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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初成炼神药,草庐破处纪晓芙(H,无忌破处),2

[db:作者] 2025-08-17 06:38 5hhhhh 3960 ℃

  胡青牛道:“拿进来我瞧。”张无忌轻轻推开房门,揭开门帘,但见房内黑沉沉的宛似夜晚,他知天花病人怕风畏光,窗户都用毡子遮住。胡青牛脸上蒙着一块青布,只露出一对眼睛。

  张无忌暗自心惊:“不知青布之下,他脸上的痘疮生得如何?病好之后,会不会成为麻皮?”

  胡青牛道:“将金花放在桌上,快退出房去。”

  张无忌依言放下金花,揭开门帘出房,还没掩上房门,听胡青牛道:“他们三人的死活,跟我姓胡的绝不相干。胡青牛是死是活,也不劳他三个操心。”

  波的一声,那朵金花穿破门帘,飞掷出来,当的一响,掉在地下,张无忌和他相处两年有余,从未见他练过武功,原来这位文质彬彬的神医却也是武学高手,虽在病中,武功未失。

  张无忌拾起金花,走出去还给了那瘦汉,摇了摇头,道:“胡先生实是病重……”猛听得蹄声答答,车声辚辚,有一辆马车向山谷驰来。张无忌走到门外,只见马车驰得甚快,转眼间来到门外,顿然而止。

  车座上走下一个淡黄面皮的青年汉子,从车中抱出一个秃头老者,问道:“蝶谷医仙胡先生在家么?崆峒门下圣手伽蓝简捷远道求医……”第三句话没说出口,身子晃了几下,连着手中的秃头老者,一齐摔倒在地。说也凑巧,拉车的两匹健马也乏得脱了力,口吐白沫,同时跪倒。瞧了二人这般神情,不问可知是远道急驰而来,途中毫没休息,以致累得如此狼狈。

  张无忌听到“崆峒门下”四字,心想在武当山上逼死父母的诸人之中,有崆峒派的长老在内,这秃头老者当日虽然没曾来到武当,但料想也非好人,正想回绝,忽见山道上影影绰绰,又有四五人走来,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携扶,都是身上有伤。

  张无忌皱起眉头,不等这干人走近,朗声说道:“胡先生染上天花,自身难保,不能为各位治伤。请大家及早另寻名医,以免耽误了伤势。”待得那干人等走近,看清楚共有五人,个个脸如白纸,竟无半点血色,身上却没有伤痕血迹,看来都是受了内伤。为首一人又高又胖,向秃头老者简捷和投掷金花的瘦小汉子点了点头,三人相对苦笑,原来三批人都是相识的。

  张无忌好奇心起,问道:“你们都是被那金花的主人所伤么?”

  那胖子道:“不错。”

  那最先到达、口喷鲜血的汉子问道:“小兄弟贵姓?跟胡先生怎生称呼?”

  张无忌道:“我是胡先生的病人,知道胡先生说过不治,那是决计不治的,你们便赖在这里也没用。”

  说话间,先后又有四个人到来,有的乘车,有的骑马,一齐求恳要见胡青牛。

  张无忌大感奇怪:“蝴蝶谷地处偏僻,除了魔教中人,江湖上知者甚少,这些人或属崆峒,或隶华山,均非魔教,怎地不约而同的受伤,又不约而同的赶来求医?”

  又想:“那金花的主人既如此了得,要取这些人的性命看来也非难事,却何以只将各人打得重伤?”

  那十四人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但都是磨着不走,眼见天色将晚,十四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煮饭的僮儿将张无忌所吃的饭菜端了出来。

  张无忌也不跟他们客气,自顾自的吃了,翻开医书,点了油灯阅读,对这十四人竟是视而不见,心想:“我既学了胡老头的医术,倒也学一学他‘见死不救’的功夫。”夜阑人静,茅舍中除了张无忌翻读书页、伤者粗重的喘气之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

  过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妈,屋里有灯火,这就到了。”从声音听来,女孩年纪甚幼。

  一个女子声音道:“孩子,你累不累?”

  那女孩道:“我不累,妈,医生给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那女子道:“嗯,就不知医生肯不肯给我治。”

  张无忌心中一震:“这女子的声音好熟!似乎是那位纪晓芙姑姑,她却怎得也来了?”

