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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贪污犯老婆,5

[db:作者] 2025-08-17 06:39 5hhhhh 4290 ℃

就在屠凤梅指认现场的同时,我接到了屠凤梅因杀人余罪被地西公安局刑拘的消息,立刻如五雷轰顶。费尽心机保了屠凤梅一条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保住。我立即赶往地西县,在当地委托了律师。

女犯号子里除了屠凤梅和柳萍,另外两个女犯一个叫刘桃,28岁,犯诈骗罪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一个叫赵传蓉,35岁,因犯容留卖淫罪被逮捕。地西看守所虽然犯人少,只有百来个人,但女号4个可着实是全所的宝贝。所有男号的犯人都想和她们搭上关系,经常开账请她们吃好吃的。柳萍和赵传蓉也都有自己的“老公”,刘桃则因为长得实在太丑,没人理。屠凤梅进来后,男犯人都不安分了。柳萍的“老公”是隔壁男号的组长,叫王大勇,是个抢劫犯,被判了死刑,现在正在上诉中。每天晚上两人都在气窗那边的墙角费劲的“谈情说爱”。听说本来杂役组的组长胡政军想要“追求”柳萍的,柳萍知道杂役组很自由,会有机会和自己动手动脚,就没答应,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在夜晚陪她说说话的慰藉,这一点上王大勇无疑更合适。屠凤梅来了之后,胡政军又通过柳萍撮合自己和屠凤梅。

屠凤梅杀人的案件事实什么的都很清楚,很快就被逮捕并移送起诉。2007年4月15日屠凤梅和柳萍同一天接到起诉书副本,她被指控故意杀人罪,柳萍也是被指控故意杀人罪,因为刑法第247条规定刑讯逼供致人死亡的,依照刑法第232条规定的故意杀人罪定罪,从重处罚。屠凤梅和柳萍靠在通铺的墙上坐着,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收到起诉书的心情仍然特别坏。两人闲聊起来,屠凤梅把家里的情况说给柳萍听,柳萍羡慕的对屠凤梅说:“你老公对你真好,发生这么多事还不离不弃。我家那个就不行了,当时一出事就曾经想跟我离婚,后来看单位想保我们才算了。这次我们重新被抓起来之后就听律师说他已经在外面询问离婚的事情了,律师告诉他判决之前不可能,他说那就等到判决后。我看他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了。”屠凤梅只能安慰她别多想。后来两人聊到王大勇,柳萍苦笑道:“没想到我原来这么高傲的女人沦为阶下囚以后居然也和一个大字不识的抢劫死刑犯‘夫妻’相称了。”说着柳萍就问屠凤梅愿不愿意和胡政军来往。屠凤梅知道这里的“杂役组”和原来在开发区看守所的“外劳组”是一个意思,她本来不愿意,但最近几天又感觉需求强烈,就对柳萍说:“我怕没什么机会和他接触。”柳萍笑了说:“原来你的胃口还挺大的,行!以后有公差我尽量都让你去。”就这样屠凤梅就和胡政军搭上了。

胡政军42岁,原来在海军某部服役,转业后在县航道管理处担任副处长,因为交通肇事逃逸被判了两年,留所服刑,还当了杂役组长。在柳萍的帮助下,屠凤梅便时常有机会接触到胡政军。因为地西看守所管理比原来在开发区松得多了,所以屠凤梅和胡政军关系发展很快。收到起诉书后的一个星期,屠凤梅被派去杂役组领咸菜,刚好碰到胡政军一个人在发,他对屠凤梅使了使眼色,屠凤梅明白了就站在旁边等男号的人领完最后领。等其他人都走了,胡政军偷偷对屠凤梅招招手,屠凤梅心领神会的跟着他走进杂役组的仓库。一进库房,胡政军锁上门,就从后面抱着屠凤梅,抱到角落的一堆面粉袋子那儿。到面粉袋子那儿的时候,屠凤梅的下面就湿了,配合着把裤子脱了,胡政军的阴茎不是很粗,但还很硬,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做了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激动。他爬上来就亲屠凤梅的乳房,然后慢慢的下去,亲屠凤梅的下面,屠凤梅推了一下,胡政军没有停也就随他了,胡政军亲了一会,就又来亲乳房,同时把屠凤梅的两只脚往上抬,把阴茎插进了屠凤梅阴道里面,屠凤梅叫了一声,但声音不大。胡政军插进来以后,屠凤梅也放开了,两只手放在他的腰上,任他在上面抽插,自己小声的呻吟。大概十来分钟后胡政军换了个姿势,从后面进入,那感觉很深很胀的,屠凤梅的叫声也大了点。听着自己的叫声,因为紧张,屠凤梅很快的高潮了一次,胡政军不久也射了,屠凤梅用纸擦了一下,提上裤子赶紧离开了。

