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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森林的奇遇,9

小说: 2025-08-17 06:39 5hhhhh 1630 ℃

“好难受,这石化术吗?”

“没那么大范围的石化。这是重力!”

下一刻,他们都感觉到,好像有好多只坚硬如岩石的爪子,紧紧握住了他们的五脏六腑。并且慢慢地施力,要将他们的脏器捏碎。同时,他们身体下的冰轨也被压得凹陷下去,叫他们无法继续滑行,就被重力死死压在半空的冰面上。

“啊啊,我喘不过气了。感觉心跳不动了。再这样就要死了!莫森夫,你不是有对抗的魔法吗?”

然而压在底下的莫森夫痛苦得根本无法应答。他现在几乎动弹不得,他体内的器官:维持生命的心肺,消化食物的肠胃,思考用的大脑,控制激素的脾肾肝胆,以及用于繁衍但又提供隐秘愉快的生殖器,他的肉和骨头,此时纷纷背叛他,一个个儿都变得沉重臃肿,给他带来难忍的苦痛。莫森夫的心中不住地冒出森然的恐惧。而在莫森夫身下,到处都是冰块碎裂的声音,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冰块一样,不久就要炸裂,血肉汁水飞溅出来。在如此慌乱中,他根本没法将魔法聚集起来。

“莫森夫,加油啊。”吕菲说着,极力地撑着冰块,想让把自己沉重的身体抬起一些,给莫森夫减去一些负担。但是手掌一使劲,吕菲就觉得,仿佛自己的肉垫上支撑的不是自己的身躯,而是一座小山。不行,就算是座小山也不能放弃,无论如何,要给莫森夫一点空间!

吕菲咬紧牙关,他那不算太健壮的肌肉颤抖着,试图撼动千钧。力量不断地流失,肌肉几乎要被拉断,骨头也几乎要被压弯,浑身的肉与脏器都痛苦不堪。但他只能咬着牙齿,能支撑一会儿支撑一会儿,能抬起一点是一点。

而莫森夫渐渐地感觉到身上的压迫减少了一点,同时他听见吕菲的喉咙底下发出痛苦的声响。他心里颤抖了一下,他回想起以前的梦里,吕菲救自己于危难的场景。吕菲那果敢的形象与现实重合,叫莫森夫忽然有了勇气。于是他极力撇开惊慌,聚集起理智,将自己的魔法能量慢慢调和起来。

正在这时,他们身下的冰块,在刺耳的碎响中分崩离析。

“成功了!”

恰在冰轨道碎裂的时候,带着彩光的反重力结界,像泡泡一样吹了起来,迅速包裹住莫森夫和吕菲的身体。但无论如何,他们终于摆脱超重立场的折磨,现在他们身体轻飘飘的,呼吸通畅,能享受片刻的轻松了。

“哦,对哟,莫森夫会反结界来着。昨天他用过,我都给忘了。”站在高处的小涌敲敲脑袋,吐一吐舌头。随后他从那最后一阶树枝往悬空之处一跳。忽然,一条螺旋状的藤曼从树枝下长了出来,小涌的屁股正好落在藤曼上,顺着藤曼下滑。在这螺旋藤曼的末端,长着一片宽大的叶子。小涌掠过叶子之前时,他抬起腿,让自己的脚垫踏上树叶。之后,他就踩着叶子,一起离开了藤曼。然而树叶没有被踩得掉落下去,而是托着小涌在半空中滑行起来。小涌在叶子上稳着身体,随后他慢慢一歪脚,叶子就随之改变方向。

“哦吼!”他像玩嗨了那样,肆无忌惮地大叫起来,从寻乐山那里传来了袅袅的回声。停留在巨树树冠的鸟儿纷纷飞离。而树顶的枝叶纷纷抖动。随着仿佛大雨一样的响声,从树冠飘落下密密麻麻的树叶。而小涌叉着腰,将手臂举过头顶,用带有晶亮肉垫的指头指着头顶的树冠。随后,他忽然甩下手指,蹭着自己的下体,往下指去。

“莫森夫!”虽然离得不远,但吕菲还得大声说话,才能盖过下落呼啸的风声“一会儿应该就离开他的结界范围了吧?应该放出滑轨了吧!”

