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艾莫号是一个意外。

一开始的分配打算，是我单独在新塔林和新雇主进行任务结算，而美玲他们则去贝尔格莱德采购一下物资，然后来接我，来回的时间仅仅一天就足够。

但是艾莫号那边出了一点意外——基地车因为引擎故障抛锚了。而贝尔格莱德那边似乎没法整个更换引擎，单独拆开那个巨大的引擎维修又不知道需要多久。

在通讯里，闪电是一副急坏了的样子，她坚决不同意把我一个人扔在新塔林。我告诉他们稍安勿躁，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新塔林和贝尔格莱德，在罗联的开拓时代里都已经被列入净化区，长城列车正在新塔林的不远处，再过几个月恐怕就能将新塔林完全划入罗联的安全区。当年我曾经驶过塔林，那时候它一副残败的样子，而如今则已经住了不少人。

新塔林本质上还是塔林旧城作为主体。在净化工程推进以后，罗联发现这座城市的绝大部分还是能够使用的。因此除了市中心正在新建建筑以外，其他的边缘城区如今都还是旧楼改造。而因为附近的匪帮和生骸还没有被清理完毕，尚未正式被长城列车吞进管辖范围的新塔林只能自己雇佣各种佣兵——这也造成了现在我眼前的景象：一队佣兵开着机动装甲从街道上驶过。

这边的匪帮和瓦良格帮没什么区别，也开着夸张的废铁改造机甲，而生骸体型也有大有小，普通的赏金猎人也难以轻松对付，B.R.I.E.F也没法提供如此大规模的重装赏金猎人。因此，这些来自世界各地、自带重装甲且不属于B.R.I.E.F的个体游荡佣兵，成了新塔林的主要武装力量。拿钱办事，有时候比勾心斗角的各路正规军还可靠。

这群雇佣兵实际上倒是挺守规矩，市民不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打扰市民。他们的活动地区一般都在城南，那边有一片旧的废弃街区划分给他们做营地。我和雇主交完任务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就正好路过了这附近。

这队佣兵从我面前驶过，他们开着的机动装甲也形态各异，型号不一，涂装更是各不相同。只不过它们身上都带着肮脏的液体，看起来是刚刚清理完游荡生骸。我看着他们走远，心里联想起了当年的格里芬基地：我们其实也有过几台机动装甲，有些型号和刚刚过去的也差不多。那时候真是热闹……我摇了摇头，把这些事情抛在脑后。

对我来说头等重要的事情是找个地方住。我知道自己树敌无数，但是我并不感觉危险。并非我心大，此处就在长城列车附近，属于罗联势力范围之内，我和守城军官还有点交情。不管是哪儿来的仇家，在马上将划入新苏联的一座开拓城市里大打出手都等于和罗联树敌，都是相当不讨好的活，我的仇家宁愿在艾莫号把我接出城以后再动手。

我寻找到一家看起来还好的公寓——订正，只是“看起来还好”。这楼是旧塔林遗留的较为完整的建筑，经过了简易装修便开放入住，房东是一位投资商人，出租房间给来到这里的工人或者开拓佣兵。

新塔林郊区一般没有宾馆，因为住在这边的都是开拓佣兵或者工人，肯定都是一住好一段日子的，而路过此地的旅行者也一般不会住到这边。城里的宾馆是旅行者们的青睐所在，但是价格比我想的要高太多。我一个人出来就没带多少钱，要是去城里住的话一晚上就能搭干净，回去免不了被美玲说几句。一来二去，这边反而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和房东谈了价格，房东同意我住短期客房，租了三天，费用还不过城中心宾馆的一半。显然这位房东的算盘打在罗联收复新塔林以后的建设上。我伸了伸懒腰，净身入住，好在必要的基本家具全是一应俱全。

我是中午住进来的，打算睡个午觉，结果愣是一下午没睡着——这边太靠近佣兵营地和他们的装甲库房了，机动装甲在路上驶过的声音吵的我头疼，平均一个小时能过三趟。直到傍晚我终于放弃了，出了门打算在路上散散步。对我来说，明知道睡不着的话还不如不睡更好。

傍晚的街道上佣兵队伍少了很多了。这个点，不值班的佣兵大多回营地了，值班的佣兵还在城外巡逻，南郊好不容易表现得宁静了一些。街区整体还维持着上个时代的气息：不算脏乱的道路，复古的电线杆和电缆，昏黄的路灯和白砖墙……如果它们没有看上去那么破旧，我会以为这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大概漫步了一个多小时，夕阳快要沉入地平线的时候，我发现我迷路了。