后来屠凤梅经常利用“出公差”和胡政军幽会,但因为环境限制发生关系只有两次。2007年6月19日,端午节那天,河口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并按照刑法第70条合并之前刑期一审判处屠凤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我去旁听了审判,屠凤梅被带走时隔着囚车玻璃窗看着我,并用戴着手铐的手使劲拍打窗户,和我道别,随即换来了法警的训斥。回到看守所后,屠凤梅依例被戴上了脚镣。这副脚镣没有在汉阴时那副沉重,也不用提绳子,不过对屠凤梅的行动还是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一审之后,屠凤梅提出了上诉,尽管知道没有希望,但还是想争取多活几天。号子里刘桃已经送监狱了,赵传蓉被判了有期徒刑2年,留所服刑,柳萍的案子还没判,想来有点复杂。尽管上诉了,但是看守所对屠凤梅还是加强了监管,她被勒令不得离开监舍,也就再没有和胡政军幽会过,只有在放风场走走时,胡政军会过来和她说说话,还带一些好吃的东西给她,这让屠凤梅很感动。

又过了1个月,柳萍的判决终于下来了,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柳萍虽然觉得重,但没有上诉,只想早去监狱早回家。但是首犯因为被判无期徒刑而上诉了,所以柳萍也只得呆在看守所等二审。日子这样过了两个多月。10月8日,国庆长假后第一天,警察把柳萍提了出去。回来时柳萍心事重重,屠凤梅忙问什么事,柳萍坐下来突然哭着说:“明天县上要开公审公判大会,要把你和我押出去游街公判!”屠凤梅愣在了那儿,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游街公判肯定是丢人丢到家的事,虽然自己曾经辉煌,但自从出逃以后就沦落到社会底层,也经历种种丢人场合,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挺得住的。柳萍则不然了,她曾经那么高傲、那么自信,虽然出事后一开始也受到别人的指点,但毕竟还是没经历过什么丢人的场合,最丢人的大概就是当着其他同事面从检察院和几个男同事被抓走的时候,现在要让她在老百姓面前游街公判肯定接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监舍的门被打开,进来一群武警吼道:“双手抱头,面朝墙壁站好!”三个女犯赶紧乖乖照做。武警架起屠凤梅和柳萍就押着往外走,押到监区的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有十来个男犯人成两路纵队蹲在地上,屠凤梅和柳萍被带到队伍最后按蹲下来,屠凤梅上身穿着银灰色高领貂绒衫,柳萍则穿了黑色毛呢夹克。二十几名武警战士从看守所长那里取到警绳后,朝犯人们跑来。每个罪犯后面站了两名战士,刷拉一声抖开三米长的制式警绳,等武警中队长喊一声“开始!”后就动了手。一名战士先在屠凤梅脖子上猛打了一掌,喝道:“低头!”然后将绳子搭在她的膀子上,交叉一顺一个麻花,又从腋窝下窜出,在丰腴的双臂上缠了二匝,猛一抬腿顶在她的后腰上,她不防一个前冲,双臂上抬,战士像勒马缰似的向后一收绳,一前一后,绳子立时收紧,深深陷入屠凤梅银灰色的高领貂绒衫里,然后顺势将绳子在她的小臂上缠绕几匝,绳子又上窜到脖胫交叉处拉紧打结,她的胳膊立时悬吊起来,同身体几成89度角。屠凤梅被绳子捆得似麻团一样,浑身微微打颤、脸色煞白,气喘吁吁、虚汗淋淋沁出,支持不住,向下瘫去。两名战士伸手扶住她,不让倒下,说:“挺住点,深呼吸,好!跪好!”只听见满院子里到处都是战士们的命令:“低头,弯腰,吸气,放松!”还有就是男女犯人的呻吟、喘息声。突然屠凤梅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中队长发觉得她没绑牢,正用脚踩着她的后背使劲勒绳子。跪在地上的屠凤梅大口喘着气,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绑起来,虽然没有镜子但她也能想象到现在自己有多狼狈,要是被熟人看到特别是老公和儿子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实在太丢人了。

