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张春苗怀孕的时候肚子又大又尖，婆婆和自家男人都以为张春苗肚子里的是一个男娃，鸡汤鸡蛋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了分娩的那一天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娃，在月子里险些被赶出了家门，最后还是自家男人心疼自己和婆婆大吵了一架，让自己留了下来。出了月子之后，一直在家里抬不起头。

几个月前和自家男人喝了些酒，和自己缠绵了起来。几个月之后娃娃在肚子里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特殊时期，每家每户只能有一个孩子，自己又是偷偷怀上的，自然不能去村医院检查，只能自己估摸着时间。

「燕秋，去，把你爹和奶奶叫出来吃饭了」张春苗把最后一道菜放到桌子上，摸了摸李燕秋的头说道。

「嗯！」说着，李燕秋便快速的跑走了

「唉，这两天肚子越来越坠了，腿都合不拢了，估计就快生了」张春苗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托着肚子，发现桌子上只有菜没有碗筷，便迈着八字步往厨房里走。刚一打开碗柜的门，子宫便传来一阵剧烈的收缩。

「哎唷~」张春苗两只手使劲抓住橱柜边缘，生怕一卸力就会摔倒。肚子这几天已经疼了好多次了，张春苗也就没放在心上，等肚子没那么疼了，便拿出几只碗筷，回到客厅放在桌子上

农村生活节奏慢吃过饭后就是睡觉时间，张春苗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这几天虽说肚子一直在疼，但今天已经痛了好几回了，强度似乎也在增加，在餐桌上险些叫出声来，张春苗以为是自己吃多了，加上这几天也没怎么拉屎，便秘胀的肚子痛，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当初张春苗怀第一胎的时候就便秘的厉害，时常胀的肚子痛。但殊不知的是，她这并不是便秘而是货真价实的宫缩。为了不打扰自家男人休息，只能咬着被子轻声的呻吟着

自家的厕所昨天夜里被大风吹塌了，村子里的公厕据说之前有孕妇晚上在里面生孩子，第二天计生办的人就知道了，每天安排一个人看着村里的旱厕。张春苗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多，于是便打算碰碰运气打算偷偷溜进去。

张春苗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夹克，挺着下坠的大肚子推开门拿着手纸，借着月光走在乡间小路上。张春苗虽说自己土头土脸的，但肚子却格外的白净，肚子比第一胎的时候要大上太多，就像是塞了两个大西瓜一样，上腹和下腹都圆滚滚的，肚皮上也仅有一些青绿色血管，乳房也因为怀孕涨得胸罩也装不下，便干脆不穿，两个胸像是水气球一样耷拉着，被紧绷的衣服包裹着，乳头和肚脐都若隐若现，若是白天怕是每个路过的男人都会看上两眼。

说起第一胎，李燕秋就是在田里生出来的。分娩当天张春苗还挺着大肚子下地割麦子，到了中午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刚准备回家休息休息，一个脚滑肚子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身体压在了肚子上，羊水一下子就破了。但是中午头大家都会回家吃饭去了，田里就剩下张春苗一个人。张春苗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几声，燕秋就这么下来了。第一胎在田里生产，给了春苗很大的勇气，以为生孩子用用力就下来了。便也没放在心上，但被她遗忘的是，自己家里还有比她大一天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自己的家族有多胞胎基因，而自己肚子里正好是两男一女！

「哎唷……」突然张春苗感觉下腹一紧，疼得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前面就是厕所了，张春苗眼看看守的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抱着肚子弓着腰径直走进了女厕的最后一个坑位。解开裤子上的带子，两腿分开蹲了下来。

洁白的肚子垂在两腿之间，每一次有力都会抽缩一次「呼……嗯……」张春苗涨红了脸用力了好几次肚子里的这块“素便”就是下不来。肚子疼得张春苗只想叫，但又害怕惊扰到外面睡觉的计生办的人，只能咬着嘴唇暗自用力。