现在所处的这片街区地形有点复杂，我不确定我是从哪里走过来的。前面这里是佣兵们的机动装甲库房，各个都是以前的工厂仓库改建的。它们大多数都禁闭着门，只有一扇开着，里面透漏着温暖的灯光。我走过去，打算向佣兵问问路。

走到了附近才发现，库房门的确是开着，一架银色的机动装甲站在格纳库里，但是它的主人却无影无踪。这时从楼上传来了脚步。

由于常年的职业病，一听到突如其来的、不在视野内的脚步，我几乎下意识地闪到了墙根下——这也恰好让我看到了脚步的主人：那是一个白色长发的人形少女，她穿着一件黑底荧光绿点缀的宽大外套，正在库房二楼的小阳台上拿着花洒浇花。

她的身影似乎让我感觉十分熟悉……记忆里某个身影突然就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那人的姿态逐渐和眼前的佣兵少女重合起来。她从侧面看像极了格里芬基地的MG4——也是我没有明说的“恋人”。我挪了几步，换了个位置，刚好能看到佣兵少女的面容而不被发现。

那张脸的确和MG4相差无几，鬓角上也戴着一只黑色三角形的发夹。她还围着一条长长的围巾，穿着白色的露肩连衣裙。穿着打扮和我记忆里的MG4很像但又很有区别，让我不敢确认。我注意到佣兵少女的神态，她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麻木，那种神情是普遍存在于几乎所有佣兵脸上的。雇佣兵自然是正常生活过不下去才当的雇佣兵，他们很多连合法身份、归属组织都没有，毕竟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就可以加入B.R.I.E.F当正式赏金猎人了。而这位佣兵少女的麻木神态还更胜一筹：她侍弄花草的样子心不在焉，即使确实有在好好打理花草，眼神却几乎不在其上停留，而是越过附近的楼群看向远处……

我实在不忍心打扰这位佣兵少女。实际上，现在我的为人处世原则里，很重要的一条是“不多管闲事”了。我决心去寻找其他的路人问路，大不了就是在周围多转几圈，也好过打扰别人然后了解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

……是这样吗？

我是不是在害怕呢，害怕如果她真的是我的MG4。这又该如何收场呢。我走的太着急，几乎没有和任何人形道别，还自顾自开走了大家暂时的家，任何一个老朋友恐怕都会想把我生撕活剥吧。于是我决定离开。

光线昏暗，没有注意脚下——宛如小说一样的展开，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翘起的砖头，重心一歪摔在了地上。

这声音显然惊动了楼上的佣兵少女，她在那个位置应该不容易看清我的样子，但是她选择了跑下来。

“这位先生你还……”

佣兵少女比我想的行动还快，或许是看到我没有拿任何武器（甚至连包也没有），完全没有提起警惕的她冲过来就要扶我。我一方面哀叹于对方警惕性如此之低，如果我是坏人对方八成要倒霉；另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抬手挡起脸，结果被对方会错意以为需要被搀扶，于是佣兵少女扶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

“你……”

佣兵少女近距离看到我的脸后，想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嘴还张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眼神，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的确是我的MG4。那种眼神太过复杂了，只是一瞬间，我就感受到了意外、喜悦、悲伤、委屈、疑惑……

我实在承受不了那种眼神，我转过头去。

“多谢。我想问个路，请问附近的公寓怎么走。”

我尽可能不带语气地问话，尝试击碎她自以为是的幻想和喜悦。

但是MG4不领情。

“……指挥官？你说什么呢，我……”

“抱歉，你认错人了，姑娘。”

我摇摇头，急匆匆地转身试图离开。

我承担不了……我承担不了她的眼神。我知道MG4已经想问我许多问题，我一个也无法回答；她流落到如今的状况，我脱不了责任。如果不是我的不告而别，她不需要变得如此麻木和疲惫，这一切我没有能力负责，我做不到任何挽回和弥补，所以我必须跑……就像十年前一样，我选择逃跑了。

“不要！！”

和那次不一样的是，我现在没开基地车，她也距离我咫尺之遥。MG4冲上来，再次抓住了我的胳膊。

“别走，指挥官，求你……先别走。”

她把我的胳膊抓的很紧很紧。是那种明显能感受到对方不会轻易放开的程度。我尝试挣脱，没有用。

我开始叹气。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她也不说话，我想她可能很生气，因为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我们僵持到这种程度，直到最后一点夕阳落下去，稍微有点冷的夜风从街道上吹过。