过了十几分钟,中队长喊了一声:“把犯人押上,出发!”武警战士们将犯人拽起来押着出了门,一直押到看守所大门口停着的大卡车前。武警打开卡车后马槽,在车底放了一条板凳,开始押犯人犯上车。“踩到凳子上,抬腿!抬高一点,快快。”中队长喝道。屠凤梅由于双臂后绑,没有支撑点,只在武警的强力挟持下艰难地抬高大腿,踩到凳子上,艰难地爬上了车。车队拉响警笛,离开看守所,朝城区开去。屠凤梅在看守所里这段时间基本上不运动,身体渐渐有点丰满,原先的银灰色高领貂绒衫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加上五花大绑后,丰满的身躯被绳子勒得圆滚滚的,太阳一照,汗水出来了,弄得貂绒衫上潮叽叽的。一对大大的奶子被挤在卡车挡板外面,屠凤梅很是难受,样子很狼狈,捆她绳子从脖子前面勒住喉咙,很难呼吸和发声,汽车稍一颠簸,她就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哀鸣。进到县城时,武警拽着犯人们背上的绳子,揪着他们的头发,让他们抬起脸面向群众,游街示众。一路上,老百姓看到警车开道,后面几辆大卡车上全是武警押着犯人,都停下来看。屠凤梅站在卡车上害羞得无地自容,关在里面的时候可以什么面子都不顾,但是一到社会上这种羞耻心就又回来了。可是身后的武警揪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抬着头,屠凤梅无法躲开车下群众的目光,只能尽量把头扭向一边。随着卡车一颠一晃,屠凤梅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半个小时后,总算熬到头了,车子嘎然停下,屠凤梅迷迷糊糊被拽下车,一看正是自己被带回地西时公安局宣布拘留自己的那个大会堂广场。广场中央已经搭起了主席台,上面挂着“严厉打击各类犯罪分子、坚决维护社会长治久安”的红色横幅。主席台前搭着几排阶梯式简易的台子,屠凤梅心想应该就是给犯人准备的。屠凤梅他们被押广场一边的角落蹲下,旁边紧靠的是柳萍,三十多个犯人,只有她和柳萍两个女人。警察过来给屠凤梅他们犯人挂上了罪牌。屠凤梅看着罪牌上写着:“屠凤梅,故意杀人罪、走私罪、贪污罪、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洗钱罪,死刑。”看到自己这么多罪名,屠凤梅实在难为情。旁边柳萍的罪牌上写着:“柳萍,故意杀人罪,有期徒刑15年。”又过了一会儿,警察终于来把他们押了出去。

警察押着犯人们来到搭好的台子一侧站成了横队。一看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屠凤梅马上就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柳萍也是拼命低着头,用一头长发挡住脸。接下来一批批的犯人被带到简易的台子上公判。好不容易所有的宣判内容都结束了。背后的主席台上又传来一句:“下面,将犯罪分子绕场一周!”随着这一声,犯人们又被扭转身子排成了纵队,广场一圈不长,但是屠凤梅被五花大绑着,还戴着脚镣,所以这一圈走得很狼狈,脸羞红得滚烫滚烫的,头也始终低着,因为一抬头不可避免地就要面对周围的群众,但是那些鄙夷的、不堪入耳的议论还是传到她的耳朵里。

被押回看守所后,屠凤梅和柳萍感觉身心俱疲,特别是柳萍,连续几天都神情呆滞。公判大会的第二天,我来到看守所探视屠凤梅。屠凤梅穿着银灰色高领貂绒衫,外面套着代表死刑犯的红马甲,貂绒衫的高领紧紧裹着她的脖子。屠凤梅双手戴着手铐垂在身前,她苦笑着对我说:“忙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要做‘打靶鬼’。”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她又对我说:“一定要照顾好儿子,你以后再找爱人千万不能委屈他,求你了!”我哭着答应。

