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睦最擅长的事就是沉默，她担心脑子里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就变了意思，经常看着丰川祥子的背影，如果普通的用话语作总结，她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虽然总是没有安全感，不如说是一直缺少作为人活在世界上的某种依托。把某种东西，当作溺水之前仅仅能够抓住的浮萍，这种连接哪怕脆弱、短暂，也稍微能让她体会到一丝真切的真实感。但是这份连接岌岌可危的时候她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祥子听到她停下来的脚步，回头疑惑地问。没什么，睦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看到枯萎之后飘落的树叶也会有落寞的情绪，枯黄的树叶和树枝明明几刻前还紧紧相连在一起，却就在一瞬间距离被拉到最远，甚至被路过的人踩到脚下，踩进泥里。

走在一起的时刻是睦在回忆里为数不多觉得平静的片段。

浮浮沉沉，若叶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没有什么能够抓住的，她伸手捏住祥子制服的一角，明明就被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直视着，却也读不懂祥子的表情。她还没有很湿祥子就把手插了进来，因为干涩得像用香皂洗手之后摩擦一样的触感，若叶睦战战兢兢地倒吸凉气，把祥子身上一直萦绕的淡淡香味吸进肺里，眼里分泌出不能自已的几滴眼泪，祥子伸手把她的眼泪擦干，人在被安慰的时候眼泪总会越流越多，睦分明不想流泪，却因为对方温暖的手传来的温度心里酸涩。好痛，听见她小声说出口的话，祥子的动作停下来，现在她身体里静静躺着祥子的手指，对方的眼睛里满满写着是你要开始的，她害怕她这样的眼神，所以闭上眼睛。

自己做。

祥子这么说了，睦就照着做，靠到床头柜上，伸手把睡裙掀开，对着她曲膝分开双腿，手伸到上衣里面抚摸自己的胸部，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虽然自己摸自己根本没有感觉，但是手指绕着乳头打转揉搓还是很快就让乳头变得硬挺起来，祥子坐在床沿，腰挺得笔直，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雪白的床单上，她想起以前祥子说她房间的床素净得像张病床。

手摸到下面隔着内裤拨弄自己的阴蒂，布料上还没有一点水渍，她笨拙地回忆祥子的动作边手腕发力，手指用力之后酸涩发麻的刺激感像电流一样袭来，睦咬紧后槽牙在快感过去之后再次揉弄，一阵一阵不连续的快感让空虚感欲求不满，她这时候想要抬头看看祥子，祥子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看到睦抬头还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窗外的阳光正好从祥子背后洒过来，明明是这样可以称之为明媚的场景，睦却从心底不断冒出可怕的预感。

阴唇稍微吸附着她自己的手指，虽然没有特别湿滑但是勉强还是可以进去，睦慢慢地小心进来一个指节，不自觉屏住呼吸去适应异物感，曲着手指她开始找自己的敏感点，但是进来深一点之后有臃肿的感觉堵在下体，连带着肿胀感传到小腹不上不下得让睦皱紧眉头，她把手指拿出来脱下自己的内裤，把流出来的一点液体抹到阴蒂上，隔着指尖厚厚的茧，模糊的触感，在小小的一块上左右摩擦按揉，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睦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她只觉得快感像痛苦一样在折磨自己。看着祥子才能给她带来安心感，但现在祥子根本不为所动，淡漠的眼神像是受刑前最后的凌迟，睦因为自己的前戏特别小声地喘气，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她连一点痕迹也没发觉，顶着这样的视线进行自慰，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裂开了，沿着裂缝把手指插进来，机械式地重复抽插的动作。

手渐渐变得不像自己的手，只是在无意识地动作，可是快感却源源不断迫使她收紧酥麻的小腹，睦羞耻地咬紧下唇，明明就在我身边，身体开始发抖，眼前一片空白，心的距离却那么远，脑子里也因为小高潮变得一片空白，紧紧攥住自己的裙子，祥子的身影就算闭上眼睛也深深扎进脑海里。睦失力倒在床上。

我不会再过来了，像被一盆冷水泼到身上，短短的一句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进到了睦耳朵里，却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但是语气里的坚硬她是听得懂的，根本来不及思考睦就牢牢拽住她，把祥子拽得朝她这边倒，她努力地亲吻祥子，乳房紧紧挤压着她，手勾住祥子的脖子用了全部的力气把她压向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察觉到祥子有一点想要拉开距离的倾向睦就更加紧密地凑上去，两只嘴唇分开一点点，看到祥子又要开口可能说出无法预料的话，若叶睦就把她可怕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堵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

她不懂这是什么感情。

长久的吻结束之后祥子从她身上起来，若叶睦拉住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感觉到这时候是应该要说出一些重要的，要紧的话，但是死活想不出那个“重要”是什么。

别走，苍白的语言能力也并不会在紧要关头回光返照，祥子低头看着她，睦露出固执的神情，不肯松开手......我，睦深吸一口气，不明不白的话堵在嗓子里，是什么？那天在练歌房里，祥子开心的样子让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开心的时候，会没有顾忌地牵住自己的手，睦没有和什么人牵过手，她觉得是新奇的体验，可是转瞬即逝。走钢丝似的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该站在方向的哪一头，答应祥子邀请的那一刻狠狠揪住心脏的大手终于松开。看着祥子始终没有变过的琥珀色眼睛，睦突然福至心灵，离不开你，她急切地握住祥子的手。

祥子左右摇头，重新坐下，像live里那样顺她的头发。现在足够湿润了，祥子的手指终于放进来，睦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奇怪，祥子压着她倒下，躺在没有一点装饰雪白的床上，她比自己要清楚自己的敏感点，像是把她的身体当作琴键，手指既轻巧又有力，重重地压在白键上，偶尔又同时压住黑键，睦的眼睛盯着同样雪白的天花板，随着祥子的节奏小声喘气。身体里的手指重重擦过她最敏感的地方，睦情不自禁地夹紧腿，祥子的手在她腿心进出的触感更加清晰，磨着她的大腿根部，不要，在深秋的天气睦的汗液却一滴一滴把全身都浸湿，她的连接一笔一划都这么真实，祥子在她高潮的时候腾出另一只手帮睦按揉发酸的腰部。

你应该说什么？祥子的话响在她耳边，若叶睦从快感里回过神来，染湿的刘海被祥子伸手撩开，露出湿润的一双眼睛，因为喘气而剧烈起伏的胸部渐渐平静下来，她好像能从被牵住的手里再次感受到对方的坚定，稍微扭头就能看到祥子也在看着自己，睦终于把手放在祥子背上，摸到对方瘦削的肩胛骨，形成了一种环抱的姿势。我爱你。

她明白了，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祥子像是在夸赞她，手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睦的头顶，被祥子抱在怀里，听到对方同样沉重的心跳声，睦也知道了，祥子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她看不透冷漠表情下的意义。她自顾自以为的距离感只不过是隔在她们之间薄薄的一层面具。

“你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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