“是的,不过还是等一会儿吧,等我们落回大厅。现在还绝对绝对不要放松。你看,小涌好像又要用其他强大的魔法了。”

吕菲往头顶上看,在巨树宽大的树荫之下,漂浮着无数绿点。而吕菲则站在一片大叶子上,在上空像个寻觅猎物的鱼鹰那样盘旋着。

“没关系,管他用什么,我只要一片大火就足以抵御他的伎俩。”

吕菲刚说完,突然一小片叶子飞速掠过他的耳畔。吕菲听见了好像蚊虫一样恼人的声音。急忙摸摸耳朵。

“莫森夫,这树叶能飘得那么快吗?比我们落得还快。”

“那可不叫飘,那样的速度几乎和飞下来一片刀子没有两样。”

“哦,说得也是。”

这个时候,第二片叶子,也竖着叶片落了下来。带着接近金属质感的尖啸。擦过吕菲的左耳朵尖。吕菲先是在耳朵那里感到一股钻心的瘙痒,随后就变成了火辣的刺痛。

“什么‘说的也是’呀!这是小涌的魔法攻势啊!”

莫森夫的埋怨之后,吕菲明白过来。他急忙出手往天上放出一片大火。而大片的树叶也在此时从天空飞了下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四周一下子模模糊糊的,到处都是绿色的残影,四处响动着叶片的间隙的震动,远近都是那短促的类似口哨的声响,尖利得让人身体发麻。

小涌原本就在树叶上施加了高速,在超重力场的作用下,他们的飞速堪比火药枪的弹丸。即便是含有反植物魔法的火焰,也无法完全将其停下。有几个叶片直接穿过大火,扎进吕菲的身体,有一片扎中耳朵,两片扎进前胸,三四片在肚子上,一片插入肚子与裆之间,险些切到阴茎,还有一片扎进了脚。伤口里渗出血液,在灰毛上留下红色的污渍。火辣的疼痛叫吕菲直往牙缝里吸气。

“吕菲,这样下去不行。”

“这都是皮肉伤,我好得很!”吕菲说着大话,为自己鼓劲。他把火烧得更大,足以让叶片在落下来之前燃尽。然而,他的大火只猛烈了一小会儿,就开始萎缩起来。

“怎么了,火怎么变小了。有点使不上劲。”

“变小?”莫森夫考虑着,伸过头,去看吕菲身上的叶片。发现那些叶子上,正沿着叶脉慢慢地变成散发荧光一样的深红色。

“我知道了,这些叶片会吸走魔法!吕菲,你让我来吧。”说着,莫森夫推着吕菲的腰,借助位移魔法,与吕菲交换了上下方位。他往上方伸开爪子。肉垫上散发出寒气。一瞬间,他的前方出现了一块大冰板。遮蔽住两兽的身躯。叶片纷纷击中冰块,听着好像上面下了一阵冰雹。不少叶片被弹了开来,但有的叶片却扎进了冰块,在上面留下了白花花的裂纹。

“莫森夫。这么大的冰块,很耗魔吧?”

“够用的。你别担心我,帮我注意底下。”

吕菲迅速转过脑袋:“我们离天花板不远了。这个位置正好落入间隙,不会摔到屋顶。”

“好的,那么······”莫森夫反手向下方伸手。再次制造出和刚才一样的冰冻滑轨。滑轨上端依旧上陡下缓,以便慢慢减弱下落的力道。并且深入到房屋之中。不久两兽顺利地落在滑轨之上,并排滑行,滑入了有屋顶庇护的地方。叶子则打在房屋顶部的瓦片上。

“哎呀。”小涌看着逃脱自己视野的两兽,稍微的叹一口气。“江山代有人才出了属于是。居然能躲过我的超重力和叶片雨刀的组合。看不出他们还挺厉害的。不过,或许认真些才会更有乐趣呢。”

说着,小涌驱动脚底的叶片,在半空中飞速地绕了两个弧线。随后再转个大弯,对准巨树身上的一块中空的枯枝飞去。小涌算计着,往那枯枝的洞里一跳。受着惯性,他的半边身子卡进了洞里。然后,小涌扑腾下两腿。那中空的枝的表面蠕动起来,好像吞咽猎物的蟒蛇那样,把小涌的身体慢慢地吸了进去。

