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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db:作者] 2025-08-17 22:36 5hhhhh 3560 ℃

阴暗的房间里,少年面对着地上召唤阵一样的东西念着不知名的书上的咒语。

唰—

念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围着召唤阵的蜡烛的烛焰汇聚在一起,接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变成一团难以形容的胶状物,头上长着一对相当夸张的角,身上穿着十分暴露的奇怪衣服,两乳完全暴露在外,少女随着胶状物的剥落逐渐显现在少年眼前。

“啊欠!”

少年打了个喷嚏,鼻涕糊在了少女的脸上。

“汝真是无礼呢…”

“抱歉,”少年就像是见惯了这一切一样平常地说着。“最近鼻炎有点严重,房间里有点灰尘。所以你来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

“…总之说出汝的愿望吧。”

“我先确定一下,愿望的实现是要用我本人的灵魂交换对吧?”

“那种东西是普通恶魔才会拿的,我们魅魔一般是取别的东西。”

“实现了愿望我会不会死?”

“嘛…有一定期限,到了期限的时候我会把你榨干,然后恶魔之类的家伙就会拿走灵魂。拿走的时候差不多就能在地狱之类的地方看到你了。”

他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那,我的灵魂立刻给你,但是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度过这一辈子…可以吗?”

“啊?”

少女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sex之类涩涩的事?”

“因为我真的已经活不下去了,但是又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可以吗?”

“你其实可以试试魅魔把你完全榨干,过程也不是特别痛苦…啊算了反正你已经决定好了对吧,我帮你实现就是了。”

“那,现在也请多关照了。”

少年跪坐在她的面前,少女轻轻把手贴在他的脖子上。很快,少年就像是睡着一样,不再呼吸。少女用右手轻轻撸动少年的肉棒,很快先走汁就沾满了少年的整个生殖器。

“哟西,我开动了!”

接着,她对准少年的金金,坐了下去。

“啊~果然年轻人的肉棒就是不一样啊~”

少女一脸愉悦,开始在少年的胯下做小幅度的蹲起。

“仔细一看,这家伙长得还挺可爱的…啊~要是愿意成为我的眷属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去死啊~”

她把脸凑到少年的脸旁,和他接吻。两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在离开的瞬间拉出了一道白线。

少女蹲起的速度逐渐变快,把少年的肉棒摩擦的越来越红,龟头看起来就要渗出血那样,少女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淫荡。

噗咻——

少女把臀部用力压在少年的胯部,享受着腔内小小的喷泉和简单的一次高潮。等到喷泉完全停止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从少年身上爬起,趴在少年身上沉沉睡去,幸好这时候是在夜里,而且少年家里的人都在睡眠。

等她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这时候她才想起和少年的约定,于是含住少年的肉棒,就这样把他剩下最后一点点精液全部吸出来,然后从少年的马眼钻了进去。

少年站了起来。

“还好以前有认真学过一些挺有用的咒语。”

还没等少年身体里的魅魔放松下来,门就突然被一个人粗暴地打开了。

“呵,傻逼,今天又他妈用自杀来威胁家里人了?”

这个人是谁?

小魅魔一脸疑惑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然而答案还没出来,一巴掌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会说话了是吗?”

紧接着的一拳把她击倒在地上,两腿发软站不起来,就连曾经天天背诵的咒语也全部忘记了,她只能用害怕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个时候她看见这个人身后有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在笑。

一股特殊的脚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少年的记忆进入了她的脑子里,这两个人全都是在以前和少年非常亲近的人。

但是自从中学的那一天之后,少年就再也找不出任何亲近他的人了。

那天,雨下的很大。原本熙熙攘攘的车站也变得安静,好像每个人都突然躲了起来一样,不过经常和他聊天的几个同年龄的小孩还待在这里。

曾经的好友每一个都没有和他说话,即使他上前去搭话,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白眼。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这个时候,曾经好友的弟弟走了过来,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而当他还口的时候,那人却打了电话告诉他的母亲:少年打了他。

压根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

最后到站了,少年被几个没见过的男人按在地上打,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一个从来没见过却莫名感觉很熟悉的女人在他面前露出微笑。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雨水模糊了少年的双眼,让跑过来拉开他身上男人的警察都像是消失一样。

回到现在,小魅魔和那天的少年一样被按在地上打,但是这次施暴的对象却是母亲的弟弟,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也正是母亲。

一种被关在两平米的衣柜里的感觉。

黑压压的看不见天,身上有一块巨石一样的感觉。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并没有像是警察一样的人。

他怎么敢打我的?小魅魔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然而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只是接受着疼痛的感觉,不想哭,只想把他们全部撕碎,但是还是无声的流着泪,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看着母亲的笑,只是平静的趴在地上感受着每一拳每一掌带来对肌肉的刺激,只是平静的感受着痛苦,只是平静的回忆着自己做过的错事。

为什么要打我?

