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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歌】U R MY SPECIAL(r18),1

小说: 2025-08-17 22:36 5hhhhh 6330 ℃

— U —

今際の際際で踊りましょう

【在此临终之际恣意起舞吧】

五条悟死了。

并且死得并不光彩。

咒术界并未因为他的死亡而作出任何同情的让步,反倒是上层碍于五条悟生前的知名度和地位给他补办了一场如同他出生时浩荡的葬礼。新闻媒体纷纷热切激动,生怕置身事外。

十二月三十一日,大晦日,东京下了场罕见的雪,墓碑也被笼罩在大雪之下。丧服的黑色和斑驳的白色纠缠在一起。

庵歌姬仰望天空,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飘落,美得无法言说。她想起那天,残垣断壁下,在最后一刻看到的颜色,也是如雪般漂泊。那抹白如今也要融进地里了。

「这雪,好像是他让下的。」庵歌姬如是想到。

轮到她上香了。

庵歌姬在墓前双手合十。出乎意料,再次和他面对面,自己竟然心如止水。这就是所谓的岁月吗?想到这里,庵歌姬有些自嘲。

自己也老了啊。

「……喂,快看。她就是给五条悟生前辅助的咒术师。」

「真惨,身为女人脸上竟然还有道疤。」

熟悉的闲言碎语传入耳廓,歌姬上的线香不一会儿就缓缓地升起轻烟。一粒雪扫过,火熄了。歌姬把这当作他的恶作剧,胸口一闷。

因为是除夕,所以上香结束前,五条家侍女随身侍奉甜热酒。吊唁的人们一面用酒杯取暖,一面开始东家长西家短地拉起家常来。

他们大多是御三家和高层的人,也是一群对五条悟印象不太深刻的家伙,在他的墓前,却几乎绝口不提他的事情。五条悟和高层关系如履薄冰,性格也捉摸不透。他们这样对他,已算得上仁义至尽。

太年轻了啊——对他们而言,五条悟除了“最强”,也就是这样一个再无其他话题的逝者。

「歌姬老师,我想上厕所。」作为代表的京都校一年级生爱桃可花凑到歌姬身侧局促地缩着。

歌姬环顾四周,宴会在大雪之中早早拉开了序幕。菊正酒已端了上来,一个个一升装的酒瓶子排在雪地里。

「正好我们也该走了。」歌姬起身拍了拍腿上还未氤氲的雪粒,拒绝了别人邀请参加聚会的请求,转身往回走。

可花一路小跑着跟上来,离开了世家威严沉闷的场合,她的动作开始放松下来,一面哈气一面搓手给发红的肌肤带点温度。

「老师,我们这么早走没关系吗?」

歌姬垂眸看向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学生。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量着别人,像是在找谁的模样。动作小心翼翼,但眼神却赤裸裸。

「你有想见的人吗?」歌姬打开车门,刚系上安全带,车窗被人敲了几下。

家入硝子一如既往穿着那身惹眼的白大褂,配上经久不灭的香烟和黑眼圈。

「前辈这么早就走了?这会儿法事才刚结束吧。」硝子脚踩灭不存在的烟蒂,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

「倒是硝子你,压根就没露面啊。」歌姬注意到可花有些兴奋的神情,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方向盘。

硝子扯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熟门熟路地点燃下一只烟,「我现在还算上班中,可不能让老板看到我在偷懒。」

「要去哪里?」

「喝酒去吗?」

硝子打开车门,将烟扔在外头。

歌姬发动车子,打着滑缓缓地离开这块地。

「等我送完这孩子。」

硝子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座位上还有个人,轻轻啊了一声。

被点名的可花像是忽然被抽中回答问题一样慌乱,语无伦次道,「那个……我!我叫…爱桃可花!今年刚入学京都校一年级!家入前辈请多指教!」

歌姬不由得打趣道,「这孩子,很崇拜你哦。葬礼上好像一直在找你的模样。」

「老师!这种事说出来很羞耻啊!」可花下意识地想堵住歌姬的嘴,又碍于师长辈分不敢下手,最后只能遮盖住害羞的脸。

硝子轻笑两声,从反光镜里看看可花,玩味地问道,「我以为咒术界全民偶像是那个笨蛋呢。」

可花愣了一下,「那个笨蛋?」

「五条悟,熟悉的人都这么叫他。」歌姬拨开远光灯,今晚的路雨夹雪有些难走。

「嗯……我也挺喜欢五条前辈的,毕竟长相端正,身高拔尖,又有钱,还强得一塌糊涂。」

「我嘛,是因为歌姬老师才知道的家入前辈——我的咒术和【反转术士】有点像但又不一样——【可控反转】,能将施咒对象的伤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咒术,但死人和超过我承受能力的伤不行,将自己的伤施加在对方身上更是需要自身咒力量比对方强才行。」

