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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姬·弟弟,8

小说: 2025-08-17 22:37 5hhhhh 2670 ℃

  “不用太紧张啦,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时工微微一笑,“我叫艾拉·德维克,你们呢?”

  少年翻进窗户内,然后猛地被少女拉了下去开小会:“德维克?怎么又来一个德维克家的?”

  “我是来找休伊曼·布泽斯先生的,请问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时工把身子探过窗口问道。

  两个孩子又窃窃私语了一阵,接着又少女站起来说道:“德维克小姐你好,我叫芙莉薇·布泽斯,这是我弟弟查理·布泽斯,我们都是休伊曼的孩子,正好我们也想去找父亲,我们一块儿上去吧。”

  时工想起了来自时间线的情报,接下来这两个小孩会在无意中闯进实验的现场,导致整场实验出现变故,而查理·布泽斯会与失控的Loki魔晶融合成为瓦尔基里,最终被三大驱魔家族联手击败。

  “等等!”神使鬼差地,时工叫住了两人,“你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父亲?能在这儿跟我说说吗?我也许可以帮忙。”

  芙莉薇和查理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小会儿,芙莉薇开口说道:“我们……想找父亲问些事情……”

  “什么事?”时工趴在窗台上就这么跟姐弟俩聊了起来。他也清楚自己的任务并不是这个,但是如果能顺手救下这对姐弟的话,于他而言也会获得某种成就感。

  芙莉薇也趴在窗台上,跟他说了她和查理的事情。简单来说,查理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但休伊曼一直忙于工作无暇关心,于是身为姐姐的芙莉薇打算直接带他来问父亲到底该怎么办。

  时工知道为什么。休伊曼领养查理并不是没有私心的,他想让查理成为自己永生计划的一环,因此需要查理能够适应神级魔晶Loki。但是驱魔家族向来禁用魔晶,因此休伊曼借着训练术式的名义偷偷对查理做了相当多拔苗助长的适应实验,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这些实验反倒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些伤病,也是骑士的一种荣耀。”查理勉强笑了笑,然后被芙莉薇揪住耳朵让他闭嘴。

  “嗯……我有个办法。”时工对芙莉薇说道,“你父亲就在上面二楼,我们去告诉他,说魔晶其实是针对人的,一颗魔晶只适配一个人,不适配的人强行融合只会把身体搞垮,你弟弟还有二楼那个孩子都是因为被他们的父亲强迫接触不适合的魔晶才变成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查理变成这样……是爸爸干的?”芙莉薇瞪大了双眼。

  “对,但是你这么去跟他说的话,你可能会惹他不高兴,甚至会改变你和你弟弟的未来。”时工注视着芙莉薇亮晶晶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好了吗?”

  “……”芙莉薇垂眼认真思考了一番,而后抬起头来,“我决定了,我要阻止这件事。”

  “真出了事咱们就是共犯了。”时工开玩笑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芙莉薇问。

  “我啊,其实也是家里的小辈,我也有哥哥姐姐的。”时工歪着头微笑,“我哥哥为了给我治病也付出了很多,甚至不惜做了坏事。所以呢,我就想相应地做点好事来弥补,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

  “理解……吧……”

  “那就好,所以,合作愉快。”时工抬了抬拳头。

  芙莉薇犹豫了一下,随后抬起粉嫩嫩的小拳头和他碰了碰。

  “好,等我翻进来……”时工发现自己以艾拉·德维克的形象穿着裙子,有点不方便行动,刚用双手撑起身子,忽然发现芙莉薇已经哒哒哒哒跑上楼梯了。

  “她一直都这样急,我也跟上去吧,你待会儿再上来。”查理又认真地对时工行了个礼,随后紧跟着姐姐的步伐上楼。

  时工干脆换回自己原本的样子,双手一撑跃进屋内,迈步走上楼梯。

  然而他刚跨上两级阶梯,意外就已经发生了。

  洛克·葛因融合Loki魔晶失控,变成了一只暴走的瓦尔基里,当场咬死了扎纳米·葛因,随后扑向芙莉薇,少女被冲上来的弟弟推开,查理代替她被瓦尔基里咬死。而后休伊曼用术式引走那只瓦尔基里,顺便呼叫马丁拉响内部警报。

  时工冲进实验室的时候,只能看到足以把视野染红的鲜血,以及抱着弟弟的尸体双眸呆滞的芙莉薇。时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瓦尔基里,连忙抱起姐弟俩逃出了这栋屋子,直到远离与瓦尔基里交战的战场才将姐弟俩放下,扭头回望战场。

