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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解元

[db:作者] 2025-08-17 12:00 5hhhhh 7490 ℃

南方下了一周的雨,秋末的天气,树叶暗沉,沾上了雨水黏在一起。

寒风瑟瑟地吹,解景俞是被冷醒的,窗户早就坏了,吱呀吱呀关不上。他索性拿胶带将窗户彻底封起来,一天不到的功夫,胶带脱落,破窗又被风吹开了。

从被窝里钻出来让他抖了个哆嗦,他拿出胶带重新将窗户封死,这才让屋内的温度升上去些。

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解景俞把工作丢了,准确的说,是他自己辞职的。

在公司兢兢业业好几年,比不上一个靠关系,才进公司几个月就能升职的小年轻。仅仅是这样的话,解景俞还是能忍受的,毕竟在这适者生存的社会里有个过硬的后台往往更重要。

让他辞职的根本原因却是因为那个靠关系成为自己上司的新人,不知是看解景俞哪里不爽,或者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他了,在工作上明着暗着给解景俞使绊子。

和解景俞关系好的同事无一例外遭到了那人的排挤,人人自危,久而久之便没人和解景俞相处了。

说白了,就是想逼走他。逼他自己辞职 ,逼他离开这里。

最可悲的是,解景俞没有办法,他没有背景关系,一个人漂泊在陌生的城市里,光是活着就已经用掉自己全部精力。

他还是辞职了,临走时,他独自走进那人办公室,他只想问一个原因。

“原因吗?硬要说的话,我讨厌你的穿衣品味。”

听着面前人鄙夷的话语,解景俞额头的青筋颤了颤。但他忍住了,没有当场抽这人一顿。出公司时没有一个人挽留,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哈了口冷气。

南方开始变冷了。

一阵短信声打断解景俞的思绪,他缓缓拿起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让他猛的一震。

全梦远,一个很久没见过,但解景俞永远不会忘记的名字,他唯一的一个前女友。

短信上的地址,居然就在自己城市。

跟着导航,解景俞来到一个城中村,这里不仅环境脏乱,治安更是岌岌可危,他想不通,全梦远怎么会约他在这里见面。

左绕右拐,解景俞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小屋前停了下来。

他先是敲门,良久,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敲了敲,依旧是没人。

再三确认没有走错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不到三十平的小房间,与外表格格不入的是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狭小的木板床上叠着一床棉被,棉被破了许多个洞,看起来很旧了。

全梦远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比地面更冷的是她的皮肤。

解景俞咽了咽口水,用指尖去试探她的鼻息。

几秒过后,解景俞猛的将手指抽回——全梦远死了。

他这才注意到,一罐空掉的安眠药瓶,被全梦远紧紧握在手上。

解景俞一时间不能理清现状,记忆里,全梦远因为向往上流社会而选择甩了解景俞,现在又怎么会死在这偏僻的地方。

“自杀?还是他杀?”

而他没时间细想,便听到一阵啜泣声。

谁?

这可是命案现场,解景俞第一时间担心自己被误会成杀人凶手,难免紧张起来。

寻着声音,解景俞看向一旁的衣柜。再三犹豫下,他打开了柜子。

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衣服堆里,眼睛哭得红肿,干涸的泪痕被新的泪液覆盖,在寒冷的房间里冻得瑟瑟发抖。

解景俞顿了顿,下意识想用手安抚眼前的男孩,男孩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急忙用手挡住头,那姿势,显然是长时间被殴打产生的习惯。

预想之中的拳头并未到来,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覆在男孩的头上。男孩抬起了头,这仅有的一丝温暖,让他彻底崩溃大哭。

“妈妈、妈妈死掉了……”

警笛的声音像是悲鸣,唉声唉气地划破空气,刺进每个的心中。

警局里,警察在给解景俞做笔录,一直忙到半夜才抽出身来。男孩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解景俞把手伸进毯子里摸男孩的脚,还是冰凉的。

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的相遇。

五年后——

“爸爸我先去学校了,早餐在桌子上,记得吃哦。”

随着关门声响起,解景俞的耳边彻底安静了,刷牙洗漱,穿上正装,坐在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的三明治,脑子里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全梦远死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解景俞收养了他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

