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柏德之門老遠寄來光輝之城的信件，被翼貓幫忙藏起而直接轉交給阿斯代倫，是已經收到有好一陣子了。

這天是阿斯代倫不小心說溜嘴而提起了這件事情一下

因為被對方夾雜喘息及呻吟的鼻音，執拗地追問了幾次，阿斯代倫最後是用他懊惱而帶著慵懶的和解神情，配合著嘆氣一下，聽著自己鼻樑吐出的滑滑嘆息，隨手挪開方才還鑽弄在情人的身體上面，那分明已在顫抖繃緊的大腿之間，扯動磨蹭出情愛黏稠液體的五根手指，改成去摸索、搜尋著堆在床旁暖椅扶手的那件家常睡袍，找到並抽出他暗自縫在睡袍內面口袋的整疊薄紙信札，交給似乎有些焦慮想知道這件事情的蓋爾，隨便他像是顧不得自己腿間正在翹起的硬熱腫脹團塊，立刻爬起來湊往床頭燭火照明的範圍之內細看。

那是由柏德之門雷文迦德公爵送來的拘謹公文來信，描述著阿札多爾倖存的吸血鬼衍體，依舊在城市地底肆虐的諸多調查與臆測，有許多的跡象都顯示有帶頭者在領導他們，保守的謠言伴隨隱密肢解的放血牲口殘骸，堆積在下水道出口，使那座再一次沾染巴爾之神的殺戮陰謀毀滅，正在辛苦重建的城市居民，心裡產生不小的懼怕。

他們要求驅逐怪物，四處請求善良教團給予淨化的援手，暫時不想再容忍城市地底飄浮著邪惡生物的不死謎團，或惡神遺留的污濁殘忍味道。

威爾想知道深水城巫師的吸血鬼伴侶，是否與這些傳聞的事情有關。

他只是寫信來確認這件事情而已。

這根本也沒什麼… 就只有深水城的巫師在他們上床的時候，還有多餘的智力用條理清晰的大腦在煩惱著這種蠢事。

儘管高公爵『要求』他的衍體老朋友回信保證他與柏德之門的這些事情無關，並請他最近…或最好在接下來的幾年，都建議打消他再進到那座城裡的打算。

事實上，那信札裡附有公開的驅逐指示，上頭將卡札多爾家族倖存的衍體都列舉在危害城市的驅逐罪犯名單，就夾在高公爵另外措辭愧疚懇切，企求他們給予諒解的親筆道歉信函中間。

依據信裡描述的內容，也包含那些古爾獵人，他們指出阿斯代倫及他所有還存活的衍體兄弟姐妹，都尚未負起他們曾經作惡的任何贖罪責任，說他們全都是不曾對自己罪行表達過懺悔的扭曲冷血怪物。

讀完信札全部內容的蓋爾是有些吃驚，在驚訝過後往上大幅度挑起眉毛的眼睛，隱約地浮起不滿情緒，這讓阿斯代倫嘴角扯出笑容地環住那身體腰間，使勁把他從床頭燭火那裡拉回身旁，放回床上也擺回他們原本張腿躺倒姿態的時候，還可以有趣地聽他嘴裡湧出許多語調高低不平的複雜批評詞彙。

阿斯代倫低頭親吻蓋爾說個不停的那張嘴脣。

「怎麼樣？」他問著，在吮吻著感受溫熱頸脖尚未闔起的滲血孔洞，阿斯代倫在那肩膀或許因為刺痛縮緊之時，稍微地偏頭講話。「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專程過去一趟，只為了在城門底下大聲嚷嚷著抗議也好？」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你是在認真考慮要過去嗎？…為什麼…不好！這不安全！…沒錯，我是覺得他們的驅逐很不公平，更沒道理，但專程為此趕過去對那座城市的居民們抗議嗎？…不，這樣很不妥當…看看那些心態沒有開放的野蠻人！…都說不準他們是不是會聽信什麼古老愚蠢的迷信…像你說的…拿著火把跟乾草叉在後頭追逐你？…把你釘上木樁，來消除他們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拜託你千萬不要…」

「啊，別緊張，我親愛的，是你自己堅持想要看那些信的完整內容，而我只是想聽聽你看完的想法而已。」阿斯代倫說，他微笑。「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都只是不必花費心思理會的一群蠢蛋而已。」

「我…知道。」蓋爾說，他皺皺眉頭，在阿斯代倫冰涼牙齒抵上他胸口乳暈輕滑的哆嗦裡，短促地吸了幾口因為困窘而無法繼續平穩說話的氣。「我只是想說，這樣對你確實很不公平而已…」

「都沒關係的。」阿斯代倫應著。「我愛聽你胡言亂語的安慰，小甜餅，你等等絞緊我的時候，可千萬別停…」

蓋爾臉紅著沒有講話，他兩手往上撐住阿斯代倫的肩膀，讓精靈與他一般高的裸裎身軀，在上頭覆蓋著他，接受阿斯代倫舌頭柔軟愛撫地舔著他的胸膛及臉部，觸摸身體與他喉頭的脈搏呼吸節奏。

但是等到兩人身體開始有節奏地結合並搖動的時候，蓋爾倒是真的努力顫抖著控制呼息，轉開興奮脹紅的臉龐，認真而緩慢地在試圖拼組詞彙：「我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我只認為你當然有權求取自己的存活，我絕對不想讓不知道你真正是誰的這些陌生人…來決定你到底犯了什麼罪責，決定你必須揹著什麼…那些是…你能自己決定的，沒有人必須為了別人找理由突顯自己品格高人一等的優越，輕率且隨口作出的指責就…必須去哪裡懺悔，我是不會認為你有義務要忍受這種事情的。」

「我有時候真的聽不懂你在講什麼呢，親愛的巫師學者，但聽起來似乎很不錯。」阿斯代倫好笑地跟他說，那語調呢喃地洋溢著同意。

「那我，呃…還要繼續說嗎？…你還想繼續聽嗎？…嗯…」

「噢，是的，是的…親愛的，請你繼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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