  在逃跑的过程中,时工注意到赶来与那只瓦尔基里交战的驱魔家族之中,出现了一些残影,仿佛他们也在讨伐这只巨兽,但细看又看不真切。

  时工只觉得心跳得飞快,他也是刚刚接手维护时间线的任务,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临时起意导致世界线变动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不等他细想,身后亮起的光芒让他迅速回过头查看,见到一颗魔晶缓缓降落,融入已经死亡的查理体内,这名少年竟然再度开始了呼吸。

  芙莉薇哭着抱紧了自己的弟弟。

  “你刚刚是不是动用了某些禁忌的术式……”时工无奈地捂脸,感觉整件事都朝着一个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芙莉薇没有搭话,看来被说中了。

  “我就不问这招你是从哪学来的了。让让,我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时工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查理的身体,脸色变得有点僵硬,“这也,太他妈扯了……”

  “他怎么样?”芙莉薇焦急地问道,“那个术式是他生病的时候我翻书翻到的祈祷术式,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术式才对。”

  “……祈祷也算是向神召唤某物吧。”时工挠了挠额角,“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是个召唤术式,你可以理解成查理的灵魂被召唤回了体内,让他得以复生。但是他处于失忆的状态,并且绝对不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请原谅,我得带他走,让他去别的地方作为另一个人生活,否则被世界发现他还活着的话他又不得不面临死亡了。”

  芙莉薇愣了愣,她有点没听懂这段话:“那我应该做什么?”

  “告诉自己,你的弟弟在世上的某处健康地活着,然后好好睡一觉。”时工轻轻拍了拍芙莉薇的肩膀,他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个少女来说还是太过痛苦,也太过难以接受了。

  当然,他没说的是,倘若世界线真的发生了变动,那么等她一觉醒来,关于今晚的记忆,关于这个查理的记忆应该会被调整或抹除,她会完全变成这个新世界线中的芙莉薇。

  毕竟复活的查理·布泽斯对于新的世界线来说是不应存在之物,让他以这样常规之外的情况以全新的个体存活下来,已经是这时的时工能帮忙做到的极限了。

  呃,芙莉薇和时工合作能做到的极限。

  “……”芙莉薇望着时工背上的查理,沉默了一小会儿,“的确,至少我知道他在其他地方活着,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性,你已经做得很棒了。”时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如果没别的问题,我们也要准备好分别了。”

  “现在这张脸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吗,共犯先生?”芙莉薇最后问道。

  “嗯。”

  时工安顿好芙莉薇之后,又带着即将开启另一人生的查理飞远,把他安置在了在时间线中合适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战场,他要确认今晚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战场上的人们频繁谈到四大驱魔家族中的一个姓氏,欧门斯。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驱魔家族本来就只有三个,这个欧门斯家族根本就没有记载。

  除非,今晚的乱子,真的造出了无法调节的环,让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像是为了给时工定刑一般,他在战场上见到了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把长刀,细嫩被刀刃伤得鲜血直流也不知道撒手。时工问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她说她叫塔玛菈·欧门斯,她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欧门斯。

  一个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家族,却因为今晚的变故出现在了世上,可世界又只会选择成本最小的变动方式。小女孩不是找不到她的爸爸妈妈,而是在世界线的变动过程中,只有她一个人被孤零零地丢到了这个世界上。

  时工压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小姑娘,只能带她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定居,而后不时穿越到回来带带她,教她点本事,就这么把这个小姑娘放养到了成年。

  “约塔没有说错……我……我不是这个世界正常诞生的生命……”听完整个故事的塔玛菈呼吸急促了几分,“我就像个……没有家的孤魂野鬼一样……”

  “好了,整场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这样。”师父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只看你自己的打算了。在你知道了真相之后,我想我也没资格再当你师父了……”

  “……”塔玛菈沉默了许久,师父也陪她沉默。

  忽然,她深吸口气,握住刀柄将太刀拔出,在通风管道内弓起身子。

  “还有一个问题。”塔玛菈将刀匣背在背上,在心中问道,“师父,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姓维奇,约塔·维奇的维奇,全名叫奥里弗斯·维奇。”

  “明白了。”塔玛菈将魔力汇聚与一点,“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养育和教诲,我很高兴能遇到了这么一位好师父。”

  “怎么说得好像要恩断义绝了一样……”

  “不,我只是希望师父不要怪罪自己。”塔玛菈猛地爆发速度,从通风口直接闯进了凡赛提之庭内,“就算我的来历虚无缥缈,但我在这个世界度过的十二年也绝不虚假!”

