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七节 汲光阴

“他们就活该死在这里。” 帝刻踩着那些家族士兵的胸膛，把他们跺个粉碎，手里提着左家家主的头颅，丢在那封家士兵的尸体手上；配上士兵那憎恨的、怒瞪着眼睛的扭曲表情，就好像真的和左家的家主有仇一样。

“姬秋泽，你怎么样都赶不到的，最后簇拥皇帝的五个家族都会臣服于我，皇帝也只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 帝刻握着剑，眼神是如此的毒辣残忍，那琉璃塔都在陈锁华的锁链下被扯的七零八落。

“把有能力的男人全部杀光，一个也不要留下，反正这些血脉不纯、实力完全不如男性的母狗们最好了，她们都会成为我们的劳动力，还能成为繁衍生息的好耗材，以后可以用这些女人当做货币什么的。” 帝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那清澈的茶水里早就被自己下了摧毁男性基因的毒药……喝过这些水的男人基本上都没有办法使用出自己的力量。

“他们会以任何方式死去，英雄们的土地在虚伪的皇帝手下腐败，千千万万的人民在数百万年来的天灾下重建又毁灭、往复无数，而这样重生的力量也势必归我所有。” 帝刻握着剑离开了那些琉璃塔的废墟，姬家的士兵及时赶到，把帝刻的路堵住了。

“帝刻，你以为你能躲过这些吗？” 姬鹿站在那些士兵前，握着拳头的时候，神州的山川河流都随着他的呼吸而脉动，那无尽的界能在他的拳头上展现出一个巨大的星环。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从未真正接触过我呢。” 姬鹿对着帝刻挥出拳头，帝刻向后闪避的同时张开五色的羽翼，那些士兵们的箭矢和光束被帝刻横剑弹飞。

“五个血脉？你怎么可能？你难道？” 姬鹿注意到了帝刻的强大，她此时已然是完全成熟的……五血脉帝王。

“你们对我这个仆人怎么使唤的，你们当初是以什么样高傲的姿态对待我的？你们收养了我这个未知的怪物之后，又是怎么样蔑视和排斥我的？” 帝刻握紧剑柄，那帝王的气息从身上油然而生，甚至比当代的皇帝更有几分威慑。

“我是这个时代的终焉，即将永恒于世的皇帝，引时代如星陨落，熄星火无以燎原。” 帝刻从刚刚的狂妄化为现在的平静，姬鹿所在的大地被帝刻瞬间掀翻，洪水将整座城市顷刻淹没，暴雨也倾盆而下。

帝刻的黑发长的很长，乳房也随之隆起来了，身材从那女性的瘦小变成男性的高挑，腿上那些鎏金的纹路在五血脉的注入下流光溢彩，行于洪水和暴雨之间、不沾世间的一丝狼狈。

“竟然这么多！” 墨羲明拿着剑一路厮杀，那些妖魔鬼怪在天宫之上乱舞，混乱和死亡横行在整个天宫。

“轰！” 棋盘突然展开轰碎了大量的怪物，贝利尔特拉着墨羲明的手向外跑，墨羲明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陈月锋和姬秋泽。

“你要抛弃她们跑吗？”

“姬秋泽会解决那些的，天宫就是一个纠缠我们的陷阱！墨羲明，至少我要把你带离这里。” 贝利尔特说着半跪在地上，一副略显无力的样子让墨羲明有点担心。

“你怎么了？贝利尔特？”

“时间会排斥逆流而上的人，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时间之外的人，而棋者……尤其是存在过这时代的棋者，会逐渐变成这时间之内的人，你没有发现……我没有用过全理了吗？” 贝利尔特又指了指当年周琦留下的伤口 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棋者是万时空、万世界唯一的，他们在未来和过去穿梭时只能存在一个，所以……我是好人、也是坏人……我当然会和你相见，但我也会毁灭这个神州，崩坏、崩坏……” 贝利尔特的爪子在刺向墨羲明的之前，先刺向了贝利尔特自己。