  只听那女孩道:“医生定会给你治的。妈,你别怕,你痛得好些了么?”

  那女子道:“好些了,唉,苦命的孩子。”

  张无忌听到这里,再无怀疑,纵身抢到门口,叫道:“纪姑姑,是你么?你也受了伤么?”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青衫女子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峨嵋女侠纪晓芙。

  她在武当山上见到张无忌时,他末满十岁,这时相隔将近五年,张无忌已自孩童成为少年,黑夜中突然相逢,那里认得出来,一愕之下,道:“你……你……”

  张无忌道:“纪姑姑,你不认得我了罢?我是张无忌。在武当山上,我爹爹妈妈去世那天,曾见过你一面。”

  纪晓芙“啊”的一声惊呼,万料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

  张无忌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师侄,虽然年少,终究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

  她受伤本是不轻,一惊之下,身子摇晃,便要摔倒。

  她小女儿只八九岁年纪,见母亲快要摔跤,忙双手拉住她手臂,可是人小力微,济得甚事?

  眼见两人都要摔跌,张无忌抢上扶住纪晓芙肩头,手揽住芊芊细腰道:“纪姑姑,请进去休息一会。”

  扶着她走进草堂。灯火下只见她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包扎的布片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又听她轻声咳嗽不停,无法自止。张无忌此时的医术,早已胜过寻常的所谓“名医”

  听得她咳声有异,知是肺叶受到重大震荡,便道:“纪姑姑,你右手和人对掌,伤了太阴肺脉。”

  当下取出七枚金针,隔着衣服,便在她肩头“云门”、胸口“华盖”、肘中“尺泽”等七处穴道上刺下去。

  其时他的针灸之术,与当年医治常遇春时自己有天壤之别。这两年来,他跟着胡青牛潜心苦学,于诊断病情、用药变化诸道,限于见闻阅厉,和胡青牛自是相去尚远,但针灸一门,却已学到了这位“医仙”的七八成本领。

  纪晓芙初时见他取出金针,还不知他的用意,哪知他手法极快,一转眼间,七枚金针便分别刺入自己的穴道,她这七处要穴全属于手太阴肺经,金针一到,胸口闭塞之苦立时大减。

  她又惊又喜,说道:“好孩子,想不到你在这里,又学会了这样好的本领。”那日在武当山上,纪晓芙见张翠山、殷素素自杀身亡,怜悯张无忌孤苦,曾柔声安慰,又除下自己颈中黄金项圈,要想给他。但张无忌当时心中愤激悲痛,将所有上山来的人,都当作是迫死他父母的仇人,因之对纪晓芙出言顶撞,使她难以下台。

  后来张无忌年纪大后,得知当日父亲和诸师伯叔曾拟和峨嵋诸侠联手,共抗强敌,才知峨嵋派其实是友非敌,而于纪晓芙有温柔貌美,张无忌对她更是青睐有加。

  两年之前,他和常遇春深夜在树林中见到了纪晓芙力救彭和尚,更觉这位纪姑姑为人极好,至于她何以未嫁生子、是否对不起殷叔叔等道德虚名,他却毫不关心,更喜抓其把柄,可以见机行事。

  纪晓芙自己心虚,斗然间遇到和殷梨亭相识之人时便窘迫异常,深感无地自容,其实这件事张无忌在两年前便已从丁敏君口中听到,此时只是在思考如何利用此事利好自己。

  他这时但见纪晓芙的女儿站在母亲身旁,眉目如画,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奇的望着自己,更是心神一荡:“母亲貌美过人,女儿也是好生漂亮”

  那女孩将口俯在母亲耳边,低声道:“妈,这个小孩便是医生吗?你痛得好些了么?”

  纪晓芙听她叫自己为“妈”

  ,又是脸上一红,事已至此,也无法隐瞒,脸上神色甚是尴尬,道:“这位是张家哥哥,他爹爹是妈的朋友。”

  向张无忌低声道:“她……她叫‘不悔’。”

  顿了顿,又道:“姓杨,叫杨不悔!”