公判大会后不久,柳萍和屠凤梅的上诉都被驳回了。没几天,柳萍就送监狱劳改了,走之前想到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柳萍紧紧和屠凤梅拥抱了一下。屠凤梅心里也很感激柳萍对自己的照顾。柳萍走后,女号就剩下两个人,赵传蓉当了组长,后来又进来一个60多岁的老太婆,是因为练什么邪教进来的,不过她不怎么屠凤梅她们说话。

2007年12月5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屠凤梅的死刑,并下达了执行死刑的命令。河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决定在12月11日执行,同时在河口市召开迎新年公判大会。12月10日下午,我和儿子赶到地西看守所,与屠凤梅刑前会见。屠凤梅穿着我们在一起最后一天买的那件银灰色羊绒大衣,外面套着红马甲,羊绒大衣的宝石灰色狐狸毛领露在红马甲的领口外,正好遮住了红马甲胸口“地看”二字,只留下“看”字的一角,银灰色貂绒衫的高领从大衣领口露出来,紧紧裹着她的脖子。屠凤梅双手戴着手铐垂在身前,因为两边袖口有一圈十公分长的宝石灰色的狐狸毛袖边,所以看不清楚铐环,从监狱被带走时的齐耳短发已经长长,但有约三分之一的头发已经白了,整个人显得很憔悴。一直以来,屠凤梅都比实际年龄看着小,这是第一次感觉她比实际年龄老,今年她37岁,但好似已经40多了。屠凤梅显然也已经知道明天要执行,显得有点局促不安,见到我和儿子,立马哭了起来,说不求我们能原谅她,但不要记恨她。我和儿子一人抓住屠凤梅一只手和她说话,我摸着她的羊绒大衣说:“这是我俩最后一次逛街时买的,明天也穿它吗?”屠凤梅双手带着手铐,只能右肩扭动了一下,用狐狸毛领稍微擦拭了一下眼泪,说:“号子里面一个老太婆说,明天算是我的喜事,女人上刑场要穿红的,黄泉路上镇得住。我明天穿那件红的狐毛皮草大衣。”说完她苦笑了一下。我点点头,屠凤梅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汉阴?”我说:“可能要后天吧,明天等事情结束了拿到你的骨灰可能已经下午了,没有班车了。”屠凤梅脸变了变,听到“骨灰”两个字还是让她有点害怕。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警察说时间到了,屠凤梅突然发疯似地举起铐在一块的双手套住儿子拼命的大哭。我和警察劝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分开,被警察带走时,屠凤梅泪眼婆娑的不停回头看我们。

回到号子里的屠凤梅,绝望的坐在通铺上。今天的晚饭所里给她安排的是两块红烧肉和一份肉丝炒饭,胡政军还特地开了两块荷包蛋送给她。屠凤梅知道这就是常说的断头饭,可是她怎么也吃不下。赵传蓉一直靠在屠凤梅边上,所长可是给她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屠凤梅都不能出事情。凌晨一点左右,屠凤梅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屠凤梅揉揉眼睛,看到一边一夜没合眼的赵传蓉,不好意思地说:“辛苦你了。”赵传蓉忙说:“姐你快别这么说,咱也处了这么久了。你这都要上路了,我也怪难受的,这辈子命这么苦,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胎的。”这时旁边老太婆不和谐地说:“那不见得,这么重的罪,就算不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会下油锅的。”老太婆的话让屠凤梅吓得一抖。赵传蓉狠狠踢了老太婆一脚,骂道:“死神婆,给我把嘴闭上!”老太婆吓得不敢再说了。

屠凤梅站起来,把羊绒大衣脱下,换上那件鲜红色狐毛皮草大衣,下身还是从监狱被带走时穿的那件驼色裙裤。大衣下摆直到小腿肚,配上裙裤显得很有女人味。屠凤梅又刷了牙、洗了脸,把头发也好好梳了一下。快七点的时候,警察打开监房门,将屠凤梅提了出去。警察带着屠凤梅来到看守所第二道大门外面,打开脚镣交给了地西县法院的两名女法警,女法警将屠凤梅双手扭到背后反铐上,然后押上院子里的囚车。囚车呼啸地开出看守所,驶往河口市。

