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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含艳果(21-37完),2

[db:作者] 2025-08-17 22:34 5hhhhh 7600 ℃

  他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象是经历长远的奔波,精疲力尽。

  「青枝,是我,介甫。」

  青枝握着手机,停下正改练习册的红笔,轻声道:「嗯,介甫,你在B市吗?」

  「上午本来在的,现在不在了。」孟介甫有气无力地苦笑,「我在你们学校西门,你现在有空么?」

  青枝讶然:「你怎么……」

  「我看了课表,你今天下午没课了对不对,青枝,我等你。」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青枝心情复杂,窗外气候阴凉,天空阴霾,满城风雨欲来的模样。

  中午开始,就降温了。

  王敏说,今天下午会有一场暴雨。

  青枝出闸门时,远远见到孟介甫穿着件单衣,身型萧瑟地立在一颗广玉兰下。

  青枝忙走过去,迎风担心地问:「介甫,今天降温,你怎么只穿了这么点?」

  孟介甫直直看着她,紧抿着唇,纯粹干净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忧郁。

  他声音有些沙:「我不知道A市降温,B市今天温度高。」

  风吹拂起地上的落叶,卷向苍茫的天空。

  青枝看着他都觉得冷,忙道:「你这样不行,会受凉的,快上车,我陪你去买套衣服吧。」

  「不用了。」孟介甫神色伤悲,「我来,就是想当面向你确认一件事。」

  青枝突然意识到是什么,她充满歉意地低下了头。

  孟介甫开口,带着点儿希冀:「你之前说的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男人,是江总是吗?」

  青枝脸色苍白地承认:「对不起。」

  孟介甫无力地倒退半步,萎靡道:「你们……确定关系了是吗?」

  青枝咬唇:「嗯,介甫,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孟介甫苦笑,「是我来晚了。」

  三周的缘分,如何比得上他们二十年的情感积淀?

  什么都不是爱的对手,除了爱。

  他还是有自知明,哪怕心有不甘。

  青枝默然不语。

  孟介甫抬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温声道:「上去吧,没事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就走了。」

  青枝看着他,他似乎快要哭了,却强装镇定。

  青枝不放心这个样子的他,「你今天还要返回B市吗?」

  孟介甫无所谓地说:「可能吧。」

  天上雷声阵阵,霹雳交叉,风雨即将载途。

  「介甫,你回去先休息,明天再想工作的事,好吗?」

  孟介甫嗯了一声,「好,我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扯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深深看她最后一眼,转身。

  单薄的身影没入风中。

  再也消失不见。

           ***  ***  ***

 

