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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farewell/trip/dream,1

[db:作者] 2025-08-17 22:37 5hhhhh 6250 ℃

12.A farewell

中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起初若叶睦以为是听错了,当她走到门边要去查看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当当当,还是三声,节奏几乎严谨得一致。

若叶睦打开门,发现敲门的人是初华。

现在正值中午,她背对着太阳,若叶睦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入目只有一片黄灿灿的金色。

“你好,是若麦告诉我的,你的住址。很抱歉没有提前告知来打扰你。”

若叶睦觉得下次见了若麦,要建议她去做州报纸的编辑,新闻经过她的加工一定会变得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我来找小祥……”初华紧接着开了口。

“她在休息。”

不经思考话语就说出了口,若叶睦很少这么快就答话,她更习惯于沉默,如果一定要回答的话,也是等待别人把想说的全部说完。

是因为牵扯到了祥么,所以有些事情就总容易变得不受控制。

比如今早难得又睡了回笼觉,祥洗完澡吃完早餐后向她抱怨浑身都很痛,若叶睦自知理亏,于是在面对祥提出要姐姐按腰的要求,也答应的很爽快。结果没按多久祥就又睡着了,若叶睦本想着把人抱到次卧,她好收拾主卧的床褥,谁知道祥不要她撒手,谁又能拒绝像是在撒娇一样的祥呢——即便她在说梦话。若叶睦索性就和祥一起躺下到了中午。

不过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变相告诉了初华祥此刻就在身后的屋内,若叶睦思索着刚刚自己回答的太快,没有注意到措辞之中的疏漏。她其实并不知道,颈侧昨夜祥留下来的,带有着小小报复意味的咬痕,早已在她开门的时候就将她出卖了。

“这样么,那就不打扰她了。”

“虽然是关于小祥的事情,但是小祥不在场的话似乎更好。”

眼前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叶睦发觉初华对于祥在自己家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她的声音从刚刚带有期待的请求,又带上了那日剧院门前的失落。

她是在追求祥么,还是说她们是朋友……她这才发现自己对于祥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若麦向她讲述了很多祥在这个剧院弹琴以来的事情,但在那之前呢,就没有人告诉过若叶睦了。以至于她并不知道该以怎样一种态度来面对眼前的人,更何况在她之前的人生里,社交关系几乎是一片空白,她即便知道了初华与祥的关系,此刻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她等待着金发的少女再次开口。

“我是来道别的,明天我就要去内华达州了。沿着堪萨斯河走,翻过洛基山,再往西,离这里很远。”

“可能……我们以后就不常见了。”

初华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脱轨的车厢,一节一节地落在了地上。

———

“很高兴你能出来。小祥……的姐姐。”

“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如有冒犯,先在此一并致歉了。”

若叶睦很想说不用这么客气,可是她并没有什么立场。

对方的嘴角扯起了一个笑容,眉头却是微微皱在了一起。

“我觉得,我们或许都不是完全了解祥的人生。”

她们同向坐在一起,若叶睦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一直看着说话的人,她发现初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就像是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总是会有淡淡的雪松味道。我那时候也已经分化了,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初华也看了若叶睦一眼,她的眼神很温柔,仿佛是夏日黄昏暖洋洋的阳光洒下来,只是声音听上去像是混杂了打碎了的冰块。

“她没有开口谈过这些,我也从未问起过。直到那天,在剧院门口,她的脚步以往总是很匆忙,但是那天她停下了。”

“她一定知道你来了。”

你带着回忆,带着过往,带着从出生起就将彼此绑在一起,永远无法逃避的,名为血缘的纽带。

阳光从彩绘的窗户透下来,在地上打出一片五彩缤纷光斑,天空中云层的移动让光点忽明忽暗,看上去就像是湖面上浮动的跃麟一样。

中午时分,教堂内已经没有做礼拜的信徒,空旷而稍显落寞的大堂内,初华的声音仿佛也有了回音,一字一字地在若叶睦心里响起来,像是一团悲伤的灰云笼罩住了她的全身。

——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种植园摘棉花。

看见我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这附近很少同龄人,她冲我抬起手打了一个招呼,你知道么,你肯定也知道的,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我发觉她的手上有些地方的颜色不一样。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是伤口,像是溅上去了泥点,但那是洗不掉的,新的旧的伤口遍布了她的掌心、手背,还有手指。

