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希姆半跪在床头。他一只手撑在林克的腰侧，另一只手拿着一条皮革质的束带。屋内的灯光半明半灭，但剑灵出色的五感还是能让他看清自家主人现在的表情：抗拒，躲避，就好像他手上拿的不是皮带而是条毒蛇。天空之子紧紧把脑袋埋进被褥里，像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耐心岌岌可危。“戴上。”

“……我不，”男孩的声音从那堆布料里传来，闷闷的，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我没…我没答应过你玩这个！”

吉拉希姆挑起眉毛，表情介于似笑非笑和愤怒之间。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仁慈，但假如他那不太灵光的主人还是决定一意孤行，那么就算是伟大的吉拉希姆大人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打了个响指，束带在一阵紫色的闪光后消失了。

现在男孩失去了所有反悔机会。“你会后悔的，”他宣布道，然后把林克从被子堆里挖了出来。“在你拒绝让我用皮带束住你的嘴这一点上。”

————————————

他必须得承认，海利亚为他选择这样一位主人让自己感到十足的惊讶。他和天空之子的第一次会面是在梦里，吉拉希姆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而他却能观察男孩每一丝细微的神情。终焉者的幻影先出现了，从封印之地里挣扎而出，庞大的身躯愚蠢地扭动着，让他看得有点心生厌烦。

相比之下，这位命定勇者的反应要有意思多了。他先是茫然地四处张望着，当那个漆黑的怪物突然跃出来时，他肉眼可见地被吓了一大跳。按照女神的旨意，吉拉希姆告诉这个惊魂未定的男孩觉醒之时将至的未来，他一边机械地说着那些公式化的话，一边打量着对方。

太小了，他的主人有一张尚未脱去幼态的脸，棕色的发丝因为不良睡姿蓬乱着，再额外附赠一双清澈却睡意惺忪的蓝色眼睛。一个生活惬意的普通人，或许在剑术和驾驭洛夫特飞鸟方面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天赋——老实来说，吉拉希姆对他们的胜利不抱什么希望。

但男孩表现出来的决心和惊人的学习速度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们和魔王剑的第一次遭遇战是在天望神殿，吉拉希姆在男孩靠近那扇有着奇形怪状锁孔的门时发出了警示性的嗡鸣声。

“小心点，”他说，把自己的意识从剑里解放了出来。“门背后有东西。”

男孩上前，触摸着那扇门，试图了解它的构造。“只进不出，我想。”他把金之雕刻对准了锁孔，“靠蛮力没法推开这扇门，也许我出来的条件是打倒门后那个家伙——”

吉拉希姆发出一声恼怒的低吼。“别急着送命，菜鸟，我还不想海利亚的千年大计这么快流产——”

“但这是我必须去面对的，不是吗？”

他简直想召唤出匕首把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钉死在门上。与此同时沉重的大门打开了，果不其然，门后是他的老朋友，由终焉者创造出来的另一个剑灵。法伊的身体像一面凸透镜，凝结着最浓重的黑暗力量。她冷酷、干练，根本没给他们多少反应时间，他拉住男孩的手在开门的那一刻紧急瞬移才避免了直接被魔王剑砍成两段的结局。

“记住我教你的那些剑术招式！”他大声喊道，意识重新钻回剑内。勇者拔出了剑，紧盯着紫黑色的敌人，法伊并没有为刚刚那一击落空而感到沮丧，她重振旗鼓，转身向天空之子一步步走来。“看清她的攻击朝向，护住你的弱点——”

战斗开始了。金属撞击的感觉让吉拉希姆心潮澎湃，在长达数千年的沉睡之后他终于又听到了剑刃的破空声。林克对剑式的熟悉程度简直不像个初学者。格挡，架空，再攻击，魔王剑剑灵捂着心口的黑色水晶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那光滑无暇的表面上已经被劈砍出了裂痕。吉拉希姆感应到海利亚的气息随着战斗的僵持在逐渐弱化，对于一个只需要拖延时间的任务来说，男孩完成得实在太完美了。

