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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 不存在的戰區 - 】鏽蝕之心,3

小说:Die Enden der Verliererinnen 2025-08-17 12:00 5hhhhh 3780 ℃

  這裡是什麼地方?

  在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醒來,在無法倚賴雙眼的前提下,阿涅塔本能地想要觸摸自己身上原本戴著的知覺同步裝置,但小巧的裝備早已不翼而飛。在確認自己的求救手段已經被剝奪後,她將手伸向白袍,並沒有摸到她藏在身上的自衛用手槍。

  「呼⋯⋯」深呼吸,她沒能聽到明顯的回音,聽起來這裡應該不算空曠。但基於她四肢還能夠隨意移動,這裡也應該不是很有壓迫感的房間,或者說,至少不是她記憶裡的牢房。

  

  她回想著在失去意識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本應接應她的穿甲刺針在她面前無法理解地被從中間平整地切開,緊接著的是其他的方陣隊員,活像是異能漫畫中有人在遠處施展隔空斬擊的能力似的。但她很清楚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裡並不會存在。

  在那之後,本被方陣隊員阻擋住的近距獵兵型爬到了她的面前。她甚至都沒能抽出槍反抗,視線便因為衝擊而陷入黑暗。

  

  緊握手心,她還能感覺到痛楚,藉此證明她現在還活著。

  「所以是被軍團抓住了嗎?」喃喃自語道,眨眨眼,隨著眼皮不斷刷新射入她晶狀體內的光線,適應了微光環境的她開始能夠微微看到周遭的狀況。

  

  雖然她還活著,但活著這件事情反而帶給她更多的疑問,因為以軍團的集體目的而言,她的價值肯定沒有那些被一刀兩斷的方陣成員們高。退一步說,就算她的腦袋對軍團真的有用好了,她沒有必要活著,又或者說活著的形式不應該是這樣。

  像她這樣的非機甲研究人員,對於軍團來說應該一點價值都沒有才對,她不應該被綁架,而是應該跟方陣戰隊的隊員們一起死在大廳才對。

  

  搖搖頭,現在先暫時不去思考這些,至少目前而言她還活著,所以理論上還有逃出去的可能。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掃視環境,這裡確實不是牢房,而是一間普通的平房。走近門扉,門扉上有一具電子鎖,湊近看,應該是時代久遠的版本。

  真該說多虧了共和國的腐敗嗎?居然還能在共和國高級建築內發現這麼有年代,更重要的是容易破解的電子鎖,真是太神奇了。

  隨意從白袍中拿出一張卡片刷過去,根本沒有校驗機制的電子鎖發出細小的軸聲,門後的少女輕輕打開了門扉。

  

  門後是一個較大的房間,房間內也更加空蕩。而房間的另一邊用鐵絲併排吊著一個又一個被結成橢圓狀的繭。

  繭發出微光,吸引天生有著好奇心的阿涅塔往成排的繭靠近。來到面前,她先是將耳朵靠近了繭,包裹著繭的鐵絲並非是單純的金屬,她能夠聽到在鐵絲中流動的液體聲。

  四處張望,她並沒有發現任何告示,但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畢竟軍團之間並不會使用文字來溝通。

  伸出手,阿涅塔小心翼翼地摸著鐵絲,接著用手指撥開。在鐵絲之後是一個像是水球的東西,水球中的液體有些混濁,一時之間看不清楚被包裹在裡頭的陰影究竟是什麼。

  

  「啊!」突然之間,面前本來只是一塊陰影的部分拍打到了水球的表面上,嚇得她往後退了半步。

  陰影朝著阿涅塔的這面聚集,而她也能從陰影大致看出來水球裡面的肯定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與觸手。

  

  這該死的好奇心,她不免這麼想。

  

  放棄研究並理解軍團所作所為的想法,她轉身打算離開。

  

  一個只剩下半邊的人臉出現在轉身後的她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大聲尖叫,在人臉之後的機械爪便抓住她的腰將她擒住。

  

  張大嘴巴,她驚恐地失去了聲音,瞪得死大的雙眼看清了抓住她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根据尾部的鋼絲,它是從天花板上垂降下來的,造型也有別於他們所認知的所有軍團機種。與破壞神相當大小的機械蜘蛛用最前面的兩隻腳抓住了她,蜘蛛頭的部分被那張無比噁心的半邊臉所取代,用腐爛到令人反胃的模樣盯著它的獵物。

  就像是要警告阿涅塔似的,身後的繭們在她被抓住後便開始躁動,像是在狂嘯著要她趕緊離開。但這連久經訓練的戰鬥人員都不可能撼動半吋的機械力量,又怎麼可能是一個非戰鬥人員能夠輕易掙脫的呢?