囚车里法警对屠凤梅十分优待,他们也不想过多为难一个快要死的人,但必要的警戒还是必须的,只是外紧内松罢了。大约40分钟,屠凤梅被带到河口市看守所。这里的结构和地西看守所差不多。第一道铁门里面已经蹲了30多个犯人,其中有5个女犯人,她们都戴着正铐,挂着罪牌蹲在那儿,其他男犯人都反铐着挂着罪牌。屠凤梅被带到一个花坛边,这里还有4个反铐着的男犯人,屠凤梅被带到边上蹲下来。这回河口市的公判大会公判的犯人全是河口市区的,下面县里只有一个屠凤梅,因为她是死刑犯,今天要执行。而旁边四个男犯人也是今天要执行的死刑犯,全是河口市区的。这时花坛前面办公室里面有法官说道:“县里的也来了,开始吧。”

屠凤梅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被带进去,进了房间法警就将她的手铐解开,一人一边将她的手往两边平举拉直。对面的桌子上坐着一个法官、一个检察官还有一个书记员。屠凤梅知道,这是验明正身。法官是个女的,问:“犯人姓名?”屠凤梅回答:“屠凤梅。”女法官问:“年龄?”屠凤梅说:“37岁。”女法官站起身开始宣读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死刑的裁定书和执行命令。屠凤梅虽然尽量想听懂其中的每一个字,耳边却总是嗡嗡作响,只有尖利的“执行枪决”四个字洞穿鼓膜。法官念完判决书后,问:“听清了没有?”尽管几乎什么都没听到,屠凤梅还是回答:“听清楚了。”女法官问:“对判决结果有什么意见吗?”屠凤梅想了想说:“没有。”女法官:“过来签字吧!”法警押着屠凤梅来到桌前,屠凤梅颤抖着在死刑判决书的送达回执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鲜红的手印。女法官下达命令:“对死刑罪犯屠凤梅进行捆绑!”话音刚落,屠凤梅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法警对屠凤梅说:“老实一点!现在冬天衣服多,捆绑不会很疼的。”法警说完拉开屠凤梅的大衣和貂绒衫的领子,露出白嫩的脖子,把绳子搭在颈后,在屠凤梅的手臂上紧紧地绕了几圈,然后将屠凤梅的手臂拉到身后,把双手绑在一起,在手腕处打上死结。法警将绳子向上拉,从前面绕过脖子,又拉到手腕的死结上,也打上结。上身绑好了,法警又用短绳捆绑膝盖,屠凤梅知道这是防止她执行的时候失禁。捆绑完成了,法警在屠凤梅右边胳肢窝处的绑绳上系上一块小白布条。屠凤梅低下头,看见白布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打着鲜红的叉。“这布条是行刑后辨认尸体用的。”法警的话使屠凤梅的心紧抽了一下:再过一会,自己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法警又拿出了一条同样的布条系在屠凤梅的防污绳上,“已经系过了,还要系呀?”屠凤梅轻声问道。法警告诉她:“枪响以后,你身上会到处是血,只系一条怕被弄脏了看不清。”屠凤梅的心抽得更紧了:再过一会,自己不但要变成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最后法警拿起一块长长的牌子插在了屠凤梅背后,老婆在法警拿起的瞬间瞥见上面写着“枪决故意杀人犯屠凤梅”,“屠凤梅”三个字上也打着鲜红的叉。屠凤梅知道这叫亡命牌,古时候叫斩标,小时后经常听大人们骂别人“插标的”,是一句极恶毒的话,今天自己居然真成了“插标的”!

一切都好了,女法官问:“屠凤梅,还有什么要求吗?”屠凤梅说:“我可以见见我儿子吗?”女法官说:“不行,你没有时间了。你有什么话需要我们转达吗?或者有什么物品、信件需要我们转交吗?”屠凤梅立在那里,面如死灰,只是摇头,也不说话,脑子空空如也。女法官不再理她,面无表情的说:“下一个。”这时法警把五花大绑、背插亡命牌的屠凤梅扭转过身,押了出去,外面正好又押进来一个四十多岁,形象极其猥琐的男人。屠凤梅知道这是刚刚蹲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死刑犯。屠凤梅在外面蹲了一会儿,刚才那个极其猥琐的男人也被五花大绑、背插亡命牌押了出来,蹲在自己旁边,而又一个死刑犯被押了进去。猥琐男人出来时,屠凤梅抬头看到他的罪名是拐卖妇女儿童,这种人该杀。可转念一想,这身装扮的人,哪个不该杀?自己不也该杀吗?没想到猥琐男居然跟她说话了:“妹子,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黄泉路上,我们做对鬼夫妻吧!”屠凤梅没理他,可是脑子里竟然像过电一样浮现自己和猥琐男人淫乱的情形。屠凤梅真恨自己不争气。

