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序章 未雨无晴阴

破碎的石头和瓦片堆砌的围墙、水泥铺就的路面、古老和现代的面貌交织在那些为数不多的乡镇农村，现代又古老的农民在他们熟悉的道路上行走，被时代抛弃；

家家户户的门前或多或少都长着那老人的身躯，他们在爆炸的震撼中摔倒时与异变的植物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这里唯一永恒的居民。

水泥路已然在震荡中粉碎，街道上那些失去希望的农民扛着农具装作像往常一样走向那片熟悉又陌生的田地，眼角带着因为某些事物带来的泪珠；

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用敌意又不敢发泄怒气的双手握紧那些农具，嘴皮子上想要说些什么…又想到了那些绝望的可怕，把我们当做恶魔一般跑出数百米远，那些人看见我们都在四散而逃。

“就在这里起义吧，离极京市很近，这里的人们起码还知道跑。” 乌特拉甩了甩自己金色长发握住了我的手，我把目光放在了身旁的众观身上，只有她才能对那些人有极为特殊的亲和力，团结起来。

“你们是幕后主使吗？” 没等我怎么样，子弹便呼啸而过我的脸颊，那是一个满脸是血、身穿警服的男子，乱糟糟的长发和浑身血污的黑色警服，肩膀的警徽已经模糊不清。

“你在说什么？” 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我们充满敌意的男子。

“2023年在极京广场因为‘意外’死去的秦武局长，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违抗上级命令去镇压了那场暴动，我是当年的孩子……你不久前在极京市广场同样屠杀了那些人，你不要再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带领这些村民起义！” 他二话不说对我开了枪，在我闭上眼的时候，乌特拉捏住了我眼前的子弹，我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怪物……你们这些怪物……” 男子红着眼小声说，他只剩下了一只左手颤抖地握着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手枪。

“冷静些，我不是幕后主使，而且世界已经这副模样了，你还是要维持着那华而不实的秩序吗？” 我感到很可笑，2023年的那场暴动和我完全没有关系，这个男子能这样赖在我身上也真是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们这样的怪物……” 男子那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之后握着枪朝我砸了过来，几乎是以必死的决心打算与我同归于尽。

“那就公平一些吧。” 我从乌特拉的腰间拔出手枪退掉所有子弹之后转着手枪砸在他破绽百出的腹部，男子忍着剧痛砸向我的头，我的左手直接强夺过他的枪给了他脸一枪管，右手的枪转了一下握着枪管用握柄砸断了他的肋骨。

“你走了多远？等了多少年？为了我这个和那些事完全无关的人，最后死在无关的人手里面，你还能做出更愚蠢的事情吗？” 我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他始终红着眼带着那些怒气瞪着我，好像和我有很多深仇大恨。

“够了，小白，你不就是想看看你师傅我这副面孔嘛……” 秦武的样子出现在那个男子的面前，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那些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您……没死？”

“都是误会了，跟着他们，我们会看见点东西的。” 我瞥见那众观安抚男子的模样，她变成了秦武的样子，安抚着那个男人的身心，这就是我说的……那特有的亲和力。

“在这里创造我们的起义军，让黑尔给我们配备那些武器，把那些无可救药的农民用烛龙系统改造成一往无前的杀戮机器，我要运作那足以拯救未来的杀戮机器……不然我们所处的过去会被烛龙一扫而空。”

回到旧时。

“习惯这里吗？不习惯的话还能把你们送回去，因为我不太需要你们这两位看上去不够靠谱的人。” 姬秋泽带着墨羲明他们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仓库，翻腾起里面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儿，大多数都带着或多或少的锋刃。

“跟我过一招你就不会瞧不起……”

“没必要，你会死，不要以为自己是棋者就觉得天下无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足够靠谱。” 姬秋泽突然与墨羲明勾肩搭背，那自信又不符合旧神州的蓝眸子里透露出谁也无法比肩的睿智和真挚。

“这是我为你们两位准备的…在旧神州的虚拟身份，一会我们就去找陈月锋她们，我们要把这座城市烧了。” 姬秋泽拿着两个铭刻着古老文字的机械牌子挂在两个人的衣角上。

“没有必要吧，这里的人们也应该有生存的价值才是……” 墨羲明觉得姬秋泽的做法太过于激进了，想劝阻她。

“这些都是贵族，连同我的家族亦是如此，他们都是可以牺牲的，创造诡计和战争的是他们，创造阶级和皇权的也是他们。” 姬秋泽擦拭着白泽刀，白泽刀刀柄那奇特的眸子凝视着墨羲明和贝利尔特两个人。