小涌就这样进入了巨树,被包裹在树的纤维里面。他很喜欢周围这种紧密的包裹,感觉就像像树的一部分那样。于是他就把手伸到自己的肉棒上,开始揉搓起来。

在他感到性欲像汽水里的泡沫一样膨胀时,他心里想到,在丛林区有那么一群冒险者。他们出发去冒险,历经艰辛,踏足最危险的角落。但他们的目的不是那种寻常的宝物和荣耀,而是一种特别的失败。一种能献祭他们一切冒险生涯,转化为阴暗快感的失败。为此,他们会寻找巨蟒、蜘蛛、食兽花、乃至神通广大的奴隶主。在自己能力不足时向他们挑战,或故意地卖给他们破绽。使得自己成为食物或奴隶。让那些广大的山于清澈的天空,吹风的草原与起浪的海洋。一同落入那腥臭的漩涡,被粘稠的液体包裹消化。让被卑劣之物,填充他们的孔洞,激起他们的性欲,腐化他们的心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里,感受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与心灵,他们才最终明白冒险的真谛,他们的冒险生涯才会成为那吟游诗人所传颂的,那艺术大师所创造的永恒。

于是,小涌一边高潮着射出精液,一边想:“所以,莫森夫,你最终也要明白这些的。你是个无比优秀的冒险家,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明白这些。”

22

巨树之下的大厅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明亮,落日的余晖照在墙上好像泛黄的书页。此时半边天已经成了星星的乐圆,太阳也基本落入山腰。天色真是不早了,或许这故事也即将步入尾声了。但最后要怎样收场呢。

“吕菲,你看见小涌追上来了吗?”

两只兽在冰轨上四处张望。天花板的孔洞上慢慢地飘下了几片树叶,悠悠荡荡,像在无风浪的湖上泛舟,不像刚才那样尖利迅猛。巨树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任凭黄昏的光芒流入它树皮的裂隙中。刚才被困的鸟儿兴许是累了,停止挣扎,平静地栖在那片枝头,晃动着脑袋。另一只则守在它的身边。地面上的陈设也都摆在那里,那些书橱,魔法设备,玩具,吊床。虽然一切看着还显得崭新,但又好像已经被人废弃了一样。一切都在这样一种平静之中,几乎叫人昏昏入睡。

“没看见。也许他看见我们躲过了他的魔法,自尊心受损了吧。”看着在光中飘舞的细小的灰尘,吕菲打了个哈欠。

“喂,打起精神,可千万不要轻敌啊。小涌可不是那种易受情绪影响的法师。仔细看看,四周还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啊,我知道。”说完吕菲甩动脑袋,散落几根毛发。

越是这样安静,莫森夫就更加提心吊胆。小涌怎么还没追来?他应该一个瞬移来到他们身后,给他们惊喜才对。他会不会已经布下了陷阱。比方说,他们的脚爪一落地,或是一打开出口的门,大片藤曼触手就会从地面涌出来,冷不防地往他们嘴里塞入失败的苦果。他心里盘算着,为了保险起见,应该改换一下逃离的路线。

为此莫森夫估算了一下高度,向着自己侧边,与自己高度平齐的一片大树叶那里,发射了一颗冰锥。冰锥准确地戳进树叶尖端,将树叶从树枝上扯了下来。莫森夫的操控着冰锥,让它像回力镖那样,飞回自己的肉垫里。莫森夫急忙拿下冰锥,将这片足以给自己当被子的大叶子送到吕菲面前。

“拿住这个。吕菲。”

把树叶交给吕菲后。莫森夫控制着魔法,将冰轨的终点造到了二楼阳台附近。

“莫森夫,二楼到一楼的楼梯已经坏了。”

“不是去一楼。我们从二楼跳下去。用这个叶子当降落伞,就像刚才那样。”

“为什么呀,这样有点麻烦吧。而且我也不是降落伞高手。”

“我担心楼底下又有陷阱什么的。毕竟,小涌还不追上来,我觉得有些反常。我想我们应该该换路线,这样还能缩短我们逃离的用时。”

“逃离?”吕菲看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树根那儿:“那,我们就不管被小涌囚禁的人了?”

