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

因为两人都成年了所以是R18（确信）

故事背景设定都是现场编的，随时可能改（不要啊）

路希维亚习惯性的摘下宽大的尖顶帽，任由自己墨蓝色的长发在晚风中飘扬。

考虑到她向来对自己的柔顺发丝引以为傲，现在的她大概跟个炫耀尾羽的孔雀区别不大。

今夜看不到月亮，无云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色，又被无数闪烁的光点所装饰。

星空在数百种解读下拥有不计其数的神秘学属性，照应着这位魔法使最喜爱的技艺。

她伸出一只手，便有星光自天穹降下，落在她的指尖，舞动盘旋。

不过，没过多久，星光便从路希维亚的掌心跳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触着熟悉的旋律，她转过头去，看到金环红瞳的水晶龙向她缓缓走来，手上还转着三顶王冠。

每个都由纯金打造，镶着打磨的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在遗迹中积攒了数百年的魔力。

然后随着一声脆响，便在希德拉的口中消失了半截。

在路希维亚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之前，上个月探索的战利品的三分之二便迅速消失在了这条恶龙的嘴边。

也难怪路希维亚这种等级的魔法使还没有过上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生活。

“唉，早知道留在王宫的座位上了，好歹不用亲自养你这填不饱的恶龙。”

“你那小小国全部的财宝也没有半座遗迹里的那些的价值高，恐怕是不够用。”对此，恬不知耻的水晶龙回应道。

路希维亚想起曾戴在自己头上的那顶刚出征就被吃掉的王冠。

两人从大陆西侧一路将那可怖魔军杀到东北岸，再将那异界之门关上的时间里，不知道那些贵族为当年被自己抢走的王位争斗死了多少个。

希德拉以冠绝天地的姿态将现实扭曲破碎，换来了屠戮三个魔神的传奇战绩，以及如今这个只余吞噬财宝与魔力的虚弱躯壳。

至少她让路希维亚去刨古代文明祖坟，以及把那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塞进嘴里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路希维亚常常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或者讲的不尊重点，这听上去像个中年前勇者挂着肥肉一天到晚泡在酒馆里靠香肠和奶酪消磨余生。

好吧还是不太一样的，至少现在贴上路希维亚后背的身躯可谓丰腴有度。

“路希~”

从唇缝里淌出的昵称，带着拖长的尾音和棉柔的语调。

紧接着是下巴压上肩头，末梢鲜红的白色发丝拂过脸颊。

半眯着的金环红瞳试图传达一些尚未付诸言语的字句。

“想吃夜宵？”魔法使试图朝着另一个方向解读，可惜水晶龙并不领情。

“想吃……”希德拉转动头颅，贴上路希维亚的脖颈，然后张开嘴，“……你。”

犬齿带来轻微的刺痛，紧接着是湿润的吸吮，让尖牙压迫皮肤，留下赤色的痕迹。

唇齿在夸耀着存在感，模糊着路希维亚眼前的星辰。

“唉……”

欲望是有害的，路希维亚早在初次领受权势的时候便品味了这一点。

那些日子里她纵情于口腹之欲，迷醉于酒肉之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日又一日。

千种盛宴，百种美酒，原始的欲望束缚住她的脚步，让她流连忘返。

而那时，希德拉只是捧着书，在远处静静看着。

直到路希维亚终于在夜空下醒来，彻夜诉说此等口腹之欲的无谓浅薄。

“你错了。”舔舐着耳鬓，希德拉含糊地说，“止步和远行都是欲望，而一切选择都将被时光抹平。”

“你这虚无主义龙！”路希维亚恼道。

“我们去洗澡吧。”希德拉磨蹭着，“虚无主义龙要跟觉得技艺和权术这方面的欲望很伟大的魔法使贴贴。”

路希维亚又叹了口气，然后迈起脚步：“创造性就是价值。”

“此后百年千年也许有人唱诵，万年亿年就难说了，感觉不如嘴边的鲜嫩魔法使有价值。”希德拉咧开嘴，拖着脚步挂在路希维亚身上，“而且我们刚从所有价值的混沌海里跑出来几百年，你已搞和将搞的价值实际上永恒存在。”

“哦不要说这些很无聊的实话，我们出来明明就是为了假装不知道有这种事。”路希维亚觉得这么走路实在是蠢得要死，所以原地捏了一发传送术把两人送到浴池。

“相比之下路希维亚和希德拉显然更有价值，毕竟比较耐得住时间。”一个响指褪去身上的衣物，希德拉踏入温热的水池，向着路希维亚勾了勾手。

“太腐朽了，就不能谈点艺术点的内容吗？”路希维亚掐着手指拆了七八个防护咒，然后才慢慢悠悠的把衣服脱下来，泡进水池，“或者鉴赏点创作之类的。”