下一刻冲入脑海的少年的记忆,让这个问题有了一个压根不清晰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的答案。

紧接着上一段记忆,在被学校里的人抹黑之后,少年一直渴望着家里的人站出来,听到父亲说第二天会去学校为他讨回公道,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就这样放松沉入梦境。

在梦里,他看到过去的很多很多朋友挡在他的身前,没有人打他,没有人骂过他。

第二天,他去了学校,以为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他的生活也只是像以前一样趋于平静,他可以享受吉良吉影一直渴望的平静的生活。

原本会是那样的。

不对,原本也不会那样。

父亲依旧和以前一样,从来都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但他还是为自己的无能找着借口,说着像是“你应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我没有说过要为了你去学校”之类的话。

身边的好友也意料中的离他越来越远。他不断地回忆有没有做错什么,是因为迟到吗?是因为昨天没有给任何一个同学买点心吗?是因为他今天进门踏的第一只脚是左脚而不是右脚吗?

没有一个人为他出面。

“生活继续趋于平静这样也挺好。”

但就像是被开了一个玩笑一样,等到放学后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曾经的朋友来到了他所在的教师,走到他身边轻声说。

“老师让你去一趟她办公室。”

我一定要大声把真相说出来,我相信老师会是中立的。他一边在心里这样想着,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你为什么要打别人?人家还比你小欸!”

“但是我没…”

“让你说话了吗?”

老师的面前,昨天见过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坐着,女人一口一个要不然报警算了要不然上法庭算了,老师的嘴也没有停下来。等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少年终于找到机会跟老师说真相了。

“老师,其实那天我什么都没做…”

“省省吧你,都这个时候了还撒谎,我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很恶心,毫无下限。”

他感觉像是有一朵黑色的云长在他的头上,一直跟着他。

回到家之后,原本支持他的父母也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认定了自己的孩子绝对欺负过别人,就好像如果附近有人被杀了,警察来调查,问到他们的时候不论真假直接就说自己的孩子是凶手一样。

“你为什么撒谎?”

被打就是从这一句话开始的。

从那之后,每天少年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实际上他真的有做过别人说的那些事:打人,抢劫,骂人,他是不是真的是那个无恶不作的人?

进入高中前的某一天,小学刚放学的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人出现在少年的面前。

“就是他抢了我的钱!”

但是少年根本没有做这种事,最后也只是被不认识的人掏空了钱包,还被别人当成了强盗,这个时候他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马路旁边哭了起来。

冰凉刺骨。

之后的每一天也都没有改变,他依旧用围巾遮着脸,小心翼翼地先迈右脚进入学校,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写满了“去死”的桌子底下,像往常一样被泼墨水,被按进厕所接受着脏水的淋浴,偷偷地拿几块钱一只的中性笔在被水泡得皱皱巴巴的笔记本上一遍遍写着去死。

回家之后看着吵架的父母钻进没有门的房间,一边听吵完架来到自己身旁的母亲说着“怎么这个也被你弄脏了,和别人玩的时候注意一下啊!”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进到浴室里。

现在他回家总是最后一个泡澡,理由是父母不想让他身上的那股恶臭的味道渗进自己的皮肤。

少年知道自己就是罪人,就算是1995年在东京地铁发生的那起事件的主犯的罪行也没有自己犯的罪那样令人发指,令人厌恶。毕竟那个宗教下面的小群体依旧有着那么多的追随者,而自己只有自己罢了。

少年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

“好想去死啊。”

再次回到现在,被打的原因貌似就是母亲口中的“给别人添那么多麻烦却只会一个人难过。”或者老师嘴里的“毫无下限”。

“傻逼玩意,下次再他妈让我听到你用自杀威胁你妈…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你死了也没有人会他妈记得你,总之只要我他妈再听到这样的事,我直接过来他妈一刀捅死你。”