  0027夜夜销魂

  周一到周四,每天下午放学或者晚自习结束前,江勉仲来校门口等她,接她回自己的住处。

  青枝收拾一些日常护肤用品和换洗衣物,住去了他那里。

  两人开启了下班打卡后,黏黏腻腻的同居生活。

  江勉仲的房子大,东西少,显得很空旷。

  主卧浴室椭圆形的按摩浴缸,两米长,空间够容纳两人,他常在浴缸里和她做爱。

  她双腿跨坐于他腰间,上半身娇软地趴在他胸膛上,白皙的脖颈上熨烫着他火热的吻。

  她耳垂后侧一厘米下有颗小痣,他指腹摩挲而过,掀起一阵热潮。

  他张嘴,含住那小块,吃果冻般吮吸着。

  他的舌尖滚烫,喘息炽热,青枝可怜地往一旁躲着,脸颊桃花似的绯红。

  「勉仲哥哥,别吮,有印子……」

  第二天被学生看到会笑话的,快入夏了总不能穿高领。

  江勉仲嘴唇往下,落在她的胸脯上,舔她水做的乳。

  手掌心搓弄她细嫩的臀肉,两人紧紧镶嵌在一块儿,他不餍足地时不时挺腰撞两下。

  水流啪唧,白花花的泡沫下发出令人羞耻的声响,噗嗤噗嗤。

  粉色的两颗乳头颤巍巍地翘着,江勉仲眼神幽暗,伸出舌头,叼住右边那颗,勾进嘴里。

  青枝虚软得整个下半身都像支撑在他那根大东西上。

  她媚眼如抽丝,神情在温水氤氲的雾气中迷蒙难辨,难耐地哼哼唧唧。

  事实证明,男人生来就是做爱的好手。

  仅仅一周不到的时间,他已摸清了她身上绝不大部分敏感点。

  比如,她的胸脯。

  青枝半眯着眼,长睫毛上沾着溅上来的水粒,凝结成了闪光的珍珠。

  长睫毛缓慢地一眨一眨,她随着他扣腰耸动的节奏而失控地呻吟,象是夜里跑来的小猫在屋梁上叫唤。

  她无意识地挺起胸脯,将舔舐成草莓色的乳尖往他嘴里送。

  江勉仲低笑,掌心抚过她的背部,热辣辣贴在她腰侧,慢条斯理地用唾液浸湿她硬起来的乳尖,舌尖有技巧地打圈绕着晕开的部分扫刮,用牙齿嘬弄,吸食,刺激得青枝仰着脸不住嘤咛。

  渐渐的,慢条斯里的江勉仲被蛊惑,揪她翘嘟的臀肉,雄健恣肆地抽干起来。

  振奋的肉棒一次次插进狭小的肉穴中,激起水花飞射,声音响亮到令人羞耻。

  青枝弱不禁风地撑着他的肩膀,呜呜地呻吟,双眼失去焦距。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逼到临界点,他重重喘息着,猛地贯入最深处,肿胀挺翘的肉棒被软湿部位绞咬得喷射,青枝因极致的快感而哽咽,眼角泛起春潮卷来的樱粉。

  交合处液体奔流,融入水中。

  青枝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上回缓神智,额上背上香汗淋漓,激情将人浇灌得美艳动人,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浴缸里水凉了,江勉仲再抱她去床上继续。

  每一个宁谧的夜晚都销魂,泛滥的情欲叫嚣,低泣幽咽不绝,和情人在一起的每一分秒,都是五彩的灯光里斑斓的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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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8吃早餐

  吁,终于熬到周五。

  是的,熬。

  在从前,青枝可是个在工作中浑然忘我的主,周一和周六没太大区别,工作日和寒暑假也没多大区别,工作几乎占据她绝大部分生活。

  而如今,她竟然也要有了「熬」的这种奇妙的体会。

  早自习下课去食堂吃早餐,几个同批考进来的同事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琐碎生活。

  楼下办公室的生物老师周可可新婚不久,最近在忙房子的装修,她老公常出差,家里没帮得上忙的人,所有事便只能她一手操办。

  周可可晚婚,二十九岁才遇到现在的先生,三十一岁结婚,先生彭泽小她四岁,本地人,高大帅气,从农村出来的她总觉得矮了一截,对彭泽几乎百依百顺。

  有同事私下议论她,说她这样宠男人,迟早把人宠出毛病,她却不甚在意,做着她自己认为本份正确的事情。

  四人桌,周可可旁白还空着,关伊人抬手唤在窗口前排队的青枝:「这儿,枝枝~~」

  青枝端着拌好的面条过去坐下,正对着关伊人。

  周可可对面是副校长的老婆,叫夏星星,美术老师,比副校长小13岁,周可可正和她聊天。

  「星星,你们家半年前不是装修了新房吗,我问问你啊,你们家浴室防水怎么做的?」

  夏星星和周可可都是同市一所师范大学的校友,曾经共事于那所大学学生会,由于夏星星外婆家在周可可家附近,她们是小时候的玩伴,知根知底,平时关系还不错。

  夏星星眨了眨长长的假睫毛,昨天晚上才做的美甲颜色瑰丽、亮片闪闪。

  她娇声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可可,这你要去问我家那口子,我在这方面就是傻的,都是老陈在忙,真要问,你还不如问我哪家美容店舒服,你看你的脸都干燥成什么样了,要不要去SPA?我请你。」

  同样是三十几岁,夏星星穿俏皮点,走到街上,说是二十岁也有人信。

  而朴素的周可可,进超市买菜,从奶粉柜面前经过,稍作停留,都会被一堆热情的销售拉着问,孩子几岁了?要哪种奶粉?

