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十八节 恶劣长歌

“女儿赢了，得益于这个世界的恶意，得益于人性之恶，才能拿到未来……但是倪克斯依旧那么顽强啊，咳……” 我感受着那恶意的绽放，黑夜依旧我的心头缭绕，似乎是想利用我的身体在此重生，不过我并不会给她那些机会的。

“那些怪物真的杀不尽吗？帝刻。” 贝利尔特远远地询问那在怪物群里厮杀的帝刻，始终不知道帝刻的真实目的。

“你以为呢？” 帝刻在那怪物群里舞动黑色的剑锋砸碎那些真理的怪物，仅仅是杀戮散发的气息就足以震退那些真理的怪物，那些怪物身上的血液被铠甲和剑锋蚕食，她的身上的铠甲也长出类似于姬天玲手里那样的虫子。

“帝刻？你为什么会有，难道你也是那虫子的产物吗？” 我惊讶帝刻那铠甲的畸形，看见那些虫子在铠甲上的威力，就像是姬天玲活了一样；

那些虫子在帝刻的铠甲上凝聚成一片又一片的黑色刀刃，犹如一个活生生的粉碎机，只身一人便堵住了千军万马，并且可以感觉到周围那些界能正在不断的被帝刻吸收，强烈的地震在帝刻眼睛可以企及的地方发生。

山脉与裂谷凭空创造，那些怪物在顷刻间化为粉碎又再次重生，我和贝利尔特则一直屠杀那些化为工具的暴徒。

“你知道吗？帝谜亚特，我已经不是和你第一次杀戮人类了，准确的来讲，我和倪克斯是你的师父，那时候我们两个和你一起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棋局都被我们布下，屠杀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文明。” 贝利尔特向我讲述我当年和她们的辉煌时期，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那不是属于我的辉煌，比起帝谜亚特那个名字来说，还是周琦更适合我。

“我只想看看我的女儿，如果真可以的话，你会看到我女儿在以后比我更加完美的棋局，你说的那些毁灭……我并不是很有印象。” 我转着手枪时不时扣动几下扳机将那些冲过来的暴徒挨个爆头，脑浆飞溅在这无可救药的帝国之都。

“好了，其他敌人来了，诸位。” 黑尔的声音传来，天空中飞来了数百架的老式轰炸机，然而极京市的防空系统和防空警报竟然全部没有反应，他们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极京市的上空。

“那些东中人把这个管理不了的极京市卖给俄罗斯了。”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原因，在极京市暴动开始的前夕，这里的军队和许多达官显贵的车队都在搬运很多东西了。

他们在极京市的上空投下数百枚巨大的核弹，帝刻用剑敲了敲大地，那机械穹顶散发着银色的光辉，从那些城墙延伸出去企图将那些核弹挡下。

“我不会让你得逞！” 贝利尔特展开棋盘，不知道在发什么癫疯一样强行撕裂那些机械穹顶，加速那些核弹落在她的棋盘之上。

“周琦！阻止她！” 帝刻对我喊，我无动于衷，我对这个害死我这副身躯的帝国毫无眷恋，看着那金色的光芒照耀整个极京市。

核弹带着这个地区的混乱和本地人的高贵一同化为蘑菇云升向本就黑白色的苍穹，曾经的繁华和那些虚无的经济发展谎言全都在这片光明中化为乌有。

“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民，你放弃了吗？” 帝刻在核弹的光芒和温热中走过来质问我，她身后那些真理的怪物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早就说过了吧，你为何还要如此在乎这个世界的人呢？” 我冷冷地对帝刻说，因为倪克斯在未来逝去，所以她在现在可以专心的来与我对峙，让我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淡漠。

“你会成为奴隶吗？”

“不会。”

回到现在。

“陈天骄，还好吗？” 时月达端着汤放到陈天骄的面前，陈天骄看着那碗汤里映射出的愁容皱起眉头，自从她醒了之后，一直都处于吃不下饭的状态。

“我想见周破晓……我的身体才不需要这般养着！” 陈天骄掀翻那碗汤，明明自己已经身经百战，明明自己已经不再依赖周破晓，但仍然做出了如此暴怒的行径；时月达也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陈元帅会对周破晓如此痴恋到疯狂的地步。

