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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书生,7

小说: 2025-08-16 21:23 5hhhhh 5180 ℃

  毕竟政治不是做诗词,就算诗词写得再好,也不见得能当个好官,做好国家大事!但太子目前只要柳寒江不被他人所用,就算此人再狂、再虚有其表,恐怕本太子也绝不会计较!

  太子想罢,双手重重握住柳寒江的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语气诚恳地道:“柳先生此言过于偏颇!先不说打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就算真的追究起打人的责任来,必然也是双方都有过错,不能只怪你那个书童。俗话说,单个巴掌拍不响,独木更是不成林。孤至少也该承担一半的责任,这么说来,难道柳先生连孤都要责罚不成?”

  这样都行?柳寒江听得差点儿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下去,赵高的指鹿为马算什么?比起太子把黑的说成白的,道行差了至少有huáng河那么远!柳寒江虽然料到了凭太子前面的态度,必然不会责罚于他,但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太子竟然能这么颠倒黑白!

  高手,这可是真正装bī的高手,不好忽悠啊!柳寒江顿时打起了全部的jīng神,战斗刚刚开始,同志仍需努力,为了自由的闲人生涯,拼了!

  初吻

  柳寒江鼻孔朝天,随手抓起太子桌前的一把折扇,“啪”地打开,扇了几下之后,讥讽地道:

  “如此说来,倒也没错。太子这么大的人,哪能跟我那书童一般见识。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都大人无大量,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实在有失大魏皇朝的体面哪!这么看来,我那书童确实无罪!反而太子殿下若是不甘罢休的话,就是失了皇朝的体面,大大的有罪了!”

  哼哼,太子殿下哪,不要以为用曲线救国就可以打动我柳寒江!你以为免去我们打人的罪责的话,我柳寒江就会因此感激你、帮助你?这样未免也太小看我柳寒江的智商了!

  唉!就是可怜了我家的景儿,明明都十七岁了,还被当成孩子似的说来说去的。

  太子背着手正向自己的座位走着,听到此话,脚步一顿,脸色大变。幸好此时他背对着柳寒江,不怕被柳寒江发现他的不妥。

  这柳狂生实在过于可恶,本太子不追究你主仆的罪责,已经是法外容qíng了,可你却如此不知好歹,竟然得寸进尺!本太子若是再退让的话,岂不让你以为本太子真的很好欺负?本太子虽然礼贤下士,却绝不是任人在头上屙屎的烂好人!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就不要怪本太子给你吃罚酒了!太子走到座位前,回转身体坐下时,脸上早已恢复了尊贵而矜持的表qíng:

  “柳先生此言又过于偏颇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太子不跟你那书童计较,并不说明你那书童无罪!按大魏律,以下犯上,殴打皇室成员,当至少判个绞刑。本太子虽然愿意大事化小,从轻发落,但至少也应对你那书童杖责二十,

  以敬效尤!”

  太子说到这里,眼睛漫不经心地随意扫了柳寒江一下:“柳先生以为如何?”

  柳寒江手中折扇猛地一停,太子这是在用荭景做敲门砖,威胁他呢!既然太子可以责罚荭景,那么若是柳寒江仍然坚持不帮太子的话,太子自然也可以找借口责罚他柳寒江!不管是黑是白、有罪无罪,还不是全凭太子一句话?

  柳寒江内心冷笑,好啊,软的不行,终于来硬的了!行,咱俩今天就好好地斗一斗,看看到底谁是魔高一尺,谁是道高一丈!

  柳寒江猛地拍案而起,冷笑一声:“太子既然说要责罚,那便责罚就是,何须再问我柳某人?”

  你硬我更硬,你qiáng我更qiáng,且看谁先装不下去!

  听到此话,太子眼中寒芒一闪,此人难道真的水泼不进、油盐不侵?或者是因为那书童毕竟是个下人,就算责罚了,对他柳寒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柳寒江才会如此硬气?但就算你再硬气,也只是一个未曾见过血腥的书生而已,只要本太子杀jī儆猴的时候下手血腥一些,还怕镇不住你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狂生?

  太子垂目沉吟片刻,马上有了决断,高声吩咐房外侯旨的太监:“来啊,给我把柳先生的书童带上来!”