  夏星星不认可周可可奉献的爱情观,正如周可可不愿意向夏星星的享乐主义和拜金主义看齐。

  可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她们依旧是有共同话题偶尔也彼此嫌弃的好朋友。

  真的,不是塑料姐妹花,是真好朋友。

  周可可至今和公婆同住,有回夏星星去周可可家串门,她婆婆见是领导媳妇来了,态度谄媚,而转身就是颐指气使,指挥周可可干这干那。

  当时夏星星就火了,没憋得住暴脾气,扯着方言就对周可可的婆婆一顿臭骂,骂她不要脸欺负小辈,骂她有手有脚自己不端茶倒水还要搞封建社会那一套,骂她就是吸血鬼抽夏星星的血喝……

  总之泼妇骂街,形象全无,把周可可没一点心理防备的公婆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她将目瞪口呆的周可可拉出去,又对着周可可一顿苦口婆心地臭骂,谴责她不爱惜自己,每天在学校当班主任当年级组长忙得要死要活,回来还要当三从四德的婢女,训得周可可眼泪一下子如江河倾覆,再也挡不住。

  夏星星见她哭了,立刻闭嘴了,心疼地抱着委屈的周可可,拍她颤动的背部,任她哭得天翻地覆。

  然而没几天,周可可又恢复了原样。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是。

  夏星星气得肝疼,后来也想开了,明白各人有各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此作罢,再不劝她。

           ***  ***  ***

  生活就是一地鸡毛。

  还好青枝的爱情和婚姻里没有这些狗血。

  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

              第0029章:宋怀岑

  吃完饭,关伊人和青枝一起回办公室。

  关伊人感叹:「哎,周可可命苦啊。」

  青枝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不过跟同事们呆久了,也会时不时搭一句。

  「伊人,为什么这样说?」

  「她老公八成是偷腥了。」关伊人小声道,「有人在一家酒店楼下看见了,外遇的对象才刚进社会吧,年纪挺小。」

  青枝有些震惊。

  经过走廊拐角,几个穿着校服的低年级学生从一旁经过,鞠躬礼貌地叫「老师好」。

  关伊人笑着回应「你们好你们好」,进电梯后,又叹口气。

  她无可奈何地感慨,满腔怨气:「七年级的小朋友真的好乖哦,咱们九年级的娃里咋就那么多调皮的呢!」

  「七年级的学生也有部分是让人头疼的,九年级叛逆的学生也不是一天长大的,伊人,放宽心。」青枝拍拍她的肩膀,用她的名字出处来劝慰她,「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伊人认同,对着电梯里的仪容镜打鸡血:「是的!你说得对!打不死我的,终究会使我更强大!」

  两人回到办公室,准备上课事宜。

  青枝下午有第五节课,懒得赶时间,中午干脆没回宿舍休息,忙完正打算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关伊人的电话打进来。

  「枝枝,麻烦你帮我到女生午休室去趟,午休室老师联系不上,你给瞅瞅,邱茉莉到底在不在?」

  关伊人的语气很急,青枝的瞌睡因子顿时飞灰湮灭,打起精神,起身出门。

  邱茉莉是班上走读生,走读生的家庭住处大都在学校三公里的距离内,还有的就住在学校对面,中午会申请回家吃饭休息,午休结束后回学校上课。

  也有部分同学会申请在学校用餐和午休,人数不多,邱茉莉就是其中一个。

  青枝听她语气就知道是出事了,忙答:「好,你别急,我这就去看。」

  「我在景都中学这边,刚开完培训会,回来要半小时,你有信了给我回个电话。」

  女生独立午休室在青枝目前办公楼的后边那栋,她小跑过去。

  待到气喘吁吁停下来,推开午休室的门,进入,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一张床上对着镜子抹口红的邱茉莉。