“抱歉，这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陈天骄在不知道意识到多少次错误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柔软起来，趴在床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地面上的汤汁将自己的面容扭曲。

“我要去找她，我不想再坐以待毙了，时月达。” 陈天骄抬起头对时月达说道，被子扯落在地上，那苍白的血肉上浮现着若隐若现的光芒，透露出体内的机械结构。

“你……怎么了？”

“梦，无时不刻都在做梦，我梦见我的剑贯穿了周破晓的胸膛；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和情绪也逐渐不受我控制了，我有种宿命感，有种必须找到周破晓的宿命感，关于那些巨影世界的事情，我很感兴趣呢。” 陈天骄的瞳孔完全化为了蓝色，她亲手扯下那些光芒侵蚀的机械身躯，很快又被其他时空穿梭过来的机械烛龙弥补。

“你……是谁？”

“别拦着我，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我一直都是你最熟悉的陈天骄啊，明白了吗？” 陈天骄掐住时月达，把她抬了起来，然后陈天骄的手突然松开，时月达落在地上。

“走了。” 陈天骄冷漠地甩下这一句，门都被陈天骄摔烂了，只剩下时月达看着这一片的狼藉。

“让我来看看这个世界如今怎么样了，作为一片龙鳞，传承了那么久，我也该回收这些玩意了。” 烛龙看着这副历经百亿场战斗所磨练的身躯，历代烛龙系统杀戮者的意志和记忆已经在这些战斗锻造进了这个鳞片里，然而这只是诸多河流中渺小的力量而已。

“你要……要做什么？” 陈天骄又回到了那烛龙殿里，全身上下都被那些烛龙咬住。

“回收你，我庞大身躯上的每一片龙鳞都染上诸多文明的鲜血才能回收到我的身上，造成宏世之械躯，也就是……你很快就要回家了，失去你的意志和记忆，回到我的身躯上。”

“我拒绝，为什么……非要回收我自己啊……” 陈天骄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软，回忆起自己一生的那些事情。

“自由是造成错误的根本，孩子，失去你的一切，我才是你的本我，我的思想和我的运行才能维持你的生命，你是那诸多世界河流其中的沧海一粟，但我仍然需要你。”

“什么交易我都会同意，你的世界也在遭受灾难吧，我可以操纵世界河的流向和大致的命运，让这个世界永恒下去，你也期待吧；只要回收你，你的意愿，我都会尊重。”

“我的意愿就是不回收我，这个世界的人们从来不需要外来者。” 陈天骄反驳。

“可你的力量不就是我这个外来者赋予给你的吗？如果没有我这个外来者的力量，周破晓的生命恐怕会消逝于此，这个世界文明的毁灭次数恐怕不会导致如今的命运。”

陈天骄摇了摇头，她在拒绝这一切的到来。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是我的，到了时间你便没有资格反抗，我就用你这副残躯为你亲近的人开拓出命运的未来之道后，就准备好与他们告别吧；你的命运已经深深和我纠缠在了一起，如果是一开始便抛弃烛龙系统，你还有些可乘之机。”

陈天骄依旧拒绝，烛龙没有在意，因为陈天骄太渺小了，渺小到烛龙压根不会把她的自主放在眼里，和那陈天骄曾经手里的人命一样被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蠢陈！给我夺回来啊！不要这样！我知道那不是你！” 时月达追了过来，烛龙只是不经意间的挥剑，时月达的人头就滚落到了陈天骄的脚边。

“为什么！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我亲近的人吗？！” 陈天骄看见时月达的人头，她正在温柔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她彻底被震撼了……自己赖以生存和骄傲的力量竟然沦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你从来不由你自己，你杀人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你痛苦的命运就是我所创造，历代杀戮者的命运一直都是由我掌握、由我来控制的，没有人会反抗这种放弃道德、彻底自由的快感，只不过自由的期限，恰巧到了你这里就结束了。” 烛龙这句话更是将陈天骄的心穿刺的拔凉，这就是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这就是如同机械降神一般的扭曲，完全无法接受。