拳头停了下来,男人走了出去。母亲在他身后夸赞他,感谢他。

小魅魔依旧趴在地上,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爬起来。

她很清楚,报警是没用的,因为之前她的家里人也是那样,不管是在地狱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时候,每一次都会简单的用家庭纠纷——也就是家里吵架,小打小闹糊弄过去,每次都能糊弄过去,而每次警察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毕竟如果这是假的,确实是给他们添了很多的麻烦。

少年在某一天被打之后偷偷地自己去了心理医院,得到了一份重症的证明。买药的钱把他身上仅存的一点点零用钱都榨干,所以他就只能向父母要钱,每一次父母都会说他败家,还劝他不要吃药,说网上说这样好得快什么的。

小魅魔从地上爬起来,躺在皱巴巴,脏兮兮的床上,继续小声地咒骂着他们。

这次被打的原因她也通过门外母亲和男人的对话知道了。

原因是三天前的复诊。

医生告诉终于和少年一起来到医院的母亲,少年因为过去的事对学校一直是抵触的,每一次靠近学校都会想起来以前的事,老师也知道,包括这次复诊也是上知道他的病的那个老师的课的时候吐出来之后老师对家长的建议,医生建议休学一段时间。然而第二天少年希望用这个理由休息的时候…

“医生说了不算,我说了算。你再不去学校我把我弟再叫过来。”

高中里比较平静,但是少年融入不了这个集体,甚至每一次到学校都会控制不住地呕吐。

“我需要缓一下…”

“缓什么缓,再缓成绩追不上别人你怎么办?”

“我需要吃药…”

“都和你说了不许吃药不许吃药,吃药脑子会坏的,要是坏了你考试怎么办?”

“可是医生说…”

“你就是不想去学校在这找理由呗,行,看明天我弟来了怎么收拾你。”

“为什么啊…”

魅魔自言自语着,看着自己的手掌,流泪流到双眼发肿。

想要杀人。

不可控制的想要杀人。

想要躺在地板上,变成冰冷的躯体。

于是在这种最差的心情的渲染下,她拿起了寿司刀。

在手腕开一个合适深度的口,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却很困难。

比其他地方更痛,韧性也更强,划开的过程充满了痛苦但是划开的那一刻,小魅魔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在地狱生活的时候,自由,快乐。

她在来到地狱之前,还是人类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地狱里确实要比呆在这里舒服很多。

每一天可以在中午才起。而且因为每个恶魔都天生具有帮人实现愿望的能力,所以没有争斗,没有逼迫,没有必须,也没有绝对。

“真恶心…”

小魅魔看着面前的人手腕处缓缓流出的血,擦干了眼泪。

然而第二天的那人还是照样出现在眼前。

因为手腕的伤口很浅,而且看起来有人给她包扎了。小魅魔没有管,打算洗漱,但是在门口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对,他最近有点不太一样,让人感觉不舒服…”

从早上就让人感觉不舒服。

肚子里一阵海啸的感觉。

魅魔不愿意多想,随便找了个包,往里面塞了一堆少年的记忆里重要的东西,然后就背着没装多少东西的包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

关门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喊叫声,但即使这样却还是找不到安全的感觉,魅魔总是觉得有人在看她,而不知不觉的时候,那股特殊的脚臭味再一次来到她的嗅上皮,胃里就像是有一座火山突然喷发了一样——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双手不知不觉捂住了嘴,呕吐物从指缝喷射出来,有一部分顺着手肘流了下来,其中有一点点滴在小恶魔的衣服、裤子、鞋子上,不过大部分都被倾倒在楼梯上,并沿着楼梯慢慢流下去。

“…真恶心。”

她偷偷地说。

眼框突然被泪水填满,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但是呕吐物的气味还是那么浓郁,抬起脚时黏糊糊的感觉让人更感觉恶心。

再一次吐了。

呕吐的声音在整个楼道不断回荡。

这次她在结束的时候跑了起来,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摊液体是她的作品一样。

不知不觉来到了公共洗手间。

这里她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却有一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她洗干净残留在皮肤上的粘液之后进了熟悉的单间,坐在马桶盖上,少年的记忆突然就涌了进来。

大约是在去年的时候,他也是坐在这里,用手机敲着字,听着过往行人和其他隔间里的声音。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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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 他们又要打我了。

恨 为什么啊?

