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平静的海面，海浪起伏不定，船晃得厉害。天气也阴沉沉的，明明是正午过后，却没有阳光。不是什么好兆头，费站在围栏边，眺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海风将他鲜红的长发吹开。这里是大海深处，附近看不见陆地与其他船只，只有他一艘船在独自航行。费并不害怕暴风雨，他的船不会轻易沉没。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掠过远处的一个黑点。

有些疑惑，费打开了望远镜。是一艘残破的，燃烧着的，似乎马上就要沉没的船。即使很久不关注航海路线了，他还是一下就意识到这一带是两块大陆间距离最短的地方。那船的残骸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商船，既然着了火，大约是遭到海盗的袭击，那估计不会有什么生还者或者值钱的东西了。费刚想放下望远镜离开，就看见离船不远的地方有人抓着木板浮水。

什么啊，居然漏了一个人，想着这群海盗的业务能力实在太差，费打算装作没看见，但这时他饲养的鹦鹉——小鸟本来在甲板上散步——突然大叫着飞了过去。

真麻烦…

费皱了皱眉，转身一边走向船舵一边命令船员们开船。这是一批最优秀的船员，干练，忠诚，并且只听他的命令，只可惜，幽灵们虽然能执行命令，却并不能说话。

费抛下绳索，跳下去把人扛在肩上，然后示意船员把他们拉上去。湿透了的遇难者靠在他身上微微睁开了眼睛，鹦鹉也一块飞了回来，在上空盘旋着。

把人靠在围栏边，费去取了一些淡水和面包给人吃下，然后把他扔在一边，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他之前做的事情：看着海平面发呆，同时让海风把他刚刚下去救人时沾上的水汽吹干。对于常年与海相伴的人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那个，谢谢你……”

被救上来的人恢复了一些，站起身和他道谢。费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对方，是在这片大陆少见的黑发和清秀的脸庞，可能是东方的血统吧，还很年轻，衣着朴素，未干的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手腕上甚至绑着带铁链的手铐，这意味着他的身份是奴隶，大约是准备运过去卖掉吧，这时候却遭遇了海盗，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会带你去港口，你就在那里下船吧。”

少年愣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会，然后问道：“可以收留我吗？让我留在船上……”

“你不会不知道我是海盗吧？”费盯着他问，“和刚刚袭击你们的那帮人是同类。”

“我知道，”他低下头，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臂，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下船也是继续做奴隶，我不知道这以外的路。”

然后他抬起头，鼓起勇气似的说道：“可是你确实救了我一命，就当为了报答……”

“我没有想救你。”费果断地拒绝。别人的命运与他无关，不如说别和他扯上关系才是最好的。

“都是死路一条的话，我不如死在你手上。”他闭上眼睛。

“……”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费看着他纤细的身体，思考着如何才能让他放弃，然后想到了。

“你和男人做过吗？”

“诶？”

“怎么，你不会没听说过吧。有奇怪爱好的人也不少，何况在大海上根本找不到女人，用男人解决也不是什么怪事。你应该知道男妓吧？你长得这么清秀，也不是不可以。”费故意露骨地说，捏起他的下巴，用手指按压他的嘴唇，很柔软。

满意地看着对方瞪大双眼，费补上最后一刀。

“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就下去。”

说完他松开手，这回一定无视他，费想着，转身离开。

“……我做。”

铁链作响的声音，随后袖口被扯住。力气不大，但很有效果。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我会做的，所以请留下我吧。”怕费没听见，刘海下漆黑的眼眸紧紧注视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都说了些什么啊，费开始后悔。

“……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来找我。”

说完这句，费甩开他的手，走回了自己的船长室。

被留在原地了。巳看着船长离去的背影发呆。那是一位有着耀眼红发与大海一般眸子的人。遭遇海难昏迷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片红色，一瞬间以为是火焰，却不会灼伤他。

看见他的时候，巳就被深深地吸引住。如果不抓住他就会消失，巳有这种预感，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第二面。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一定会后悔——这么想着，身体率先做出了动作。至于死亡，他并不害怕。虽然作为奴隶任人摆布的日子说不定比死还痛苦……。

自己是获得许可了吧……？巳确认了一遍他最后留下的话。洗干净，是要洗漱吗，船上会有浴室么？巳四下张望，看见附近的船员，于是小跑过去向他搭话。

“你好，请问船上有洗澡的地方吗？”

