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祥子，你来得正好。这孩子叫睦，妈妈和这孩子的爸爸妈妈也是朋友，你们也要好好相处哦。」

「啊，好的。」

「……」

「那个，我是丰川祥子，请多指教。」

「……」

「抱歉啊，这孩子有些怕生。睦，你也和祥子打个招呼啊。」

「……」

「……啊，这个人偶，真可爱啊，跟小睦很搭呢。」

「……给你。」

「诶？」

「睦，这样的话人家会困扰的哦。抱歉啊祥子，她只是不太会表达，其实是因为交到了朋友而感到开心呢。你就收下吧？」

「……朋友？」

祥子瞄了一眼睦，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的脸庞，不自然的发白的头发，浅色眼眸如水面一般明亮清澈，但是看不出一丝感情。

「那个……谢谢你，睦。」

「……」

「呵呵，睦看起来很中意祥子呢。祥子，以后你就……睦……你的……」

又是梦吗？更准确的说是回忆，不过和昨天不一样，今天的倒是记得很清楚呢。祥子缓缓睁开眼睛。

「祥子，早上好，弄醒你了吗？今天感觉怎么样？」

醒来的原因就是喵梦拉开了窗帘吧。

「没事，托你的福昨晚睡得很好，身体感觉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给你量下体温。」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哼~祥子不喜欢被喵梦碰啊，哭哭。」

「突然说什么呢，好了快把温度计给我。」

祥子脸颊稍稍发红，她一把夺过温度计，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解开睡衣、放进温度计、抽出手、合上睡衣一系列动作。衣服合上的瞬间，好像隐约听到了喵梦遗憾的叹气声。

「我去准备早餐，你测完温度之后就出来找我吧。」

「嗯。」

祥子静静躺在床上，门外传来了滋啦滋啦的声音，还有香味飘来，大概是在煎蛋吧。稍稍晃了会儿神，感觉时间差不多后，祥子取出温度计，体温是37.6度，看来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头还稍微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也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太累了，今天继续吃药的话明天就能完全回复了吧。

祥子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坐起身来，环顾房间，喵梦好像没给她准备居家衣服，是打算让自己就这样穿睡衣吗？没办法，祥子就这样穿着睡衣来到了客厅，前天晚上刚到喵梦家的记忆还残留着。

话说，原来仅仅是前天的事啊……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再加上祥子在床上躺了超过一整天，时间的感觉稍稍有些混乱，仿佛来到喵梦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起来了吗。正好早饭做好了，一起来吃吧。」

「好的。」

祥子扫了一眼餐桌，盘子里放着培根和煎蛋，碗里盛着白粥。

该怎么说呢？倒不是想抱怨，但是她之前明明说让自己过期待她的厨艺，结果早饭意外的普通呢，是因为自己刚刚康复吗，还是说她是那种早饭极简派？看来不能妄下定论，祥子把话咽了回去。毕竟早上有热的东西吃就已经很感激了，之前打工的时候每天只能吃便利店卖剩下的又冷又硬的面包。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人吃完后，祥子默默把桌上的碗碟收好拿到厨房，本来是想至少要帮忙洗碗，不过喵梦家是有洗碗机的，就改成了帮忙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

「话说，我就穿睡衣可以吗。」

「啊，我忘了。那个，昨天不是，发生各种各样的事吗，你的衣服什么的我今天早上才想起来没洗，现在刚洗好还在阳台上晾着呢。我的居家服本来就是偏大尺寸的，你穿着可能不太方便呢，所以你今天暂时就穿睡衣吧。」

祥子瞟了一眼阳台，看到自己的衬衫和裙子正挂在晾衣杆上慢悠悠的摆动。

「唔……」

「怎么了？」

「诶？那个，没什么。」

「那就好。对了，我今天上午要出门一趟，所以就拜托你看家了，中午如果还没回的话，就麻烦你自己解决了。冰箱里还有些面包什么的，然后各种速食食品放在了那边的储物柜里，想自己做的话冰箱里的食材都可以用哦。」

「啊，好的。」

「……祥子，虽然只是以防万一，你应该不会干偷偷跑出去这种蠢事吧？」

「不会干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住了，再说也不可能穿着睡衣跑出去吧。」

「也是呢。那我这就出门啦。」

喵梦戴上经典的宽沿帽加墨镜两件套，和祥子道别后就出门去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祥子坐在沙发上，透过阳台的玻璃门静静眺望远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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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喵梦差不多下午一点左右就回来了。祥子之前刚刚吃过三明治当作午饭，喵梦决定和她吃一样的。