“混账！” 陈天骄挣脱了那些烛龙的撕咬，落到地上的瞬间，在烛龙殿的意识也被烛龙操纵，陈天骄流着热泪……那似乎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

“想你了，周破晓……” 陈天骄如此默念着，陷入了黑暗之中。

“唉？烛龙的印记，淡了？在向我传递那些信息吗？真麻烦啊。” 周破晓听见了烛龙给自己的所有的话语，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了。

“怎么了？我们现在得去找安，把那些棋者杀了，你推操纵杆干什么？我们出不去！” 罗兰看见周破晓夺过飞船的操纵杆，然后突然发现已经飞不出去了。

“好吧，到时候就从烛龙手里抢回来。” 周破晓的表情放松，抬起脚搭在操纵台上，“你操纵吧，你决定去哪。”

“你说的抢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做我们应该做的就好了。” 周破晓拍了拍罗兰的脸低声说，一点也不慌张，似乎对那将要到来的悲之命运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抗的决心。

回到过去。

“周启明！” 陈青曜在直升机上大喊，她被黑尔解除了禁锢，现在陈青曜的力量由黑尔的念力来控制，包括她身上的魔能水晶开关；这样就可以保证陈青曜的可控性。

“好了，能听明白的话，就前往爆炸中心向下挖掘，去拿烛龙系统，如果被烛龙系统反操纵了没有关系，你的周启明姐姐会救你的。” 黑尔直视着那场核爆，把陈青曜发射出去。

“周琦，跟着陈青曜去爆心，可不能把烛龙系统忘了，真理的怪物借助核爆的力量在传送身躯到爆炸周围了，他们的目标大概是同化极京市的一切来立起他们的威名。” 黑尔在通讯器里喊，我连忙朝着爆炸中心奔去，趁着帝刻和贝利尔特都不注意的时候。

虽然我们聚集在了一起，但我们各自的目的并不相同，我唯一知晓的就是我和黑尔才是互相绝对信任的人。

“你又要毁灭什么去？” 帝刻在爆炸的火焰中飞突出来，我拔出红色的水晶刀与她对峙，勉强挡开她的一击同时继续前往爆心，灼热和辐射横行的地狱里钻出那些真理的怪物，他们从地底进攻的路线……我们并不知晓。

“你的目标只是杀真理棋者，为什么要管我？”

“因为你是周破晓的母亲，你也是棋者之一，周破晓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心里肯定也知道，你知道这些，你也知道未来，所以真理棋者要来这里做什么、在什么时候疏漏逃离的等等，你不要再对我藏着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帝刻逼问我，我确实知道这些，未来的格林告诉了我那些情报之后我就根据现状推理出了如今的状况，不过我没有必要对帝刻说。

“真理棋者你我迟早都会消灭，等杀死真理棋者之后，我才能告知你真相，因为真理棋者的棋则与‘真相’有关，只有杀死她，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轰！” 突然间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虚空，无边的黑暗之中繁星如海，那些是烛龙的鳞片，烛龙的本体在觉察到这片龙鳞正在被非杀戮之命者掠夺的时候，和烛龙本体同等实力的分身便会将争夺之意的一切生灵拉入至高无上的“烛龙空间”。

“被迫联手呢，诸位，明明是我先到一步。” 真理棋者的身姿展露在我们的身边，现在我们要与烛龙真正的实力对抗了，那是无法反抗的命运，不过我并不在意。

“要是等我变成只知杀戮的人，你也不会这么难堪，一群蠢货呵呵呵呵。” 我讥笑着嘲讽真理棋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实则我们都在互相利用，都想用烛龙的力量把对方解决或者干残废，我必须得利用陈青曜来合理将帝刻和真理棋者消耗殆尽来让自己全身而退。

“贝利尔特，这会是消灭帝刻的好机会呢。” 我用棋者之间的感应对贝利尔特说话。

“果然没看错你，帝谜亚特！” 贝利尔特沉浸在我棋局的惊喜之中，不过她很快就要被我的第二惊喜击碎了。

“启明姐……” 陈青曜环绕在那看不清的庞大身躯上，大声对着我嘶喊。

“哼。” 我提起了我的水晶刃，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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