可能问题过于奇怪，也可能是见到陌生的面孔，对方反应了一会，然后伸手指了指下层船舱的入口。

“好的，谢谢……？”

对于对方的沉默不语感到有些奇怪，巳道了谢，转身准备过去。这时听见振翅的声音，然后一只粉色的鹦鹉落在他肩头。

“下面！下面！”

鹦鹉在他耳边大喊着，嗓门有些刺耳，但巳很高兴地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

“是你找到我的对吧，谢谢你。”

巳在下面绕了一会。下面一层的构造并不复杂，主要都是储藏室和船员们睡觉的地方。终于他在一扇门的后面看见了浴缸，还有旁边叠放着的木桶。里面应该就是水了吧？木桶上的洞口正好在浴缸上方，拔下塞子水就会流进浴缸里的样子。居然会在水资源如此珍贵的海上特地准备浴缸，而且还借给我这样的奴隶用，船长看起来真的很爱干净……巳一边想着，一边打量着水桶。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费走了进来。费来到他身边抓过他的手腕，用工具给他开锁。

“你自由了。”随着清脆的金属声，费卸下束缚着他手腕的厚重铁链，原来的位置上留下了青红色的伤痕。

“谢谢你，船长。”巳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然后一套衣服被扔在他怀里，还没来得及道谢，红发的身影又消失在门后。

巳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头发还未干，潮湿的海风抚过他的脸。太阳已经将要落山，虽然天空有许多乌云，但从缝隙中露出来的落日仍是鲜艳得美丽。好像船长的头发一样呢……巳想着，然后敲响了船长室的门。

“进来。”

得到许可后巳推开门，费坐在墙边的长沙发上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书，鹦鹉则落在他肩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房间不大，但家具不多所以显得有些空旷。对面的墙上有一排窗户，落日最后的余晖正从那边照射进来。费把书放在一边，然后示意他过来。

“费！费！”鹦鹉突然开始大叫。

费皱着眉挥手赶走它，鸟儿很识趣地飞回笼子里。

“费？是它的名字吗？”巳问。

“不是，是我的。”费微微仰头看他，在油灯的照耀下，耳边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巳定睛一看，原来是和费瞳色一样的海蓝色耳坠，反射着灯光的同时发出普通宝石在暗处不会有的幽光，随着船长的动作晃动。是发光材质的吗？这么一看，费的眼睛似乎也散发着同样的光，是错觉吧。

费伸出手。

“既然是奴隶的话，应该要你来服侍我吧？”

说实话，巳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他犹豫着将自己的手搭上费的，然后被对方引导着十指相扣。费的手比他的大上一圈，体温有些低。可能是因为常年在船上工作的原因，费的手掌皮肤有些粗糙，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扣住巳的，然后巳注意到费漆黑的指甲，有种妖艳的气息。

费就这样盯着他，等着他的动作。那双阳光照射下的南方浅海一般颜色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魔力，巳被引诱着抬起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弯下身子，低头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费没有避开，软软的触感从接触的地方传来，原来费的嘴唇也是软的啊，想着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巳把另一只手搭在费的肩上，指尖滑过他柔顺的发丝。感受到费的呼吸触在自己的脸上，巳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其实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吧？”费抬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巳刚想要说什么，唇就被对方堵住了。

“不用这么紧张。”费一边吻着一边含糊地说，伸手揉捏着巳的脖子，轻轻用力示意巳的身子靠得更近。被他这么一说，巳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他试着放松自己，费却趁隙将舌头钻了进来。

“唔嗯……”

巳被亲得有些发软，费趁机扯过他的手，把人按倒在沙发上。费撑着手臂把人罩在身下，红色的长发瀑布似的倾泻下来，扫过巳的脸颊。逆着光，海蓝色的眸子盯着自己。

“害怕吗？”

不可思议地，巳并不觉得害怕。他摇了摇头。

“哼……”

费抚过巳耳边的鬓发。这附近国家的东方人多半是远渡而来的商人，异国血统的奴隶虽然不算少，但来自东方的实在是罕见。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费端详着巳的外表，后者有些不安地等着他的动作。漆黑的头发，浅色的皮肤，映着灯光的眸子，真是清秀的脸，东方人都生得这样纤细吗？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这样的外表在奴隶之中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了吧，那些地下拍卖会的买主之中不乏有特殊嗜好的人，所以费当时才会那么问，结果并没有起到理想的效果就是了……

