼的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當然啦,因為那道雷是我不小心劈出去的。」

  收回前言。彗星看向少女的目光充滿鄙夷。

  「不、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我是失戀後喝醉酒在路邊吐了滿地還嚷嚷著前妻名字痛哭流涕的糟糕大叔一樣捏!」

  「那妳說說看,貴為代表櫻花的神明為什麼要在暴風雨的時候劈雷?」

  「我、我只是覺得烏雲轟隆轟隆的很吵,所以把花瓣灌滿力量後甩過去,想把烏雲打散,誰知道反而引發了一道落雷,嚇我一大跳!」

  「妳會怕打雷啊?明明是神?」

  「身為神的同時我也是櫻花樹捏!樹害怕被雷劈怎麼了嗎!?」少女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是、是,還以為神明可以張開結界來抵禦落雷呢。」彗星說著,上半身爬過洞,左右查看桓牆的另一側,發現只是普通和室會有的內裝後,便退回原地,接著敲打牆體,得到代表實心的沉悶音效「走吧,去下一間......怎麼了?」

  彗星回頭,少女正用左手摀嘴,注視著她的眼神認真無比,半晌後開口。

  「妳......是天才嗎?用結界抵禦什麼的......我完全沒想過捏。」

  「我很確定妳是蠢才。」

  丟下這句話後,彗星也不管少女的抗議,逕自走出和室,來到巨大的注連繩前。

  繩結似乎是對應對面拱門的寬度,所以整體尺寸偏大,做工手法和中央圍繞樹幹的注連繩相同,唯一的差別是繩結數量,這裡是五,樹旁則是三,除了正中間的繩結有些破舊以外,看不出特別之處。紙垂的部分同樣乏善可陳,即便用手觸碰也毫無反應,牆體更是嚴實,無縫隙可鑽。

  「這個注連繩的位置也不對捏。」冷靜下來的少女,來到彗星身旁的同時,說道「應該是在第一鳥居才對,我的神社的正殿裡沒有掛這種大型注連繩。」

  「那這裡原本也是封起來的嗎?」

  「不。應該要有通道,前往放置憑依體的神殿。」少女把手貼上牆體正中間,感受其厚實的重量感「因為祭祀的對象是我,也就是櫻花樹,本殿無法建成封閉的形式,不適用一般神社的構造,所以特別多出了神殿。」

  「憑依體是什麼?」

  「妳知道高天原嗎?」少女反問,得到彗星的點頭肯定後,繼續解釋「類似那樣的概念,只是名字不一樣捏,妳想成神界就行了。神明們在神界有自己的家,神社則是在世俗活動的據點。」

  「原來如此。」

  「憑依體是讓神明可以於世俗自由活動的賜物,但也就是種類似通行證的東西捏。我在世俗的本體還是櫻花樹。」

  「賜物......聽起來是某位大人物賞賜給妳的?」

  「嗯,是......啊,不能隨便說出”祂”的名諱捏。總之是神明中的神明。」

  「神明的世界好像也沒有很自由啊。」

  「規矩很多的捏,畢竟我們之間擁有絕對的地位與力量差距,不是靠修法啊、革命啊、換位啊這種手段可以改變的。」

  「那位神明中的神明,是位......呃,好的神明嗎?」

  一直對答流利的少女,在這時陷入遲疑,貼牆的手臂鬆開,垂置身側,半晌後才開口「神格跟我相差太遠了捏。不過,我可以肯定是公正無私、嚴守秩序的神明。」

  「換句話說,就是不通人情囉。」

  「哈哈,第一次聽到祂被這樣評價。」少女笑出了聲,似乎沒有包含多少笑意,接著主動離開長廊,同時說道「如果焰真的是一名好的君主,妳出去後要好好珍惜捏。」

  彗星望著少女的背影。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對方第一次主動行事,讓她不禁懷疑少女是不是正隱瞞些什麼。