“指挥官，我们……先进屋吧。”MG4这么说。

她说的进屋就是那座库房，小型的简易格纳库，二楼大概是卧室和生活区，一楼是整备室，还有一间小小的会客厅。库房很简单。

我现在想起来了，这台机动装甲分明就是下午我在街道上看到驶过的之一，当时我还觉得它很像格里芬基地的型号……现在看来，纵然它有着多次被各种改造的痕迹，但是主体框架分明就是那台。

“你……把它开了十年啊。”我没话找话起来。

此时我们坐在会客厅里，她坐在我对面。

“是。”

“这十年……呃……不好过吧。”

“还好。”

MG4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还好”盖过了所有的一切。这和我记忆里的她又大相径庭：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说“不用担心我！”或者“指挥官也一定很不容易吧”之类。

会客厅陷入了沉默。

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后，我打了个喷嚏，然后MG4站了起来。

“抱歉……我去把暖气打开。”她说，“您等一下……”

我注意到她带了以前习惯性的敬语，这意味着MG4的心情大概缓和了一些，看她走出会客厅我也打算趁机跑路，结果这时候从拐角又传来了她的声音：“……别想逃跑。”

我有点害怕了。我现在宁愿哪个仇家赶紧来刺杀我，好把我从这令人不知所措的困境里解救出来。但我真的害怕她开着那台机甲满大街追我，我带着手枪不是用来对付这种东西的。我只好乖乖坐下。

很快人形少女回到了房间里。MG4脱下自己的外套，似乎想帮我披上，但是停顿了一下之后选择把衣服扔给我。我接过衣服，却完全不敢穿。

“穿上吧。”等了一会儿，她说，“暖气热起来还要一会儿。”

我只好听她的话。很快我发现，这件外套比我想的要宽大，对我的体形来说正正好好。刚刚其实就发现这件衣服在MG4身上穿着宽大得过分，总是从她肩膀上滑落下来。

这衣服让我心情有些复杂：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尺寸的一件外套呢，或许是男朋友的，或许是……许多的可能性让我有些不愿意往下再多想。

十年前……我和MG4是像热恋的情侣一样，只是我们没有对外公布，甚至彼此都还没有正面对关系定性，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很好的搭档，但是在私下里的话，不管是约会还是更进一步的……该做的都做过了。即使是现在，我仍然能记得起十年前她的可爱、她的体贴。

但如果她已经另有所属的话，我本来就不该打扰才对。

“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一般不会开暖气。”MG4说，“人形不怕冷。”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个人住”这句话咬字很重。说完以后，MG4就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出我的反应。

“哦……这、这样。”

我有点尴尬地点头答应。事实上，我完全不知道我自己该说什么……

会客厅再次陷入沉默。

看着墙上的表指向了八点半，我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了：“抱歉，MG4，但是天已经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休息，下次再叙……”

这一次我站起来，她没出声，也没有阻拦我。但是MG4和我一起站了起来。

“我送送您吧。”MG4慢慢地说，“这附近路灯少，我怕您迷了路，像十年前那样回不来。”

“……”

我意识到MG4这次的确是没打算轻易放过我，她铁了心要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包括我现在的住址。我不怀疑她确实能做得到，而且我的确迷路了，现在这个点我并不知道去哪儿还能问路。

我只好听了她的。出门前我要把衣服还给她，MG4拒绝了。

“您比我怕冷，穿着吧。”MG4说着，锁上了门，装好钥匙以后先迈开了步子。

我向她描述了我住的公寓的位置，MG4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我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没怎么敢说话。毕竟身上还搭着人家的衣服，我现在要是突然跑路也太不体面。无论如何，至少我希望她今晚能别再额外生气，哪怕明天再质问我点什么也好。

可是现在可怕的地方就在这。她一句话也不问，完全不主动说话。我不知道MG4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想从我这里得到或者听到什么。我心里没底。

我可以和爵士玩捉迷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小姑娘。

很快到了我住的公寓，我们上了楼，进了我的房间，仍然是一句话没说。我开了灯，MG4就在我的客厅坐下。我也只好坐在她对面，把衣服还给了她。少女并没有穿上，而是把衣服仔细叠好，放在自己腿上垫着，端坐在沙发上，眼神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晃着。

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晚上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几个小时我们两个又没说一句话，就这么坐着，我相信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以为我们是雕塑。直到十一点，夜里十一点了，MG4终于站了起来。看起来，这场消耗战是我赢了。

“我要回去了。”她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我今天白天工作了一整天，我需要休息了。”

“这样啊……请慢走。我会在这里待几天，如果需要的话欢迎来找我。”

我尽可能体面地表达了欢迎，但是MG4没有任何反应。我送她到玄关门口，她却停了下来。

“不挽留我吗？”

她说着，表情很平淡，眼神却非常悲伤。

“如果是指挥官的话，我会留下的，如果您挽留我的话。”MG4重复道，“不挽留我吗？”