也许就是在这时他对这个主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起初是一些常规性的触碰，吉拉希姆不是个喜欢老实呆在剑里的剑灵，在平时的冒险过程中他通常会以人形态伴随勇者左右，偶尔使用匕首和方便的瞬移能力帮着处理一些拦路的怪物。“前方五米的石质平台连接着暗门，联通的暗室里有你想要的钥匙。”

林克看着那道宽五米的岩浆裂缝。“吉拉希姆——”

“好吧，好吧，master，给您在试炼路上分担一点小小的烦恼我当然义不容辞。”他以一种夸张的、咏叹调似的声音回复，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一阵闪烁过后，他们出现在了五米之外的平台。

剑灵的皮肤冰冷而坚硬，但当他的指腹“无意间”触碰到男孩更上层的脖颈处的肌肉时，吉拉希姆仍能感受得到鲜活旺盛的生命力在柔软的表面之下奔涌。他迷恋这种触感，脆弱的人类，被选中参与如此宏伟的计划，一路上有多到数不清的方法能要了他的命。但男孩偏偏坚持下来了，在时之门的一端拼命扇动蝴蝶的翅膀，像一朵即使身处命运的风暴也难以摧折的花。

往后那些不得不留宿在野外的夜晚里他也依样做过很多次。剑灵不需要什么睡眠，他一般会选择在男孩睡着时照看篝火，以防野兽和怪物趁机侵袭。对方的身体对他有无可抗拒的吸引力，他的手指从男孩轻微突起的喉结一路逡巡到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再顺着肩膀和手臂向下，由肱骨滑到指尖，最后轻轻搭在动脉上，像是在把玩什么有意思的艺术品。有好几次他看到男孩的尖耳朵随着他的动作在细微颤抖着，规律的呼吸频率逐渐变得急促。一个大好的观察机会，吉拉希姆想，他假装成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放任手指沿着衣物的轮廓游走到大腿，直到勇者首先沉不住气，借着翻身把他的手甩开。

第二天他心满意足地看到对方脸上的潮红色。“做了个好梦，master？今天我们得去找第二道圣火。”他心情颇好地打了个招呼。

林克拒绝与他对视。吉拉希姆对此没发表什么评价，柔软的触感残留在他的指尖，他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回味。

没人说得清楚接下来的那个吻是怎么出现的。他们跟着指引去奥尔汀火山找火龙学习女神之诗，山口处蠢蠢欲动的岩浆酝酿出滚烫的怒意，黑烟和火山灰一起向上翻涌，那块白色的布料显然不足以支撑一人一剑安全降落。吉拉希姆栖居于剑内，他原以为这会是场安全的探险。直到有一双无比肮脏的手拿起了他，把他插进奥尔汀火热的地面。

他还没从火山喷发带给他的冲击里缓过劲来。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林克的气息了。

“该死。”他大声咒骂，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怒火随便发泄在谁身上，不远处那只波克布林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再次幻化成人形，岩浆虽然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他的主人，那是个人类，他根本不敢计算男孩在这次火山爆发中的存活率——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火山山体内部的道路错综复杂，高低不平，好几处根本没有攀爬的落点，每一条目所能及的小路上都有拿着重剑的波克布林。如果他必须杀光这里的所有怪物去找到林克，那么他会的。

吉拉希姆站起身来，安静地绕到那个波克布林背后，在怪物能够回头之前瞬间伸出强有力的双臂拧断了它的颈椎，像一具无情的绞架。他发现自己并不想使用匕首，他的血液因为愤怒而沸腾着，这强烈的感情足以让他变得更加冲动好斗，身处理智与现实的边缘。他打了个响指，随着噼啪的爆裂声，华丽的深红色斗篷消失了。剑灵从那一层束缚下完全解放了出来，瞬移，现形，高效利落地绞杀所有他能看见的生物，脊柱爆裂的声响混合着怪物因为恐惧而散发出来的臭味，不能口吐人言真是太可惜了，吉拉希姆想听到它们在可怜的绝望中尖叫——

他感受到一股重量随着他的动作攀上他的心脏。屠杀几乎是下意识的自发行为，温热的血液溅上他的白色衣物，愤怒驱动着他的双手，他根本不想停下。如果林克死了——他踹了一脚身旁波克布林的尸体，那一堆抽搐的软肉飞进了流动的岩浆，吉拉希姆嫌恶地瞟了一眼。