这时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记者,男的扛着摄像机,女的拿着毛茸茸的话筒。两人在一个当官模样的警察带领下来到屠凤梅旁边,女记者对着屠凤梅问道:“你作为今天死刑犯中唯一的女性,有什么警示留给后人吗?”屠凤梅瞥了记者一眼,很反感,不想回答。带他们来的警察感到脸上挂不住了,训斥道:“快回答记者同志的问题!”屠凤梅没办法,只好对着摄像机说:“我劝所有的女人要自尊自爱,不要像我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

五个死刑犯已经全部验明正身,法官下令将犯人押走。这时两个河口中院的女法警过来架起屠凤梅,其中一个向她介绍说:“我们是河口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司法警察,今天奉命担任你死刑执行的捆绑手,希望你配合我们执法!”屠凤梅点点头。女法警就押着她上了囚车,另外四个男死囚也跟着被押上了车。死刑犯和其他犯人都先被押到河口市体育场进行公判。体育场早就是人山人海,主席台上方悬挂了“严厉打击社会丑恶现象、严惩各类刑事犯罪分子”的巨幅标语,台上坐满了穿制服的官员,主席台下面搭了一长溜几十公分高的木板,是给犯人们留的。押送罪犯的警车到达后,全场一片轰动。罪犯们被警察从车上拖下来,押到后台待命。后台也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看到那些戴手铐、挂罪牌的普通犯人还没有什么,看到后面那些五花大绑、背插亡命牌的死刑犯被押过来,顿时开了锅。“看啊,一共5个,捆得跟粽子一样!肯定就要吃枪子了!”“看呢,还有女的,一个女人这样五花大绑的拉去枪毙多难为情啊!”屠凤梅对这些议论早已漠然,自己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不是吗?

大会10点正式开始,先是公判普通犯人。大概快到11点钟时,开始公判死刑犯了。法警们像提拎小鸡一样把死刑犯拖起来,押到主席台前面的木台上低头站好。法官开始逐一宣判,台下观众的声音太大了,其中不乏对屠凤梅“婊子”、“淫妇”、“狐狸精”之类的嘲讽,以致屠凤梅只能断断续续的听清宣判。屠凤梅刚听到耳边有人议论:“你看那个女死刑犯,年纪都这么大了还穿成那样,大红大红,一看就是个坏女人!”紧接着就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等5名罪犯,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她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了。果然两个女法警一用力开始押着自己离开,屠凤梅开始紧张了,根本不知道该往那儿走,完全是被法警架着,稀里糊涂地上了囚车。囚车一路驶往位于河口市郊的七公山刑场,前面的一个男死囚讲自己头有点晕,要求法警开一点窗户,法警满足了他,一阵冷风进来让就在后座的屠凤梅打了一个寒战,也迅速清醒了。自己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而且是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过去别人都骂人:不得好死,可自己现在这结局即使在“不得好死”里都算最差的了吧。屠凤梅看向窗外,田间的农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向这边张望,一些人还跟着奔跑,似乎希望车队停下来,赏一眼杀人的风景。一个孩子在车边蹦跳著,大喊:“要枪毙人啦!”喧闹声让屠凤梅的心剧烈抖动,她甚至开始幻想车子会永远走下去。极度的恐惧开始占领了屠凤梅的内心,她尽力向后仰身试图缓解痛苦。挂在绑绳上的小布条像一面小小的招魂旗,来回飘动,让屠凤梅越来越清醒地感受到内心的恐惧。