「所以我刚入学就决定以后要像家入前辈一样进入与生死战场无关的医疗行业!过着虽然忙碌但又安全的生活是我的人生追求啊!」

她的术士,歌姬也是第一次听闻,怪不得不管出不出任务,总见她一身伤。

陷在回忆中的歌姬被可花的声音唤醒: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学姐刚入学时就叮嘱我不要在歌姬老师面前提【五条悟】这个名字。」

硝子勾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朝歌姬看去,「是呢,前辈可是很厌恶他的。」

「听上去就好像有什么故事。」可花看上去虽然吃惊,但也有些欢喜,试图从硝子那儿听到些什么八卦,被歌姬强硬地堵了回去,「一点也没有。好了,到你家了,快点下车上厕所去。」

爱桃可花嘟着嘴和两位前辈道别。

她们来到平日里常聚的居酒屋,大新年的日子,店里只有她们两个。酒过三巡,歌姬才谈起葬礼的事。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去了啊!我都怀疑你们其他人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硝子晃动加了冰块的酒杯,大冬天里还喝冰酒的大概只有她了。

「倒不如说为什么前辈你要去那种听上去就很无聊的葬礼啊,余情未了?」硝子用打趣的目光瞄向歌姬,今晚她喝得有些少,大概是待会儿还要开车的缘故。

「啊?我对那个笨蛋的情非要说的话,只有恨啊!」歌姬狠狠地猛灌自己一口温酒,舒爽地叹口气,像经历职场摧残的老大叔,又喋喋不休继续抱怨道,「这家伙一死啊,我就像个活招牌一样,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是给五条悟辅助的咒术师。』又或者:『都给五条悟辅助了竟然还输了术士应该不怎么样吧』」

回想起葬礼上听到的话术,立刻心里火冒三丈,左手猛地灌酒,右手狠拍桌面。这一系列动作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酒品差已经是改不了的习性。

「开什么玩笑啊!我除了辅助咒术也有其他优点的好不好!一群秃驴!干嘛非要把我和他绑在一起啊!这家伙死了也要给我找麻烦让我很不爽啊!五条悟我恨死你了啊——虽然已经死了。」

「是是。」硝子轻巧地夺过歌姬手里的酒杯,顺着脊背抚摸安抚躁动的情绪,眼底带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

最后还是硝子送她回的家。

家里显得很昏暗,仿佛有看不见的阴影笼罩着。

硝子打开歌姬卧室的门,把她塞进冰冷的被褥,冷得她意识醒了几分。

「嗯?到家了?」歌姬揉着惺忪的眼半撑起身子,头微微作痛,她歉意地说,「抱歉,还让你送我回来。」

硝子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带上房门前,她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别恨得太深了哦,前辈。」

庵歌姬没有丝毫睡意,或者说连之前的装醉也肯定被硝子看出来了,但她真的没有在情绪宣泄后还有开车的心情。

躺了许久的被褥没有变暖的征兆,反倒带走了她因喝酒而兴起的燥热,手脚逐渐转凉。室内控制电灯的开关晃眼地闪着蓝光,明明亮度不大,视线却总是被吸引。

这个房间太安静了,安静地令她烦躁。

不,应该说,从五条悟死后,她就一直在烦躁的状态。只是平日里她掩盖地不动声色,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地明明白白,忙碌于连轴转的齿轮上就不会去顾虑这股烦躁感。

可现在不行,睡不着也没事可做。她不得不和这份逃避许久的心情来个面对面的深度交流。这比拔除咒灵还令她作呕,因为此刻她清楚,她还打算用袒护自己的话,劝说蒙蔽自己到什么时候?