「呼…呼……再拉不出来俺真就要憋死了」张春苗一边揉搓着肚子心里一边暗暗的说着，随着用力，突然张春苗感觉两腿之间流出来了一股热流。以为是自己尿了便没怎么在意。可渐渐的肚子越来越痛，痛的张春苗脸色煞白，汗水都把衣服打湿了。

「快了…快出来了……」张春苗只感觉下身憋胀，以为是素便出来了，便想着赶紧把这块“素便”排出自己的体外。殊不知的是，这块“素便”正是孩子的头，刚刚自以为的尿则是胎水。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便是蹲了下来，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张春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喘

等隔壁的人走了之后，借着月光，偶然发现两腿之间的东西并不是所谓的素便，而是孩子的头！眼看拉也拉不出来，外面计生办的人随时也会进来，倒不如逃到后山去，那边也有几个废弃的大棚，也能痛快的叫出来。

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张春苗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将衣服裤子都脱了下来，把脱下来的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疼得时候就咬住。一只手托着刚分娩出来的胎头，另一只手扶着肚子和鸭子一样一步一步的打算离开厕所。探出头去，发现那个人还在睡觉，便蹑手蹑脚的绕到了厕所后面，被羊水打湿的布鞋和没穿一样，踩在石头上更是咯的脚生疼，在加上正在分娩，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张春苗就这么夹着孩子的头，走了一两公里的地，来到了后山深处。幸亏张春苗把孩子的头生出来了，若是不生出来怕是羊水早就流干了，张春苗跑进废弃的棚子里便分开双腿躺了下来

「可以生了……快出来……快出来啊！」张春苗一边用力一边推肚子，胎儿肩膀通过产道的疼痛让她顾忌不上计生办的人是否会寻声追来，她只想将肚子里的孩子早点生下来早点结束痛苦。随着肩膀的娩出，和响亮的哭声，第一胎被分娩了出来，剪断脐带处理好下身。张春苗一只手抱着娃娃，将乳头放进了孩子的嘴里。接着月光，分开腿发现是个男娃

「太好了…太好了……是个男娃……嘶……这肚子咋又疼起来了」张春苗喂奶的时候，肚子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刺痛，按了按自己高耸的肚子，手上传来的触感让自己意识到可能还有一个娃娃在肚子里

「沙…沙沙」树叶移动的声音让张春苗一下紧绷了起来

「快，去给我找！她怀着孕跑不了多远」

「坏了，计生办的人来了」张春苗听到那熟悉的男声，正是计生办的大队长张景玉。通过大棚门的缝隙，张春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简章，上面赫然写着「细石村计划生育干部」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张春苗叫出了声

「谁！谁在里面！」门外传来中年男性的怒吼

「队长，你听错了把，哪有什么声音」

「不可能!那个娘们肯定就在里面，赶紧把门撞开」说着，便传来咚咚的撞门声

「坏了坏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张春苗心里想着，这时肚子传来阵阵刺痛，只能咬着手不发出声音。眼看四下只有几个粗壮的木头堆，便趴和一个青蛙一样趴在了地上，刚一趴下，门便被撞开了。张春苗只能咬着牙祈祷着他们找不到这里，肚子传来的剧烈宫缩，差点让张春苗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计生大队找了一圈也不见张春苗的踪影，张景玉便带着人离开了。张春苗听到屋子里没有了脚步声和对话声，便连忙翻过身来。「哈…哈……」张春苗躺在地上，宫缩折磨的她全然没有力气去喊叫和安抚肚子里躁动的胎儿，只能任凭着宫缩折磨着虚弱的她。

张春苗知道，肚子里这是还有一个，当然也可能不只是一个。张春苗的母亲刘金凤怀孕的时候肚子和张春苗一样大，家里人都以为是双胞胎。头天晚上把张春苗的哥哥和姐姐，张春龙和张春凤生了下来，正当一家人沉浸在家里添了一位男丁的喜悦之时，刘金凤却又捧着肚子哎唷的叫了起来