蜘蛛 不知道。总之我跑到附近的厕所里了。

恨 那里安全吗?

蜘蛛 总比家里安全一点吧。

恨 嗯。

离子 你要不要来我这边住?

蜘蛛 可以吗?

离子 完全没问题的,路费之类的我帮你承担。

蜘蛛 那就麻烦你了。

少年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四处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跑了出来,慢悠悠走到了电车站。

离子住的地方不在国内,很远,要坐飞机才能到的那种。

终于是到了飞机场,但是听离子说手上的钱暂时不够,所以晚上必须要偷偷住在机场里才行。

本来是非常平静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少年想起来一件事。

护照,没有带。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蜘蛛 完蛋了…护照之类的东西我没带…

离子 没事,先住完今天,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但是就像是被开了个玩笑一样,晚上躲在机场的少年被四处寻找他的母亲找到了。

失落。

如同坠楼带来的失重感一般的失落。

双腿好像突然变成空壳一样。

回到现在,变得像是瘪的气球一样的小魅魔摇摇晃晃地走向居民区外的高楼。

带在身上的笔记本记了大楼内部的详情:里面没有什么人,就算偷偷跑到顶楼纵身一跃也不会有人发现。

一步一步上着楼梯,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影子一样的东西好像消失了一样。

楼顶非常的凉快,还有一点点的空气稀薄的感觉。小魅魔站在楼顶的边缘,向下看了一眼,灰色的城市中竖起了一个一个的烟囱,把深灰色泼到天上,打湿了一大片的云,她觉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灰色的盒子一样。盒子关住了每一个人,想要用烟囱在人类的身上涂上厚厚的一层云的那种深灰色一样。

跳吧。

跳吧。

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跳吧。

脑子里像是有一个人不断地让她跳下去一样。

慢慢把背在身上的包放在脚边。

脑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发觉时,身体已经在坠落了。

从来没有过这样愉悦又爽快的心情。

这可比杀人好多了。

她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愉悦的感觉慢慢充满整个身体。

脑中不断回荡着“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终于可以不再被打了”“终于可以变回魅魔疯狂做爱了”之类的话。

不知不觉中笑了起来。

一些小魅魔没见过的回忆突然在眼前飞过。

“这样遗书就写好了!”

“这下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这下就不会有任何人记得我了!”

“幸好大家都讨厌我呢,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去死了。”

小恶魔慢慢闭上眼睛。

“怪不得啊~”

“砰!”

像是闹钟掉在里面没多少棉花的垫子上一样的声音。

没有痛觉。

感觉附近的人在靠近,很多很多的人围住了她。

感觉不像平常的群交派对。

就像睡着一样,一瞬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梦到了在小的时候一个撒旦节里邻居家的姐姐带她去看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还活着的最万能最强大的恶魔撒旦,撒旦为每一个来到他身边的小恶魔送了一份他们最想要的礼物。

欢喜的气氛和撒旦慈祥的笑脸,她永远都忘不掉。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的天花板下。熟悉的病床的触感和医院里那种味道刺激着她,不知不觉中睁开了眼睛。

感觉就像是还作为另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在家里的感觉。

面前出现的人果然还是熟悉的那两个。

父亲还是没有来。

“你他妈的,你妈把你生下来养到这么大你就这么对她的?”

那个家伙随手拿起药瓶就砸向了小魅魔的脸。

母亲只是瞪着她,就像是狼看到羊的那种带着傲慢、生气、自豪的居高临下的眼神一样。虽然不想,但是心里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更别说说话了。

想要摸一下被砸的那一块皮肤,但是手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只能用一种求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的懦弱是我也改不了的。

“别他妈用你那种恶心的死宅眼神看着我,傻逼。”

突然她想变得很小很小,从这里逃出去,她的脑袋里开始出现如果自己变小发生的事。幻想在这种时候总会让人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所以当小魅魔重新把意识放进现实中去的时候,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响到整个医院都能听到。

“我他妈让你说话。”

眼泪不自觉流出来,嘴唇也开始颤动。如果我是聋子或者哑巴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做了?她想。

“他妈的就只会哭是吧!”