如果林克死了——

他拒绝继续想下去。那股重量变得更沉重了，紧紧坠在他的心脏上，使其一度停止跳动。耳鸣声放大了，周围的空气灼热，但冷汗却随着他的额角流下，他对如何处理这份无处安放的痛苦毫无头绪。剑灵并不熟悉这种感情，他跳到怪物身上，藉由重力把那颗恶心的头颅狠狠砸向地面。一下，两下，三下。脑浆飞溅到前方的地面上，他的痛苦却没有因此转嫁掉。男孩生死难料的境况像是他心底的一个黑洞，无论多少次报复性的屠杀都不足以填满它。

他抹了把脸，向着前方垂直向上的坡道望去，一个半截身子露在地表的鼹鼠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个摩格玛族好像是吓坏了，吉拉希姆充满恶意地想着，他身上大片干涸的血液足够具有说服力，假如他想，他可以从这个鼹鼠亚人的嘴里挖掘出任何有关他主人的情报——

“林克！！这里！！！”他听到对方用尖利的声音喊道。随着呼喊，那个熟悉的、戴着绿帽的轮廓从高大的岩壁后方绕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未引燃的炸弹花。男孩的嘴唇干裂着，发丝的根部被燎得焦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大概是因为喉咙吸入了太多滚烫的空气。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耳鸣消失了。除了心脏又一次开始的、有力的搏动声，吉拉希姆什么也听不到。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男孩扔下花疾跑过来，重重地砸进他的怀抱。天空之子的手与他冰冷皮肤接触的地方像烙印一样灼烧起来，他能听到男孩如释重负的啜泣声，于是他学着人类的样子，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我以为你……”

闭嘴，嘴唇上传来的压力明确无误地告诉他。男孩的手在颤抖中把他拉低，如此用力，他甚至感到自己坚硬的皮肤有轻微的凹陷。温热潮湿的呼吸扑打在他的面庞上，他尝试着用自己细长的舌头分开男孩的唇瓣。让他意外的是，男孩顺从地张开了嘴，任由他的舌尖伸到自己嘴里交缠。

欢欣的浪潮吞没了他，嗜杀的战意则顺着他的指尖流走了。爱，吉拉希姆头晕目眩——女神没有赋予她的造物那么丰富的感情，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势不可挡，像是淹没一切的海啸。

他曾经问过天空之子对方是否爱着女神的转世。听到这个问题的林克像是某种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从火边跳了起来，手里的烤串掉进了火焰里。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回避了吉拉希姆想听的答案。剑灵觉得好笑，他挥了挥手，掉进火堆的烤串又从火焰里飞了出来，重新回到勇者的手上。

“只是好奇，”他傲慢地说，“你我都清楚海利亚把宝全押在了你身上，而她唯一的筹码是赌你对她的转世——塞尔达——足够关心。如她所愿，你追着她到处跑，从天空到地面。你爱着她吗？”

男孩的耳朵悄悄变红了。“爱…分很多种，”一阵寂静后他回答，“塞尔达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爱着她，不可能放下她不管。”他挥手，试图搅散空气里那个呼之欲出的、还未成型的答案：“……但这不是大多数含义里的爱情。”

他低头，开始吃饭。吉拉希姆充满兴味的目光像是有实质性的重量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想起了那些夜晚的抚摸。他没法忘记那些触摸，在白天，吉拉希姆每一个不含暗示的碰触都能让他产生幻觉，指尖的压力好像还停留在大腿上，他痛苦地注意到了自己轻微的勃起。他不知道这份渴求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一开始勇者自私地决定搁置它，但这火焰逐渐显现出燎原之势，凶猛地烧向了奥尔汀火山，现在正在他和剑灵交缠的舌尖上跳着舞。

—————————

身上的伤口不适宜他们在拜访完火龙后接着前行，林克先前储存的药水也已经在从火山返回的途中用尽了。火山的喷发已经停止，他背着大师之剑回到天空洛夫特决定休整一个晚上。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白色的剑灵就急不可耐地从剑里钻了出来，推着他，直到他的后背撞在了木头门板上。

吉拉希姆的舌头舔过他的耳廓，林克勉强压抑住了那声带着惊讶的呻吟。“你……”