“贝利尔特！？！！！” 墨羲明想要靠近贝利尔特，被贝利尔特抓住胳膊用力扔了出去。

“贝利尔特，我早就知道了。” 姬秋泽拔出白泽刀逐步走向贝利尔特，整个天宫在贝利尔特的力量下逐渐支离破碎，碎成一片片尘灰飞上天空。

“别管我们了，去阻止帝刻！不过……这也是皇帝计划的一部分，帝刻和我等人厮杀之后，坐收渔翁之利的皇帝，但这些都是这社会的肿瘤，医生，你知道先切哪里最好。” 陈月锋提着剑走到墨羲明的身边。

“看啊，那些仙人们开始飞升了，他们要抛弃这片土地了，除了在这里厌恶又热爱着这片土地的农民和工匠，没有人愿意为这片土地奋战。” 陈月锋指了指远方那些从地面升起的几束微光，墨羲明仿佛在什么时候也听说过这样的话。

“大伙们，还在吗？”

“随时听从指令。” 在那些百姓们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墨羲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也拥有一部分的崩坏棋则，自己也融入在了这个时空里面；

这就是周琦为什么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贝利尔特身上的伏笔……因为那个伏笔就是自己来到这里让一开始周琦的误解、也是让以后周琦成功尝试出来的真正伏笔。

“在疏散完这里的群众之后，我们要迎着天灾而起！” 墨羲明武装了欧若拉装甲，朝着雷电轰鸣的地方奔去，更加遥远的西方升起那未知的火焰……那似乎不是来自神州这片大陆的火焰。

“这个时代真的在加速崩溃！” 墨羲明骑着那机械武装的战马向着那洪水踏去，那些跟随墨羲明冲锋的士兵们也并无畏惧，战马在踏上洪水的瞬间冰封了那些洪水。

“同类的味道？” 帝刻握着剑向自己的身后斩去，墨羲明拔出火焰的剑锋与帝刻对拼，那些跟随而来的士兵不甘示弱，环绕着帝刻挥砍，几个回合下来那些士兵血溅当场。

“你拥有一个半棋则真奇妙啊。” 帝刻享受地沐浴在那些士兵们热腾腾的鲜血中，不紧不慢的与墨羲明对峙，直到剑锋切碎了欧若拉装甲的头盔、把墨羲明斩下了马。

“你不是来自这个时代的人。” 帝刻的剑芒逼近墨羲明，墨羲明顾不得胸膛的伤痕，翻身起来踢开剑锋，胸口的伤口微微跃动起火焰的微光，扬起许多的灰烬。

“呕……” 墨羲明嘴里吐出许多的鲜血，倒在了冰封浑浊的洪水上，暴雨洒在那略有炽热的胸膛上冒出许多的雾气。

“轰！” 雷电劈在了墨羲明的胸口，火焰在胸膛燃起的时候，墨羲明也撑着、全身抽搐的站了起来，欧若拉装甲的很多地方已经破碎，露出了她那被鲜血浸染的、娇小瘦弱的身体，火焰在胸膛熊熊燃烧。

“怎么可能？史尔特尔应该在那西边才对，为什么你身上有了那残余的力量在身上，算了……反正你怎么样都会死。” 帝刻一剑斩向墨羲明。

“砰！” 墨羲明抓住了帝刻的剑锋，“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尽管我以前很想死，很想很想！” 墨羲明的长发被头皮里浸透出来的鲜血。

“理由？” 帝刻很好奇地问墨羲明，她并不想着急的杀死这样一个来自未来的人。

“一个母亲抱着婴儿和我同行，当那个母亲唱起童谣、开心的用她那和我同样娇小瘦弱的身躯搂紧婴儿和哄婴儿开心的时候，我想到了……我就是为了她们那单纯的生活而活着的，我就是为了她们那样的安逸而战斗的！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时候！我就是为了那毁灭又重建起来的千万万人民而活着的！”

墨羲明拍了拍胸膛，那胸口的裂痕里喷射出的火焰伴随着那些灰烬……在帝刻面前形同虚设。

“你太弱小了，弱小到只有你的信念可以打动我，如果你在未来能看见我不再执着于现在的时候，我可能会改变一点点的观念…你如果知道我的意思，就带着你璀璨又短暂的、脆弱如同烛火的生命离开吧。”

“我是为了阻止你才来的。” 墨羲明正视着帝刻，正气凛然。

“没有必要，你不会杀死我，神州的最后结局也不会因此改变，时代依旧会崩溃……姬秋泽也会在五个家族和皇帝的围剿下逝去，不管怎么样，你阻止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帝刻走到墨羲明的身边，握住了墨羲明的手。