囚车还是到达了七公山。车门打开,死囚被一个个带下去,屠凤梅最后一个,她站起来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腿一软,想跌倒,被两个女法警死死夹住,才没能瘫将下去。屠凤梅被女法警拖到了车门旁,浑身抖得十分厉害,当她被从车拖下来的时候,终于支持不住了,一股恶臭窜了上来,大便失禁了。随后被女法警连拖带拉地把屠凤梅带到行刑点按跪在地上,她的裤裆已经湿透,风一吹凉飕飕的。旁边的男死囚已经跪好。这时一个臂套“现场指挥”红袖章、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的男法警迅速跑步来到行刑点,嘴里含了一个哨子,“滴!”吹了一声,举起小红旗。屠凤梅听到了背后法警拉动手枪枪栓的声音,紧张无比的她本能的想站起来逃跑,却死死被两边担任捆绑手的女法警按着动不了。“滴!”又是一声哨响,指挥手中的小红旗往下一挥,屠凤梅就听到了枪响声,挨着她的那个猥琐男人脑袋被打暴,一小块头骨蹦在她脸上。屠凤梅吓得大叫,这时候她后面的枪响了,屠凤梅又尖叫了一声,鲜血飞溅,扑倒在地,圆挺的美臀不停地松动,身体一阵阵抽搐,开始在地上拱,那张曾经无比漂亮的脸的右上角被削平,弹孔处“噗…噗…”的向上冒着血浆。过了一会儿,屠凤梅终于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接下来,5具死刑犯的尸体被送往火葬场火化,而我也正在那里等待屠凤梅的骨灰。火葬场离七公山刑场不远。屠凤梅是最后一个焚烧的,搬尸工人显然没有焚烧自然死亡尸体的小心样,随手把屠凤梅的尸体从尸袋里面拖出来,提著她身上的绑绳,粗鲁的扔在面前,屠凤梅丰腴的肉体落到小车的铁板上,发出拍打肉体的声音,被子弹打烂的头部搁在那里,仿佛面前是一张屠案,屠凤梅五花大绑的身子即将被屠宰成一堆烂肉。因失禁而盛满束裤裆部的大便已经渗透出来,黄色的污秽流到了脚跟上,令人恶心的屎臭味一下散发开来。恶臭让搬尸工人也露出嫌恶地表情,手忙脚乱的抓住屠凤梅身上的绑绳和束在膝盖处的绳子,把她的身体在焚尸炉小车上摆好,屠凤梅捆成粽子一样的丰腴肉体缓缓进入焚尸炉。屠凤梅肯定没想到自己死后还这样出丑。

领到骨灰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和儿子在河口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晚上哄睡儿子以后,我打开电视,无意间正好是河口台晚间新闻在播出今天公判大会的新闻:“今天,为彻底整治元旦和春节期间我市的社会治安秩序,我市在市体育场举行了公判大会,震慑犯罪分子。在今天的大会后,一批罪大恶极的罪犯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本台记者采访了这次五个死刑犯中唯一女性——故意杀人犯屠凤梅,她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表示忏悔,表示认罪伏法。”电视中传来屠凤梅羞涩的声音:“我劝所有的女人要自尊自爱,不要像我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电视画面一直放的是今天公判大会的镜头,还给了屠凤梅一个近近的特写。“随后,屠凤梅等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枪声响过之后,这名罪恶的女人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新闻的结束语让我突然想起在学校时,大家都说屠凤梅是个坏女人,可那时她那么单纯,难道真是逃不出的宿命?无论怎样我那美丽的老婆——屠凤梅永远被深深钉在了耻辱柱上,永远没有机会证明她不是个坏女人了!

2010年12月11日,这是屠凤梅死后三周年的纪念日。为了祭奠屠凤梅,我带着已经上高中的儿子去了汉阴郊外的卧佛寺替她做佛事超度,和尚听说屠凤梅是因为犯罪被枪毙的,说她罪孽深重云云,我知道他们想多要点钱而已。佛事做完,儿子便会回了学校,高中他寄宿。我回到家里,突然觉得十分思念屠凤梅。我在网上随便搜索了“屠凤梅”三个字,居然搜出了很多条信息,打开一看才知道都是些爱好女犯、SM的网站。里面有屠凤梅执行前五花大绑的照片,甚至还有屠凤梅被枪决后脑袋被削掉一角趴在地上和翻过来正面的照片,我知道这是法院拍照留档的照片,但不知发帖的人是从哪儿弄来的。照片上五花大绑的屠凤梅失魂落魄、行刑后的屠凤梅死状凄惨,很多女犯、SM爱好者在照片后跟帖留言,有嘲笑的,有意淫的,有谩骂的,屠凤梅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出丑出到今天,而且可能还会一直出丑出下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了这些照片,更觉得屠凤梅楚楚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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