“你说得对，但是上次那个吟游诗人施起法来一句比一句婉转，而你在搞编程语言。”水晶龙伸手把魔法使拉进自己的怀里抱住，“你看，连你的魔法仆役都在按照敲的代码运行，而不是干点自由而符合需求的事情。”

像是一团穿着长袍和手套的灵体的魔法仆役抱起路希维亚的衣物，漂浮着离开了。

“你甚至没有让它能主动放传送术，还得寻路失败才会触发。”希德拉顺着怀中人散在水中的墨蓝的长发，“优化也没做好。”

“那么是谁把我的时间分走了呢？”路希维亚以明知故问的语气针锋相对。

希德拉避开正面回答，作为回应，她轻咬着魔法使的耳垂，轻轻呼着气。

相较于水池蒸腾的热气，水晶龙的轻柔呼吸并没有高出多少温度，只是这样的风总会带上些许亲昵的味道。

“我在想脖颈和耳处的敏感触觉是否是一种基于常规体位下的用于加速进入状态的进化结果。”路希维亚没头没脑地抛出来这么一句话。

“感知反馈模式我是照抄的，没注意过这些。”希德拉开始用嘴在路希维亚的脖颈和肩膀上打红色的标记，“如果只是作为推测的话，我赞同你的观点，有可能这种感知是人类这一物种确认交配状态的途径，进而提升完成交配的速度，以此减少野外生存中的危险时间。”

“但显然现在的行为方式已经拓展了其内涵，进而同时具备了一种表达情感和确认亲密关系的方式的性质。”路希维亚看着波光粼粼说，“我在想我需要不需要发出点声音作为反馈。”

“……需要，但是一旦说出来，就不再能满足需要了。至少主流价值观是这么认为的，我也倾向于在行为中获得明确的非要求而来的反馈。”希德拉愣了一下，回答道。

“但是，嗯，从另一个方面考量，我期望的并不是基于人类这一物种的繁殖本能的相关机制的反馈，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确认。”希德拉真的开始嚼这个话头了。

“在可预测的范围内，我和你是一种长久的陪伴关系，我期望这是排他的、永久的、高度亲密的关系。出于对你性格的考量，你也许会和复数同类达成类似的长期结伴关系，这让我不安。”水晶龙总结道。

魔法使摸了摸希德拉的大腿，也开始奇怪的认真了起来：“确实，你的行为模式，或者说人格相对而言较为被动，你不会主动寻求伴侣或朋友，在我和你接触之前，你基本上就处于完全不活动的状态。考虑到我是主动和你接触的一方，你对我的判断自然会倾向于我是会主动扩展社交关系的类型，进而对自己的地位感到不安。所以你会试图和我确认亲密关系，并寻求我对相关行为和处理准则的看法。”

“唉，真想把你锁在我身上。”希德拉做了个简单的总结。

其实更进一步，恨不得把路希维亚咽到肚子里，拆碎了缝在自己身上，把两个人都砸个稀烂然后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但那听起来太离谱了，而且也有点小恶心，所以就不说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主从契约之类的比较好，牢牢绑住，把绳子握紧，不容许任何不被容许之事。

“路希维亚。”

“嗯。”

“路希维亚。”

“嗯。”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当然是因为可恶的邪恶的不可直视不可名状不可言喻的上层叙事者经常隔了好几天才写个几百字，还喜欢在写东西之前看别人的文章，搞得之前看了什么后面写出来就是什么味道。

“如上，因此我们的对话方式和思维内容也跳脱的如此奇特，就好像我们只在这个浴池里泡了几分钟，但写作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

“这种发言有点太现实了。”希德拉说。

“也许吧。”

“我们还是回到有关精神关系和原始肉欲的话题吧。”

“同意，虽然这听起来很生硬。”路希维亚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因为希德拉又开始啃她的脖子了。“就我个人来说……我近乎厌恶肉欲这种基于基因组的行为驱动与奖励机制，但我也依赖于相关行为去表达我的想法。”

“因为你的交互框架就是基于这套搭起来的。”希德拉摇了摇手指，“你，我，都一样，从最初所见的历史里选择了自我，自然就基于那样的行为方式活动。对于根本目的是延续种群的这些反馈你感到毫无价值，因此你厌恶，但在长期演进中，文化为这些反馈赋予了其他的含义，你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那些象征性，因此借助这种行为来表达你自己。”

“象征性……”路希维亚咀嚼着这个词，“真实的联系需要虚假的象征去确认……真是……”

“无时无刻不在表现象征性的‘魔法使’居然在批判象征性的虚假？真是有意思呢。”

“不要扯开话题。”

“我们哪次话题持续超过三分钟过？”

“啊啊啊——”路希维亚一口咬在希德拉的胳膊上，恨恨地左右移动着牙齿，“你这个蠢货，明什么都知道，却为了戏弄我而装作不知道。你还好意思提让我只跟你保持亲密关系，呜嗯嗯嗯嗯！”

魔法使发出了像摩托车加速的奇怪声音。

小说相关章节：魔法使与水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