——别恨得太深。

庵歌姬没有说假话,五条悟死后,她对他的厌恶,延伸到了恨。

她在咒术界也干了有些年头,拔除的咒灵不说上万也有数千,像集邮般种类应有尽有。她不觉得自己特殊到哪里去,其他咒术师也是一路这么走来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厌恶她的恨,已经游走在不该触碰的禁忌边缘。

厌恶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力气,但恨不一样,恨意会蚕食人的灵魂,它仿佛一个幽灵飘在你生活的上空,她抬头能看到它,低头能看到它的影子,她说出“我恨他”三个字时能听到它在窃笑,她说“我不在乎他”时都会变成嘲笑你在说谎的灵魂。

如果她是普通人,这种恨会滋生出难缠的咒灵,将一切完全吞噬殆尽,或困她一生在迷宫之中巡游相约。

她的眉头皱得厉害,引发眉间的皮肉也隐隐作痛。想些太多乱七八糟的后果就是头愈发混沌疼痛,她来回按着太阳穴按摩。

「歌姬就这么想我啊?」

「才没有,不要自作多情!」

下意识地回嘴,声音于空气中震颤,因为太过响亮,或是心情过于忧悒,歌姬不断于心中重复那句话。

当她意识到什么时,她猛地坐起身来看了一圈。

一个人也没有。

幻觉?咒灵?——不,没有咒力气息。

歌姬蜷了蜷缩在被子下的拳头,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有人吗?」

四面岑寂。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盖上被子躺了回去。

五条悟,我真的。

非常。非常。非常。

恨你。

— R —

往生際の際際で足掻きましょう

【在这断念之际尽情挣扎吧】

37.8度。

果然昨晚身体异常冰冷是发烧的前兆啊。

醒来时,全身已被汗湿透,头发也油腻得焕发光泽。窗外雪已经停了。一看表,才早上六点。

庵歌姬在请假和上班中间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拖着身子进了浴室。

发烧的人不应该洗澡的道理她也知道,但既然要出去见人就不能把自己这副模样让同事看到。

说是自作自受也好,来到工位时脑细胞几乎已经转不动了。幸好今天不用出外勤,早上已经吃过退烧药,忍过今天就好。

「歌姬前辈,这里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处理一下。」辅导监督立下川户给她打了个电话如是说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歌姬本来就很弱了,生病还要出任务。真没办法,要不要我替你跑趟腿啊?当然,是有条件的哦。」

「我才不需要!给我闭嘴!」

那个混蛋总是一副倨傲无礼的模样!

「…嗯?…歌姬前辈?」

电话那头,立下川户一时之间被歌姬给吓到,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在和我说话吗?」

歌姬这才回神,慌乱地解释说,「不…不是!我在和…其他人说话。抱歉,今天稍微有些发烧,身体状态不太好。」她假模假样按摩太阳穴,却又意识到说话的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

「是这样啊。身体不要紧吗?要不然还是推掉这个任务吧。」立下川户说完便后悔了,虽然关心前辈的身体,但那个人不在后,上级咒术师都被派去更棘手的任务,小芝麻大的任务多到有时连辅导监督都不得不亲自上岗的程度。

如果前辈真的推掉了,目前可没有空闲的咒术师。

怎么办,二级咒灵他肯定打不过啊。

「不用,交给我吧。」

立下川户心里松了一口气,按压住喜悦的口吻。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这就来接你。」

挂掉电话,歌姬深深地将后背靠在压缩椅上,任凭双手垂落于两侧。

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歌姬好笑地想着。

等任务结束去找硝子喝酒吧。

这是歌姬从小养成的一个坏习惯,生病感冒不喝点酒就静不下心来。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两颊的滚烫分不清是因为暖气还是因为发热。身体沉沉的,不想动,果然不应该逞强来上班吗,歌姬感觉眼前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