  张无忌一脸玩味的笑道:“好啊,小妹妹,你的名字倒跟我有些相像,我叫张无忌,你叫杨不悔。”

  纪晓芙见张无忌眉眼带笑,并无责难之意,心下稍宽,向女儿道:“无忌哥哥的本领很好,妈已不大痛啦。”

  杨不悔灵活的大眼睛转了几转,突然走上前去,抱住张无忌,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

  她除了母亲之外,从来不见外人,这次母亲身受重伤,急难之中,竟蒙张无忌替她减轻痛苦,心中自是大为感激。

  她对母亲表示欢喜和感谢,向来是扑在她怀里,在她脸上亲吻,这时对张无忌便也如此。

  纪晓芙含笑斥道:“不儿,别这样,无忌哥哥不喜欢的。”

  杨不悔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问张无忌道:“你不喜欢么?为甚么不要我对你好?”

  张无忌笑道:“我喜欢的,我也对你好。”

  在她柔嫩的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杨不悔拍手道:“小医生,你快替妈妈的伤全都治好了,我就再亲你一下。”张无忌见这个小妹妹天真活泼,甚是可爱,一阵心神激荡,腹中不禁暖和起来。

  那日舟中和周芷若匆匆一面,相聚不到一天,便即分手,此外从未交过一个女孩儿,这时不禁心道:“这女儿我定要拿下,倒先拿她妈妈练手”。

  张无忌虽只十四岁,但自从邪气入体,心中淫邪日盛,身体也日渐发育,越发想体会那交合之乐,人伦妙事。

  今日纪晓芙携女而来,更是伤重有求于他,正是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正当张无忌低头沉思,思索着如何筹划,方可得手之时。

  纪晓芙见圣手蓝伽简捷等一干人伤势狼藉,显是未经医理,她不愿占这个便宜,说道:“这几位比我先来,你先瞧瞧他们罢。这会儿我已好多了。”

  张无忌微微一笑,道:“他们是来向胡先生求医的。胡先生自己身染重病,不能医人,这几位却不肯走。纪姑姑,你并非向胡先生求医,小侄在这儿耽得久了,略通一点粗浅的医理,你若是信得过,小侄便瞧瞧你的伤势。”

  纪晓芙受伤后得人指点,来到蝴蝶谷,原和简捷等人一般,也是要向胡青牛求医,这时听了张无忌这几句话,又见到简捷等一干人的情状,显是那“见死不救”

  胡青牛不肯施治,何况张无忌适才替她针治要穴,立时见效,看来他年纪虽小,医道却着实高明,便道:“这可多谢你啦。大国手不肯治,请小国手治疗也是一样。”

  当下张无忌请她走到厢房之中,剪破她创口衣服,发觉她肩臂上共受了三处刀伤,臂骨亦已折断,上臂骨有一处裂成碎片。这等骨碎,在外科中本是极难接续,但在“蝶谷医仙”的弟子看来,却也寻常。

  张无忌看着她那雪白肩背上的淋淋伤口,心想:先治好了她的外伤,方便行事,再做图谋。

  于是替她接骨疗伤,敷上生肌活血的药物,再开了一张药方,命僮儿按方煎药。

  他初次替人接骨,手法未免不够敏捷,但忙了个把时辰,终于包扎妥善,说道:“纪姑姑,请你安睡一会,待会麻药药性退了,伤口会痛得很厉害。”

  纪晓芙道:“多谢你啦!”

  张无忌到储药室中找了些枣子杏脯,拿去给杨不悔吃,哪知她昨晚一夜不睡,这时已偎倚在母亲怀中沉沉睡熟。张无忌将枣杏放在她衣袋中,回到草堂。

  华山派那口吐鲜血的弟子站了起来,向张无忌深深一揖,说道:“小先生,胡先生既是染病,只好烦劳小先生给我们治一治,大伙儿尽感大德。”

  张无忌学会医术后,除了替常遇春、纪晓芙治疗之外,从未用过,眼见这十四人或内脏震伤,或四肢断折,伤处各有不同,心想倒是实验医术的好时机,但想起胡青牛的言语,答道:“此处是胡先生家中,小可也是他的病人,如何敢擅自作主?”