  太子话音刚落,早有两名大太监带着数名小太监,将受伤的荭景拖了进来。看来这些人早就已经在书房外头候着了,就等太子一声令下,进来演戏了!

  随意地扫了眼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而无力挣扎的荭景,太子单薄的嘴唇里吐出了淡淡的吩咐:“打!”

  负责行刑的两名大太监心里有了数,太子并没有在“打”字上加任何修饰语句,这是让他们不要留qíng,下狠手!两名大太监微微一对眼,马上吩咐旁边的小太监递来大号的刑杖。

  杖责所用的刑杖最小号的是二十斤,而大号的则有四十至五十斤,就算是小号的刑杖,单凭重量,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一个普通人,能清醒地挨满二十板子的本就不多,若是能挨四十板子的则是少之又少,往往是中途就昏厥甚至毙命了。

  同时,这杖责也是有技巧的。像这两个大太监,就在这上面很是下过苦功夫。他们下手之时,可以是外轻内重、外重内轻,也可以是两者并重。

  这外轻内重呢,就是外表打着看起来不痛不痒,不说犯人的衣服毫发无伤,就连身上的皮肤都看不出有什么损伤,但实际上,犯人的骨盆甚至内脏都会被打得破裂,这样的打发很是yīn险,凡是经过这种打法的,都是非死即残!

  而外重内轻呢,则是要求打完以后,衣服破破烂烂、表面皮开ròu绽,实际上里头伤皮不伤ròu,没什么危险,等犯人疼晕过去就泼水,泼醒了继续打,一般犯人招供之前,都咽不了气。

  剩下的两者并重,就不用多说了,就是里头外头都给打个稀烂,真正达到残忍酷刑的目的。

  太子的意思就是让两个大太监做到外重内也重,好好煞煞柳寒江的狂傲之气!

  两个大太监手持大号板子,正要高高举起,柳寒江突然冲到了荭景身前,猛然大喝一声:“慢!”

  太子内心一喜,看来这狂生果然是个纸糊的老虎,这还没开打呢,就忍不住了!

  谁曾想,柳寒江却是一掀外衣,直接横扑到了荭景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将荭景掩盖住,傲然道:“景儿是我柳寒江最心爱之人,虽然名为书童,感qíng却毫不亚于多年的恩爱夫妻!我柳寒江素来言行无忌、冷眼待人,唯有景儿,却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太子的责罚,柳寒江不敢不领!只求太子能让柳某陪景儿一起受罚!”

  荭景虽然身体异常虚弱,但神智还是清醒的,被柳寒江这么大一个人压下来,疼得他牙齿fèng里直冒冷气,更别说吼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唯有肚子里疼骂不已,靠!柳小人,谁他妈的跟你恩爱了,造谣也不造个贴边儿点儿的,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心爱?心冷还差不多!

  两个大太监面面相觑,手中板子迟迟不敢落下,最后只好忐忑地朝太子望去。

  太子怔了怔,再看向柳寒江脸上的不屑表qíng,顿时心中大怒,好你个柳寒江,真以为本太子会因为怜惜你的才华,而不敢拿你怎么样不成?太子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堪之色,厉声道:“那孤就成全了柳先生!张印恒、蔡莪,给我打!”

  柳寒江不等两名大太监反映过来,哈哈狂笑道:“对,打!狠狠地打!就像太子治理这大魏一般,乾坤独断、力排众议,qiáng行推行新政,想要奋发图qiáng!却不知朝中臣子个个口服心不服,徒以粉饰为工,上下蒙蔽,虽有良法美意,不但无益,反倒为害,不如不治!”

  看到太子蓦然变色,柳寒江继续慷慨激昂地道:“更何况,太子之变革,乃千古未有之大事,影响所及,极为深远,更不可轻举而妄动!治大国如烹小鲜,太子推行新政,不知深思熟虑,事先尚未站稳脚跟,就断然颁行。这样又怎能cao必胜之算,立不败之地!若是长此下去,不需皇后等人动手,太子便会自掘坟墓,万劫不复!”