“我……”

我抬起手，她注视着，但我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抱歉。”

“这样啊。”

MG4点点头，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那，再见了。”

“等……”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玄关，打开门。

门锁响起的那一瞬间我就伸出了手，这一动作在那时候我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当MG4开门的动作停下了，我才发现我的手紧紧拉住了她。

“……别走。”我听见我的声音说，“我……对不起你。”

MG4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关上了门，把冷空气隔绝在了门外。

把人拉了回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又陷入了尴尬和紧张的处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在面对女孩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尤其是面对被我亏待的重要的人……

“还要拉着吗……？”

MG4低头看着我的手。那只手紧紧拽着少女的胳膊，现在也没有放开。

“抱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概只有面对MG4的时候，我才这样不知所措吧。我只能坦诚地向她表示我的困境。

“那……”

MG4转过身来，距离我更近了一点。我突然发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的眼睛里有光，眼神变得更加热切起来。

“指挥官做不到的话，就只好……由我来。”

女孩踮起脚尖，把脸凑近过来和我接吻。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没能成功躲开的话就已经等于失败。她很温柔，动作很轻，但是很快就让我回忆起来，以前我们亲热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和我这样以一个接吻作为约会的结束……或是开始。

不短也不长。

分开之后，她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我。

“不对，MG4，我不能……你已经有男朋友或者……对吧，我应该……”

“您在说什么？”

她很疑惑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外套……它太大了。”我想表达的意思，对方大概能明白。

MG4小小地“哦”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男朋友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外套是我自己的。原因的话……先保密。”

“这、这样啊……”

是我多想了。

结果我这时候开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直到MG4拉起了我的手。

“我说了……指挥官挽留我的话，我会留下。”她指了指卧室，“那么，要不要……？”

我明白了MG4的意思。但是，刚重逢的话，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呢？

我还没说话，MG4先一步读懂了我的表情。她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推开了卧室门。

“指挥官，请……该休息了吧。”

在一起我们共度的夜晚里，MG4总是会用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开头。所谓的“休息”只不过是少女处于害羞心理而给夜晚的另一轮交欢所冠上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因为每一次这样说的时候，第二天就没有能早起来的情况，无论是我还是她。

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接触，再次见面之后就突然做这种事……我也感到无所适从和下不了手。到了床上以后，我反而打了退堂鼓。

“要不算了，MG4，下次再……”

“我说了，指挥官做不到的话，就由我来好了。”

MG4强硬地打断我的话，把整个身体送上来，脸凑在我的脖子边，把气息故意贴在我的身上。

“指挥官负责挽留，我负责来给指挥官做……不好吗？”她很主动地轻声说着，双腿巧妙地缠着住我的身体，而她的呼吸又在我脖子边起伏，让我确实有些心痒难耐。

“我们玩个游戏吧，指挥官……”MG4一边说着，一边抓着我的手伸手自己的衣服，“指挥官给我讲讲您现在的生活，每说一件……我就让您给我脱一件。不说的话……可就不会继续做了。”

我有点慌了。但，MG4上了我的床的那一瞬间，身体就自顾自回忆起来以前亲热的时候，我几乎是习惯性的伸手摘下了她的围巾。于是MG4的双眸狠狠盯住我，等着我开始讲。

“我现在……呃……还开着那辆基地车，做赏金猎人。”我说。

MG4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表现得放松了些。于是我伸手向她的连衣裙。MG4的连衣裙上半身是束身式的，拉链在背后，为了解开拉链我不得不拥她入怀，而少女也顺势自然地扑在我的怀里，温暖而熟悉的触感一下子让我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复苏，尤其是亲密接触的那些片段，诱导着我的手自然而然地剥开她的衣服。

“指挥官……果然熟练起来了呢。”

MG4的嘴角扬起些许笑意，“只是抱了女孩子，动作就开始放肆起来……原来您是这种人吗？”

“胡说八道。”

“继续讲给我听吧……”

我从脑海里抓取着能当做“现在生活”的事情，结果除了“现在和几个你不认识的人形一起接委托”以外，我实在再想不出什么更进一步的话了。我的生活的确很枯燥，所以我的手在尝试再进一步脱下MG4的内裤时被她按住了。

MG4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指挥官不说的话，就不能再继续了。”她说。

“抱歉……”

“指挥官不说的话，那就换我来。”

MG4开始了主动，她一边帮我脱下外套，一边描述着自己的生活：“我带走了一台格里芬基地的机甲，做了几年的流浪佣兵，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长城列车走……有钱以后基本上都用在机甲的维护上。这些年经常四处跑，好在敌人都是些不那么难打的生骸……没有组织也没有熟悉的人，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接委托。啊，男朋友什么的也一直没有。”