那时候我的父亲去与庄园主交谈今年棉花的运输费用,他们谈得并不顺利,这就留给我很多时间,我想要去找她,却被管家警告她是丰川的孩子,丰川将自己作为劳动力卖给了庄园主,人拿了钱之后却跑了,他并没有带走小祥一起逃跑,更没能让那个契约无效,所以小祥顺理成章地要为她那个懦弱胆小的父亲还债。

我本想等到她结束劳动之后再去找她,可我发现一直到了晚餐时间,她都没有休息过。

那时候我应该不管大人们说什么,都要去找她的。

哪怕不说话,为她递上一块面包,她那时候应当很久都没有吃过晚饭了。

只是我没有,所以我现在只能带着悔意,跟你讲这些事。

你是这个冬天才来到这里的吧。你来自哪里,哦对了,小祥提起过,她原来的家在纽约州,你一定也是从那里来的。

路易斯安那的冬天不像你们那边那样,总会下雪,从北方来的人们,总会这样说起。但很多人也会忽略,不经常下雪的地方,夏天会有多炎热呢。

她跟我一样大,才十二岁,那时我也是刚刚来到这里,父亲进入到铁路公司工作,我在为夏天过后入学初中做准备。

我每天都要去教室上英文课,而她却每天都要在烈日下劳动,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棉花是很软的事物,像羽毛,像雪花,可是它们却在小祥的手上留下了那么多的伤口。

她是不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劳动强度的,每天多久呢,十小时,十二小时,或许更多吧,我从来没有问过小祥。毕竟这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里面全然都是苦痛。

所以她晕倒了。

一起劳作的人都是自顾不暇的奴隶,没有人会去关心这样一个,从东亚移民过来的小孩子。

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分化成这样的结果,实际上占了很多的优势,而如果是弱势的一方,也会有相应的保护政策,而小祥她是作为最普通的一方在生活,最普通也意味会被认为没有价值,可以替代,诸如此类的,所以自她来到这个庄园,注定会遇见这样的结局。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干草堆里,庄园主甚至没有给她一张能够蔽体的床单,她因为中暑而发起了烧,浑身都在发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汗湿又干了几次,歪歪扭扭皱皱巴巴。

她那时候并不认识我,我过去的时候,她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

第一次我没有听清,但是她一直在说——

mu—tsu—mi

是你的名字吧。

说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小祥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她只是说了你是姐姐,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你的名字,她早在五年前就告诉我了。

她那时的声音很小,但我记得很清楚。

这个名字被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在我为她喂药的时候,还有擦汗的时候,她一直在说,哪怕是记忆再不好的人,也能记下了。

我告诉她我叫初华。不过她在发烧,并没有记住我叫什么。

我找父亲托人买了药,拿来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我做这些也不是说希望得到什么,那时候更多可能是出于同情吧,不知道那些大人们为何会这么不在意一个人的生命。或许这片土地上曾经流过太多的血了,他们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再到后来,我向她真正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自那以后,她见面的时候就会笑着跟我打招呼,在异国他乡,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念得总是那么别扭,你也应该有体会,这些讲外语的人,会把我名字第一个音读成‘阿’的音节,也有很多念成‘呜’的,音调拖长变成长音,听上去像是火车的汽笛。

是啊,火车把我带来了路易斯安那,现在也将把我带离这里了。说来如果能够在这里呆到下一个夏天,也认识小祥满打满算就要有五年了,你认识她多久,你们应当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是么。你们的分别与相聚都是冬天,而我们的相见与别离却不能都是在夏天。