「看上去心情很好呢。」

「因为很顺利嘛。」

「那就好呢。」

大概是工作的事情吧。喵梦为了加入Ave Mujica应该放弃了不少其他机会，可是Ave Mujica却突然解散，这肯定会让喵梦的工作安排变得很艰难。现在能重新回到正轨，祥子也替喵梦感到高兴。

「下午呢？喵梦小姐一般是晚上直播吧，白天没有外景的话会做什么呢？」

「躺着玩手机！」

「未免也太堕落了吧。」

祥子露出稍微有点嫌弃的表情。

「有什么不好。人就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而活，不想工作的时候躺着玩手机就好！」

「这只是歪理。」

「不过难得祥子在，不如一起看点电影什么的吧，就在家里。你看我家电视很大吧，一点都不比在电影院差哦。」

「嘛，倒也不是不行，我也很久没看电影了呢。」

祥子现在确实也没什么事情做。喵梦出门期间祥子给手机充好电，确认了之前的未读信息，给之前的房东以及打工的地方的同事发了信息道歉，又登录银行账户检查了余额和扣款设置。之后她给经纪公司也发了邮件商量还款的事，但一直没收到回复。等待回复的过程中祥子试着寻找新住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专注不下来，最后也放弃了。

此行的开始就是逃避，大概自己现在也仍在逃避吧。祥子决定今天暂时忘掉这些，明天再开始考虑。

两个人把客厅的窗帘拉上，营造一个适合观影的昏暗氛围。喵梦拿来零食、饮料喝毛毯，和祥子并排坐在沙发上，开始挑选电影。喵梦想看最近新上映的国民级女优主演的恋爱电影，祥子则想看前段时间海外拍摄的音乐题材的电影。两人都不肯让步，干脆决定由祥子闭着眼睛按遥控器来选，最后选到一部有些年头的推理小说的今年的最新改编版电影。两个人都没有看过原作，所以都没有反对。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电影终于以合谋杀人的男女两人被侦探揭穿真相，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开枪打死男友后自杀殉情的结局告终。

「没想到用了这样的手法啊，真是有趣。」

「有趣吗？光是看着就感觉很疼啊，真亏那个男人为了杀人计划能对着自己开枪啊。」

「不过结尾让我很在意啊。其实男人那个时候是打算认罪伏法的吧，女人却不由分说地开枪把他打死了。虽然可以看成殉情，但换一个角度来说也是私刑呢。我觉得如果男人既然没有打算放弃生命，就应该好好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和惩罚。」

「他也不见得想要继续活下去啊，就算活下去，等待两个人的也只有来自司法的制裁和牢狱生活而已。他可能只是没有勇气去死吧，所以他让更有魄力的女友代替他扣动了扳机。」

「明明有勇气为了杀人对着自己的腿开枪？」

「有的时候死亡比活着的痛苦更恐怖吧……」

「哼……」

祥子好像还若有所思，不过喵梦因为肚子饿了，脑袋已经没法思考那么深奥的东西了。

「决定了，祥子，今晚我来做点好吃的招待你吧。」

「那么我也来帮忙吧，喵梦小姐打算做些什么呢？」

「先帮我把冷冻的饺子拿出来解冻吧，晚上吃煎饺加味增汤加咖喱饭如何？」

果然……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以防万一问一句，咖喱不会是袋装的吧？」

「没错，这个牌子的……」

「喵梦小姐，今晚的饭还是由我来做吧。」

「诶？」

祥子无视喵梦的抗议，去冰箱检查了下食材，决定主菜是土豆炖肉，再加上照烧茄子和玉子烧，最后加上味增汤作为晚餐。决定之后，祥子指示喵梦帮她拿出食材并开始煮饭，她自己则开始熟练地处理起食材。

「呜哇，这是什么速度，跟综艺节目里的大厨一样！」

喵梦对着熟练地切出洋葱丁的祥子发出惊叹。

「这是基本啦……话说别光站在那里啊，快去把土豆削了。」

两个人在厨房忙碌一阵，喵梦就被祥子以碍事为由赶出了厨房。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过后，炖菜出锅，两人把饭菜装盘搬到餐桌。

「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啊，明明说大话要让祥子尝尝我的厨艺，结果跟祥子比起来简直弱爆了啊。」

「喵梦小姐真的会做饭吗？刚刚连胡萝卜皮都没削就直接打算切吧。」

「呃！当然会啦，煮面和咖喱之类的我还是很擅长的。」

「哈……」

祥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这个炖肉，好好吃！祥子好厉害，决定了，以后就让你每天做炖肉给我吃。」