“当然不是了。但是我们两个魔法学徒,就算有反植物魔法,面对夜涌这号人物基本只是白送。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回去找甘蓝海老师来帮忙比较妥当。”

“是这样吗?”吕菲在心里矛盾了一会儿。他想到自己答应小箭尾的事情,不愿就此逃走。但是,他又想到小涌的实力,那些可怕的攻势,还有他在自己身上造成的伤口。确实,如果就这样白白搭进去,那就更不能兑现和小箭尾的诺言了。

“好吧,莫森夫,我听你的。”

“好,马上就到了。我们准备跳下冰轨。”

两兽在冰轨向前滑动着,越来越接近二楼平整的地面,阳台窗户的亮光慢慢地在眼前扩大开来。两兽都已经准备好,等到靠近木地板时,便立刻跳上去。之后只要两三步就能跑出阳台。但是,这样能跑出去吗?小涌会不会在二楼阳台也设置了陷阱?就算他们跑出屋子,小涌就真的找不到他们吗?这哪能预料到呢?当前也只能按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式逃走了。

好了,要准备起跳了。可就在他们摆好姿势,准备离开冰轨的时候。就感到冰轨猛然震动了一下,随后整个崩塌。一股猛烈的升力将两兽高高抛起,宛如抛起个微不足道的小松果。

在空中,在猝不及防的惊慌中,他们看见冰轨崩裂的中心,一根巨大的树藤抬升上去。顺着树藤,他们得以看见巨树现在的样子。它已不是老态龙钟地静止在那里,而是变得怪物一样,它粗长的树枝开始像触手一样,狂躁地卷曲扭动,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树枝碰撞墙壁,枝头的树叶发出了洪水一样的呼啸。叶,小枝与墙壁上脱下的碎屑雨一般的落下。

莫森夫拼命地挥动手指,想要制造出刚才那样的冰滑轨。但是刚做出一段来,就见到一条粗枝嗡鸣着空气砸了过来,瞬间把轨道拍个粉碎。

“莫森夫,你抓紧我。”

吕菲说完后。两兽借助魔法,在空中靠近身子。等到莫森夫抱紧吕菲的腰后。吕菲赶忙展开刚才拿着的大叶子,抓紧叶子的两端。叶子在他脑袋顶上撑开,形成了深绿的降落伞。减弱了地心引力的拉扯,脱离了自由落体的状态,两兽才总算得以掌握好平衡,有了些活动的余地。但他们面对的,是如山般高大的巨木。那数根梁柱般粗壮的枝干,带着近半米深的沟壑,虬结地像力士的肌肉,末尾是密密麻麻的大叶子。此时它正向上举起,准备砸向两只小兽。

莫森夫浅红色的眼眸,吕菲淡绿的瞳色。他们的眼睛胆怯地依靠着上眼皮,这么看着宏伟的巨树,看着他即将落下的判决,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握紧,莫森夫,不管怎样,一定要握紧!”吕菲颤抖着提醒莫森夫,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他感觉自己的爪子发软,担心自己会抓不住叶片。

莫森夫的小脑袋里,如同龙卷一样,将四散思绪卷在一起:该怎么办呢?我的魔法还管用吗?吕菲的魔法中还有什么能用的?我的冰盾?我的冰刀?吕菲的火焰?能抵得住这些庞然大物?我在这里是注定要结束吗?我还没有成为一个冒险者,一个冒险法师?我还没搞清楚我何要成为一个冒险者呢?还没搞清楚冒险究竟是关乎死亡,还是关乎生存?然后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切真有些不大真实,好像以往做梦一般。或许我真的只是在做梦。也许我只要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还在昨晚的火堆旁,吕菲正和我搂在一起,沐浴在从树叶的罅隙间漏下来的晨光。

“呜哇,要过来了!”

吕菲的叫喊让莫森夫冷不防浑身一抖,回到了现实。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呀!巨大的树枝已经像倒塌的石柱那样,迎头而来了。快点,脑袋动起来,快想办法啊!

“吕菲,往左偏!”

吕菲试着甩动腿,却只勉强移动一点点。那枝干正向他们右侧飞来。这时,莫森夫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了一块无比坚硬的冰冻圆盾。可下一刻,这圆盾就被力大无穷的粗枝幢个粉碎。好在,圆盾让力道偏移开来,让他们免受正面的打击。不过他们却因冲力向左边飞去,在空中转悠了好几圈。两兽停下来后脑袋还晕乎乎的,连眼前巨树的影像,也舞动似地摇晃着。而莫森夫已经感到虚弱无比,刚才那个厚实的冰盾已经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魔力。

但是,巨树的攻势却只是刚开始。第二根枝干也开始从左上方甩过来。

如果,就这样被打败会如何?小涌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在一片漆黑,洋溢着恶臭的地下树洞之中。湿漉漉的深绿色藤曼触手会攀上自己和吕菲的身躯,堵住自己的嘴巴,尽享他们毛茸茸的身和软乎乎的舌头。自然···怪物们会吮吸自己的下体,榨取自己的精液,一遍遍的陷入高潮···那样的场景真是···

“莫森夫,抓紧了。刚才你的爪子好像滑了一下。”

“啊,我明白。别太担心我,你自己集中注意力!”

