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来到新未来公司。”做接待工作的小姐很漂亮，整个大厅的装潢也非常干净明亮，白色的基调很让人放松。

我叫做陈言，今年23，之前投出的简历在上周得到了回应，但只收到了来自这家公司的面试邀请。

心情有些忐忑，但我还是开口询问：“您好，我是来面试的……”

“啊，”接待的前台小姐愣了愣，“请您稍等……”

她弯腰从桌子的抽屉里翻找，拿出了几个形似工牌的东西。

“请问您的姓名是？”

“呃……我叫陈言。”我回答的有些拘谨，她弯下身子时胸前那对轻微摇晃的丰满乳房着实让人脸上有些发烫。

“请带着这张临时身份卡，去2楼的会议室等待面试。期间您可以自行参观，请不用担心会误入不能前往的区域，您能前往的区域都可以用这张身份卡开门。”前台抽出其中的一张，将它推到我的面前。

那张身份卡很朴素，上面很贴心地写着我的名字，除此以外还有两栏，分别写着等级0和“临时”，大概是磁卡的等级。

谢过这位女士，我拿着磁卡上楼。

……

那里有不少和我一样等待面试官召见的人们，或正装或便服，唯一相同的是大家脖子上挂着相似的临时身份牌。

“请问……”我想问问具体的流程，但是刚一开口就被那个一旁衣着颇为得体的女士打断了话语。

“请安静等待！”她双手抱胸，板着一副脸孔盯着我。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却只是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我。

偷偷瞥了眼她左胸挂着的工牌——“新未来公司入职培训专员”——没见过的职位，大概是人事部门的员工，是人手不够才抽调来维持秩序？

总之我止住了说话的念头，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旁边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看去发现那位专员正拿着一沓纸张朝我走来。

“您好，请在这份同意书上签名。”她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示意我签字。

“啊……好的。”

看着眼前朴素的纸张以及其中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紧张。

姑且确认了一下内容，都是一些面试时和面试后需要遵行的规则，譬如如实回答面试官提出的问题之类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文件里有提到面试将使用公司研发的虚拟实境进行。

“呃，请问文件里提到的‘虚拟实境’是做什么用？”

有调查过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VR产品，但是入职面试也采用这种东西是否有点草率了？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提出问题。

“哦，您说这个，”她没有不耐烦——准确地说，她的脸上打一开始就没露出过什么表情——她如是回答道：“是本司为面试专门开发的VR设施，请放心，这是经过实际使用验证的，仅仅用来确保面试者没有隐瞒。”

“确保……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做背调确认简历有没有造假都要不小的成本，更何况要分辨我们面试种说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

“请放心，设备的安全性是能确保的，不会对各位造成任何有害的影响。”

话是这么说，我其实没有担心这种事情哦……

她说话时的语气很独特，没什么精神，但又带着种撩人的，让人心底痒痒的媚态。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她已经催促我签署同意书。

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淡漠脸庞，我只能长叹口气，乖乖地在末尾处填上自己的姓名，毕竟能找到如此薪资的工作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我将签好字的文件交还给她。

“好的，请您在此等待。”这样说完她便带着文件夹去下一个面试者那里。

我静静等待被叫进去面试，只能等待的处境让心底的紧张感不断升腾，我将目光投向其它前来面试的人。

客观来讲，我很难不觉得职工的长相是这家公司招人的标准中非常重要的环节，不是我自夸，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十分制能打八分甚至九分的俊男美女。

前面进去的人都没有从同一扇门出来，可能是从另一扇门离开了？我有些疑惑，但依然静静坐在原地等待。

过了几分钟，又陆陆续续少了几人，门再次打开时……

“陈言先生，请进。”

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我点点头，起身走进会议室。

走进门时我瞥了一眼，看见了那位专员嘴角扬起的笑容。她笑起来还蛮好看的，比板着脸的样子好看许多。

“陈言先生，祝您好运……”她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朝我挥挥手，声音平淡，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整体色调以黑白灰为主调，布置简洁大方。

最前方摆着一张长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两女一男。

左边的男人莫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大腹便便，戴着黑色的方框眼镜，右边是个穿着OL制服的年轻女人。

我坐在摆放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椅子上有不少散落的绑带，不知道它原本是做什么用的。

而在我的正对面坐着的则是位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士，她眼角的痣很让人上心。

“你好，陈言先生，”那位女性率先开口打招呼，“我是负责你的主面试官。”