我其实很羡慕你,只是有些事情似乎总被命运之神提前就安排好了,我们都像是他操控下的木偶,只会沿着轨迹行进着。

抱歉,因为确实是在临别的关口,未免有些难过了,你也应当不喜欢听我讲这些,有些矫情不是么。

我还是继续讲小祥的事情吧。

所以她在我心里,或许从那时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了。

那个庄园主并没有介意我总是去找她,该说他是好心么。不过那时候我也很小,他一定认为我也没办法将小祥带走——的确,我没有任何办法。

哪怕我能够带走她,可是带到哪里去呢,这片土地的很多事情还是小祥告诉我的。我与你不同,虽然我们的故乡一样,但你应该也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吧,我是在一个小岛上。

岛上的东西很少,只有树、海风、星星,所以和小祥聊天的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要讲什么话题,我们并没有过去的、共同的、可以一起谈论的记忆,我能单拿出来跟她讲述的,也是那样的少。

说到星星,这倒是一种长久都不怎么改变的事物了。不像是我们,三年五年的时光里,人生甚至能调转一个弯……

因为小祥总是要劳动很久,所以我们相见的时候都是在晚上,有天晚上星星很亮,我们就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白天的太阳把地面都晒得暖融融的,她指着天空问我,初华,北极星在哪,它是不是指向北方。

我回答了她的问题,告诉她如何在星空中分辨北方,但是这里看不到南十字星,所以我就向她讲述如何又是如何通过它辨别南方,只是我讲完后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我应当早点明白的,也可能我早就明白了,却不愿去承认。

她并不关心南方在哪边,就像她会记得我的名字,会用标准又好听的罗马音喊出来,可是在她生病声音颤抖断续的时候,她喊的只有那三个音节。

在我们的交谈中,她谈起自己曾经学过很久的钢琴,我向她建议每周的教堂颂诗需要一名钢琴手来演奏,她可以试试。

于是她就又开始触碰琴键了,一开始庄园主并不同意,我替她做了担保,如果没有成功的话,我会与小祥一起工作半年,庄园主依然不松口,我就把时间扩展到了一年。换来了一次小祥可以演奏的机会,父亲为此打了我一顿,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帮助这样一个女孩。

其实我也不明白,那时我与小祥也就认识一个月,等到礼拜六我们一起去教堂的时候,她的琴声给出了答案。

遗憾总是很多,但这件事会让我庆幸,还好这样做了。

每到节日,别人都在团聚的时候,她总要在那里演奏。

但她为此很谢谢我,她对我说过,触碰柔弱的棉花和坚硬的琴键,后者对她反而是一种解脱,自己本身就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亲人,又谈何团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像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她击倒,但我后来长大了才明白,任何人一定都会有脆弱的、不堪的时候,她与我相处的时候,只是把自己这些面都收起来了。

等到战争废除了旧制度,小祥演奏的时间越来越多,她手上的伤口渐渐变少了,

一同变少的,还有我与她见面的时间。

大概是初中二年级之后,父亲就开始让我接触他的工作,我每天不但要学习课程,还需要在父亲的书房中学习铁路的规划。幸运的是,我上手速度很快,一周还是能够挤出一些时间,会有一点时间来找小祥。

后来由于人手实在是紧缺,我也进入了公司。我们见面的次数从每天到每周再到一个月可能都无法见一次,后来还是若麦告诉我的,她又去了剧院。

这时候她终于能够拿到自己的酬劳了,她在离开种植园后,一直在教堂内,演奏没有给她支付任何费用的,只有有人注意到钢琴的音乐,并且主动提出想要给予的时候,小祥才能拿到一点点报酬。

后来的事情呢,应当你从若麦的口中也都了解到了,这些经历被我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过轻描淡写,可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我没有办法参与到她已经走过的人生之中,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这些的,不管是处于什么立场。

其实我也有很多想要知道的,我不知道你们曾经所发生过什么,她要在那么小的年纪离开家,而后又离开了她的父亲。

她没有向我说过这些,我想她也一定不会向你说出这几年。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火车明天就要起程了,我本来没有想过要告别,因为这会让我觉得见了面,又没办法走了。