  ......不過,神明之間的事情,我根本無法插手吧,而且和離開這個空間也沒有關係。彗星說服自己釋然,跟上少女的腳步。

  第三間和室,裡面是手水舍。

  整體結構和常規的手水舍並無差異,長方體的溢水石槽、充當支架的青竹、舀水用的長柄木勺、以及外圍一圈用以接水的凹槽。

  位置錯誤自不必說,手水舍裡沒有半滴清水,僅部分地板有被浸溼的跡象,然而這也只是彗星從顏色上做出的判斷,實際觸摸的話,根本感覺不到濕潤。

  「妳該不會有做出”抽乾手水舍的水”這種事情吧?」彗星狐疑地問道。

  「沒有捏。不過偷吃廚房的大福後,用手水舍的水洗手倒是很常做。」少女說道,接著指向地面有色差的區塊「大概是我洗手濺出來的部分?這個記不太清捏。」

  彗星同樣看向色差區塊,心中不太苟同。以不小心濺出的水來審視,那片區域未免也太大了,更像是有什麼人刻意倒水才形成的。

  最後一間和室,中央是一座石燈籠,部分地板被替換成參道,緊挨著燈座。

  和手水舍一樣,參道和石燈籠本身沒有問題,但燈座附近有一些泥印,從參道延伸,圍著石燈籠繞了四分之一圓,停在與參道相對的位置,和手水舍的水漬一樣,泥印僅是虛有其表。

  「應該是我跟神使玩捉迷藏的時候......吧?」

  少女的語氣充滿不確定,彗星倒也不怪她。無論是手水舍還是參道,異樣的跡象實在太普通了,垣牆和社務所的部分確實有更強烈的記憶點。

  最後,兩人回到正殿中央,少女坐在樹幹上,手肘撐於膝蓋,雙掌托住下巴,看著面前盤腿而坐的武士。

  彗星倒持毛筆,於地面畫出目前已知的神社構造圖。長方體的建築,一道拱門,應該位於第一鳥居的大型注連繩,而四間和室,根據少女的說法,應該放置的是祭祀道具、神職裝束、儀典器材和法器,現在卻換成了社務所的雜物、被御柱撞穿的垣牆、乾涸的手水舍和緊鄰參道的石燈籠。

  看著平面圖,彗星將筆桿抵於下顎,陷入沉思。

  替換的東西有意義嗎?但是就算不考慮順序,也很難想像替換物與原有物之間有什麼關聯,倒是應當在鳥居之下的注連繩值得探究。

  鳥居通常象徵著劃分神域與世俗的界線,現在卻被堵住,相當於目前少女被強制留在了神域......或世俗嗎?

  彗星將筆尖點在平面圖中大型注連繩的位置。

  如果說要劃分神域或世俗,且這裡原本是通往神殿的通道的話......那現在「神社」的結構有點奇怪吧?憑依體是神明存在於世俗的證明,應該象徵世俗,所以本殿理應是神域,卻放著世俗才有的人造道具?

  反過來思考,如果憑依體是神域、本殿是世俗,代表神明本體的櫻花樹幹又怎麼會在本殿?

  除非,注連繩象徵的不是鳥居。

  儘管神社內的注連繩通常和鳥居或入口綁定,基本上可以視為同一件物品,但它的本質是用於驅邪,確保神社內部的潔淨才對。

  所以......是為了保護憑依體?

  筆尖點向平方圖以外,假想中的神殿位置,接著移到四間和室上方。

  祭祀、神職、儀典、法器......這些是神社為了供奉神明而存在的東西,不應該是「邪」,社務所、垣牆、手水舍和石燈籠也是一樣的道理,問題在於......那些「跡象」。

  那些真的是巫女弄得嗎?

  社務所的筆跟硯台是一回事,但為什麼會有卷軸散落在地上?因為打雷才需要更換的御柱,如果繩索沒有斷掉的話,就不會造成垣牆上的洞,手水舍的水灘和石燈籠旁的髒汙,更是連巫女自己都記不太清。

  巫女看似都牽涉其中,最關鍵的原因,似乎又都不是巫女。

  那麼,是誰?

  從空間中只有兩人來看,簡單使用刪去法,「星街彗星」這個答案呼之欲出。

  問題是,自己對這座神社沒有半點印象啊。

  第三人?創造這個空間、設下隱形牆壁的人?......神明中的神明?

  想到這裡,彗星搖了搖頭,推翻這個結論。

  整座神社與「神明中的神明」有關的物品,也只有可能存在的神殿中的憑依體而已,更何況根據之前的結論,這個空間應該是巫女為了不讓自己離開才創造的,也就是說第三人並不存在。

  只有兩人。

  不是「巫女」,就是「彗星」──這個結論並沒有錯。

  但......為什麼?