  奥里弗斯离开了意念通道,低下头轻轻笑了笑。他以为自我认同的问题会是这个倔脾气的徒弟最难过的一关,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徒弟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我们的一切由经历的时间塑造,也由经历的时间定义,除此之外无人可以置喙。

  突然闯进审判的不速之客让凡赛提之庭立刻做出了对敌策略,大批大批的私人佣兵涌入庭内,举枪对准了塔玛菈。

  塔玛菈直接将刀注入魔力一扫,向四周释放出密集的魔力光刃,打散了那些佣兵团队。

  她利落地几刀劈开芙莉薇手脚的禁锢,将她从被审席上解救下来,而后在魔力的加持下抓起这具铁座朝审判席投掷了过去。

  轰!

  沉重的铁座椅将审判席砸塌,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审判者依旧坐在原地,坐在半空之中。

  原来,这些所谓的“审判者”,都是全息投影而已,他们本人并不在座上。

  塔玛菈“啧”了一声,有些无语:“害我做那么久的心理准备……”

  “如果你们能够还有机会度过万圣节的话,提前祝你们节日快乐。”审判长如此说道,随后宣布结束了这场乱糟糟的审判。

  “什么节?”塔玛菈没听懂。

  “就是一个节日而已……”芙莉薇将查理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将他架了起来,“谢谢你的帮助,我们快走吧……”

  塔玛菈从出口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投影出来的审判者已经尽数消失,只留下被砸得一片狼藉的环形阶梯座位。

  …………………………

  夜晚,梅芙会所和往常一样,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怀抱着情欲与目的来此的男男女女彼此情意绵绵地投身于性爱的游戏之中,满足着最冲动与最原始的欲望,钱和钱相互流通,权与权彼此角力。

  除了一个人,一个扛着霰弹枪进门的人。

  奥里弗斯摘下兜帽,扫视了一圈,随后扛着枪往二楼走去。

  前来拦截他的保安都不由分说地被触手抽晕了过去。

  奥里弗斯一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口,猛地抬脚把门踹开,把里面正在玩乐的男女给吓了一跳。

  “审判长先生,提前祝你万圣节快乐。”

  奥里弗斯一枪下去,男人的身体瞬间爆开,喷溅的血肉直接涂满了床后的一面墙。

  房间里的裸体女人尖叫了一小会儿,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奥里弗斯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头柜,捡起男人的手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解开密码,翻看了一阵,而后随意地扔到一边,扛着枪悠然离开了房间,在一众被枪声吓傻的人们眼中往梅芙会所的门口走去。

  “等等,维奇先生。”梅芙会所的话事人塞纳罗·艾比斯伸手拦住了往门外走的奥里弗斯,“在我的地盘杀人,我希望你能给出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奥里弗斯瞥了一眼围上来的打手,直接抬起霰弹枪被染红的枪口按在艾比斯胸口的白衬衣上。众人脸色大变,艾比斯也费了不小力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手示意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

  “多大的人了?刷墙和埋尸不会啊?”奥里弗斯满脸的嫌弃,“真的是,傻了吧唧的。让开!”

  他拿枪管一拨,艾比斯踉跄着让开道路。奥里弗斯就这么扛着枪走了出去,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

  年轻人踉跄着跌倒在墙角,后背紧靠着墙壁,紧接着,一柄短刀笔直地贴着他的侧脸飞过,刀身插入墙壁之中,割下了他脸上的几根寒毛,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

  他抬起头,那个恐怖的身影就站在面前。

  “这张脸……我好像有点印象。”奥里弗斯蹲下身来,捏住年轻人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脸,“哦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凡赛提之庭新一代的代表,威尔伯·克拉博士吗?”

  “啊……”威尔伯张嘴,却只能发出机械的音节,仿佛这张嘴已经不是他的。

  “欸欸欸,他妈的,说话!”奥里弗斯反手抽了他一耳光,又把他的脸扳正,和自己对视,“怎么呆头呆脑的,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啊?”

  “……”对方的瞳孔微微一颤。

  奥里弗斯笑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年轻人的脸:“这样讲你,心里好受吗?”