这时,教师门扉被拉开。庵歌姬下意识重新坐直,正了正身。

爱桃可花哼着歌走到歌姬台旁,递上一份资料。

「老师,这是上周的笔记。」

歌姬眄视一眼,嗯了一声,站起身接过笔记。

两手相接处,可花敏锐地感觉到老师的温度有些烫。

「老师,你发烧了吗?」

「嗯?…啊…是有点。」

歌姬粗略地数了下笔记数目——其实根本不用数,一年级一共就3个人,但她还是一本一本核查名字。

可花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立下川户的电话响起,歌姬草草地将笔记放在工位上。

「我要出去一趟,下午我大概不在学校。」

「做什么?」

总不能和她说老师要光明正大偷懒吧。

「出任务。」

「拖着生病的身体?」

「只是发烧而已,不碍事。」

可花用一种看不听话的孩子的目光盯着她——这孩子,比硝子有人情味多了啊,歌姬心里腹诽道。

「我也要去!」

她自顾自地跟上来。

「不可以。」

同样,歌姬也严厉地拒绝她的无理取闹。

「为什么!」

「可爱的学生都这么热烈地请求了,歌姬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啊。」

歌姬觉得此刻这两家伙的烦人程度似乎不相上下。

「爱桃你还只是三级咒术师,这次任务等级是二级,很危险的。」

「这不是还有老师你嘛。」

「可是老师我发烧了。」

「刚刚说【只是发烧而已,不碍事】的人也是老师你哦。」

头隐隐作痛,似乎更疼了。

已经能看到立下川户站在车旁等待的身影。见到庵歌姬,礼节性地鞠了个躬,视线垂向身材矮小的爱桃可花。

「歌姬前辈,这位是?」

赶在她开口赶人前,可花就急忙自我介绍起来,「初次见面!我是歌姬老师的学生爱桃可花,是来陪老师一起做任务的!」

元气活力满满的女学生到哪里都是青春的蓬勃气息,立下不由得心生好感,回忆投射年少时的青葱岁月。

「原来如此。刚入学就敢接二级任务,很了不起哦。那就请多指教了,爱桃小姐。」

「不敢当!请多指教!」

而此刻歌姬早就坐进了车排后座,没有开口解释的欲望。

这次二级任务并非是要拔除二级咒灵,仅仅是一群三级咒灵的聚集地,以防万一会有二级咒灵的出现。

「五条悟死了以后,过往的一级任务被加紧到特级组别里,往下的级别也杂七杂八地还在汇总统计中。」

「咒术界现在一团乱啊。不管是我们底层打工人还是特级咒术师,都忙得不可开交,连请假都很难批。」

歌姬专心致志地浏览电子资料,没空回应立下和她的闲聊——或是故意回避这个话题。

这时可花起到了很好的帮衬作用。

「那个五条悟死了影响这么大吗?」已经从五条前辈变成那个五条悟了。

「那还用说,像以前的特级任务几乎是他一个人全包揽,而现在特级任务起码需要两三个一级咒术师才行,上层就是因为考虑到人员战力的下降才把任务组别都进行大改动。」

「就连考核等级都松了许多,毕竟咒术师本来就人手不够。」

可花饶有兴趣地听着,时不时地发问。

「那这么说的话,任务难度岂不是高了很多?」

立下给了可花一个会意的微笑,「也不尽是如此。当然让一级咒术师去处理特级任务是有些吃力,不过对于像我们这种以前都称不上战力的人来说,现在三级任务也很容易。」

「岗位变多了,工资也比做辅导监督高了不知多少倍,还不用看人脸色。」

「我有好多朋友已经转行去做咒术师了,我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考虑入行吧。」

「从这点角度考虑,我觉得五条悟死了也不是件坏事。」

爱桃可花瞪圆眼睛,偷偷瞄向后座的庵歌姬。

她闭着眼靠在后座假寐,面色未有动容。可花想,家入前辈说歌姬老师非常厌恶五条悟的说法是真的啊。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继续提问道,「立下前辈以前见过五条悟吗?」

「只有一两次。」

「是什么样的任务?」

「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只是在半路上把我拦下来送他去买点心。」

「那是什么!哈哈哈,超搞笑!」

像是在背后偷听某个朋友的黑历史,可花对五条悟这个她素昧谋面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说真的,我又不是跑腿小哥。看不起辅助监督也要有个限度吧。」

立下川户说上了瘾,两人就着认知里的【五条悟】有一句没一句地吐槽着。

在等红绿灯时,可花看到街边店铺的白事店,大雪天是他们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就算是新年,也照样会有生意可做。精致装点的花圈架从里到外把空隙塞得满满当当。