这小丫头到了床上以后话比刚才多太多了，MG4的嘴不带停的，很快就把我的衣服都脱下了。而看MG4身上，除了胸罩和内裤以外还有两只过膝黑丝袜。

“指挥官，这下子……你会怎么办呢？”

她跪坐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反应。

我把手伸向MG4的双胸，柔软雪白的乳肉在我双手的揉捏下改变着各种形状。MG4轻哼了几声而没有抬手阻止，表明了我的动作对她还挺受用。十年前的前戏习惯对现在的她仍然是个很好的切入口。“你是不是换新素体了？”我感受着手中的尺寸，似乎比我记忆里稍微大了一些，毕竟之前的她胸部尺寸连捏起来都不太容易。

“嗯……指挥官很聪明呢，大概是……嗯……两年前换的，新款的素体……”

MG4眯起眼睛，表情也逐渐变得放松起来。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

“旧素体实在撑不下去了，所以……把攒的钱用来换了最新款的素体，这样就能……多等指挥官几年……呜！”

在听到“等我”的时候，我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几分，这让MG4立刻发出了呜咽声。

“MG4在……等我？”

不管这种话是真话还是调情用的情话，它的确激起了我的占有欲；趁着MG4没反应过来，我把右手绕到她背后，解开了胸罩的扣子。

“什么……等一下，稍微……”

被解除了束缚的双乳被我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因迫不及待而显得有些粗暴的动作让MG4的喘息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轻……轻一点啊，指挥官，疼的……”

我扳过她的头，吻上她的唇来把反抗的声音全部堵住，另一只手在此时摸上MG4的腰际，把她的内裤脱下。被吻住的MG4半推半就地配合着我的动作，一个长吻结束以后，私处失去了遮挡的MG4也因为长吻而脱力瘫坐在床上。

“指挥官……”

MG4抬起头看向我，她的眼里闪动着兴奋的情绪。

“我一直在找指挥官，所以……这次请不要再抛下我了……”

“好。”

安抚她的最好办法是又一个深吻。我把少女搂进怀里，深吻的同时把舌头探进她的口中。MG4的小舌立刻主动地缠了上来，积极地迎合着我的动作而不愿意放开。这一次也是快到MG4喘不上气的时候我才松开她。放开以后，MG4一边跪坐在床上喘息着，一边拉起了我的右手。

“指挥官……要不要，试一下……这具素体的新功能呢。”

“新功能？”

MG4眨眨眼，露出了小小的坏笑。

“指挥官……看这里。”她的手指引导着我的手，滑向她的腰际两侧。刚刚在脱衣服的时候因为心急而并没有发现，在她腰部的两侧有不是很显眼的机械纹路。

“这是？”

“这个位置，装了感应器呢……如果是机体的主人的话，能用终端查看机体的所有信息。”

她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指尖。“最新款人形素体确认所有权的方式是这样……用舌头采集指纹，指挥官愿意的话……”

我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承认，这个姿态的MG4很让人忍不住。

“可以吗？”

“当然，本来就是给指挥官预备的……”

我把右手的食指伸进她嘴里。MG4抓住我的手，殷勤地舔舐起来。

“相当不妙啊……MG4，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

明明只是采集指纹的认证行为，却被她弄得相当诱人。MG4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才好好完成了认证程序。我把手指从她嘴里伸出来的时候拉出了一条闪亮的银丝。

“这样……指挥官大人就是我的主人了。”

她眨了眨眼。“想让我怎么称呼您呢？”

“就还是老样子吧，换称呼什么的我也不太习惯。”

MG4把身体主动凑得更近些。“要看吗，我的各种信息……自己说的那些，指挥官肯定更想自己确认吧？”

这下不好意思的是我了。当着面确认信息的话，感觉是非常不信任而且失礼的事情。但我又确实有些在意MG4有没有和其他人……

在我犹豫的时候她主动从我的衣服里翻出了我的通讯终端，然后拉过我的手放在自己腰的一侧，把终端贴在了另一侧，终端马上亮起，并且显示出一连串的动态数据。

MG4把终端举到我面前。“没事的。”她说，“指挥官不看的话，不安心吧？……像指挥官这样占有欲强烈的人，确认了就能放心吧。”

我不太好意思地接过终端，翻动几下就找到了一行小字：【本机体性行为 0次】

“旧素体也没有和别人做过哦。”

MG4再次贴上来，在我耳边轻轻呼气，兴致盎然地挑逗着我。“这下，指挥官能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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