但是这条铁路太重要了,如果早点有这样的铁路,像是小祥这样的人,大概能够早点找到家吧。

还好与我见面的是你,小睦,可以这样称呼你么,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认识小祥。

这是我想要送给小祥的礼物,还请由你转交给她,放心,里面并没有什么表白信一类的,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一年有着四个季节,似乎我们人生的交集只广泛地存在于夏天。

我有时候会后悔为什么不去尝试着多了解她一点,就像是在今天,我才知道她是伯爵茶的味道。

很适合夏天的味道。

不过以后,也都没有机会了。

初华站起身,她向若叶睦作出最后一次告别,走出了教堂。阳光依然很好,教堂的穹顶遮盖下,从室内看去有些亮到发白,金色的身影走入这片纯洁无暇的白色,像是走进了一片海浪之中,很快就被淹没了。

——

回到家的时候,祥依然在睡着。

室内没有开灯,窗帘的遮蔽下,阳光变成了温沉的雾霭,轻轻给屋内的事物涂上一层油画般的色彩,若叶睦走到床边,妹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柔光投下了深橙色的阴影,像是蝴蝶停留在她漂亮的面颊上。

她轻轻拉住了祥的手。柔软的、温暖的手,只有仔细去看,才能看到隐藏在青色血管之间那些已经几乎隐去、她之前从未发现过的痕迹。

伤口会复原,可造成它们的事情真实又残忍地降临在了祥身上。

“睦。”

祥醒来了,若叶睦本能地想要转开眼神,这几乎是刻在了她心里的反应,在无数个像是这样温暖的午后,或是安静的清晨,她会在祥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移开自己的眼睛。

可这一次她没有,在自己握紧祥的手之前,手指反而被拉住了,若叶睦看到祥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于我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你呢,那些痛苦的不堪,是否也会随着时间一并复原了,还是会在你孤身一人的时候,变成血淋淋的怪物,变成你的梦魇,日复一日折磨着你。

“其实呢,刚刚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但是醒来看到了睦在这里,就觉得很心安。”

唇角被轻吻,像是和煦温柔的风轻轻拂过。

若叶睦伸出手将人拥入怀中,祥的身上撒发着的温暖又甜蜜的味道。刚刚醒来的人对这个拥抱是没有意料到的,但睦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没有去问,只是轻轻地、缓慢又认真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姐姐的肩上。

“睦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告诉我哦。”

背上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了。

她们彼此都没有再开口,室内很安静,顺着窗帘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光线中的浮尘,它们漂浮着、下落在两人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光的轮廓里。

若叶睦觉得,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会放开祥的双手了。

13.A trip

时光从未停止脚步,它不受任何阻拦地往前走着,留下的美好或是遗憾,都在这样穿越历史与未来的洪流中一点点被冲散成沙。观众来来走走,那些有关爱恨、仇情、声明、血缘的故事,终日在上演着,无论是在裹杂了足以划破脸颊冰晶的东风里,还是包含了永远让植物常青水汽的暖流中,名为时间的舞台帷幕从未落下。

新年就这样到来了,祥搬到了若叶睦的房子里,她原来所居住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除了她写的谱子。睦用那个曾经装满了信的行李箱,把它们小心地收好。

以往的新年夜,若叶睦总是会随着家人一同前往教堂,人们在唱诗中为过去一年忏悔,为新的一年祝福,若叶睦总是会在心里祈愿着,祈祷着祥能够过得很好。

看来自己的祷告从来没有被上帝听到,搬家途中路过教堂的时候,若叶睦望向那庄重而肃穆的尖顶,听说这里曾被大火烧毁过三次,每一次都被信徒翻新重建。可她与祥从未得到过祝福,能够给予对方寄托的,似乎只有彼此,从前如此,现在更是。