「说起来,我昨天和歌姬老师去了五条悟的葬礼。」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可花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有人哭吗?」

立下川户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可花好似立马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泄气地接道,「没有!就是这点啊!就是这点。」

立下心神领会,无声地笑了。

「我当时就在想,怎么没有人为他难过啊,五条悟作为一个人生前也太惨了吧,都没亲朋好友什么的吗?太可怜了。」

「后来碰到了家入前辈——就很有名的那位【反转术士】医生。我才知道,歌姬老师竟然是熟知他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参加葬礼的人。嘛,反正碰到了家入前辈也算好事一件。」

立下川户此时有些慌神,他从没听说歌姬前辈竟然和五条悟会是熟知的关系,回想起刚才说过的坏话。

「歌姬前辈和五条…前辈关系很好吗」他立马改了口。

可花学着他的口吻,不禁揶揄道,「安心啦,不是那种关系。」

太好了。立下松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可花。

「那为什么只有歌姬前辈一个人去了?」

可花歪过脑袋,眼睛不停乱飘,作出思索的模样。

「其他人为什么不去我不知道,但歌姬老师的话,大概是因为不在乎吧?你看,如果你有一个很讨厌的人这么年轻就死掉的话,你肯定也想去葬礼上心里嘲笑他一番吧~」

立下被她的直言不讳逗笑,他停下车子。

「歌姬前辈,我们到目的地了。」

歌姬睁开眼睛,掰开车门,一声不响地下车。

小町二目楼道间的狭窄弄堂。是混混绑架勒索钱财的方便地带,也是此次咒灵的主要对象。

歌姬边走边拔除咒灵。要是以前她会大费周章地剪几个纸片小人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咒灵弱小到只需碰一下就消失的程度。

立下说的话倒也没错,三级任务确实轻松。

有些好笑。

死了是件好事。可怜的人。

曾经身为【最强】的五条悟如今也可以被沦为随意看轻的对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死得难看,活着时干的事也劣迹斑斑。

歌姬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或明或暗的青蓝咒力赠给亡灵幽冥路上的指明光灯。

她泄愤似地一拳砸向墙沿,湮灭的咒灵在斑驳的旧楼炸成紫块斑纹,拳头一时卡在石物块中,歌姬用了点力抽出,黏带出丝丝血痕。

这就是最后一只了。简单地像开玩笑。

当对手在自己手下毫无招架之力又拼命涌上来挣扎,碾死它们的那一刻,歌姬感受到一种情绪。

不爽。

没有快感,只是不爽。

无需耗费太大的咒力,但她仍喘着粗气,呼出的白气在冷天凝成雾状,不管是身体的酸痛,还是头脑胀热,都在提醒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一定地步。

世界好似暧昧不明地轮转不息,万花镜面下空间被割裂成无数个不可能归一的虚无,一张一合虚构成影。

庵歌姬不禁嗤笑出声。

她在干什么啊。

拿这些菜鸟来满足自己可笑的施虐欲吗,竟然还在期待出现一只二级咒灵给她解解闷。

笑够了,她瞥向身侧那人。

镶嵌着世上最令人恼火的蓝眸下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欠扁笑容。

「你有为自己的生存方式后悔过吗?」她戏谑地问。

「我可不做这种事。」他眉眼弯弯,同记忆里如出一辙带着眼罩。

爱桃可花一路专心拔除老师没在意的低级咒灵,当她气喘吁吁终于挪到弄堂终点,看见歌姬老师,对着身侧的空气自言自语。

— MY —

“I luv u 6a6y”

“Get 1○st iπ 31”