  其他人都在酣睡,唯独邱茉莉在床头搔首弄姿,穿着吊带,对镜贴花黄。

  对于青枝的突然出击,邱茉莉懵逼了,惊得将口红折断,漂亮精致的脸蛋写满诧异。

  她没抹匀的嘴角微张:「傅老师,您怎么来了?」

  青枝一颗心才算回到原处,轻声道:「没事,你快睡吧,别抹了,不抹更好看。」

  邱茉莉讪讪,听话的躺下去。

  青枝轻轻合上门,退出去,给关伊人回电话。

  「人在呢,你别急,开车急不得。」

  关伊人长嘘一口气:「妈蛋,总有天我得被这群娃给弄出心脏病。」

  两人是搭档,是战友,青枝太清楚她有多么不容易,安抚她:「怎么了嘛,和我说说。」

  「操操操。」关伊人大骂脏话解压,「就刚刚邱茉莉她娘给我打电话,说她收到校园App通知,问她女儿怎么刷脸出校门了。」

  「嗯,然后呢?」

  「我就奇怪了,邱茉莉不是上完晚自习才回家的吗,闸门设置了的,她中午又出不去。可是她娘坚持她出去了,还把外出记录和出门的摄像拍照发给我了。」关伊人怒气冲冲,「你猜怎么着,我一调查,发现这就是出大戏!」

  青枝就职这些年,虽然不爱八卦,跟着关伊人这位顺风耳千里眼,没少听洛中里骇人听闻的事件。

  「从邱茉莉妈妈发来的照片看,这女孩戴着口罩,眉眼简直和邱茉莉一摸一样。」

  「但是我查了上午教室上课的监控,发现邱茉莉校服里边穿的一件白色的卫衣,但是出门的这个是蓝色的。」

  「我发在班主任群里,拜托其他班主任认人,八年级2班主任和我说,这是他班上的,叫李惠然。」

  「然后,我的老天爷!震碎我三观!」

  青枝屏息,停下步子,站在办公室另一头的长廊上,随着关伊人声音的高高低低,心也跟着跌宕起伏。

  她问:「伊人,怎么就震碎三观了?」

  「她上个星期趁她妈不注意,偷她妈两万块钱在私人医院纹了眉毛和割了双眼皮,她还想偷钱整鼻子,被她妈发现了!

  青枝:「……为什么啊?」

  关伊人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骂骂咧咧:「靠!还不是因为宋怀岑那死小子!!」

  青枝咋舌。

  这又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

  「那李惠然自从宋怀岑转进来,就看对眼了,一直在追求宋怀岑,还给他写了不少情书,宋怀岑嫌她丑,看不上她,就没搭理。」

  「李惠然就锲而不舍啊,直接鼓起勇气来班上找宋怀岑表白了,宋怀岑烦不胜烦,随便扯出个理由,胡乱指指正好从身边走过去的邱茉莉,对李惠然说『你的眉眼没她好看,我不喜欢』,李惠然被拒后伤心欲绝地走了,当天就偷了她妈的钱去改造了!」

  青枝哑然,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啊。

  「哎哎哎,不说了,我准备回来了,这个宋怀岑,他妈的就没哪天不给我搞点事!我真是恨不得咬他一口肉吃!」

  关伊人说完愤愤地挂断电话,青枝摇摇头,继续往办公室走。

  经过楼梯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正站在通风口那儿眺望远方,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

  青枝皱眉,看向那人的侧脸轮廓,心道:天呐,这不就是关伊人恨不得咬口肉吃的宋怀岑吗?

           ***  ***  ***

  在关伊人眼里,宋怀岑是那种坏小子,长得人模狗样,气质出尘,但是蔫坏。

              第0030章:不舒服

  青枝一下午的课,关伊人则因为开会和处理班上学生的事情,将下午的课都调到了下周。

  青枝下午在伊人班上连着两堂课,第五节课时,宋怀岑趴在后排靠卫生角的位置呼呼大睡。

  中间关伊人来巡堂,面无表情地扒在窗户那儿往里看,目光锁定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宋怀岑,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在他身边尖着鼻子嗅了嗅,紧接着皱起秀气的眉头。

  班上学生瞬间挺直腰杆,不敢回头,屏息以待,生怕被制裁的那个是自己。

  关伊人揪起宋怀岑耳朵,就把睡眼朦胧的大高个给赶了出去。

  其他神经紧绷的学生纷纷暗暗吁一口气。

  讲台上的青枝只愕然了两秒,反应过来,继续上课。

  青枝暗地里很佩服关伊人,她解决学生问题从来都是春风化雨地讲道理,真没伊人那股魄力。

  伊人一米五八的个子,将一米七八的男生揪出去,威严的气势全开,气质简直一米八,让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变得战战兢兢。