  「跡象」不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如果硬要說是她做的,那「跡象」本身就是假的啊。

  ......假?

  「......因為巫女而存在的東西是真實,因為彗星而出現的東西是虛假。」

  「咦?」

  彗星突然的喃喃自語,讓正在把玩髮梢的少女不禁一愣,發出困惑的音節,前者沒有回應,而是站起身,重新回到內有垣牆的和室,查看缺口,半晌後出聲。

  「果然,剛剛沒有注意到啊。」

  「什麼?」

  「這個缺口,妳不覺得很不自然嗎?是被御柱撞穿的話,周圍怎麼可能沒有半點裂痕擴散出去?」

  聞言,少女也把目光放到缺口四周,正如彗星所言,光滑平整地不像是遭到外力破壞,隨即皺起眉頭,說道「我可沒有朝牆上射花瓣的習慣捏。」

  「這次不是因為妳了,巫女。」

  彗星丟下這句話後,逕自前往隔壁和室查看,果然在唯一一份掉落地面的卷軸裡發現異樣。

  「有寫過字的痕跡,但是沒有墨水啊。」彗星觸摸紙面自語。紙材有沒有被墨水浸過,觸感大不相同,然而巫女沒有發現完全是情理之中,光看外表的話,連她也察覺不了。

  她倒沒辦法僅憑觸感就辨識出上面的文字,於是回到中央,拔起青草、撕碎成片,開始照著痕跡排列,少女雖然不明白彗星在做什麼,但也幫忙處理青草,讓彗星可以還原卷軸上的字樣。

  「......沒了?」

  放下最後一片青草後,剩下的部分全是光滑無痕的狀態,彗星反而因此皺起眉頭。

  她得到的是四組僅有月份與日期的時間,對應四個活動的名稱,以及細項流程和注意事項,很明顯是神社舉辦活動時,在內部人員之間流通的公文而已。

  「啊,這個。」對面的少女,伸手指向其中「七月十九日」的部分,說道「暴風雨就是在這之前一個月下的捏。」

  「其他三個日期,妳有印象嗎?」

  「當然有,因為都是我的神社會舉辦的活動嘛,但要說起和室裡面看到的那些......」少女思考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沒有關係。」

  「嗯......看來,應該把重點放在”有什麼東西不存在”上。」

  「妳是說......另外兩間和室裡,沒有泥的觸感的泥印、和沒有水的濕潤的水漬?」

  彗星點點頭,接下去說道「以及沒有裂痕的坑洞、和沒有墨跡的卷軸。」

  「像是假的東西捏......啊!之前的假草跟假土!難怪妳突然說出那句話啊!」

  「不錯嘛,理解的很快。」彗星出言讚賞,同時站起身,前往拱門,少女見狀也跟了上去,彗星隨即將轉述自己的推論,最後說道「......所以,我覺得這個本殿的意義,是想要關住代表”邪”的東西,不讓憑依體受影響,但也因為是這樣,我不太明白拱門的意義啊。」

  「這麼說的話,妳不就是”邪” ......不應該在我身邊的東西了嗎?」

  「對妳而言,也許吧。」彗星隨口回應。她對此沒什麼特別的感觸,畢竟只是推論,且阻止世俗的東西汙染憑依體,從常理來推斷也合情合理。想著,同時踏入拱門後,她突然感覺右衣袖被人扯住,止步、回望,對上少女翠綠的瞳孔「巫女?」

  「我不這樣覺得。」

  「妳是說,我的推論是錯的?」

  少女搖了搖頭,再次呈現的表情很淺、很淡,幾乎讀不出任何情緒「妳對我來說,不會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彗星望著少女,又看向被扯住的衣袖,幾不可見的細顫沒有逃過她的目光,隨即揮動臂膀,扯開少女的抓取,翠綠瞳孔因此睜大片刻,但彗星接著旋身,和少女面對面,主動遞出右掌,狀作邀請。

  見狀,少女遲疑片刻,抬起左臂,準備伸出前又收回些許,翠綠的目光同時低垂,似是在害怕會再次被扯開,而彗星只是耐心地等待,直到少女把左掌疊放在她的手上,隨即反過來抓住。