  那汉子鉴貌辨色,见他推辞得并不决绝,便再捧他一捧,奉上一顶高帽,说道:“自来名医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哪知小先生年纪轻轻,竟具这等本领,真是世上少见,还盼显一显身手。”

  那富商模样的姓梁胖子道:“我们十四人在江湖上均是小有名头,得蒙小先生救治,大家出去一宣扬,江湖上都知小先生医道如神的大名,旦夕之间,小先生便名闻天下了。”

  张无忌心中冷笑,想: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在这儿溜须拍马,只图活命罢了,谈什么增名涨望,但今日拿你们练手,到无不可。

  于是说道:“名闻天下有甚么好?胡先生既不肯动手,我也无法,但你们受伤均自不轻,这样罢,我给你们稍减痛楚便是。”于是取出金创药来,要替各人止血减痛。待得详察每人的伤势,不由得越看越是惊奇,原来每人的伤势固各各不同,而且伤法甚为奇特,均是胡青牛所授伤科症中从未提到过的。

  有一人被逼吞服了数十枚钢针,针上而且喂毒。

  有人肝脏被内力震伤,但医治肝伤的“行间”、“中封”、“阴包”、“五里”

  “诸要穴却都被人用尖刀戳烂,显然下手之人也是精通医理,要叫人无从着手医治。”

  有一人两块肺叶上被钉上两枚长长的铁钉,不断的咳嗽咯血。有一人左右两排肋骨全断,可又没伤到心肺。

  “有一人双手被割,却被左手接在右臂上,右臂接在左臂上,血肉相连,不伦不类。更有一人全身青肿,说是被蜈蚣、蝎子、黄蜂等二十余种毒虫同时整伤。”

  张无忌只看了六七个人,已是大皱眉头,心想:“这些人的伤势如此古怪,我是一样都治不来的。这下手伤人的凶手,倒是一副好手段。”

  忽地心念一动:“那纪晓芙的肩伤和臂伤却都平常,莫非她另受奇持的内伤,否则何以她一人却是例外?”

  忙走进厢房,一搭纪晓芙的脉搏,登时吃了一惊,但觉她脉搏跳动忽强忽弱、时涩时滑,显是内脏有异,但为甚么会变得这样,实是难明其理。

  那十四人伤势甚奇,他也不放在心,暗想其中崆峒派等那些人还和逼死他父母有关,此时受这些怪罪,也算活该。

  可是纪晓芙的伤却非救不可,于是走到胡青牛房外,低声道:“先生,你睡着了么?”

  只听胡青牛道:“甚么事?不管他是谁,我都不治。”

  张无忌道:“是。只是这些人所受之伤,当真奇怪得紧。”

  将各人的怪伤一一说了。胡青牛隔着布帘,听得极是仔细,有不明白之处,叫张无忌出去看过回来再说。

  张无忌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十五人的作势细细说完。胡青牛口中不断“嗯,嗯”

  答应,显是在用心思索,过了良久,说道:“哼,这些怪伤,却也难我不倒……”

  张无忌身后忽有人接口道:“胡先生,那金花的主人叫我跟你说:“你枉称医仙,可是这一十五种奇伤怪毒,料你一种也医不了。’哈哈,果然你只有躲将起来,假装生病。”

  张无忌回过头来,见说话之人是崆峒派的秃头老者圣手伽蓝简捷。他头上一根毛发也没有,张无忌初时还道他是天生的光头,后来才知是给人涂了烈性毒药,头发齐根烂掉,毒药还在向内侵蚀,只怕数日之内毒性入脑,非大发癫狂不可。这时他双手被同伴用铁链缚住,才不能伸手去抓头皮,否则如此奇痒难当,早已自己抓得露出头骨了。

  胡青牛淡淡的道:“我治得了也罢,治不了也罢,总之我是不会给你治的。我瞧你尚有七八日之命,赶快回家,还可和家人儿女见上一面,在这里罗里罗唆,究有何益?”

  简捷头上痒得实在难忍,熬不住将脑袋在墙上乱擦乱撞,手上的铁链叮当急响,气喘吁吁的道:“胡先生,那金花的主儿早晚便来找你,我看你也难得好死,大家联手,共抗强敌,不是胜于你躲在房中束手待毙么?”

  胡青牛道:“你们倘若打得过他,早已杀了他啦!我多你们这十五个脓包帮手,有甚么用?”