“那把刀是活的吗？” 墨羲明实在是被盯的不舒服，指着白泽刀问，“为什么周破晓完全没有这个会动的眸子。”

“是活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呢，白泽需要它想要的灵魂，我自然需要剥夺那些贵族自认为高贵的灵魂；跟我到我家里来吧，刚来这里休整一晚上也不错。” 姬秋泽对着两个人微笑道，仿佛她永远也不会悲伤，完全看不见她忧愁的一面那般感染周围的一切。

“有她便是晴天啊。” 墨羲明抱着这样的想法闻了闻姬秋泽身上那特有的香气，被贝利尔特捂住了鼻子，在墨羲明疑惑的眼神里贝利尔特对墨羲明不开心的摇了摇头。

“五个家族已经四分五裂了，没有人相信帝刻是毁灭五个家族的罪魁祸首，家族已经被利益绑定了，只差一个导火索，他们才不会在乎凶手是谁，他们只想找个理由战争。”

“你要加速这场战争的开始吗？”

“我不惜代价，连你们都会出卖哦。” 姬秋泽甩甩头发，拉着两个人的手走出这条被草丛遮蔽的小巷子，走向远方那两个人一直好奇地青蓝色琉璃塔。

“你家……是那个地方吗？”

“是啊，是那琉璃塔里的其中一个小地方啦，那里面全都是大小不同的姬家后代，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房子，这个时间我要过去那个房子来与其他姬家的后代厮杀一场。” 姬秋泽露出自己的白泽刀笑嘻嘻的说。

“要留下最强的姬家血脉来当家主吗？”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姬鹿去当家主，不过百姓们才不需要家主那种东西，全是亲信和族脉的世界我才不想要……我只想杀更多想要来争夺家主之位的姬家人；避免更强的人诞生变成更强的家主。” 姬秋泽的眼神变得凌冽起来，杀气以肉眼可以看见的程度让墨羲明和贝利尔特她们感觉到了寒冷。

“我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们都不要拦着我，因为我一定不会死，我一定会拿到最后的胜利，除了打不败这个封建的世界。” 姬秋泽拔出白泽刀的瞬间几个步伐便腾空上了那巨大的琉璃塔，砍碎那些阻碍的琉璃冲动地跳进杀戮场。

“来吧，你们这些想要成仙的怪物，在你们运气的时候，我就能用刀把你们全部杀死在这里了！” 姬秋泽单手挽动白泽刀，刀刃上燃起蓝色的火焰，挑战者们创造无数岩石和金属砸向姬秋泽。

“有她真省事，完全不会有什么姬家的天才来到我这里挑战我，她自身也没有想往上晋升的意愿。”

姬鹿在琉璃的反光中看着姬秋泽的战斗自言自语；那些岩石和金属被姬秋泽的刀剑斩成了残渣，飘逸的白裳在挑战者之间穿梭，无需多余的动作，她对每位挑战者只是一刀便创造了生与死的壁垒。

“你们都是些渣滓，世界是我的、也会是他的，但永远都不会是你们的，你们这些男体的挑战者真丢人啊！我一点聚和能法没修哦？只是刀剑就能胜利了。” 姬秋泽一手握着白泽刀，一手握着蓝色的剑影，潇洒的离开了这片洒满鲜血的决斗场。

“这一副锋芒毕露的样子，真是狂妄自大到极致了，前几天她还在说这个世界不需要家族和皇帝的统治，把推翻我们的话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了在场的所有人……真该死啊她。” 一个矮小佝偻的老人锤着那观察的琉璃窗，“我想不同为什么皇帝不杀了她。”

“如果不是五个血脉的皇帝就没有什么实权，现在的皇帝靠秦家的势力起来的，他们要指望姬秋泽作为五个家族撕破脸皮的导火索来争夺利益，至少现在不是杀了这个孽种的时候。” 左立天说着咳嗽了几声，吐出了几口灰黑色的鲜血，他身后的几位仆人连忙开始为他的身体健康着想起来。