  “不……”年轻人的声音依旧卡壳,但好歹能说出来了,“不好受……”

  “对嘛,不好受的嘛。”奥里弗斯脸上挂着微笑,一只手揪住年轻人的额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则拔出了插在墙上的刀,横在年轻人的喉结处,一刀一刀,割开了他的皮肤和血管,飞溅的鲜血将胸口和持刀的手染红,“不管读书对你来说有无意义,你好歹也和这件事共度了十几年,突然被人把这段时光贬得一文不值,任谁都不会好受的,对吧?我的哥哥也是啊,要是他哪天听到你之前说的那些话,虽然嘴上不讲,但他心里也会失落吧。我不想看到哥哥伤心,所以只能拜托你闭嘴,好吗?”

  “……”

  只可惜,喉口被割开的年轻人已经听不到他说话,自然也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奥里弗斯站起身,掏出手帕安静地擦拭被染红的匕首,半晌,整条走廊静得只能听到破损的灯管冒出的电火花滋滋声。

  就在他刚要转头离开时,忽然被一股巨力揪住,整个人被推着往墙上一撞,随后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海洛伊丝提起奥里弗斯,张开翅膀撞开墙壁,一甩手将他从几十米的高空扔了下去。

  奥里弗斯在半空中手忙脚乱地平衡身子,抓住时机从背后伸出两条触手,分别缠绕住两旁建筑的柱子,成功将坠落速度减了下来,悬停在半空中。

  两道紫色的光刃落下,刹那间切断了用于支撑的触手,奥里弗斯疼得“嘶”了一声,狼狈地摔落在地上。

  海洛伊丝降落在他面前,她还是那副皮衣热裤过膝长靴的飒爽打扮,轻描淡写地一脚下去,直接踩中奥里弗斯的右腿膝盖,在魔力的加持下“咔”地一声将他的右腿折断。

  “不喊疼?”海洛伊丝微笑着俯视趴在地上的奥里弗斯,“真难得,是个硬骨头。”

  “你有,虐待对手的习惯吗……”奥里弗斯粗重地喘息着,试图撑起身子,但却被海洛伊丝一脚踹在背上,被迫趴了下去。

  “嗯,你看出来了?”海洛伊丝一歪头,“我特别喜欢看你们绝望挣扎、痛苦哀嚎的样子,这对我来说是再美味不过的食粮。”

  话音未落,奥里弗斯的后背忽然伸出两条触手,海洛伊丝立刻张开翅膀往后躲,这才没被对方的偷袭给纠缠住。

  “有文献记载,天使在人间堕落,行淫乐,与人类诞下巨人,而后神怒降临,大洪水灭世,这里面的那些‘堕落天使’呢,说的就是你这个晦气的东西。”奥里弗斯爬起身来,尾戒亮起光芒,只见他被踩断的右腿迅速恢复。

  “三分钟?”海洛伊丝嗤笑。

  “三分钟?”奥里弗斯笑着摇了摇头,“顶多两分钟就够了。自从把我哥打退之后你都飘得快要找不着北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个教训。”

  海洛伊丝冷笑一声,她清楚奥里弗斯的魔力强度,跟自己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她猛地前踏一步,修长的双腿微屈蓄势,打算直接一招致敌,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可在这时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自己居然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了。

  “你还没见过这种吧?”奥里弗斯抬了抬戴着戒指的手,“概念魔晶Nihility,效果是封禁范围内的一切魔力。”

  他一边说,一边疾步向前,没等海洛伊丝反应过来,直接对着她的脑袋甩了一拳。

  海洛伊丝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好在是没因为使用魔晶而彻底忘记格斗的技巧,连忙提起拳头护在两侧,进入格斗的状态。

  谁知道奥里弗斯直接伸手揪住她的头发往旁边拉,海洛伊丝刚刚架起的势立刻被破坏,不得不顺着对方的动作踉跄着移动。

  奥里弗斯甩开海洛伊丝的头发,捡起旁边小巷里的一块长木板,对着海洛伊丝的中盘横抡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海洛伊丝的侧腰被水平袭来的木板一砸,疼得她朝侧边弯下身子,奥里弗斯趁机把板子一抬,直接朝她的脑袋狠狠砸下去,顿时木板四分五裂,佣兵女王也摔倒在地上。

  海洛伊丝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仿佛炸开了一般,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奥里弗斯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直起上半身,而后猛地一拳重重地打在对方未设防的腹部,拳面深深陷进紧致的肚子肉里。

  “咕啊!”海洛伊丝猛地弯下腰,张大的嘴巴伴随着痛嚎喷溅出唾液。

  可奥里弗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不要……嗯啊!”