  每期末教师的民意调查中,伊人都会被当选为最受爱戴的班主任之一,她尽管「凶残」,炸毛时可以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然而也心细如发,对工作有极大的热忱和责任心,一腔热血都付给了学生,令学生信服。

  伊人丈夫是个商人,奔波于全国各地,两人聚少离多,各自有各自的事业心和追求,只是一个为了养家糊口,一个为了教育情怀。

  青枝从未见过伊人的丈夫,因为对方太忙了,不过从伊人的言行里,她可以看出来,伊人和丈夫的感情很好。

  每次伊人丈夫从外地回来,伊人脸上晕开的幸福光芒,能亮瞎人的眼睛。

  伊人丈夫回家后的第二天,伊人都会带一堆水果和外地特产来办公室,用漂亮盒子装着三份,青枝、张扬、王敏一人一份。

  平时张扬总是调侃教训学生的伊人,送她绰号为「美少女壮士」,吃人嘴软时,也不得看着春心荡漾的伊人感慨,「伊人,你老公回来雎鸠一和鸣,你就小鸟依人了,妹夫啥时候再出差啊,开始期待下次的特产了,跟着妹夫有肉吃啊!」

  伊人的名字来源于《诗经》中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的姓也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关雎》中的「关」,平时同事和班上学生没少拿这个开伊人玩笑,说关老师一点都不淑女,长得秀秀气气,但本质就是个女汉子,伊人心情好的时候就扯着嘴角呵呵呵地应两声,心情不好地时候就用她那多年当班主任训练出来的眼神犀利地瞪着对方,一言不发,直至对方因为毛骨悚然而尴尬地闭嘴。

  所以这会儿伊人心情好,张扬说什么她都笑,「行喽,支昂脏,下次少不了你的啦!」

  伊人和张扬关系好,工作之前就认识了,青枝来洛水中学上班的第一天,就听到伊人这样叫张扬了。

  青枝曾好奇地问她,为啥叫张扬为「支昂脏」。

  「说起这个就要笑死去。」伊人大笑,跟她解释,「张扬C市人啊,他们那说普通话读不出卷舌音,我们第一次见地时候,一群人在田径场上玩狼人杀,他自我介绍就是自称『脏扬』啊,哈哈哈哈,说起这个我真的可以笑三天三夜。」

  青枝也被逗笑了。

  伊人是「爱之深责之切的严父」,青枝是「循循善诱无微不至的慈母」,两人个性互补,私下里又是可以敞开聊的小姐妹。

  青枝喜欢和伊人搭班,也非常喜欢办公室的工作氛围。

  在工作上她总是尽心尽力,希望能够随时播种,随时开花,潜移默化地引导讲台下的每一个孩子,使他们心里都生出往上攀爬的力量,像爬山虎一样,像参天大树一样。大欢梗噺

  而她也非常需要大刀阔斧的伊人帮助,唱红脸搭唱白脸的,一块儿整治那些走上歧途的孩子。

  关伊人将不听话的宋怀岑揪出去后,青枝安排学生做练习,中间回办公室一次拿试卷。

  当她推开办公室门后,朝里看了一眼,又仓惶地退了出去。

  她飞快地回到教室。

  最近天气转凉,班上很多学生感冒,咳嗽声此起彼伏。

  第五节课下课,青枝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坐在讲台边的座位上发呆。

  不知怎么,上第六堂课时,青枝也开始昏昏沉沉。

  放学后,江勉仲来学校门口接她回家,青枝白着脸上车,瘫在副驾上,鼻息都是炽热的。

  迷糊中,一只温暖的手探过来,覆盖在她额间,语带担心:「青枝,你生病了。」

  「嗯……」青枝闭着双眼,神智不大清晰了,皱眉哼着,「勉仲哥哥,我不舒服……」

  江勉仲附身给她系好安全带,温柔地揉她的发顶,「乖,我带你回家,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青枝没再说话,她象是被拖拽进一个梦魇,下午在办公室见到的那一幕反反复复挥之不去,她胸闷,有些想吐,在车驶出后不久,迷糊地睡了过去。

           ***  ***  ***

  换了文案。你们更喜欢哪个?