【I love you baby】

【Get lost in me】

家入硝子拨开站在手术台旁碍手碍脚的爱桃可花。

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哭得梨花带雨。

「别哭了。」

头顶传来重量,闷声哭泣的小脸抬头看向脸色红润的老师。

「就是说啊,这点伤口在家里养十几天就好了。」

硝子回想起爱桃可花踹开她的办公室房门,艰难地扛着染了半袖血墨的歌姬前辈,她以为前辈要追随她的同期入土为安了。

没想到只是替可花吃了一击二级咒灵的血刀,加上发烧体力不支晕倒了。

「真是的!吓死我了!当初说不碍事的人不是老师你嘛!做不到游刃有余的话就不要逞强啊!还是个酒鬼!」

「我说最后一个和前面没关系吧。」

「没错没错,歌姬是个弱又喜欢逞强的生物。爱花酱眼光很准嘛~」

天花板处,五条悟像幽灵一样漂浮在空气中,歌姬剜了他一眼,忍着没支声。

硝子撤离师徒两人吵闹的喧闹区,拉开抽屉拿出一只烟。手术室内环境闭塞,而硝子是一位没多少医德的医生,烟味快速弥漫。

可花闻到烟味,寻味找见安静落座于角落的硝子,这才想起来最初跟来的目的。

「家入前辈!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签个名?」她从裙底掏出一本花里胡哨的本子。

歌姬换下沾了血的巫女服。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厚脸皮地要跟来。

裙底下要怎么藏这么大的本子?

「你这个笨蛋!你干什么呢!」

五条悟从刚才的天花板闪身飞到可花身侧,伸手似要掀未成年少女的裙子。

可花撅嘴,一脸不服气地回嘴:「有什么关系嘛!家入前辈是我行业的偶像,要个签名怎么了!老师真小气!」

「不…我不是在说你。」

歌姬连续两次被人误解,解释的借口都已经懒得想找。

五条悟坏笑着凑到她脸颊旁,故作暧昧地朝她耳窝吹气。

「什么什么?歌姬难不成…是在吃醋吗?」

她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安心吧,我是碰不到她的哟。你看,就像现在我手的位置放在歌姬胸前也是摸不到肉的。」

忍无可忍,她一拳挥向空中,果真摸不到他的实体。

硝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嘴唇上下摇晃烟尾,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她在爱桃可花恭敬抬着的本子上签上自己大名,随即修长手指于唇侧夹住烟尾,摁灭在名字旁,绯红泛黑烧焦的页纸不规则地朝外围蔓延。

「这是独属于【家入硝子】的特色签名。作为交换,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的是非常感谢!我一定知无不言!」

硝子侧着头,笑得温柔。

「如果你能看见去世的爱人,你会怎么想?」

「你是说歌姬老师吗?」

硝子瞳孔缩了缩,不动声色说,「她和你说的?」

「那倒不是……」可花收起珍贵的签名本塞进裙底,余光偷看像是在打蚊子一样活跃的歌姬老师,刻意放低了音量。

「其实,在老师晕倒之前,我看到老师在和什么人说话的样子,当初除了死了一地的咒灵,我敢肯定一个人也没有。」

「那绝对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很明显看向谁的动作,我当时以为老师发烧烧糊涂了。」

硝子点点头,翻转兜里掏出的打火机玩出花样。

「所以,你的答案呢?」

可花的眼睛又呈现思考惯性的飘移,慢悠悠地说道,「身为咒术师,第一反应大概是能产生幻觉的咒灵吧。但歌姬老师肯定已经确认过了,那样的话,能看见死去的爱人,我觉得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像是给出了预料之外的答案,硝子重复了一遍最后四个字。

「家入前辈觉得不浪漫吗?不是经常有偶像剧或爱情电影这么拍嘛——看见死去爱人的灵魂最后感动涕淋的故事。」

「浪漫不浪漫什么的,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那是什么,好帅!爱桃可花从心底里崇拜自己的偶像。

「非要说的话,从专业角度来讲,我觉得那个人大概有妄想症。」

「你的意思是,歌姬老师疯了?」

「不是你说的吗。」

「那叫浪漫。」

暮色深重的时候,庵歌姬从浅睡中醒来,睁眼一看,屋子里几乎全黑了。

她一时还留恋被窝的舒适。这时,厨房传来炸东西的声音,她寻思,太油腻的饭菜不适合生病的身体。想着想着,她又昏睡过去。

梦中,煎锅里的油炸声幻化成了雨点的声音。

雨中,她在花园中起舞。是家中的花园,跳舞的也是入高专前的她。她被淋成了落汤鸡,却只是一言不发地起舞。啊,这样下去要感冒的。这样想着,梦中的她仍然停不下脚步。这时,雨变成了雪,她冻得上下打下牙,但还在继续跳。

醒来时,窗外竟真的下起雪来。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晚饭早过了,时间无情地遗忘了她。

餐桌上莫名其妙多了一盒她不爱吃的甜点盒,里面的点心已经消失干净。

庵歌姬突然觉得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她忘了那个人,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人们说起他的谈资,他的名字总是见缝插针钻进她耳朵里。

如果他人真的清楚庵歌姬很厌恶五条悟这个事实的话,在她面前适当地闭嘴才是明智之举不是吗!