  简捷哀求一阵,胡青牛不再理睬。

  简捷转而暴跳如雷,喝道:“好,左右是个死,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做翻你这贼大夫,大伙儿一起送命。”

  这时外边又走进一人,正是先前呕血那人,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柄峨眉钢刺,点在简捷胸口,冷冷的道:“你得罪胡前辈,我姓薛的先跟你过不去。你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好啊,我就先给你这么一下。”

  简捷的武功本在这姓薛的之上,但他双手被铁链绑住,无法招架,只有瞪着圆鼓鼓的一双大眼,不住喘气。

  那姓薛的朗声道:“胡前辈,晚辈薛公远,是华山鲜于先生门下弟子,这里给你老人家磕头啦!”说着跪下去,磕了几个响头。简捷心中登时生出一丝指望,那胡青牛硬的不吃,这小子磕头软求,或者能成。

  薛公远行过大礼,又道:“胡前辈身有贵恙,那是我们没福。这里有一位小兄弟医道高明,还请胡前辈允可,让他给我们治一治。我们身上所带的歹毒怪伤,除一蝶谷医仙的弟子,普天下再也没有旁人治得好的了。”

  胡青牛冷冷的道:“这孩子名叫张无忌,他是武当派弟子,乃‘银钩铁划’张翠山张五侠的儿子,张三丰的再传弟子。胡青牛是明教中人。是你们名门正派所不齿的败类,跟他这种高人子弟有甚么干系?”

  他自己身中阴毒,求我医治,可是我立过重誓,除非明教中人,决不替人治伤疗毒。这张姓的小孩不肯入我明教,我怎能救他性命?

  “薛公远心中凉了半截,初时只道张无忌是胡青牛弟子,那么他本领虽然不及师父,遇到疑难之处,胡青牛定肯指点,不料他也是个求医被拒的病人。”

  只听胡青牛又道:“你们赖在我家里不走,哼哼,以为我便肯发善心么?你们问问这小孩,他赖在我家里多久啦。”

  薛公远和简捷一齐望着张无忌,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比,又比了一比。

  薛公远道:“二十天?”

  张无忌道:“整整两年零两个月。”

  简薛二人面面相觑,都透了一口长气。

  胡青牛道:“他便再赖十年,我也不能救他性命。一年之内,缠结在他五脏六腑中的阴毒定要大举发作,无论如何活不过明年此日。我胡青牛当年曾对明尊立下重誓,便是生我的父亲,我自己的亲生儿女,只要他不是明教弟子,我便不能用医道救他们性命。”

  简捷和薛公远垂头丧气,正要走出,胡青牛忽道:“这个武当派的少年他懂一点医理,他武当派的医理虽然远远不及我明教,但也还不致于整死人。他武当派肯救也好,见死不救也好,跟明教和我胡青牛可没牵连。”

  薛公远一怔,听他话中之意,似是要张无忌动手,忙道:“胡前辈,这位张小侠若肯出手相救,我们便有活命之望了。”

  胡青牛道:“他救不救,关我屁事?无忌,你听着,在我胡青牛屋中,你不可妄使医术,除非出我家门,我才管不着。

  “薛公远和简捷本觉有望,这时一听此言,又是呆了,不明他到底是何用意。张无忌却比他们聪明得多。”

  当即明白,说道:“胡先生有病在身,你们不可多打扰他,请跟我出来。”

  三人来到草堂。

  张无忌道:“各位,小可年幼识浅,各位的伤势又是大为怪异,是否医治得好,殊无把握。各位若是信得过的,便容小可尽力一试,生死各凭天命。”这当儿众人身上的伤处或痒、或酸或麻,无不难过得死去活来,便是有砒霜毒药要他们喝下去,只要解得一时之苦,那也是甘之如饴,听了张无忌的话,人人大喜应诺。

  张无忌道:“胡先生不许小可在他家中动手,以免治死了人,累及‘医仙’的令誉,请大家到门外罢。”

  众人却又踌躇起来,眼见他不过十四五岁,本领究属有限,在“医仙”家中,多少有些倚仗,这出门去治,别给他乱搅一阵,伤上加伤,多受无谓的痛苦。

  简捷却大声道:“我头皮痒死了,小兄弟,请你先替我治。”说罢便叮叮当当的拖着铁链,走出门去。

  张无忌沉吟半晌,到储药室中拣了南星、防风、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花蕊石等十余味药物,命僮儿在药臼中捣烂,和以热酒,调成药膏,正欲拿出去敷在简捷的光头之时。