她在桌面上点来点去不知道在操作什么东西，可能是在对我的第一印象打分？我反正是看不到，毕竟我们中间还存在一个挡板，走过去看这一选项也显然不能考虑。

可悲的是，我此时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悲惨淫靡的命运。

“您好。”我不知为何有些头晕，但还是保持礼貌回应道。

“嗯，”那位女性依旧笑容满面地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对那位年轻女性说，“杨馨雨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看上去不错。”那位年轻女性点点头，拿出手机对我拍了张照片。

说实话，放在平时的话我大概会对她的行为生气，然后掀桌子走人，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我只有这一家公司可选】的缘故，我有些弱势了，只是在她身上凝视片刻就移开了视线。

连瞪都没有瞪她一眼，有点不像平常的我。

“您稍等，”杨馨雨微笑着，“由我为您准备设备。”

她拿出一个看上去很厚实的VR眼镜和一对小巧的耳机，继续说：“接下来请您带上这副VR眼镜和配套的耳机，本次面试将用它们进行，虽然我们能确保设备的安全性……您需要自己检查设备吗？”

我接过这一套设备，看外观并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至于功能……很不幸，我的知识面没有广阔到能够光靠观察确认一个素未谋面的电子产品的具体功能的程度。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什么意见。

“啊，还有一点，”她向正对着我的那位女性投去目光，待那位女性点了点头才继续说，“简易版本的虚拟现实并不能做到完全阻隔身体对信号的响应，为了防止您乱动，我们会用拘束带将您固定在座椅上，对于这一点您同意吗？”

所以椅子上的绑带原来是做这种用途的吗……说实话，我有点不想答应直接扭头走人，但是我确实【需要一份这样报酬优渥的工作】，换句话说，只要他们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已经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拒绝的资本。

“……”我沉默了许久才做出回复，“我同意。”

杨小姐将我和椅子固定在一起，拘束的有点紧，但是并不是会导致疼痛的程度，这让我松一口气。

视线陷入黑暗，眼镜的防漏光做的很好，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耳机的隔音也不赖，他们的话语都被阻隔在外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陈言先生，您能听见吗？”耳机中传来声音，虽然经过电子设备的传播有些变形，但应该是杨小姐在说话。

“我能听见。”但是这种明明离得很近但只能通过耳机交流的体验还蛮奇特的就是了。

“好的。”杨小姐如此回应我，但是没有了后续。

我正要开口，眼前的屏幕亮起，摄去了我的视线。

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画面，柔和却炫目，很……漂亮？

……

我的意识有些恍惚，不知道时间的推移。

耳机里传来让人烦躁的杂讯，亦或许只是单纯的超出我的理解，总之是一些【无法理解具体内容但要服从的声音】。

身上的拘束已经被解开了，我【很自然】地站起，向前走了两步。

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不安的感觉，但这【并不重要】。

眼前的屏幕上显示着的场景十分眼熟，能看到脸的是那三位面试官，他们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打量着，而在他们视线交汇处，大概就是摇摇晃晃的我。

那位我不知道名字的女士开口说了什么，但是隔着耳机并听不清。

我变得有些迟钝的思维也难以去思考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应该脱下衣服向面试官表达我的尊敬】的念头从我混混沌沌的头脑中诞生，我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双手已经很自然的开始从领口开始解衣。

外套。

领带。

衬衫。

皮带。

外裤。

而后是为了讨个喜气而穿上的大红色内裤。

我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心情很平静，一如身前低垂着的大家伙，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而只想着面试的事情。

……

杨小姐摘下了我头上的耳机和眼镜，但我依然有些恍惚，毕竟虽然是【很正常的面试】，但【那些从VR实境中见到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真实震撼。

我身上衣衫齐整，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拘束……不对，哪来的拘束带，可能是我的记忆错乱，居然认为她们在面试开始前将我拘束起来。

“好了，陈言先生，面试已经结束了。”她的语气有点飘飘的，配着那张发红的脸，很有些勾人。

“啊……”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也听清了她传达的意思，想到自己在面试时毫无隐瞒的【回答问题】，不由得心下感慨科技的发达，甚至能如此程度地左右人的意愿。

我点点头开口。

呃……我有说什么吗？我张嘴了？好像没有。

我抬起头，迎上了杨小姐的笑脸。

“那么，请从这边离开，本次面试的结果将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告知您……”杨小姐对着一旁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并不是来时的门，和我想的一样，有另一扇门供面试结束的人离开。

奇怪的设计，很奇妙的，只知道了杨小姐如何称呼却不觉得奇怪，面试是这样子的吗？

我挠了挠头没细想，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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