             第0031章:怀疑人生

  青枝本和江勉仲约好周五晚上回南城奶奶家的,因为身体抱恙,江勉仲直接将她抱回了自己那边。

  江勉仲学药剂学出身,虽不是医生,但在小病小痛方面可以自己相应处理。

  将青枝抱回卧室床上,取来体温计给她量体温,又担心不准,再找了水银体温计确认。

  38.1度,发烧了,她白皙的脸烧得透红。

  「青枝,你发烧了,送你去医院好吗?」他给她贴退烧贴,轻抚她的额角太阳穴,缓解她的疼痛。

  自己发烧是从不去医院的,吃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但她不一样,见她皱着眉头,他心也跟着疼痛了。

  青枝不喜欢去医院,事实上,没有人会想要去医院。

  她紧闭着眼睛,根据他的声音方向,侧着身子抱住他的腰,全身火热。

  她虚弱地微张嘴,声若蚊呐:「不想去医院……我不要去……」

  江勉仲看她小孩撒娇的模样,爱怜得厉害,亲吻她的唇角,哄她:「好,不去不去,就呆在家里。」

  物理降温,喂感冒药,抱她睡觉。

  半夜青枝出了一身汗,口渴得厉害,江勉仲起床倒水喂她喝,还喂了些便于病人消化的杂粮米糊。

  睡饱了,青枝状态好转,不再连续瞌睡,江勉仲给她测体温。

  他松了一口气,终于降温了,降到37.1度。

  床头小灯亮着,青枝有些出神,江勉仲伸出手臂,搂紧她,问:「饿不饿?」

  青枝缓慢地摇摇头,脸埋进江勉仲胸膛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江勉仲扬眉,关心地问她:「怎么无缘无故叹气?」

  青枝调皮地钻到他睡衣里去,脸蹭他健壮的胸膛,闷着沙哑的嗓音问:「勉仲哥哥,我有心事,可以跟你说吗?」

  江勉仲垂眸看着自己肚子上凸出来的圆鼓鼓的一块,觉得好笑,隔着布料摸着她的脑袋沉声说:「好,你出来说,别闷坏了。」

  「我就在这里说好不好?」她性子乖巧,罕见的,这般行径稀奇。

  「可以,」江勉仲眸色渐深,身体某处在渐渐发生变化,「不过我担心我把持不住,你话没说完,就得干点别的了。」

  自从开荤以后,江勉仲象是发现新世界,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要和她做,一做就不可收拾。

  青枝怕了他,她也感受到下边有硬硬的东西正在顶她,她抬手掀起睡衣,立即逃出来,红着脸道:「不准,我是病人。」

  江勉仲再次将她搂到怀里来,示意:「趴我身上说,我不动你。」

  他喜欢她趴在他身上,每次做爱临近高潮,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姿势,总是女上男下。

  大掌扣着她细腰,狠狠撞击,最后飙射至深处。

  结束后她伏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小腹鼓鼓胀胀,撑得难受,她挪动着想撤出来下去,他总不给,按住她撅起的屁股,再给她摁下去,插入更深处。

  有时候,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睡一晚,有时候,她憋得难受,也不知是因为他那东西和混合液体太挤,还是想尿尿的原因,她迷迷糊糊闹着要去上洗手间,江勉仲舍不得和她分开,有时就劝她直接尿床上。

  青枝被他吓死,咬他的胸膛娇嗔地闹,江勉仲没办法,才将抽丝的肉棒拔出,抱她去尿。

  正式在一起后,他们是甜蜜得不得了了,只想把前小半生没做过的爱全部做够,但事实上,江勉仲怎么也要不够。

  三十岁的男人猛如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向来偏保守传统的青枝是被他惊到了。

  青枝身体还虚弱,她战战兢兢爬他身上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撑起帐篷的阴茎,迅速转移话题:「伊人,就是那天你去我宿舍时,见到的那个女生,她住在我宿舍隔壁。」