产婆拿手在肚子上一试，这才发现原来刘金凤肚子里还有一个！张春苗的父亲张龙华的嘴更是咧到了耳朵根上，就这样刘金凤和产婆折腾了一天一夜才把张春苗生了下来。

张春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突然感觉下身好像又有暖流流了出来。她知道这是胎水破了，也不在乎外面计生办的人走没走远，完全遵循着本能向下使劲。分娩过一胎加上逃跑，早就没了什么力气，胎位原本是臀位，被这么一折腾反倒便成了正常的胎位，只是这一胎的肩膀比较大。

「嗯…憋……」张春苗一边推着肚子一边向下用力，一只手在下身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她知道那是孩子的头。

「哈…哈……」张春苗一只手扶着孩子的头，躺在地上等待着第二波宫缩，打算一鼓作气的把孩子生出来

「1…2……3………嗯！！！！！哈…哈……」张春苗只感觉孩子好像死死的卡在了产道。硕大的肚子挡住了她的视线，现在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助她，她只能自己向下用力。

「好孩子……好孩子，憋折磨妈妈了~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1…2……3！」张春苗一边向下用力，一边用两只手向下推着肚子，突然张春苗感觉下身一松，憋胀感也没有了。便知道孩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了起来，拍着孩子的背

「哇 ~哇~」伴随着嘹亮的婴儿哭泣声，张春苗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声。剪断脐带处理好下身之后，她本想起身回家，可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允许她这么做，便打算再次稍作休息后再回家。借着月光，再次一看，发现又是一个男娃。

张春苗只能背靠着木头堆给刚出生的娃娃喂奶。这下张春苗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会，一口气生了两个男娃。张春苗全然沉浸在自己家庭地位将要提升的愉悦之中，全然忘记了自己肚子仍然高挺。

等张春苗给孩子喂好了奶，就撑着疲惫的身体起了身。刚一出棚子，便又听到了脚步声，赶紧找了一个草丛蹲了下来

「接着找！她奶奶的，一定要给我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他娘的，看来这个张景玉是要存心弄死我们母子三人」张春苗蹲在灌木丛后面，心里暗暗想着。

「唔~」突然肚子一阵收缩，幸好张春苗咬住了嘴才勉强没发出声音。等张景玉等人走后，才慢慢的抱着两个孩子，挺着高挺的肚子站了起来。打算回家给自己的男人和婆婆报喜

「嘶…啊~不会吧……肚子里不会还有一个吧……」还没走两步，肚子便又是一阵收缩疼痛，痛的张春苗靠着树两条腿直打颤，连说话声都开始颤抖了。张春苗本想这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可一想到还有计生办在追自己，便只能强忍着难受走。

还没走两步，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肚子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羊水就像溃堤的水库一样喷了出来。流出的羊水让张春苗意识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娃娃，但眼下羊水已经破了，也没法再回到那个棚子里，只能在灌木丛中生了

「真不让人省心」张春苗一边暗骂肚子里的孩子不生心，一边将两个孩子藏好，生怕分娩的时候计生办的人来抢走。

「呼…呼……嗯！！！！」张春苗想上次分娩一样向下用力可这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也是不动一点。等这一波阵痛过去之后，张春苗便爬了起来，抱着树打算站着生。

「嗯…嗯……啊~~我受不了了，娃娃你快出来吧！好憋啊！！！！」张春苗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湿漉漉的下体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分娩的经验告诉她那就是孩子的头！

「嗯嗯……娃娃你都折磨娘好久了，快出来吧嗯~」张春苗夹着孩子的头晃动着自己的臀部，打算让孩子下来的更快一些。

「啊嗯~额啊啊啊！！！！！我…我不行了……哼啊~」张春苗一只手托着胎头，不管怎么向下用力，胎儿的肩膀就是不出来。「宝宝…你不是想出来吗，快出来吧爸爸妈妈和哥哥们都在等你呢啊啊！！！！」张春苗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终于将肩膀分娩了一些出来。

「下来了……终于快下来了……」张春苗一只手托着头，背靠着树推着肚子，紧接着羊水喷涌而出，孩子整个滑了出来，肚子也瘪了下去。

「还是个女娃，没想到这辈子俺还能儿女双全嘞」张春苗接着月光一看，看清楚了孩子的性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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