剩余的模糊音节被对方薄薄的白色嘴唇吞掉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了‘爱’是什么，”接吻的间隙里他听到剑灵这么说道，“放松，把一切交给我。你只需要…去感受。”

那条细长的舌头比在火山时大胆多了。它轻触他的咽喉，模拟着抽插的动作，在得到勇者条件反射的干呕后满意地退回到口腔内，不容推阻地拉扯着他的舌根。唾液早就溢出来了，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但林克此时没有余裕关注这个。吉拉希姆接吻时的轻柔叹息随着颤抖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几乎不能靠双腿支撑住自己。

他睁开眼睛。在模糊的泪光中，吉拉希姆深黑色的、缺乏高光的瞳孔专注地凝视着他，这让林克感到窒息。剑灵曾触摸他大腿的手现在探进了他的锁子甲，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迫不及待地往下腹部涌去。

天与地颠倒了。林克被扛了起来，嘴唇分开的那一刹那他不顾形象地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他被扔到自己狭窄的床上，被褥减轻了这略显粗暴的对待带给他的疼痛。

吉拉希姆跪在他身上，他的手从勇者胸膛的正中下滑到小腹，最后按在阴茎上。剑灵感受着那个脆弱的部位在他的揉搓下逐渐变得坚硬。他从没见过勇者露出这种姿态——克制而又放荡地扭动着，弓起身子，为他在吉拉希姆手下每一个诚实的反应感到羞耻。他允许自己用尖牙轻轻擦过对方脖子上的皮肤，兴奋与汗水的气味钻进他敏锐的感官，男孩的脉搏在他的牙齿下急促地搏动着。

林克感到一阵疼痛。一股压力从他的脖颈处传来，压迫着他的血管，让他视野变暗。他没感受到血液流出，吉拉希姆仍然保有克制，只是在他的喉咙上吸吮出了一个淤青。理智早就烧沸了，他本能地贴上剑灵冰凉的肌肤缓解，上半身放松地靠近对方的托握。但他很快就发现那具令他安定的身体正在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吉拉希姆，你不——”

“嘘，嘘，”他得到了一个兼具安抚和缄口性质的吻。“开始前我们还需要一点准备。”

剑灵的手上出现了一条皮带。林克盯着那条细长的东西，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混沌中冷静下来了一点。“让我给你带上。”吉拉希姆说。

“什——什么？”

“戴上它。”吉拉希姆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阴茎还被勒在白色的布料里，硬得发疼的感觉让他的耐心在急速流失。他们已经绑定了这么久，男孩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图。他想着，拒绝进一步解释下去。

林克觉得自己脸上的血液在燃烧。他是个处子并不代表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用皮带绑住嘴属于那些事里面最下流的那一类。光是想象都要让他惊恐发作了。吉拉希姆还在注视着他，等着他的答案，不耐烦几乎化成了实体的怨念从对方身上往外冒。他简直想不通对方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好像这是自己必须得做的一样。

他把头埋进被子。“我们…我们没说过必须要进行这一步！”

“你不知道你在拒绝一个什么东西？把它戴上。”

男孩还是坚定地拒不合作。他现在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被子里。“这太下流了…我不行，吉拉希姆，我…我做不到。”

他被气笑了。看来男孩对自己的境地和能力是真的一无所知。一部分的他在催促自己不顾对方的意愿把皮带捆上——反正他最后也会知道为什么，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的强势——但另一部分他在怂恿着自己遵循对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他不觉得这男孩有多少自控力，而这正是整个过程里最美味的地方。

吉拉希姆打了个响指，皮带消失了。他再次贴近自己的主人，舔舐过他喉咙上已经变成青紫色的淤痕。男孩不知道他会面临什么东西，而那个想法——仅仅是想想，他就感觉心情无比愉悦。

他最后一次亲吻对方的嘴唇，林克必须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是剑灵，而你是剑主。海利亚给予我们的是主仆关系，”吉拉希姆腾出了一只手，轻抚过天空之子下颌的完美曲线，“我从未忤逆过你。不是因为我没有自我意志，只是因为我不能。”