“元元。”

至此,男孩和解景俞姓,单字一个元。

他离开了那座城市,却没离开南方,拿着自己大部分的积蓄,和几个信得过的大哥一起创业。

现在住的房子地段好,离公司近,当然价格也贵。他思考了很久还是选择租下,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两人生活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因为是一室一厅的缘故,解景俞每晚只能和解元睡一起。

有时回来晚了,为了不吵醒解元,他就会选择在沙发上将就一晚,第二天往往会被早起的解元训斥。

说到解元,或许是因为有太多沉重的经历,这个孩子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成熟。解景俞不知道解元的生父是谁,只想知道那个男人的背景不小,就连全梦远的命案都能压下来。

从解元口中得知,他的生父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他是被全梦远带着逃出来的,躲在偏僻的城中村里艰难度日。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很多年前全梦远抛弃了解景俞,很多年后全梦远能依托的人只有解景俞。

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味道很不错,他拍拍手出门工作去了。

学校——

“这个月月考成绩下来了,考得好的不要骄傲,考得差的也不用灰心。”

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说话轻声细语的,给人一种奇怪的扭捏感。他指挥人把月考卷一张张发下去。

解元成绩不算顶好,但也名列前茅,姑且算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坐在前排,和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孩是同桌,名字叫余雨。

余雨看了眼自己的卷子,再看看解元的:“最后一道大题你都能写对,真厉害啊。”

解元先是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有些害羞的回了她一句:“嗯。”

解元不擅长和人相处,开学几个月,真正能说上几句话的人就只有余雨。

余雨是自来熟,对这个平日里不是写题看书就是发呆的同桌很是感兴趣。在她眼里,解元像个乖巧的瓷娃娃,比班上的女孩子更可爱。

她抓着折皱的卷子,抱怨道:“要是我也能做对就好了。”

解元思考一会说:“很简单的,只需要用点初二的公式就能解出来。”

余雨:“……我们才初一。”

很显然,解元并没有和女孩子聊天的天赋。

中饭和晚饭基本都在学校食堂吃。

解元有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节课眨眼就过去了;解元有时又觉得时间很慢,他不能赶快长大,好能为解景俞分担生活的重担。

终于熬到下晚自习,背上书包,缓缓走出校门。

学校离家不算远,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能到,他借着昏黄的路灯,照常走在回家的路上 。

“喵呜——”

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精准地扎进解元的耳朵里。

解元按住自行车的手刹,望向一旁的巷子,声音似乎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管闲事,不可以添麻烦。”

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

“喵呜——”又是一声惨叫。

解元心里颤了一下,他壮着胆子,小心向前探去。

在拐角处,发现了始作俑者。

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正蹲在地上,身下,是一只被胶带缠住四肢的野猫。

男生不停拿棍子戳野猫的脑袋,赖以生存的利爪施展不开,只能躺在地上挣扎哀嚎。

男生的表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是一副很欢愉的神色,对他来说,亵玩弱小的生物仿佛是一件极为快乐的事情。

“……别、别戳它了,会很疼的。”

解元紧张地开口,同时,他也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男生开始还有些谨慎,见来人是比自己身体还小一圈的男孩后,气焰顿时嚣张起来。

“关你屁事。”

这个年纪的男孩正开始长身体,解元早年被生父虐待,被解景俞收养之后两人生活也很拮据,本就营养不良的他,发育更是缓慢。

男生站起来,背后的路灯把他的身体衬托得更高大,几乎占据了解元的全部视野。

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请、请你住手。”

男生仿佛听到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毫不留情的嘲笑解元的不自量力,像这种人,他单手能打两个。

他一边不屑地说:“你很不爽吗?我弄死它你能把我怎样?”

解元眼睁睁看着,一时间脑袋发热,出手想要阻止面前的男生。还没等他碰到野猫,身体就像团棉絮被男生一把推开,重重摔在地上。

占据上风的男生满是得意,他将野猫抓起,大概是因为抓到猫的毛发,野猫疼得嘶哑地发出惨叫声,随后被男生丢在解元身上。

他恶狠狠地说:“你俩长得真像,都他妈一样没用。”

他抄起棍子,先是在野猫腹部戳了戳,随后又打算在解元身上耀武扬威。

好巧不巧,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在干什么呢?”