所以在这个新年夜,她们并没有跟随小镇人们的步伐,祥说想要看海,她们一同乘上马车,在太阳刚刚要滑进海平面的时候,双脚踩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太阳的温度依然停留在这里,祥对此感到有些新奇,她尝试用手堆起一座城堡。

“以前从来不会想过,冬天也能够来到海边呢。”

祥这么说着,她捧起被水浸湿的沙子,将它们拢成一个尖尖的三角形。

家里的冬天总是寒冷的,昏沉沉的,阳光是没有温度的惨白,照在冻结的湖面上像是反射的清冷月光,等到了初春,温度才会将冰面化开,变成玻璃一样的碎片,漂浮在荒芜寂寥的河道中。

如果没有祥的话,这些记忆总是灰蒙蒙的,飘扬着雪花的日子里,一切都是白色,仿佛要将她那些深重的想法一并掩盖了,祥却站在道路的尽头,她蓝色的发丝飞舞起来,像是童话中的精灵,她跑到若叶睦的跟前,脸上因为寒冷而变得红彤彤的,用半责怪半关心的语气,催促着自己脚步快一点。

要去哪里,或许要去上学,又或者要去参加那些无聊的晚宴,若叶睦已经忘记了,但她清楚的记得那双金色的瞳孔——与自己一样的,如果祥不曾注视自己,为何记忆力会有自己金色的倒影呢。

就像是此刻,她又在祥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睦,你在想什么呢,看我堆的城堡。”

祥指了指地上那一座,小小的,歪斜的——该说是城堡么,或者说土堆会更加适合。

“很好看。”

算是有些违心的回答,祥在有些地方总显得有些天真,她晃着自己的手展示沙滩上的成果的时候,若叶睦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的祥,有些东西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就完了?”

是有点敷衍了,正在若叶睦准备如何从外形,建造时间,工程师等方面想着更多的赞美之词时,祥的注意力又被贝壳吸引走了,海浪把城堡冲倒了,她似乎没有发现。

若叶睦蹲下来,在原有的地基上再把沙子聚拢,很快一个相似的城堡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下,该说自己和祥不愧是姐妹么,在建造方面的天赋似乎如出一辙。

祥这时也回过神来,她手上抓了一把贝壳,大的、小的、光滑的、粗糙的。她把那些贝壳放在了城堡上。

“这是窗户,这是门……”

祥嘴里小声说着,她认真又专注地装饰着。

太阳已经快要沉到海平面之下了,余晖是红橙色,远处的天空泛着一层梦幻的浅粉,祥把最后一个贝壳放在了城堡上,圆润的弧度反射出了亮闪闪的光。

“好了,睦堆的城堡,我捡来的贝壳。看来不只是合奏,这方面的合作也蛮不错的。”

她拍了拍手上的沙子,侧过头去看若叶睦,蓝色的长发浸染了夕阳的颜色,几缕贴在脸颊上,笑容在其中遮遮掩掩。

若叶睦把它们撩到祥的耳后。

太阳隐去光亮,吻落在祥的双唇。

浪花带来了转瞬即逝的泡沫,沾湿了她们的衣角,远处只有着海鸥拍打翅膀的风声。祥像是小时候玩闹那样,推搡着自己的姐姐,肩膀也触到了海水的温度。

她再一次俯下身,与睦交换着滚烫的亲吻,世界此刻只有沉静又温柔的蓝色。

——

“所以说,都是睦先开始的。”

水汽让祥的声音变得潮湿,她蓝色的头发散开在热水中,把整个人几乎要包裹起来。

等到她们浑身湿淋淋地从海边站起,却发现入了夜的空气中还是有着些许凉意,祥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让若叶睦急忙拉着她的手,在滨海的港湾中找了一家旅店,再三确认提供热水后,这就成了跨年的居所。

祥对此有些不满,她原本的计划是在海边呆上一夜,等待新年的日出。如果时间太过漫长,她们也可以去参加原住民的篝火晚会——她从小时候就很想要去。

“可是我不能让祥感冒。”