  「嗯。」江勉仲滚烫的掌心在她后背游移,「有印象。」

  「她啊,是个超级优秀的女孩子。」青枝忍不住夸赞伊人,「我带这批学生的第一年,班上有个男孩偷偷带管制刀具,他有狂躁症,差点捅人,我吓得要死,是她临危不惧地采取措施,做思想工作,让那个男孩情绪稳定下来,再夺走刀具,通知他父母过来将人带走了。」

  江勉仲凝神听着。

  青枝鼻子还有些塞,说起话来有浓浓的鼻音,「之前班上一个走读生在放学回家路上,被一个流匪拖进树林奸淫了,那女孩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地走上马路,精神失常,在十字路口准备撞车自杀,那晚伊人老公出差回来,她正赶回家团聚,看到这一幕觉得蹊跷,第一时间停车上去拽住寻死的女孩,连哄带骗送去了警察局。」

  青枝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坠落在江勉仲的胸膛上:「……勉仲哥哥,你知道吗,我特别佩服伊人,我有次崇拜地和她说,伊人你怎么这么厉害,要是我得吓哭,她苦笑着看向我,说她哪有我想的那么坚强,她大学暑假在山里贫苦学校支教时,遇到更多可怕的事,那会儿她也是哭,都差点抑郁了,还好熬过来了。」

  江勉仲听着她啜泣的声音,心疼地伸出手去,拇指擦拭她的眼泪,「都过去了,都好起来了。」

  青枝吸吸鼻子:「她真的是个特别优秀的班主任,自己平时舍不得花钱,却很舍得给学生买奖品,她特别喜欢孩子,可是之前因为操劳过度,见红流过产,后面就很难怀了。」

  江勉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明白,她这会儿生病,情绪比较脆弱。

  他从旁边茶几上取了温水喂给她喝。

  青枝继续说:「她除了对学生脾气严厉暴躁点,偶尔对素质较差喜欢闹的家长破口大骂,我几乎看不到她什么毛病。」

  说完这,她不再说了。

  她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一次推门,她所看到的一幕。

  高大俊朗的宋怀岑将伊人抱在怀里,俯身重重地在吻她。

  宋怀岑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向青枝。

  那双眼睛里冒着灼热逼人的欲望。

  这个眼神,青枝从未见过。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宋怀岑。

  青枝吓得脸色煞白,飞快地退出去。

  后续发生了什么?青枝真不知道。

  青枝开始怀疑人生……

             第0032章:横生变故

  与青枝共命运的是,伊人也病了,然而同病不同待遇,她烧晕在宿舍床上,昏迷不醒。

  她娘家婆家都不在本地,没特殊情况下她都是住校,丈夫从外地回来,她才回两口之家和他团聚。

  丈夫才刚出远门,临走前她想送他到机场,他担心她劳累,拒绝了,自己坚持打出租车。

  她满心的不舍,却又知道,自己没有理由阻止他去做他想干的事情。

  他无数次劝她,让她别当老师了,清贫不说,还辛苦,还操心。

  他想给她买栋别墅,让她养养花,去学学瑜伽,修养身心。

  他这么多年,存了不少积蓄,他舍得为她花钱。

  可是伊人拒绝了。

  她有手有脚,也有自己的追求,她不需要多么奢侈的物质生活,学校包吃包住,她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没什么不好。

  一定要提不足之处的话,唯一不好的,就是生病的时候,心里脆弱的时候,不再强大的时候,没个人陪在身边。

  比如现在,就是病死,估计也没人知道她病死了。

  她一度迷迷糊糊,脑袋里闪过许多凌乱的画面,看见自己白天巡堂,嗅到宋怀岑身上的烟味,哪怕被他刻意用某种好闻的香水掩盖过,还是瞒不过她灵敏的鼻子,她本就想就李惠然一事把他好好教训一顿,这会儿又见他在睡觉荒废学业,气不打一出来地揪着他艰难地往外走,还好他被揪醒后只是不爽地皱眉,见是她也没发作,还算老实地跟着她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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