  雨点般的拳头,无一例外统统砸在佣兵女王没有被人碰过的肚子上,没有人能禁得住这样反复的重击,更不用说奥里弗斯的力气还大得可怕。

  “咕啊!”海洛伊丝终于是支撑不住,整具身体瘫软下来,双眼迷离之际,肚子又挨了奥里弗斯重重的一拳,顿时整个人蜷缩起身子,美眸一翻昏死过去。

  奥里弗斯一推手,海洛伊丝的身体便直挺挺地向后倒,摔在地上。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佣兵女王此刻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口水,被打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别打了”,不久前欣赏手下败将痛苦的那份从容不迫已经荡然无存。

  很明显,她落败了。

  但准确地说,只是暂时落于下风而已。

  奥里弗斯活动了一下握得过于僵硬的拳头,忽然猛地朝一旁跳开,这才没被忽然袭来的紫色光刃切成两半。

  不知不觉间,三分钟时间已经到了啊。

  奥里弗斯望着扇动紫色光翼缓缓升空的身影,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

  芙莉薇观察着前方的路况,谨慎地打转方向盘,驾驶着高速行驶的车辆逃离凡赛提之庭派出的那些车队的围追堵截。从凡赛提之庭逃出来之后,她只马马虎虎地抢了件衬衣披在赤条条的身体上,裸露的下体究竟泄出多少春光也无暇顾及。她和塔玛菈抢了辆追来的车,把被打成重伤的查理扔进车里,随后由芙莉薇开车迅速逃离。

  但纵然跑遍了半个城市,逃亡的汽车终究还是被追赶的车队堵住道路给拦了下来。一路下来,芙莉薇只觉得心惊胆战,没想到只需要某些人的一句命令,就能让莫比克市某处的机能停摆,交通、供电、信号无不如此,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车辆被逼停之后,芙莉薇顺手摸起一把手枪想冲出去,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披了一件衬衣,把下半身裸露在外的色情模样,又有些犹豫。

  “……他们靠过来了。”一直坐在车内后排休息的查理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和看过来的芙莉薇对上视线,“我去拦住她们,你们趁机跑。”

  “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芙莉薇摇头,否决了这项提案。

  “我有Knight魔晶,这是终身融合类的魔晶,他们没有从我身上摘下。”查理隔着玻璃张望了一次,佣兵的战术素质让他迅速发现了一条适合逃生的路线,“看到那边那个商店没,待会儿你们可以直接穿过那家店子逃走。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而且能够保护你们对我而言也是荣耀。”

  “……你跟我弟弟确实挺像的。”芙莉薇嘴里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刚才看到你的脸,我下意识地觉得十二年前他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在其他地方活了下来。”

  “可他就是你弟弟。”车内的塔玛菈忽然说道。

  “你现在可以当我是你的弟弟。”查理对芙莉薇露出一个阳光大方的笑容,“既然如此,由我来保护你也很合理吧?”

  “——”芙莉薇愣了一下,紧接着朝他们的车辆扫来的子弹雨让三人迅速俯低身子。显然,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闲聊。

  查理直接踢开顶板跳了出去,魔力尽数释放,在身体周围形成防御的屏障,扛着枪林弹雨冲到离他最近的雇佣兵面前,一拳打飞一个,三两下解决了这支小队,随后迅速躲到掩体之后,调整状态准备发起下一次突袭。

  车里的塔玛菈也跃跃欲试,但是被芙莉薇伸手拉住,她可不相信这姑娘只凭一把刀能斩断所有射过来的子弹。

  查理一支小队一支小队地拔掉,猛地回头,发现一群魔导士正朝这边袭来,看样子也是凡赛提之庭派来的走狗爪牙。

  正好,多来几个让他揍一顿!

  查理斗志昂扬,刚前踏一步,眼前的景象却忽然变幻。他、塔玛菈和芙莉薇忽然出现在一栋别墅的大客厅内,头顶橘色的灯光氤氲着暖意。

  “谁?”芙莉薇持枪警戒四周。

  “对你们的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走下楼梯的奥赛迪亚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疯了……为了你们几个去得罪凡赛提之庭……”

  “你有什么目的?”芙莉薇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先别管什么目的了,我这宅子刚刚重建好,经不起再打一架了。”奥赛迪亚摆了摆手,“你们呢,抽个签,然后按顺序去洗澡,换衣服,今天先在我这儿睡下吧。暂时不要出门,不要和外界联系,以免被凡赛提之庭顺藤摸瓜找过来,懂吗?”