  被牽住的少女,像是被驚動的小貓般渾身顫了一下,彗星輕笑,轉身的同時拉動少女,讓對方站到自己的右側後,開始重新檢視拱門,同時開口。

  「怕寂寞啊?」

  「才不是呢,笨蛋。」少女朝彗星輕撞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只是想到,妳說過這個空間的性質是根據進來前的狀態決定的,又說本殿裡虛假的東西不應該存在......彗星,我不想讓妳覺得,我......神明對人類毫無所謂。」

  彗星用餘光瞄了一眼少女,對方仍稍低著頭,思索片刻後,問道「妳的信眾裡,有人這樣認為嗎?」

  「......嗯。」

  「真是群蠢貨。」

  「咦?」

  「神明的存在意義,並不是為了幫助人類,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神明只是某樣事物的化身,來維持其存在而已。」

  「那妳已經做得很好了。」彗星用左手抓住半空的花瓣,拿到面前觀賞「櫻,很漂亮呢。」

  「......妳真的這樣想?」

  「當然。」

  「......嘿嘿。」

  聽著來自少女的愉快音節,彗星感覺嘴角因此悄悄地上揚。

  如果和她不是在這裡相遇,我們之間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彗星心想。能成為朋友的話就好了......只是,人類和神明......應該不可能吧。

  彗星鬆開手指,櫻花隨即離去,僅僅是這一瞬間,她感覺心中竟升起一絲不捨。

  「啊咧?」

  「怎麼?」

  「我能控制的櫻花花瓣,好像更多了捏。」少女說著,抬起右手,就見至少有一半的花瓣聚集、旋轉,形成一顆小球體「旋轉、威力、維持......我覺得我領悟了形態變化的極致捏。」

  「什麼啊?」

  「哼、哼,看著吧!」少女意氣風發地高舉右手,朝拱門外用力擲出手中的櫻花球,三秒後在邊界炸出粉色煙火,花瓣們重新飛回少女身邊,彷彿無事發生「怎、怎麼會這樣......」

  彗星見狀,也以左手做出虛握刀柄的姿態,蒼藍光粒自後方飛至,彙集成武士刀,但整體做工與第一次沒什麼區別,見狀,彗星連突刺測試都懶的進行了,鬆手讓武器逸散回光粒。

  「我反而沒什麼變化啊......」

  少女看了看正在崩解的武士刀,又低頭望向手中來去自如的櫻花,偏頭沉默片刻後,問道「彗星,妳有回憶起什麼東西嗎?」

  聞言,彗星心頭一驚,隨即暗罵自己竟然會忘記檢查,連忙搜索記憶,但沒有找到新的資訊,最後的記憶仍維持在夜晚的祭典。她搖了搖頭,嘆道「沒有。」

  「那......要再合作一次看看嗎?」

  彗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少女指的是做愛,正奇怪對方這次怎麼如此含蓄時,少女開始解釋。

  「妳看,空間的變化和我的記憶,是在第一次合作才出現的,而且我是被動,所以......我在想,如果這次換成我主動,妳會不會也能恢復記憶?」

  「這個空間的條件判斷竟然連主、被動都考慮進去了啊?」彗星忍不住說道。

  「只是推論嘛。」

  「也有道理。」

  語畢,兩人對望。

  少女那暈染面頰的淡紅瞬間擴散、加深,反射性地移開目光,鬆開交握的手,但彗星立即抓得更緊,不讓對方退離。

  「妳怎麼反而矜持起來了?」

  「我、我是在為妳著想捏!妳不是說人類不會隨便跟來路不明的傢伙發生性關係嘛!」

  「確實是這樣,但我們是合作關係吧。」

  「那也要三思捏!為了特殊目的出賣肉體的人最後都會墮──」

  「唉,囉嗦。」

  語音未落,彗星就猛地抬起右臂,迫使少女撲至胸口,俯視對方仰起的面容。

  「讓女士等待是很失禮的行為。」

  少女低下頭,反抗漸弱。

  「我......真的可以嗎?」

  彗星沒有回應,而是鬆開少女的左手,接著將之牽起,輕印一吻於手背。

  簡單的舉動,成為宣告開始的信號。

  少女將雙手搭上彗星的肩膀,墊起腳尖,兩人的面頰瞬間拉近,當彗星以為對方要接吻時,少女突然偏移路徑,湊到她的頭側,彗星隨即感覺到氣息搔弄右耳。

  明明是輕微至極的動作,卻像是千軍奔騰,轉瞬就將用以維持身軀的氣力沖散,彗星整個人向後倒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女算準的距離,她很快就被牆體支撐住,然而少女以唇瓣輕觸耳垂、緊接著舔拭的舉動,讓她下意識提起的反抗迅速潰敗,被少女按壓雙肩、跌坐在地。