可是莫森夫却些微的有些涣散。刚才那小小的想像让他觉得心里麻酥酥的,以至手上略微有些乏力,他裸露的下体突然变得酸溜溜的。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冒出:对抗这样的怪物凶多吉少,不如就此放弃。就这样被关入幽暗之中,永无天日,每天不住地射精,那样的日子也未必很糟糕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日思夜想的理念不就成了一场空?可是,小涌也还说了,他会给自己播放冒险的经历···不对,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用魔法回放,怎么能比得上亲身体验呢?

然而此种想法却像速效的毒素一样,刚涌现出来就在激起了强烈的反应。莫森夫的皮肤上忽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像溜滑的藤曼触手已经沿着四肢涌上身躯。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呢,小涌所说的那样的生活才更加适于自己呢?想想,自己以往对冒险的憧憬,实际上不都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安静祥和的屋子里读着书本上内容而来的吗?这和真实的冒险真的一样吗?你看,这两天不就去了一趟怪异森林,就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未来某一天,如果自己对冒险产生了厌倦,那该怎么办?对呀,自己居然要对自己理想产生厌倦,还有比这叫人难受的事情么?但如果接受小涌的说法那又怎样呢?虽然不是亲自走在路上,但能省去劳碌奔波,省去各式各样的厌烦,这样或许也不错呢?而成为巨树的食料,被触手束缚榨精——想到这里,莫森夫还感觉自己的下体热乎乎的,开始膨胀变硬——只要自己狠心放下尊严,不就可以享受其中了?可是,真这样的话,那莫森夫还是莫森夫么?

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关于他所遭遇的事情,关于自己生理上的,和关于自己理想层面的欲望,如同数颗星体相会,轨道纠缠变化,叫人不知如何厘清。

忽然间,莫森夫的额头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气压。突发的惊惧,将其纠结着的思想赶入心房里。壮硕自天上砸劈下来,依然逼近两兽。就在他觉得自己要变成碎末之时,吕菲突然放开嗓门大吼一声,并拢爪子,以手刀状在空中一切。一道亮眼的火焰刃自爪尖飞出,迎着砸来的枝干冲去。伴着一阵轰响,火焰刃在枝干表面炸了开来。虽然枝干坚硬无比,但这全力发出的火焰刃还是给它留下了一个切口。虽然没有切断,但却减弱了它的攻势。它停顿一下,偏离方向往侧边砸了过去。

莫森夫用力咬了下嘴唇,随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危机暂缓,留给莫森夫一个短暂思索的间隙。眼前的枝干正舞动身姿缓缓升起,任何时刻都有可能发动进攻。而吕菲此时紧闭双眼,上气不接下气。刚才那一招已经耗尽他的精力,现在他握紧叶子都算够呛的。

现在怎么办呢,莫森夫不安地游动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树叶,树枝,困在屋子里的鸟,窗户,地上的书橱,还有那本还未收起来的魔法书。还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呢?

而吕菲看着莫森夫思索的表情,误以为他心中已经不见希望,焦虑不安。就不顾疲惫,做出乐观的神气对他说:“莫森夫,别紧张。它再来,我再放个火刃。”

“可是以你现在的魔力,你放不出来的。”

“我得试一试。”

“考虑一下现实吧。”

“莫森夫,亏你还想做个冒险者呢。难道连一点挑战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这话说得莫森夫愣怔片刻,他在唇下轻轻磨着牙齿,慢慢地握起拳头,脑袋里回荡着急迫的声音:“挑战现实?挑战?可我该怎么做呢?也许,也许我是该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也正在此时,右前方的一根粗壮如梁柱般的枝干已经高高举起,不由分说往这里砸来。