  

  那張半腐化的白系種面容離她越來越近,知道距離死期將近的她,腦海開始自動翻閱起她的記憶,想要讓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懷念些什麼。

  而這張臉似乎曾經出現在哪裡過。

  

  她還沒能確定這張臉的所有者,男人的下巴便張開成非人的大小,從幽深的大口中伸出了一根前端長滿觸鬚的觸手。

  她無法思考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因為這是她觀察軍團至今,第一次有軍團個體展現出這種奇怪的特性。

  

  「嗚嗯嗯嗯嗯!」在她大叫前,有她三分之一張臉寬的觸手打到了她的臉上,觸手的側邊開啟了一個縫隙,從中伸出的一根與她嘴巴差不多大小的觸手強行突破了嘴唇的封鎖,朝著口腔甚至是胃部前進。在她頭頂上、觸手頂端的觸鬚們則開始了它們的入侵工作,從耳朵、鼻腔伸進阿涅塔的頭顱內,並在她的頭顱中釋放奇怪的噪音與異味。

  順著鼻腔,那股味道與聲音一同進入了她的大腦,並讓她停下了身體無謂的扭捏,徹底安定下來。

  

  『這個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麼?』只剩下意識能夠反抗的阿涅塔如此想著,雙眼只有極少部分還沒有被觸手所遮蔽:『這根本不像是一般軍團會做的事情。』

  在她這麼想的同時,從蜘蛛型尾端射出的鐵絲正在包圍住她,鐵絲中分泌出的黏液灑在了她的身體上,將她的衣物浸濕。

  接著,她的衣服被蜘蛛型的其他機械爪所剝除,這期間她連身為被強暴的受害者最後且最卑微的權利,也就是無助地放聲尖叫都沒有辦法。

  她的衣服被機械爪粗魯地扯下身體,化成碎布掉落到地面上。在此期間,那奇怪的黏液已經佈滿她的全身。

  

  蜘蛛型開始移動,將她吊到了與那些繭差不多的位置。而在繭被成功吊起的同時,鋼絲重新素形成了橢圓形,在她身上的黏液也開始凝固,像是她全身被乳膠衣牢牢包裹住似的。

  然後,那根在她面前的觸手開始撤離,從她頭頂的缺口離開了薄膜的內部。

  

  終於得以反抗的阿涅塔用力拉動在她身上的薄膜,但就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力撕扯,薄膜上仍然連一點破口都沒有出現。而更糟糕的是,隨著觸手的撤離,她頭頂上的缺口也正式關閉,這讓她再也無法呼吸到任何一口新鮮的氧氣。

  不需要多久,她就會在這層薄膜內窒息而死。

  

  想到這個,她便更加賣力地想要掙脫薄膜,但這顯然一點幫助都沒有。

  「哈啊!」忽然,新鮮氧氣的湧入讓她本能地大口呼吸,但也在同時,從頭頂缺口灌入的液體也讓她大嗆了一口。

  薄膜內正在逐漸被灌滿這個有著奇怪味道的液體,她朝著灌入液體的薄膜開頭處伸手,迎接她的不是自由,而是一根纏繞上她右手臂的矽膠觸手。

  並在下一秒,更多的觸手被放了進來,將她身邊與繭之間的空間用觸手與液體填滿。

  「噗啊!」她緊閉的嘴被觸手撬開、伸入,與此同時被占領的還有她那雙蜜腿間的兩個洞窟,三根觸手深深塞進了她的身體裡,並開始發出細微的震動。

  儘管力道輕微,但卻保留了機械特性的精準刺激讓阿涅塔浸泡在液體內的嬌體發出強烈的顫抖,軟掉的雙腿被觸手們簡單地扒開,好讓她門戶大開的雙腿能夠再被更多觸手所入侵。一根接著一根接連進入,她的小巧的臀部硬生生被插進了七根觸手。

  這當然不是他們唯一做的事情。

  

  觸手再一次覆蓋了她的面部,細碎的觸鬚伸入她的頭顱,釋放著令人生厭的聲音與氣味。

  很快,她強忍著不呼吸的身體放棄了,並小小抽氣了一回,並讓她驚訝地發現她口中的觸手正在提供她氧氣,而這也變相在告訴她這條侵犯她嘴巴的觸手就是被浸泡在不得呼吸的液體的她唯一的生命線。

  腦內的那股聲音正在隨著觸鬚的深入而逐漸放大,而她也開始習慣遍布鼻腔與呼吸道的異味,就像是她的身體正在慢慢被這根貼在她臉上的觸手所同化似的。

  

  再次製作好一顆繭的蜘蛛型在將外部的鋼絲包裹地更加嚴實之後,尾端的吐絲處慢慢收回鋼絲,他略大於破壞神的機械身軀緩緩升上房間無光映照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遍布著複雜的管線,這有利於身型扁平的它在其中穿行自如,好讓它能夠像剛剛那樣伏擊發現這些繭的獵物。

  這架同樣接入軍團網絡的蜘蛛型被賦予的任務與一般機型截然不同。前身是白系種的他,原本會跟他的同伴一樣被製作成無腦的自走炸彈,但卻因為他被軍團撈起的時間過晚,腦袋處於半死的界線,因此軍團無法往他的腦袋裡輸入完整的指令,這也讓復生的他更像是一個人而非軍團。

    