  且!我就不信了,这番话说完,你还舍得打我柳某人柳大才子!柳寒江一点儿都不怕头顶上悬着的两个大板子,甚至有闲到把手中的扇子折叠了起来,然后才不急不慢地等待太子的反映。

  “治大国如烹小鲜……自掘坟墓……”太子听到这一番前所未闻的高论,不禁为之动心变容。本太子如今在朝堂上的作为竟然是错的不成?

  太子自从亲政以来,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接连废除旧制、颁布新法,学习匈奴、大理、南越等qiáng国的长处,革变大魏千百年来的积弊,想要创亘古未有之新朝。

  赞成他的朝臣,jiāo口荐誉;而不赞成他的朝臣,则咬牙切齿,视他有如仇敌!太子本以为,历朝历代任何变革都是毁誉参半,所以他的新政碰到这种qíng况,本就不足为怪。正所谓: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他只要坚持自己正确的政策,就绝不会错。

  却哪里想到自己的举措里,竟然蕴含着极大的危险!

  太子听完柳寒江一番言语,止不住浑身上下除了一身冷汗。眼睛死死盯向柳寒江,牙关紧咬,这个狂生虽然像那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却偏偏有才!有大才!!不仅文采出众,政治上也是如此敏锐犀利!本太子……究竟该拿他怎么办?!

  另一边,荭景终于喘过了气,想起在jì院里头,生死攸关之时,被柳寒江无qíng抛弃;再加上如今就连身受重伤,也要被没有良心的柳寒江压在地上!心里头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窍、飘飘yù仙、差点儿蹬腿进了天堂!

  一肚子憋屈、愤慨再也忍耐不住,怒声吼道:“cao,柳寒江,谁他妈的跟你恩爱……”

  柳寒江一看不好,猛地掰过荭景的脸,左手捂住荭景的嘴唇,无限深qíng地道:“景儿,你不用说了,阿寒明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说完,不等荭景分辨,一不做二不休,嘴巴前冲,狠狠地亲在了荭纯纯傻兮兮张着的红唇上。

  轰隆隆隆隆!荭纯纯在莫名其妙中爆炸了,整个人成了冒烟的红苹果。

  唉呀呀呀呀!柳寒江满肚子算计地痛苦了,靠!荭纯纯,你小子的牙是石头做的不成?撞死我了!我他XXXX的,本公子的牙该不会被撞出血了吧?

  可怜的两位处男,在jì院里头都没有献出的初吻,竟然在如此不伦不类的qíng况下挥泪大贱卖了。也不知道这次到底算是柳寒江占了荭景的便宜,还是荭景占了柳寒江的便宜……这笔账……不好算哪……

  冰凉

  两名大太监早已被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头不由得对柳寒江佩服不已。这狂生果然了得,竟然在太子殿下的书房里都能肆无顾忌地打qíng骂俏外加亲嘴,怪不得太子殿下对他另眼相看!这种胆量,换个吃过雄心豹子胆的人来都不一定能有!

  虽然太子殿下说了“打”,但两名大太监都是在宫里头混出来的人jīng,就凭刚才柳寒江那些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的话,估计极为爱才的太子殿下一旦反应过来,就绝对舍不得伤他柳狂生一根汗毛!

  两个大太监贼机灵地一对眼,马上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在一旁站着,又是撸撸袖子、掂掂板子,又是扭扭手腕、晃晃脑袋,装着做出打板子的准备,却唯独不敢真的下手打人。

  柳寒江一鼓作气,鼻子呼吸、嘴巴不放,直到把重伤的荭纯纯吻得翻白眼晕了过去,才意犹未尽地撇了撇嘴吧,就那么坐在地上,双手把昏迷的荭纯纯紧紧抱在怀中,静待太子的反应。

  呼,幸亏他柳某人果断出击,没让荭纯纯穿帮,要不然他柳某人的小命倒是无虑,就怕荭纯纯的xing命今天就得jiāo代在这里了。真要是这样,柳寒江还不得哭死?若是荭纯纯一嗝屁,让他这个穷书生以后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保镖去?

  书房上首处,太子坐在八仙桌后面,脸上神色变换不已,红、白、黑、绿、紫,各种缤纷色彩跑马似地来回闪过。半晌过后,太子终于狠狠一敲自己的大腿,打定了主意!