尽管祥再三强调她身体很好,那只是因为一阵海风吹过,卷起的盐晶让她鼻子发痒。若叶睦在这个事情上依然没有让步,似乎她那并不太多,属于年长者的威严,都用在了让祥这一次听话上面。

由于是新年,人们都回家了,旅店剩下的热水只够使用一次,再次烧开就要等到后半夜,所以两人一起泡进了木桶之中。

丰川祥子见同在热水中的若叶睦没有答话,皱着眉把头扭到了一旁。

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姐姐的脸上,此刻粉红色正在一点点晕开。

是标记让她的信息素也一并受到了影响,还只是那个吻又开启了某些不知名的开关,若叶睦不得而知,但她清楚的知道,水面之下,小腹已经开始发紧,祥的信息素仿佛已经融在了水中,这让她感觉到身上也泛起一股股的热意。

好像要……祥。

她的视线变得混乱,占有欲叫嚣着,祥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粉红色的乳晕,像是缀上草莓,撒上糖霜的柔软蛋糕,若叶睦还记得上一次她咬下的触感,妹妹会发出细小的呻吟,在她的怀里颤抖。

可是现在颤抖的却是自己,这股热意席卷得是那样迅速,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身体被热水包裹起来,却像是置身在冰冷的寒冬。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雪花落在身上,化成冷冰冰的液体顺着脖颈留下,让人直打颤。

意识变得模糊之前,她的视线又被属于祥的蓝色笼罩住了。

14.A dream

若叶睦做了一个梦。

她站在大片齐腰深的苇草中,淡黄色在强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再远一点是森林,翠绿的树木层叠在一起,遮掩着像是掩盖了什么秘密。

站在边缘,她看到一条黄色的土路蜿蜒近森林深处,在灌木丛簇的绿色中很是显眼。若叶睦便顺着它向前走。路两旁只有高大的乔木,阳光只能艰难地穿透层层树叶,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没有所谓的鸟儿在叽喳鸣叫,每走一步,便能清楚地听到脚底磨碎的树叶发出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树木变得稀疏了很多,枝叶层叠间透出了大片的光亮。前面是一个小坡,她有些辛苦地翻过去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水汽。

森林深处,小路的尽头,隐藏着一汪清湛的湖水,走近它,她看到水色由湖岸边的青绿逐渐过渡到湖中央的深蓝,泛着宝石一般的光泽,平静得如同打磨好的黑曜石断面。阳光蒸腾起的水汽温柔地围在身边,湖心的深蓝仿佛在引诱着向前,去一探究竟。

反正是在梦里,跳下去或许无妨。

这么想着,她便纵身跳了下去。

若叶睦看到了短暂的蓝色透亮,和自己吐出的一长串气泡,它们很快就在水中消散了,紧接着也便落在了沉甸甸的深蓝中,身体在不住地下沉,黑暗仿佛从梦里走出来将她层层裹住,她感到自己好似化作水样的东西,消散在其中。

紧接着,她便醒来了。

温暖包裹着她。

意识到那是祥的嘴唇后,她的大脑再次进入了短暂的空白。

就在上一周,她露骨又直白地目光停留处,此刻正在吞吐着自己的性器,这种认知让她觉得仿佛还置身梦境,可那触感又无比真实。

祥,她的妹妹,正在尝试着,把带给她们痛苦,又带给她们欢愉的性器全部含进自己的嘴里,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若叶睦的小腹上,她看到祥的嘴角因此而被撑开。

祥一点点地做着不可思议的尝试,冠头先是顶过上颚,又沿着湿热口腔的弧度向里走,喉咙因此而收紧,她确实吞了那么深,这是若叶睦思绪回笼后的第一个想法。

性器由于意识的回潮,兴奋地在祥的口中跳了一下,有一些液体渗出来,被舌面温柔地舔舐去,妹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醒了,她的目光和自己的目光,一并落在亲吻从粉红色的双唇落下的地方。