又是一巴掌。

想要大声喊人来,但是嗓子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他妈什么抑郁症,你他妈就是自己作的!”

又是一巴掌。

如果跳楼能成功就好了。

真烦。

成功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会觉得都是他们逼出来的,会不会哭泣挽回不了的事实呢?

她熟悉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从来不会觉得那些人也有同情心,也有怜悯心。她和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压根不一样一样,因为少年一直觉得只要是人肯定都是好的。

她变成魅魔要多亏把她强奸致死的亲生父亲。

“你能不能去死啊!”

这是她再一次昏睡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房间突然变得安静,床上躺着的人头部不断流出血液,又像睡着一样闭上了眼睛。

停顿了几秒之后,床边的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胡乱的拍打着床上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坏人。

一瞬间,小魅魔从原来的病房来到了一片漆黑中,她站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意外的感觉有一点害怕。

“失去意识的感觉有时候像是在做梦,但是很多时候,我都会感觉我身处一片漆黑,坐在大概是一把椅子上面。”

刷的一下,身后的聚光灯照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不远处的少年身上,他就像是他所描述的那样,坐在一把高脚凳子上,空洞的眼神看着不远处。之后,就像是在看一场戏剧一样,少年所看的地方一盏灯慢慢地照亮了站在灯下的人。

“她是我的精神支柱。”少年说。

“每一次,当手掌向我挥来的时候,当拳头靠近的时候,她像是一盏灯一样照亮了我的生活。”

少年向那人跑去。

灯慢慢地亮,一个熟悉的少女的轮廓慢慢出现在眼前,但是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她想要再靠近一点,但才出现的轮廓却又融化在黑影里。小魅魔转过身去,想要从少年的身上找到更多细节来告诉自己她是谁,但是只是多看了一眼,少年就像是气球一样爆炸在自己眼前,世界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你能不能去死啊!”

一张大脸扑了过来。

她瞬间醒了过来,她喘着粗气惊慌地看向四周,周围没有一个人,而太阳也像是追逐着那些家伙一样消失了,只留下头部裹着纱布,惊慌失措,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的小魅魔躺在病床上。

我没有办法留在这里,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这个想法填满了她的大脑,所以她爬起来,站起身寻找着自己原本的衣服,想要快点换下这身又丑又臭,还不合身的病号服,但是就在这一刻,门被缓缓地打开了,门口走进四个差不多年龄,身体比小魅魔多少要强壮一些的男人。

“你要…”

话还没说完,走在后面的两个人突然冲了过来,一个按住了她,另一个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脱掉了她的裤子。

“明明是个男孩子身体却这么娇弱,这下可不怪我哦~”

感觉并不像用魅魔那具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极度敏感也不会有痛苦的感觉的身体和别的男人做的那种感觉,剧痛从尾椎骨下面延伸到全身,她想要喊出声来求救但是嘴却早已被捂住。持续的痛觉和对他们的厌恶让他瞬间呕了出来,但是捂住她嘴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就像是下完雨房檐上滴下来的水珠。

安静的夜,第一次那么的漫长。

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她生前的父亲带给她的。

直到失去意识,活着时的最后记忆依旧留在眼前。

第二天,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呕吐物里,裤子被拉到膝盖下面,无论是摄入能量的口还是排出废料的口都有粘稠的液体在缓缓流出,她的眼睛已经肿了。

简单的清理干净之后,她又被送回病床上。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她的父亲正躲在门口向她招手,又像是看到了少年的母亲和她的弟弟,耳边又一次传来那句话。

“你能不能去死啊!”

眼前变得朦胧了,她想要躲进附近的厕所,但是两条腿一点点力气都没有,她只好就这样抱着她的两条腿,把头贴在膝盖上一边发抖一边哭泣。

安静得像是蚊子在叫。

直到哭得喘不上气,她才躺回病床上继续睡觉。

“如果……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耳边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

“如果可以的话,对她稍微温柔一点可以吗?”

小魅魔感觉自己浮在空中,身边像是有液体流过,但是完全动不了,甚至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就这样听着回忆中话语的回声。

“你能不能去死啊!”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身边站着的是来探望她的,少年的好友。少年和他们的关系非常好,而且他们也曾帮助少年不被家暴。

“呜哇!吓了我一跳!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嘛嘛,佐仓君醒来也是一件好事嘛~”

佐仓?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少年的姓氏,以前在回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虽然说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就好像佐仓和她很久很久以前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

“佐—仓—!”