  他在尋找兩個人。

  儘管自己的腦袋亂如綑上死結的絞索,但他的意識仍然讓他持續尋找著那兩個人。

  為了找到對方,保留了更多人類部分的他開始自主研究起共和國的知覺同步系統,希望能將他目前的意識直接或間接接入其中,好讓他能夠直接找到對方。

  見到手底下的子機出現不聽指揮的異常反應,軍團本來想要將之報廢,但卻又發現對方正在自主研究共和國國內獨有的科技,感知到此狀態的軍團取消了報廢的指令,反而給了他研究空間。

……

  「非戰鬥特化型,蜘蛛型,大致上是這樣對吧?」在女武神內的辛聽著芙蕾德利嘉的描述這樣詢問著。在芙蕾德利嘉同步阿涅塔的視線後,她大致記錄下蜘蛛型現有的配備。

  那四對腳上並沒有配備武裝,頭部被白系種的頭部所取代,所以應該也沒有殺傷能力。唯一需要擔心的可能是會吐出鋼絲的尾部,但鋼絲的威脅性在高周波刃面前也不值一提。簡而言之,這架機體有很高機率可能是非戰鬥特化型,又或者說是軍團中專職研究的機型,在精確地定位到對方位置且對方沒有援助的前提下,辛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擊毀對方。

  「有解析出路徑了嗎?」辛已經能夠感覺到那隻異質的軍團,但它的位置與地圖所提供的道路對不起來,顯然這座地下迷宮還有沒記錄在地圖上的道路。

  「有估測出幾個可能位置,試試看吧。」幾個經由指揮部人員計算出來的暗道顯示到辛的機體螢幕上,並指示他朝著側邊的牆壁嘗試一下。驅動機體,女武神的前肢敲擊右側的牆壁,由水泥砌造的牆壁並沒有發出這座建築應當擁有的實心聲響,反而透過回音透露出後方的空洞。不待其他人的提示,前腳上的高周波刃泛出高頻率的震動刺向牆面,並簡單劃過三刀切出一個可供女武神通過的洞口。

  「我會從這邊試看看,你們去嘗試其他潛在的入口。」對身後的隊員們做出指令,辛獨自一人闖進了幽深的隧道中。這座隧道就像是軍團特地設計的一般,其大小幾乎就只允許一到兩台的斥侯型通過,通道內一點燈光都沒有,讓他只能依靠夜視鏡與紅外線偵測面前的景況。

  在刻意靜音前進一段時間後,循著隧道前進的辛即將抵達芙蕾德利嘉最後報告的阿涅塔位置,他可沒有猜到他所選的這一條暗道恰好通往軍團關押阿涅塔的房間。閉上眼感受周圍的狀況,這附近軍團的聲音非常雜亂,他盡量遮蔽了不相干的聲音,確認在他面前的房間內就只有一個聲音,理論上應該就是那一隻特殊個體。

  

  深呼吸,辛握緊兩側的操縱桿,前推,處於怠速的引擎被猛然拉至滿載,猛增的動力讓女武神從他原本的位置直接噴飛出去,繩索自機體一側射出,釘在了那個聲音側邊。

  鋼索急速收縮的聲音。

  「嘖。」猛然衝上去的辛撲了個空,高周波刃僅僅只是切開了一綑水管,並在其後的水泥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口子,而他的獵物早已經由遍布天花板的鋼絲迅速移動到另外一處:「芙蕾德利嘉,不需要再確認,我來就可以。」

  遠在指揮部的女孩抿著嘴,她實在是百般不願意再回到那名正在被機械侵犯的少女裡,因為這總有一種她也在被侵犯的感覺。但為了能夠快點把任務目標救出來,她硬著頭皮再進入阿涅塔的視線一次。

  

  少女的眼前被一條觸手豎向遮蔽,面對她面部的部分伸出了無數觸鬚,並隨著她在繭中的時間越長,侵犯她面部的觸鬚也就越多。原本只是零星幾根,但現在她的雙耳已經被好幾根觸鬚所伸入,原本輕微的異音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噪音;滿滿的觸鬚逼著她將嘴巴大大張開,配合著堵住鼻子的觸鬚供給著她氧氣。

  

  「咳!哈啊啊……在……右邊第三……嘔!」芙蕾德利嘉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在咳了幾聲之後,蜷曲在地上嘔吐著。而坐在她一旁的蕾娜則指揮副手照顧倒在地上的女孩,身為指揮官的她就算很擔心,現在的狀況也完全不允許她離開位置。

  辛在心裡想著回去要怎麼教訓那個不知道怎麼愛惜自己的女孩,一邊操作著女武神在不算狹窄的環境中戰鬥。

  

  對方在這個室內裝設了無數條他難以用肉眼察覺的鋼絲,這些鋼絲雖然用高周波刃能夠輕易切開,但其硬度與韌性也已經足以讓蜘蛛型在室內實現高速的立體機動,而辛並沒有開槍這個選項,他不能抱著坍塌的風險在這個本就不穩定的地下空間任意破壞。

  「呼⋯⋯」蜘蛛型成功與他拉開一段距離但卻沒有著急著逃跑,就像是心中已經有如何打倒他的如意算盤似的。

  

  在片刻寧靜後,機械轟鳴的聲音再一次填充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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