林克快速眨了眨眼。被快感俘获的大脑还不足以让他立刻理解这段话的意思：“你是说…”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吉拉希姆在他耳边愉快地轻声细语，“而且你羞耻心又那么泛滥。所以我原本想带领着你完成这次体验，让你不需要与自己的道德感作太多抗争。不幸的是，你拒绝了。所以请你注意，接下来你的每一句话都对我有着绝对的约束力，假如你喊停，无论你是不是真心的，我都会立即停下。”

天地可鉴，林克是想对此提出什么疑问的，但抵着他入口的手指让他还未出口的问题崩碎成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剑灵的指腹被他的躯体所温热，在那块环状的肌肉上打着圈，慢慢施加着压力，逐渐往里深入。太多了，在之前的人生里他从未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这种与对方的一部分融为一体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在压力之下哭出来。恐慌爬上他的心，他既觉得应该暂停，又想要求更多——

“仔细考虑你要说的每一句话，master。”吉拉希姆观察着男孩的嘴唇。他话音刚落，男孩就像幡然醒悟了一样，紧紧闭上了嘴，只从唇缝间泄露出几丝难耐的呻吟。忽视自己下腹让人痛苦的勃起，这一切都如他意料之中的完美。他继续戳刺着，加快了速度，好奇勇者的边界在哪，以及他什么时候能从对方嘴里逼出濒临崩溃的哭喊。

他没有循序渐进，而是直接加到了三根手指。这感觉很奇怪，疼痛，充实，一种诡异的完满，喉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林克的意识好像被拉长了，漆黑的细线，点缀着白色的闪光。吉拉希姆的手指还在他肠道里扭动，指甲轻轻划过腺体，但从不对那特殊照顾。这种感受太痛苦了，他几乎要憋不住呻吟，身体诚实地向手指的方向扭动。碰碰我。就碰碰我，一下就好。

他还是没法把这些放荡的话说出口。

吉拉希姆当然注意到了男孩取悦自己的小动作。他把头埋在对方颈侧无声地笑了，震动充满了人类的躯壳，与血管搏动的速率同频共振，就像他们融合之后的第二颗心脏。他对准了那个之前一直被忽视的腺体，调整角度，然后几乎是恶狠狠地插入了进去。

林克的头脑一片空白。前列腺高潮的剧烈程度远超他的想象，他抓挠着剑灵的背，对方似乎十分受用，发出满足的嘘声。他拱起身体，高潮后的虚空让他感到极不安稳，话语已经完全挣脱了束缚，伴随着哭叫和喘息一起逃逸出喉咙。

“吉拉希姆，停下——”某个自我好像在遥远的地方听着他脱口而出的话，惊恐却没法阻止。“你不——不要——”

在一阵不连贯的抽泣声中他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吉拉希姆的手指还停留在他体内，但现在他贪心地想要更多。剑灵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擦去了他眼睫毛上的泪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林克懊恼地大声叹息。

“你刚刚对我说了‘停’，master。”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他却从其中听到了一丝戏谑的意味：“没有你的命令，我不会再继续下去。”

林克的眼睛刺痛着。他瞪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白色剑灵笑起来比法伊更像魔鬼。“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吉拉希姆耸了耸肩膀。“但你得亲口说出来。”

那三根手指还在他前列腺的边缘。酥麻的感觉在他的小腹蔓延开，勃起的阴茎渴求着释放。他需要比手指更长的东西。他想要再一次经历那种高潮。他…他希望能与吉拉希姆融合。

林克瞟了一眼男人的下腹，然后立刻慌乱地别开了眼。他的阴茎…林克不确定自己能够承受，但他的内心迫切地尖叫着想要尝试。

吉拉希姆亲昵地蹭着他的尖耳朵。“告诉我？”他用嘴唇感受着男孩每一块肌肤温度的不同，想象着咬开它们，让自己的唇齿留下一点猩红色的纪念。“或者你决定到此为止？”

他作势要抽出手指。刚稍微拉远一点距离，男孩就急切地把他重新压了下来。“我…我想……”他咬着牙，道德感和最原始的欲望搏斗着，羞耻心把他全身的血液都变成了岩浆。这才是最难的试炼，他愤恨地想着，吉拉希姆得意的笑容让他几乎喘不上气。剑灵把身子沉得更低，肿胀的龟头懒洋洋地扫过他的穴口，他感觉自己抽搐了一下。