  少女跨於她的雙腿之上,右手下探、解開腰帶,左手拉扯直垂上衣,彗星感覺半邊的鎖骨暴露在外,冷意都還來不及傳遞,少女略高溫的指尖就奪走注意力,輕觸、緩移,恰到好處地勾引感知,局部的敏銳度被推至彗星意料之外的程度。

  直垂再次被扯動,衣料滑過肌膚的觸感。

  纏胸布被解開後,空氣悄悄鑽入的冷冽。

  逐一輕吻臉頰、脖頸,來到胸脯的雙唇。

  以及,總是若有似無地撫過身軀的指腹。

  「......唔......」

  不自覺洩漏的音頻傳入耳中,彗星連忙想用左手背摀住嘴,少女卻先一步壓住她的手,力氣不大,幾乎只能算是疊放,想扯開的話完全辦的到。

  ......自己,想嗎?

  彗星低頭,趴伏於胸的少女正半張著口,以粉嫩的舌尖輕點她裸露的皮膚,因為過度貼近造成的擠壓,使得少女本就豐滿的雙峰,有部分從上衣鏤空的兩側外溢而出,同時也讓彗星意識到壓在上腹部的柔軟到底是什麼。

  注意到彗星的視線,少女的目光上揚,翠綠與蒼藍於半空交會,明明她才是被動的一方,對方那楚楚可人的神色卻嬌柔更甚,彷彿能聽到少女的低語悄聲而至,訴說著「我想看妳的表情」的哀求。

  「隨妳喜歡吧」──這句話,彗星沒有說出口,只是收斂了所有抗拒。

  她本不需要做得如此徹底,但......有何不可?

  放鬆神經的瞬間,原本被抑制於胸脯的酥癢感一口氣釋放,彗星竟覺得自己連牆都要靠不住了。

  肌肉的變化、擴散而出的細顫、因此變得紊亂的氣息,這些跡象都被少女捕捉到,已經裸露大半的上身,在此刻成為少女的玩物,

  她的胸部確實不大,連少女都可一手掌握的程度,正因如此,當被掌面覆蓋、輕巧揉捏時,那毫無保留的觸感、溫度、乃至於手法,不斷侵蝕彗星的理智,一點、一滴地沉浸於快意。

  這傢伙......為什麼......技巧這麼好......啊!?

  猛然襲擊堅挺突起的揉捏,引起急遽增強的刺激,心緒因此被殺的措手不及,她連最後的單字有沒有發出聲都不清楚,少女就乘勝追擊,舌尖探觸左胸,貝齒緊接著輕咬同樣挺立的胸頂。

  輕微的痛覺,很快消弭在一片酥麻之中,但僅僅是那一瞬間,就讓感官變得更加敏銳,輕含、親吻,對胸脯的挑逗變的多樣且強勢,如果說之前是點出絲絲漣漪,現在就是激起陣陣浪潮。

  少女那不知何時抽離的右掌,在此刻觸摸彗星的腰際,溫度差引起的顫抖,本該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少女恰到好處的時機與力度,以及配合手、口的遊移,讓那個瞬間被延長,且融入對雙胸的攻勢。

  而這成為最後的致勝一擊。

  充盈神經的暢快,迅速引發痙攣,彗星無法控制地仰起頭、弓起身,背後的牆體被她當作好不容易在汪洋中發現的浮木,推擠、倚靠,似乎只有如此才不會向一旁倒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彗星感覺左手背再次被掌面覆蓋,少女接著捧住她的右頰,拇指輕壓下顎,她順著少女的動作低頭,仍處於迷離的視野,勉強將組成少女的色塊映入眼簾。

  「我可以......吻妳嗎?」

  「事到如今......還問?」

  「謝謝妳。」

  少女說著,漸漸湊近,語調帶著哽咽。

  「這樣......妳就可以出去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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