“医师，陈月锋那家伙是这样叫你的，我是封建的棋者，帝刻；”

“没有救的时代就任其毁灭，重建这一切的人们自然会选择正确的时代延续，我永远是你们的敌人，迟早你们都会与我抗争的，来世的愚者，你们的敌人永远是来世……不过，我不介意与你来一场决斗。” 帝刻后退几步，把剑指向墨羲明，山脉冲破那冰封的冰川扬起，火焰和雷电交织在一起轰向墨羲明。

“呀啊啊啊啊啊啊！” 墨羲明嘶嚎起来，欧若拉装甲恢复完全，从墨羲明体内喷发的烈焰传导在装甲上形成那巨大的火鸟飞突而来，阵阵音爆和热风袭向帝刻。

山脉被烈焰割烈，河流被烈焰蒸发，暴雨中的两团光芒碰撞粘连在一起，引起天际的撼动，墨羲明在天空中追逐着帝刻，那些仙人和士兵们在墨羲明身后追逐墨羲明和帝刻。

“先合作。” 帝刻掉头过来斩出许多剑气擦过墨羲明飞向那些仙人，墨羲明也意识到不对，转身喷射出烧红天穹的烈焰来阻碍那些仙人们的追击。

“呃啊！这是什么！” 墨羲明只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共鸣，只见那天边的火柱劈落在神州这片大地上，火焰不偏不倚的劈在了墨羲明的身躯上使其燃烧的更加猛烈。

宇宙的那些魔兽也被灾难吸引，开始不断地逼近地球，天灾与人祸齐聚，时代的陨落清晰可见。

“提阿马特？！” 墨羲明看见那些天边升起的魔爪，从刚来那时候的温馨和和平到现在末日景象不到两天，简直就是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嗡！” 天空上升起一轮巨大的蓝色刃光切裂了那些魔兽，姬秋泽挡在那天空和史尔特尔灭世的前线处，全身都已经白泽化，冒出那猛烈的蓝色光华。

“久等了！皇帝的士兵们、史尔特尔、魔兽们、还有帝刻等那些敌人，就全都揽给我吧！” 姬秋泽举起白泽刀，无视那世间的一切规则，破碎了那些坠落的陨石和袭击而来的仙人，他们都被姬秋泽一击打的四分五裂。

姬秋泽不慌不忙的在空中行走着，即使明流的银剑流密集的砸向姬秋泽，姬秋泽也只是微微横起刀在自己的眼前而已；

任世间群魔乱舞、任世间灾难纷飞、任世间哀嚎遍地，仍然稳如泰山，轻飘飘的挥起刀时，那蔚蓝色的刃光漫天飞舞，妖魔邪祟顷刻粉碎，万千阻碍一瞬扫平。

在空中频频的闪光间，姬秋泽挥舞的刀刃已经逼迫到了明流的眼前，两者的锋芒相对一刻，乒乓作响和破风时的轰鸣宛若雷霆，一刀一剑在阴霾的空中挽挥出百万条的刃光，犹如绽放的彼岸花一般预兆着厮杀和死亡。

“姬秋泽！” 帝刻飞瞬到姬秋泽的面前，五色的剑刃砍了过去，姬秋泽在空中旋转着躲开明流和帝刻攻击，后退数十步斩出刀光逼退二人的同时向前突进追击。

“别想走了！” 贝利尔特正在和陈月锋战斗，陈月锋一心只想快点去支援姬秋泽，然而贝利尔特根本让陈月锋脱不开身。

“你们完全不够资格。” 姬秋泽单手挥刀，不紧不慢的挡开明流和帝刻的剑气和聚和能，雷闪切雷，狂风斩风，酣战数百回合，帝刻和明流身上已见血痕，然而姬秋泽身上滴血未沾。

更多的士兵，甚至连皇帝自己也不惜出马，驱动着真正的天宫在靠近地球的刹那，姬秋泽就在不经意间将天宫斩裂，皇帝靠着愤怒飞向姬秋泽所在的位置。

“小心！” 墨羲明及时的到来让谨慎起来的皇帝退让三分，墨羲明胸膛的裂痕越来越大，并且火焰愈发强烈。

“医生，贝利尔特是这么叫你的，我也许不需要你的支援，但……被点燃之后的你，我也不舍得熄灭啊，那就以灰烬之势！燎原！” 姬秋泽指着天空，“救世主与医生的合力之作必然是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逝去！”