“啊?”

少女突然从自己的回忆里被揪出来,满头问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所·以·说!到底要不要去见那个人啊!”

“谁?”

“你连这个都忘了吗?难以置信!”

“嘛嘛,也是正常的,毕竟是从十几层楼那么高跳下来,虽然因为有缓冲物所以并没有伤得很重,但是也是造成了不小的精神上的伤害,而且佐仓家里人又是那样…失忆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你这么说也是啦…”

“那佐仓君,你还记得我吗?”

“…只记得是很重要的人。”

“对苍井的记忆也差不多吧?”

“嗯。”

“那就向你介绍一下,我是久藤英贵,四月之前和你同校。”

介绍完自己,英贵指着一起来的戴眼镜的男孩子,脸上带着微笑,温柔地介绍起身旁同行的人。

“这家伙是苍井智,四月之前和你同班。”

“那个…”

小魅魔有些害怕地看着身边的两人。

“我叫什么名字?”

“居然连这个也忘记了吗…”两人低着头,表情有点悲凉。

安静的病房。

过于安静的病房。

“你的名字是佐仓行人。”

脑袋里好像出现了什么相关的记忆,但是却依旧朦胧,像是被毛玻璃挡住一样,看不清楚,虽然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混蛋!赶紧收拾东西走了佐仓!”

在不明不白的状态下被像是好友的人换了衣服之后拽走了。

满头问号。

完全搞不清楚。

完全搞不明白。

不管怎么样,姑且先相信这两个人吧,毕竟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管怎么样,必须先离开那几个可怕的人。

她开始害怕以后的事,不自主地开始向上帝祈祷了。

希望,一切都可以平静下来。

很快三人就停在了一家漫画咖啡厅前。

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但是关于这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来到她的脑子里。

英贵租了一个房间,让小魅魔住在那里。

“在想到别的解决方法之前,你先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和小智每天都会来交租金,有什么事情就用网络聊天室和我们说就可以了。”

两人走后,她把门锁上,一个人坐在不大的房间中间,眼泪又缓缓流了下来。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门口,什么都没有做。

我就像是一条可恶的寄生虫,只能靠消耗别人来活着。

她的脑中无数次出现这同一句话。

“我是废物…”

她转过身去,面朝着电脑的方向,双手环绕着两个膝盖,又哭了起来。

像是大雨一样,突然就泼了下来,止不住,断不了。

夜里,她把大部分身体蜷缩在电脑桌之下,抱着膝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梦里,她发现自己在黑暗中站立,面前有一个人盯着她看。她好奇是谁,所以慢慢靠了过去,发现是佐仓行人。行人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突然露出了微笑,然后把小魅魔搂进怀里。

“抓~到你了!”

小魅魔在电脑屏幕的光照射中醒了过来,但是依旧还在回忆着昨晚的梦。

“好温暖的感觉…好熟悉…”

直到她从旁边的镜子看到行人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和稍微变长了的胡须以及脏兮兮的眼镜。

“恶……”

必须要清理一下,这次就先帮他收拾了,等回到地狱绝对要靠这个威胁他成为我的奴隶。

衣服还有洗澡之类的还好说,以前在地狱的时候就有听说过漫画咖啡厅有淋浴间、卫生间和投币式洗衣机,但是胡须和眼镜以及是用洗衣机的硬币……

正在发愁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稍微停了几秒就又快速离开了。等那个声音走远之后,她悄悄打开了门。

门口放着一个包。

“想起来你从医院跑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所以帮你准备了些必需品,我们之间不用在意那么多,毕竟是好搭档!”

署名是【次世代二次元同好会三人组】

包里面有一台看起来很眼熟的笔记本电脑,之前在公共厕所用过的手机和充电线啊眼镜布之类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

应该是苍井或者久藤送来的吧。

为我准备这么多也太费心了……

她想着,然而英贵他们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想,包里一打开就能看到的写着“全部都是趁你妈妈不在家从你房间拿出来的”纸片就能证明这一点。

“这些家伙啊……”

拿出来了略微有点鼓起的钱包和剃须刀以及换洗衣物等,对着镜子简单的剃了一下胡子,接着带着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走进了淋浴间。

水打在身上,温柔,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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