许是喉咙被顶住的感觉实在是不那么舒服,祥又把它吐了出来,只含住了冠头在嘴中,她抬起自己的双手,手指安慰着受冷落的余下。

她的动作算不上太温柔,尤其是每次舌面扫过冠头的边棱时,若叶睦因快感的堆砌而发出的颤抖,只会让她更加专注又更加用力地舔舐着嘴里的东西。

她的手指拢住性器的根部,在柔软的嘴唇吸吮着硬热顶端的时候,把那些澎湃的、想要喷涌而出的前奏一并收下,再用掌心挤出另一股浪潮。

若叶睦的默不作声,造就了她晕倒在木桶内的结果,等到祥慌忙扶起她的时候,才发现水蒸气里夹杂着的雪松味道,不知不觉让那些热腾腾的分子似乎都结上了一层霜。

这样做是否有必要,含住她空气中微微跳动冠头的一瞬,丰川祥子脑子划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睦看起来很难受,她的手指已经不怎么起作用,而再进一步的事情更加困难了,比如骑胯在姐姐的腰腹,让身体随着重力与欲望的拉扯,吃下姐姐的性器。

所以她给出了折衷的选择,此刻姐姐紊乱的呼吸和腿根的颤抖,正在预兆着她就快要达成目的了,她再一次把冠头抵在了喉口,那里收紧的节奏是不可控的,不过睦看起来很受用,她甚至发出了一些带有鼻音的呻吟。

这声音指引着祥,她明白了为什么平安夜即便自己在讨饶,睦却还是有些固执地要每次插到最深的地方,而现在她的姐姐,被情潮冲垮的姐姐,正因为一次柔软的舔舐,一个温柔的含吻,而变得这样脆弱又可怜。

若叶睦的喉咙再次里发出了饱含了欢愉的声音,只是过多的快感,让它们听上去像是难过的呜咽,小腹的不规律抖动,连带着性器也在嘴里不安分起来,她毫不保留地吞下姐姐的全部,对上若叶睦微皱着的眉头下那双迷蒙的金瞳时,喉头依然在无意识地做着吞咽的动作,星点白乳还挂在嘴边,她在姐姐夹杂着困惑的眼神中,深处粉红色的小舌,一并卷入了口腔中。

这让若叶睦的小腹又开始发紧,刚刚后腰的酥麻感还并没有散去,此刻却快要被难耐的胀痛和紧绷感替代了。

“祥。”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妹妹的名字。

这时候的祥才意识到姐姐已经醒来了,她慌乱地扭过头不去对视,而后姐姐拇指的指腹按在了唇珠上,把她还没来得及舔下的擦去了。

“祥为什么要……”

没有消软下去的性器还在彰显着它的存在感,像是一个怪物一样,蓬勃着的欲望几乎要将人吞吃殆尽,若叶睦感到额角发紧。她的声音像是海边泡了水的沙子,潮湿又喑哑。

“我总不能去给你买抑制剂吧!”

祥这次把头转了回来,她瞪着眼睛,睫毛向上弯弯地翘着。声音也染上了一层黏腻感。

若叶睦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旧事重提的关口似乎不太好,脸颊不知不觉又变得通红,与脖颈的粉色连成了一片,呼吸也变得急促又混乱,仿佛下一秒又要晕倒过去了。

“所以,我们要继续么?”

祥打破了这份安静,她曲起半跪在床上的腿,坐在了姐姐的身上,柔软的臀肉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随着这动作蹭过性器,让她刚刚已经被染上潮热的小穴又吐出一股热液。它们顺着腿根留下来,一些淌到了若叶睦的小腹上。

“如果不要继续,就说出来。”

下唇惩罚性地被咬了一下,祥的吻夺走了嘴唇说出话语的机会,这是一个本就明确答案的选择,在祥抬起腰沉下身时,若叶睦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腰上。

她顺着力将妹妹嵌入自己的怀抱,第一下就顶在了久别的最深处,祥几乎将刚刚得游刃有余丢失殆尽。她的腰瞬间绷紧,很快又像是脱了力一样,完全地靠在了若叶睦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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