“我……正是为此而活啊。” 墨羲明的战意激荡而起，那烈焰的权杖在墨羲明的手中凝聚，切裂天地的火焰结界在权杖中喷射。

“如闪电般惊醒和划破那万古的苍穹！让天空知晓我们的存在！” 姬秋泽和墨羲明背对背向着各自的方向冲击，太阳在墨羲明身体中升起，旋转而起的灰烬携着崩坏时代的飓风飞涌向皇帝身姿。

“有意思啊？” 皇帝还想挑逗墨羲明，但是自己的手已经被地面上那些人们的箭矢贯穿了，这惹恼了皇帝，高傲和百万年的经验不允许这般的侮辱。

肉体在挥出拳头的那一刻年轻，岩石凝聚成皇帝的铠甲，闪电成了皇帝的长枪，天空则是皇帝的王座。

那欧若拉装甲全身激荡出白色的闪电挥舞火焰的权杖和皇帝对击，火雷激荡出的光洒向万物，崩坏的力量在火焰和喷发出的灰烬里粉碎了皇帝的铠甲。

姬秋泽的白泽刀直击明流和帝刻，明流和帝刻的双剑也同时贯穿了姬秋泽的胸口，姬秋泽折断她们的剑刃，握着白泽刀锁定住她们疯狂的挥砍，明流的那些影子不断破碎直至消失、帝刻则是笑着抗下了姬秋泽的那些劈砍。

墨羲明全身的装甲被撕裂的一丝不剩，身体都是被血染的红色，残破的机械王冠在火焰中出现在墨羲明的头上，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带着那千万万的灰烬。

皇帝全身都被墨羲明的灰烬盖住，熊熊燃烧，但是皇帝仍然握着拳头击打在墨羲明的身体上，每一次击打都让墨羲明身上残留的灰烬燃起烈火，尽管会让墨羲明粉身碎骨一次。

“给她锁起来！” 皇帝升起棺材在墨羲明的身后，帝刻用封建棋则用概念裹住了姬秋泽的脚，皇帝的下一拳穿过墨羲明的身体偷袭在了姬秋泽的后背。

“姬秋泽！” 墨羲明向前挥起权杖，焚烧世间万物的烈焰烘烤着那个棺材，它要把姬秋泽吸入进去。

五个家族的孩子被陈锁华用锁链带过来了，他们要用五个家族的血来锁住姬秋泽，让已经濒死的姬秋泽慢慢消耗殆尽自己仅存的生命，防止她还有任何底牌。

“姬秋泽！” 墨羲明发觉到了，时空已经不容许这等力量存在于这里了……因为在这个时空里，灰烬棋则的点燃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自己只能看着姬秋泽如历史中一样，被自己爱着的神州埋没。

回到过去。

“周琦……我，也开始被时空觉察到了，带着那半份杀戮棋则……吗？” 帝刻的身体在变得透明，我微笑着看向帝刻，对帝刻眨了眨眼睛。

回到旧时。

“墨羲明，我承认我们的旅途短暂，但……未来才是现在，我的记忆也在消失了，带着我那一份，让我看到未来能有一位母亲哄着她的婴儿，安逸的生活在那里吧……”

“该走了……” 贝利尔特抱住墨羲明。

“杀戮……世界。” 陈月锋开始了失控。

“这是时间的门扉，姬鹿。” 姬秋泽在此前将一个绿色的翡翠放到姬鹿的面前。

“它不是现在，也不是过去，更不是未来，而是未来的未来，那里……你会看见人们真正的团结。” 姬秋泽对姬鹿说。

“在这个神州沉没之前，你走入那个时间的门扉里，有一个人在未来到未来的中间改变了你被时空排斥的因果，让你驱动那时候的神州来拯救这里。”

“我会去，但你不要骗我。”

“真的哦？” 姬秋泽笑着离开了，姬鹿断掉了回忆，看向远方那世界的震荡，摔碎翡翠，走向了翡翠里面延续而出的金光璀璨的门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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