“停一下,停一下,小涌。我们可以交涉一下吗?你这样会打死我的!”面对将要袭来的枝干,莫森夫伸出他的肉垫挡在身前,用颤抖的声音央求着。也许是兔兽太的哀求声还有他那恐慌的模样太惹人怜爱,来袭的枝干真的缓慢了下来。停在吕菲头上半米长的未知。

“莫森夫一定想到什么了!”吕菲想低下头,想看看莫森夫的眼睛,可莫森夫却侧着头盯着那根枝干,从吕菲那里只能看见他的耳朵和后脑勺。

“小涌,小涌,我们要不再谈一谈。你看,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魔力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威胁了。所以······”

莫森夫还没有说完,就见从枝干的一处,瞬间抽出了数百根的藤条。藤条迅速地围拢在两兽的四周,相互穿插挤压,最后形成了一个密闭的,透不进光的密封的藤曼屋。

23

莫森夫再次张开眼睛,模模糊糊,在一片幽暗之中晃悠着萤火虫一样的绿光。自己不像先前那样,攀着吕菲的身躯,悬在空中。而是两手空空地,躺在一片粗糙的表面上。

莫森夫忙摸黑坐起来,四下呼唤着:“吕菲,吕菲。你在附近吗?”突然他察觉到熟悉的温度按在自己的肩上。

“我在呢,别担心。”

莫森夫转过头,看见了吕菲的脸庞。他虽然看着疲惫不堪,毛发脏乱,但眼睛里神气还没有耗尽。

“莫森夫,快起来吧。”两兽相互搀扶着站立起来,环顾着这片空间。四周被交错着的藤曼所遮挡,一缕光线也透不进来。不过空间顶上却有几根藤曼结着亮着绿光的果,借着这点微光也能看见四周。这片空间大概有他们的卧室三分之一的大小。在此空间的一侧,藤曼交织着形成了一张桌子,一张长椅,一张单人椅,椅子座位上均匀的覆盖鲜绿的绒毛,好像是苔藓,但又像是柔软的坐垫,让人觉得坐上去很舒适。桌子上方的灯光果长了一溜,使得这一部分亮堂堂的。两只已被疲劳灌满的小兽,都寻思如果能坐上去休息一下该有多好。尤其吕菲,他还要把两只脚翘到桌子上。可是,想到当前的处境,两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靠在一起,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坐呀?”

狭窄的空间里,飘荡起小涌清甜的声音。然而这声音越是悦耳却越叫他们感到不安。

“坐呀坐呀。你们要交涉那就坐下来说话吧!怎么舒服怎么来呀。”

“吕菲”莫森夫轻拍吕菲的后背:“要不坐下来吧?”

然后,莫森夫拉上吕菲的手往桌子那里走,可吕菲却站在原地不动,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莫森夫扽了吕菲两下,吕菲则把莫森夫拉了回来,在他耳边说:“莫森夫,你说我们坐下来后,这椅子上要有魔法陷阱怎么办?”

“没事儿。我能感觉到,这藤曼房里面的魔法流动,也就刚好够维持自身的。不会再有什么陷阱的。”

“可是,哎呀······我不大想听他的话乖乖坐下来。”

“既然是交涉,那当然还是坐下来比较好。要不我先去那边坐着吧。你在这边等着,或者站在后面。”

“好吧,既然莫森夫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坐着吧,正好累得要命。”

说完,两只兽走过去,坐上了椅子。这椅子奇妙地带着些许弹性,且其表面绒毛细腻软和。屁股一沾,就觉得身上的劳累都被绒毛给吸走了。但即便如此,两只兽也没有安定下来,莫森夫的爪儿压在膝盖上,指头的肉垫不规律地敲打关节。而吕菲则抱着臂膀,带着些愤懑看着杂乱无章藤曼墙壁。不久后,他就真的如刚才所想,直接把脚爪翘到了桌子上。莫森夫看了眼吕菲的脚,张嘴吸气,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回过头去。

“都就位啦。等下,我马上到。”

藤曼密室中又回荡起小涌大大咧咧的嗓音。两兽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来源,但却始终找不出来。

“莫森夫”吕菲调换两只脚爪的上下的位置:“就看你的了。”

莫森夫迟疑着,看了吕菲许久。之后他咬了咬嘴唇,粉红色眼睛才变得斩钉截铁起来:“好的,交给我。”