但既然都已经说了要做，海盗可不会收回犯罪宣言……费其实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所谓，在海上呆得久了，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但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不至于给巳留下痛苦的回忆，这比起交易不如说是奖励吧，费有些高傲地想，说不定巳离开之后这段经验还会派上用场呢，至少比第一次就落到那群不管死活的人手上要好吧？至于有没有哪怕一点感到寂寞所以想要触碰别人——费打断了思绪，摩挲着巳手腕上的伤痕，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嘶……”

巳已经被拷了好几天，手腕脆弱得几乎要坏掉。红色的舌头与略微露出的白色牙齿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伤口传来的痛感让巳微微颤抖。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费露出虎牙在伤口边缘轻咬了一下，传来刺激的酸痛感，让巳不禁出声。

“唔嗯……”

忍耐着痛楚，巳压抑着声音。被教导不允许发出没用的声音，所以他紧咬住嘴唇，想要把呜咽吞下去。

“不要咬。”费将手指探入巳的口中，松开他的牙关。

“哈唔……”

“发出声音也没关系。”费搅弄着巳的舌头，巳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将口中快要溢出的津液咽下，开始慢慢舔舐着费修长的手指。

“哼，无师自通了吗？”

费抽离手指，扯出一条银丝，然后他又伸出舌头堵上巳的嘴唇，用犬齿啃咬着，错开位置吮吸着巳口腔内的空气。

“唔……嗯……”

巳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别说做爱了，连接吻都是头一次。完全被费掌握了主导权，巳眯着眼睛，脸颊烫烫的，视线中只有费的那双清澈的蓝绿色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注视着自己。好像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但是大脑开始变得混沌，无法思考。

在巳缺氧之前费放开了他。大口呼吸着，巳抬起湿润的眼睛，本能一般地对眼前的人说出被刻进潜意识里的称呼。

“主人……”

费皱了皱眉：“应该叫我船长。”

费扯开巳敞到胸口的领子，低头咬上他的脖子，血管在皮肤下跳动，巳没有任何反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但费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色的长发落在沙发上，巳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埋了进去，费没有拒绝，于是他感受着发丝滑过他的指尖，手臂，然后抚上费的后背。

闭上眼睛，感到费的吻沿着脖子一路向下，然后停在胸前。费的动作意外地很温柔，很舒服……

“唔……”

费含住巳胸前的突起，又用手指玩弄着另一边的。满意地感受到巳的身体逐渐起了反应。真是干净的人，跟那群只有海腥味的水手完全不一样，仿佛巳散发的气味都是香的。忍不住轻咬了一下，然后满意地感受到巳搂着自己轻微地颤抖。

费的手滑过巳的腰，将他的衣服掀到胸口。巳身上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伤痕，看起来并没有遭受过什么过分的对待，只是他随便一摸都能摸到皮肤下的骨头，比起手感，他更担心巳的身板会不会就这样坏掉。

“真瘦啊。”

“唔……”

巳不知道怎么回话，费就吻着往下，鼻尖抵在巳的腹部，炽热的呼吸直接贴着敏感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巳就觉得下腹有种被撩拨的冲动，有一阵快感沿着脊髓传到脑海里。他下意识缩起膝盖，这动作马上被费发现了。

“很有感觉？”

“唔……”想要压抑住声音，巳别过头，但费没能让他如愿。

费脱下他的裤子，巳有些精神的下身就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早就做好做这种事的决心，巳还是吓了一跳。这样毫无防备地被人看着，还是头一次……心脏在狂跳，脸颊也一直红到耳根。

“今天是特别服务。”

费伸手拉起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巳，用低沉富有魅力的嗓音对他耳语，然后换了个姿势，变成巳坐在沙发边，费跪在他两腿之间。然后费低头含住巳的分身。

“呜……！”温热的口腔和湿润的舌头包裹着巳的分身，过于冲击性的刺激让巳发出短小的悲鸣，“不，不用做到这一步……”

“嗯？”费呼着气，抬眼看他的表情，装作没听见，然后把碍事的鬓发撩到耳后。

“呜……嗯……”

巳想要用手推开费，但费带来的阵阵刺激让他使不上劲。费的舌头灵活地玩弄着柱身，故意慢慢地做着插入和退出的动作，同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