  张无忌忽然心中一转,这些人多半与逼死自己爹娘的门派有些干系,更何况胡老头当年施恩于他人,反被恩将仇报,当时之事,今日之鉴,不可不防人。

  于是再药方上外添两笔,另加入几味药材,混合捣碎,方拿着药膏出门。

  药膏着头,简捷痛得惨叫一声,跳了起来,他不住口的大叫:“好痛,痛得命也没了。嘿,还是痛的好,比那麻痒可舒服多了。”

  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在草地上来回疾走,连叫:“痛得好,直娘贼,这小子真有点儿本事。不,张小侠,我姓简的得多谢你才成。”

  众人见简捷的头痒立时见效,纷纷向张无忌求治。这时有一人抱着肚子,在地下不住打滚,大声呼号,原来他是被逼吞服了三十余条活水蛭。那水蛭入胃不死,附在胃壁和肠壁之上吸血。

  张无忌想起医书上载道:水蛭遇蜜,化而为水。蝴蝶谷中有的是花蜜,于是命僮儿取过一大碗蜜来,加上几味药材,命那人服下去。

  如此一直忙到天明,纪晓芙和女儿杨不悔醒了出房,见张无忌忙得满头大汗,正替各人治伤。

  纪晓芙便帮忙着包扎伤口,传递药物。

  只有杨不悔无忧无虑,口中吃着杏脯蜜枣,追扑蝴蝶为戏。

  直到午后,张无忌才将各人的外伤初步整治完竣,出血者止血,疼痛者止痛。

  但每人的伤势均是古怪复杂,单理外伤,仅为治标。

  张无忌回房睡了几个时辰,睡梦中听得门外呻吟之声大作,跳起身来,只见有几人固是略见痊可,但大部分却反见恶化。他束手无策,只得去说给胡青牛听。

  胡青牛冷冷的道:“这些人又不是我明教中人,死也好,活也好,我才不理呢。”

  张无忌灵机一动,说道:“假如有一位明教弟子,体外无伤,但腹内瘀血胀壅,脸色红肿,昏闷欲死,先生便如何治法?”

  胡青牛道:“倘若是明教弟子,我便用山甲、归尾、红花、生地、灵仙、血竭、桃仙、大黄、乳香、没药,以水酒煎好,再加童便,服后便泻出瘀血。”

  张无忌又道:“假若有一明教弟子,被人左耳灌入铅水,右耳灌入水银,眼中涂了生漆,疼痛难当,不能视物,那便如何?”

  胡青牛勃然怒道:“谁敢如此加害我明教弟子?”

  张无忌道:“那人果是歹毒,但我想总要先治好那明教弟子耳目之伤,再慢慢问他仇人的姓名踪迹。”

  胡青牛思索片刻,说道:“倘若那人是明教弟子,我便用水银灌入他左耳,铅块溶入水银,便随之流出。再以金针深入右耳,水银可附于金针之上,慢慢取出。至于生漆入眼,试以螃蟹捣汁敷治,或能化解。”

  如此这般,张无忌将一件件疑难医案,都假托为明教弟子受伤,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自然明知他的用意,却也教以治法。但那些人的伤势实在太古怪,张无忌依法施为之后,有些法子不能见效,胡青牛便潜心思考,另拟别法。

  如此过了五六日,各人的伤势均日渐痊愈。

  纪晓芙所受的内伤原来乃是中毒。

  张无忌诊断明白后,以生龙骨、苏木、土狗、五灵脂、千金子、蛤粉等药给她服下,解毒化瘀,再搭她脉搏,便觉脉细而缓,伤势渐轻。

  张无忌心中稍宽,考虑起另外之事:“此时纪晓芙身体渐愈,如再不下手,煮熟的鸭子怕是要飞了”这时众人已在茅舍外搭了一个凉棚,地下铺了稻草,席地而卧。纪晓芙在相隔数丈外另有一个小小茅舍,和女儿共住,那是张无忌请各人合力所建。