就在这个时候,桌子前方的一颗发光的绿果急速膨胀起来,豆粒般的果子先是涨成梨子那么大,没多久又成了西瓜大小,再接着,它又变成大箱子那么大。直到它变得如同两只兽太差不多的大小,其生长才停了下来。绿光豆子膨胀得其外皮已经透明的好像薄膜。里面可以看见一片影子在其中蠕动。

吕菲看见这样的情景,把桌子上的爪子放了下来,坐正身体,警觉地盯着豆子,并且试着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魔力。而莫森夫则略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膝盖,又用眼角看看吕菲。他的眼神里蓄满焦虑,但他最后仍然在膝盖上握紧了拳头。

忽然间,豆子的一面裂开了口子。狐狸的爪子从巨豆的裂口探了出来。

“巨树里头热死啦。”小涌从豆子里面钻了出来。像刚生出来那样,光着身子,毛发湿润,沾着不知成分的液体。他看起来相当轻松,好像刚才他没在战斗,而是去蒸了个桑拿。

看着两只小兽怀揣着不安,他坐在侧旁单独的椅子上,向着小涌挤眉弄眼说:“怎么样,莫森夫,你说要和我交涉。我就停下来和你交涉了。我够意思吧?莫森夫,你是不是想要待在我这里呢?”

莫森夫没有说话,他此时夹紧双腿,大拇指插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局促。而一旁的吕菲见小涌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猛一敲桌子:“别胡扯了,你个变态糟老头子!”

“吕,吕菲。你先别说话。都交给我。让我和他说话。”

“莫森夫?”吕菲看见莫森夫还是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但眼睛却在汇聚着亮光,像将即将拨开云雾的满月那样。就慢慢坐了下来。

莫森夫点了点头。虽说此时他感到脑袋莫名地沉重,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把压在心底的,该讲的话说出来:

“小涌。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我突然觉得,你说得那种生活也挺不错的。”

这一句话惊得吕菲伸长了脖子,连小涌也面带困惑:“挺不错的?你答应得可真干脆呀。不过,我猜猜,莫森夫,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做个转折啊?”

吕菲的脸向着莫森夫那里凑近,期待着他说出“但是”一词。然而莫森夫沉默半刻,低着脑袋,轻轻地揪着座椅上的绒毛:“没有什么转折。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吕菲听了这些,耳朵像受了干旱的叶子那样蔫巴下去,觉得脑袋里晃晃悠悠地开始发晕:“莫森夫,他是认真的么?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他有什么计策!”

看见其他的兽都不说话,莫森夫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小小的兔兽太展示着他那点缀着红晕的可人脸颊脸颊,苗条有型的身姿,他长短适宜的肉根在半空中弹动着:“小涌。我同意你的说法。如果你能把你的冒险经历随时分享给我,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完完全全愿意接受你的支配。”

说完这些,莫森夫感到有些难为情,就在那里扭捏地并拢身体。尴尬地微笑起来。

“莫森夫!”吕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迅速来到莫森夫前面,挡住小涌的视线:“莫森夫,你怎么了?怎么说出这样丢兔的话呀!”同时,他绿色的眼睛也在趁机向着莫森夫传达信息,心里想:“莫森夫,你要是有什么计策,你就暗示我一下。拜托了,你不要这样轻易地就放弃呀。”

莫森夫紧盯着吕菲,在昏暗的光线下,兔子粉红的眼睛里,有着星云一样的深邃。就在吕菲想要进一步探寻时,莫森夫闭上眼睛,偏转果脑袋。

而吕菲觉得自己像在做噩梦,于是不断地揉了两下眼睛,然后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不应该呀。你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而莫森夫低着脑袋,看着肚子下面垂者的肉茎,说:“吕菲,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可是,有些地方你还是不大理解我。不对,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大理解我自己。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

“最近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于冒险。我一直梦想着自己是个冒险家。不过我这两天真的冒险一趟后。我发现,冒险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浪漫,不仅麻烦,且危险来临时手足无措狼狈不堪,我甚至有一点点厌烦的情绪。更何况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走头无路的境地。我反思了一下,会不会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冒险呢。我从来只是读着冒险书上的故事,想像自己去冒险时会怎样怎样的。或许我只是喜欢想像而已。只是我已经抱着这个梦想那么长时间了,我也不能轻易将其丢弃。但是,刚才在对抗小涌的过程中,我想了想小涌的提议,我忽然觉得,也许这才是适合我的活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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