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就註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尤其是當年輕氣盛，隨便一個眼神都能挑起慾望，共赴雲雨時，他們也沒有談論過那方面的話題，只當都是水到渠成了而已。但是，即使涉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宗倒是常常想著那個問題，尤其是和涉常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直喊著自己的名字，卻不是要他停下，而是要他抱抱他的時候。

　　他的眼尾好似有一朵嬌艷欲滴的花綻放，淚水將嫣紅渲染而開，耳垂，側頸，乳首，甚至是指尖都紅的讓宗恨不得把他永遠關在這張床上，可是偏偏當他想要這麼做的時候，他總是會聽到涉在叫他，會看到跪坐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哭得找不到方向了。

「宗⋯宗⋯⋯」

「沒事，一會兒就好。」

宗吻著涉的發燙的臉頰，寬慰著他的不安與難受，同時也加劇著對他的進攻，那也許是苦了他更多一點，涉必須承受宗不在那麼規律，也不太控制力道的進犯，每一次還幾乎都是往他的敏感點去。

　　如果說涉不享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每一次都又哭又喊，事後還腰疼了一兩天才好，他還是喜歡去撩撥自己的愛人，邀請他與自己共享這春歡。

不過今天宗好像有一點奇怪，以往涉發出邀請的時候，經常是會被趕去做清潔或是要他不要胡鬧了，可是宗現在只是看著自己不發一語的，看得涉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浮現，他正準備說點什麼岔開話題時，宗就突然開口了。

「涉，這次我們反過來吧。」

「宗⋯你在說什麼⋯？」

「不要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一切都像是夢境一樣，涉想不明白為什麼會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平常都是他躺在上床仰望著宗，看著他跟自己一樣深陷情慾，但是極力克制又發狠的頂撞自己到直到最深處才洩出。每一次都讓人食之髓味的快感這次卻反了過來，那樣的宗躺在自己的身下。

涉突然記不清宗接著會做些什麼，他只記得宗會問他可不可以，如果他說不，那宗只會親吻他額頭，當作結束。如果他說可以，那他們就會繼續直到他說不要為止。

　　「宗，真的要繼續嗎？」

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涉想說什麼，他想要更進一步所以在徵求他的意見，他們就像對初次行房的戀人，什麼事都是陌生的，所有的規矩和步驟都在重新建構。

「可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吧？」

「嗯⋯⋯」

可不可以，也不是什麼安全詞，就只是單純的提問，可以就是可以，反過來亦然。

唯有坦承，才是他們唯一不變的規矩。

　　宗依稀記得涉幾乎都是主動方，主動去要求他再插深入一點，用力一點，不要戴套直接射在裡面，還有咬著揉著他乳首的時候，涉總是疼的會在他背上留下抓痕，可是依舊不依不饒的要他不用過於疼惜他。涉會和自己十指緊扣著，啞著嗓子，哭紅了眼，好像也只在意自己的想法。自己也被涉寵壞了吧，在性事這一方面，宗心裡暗自嘆息戀人也對他的無盡無止的退讓。

不過這一次，好像該輪到他了？

但似乎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涉不能明白宗當初是怎麼做的，或者說他是怎麼決定這件事的走向的，他習慣了去要求，而不是像宗一樣去引導，宗會告訴他怎麼做，一如現在。就算是上下位互換，宗還是那個去引導他要怎麼做的人，而自己則是佔盡了幾乎所有的好處？

　　那是一種很異樣的感覺，跟以往完全不一樣，明明一樣都會熱，但是現在感覺自己就快融化了，好像有一團火在體內燃燒，他勢必將經過的道路全部燒毀。神經，肌肉，乃至脊髓和大腦都快要蒸發了，但是還是感覺到冷氣的風，還有宗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模糊很嘶啞，他好像是在叫我。

「涉，你先退出去吧。」

　　似乎他們之間終究是水到渠成，即便中間出現了多少的變化，只要還是他們兩個人，那麼一切就讓順其自然吧。

當宗洗好澡，看著早已經換好被褥縮在被窩裡面睡著的戀人，忍不住笑了。原本就常常累的睡著了，怎麼反過來還是？

「晚安，涉。」

「嗯⋯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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