“义父没事吧…” 帝刻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帮左立天捶背，嘴角扬起了谁也注意不到的微笑；

现在的帝刻黑短发、鹅蛋脸，天真纯洁的表情藏恶其中，呆呆的目光和慢半拍的反应看上去老实忠厚，一身黑色的鎏金皮甲穿在身，作为一个仆人侍奉着五个家族。

“唉，身体越来越差了，连繁殖能力都几乎丧失了，这样下去还怎么传递血脉……幸好现在那年幼的五帝王在明家养着……只要五血脉的帝王长成，神州这片大地真正繁荣的日子就来了。” 左立天说到这里露出微笑，那沧桑逐渐老化的脸颊上因为微笑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帝刻的手中变出一根极其细小的冰针在捶背的时候不经意间射进了脖子处的动脉血管。

“在明家，陈锁华。” 帝刻用那棋者之间的联系告诉了陈锁华一些讯息，没人知道左立天的病是怎么来的，也没人会相信帝刻这样的傻子会是凶手。

“那之后的姬秋泽怎么解决？”

“姬秋泽想当这根导火索，那她就是这一切的罪人。” 帝刻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吸了吸鼻涕：“义父，我好怕您哪一天会出了事……”

“放心吧，我是左家的家主，要是真的出事啊，就传给我的儿子，到时候你来教育他长大……” 左立天笑起来，抚摸着帝刻的头，帝刻抱住他，像个乖女儿一样趴在左立天的身上。

“要继续享用女儿的肉体吗？”

“不……不了…我现在的身子享不了了。” 左立天又咳嗽了几声，“你先退下吧。”

“好……” 帝刻松开左立天的肉体，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离开左家人的视线之后立刻转变为了一位少年；

帝刻那正气凛然、眉清目秀且一副阳刚又不失阴柔的样子，凌厉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狠劲，漆黑色的、被黑色龙头发簪束起来高高的头发宛如一座小山。

“师父，今天怎么样了？没事吗！？” 帝刻带着担忧的神色来到一个破败的茅草屋里，里面全是那些徒弟们早已经腐臭的尸体，所谓的师父躺在那些尸骨中间，握着那把黑色的剑锋，她的黑发已经变成了白发，那一身都是抓痕的优美身姿此刻正在剧烈的抽搐。

“作孽……为什么我的食物会变成会变成让人发狂的药剂，我把徒弟们都砍死了，我自己也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变成怪物……” 她那腐烂了一半的脸上长出了青色的龙鳞，双手止不住的抓挠自己那血淋淋的乳房，十根手指狠狠抠进乳房里，那高挺的乳房早已经被抓的全是孔洞。

“师父……” 帝刻把浑身是血的师父从尸骨里抱出来，师父那年轻的容颜也全是剑痕，嘴里露出野兽的獠牙，四肢的肌肤很紧绷，露出里面化为骨骼的血管；瞳孔已然化为杀意的黑红，看着帝刻的时候，她满眼泪水。

“我很快就要成为怪物了，我杀死了那些让我骄傲的徒弟，我也只能把我的剑技倾囊相授给你这个刚来没几天的小师弟……你要好好学啊……” 师父给自己点了一个穴位，一下子回光返照起来，一个空翻从帝刻怀里翻下来握起剑指向帝刻。

“只有三十分钟，学不会就算了，至少一定要杀了我。” 师父抖了抖剑。

帝刻看着自己手里那怪物的胆汁，是帝刻为了让师父把全部的技巧教给帝刻自己，才给师父下的计谋。

“知道了，师父，我什么都能学会。” 帝刻拔出自己的木剑指向了师父。

“师父的名字叫陈长历，希望这是给你一个可以怀念的名字，不要因为知晓了杀戮的快感成为杀戮欲望的机器。”

“喔，多谢师父教导。” 帝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学会这些之后该怎么去设计棋局把姬秋泽害死。

“我们的棋局才刚刚开始，姬秋泽。”

“反正周琦说帝刻在未来会成为我的样子为我的事情忙忙碌碌~我们也不用在乎帝刻那个玩意，对于我来说，我就是天，根本塌不下来的天。” 姬秋泽捏着一根大肘子对墨羲明和贝利尔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吹牛。

小说相关章节：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