「容我拒绝。」

「诶~」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晚餐。祥子不禁思考着，这种场景，已经多久没见过了呢？所谓人类，就是会和家人坐在同一张餐桌前一起吃晚饭的生物吗？

「喵梦小姐，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了，和什么人一起看电影，一起吃晚饭什么的。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真是个坏心眼的人呢。但是……」

谢谢你，让我在最后……

「啊，原来是这样啊。」

「收留我的是喵梦小姐，我很开心。」

祥子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嗯，我也很高兴呢。看来你，终于决定去死了啊。」

「嗯……诶？」

这句话来的太过突然，祥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角却像僵住了一样维持着刚才的笑容，表情显得既滑稽又可怜。喵梦的表情则没有丝毫波动，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仿佛刚才只是祥子的幻听。

「……喵梦小姐……你……」

「毕竟明明还是个高中生，却欠了别人那么多钱呢，还是死了比较轻松吧。」

为什么……为什么……

祥子感觉一股恶寒传遍全身，鸡皮疙瘩爬满了背脊和手臂。好像在没有热身的情况下突然剧烈的奔跑过后一样，心脏像要爆炸一般疯狂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胃部如同被人来了一记重拳一般，内脏在腹腔内相互碰撞，胃里的东西涌了上来。

「呜！呕……」

祥子跪趴在地，把刚刚吃的晚饭吐了出来，她拼命捂住嘴抑制呕吐，眼泪和鼻涕一股脑地从脸上的孔洞里冒了出来。她抬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看向喵梦，喵梦依然维持着之前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脸。她慢慢走到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

「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

「呐，祥子，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吧。」

喵梦打开平板，一行字映出祥子眼中。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胃就一股脑地把好不容易咽回去的胃酸又倒了出去，祥子就这样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这个啊，是和祥子的经纪公司拟定的债权转让协议哟。只要在这里签上我的名字的话，祥子的人生就是我的东西了呢。」

喵梦依然面带微笑地走到祥子面前蹲下，像是丝毫不在意她脸上沾着的呕吐物一般，用手温柔的托起祥子的脸颊，注视着祥子的眼睛。

「啊……呜……」

祥子的大脑一片混乱，已经无法组织语言。就好像有人突然关掉了灯一样，祥子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重力感也突然消失，祥子感觉天旋地转间，一面墙撞向了自己，实际上应该是倒在了地上吧。在意识消失之前，耳朵还是捕捉到了喵梦的最后一句话。

「祥子，你愿意把人生交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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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中断的意识不知不觉间恢复过来，记忆在脑中胡乱的排列组合，这几天以来已经是第几次了呢？这种事情持续下去的话，疯掉也是早晚的事吧。

祥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并不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光源，而是因为双眼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从身体传来的触感可以判断，祥子现在就躺在她前两天睡着的那张床上。祥子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被什么东西固定在了头顶附近，无法自由活动。她尝试直接坐起身，身体刚刚抬起一点就被脖颈处猝不及防的压力阻止，又倒了回去。祥子这才注意到不止是双手，连脖子上也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者，虽然不至于影响到呼吸，但仍然让她很不适应。

祥子移动双腿，发现腿部姑且还能自由移动，但是这个动作也让祥子注意到她现在正处于一丝不挂的状态。比起愤怒或羞耻，她更多的是单纯的震惊，她没有想过这种非现实的情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啊~醒了吗？」

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喵梦小姐……你到底……」

「祥子，先用这个漱个口吧，现在很难受吧。」

口腔里残留着呕吐物和胃酸的味道，还能感觉到一些残渣。

「来，先坐起来一点，躺着的话会呛到哦。」

手腕被向上牵引，脖颈突然感觉被勒紧，看来这两处都是被系在了床头的护栏上，还有上下滑动的空间。祥子为了呼吸，努力挪动身子抬起上半身，喵梦贴心的把枕头垫在祥子的背后。姿势固定下来的同时，嘴唇就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大概是玻璃杯的边缘。

「可以了吗？」

还没等祥子回答，水就流了过来。祥子咕嘟咕嘟的把水含进口腔里，但是很快就达到了口腔容量的上限，水从嘴边漏出，顺着下巴和脖子流到肋骨附近。

「直接吐出来就可以哦。」

这次是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下巴，大概是拿什么容器在下面接着吧。祥子稍稍漱了下口后，按喵梦的指示，乖乖把口腔里含着的水直接吐了出来。由于处于几乎仰躺的状态，与其说是吐出来，倒不如说只是让水顺着下巴从嘴里流出。