「五条!」

她恶狠地嘶吼死后第一声属于他的名字。

「在哟~」

五条悟从厕所钻出,裸露半身,未干的水线顺着肌肉线条半滑半停垂落。

她注意到他双脚着地。

歌姬把吃剩的甜点盒扔进垃圾桶,后上下审视他。

「硝子说,我得了妄想症。」

「是这么回事吗?」

「你怎么还不消失。」

「相隔生死重逢的感人场景,歌姬你不给我个拥抱就急着赶我走,很伤人哦。」

「你也知道你死了,还在这里和我玩什么恋人游戏。」

五条悟不在乎地耸耸肩,直勾勾地看向歌姬,一举手一投足都足以令无论怎样的局外人心火燃烧。

庵歌姬冷眼,大步冲过去,抬高手掌甩出一个不留情的弧度。

「五条悟!你已经死了!」

积压多日的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始便不受控制。

被感性主导的大脑令她头晕目眩,她看都没看她的巴掌下落点是何处,只觉得皮肉相撞的触感额外真实。

手腕突然被擒住,顺势而为,她跌进湿身的怀抱,水渍便从他那处像领土扩张一样爬上她的衣物。

五条悟亲昵地摩挲她的发,耳廓能触觉舌尖的滑动,黏腻的舔舐声在最靠近听觉的位置被数倍放大。

低体温的气流点燃了青色的火焰。

歌姬能清楚可见男人一向雪白的肌肤下好似活人脉络的静脉线条,她毫不犹豫地下嘴。

五条悟的舌头如同探寻迷宫,顺着耳摸索到歌姬沾了血艳红的唇,他只轻轻点了点。

血在他唇上涂抹上一丝浪漫的味道。

「给我回应吧,歌姬。我想感受你的体温。」

在那片蓝得像生锈的海水眼里,庵歌姬看不到底。

她爱他。这是秘密,秘密煮沸了她,他是她血液里一颗胀裂的泡沫。

— SPECIAL —

“誰が如何言おうと U R MY SPECIAL”

【无论他人如何斥责 你都是我的独一无二】

他们的战火遍野客厅的餐桌,过道的墙,半开的房门,直至瘫倒在床上休战。

五条悟从一开始的温柔黏腻转战为与歌姬的互为搏斗——他一向是个见招拆招的可敬对手。

这是一场看上去异常凶狠的性事,双方都做好了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架势。

五条悟随手捡起一个金属硬物,准确地朝开关砸去。“咔”的一声,在一束高热的白炽灯下,她赤裸的身体呈现出动人的潮红,脖颈,耳后,肩胛,滴滴血珠溢出齿痕。他自己也没有完整到哪去,经历歌姬一顿乱击的捶打和指甲撕刮,蔓延的红痕从腹部可延伸至蝴蝶骨。

灯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像足一个充满挑衅的动作。

五条悟滋润干涸的唇,俯下身用嘴唇晕开血珠,再含起双峰顶起的山丘,他给予那处最热烈的问候,划下独属于他唇间的领域,也不忘刺激疼痛带来的酸爽。

「你没必要把胸罩撕碎,五条。」她看向被他扔到角落残破不堪的胸罩残骸,不悦地皱眉。

「抱歉。」他说,只是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道歉的诚意,他只斜视着她的胸部,脸上显露出几分锋利和危险。

歌姬嗤之以鼻,但急切地接受了他的吻。当他双手攀附毫不掩饰地鼓弄她的乳头,她窜着他的发丝哼哼。他有规律地从乳房的下侧舔到乳头,后又完全吞入他炽热的嘴里。她弓起身子抵住他,手指深入他的头皮,拉扯出白色的线,享受他的牙齿咬住她皮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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