  ……

  无月之夜,稀星难寻。

  奥赛迪亚靠在一楼的阳台,望着结界之外的城市霓虹。自从上次凯姆伊把葛因宅砸得稀巴烂之后,他就特意在宅子附近布下了隐藏和防御的魔术结界,但是不知道能瞒凡赛提之庭的眼线多久。

  忽然,他鼻子稍稍动了动,因为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扭头一看,抽签抽到第一个的芙莉薇已经洗完澡,换了身宽大的睡衣,悄悄站在了他身边。

  挺奇怪的,明明她用的就是家里那些洗发水和沐浴液,但闻起来偏偏更香一些。

  “怎么了?”奥赛迪亚收敛神色问道。

  “来跟你,说声‘谢谢’。”芙莉薇也学他将手肘支在窗台边上,侧头微笑,刚洗完澡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分外可人。

  “原来你会笑啊。”奥赛迪亚微微扬起嘴角,“道上都说,魔警队的芙莉薇·布泽斯警官,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像个冰块似的。”

  “也没说错。”芙莉薇低头,看着自己缩在宽大拖鞋里的脚丫子,“小时候的某一天,我的生活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这是事实,但是我就是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每次醒来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我很呆,我也觉得自己不聪明,慢慢地也就不爱讲话,不爱和人接触了。”

  “十二年前?”奥赛迪亚忽然问道。关于那件事奥里弗斯搪塞得实在太过敷衍,因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奥赛迪亚也主动调查了一番,结果却是越查越感觉不对劲。

  芙莉薇原本放松的神情稍稍绷紧了一下子:“你也在查?”

  “算是吧……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我救你们的目的,因为我也想从你们这里了解到真相。”

  “我和查理……我和我弟弟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芙莉薇将双手背在身后,踮脚,放松,踮脚,放松,如此往复,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好似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一般,“也许你可以问问欧门斯小妹妹,她也是驱魔家族的一员。”

  “她?”奥赛迪亚的脑海中浮现出塔玛菈呆呆憨憨,大大咧咧的样子,感觉她知道可能未必有自己查出来的多。

  “就只有这个理由?”芙莉薇歪头问。

  “嗯……还有些别的原因……”奥赛迪亚摆了摆手,“是关于我私人的,问题……”

  对十二年前的事情展开调查之后,奥赛迪亚和凡赛提之庭一样将疑点锁定在了查理·布泽斯身上,他也发现查理是个魔力集合体。而且通过比对他的魔力波动数据,奥赛迪亚发现查理产生的魔力波动和魔晶类似,但又比魔晶的平均数据浮动更大,也更明显。

  对此奥赛迪亚倒是有个有六分把握的猜想,那就是查理实际上是一颗形成于十二年前的魔晶,一颗跟这群老东西不同的,新生的魔晶。

  如果真是这样,那奥赛迪亚更不应该放走查理。他追查了这么久,一直在找寻魔晶的真相。如果能查清十二年前的事情,或者搞清楚查理这颗新生魔晶的诞生细节,毫无疑问会让他距离魔晶的真相更进一步。

  “好,那我就不问了。”芙莉薇点点头,忽然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你……为什么盯着我?”

  “就是,发现你意外地好说话呢。”奥赛迪亚挑了挑眉头,“你该不会其实,性格没有那么强势?”

  “对我的误解也太深了吧。”芙莉薇无奈地笑了笑,“我对信任的人还是很热情的。”

  奥赛迪亚拼命忍住了问“在床上也是这样吗”的冲动,现在这个氛围要是讲出这种话,他不太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但是,这孤男寡女,月黑风高的,她刚才还陷入危险之中,四舍五入自己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提些过分的要求让她报答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要是换之前的奥赛迪亚,把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救到家里来,第一件事肯定给她绑起来,然后压在她身上说:“我可救了你一命,你陪我一晚不过分吧。”

  这也用不着避讳,他清楚自己内心的黑暗面。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很多原本感兴趣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倒不是因为成长……成熟什么的……而是那些记忆……那些为了获取情报而复制到他脑海中的记忆……尽管奥里弗斯抹掉了试图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杰罗姆·叶茨,但奥赛迪亚也复制过约塔的,复制过凯瑟琳的,复制过罗杰的记忆……这些庞杂的记忆信息混杂在一起,共同影响着奥赛迪亚的人格,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本的自己……

  笃笃。

  “呃,抱歉,但愿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的私事。”站在阳台门边的查理敲了敲门板,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奥赛迪亚问。

  “那个小姑娘可能怕房间不够分,所以抱着她的刀坐屋顶上去了,说她睡那儿也可以。”查理缓缓说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知会屋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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