“你想要……？”

“你的阴茎，拜托。请你进入我，我想感受到你——”

他发泄一样说出了这些话，在被冒犯的廉耻心能够追赶上他之前。那三根手指撤出了，取而代之的是阴茎，顶端往外渗着清液。先是伞状的、紫红色的龟头，当它进入时，林克感觉自己在跟随着摇晃，他的大腿被掰得更开，陌生的拉扯感和充实感交错上行到他的神经中枢，他有种自己被刺穿的幻觉。

吉拉希姆的声音比平常更低了。“遵命。”他说，然后像换了一幅脸一样，安慰地亲吻着勇者的眼睛，就好像刚刚那个逼迫林克恳求自己的人并非剑灵本身。“做的好，男孩。”

他的臀部被拉拽着，进入他的阴茎好像没有止尽。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新一层的软肉总会被破开，继续热情地攀附上那根外来客。吉拉希姆把进入的速度保持在一个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简直是令人恼火的克己。他怎么不记得这个恶劣的伙伴在平常试炼的途中有那么体贴？

“再…再快一点，”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个请求。吉拉希姆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天空之子学的真快，不是吗？

“放松。”这是他给出的最后一个警告，还未推进去的阴茎被一口气推进了男孩紧致的身体。当擦过前列腺那一点时，他感觉整段肠道绞紧了自己。男孩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免得那些词句又一次不识时务地蹦出来——

真可爱。他开始以一种快速的、稳定的节奏操进后穴，连根拔出又插入，每次都精准地撞击在那个能让男孩发出尖叫的点上。林克头晕眼花，感觉自己被不可避免地填满，然后被淹没，随着剑灵的动作起伏着，精神则好像从高空中坠落。他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两人对坐在火堆旁的夜晚，吉拉希姆充满兴味的眼神再一次落到他身上，爱的芬芳在他的唇齿间打转。

这次他感觉自己一头栽进了火焰。

“林克，”他听到对方在叫自己。吉拉希姆从没喊过他的名字，少数时候他会叫他master，不过多半都带上了嘲弄的意味；多数情况下他会喊child，男孩，蠢货或者愚钝的小鬼，林克从没听过剑灵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好像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借由那些触碰和亲吻变得更加……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吉拉希姆索取着他的同时安抚着他，他觉得自己在破碎，失去控制和边界，但又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完满。

在龟头再次撞击上他的腺体时，世界有一瞬间变得完全空白。林克完全不记得自己面对如此强烈的高潮有何反应。体内的热量让他战栗，刚释放的身体敏感得过了头，他哭喘着去咬剑灵灰白色的皮肤，硬邦邦的完全无从下口。好吧，这家伙唯一柔软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嘴唇——他气恼地想着，在吉拉希姆继续动作的同时，主动支起上身，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一个吻。

他被对方拖得更近了。耳鬓厮磨间他能感受到男人即将射精的震颤喉音，那双抓着他大腿的手更用力了。一阵温热的暖流冲刷进他的肠道，快感传遍他的全身，当吉拉希姆从他体内拔出时，他能感受到精液随着他的腿根流下。

现在他想起来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就好像爱情一样。

———————————

终焉者的怒吼随着他身躯的破碎一起消散了。林克抹了把冷汗，对方临死前的诅咒仍然回荡在耳边。他的手几乎脱力，劫后余生的疲软让他拿不稳剑，吉拉希姆主动变回了人形。

“已经确认终焉者被消灭。”他说，而后掰过林克的头，浅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做的好。你拯救了大地和天空。”

他没有把剑插回台座。塞尔达——也许该说是海利亚——十分善解人意。她捧着自己的手环，看着刚刚消失的、英帕的残念所在的地方，神情落寞而悲伤。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离别了，没有理由让自己的挚友同样经历一次。

林克和吉拉希姆走出了神殿。在神殿的正门外，太阳给予森林的光影美丽而变幻莫测，丘族嘴里奢侈的和平从今往后将变得司空见惯。剑灵和勇者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而属于吉拉希姆和林克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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