「啊，这不是弄得满脸都是吗，祥子真是粗心啊。」

祥子没力气去对这种玩笑做出反应。按照刚才的模式又漱了一次之后，喵梦用毛巾之类的东西帮祥子把嘴边和脖子上打湿的地方擦干，随后抽走枕头扶祥子躺倒，恢复到最开始完全仰躺的状态。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啊！居然一开口就是问这种事，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哦，都是粉丝擅自寄给我的呢，不过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用上啊。」

「完全没有说服力呢……」

「随你怎么想好了，为了祥子，培养一下这种兴趣也不错呢。我这边还有很多……」

「适可而止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哼……」

「债权是怎么回事？你疯了吗？怎么想都不可能还的上吧，你要是以为那个女人会替我还钱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

「只要你没有回到丰川家，她就什么都不会做，对吧？」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因为我本来就对这笔钱毫无兴趣啊，祥子。我想要的是……你的人生。」

「真是荒唐，就算买下债权我的人生也不是你的东西。」

「不，就是我的。因为你就是那种人啊，你其实很期待有人对你做这种事吧，祥子。」

喵梦用手抚过祥子的脸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开始挑弄起祥子锁骨附近的皮肤。仅仅这种程度就让祥子难受得扭动起身体，但因为被固定住上身，完全无处可逃。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祥子的声音略带哭腔。

「因为我爱你，祥子。」

「……这算哪门子爱……爱是建立在平等和尊重上的，哪有把爱的人绑起来的道理。」

「那是『人和人之间』的爱吧。落到这个境地，亏你还能把自己当成人呢，祥子。」

「呜！」

喵梦用食指触碰祥子的胸口，温柔地从双乳之间划过，经过腹部来到肚脐的位置。祥子颤抖着身体发出呜咽声，拼命忍耐。

「欠下巨额债务走投无路，也没办法通过音乐来挣钱，做普通的工作的话哪怕工作一辈子也还不完吧。明明这样子了，还觉得我们是平等的吗？祥子，就算我现在让你去风俗店工作，你也会照做吧。」

「怎么可能会……」

「不是吗？毕竟你最喜欢这样凄惨又不堪的自己了吧。」

明明应该开口否认，却无法做到，因为喵梦说的就是事实。祥子感觉心中早已残破不堪的某些东西此刻彻底粉碎了，她紧绷着的身体失去力气，默默地哭泣起来。

「祥子，现在你不是人类，而是我的玩具哦。我对祥子的爱，是小孩子对新买来的玩具的爱，那可是最纯粹、最真挚的爱呢。放心吧祥子，我会爱惜你的。祥子也觉得比起做不认识的大叔的玩具，还是做我的玩具要来的幸福的多吧。」

喵梦爬上床，骑坐在祥子的身体上，轻轻揭开祥子的眼罩。屋内没有开灯，喵梦借着门外的光线打量起祥子的脸，如同人偶般没有生机的脸，只有红红的眼眶和泪痕证明这是一个活着的生物。但是那双眼睛，那双失去光彩、如同黑洞一般充斥着绝望的眼瞳深处，却燃烧着如同漆黑色火焰一般浑浊的情欲。

啊……太美了。那天晚上，也是这副表情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却畏惧死亡，厌恶自己却沉溺于自我毁灭带来的快感。喵梦对那张脸非常熟悉，因为她曾无数次在镜子里见过那张脸。

「Ave Mujica的世界观，是由祥子创作的对吧。那个很有趣呢，被赋予了生命的人偶。不过在我看来祥子并不像人偶呢，毕竟你看，人偶是模仿人类的形态做出来的，即使被赋予生命，也只会模仿人类的行为去行动。」

一个人生活了多年，我渐渐地了解了人类，该在什么时候哭，该在什么时候笑；这种时候会伤心，这种时候会生气；说这种话会让大家难堪，说这种话能让大家满意……

「只是模仿人类的话，祥子就不会那么特别了吧，就不会把那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了吧。与其说是人偶，倒不如说是人形的机械呢。复杂且精密，只有恶魔的智慧才能理解其构造的机械，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神秘的魅力。输入密码的话就能得到明文，提出问题的话就能得到回答，何等的神奇，何等的惹人怜爱。」

但只有一种心情，我还没能理解……

「祥子，对我来说，你是Enigma。」

无法抑制想把你拆开、肢解的欲望，转子和齿轮是怎样咬合的呢？插板内的电线是怎么连接的呢？折断这里的话你会哭吗？拆掉这里的话你会感到痛苦吗？想知道……想知道你的一切……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爱啊……

喵梦双手托住祥子的脸颊，轻轻亲吻她的嘴唇。

「祥子，忘掉一切吧，从今天起只为我的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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