原来是附近夜跑的人正巧路过这,男生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初中生,他见势不妙,撂下一句“这次先放过你”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夜跑的男人上前查看,见到解元的惨样后伸出手问:“没事吧同学。”

解元借着他的手起身,紧张的心这才好上一些。

他抱着受伤的猫说:“它受伤了,刚刚,被虐待。”

男人生气地说:“我知道了,你先把它给我,我带它去医院。”

解元把猫递过去,又补充了一句:“谢谢您。”

男人接过猫,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对了,如果被人欺负的话,记得要及时和家长说。”

解元愣了愣,尴尬的点点头——他不想给解景俞添麻烦。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解景俞正坐在饭桌上,看着一堆和工作有关的文件。

解元有些意外,现在是晚上九点,他已经很久没有下晚自习回家后看见解景俞了。

解元:“爸爸?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解景俞看见自家儿子回来,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我今天公司没那么多事就先回来了,元元你饿了吗?学习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吃?”

解景俞深邃的眼眶满是疲态,明明三十还未过半,头上已经能隐约看见几根银丝。

解元心疼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爸爸也不用这么累。”

然而他只在心里想,嘴上却说:“不饿,今天月考成绩下来了,我考了班级第二名 ”

听到这话,解景俞的脸上浮现一抹愉悦的神采:“元元真厉害,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哦。”

解元心里高兴极了,他点点头说:“我先去洗澡了。”

浴室里,解元把衣服脱掉,露出了他最大的秘密——他的身下穿着纸尿裤。

解元是不幸的,他被生父虐待,在一个寒冷的日子,他躲在柜子里,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

从那之后,他患上了泌尿系统失常,紧张时就会控制不住漏尿。

纸尿裤上用于吸收尿液的棉层已经粘上了大片腥黄,还带着热气,显然是前不久才尿出来的。

打开花洒,水流经过手肘处突然传来一阵生疼,一道鲜红的擦伤赫然在目。

之前一直没感觉,等到一个人冷静下来时,疼痛感才开始慢慢侵蚀身体,越是细细感受,越让人厌恶。

解元心想:“果然不能多管闲事。”

他讨厌疼痛,在被解景俞收养的这几年,他几乎忘记了伤口是什么,可每每不小心受伤时,都能让他回想起在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女人的哭声,男人的谩骂,撕心裂肺的疼痛。

洗完澡,解元换上了一张新的纸尿裤,穿好睡衣,纸尿裤是轻薄型的,这样穿在裤子里不明显。

解元:“我洗好了。”

解景俞似乎已经忙完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看手机:“一直忙着看文件,我还没洗呢,那我去洗澡了。”

解元回了房间,他一把将脸扑进解景俞的枕头里,鼻息间满是解景俞的气味,这味道让他安心。

“元元?元元醒醒。”

无意间,解元居然不小心睡着了,他赶紧撑起身子,还好,枕头上没有流下口水印。

解景俞洗完澡进房,一眼就看到那个扑在自己枕头上的解元,像只可怜的小猫,蜷缩在自己的窝里。

再一细看就发现了解元手肘上的擦伤,鲜红的伤口在白皙皮肤上尤为明显。

解景俞抓住解元的手问:“这怎么弄伤的?我去拿药箱来。”

简单地给伤口消毒,疼得解元直打哆嗦。

解景俞端详着这只手,太过纤细,像是初春的嫩芽,却不似那般有生机,更像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发育缓慢。

解景俞:“怎么弄伤的?”

解元心里遗憾,含糊地说:“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着的。”

解景俞点点头,这伤口确实像是摔在地上的擦伤:“下次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解元:“知道了。”

南方的夏天很热,并且有一年超过一年的趋势。

解景俞习惯了裸睡,在没收养解元之前睡觉压根一点不穿,和解元一起生活后才勉强套上条内裤。

解元则没有这个习惯,不过纸尿裤闷在被子里很热,家里很少开空调,有时他会半夜热醒,这时就不得不把烦人的裤子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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