  那十四人本是纵横湖海的豪客,这时命悬张无忌之手,对这少年的吩咐谁都不敢稍有违拗。

  张无忌这番忙碌虽然辛苦,但从胡青牛处学到了不少奇妙的药方和手法,也可说对药方的配比和配置大有所获,于是专心研究起那催情迷乱的药方。

  他将诸多实验的药剂,称作补体的汤药,尽数用在了那几位大汉身上,观察他们的神情反应,逐步改善,直至将药剂成分和配比琢磨透彻。

  那日上午,张无忌拿着一纸药方站在药房当中,心中无比欣喜,想道:“这药方我钻研多日,集合了蝶谷医仙胡老头一辈子的医学理解,又经过数百例武林中人的真人实验,一番实验下来,效果当真惊人,一副药灌下去,就算那天上的仙女,西方的罗汉也会意乱情迷,把持不住。”更妙的是,喝药之人会产生极真的幻觉,将他人当做自己心中最为思念爱慕之人,便会无比主动殷勤,更比平常淫荡百倍。

  待得一番云雨,药效散尽以后,又与寻常让人头昏脑胀的蒙汗催情药物相反,只教人神清气爽,头脑清明,犹如梦中惊醒,直让人觉得是做了一场荒唐美梦,毫不起疑。

  这般神奇药方,能让我炼出。当真三生有幸,当的给它取个好名字,且叫它——”

  张无忌略微沉吟,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既然服此药者,自感相思之人梦中相会,共赴极乐。便叫它‘解相思’吧,以喻服此药者,解相思之苦,慰寂寞芳心”

  想到这,张无忌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激动,将那药方封入蜡丸,妥善放置以后自己亲自动手,煽风点火,煮了一碗浓汤,加上蜂蜜花粉,熬的清香扑鼻,端到了自己书桌上。

  张无忌搓了搓手,踏出房门,心里暗喜:今日便先用它,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不一会,张无忌便进到了纪晓芙母女的茅舍里,见纪晓芙只着一身素服,盘坐在茅草之上打坐调息,仪态柔弱,惹人怜爱。

  张无忌压下心中的欲火,缓缓开口:“纪姑姑,不悔妹妹么?”

  纪晓芙闻言,睁开了眼,微微笑道:“她活泼好动,在这里坐不住跑出去玩了,好孩儿,你来所为何事。”

  张无忌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纪姑姑,您大伤未愈,身子虚弱,孩儿特意为您煮了一服恢复元气的汤药,但怕旁人瞧见,心有不满,所以请您来我房中受用罢”

  纪晓芙心中微微一动,心感这无忌孩儿的善良忠厚,却更觉对不起殷六侠了,眼中泪光涌动,摇了摇头,道:“我身子已无大碍,劳无忌费心,补药之类,却不必浪费于我了”

  张无忌见她推辞,也是早已料到,于是以激将法道:“就算纪姑姑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要为不悔妹妹着想罢,若以后您落下病根,又怎么照顾不悔妹妹?”

  纪晓芙一听,心中却是一苦,自己心心念念记挂之人,连女儿一面都未见过,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怎教他们父女二人相见?

  于是微微一叹,站起身来,道:“既然无忌孩儿如此周全,那我只好受之不恭了”张无忌心中大喜,却低头不语,只伸手将纪晓芙迎出屋外,径直引入自己屋中。

  待的纪晓芙踏入门槛,张无忌转身将门关上,门闩轻轻一插,便走到了书桌旁,将那碗“解相思”双手捧起,道:“请纪姑姑用药,修养身体”。

  纪晓芙玉指芊芊,将药碗接过,点了点头,道声多谢,脖颈微抬,咕咚咕咚,将汤药一饮而尽。

  看着纪晓芙喉咙颤动,张无忌不禁在一旁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纪姑姑,此药药力甚猛,饮罢,当立刻打坐,运动受用”。

  纪晓芙一碗药汤入肚,只觉一股暖流自小腹升起,直冲胸腔头脑,无比舒畅,只叹药力神猛,一听张无忌之言,立刻准备盘坐地下,运功吸收。

  她刚一曲腿,便被张无忌拉住,听道:“纪姑姑,地上寒凉,您往床榻上打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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