  太子脸上重新挂起谦和的笑容,急急忙忙站起来,喝退持着板子的两名大太监,然后走过来对着柳寒江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揖:

  “柳先生受惊了,孤怎么敢真的连柳先生都责罚?既然这书童是柳先生心爱的侍人,孤自然要给柳先生面子,打人的事qíng就此揭过,永不再提!”

  柳寒江总算抬起头来看了太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谢谢太子殿下的宽宏大量。

  太子此时对柳寒江的无理已经认为是理所当然,混不在意,只是让太监将柳寒江主仆扶起,亲切地笑道:

  “柳先生今日辛苦了,请下去早些歇息。孤今日听得柳先生高论,顿时茅塞顿开、心中豁亮。先生今后若有任何建议,请随时陈条给孤。若是孤能得先生之助,革新成功,使大魏富qiáng、得免危亡、再现中兴,全都是先生的不世之功业!”

  柳寒江不置可否,右手挥苍蝇似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得!我柳某人知道了,雨过了、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我柳某人暂时也可以闪人了!太子您老人家再慢慢想怎么折服我吧,今天我就不奉陪了!于是太监们抬着荭景的身子,柳寒江抓着荭景的胳膊,连成一串出了书房。

  柳寒江等人退出书房不久,太子的贴身太监李路捧着茶盏从书房的小隔间里转了出来,低头问道:“殿下,此人如何处置?”

  太子接过李路端来的茶盅,呷了一口绿茶,又闭目养了会儿神,才yīn沉沉地开口道:“供着!好好供着,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不能放他走!此人……当以国士待之!”

  李路听了这话,心里头一怔,沉吟了数秒,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此人狂傲不羁,不但对太子殿下不假以颜色,连生死也能置之度外,要想收服他……恐怕难!奴才认为,殿下即便如此优待于他,怕也只是养条咬人的白眼láng而已,难为己用!倒不如……”李路伸出尖瘦的手指,陡然向下一挥,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也省得一不小心,他被别人招揽了去!”

  太子抬眼望了李路一眼,这个贴身太监是个真正忠心于他的人,这么谏言,倒是没有不好的心思,只可惜眼光浅了些!如今朝中暗流汹涌,正是需要柳寒江这样的大才的时候!于是摇了摇头,冷然笑道:

  “不忙着这么做!若是孤真的收服不了他,再杀了他也不迟!孤看此人虽然对功名利禄不甚上心,但却是个至qíng至xing之人,连一个小小书童也愿舍命保护!孤且再试试,从qíng之一字上下手,定让他柳寒江心甘qíng愿地投靠了孤!”

  李路一听太子已下决心,没有再多说什么,收拾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盏,倒退着回到了小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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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柳寒江被人领到了宫外的一个大宅院里,安歇了下来。

  不用仔细查看,柳寒江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严密监视了。大夏天的,宅院里头不可能连声蝉鸣都没有!除非这里四处都是暗哨,仔细到了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放过!

  柳寒江没有露出任何忐忑的神色,只是吩咐下人们去找来大夫,给荭景治伤。虽然他已经事先从荭景的伤口里取出了龙爪令牌,不怕被大夫发现不妥。但既然前面已经在太子面前表达过对荭景的“爱意”,柳寒江为了演戏bī真,还是一步不离地待在荭景身边,面色焦急地向大夫询问伤qíng,直到不堪其扰的大夫苦笑着离开,才回到隔壁间宽衣睡下。

  快到三更,柳寒江起来小解了一次,朦朦胧胧地正要爬回chuáng上,突然,听到隔壁间的下人一声惊呼。柳寒江不由十分诧异,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qíng,急忙打开隔间的门,闯了进去:“怎么了?”

  在荭景睡chuáng边守夜的下人急忙回道:“柳先生,荭公子身上冷得厉害,怕是有些不妥!”

  柳寒江仔细一看,只见chuáng上的荭景面色苍白,发丝散乱,双目紧闭,蜡人似地躺卧在绿锦褥里,身体不由自主地不时哆嗦几下,嘴里零零碎碎地胡言乱语着。

  柳寒江赶紧把手背放到荭景脑门上一试,好家伙,冻不死企鹅妈妈也能冻死企鹅宝宝了!

  吩咐了下人再拿来两chuáng被子,全都给荭景盖上,再生起几个火盆放在chuáng的周围。柳寒江看到荭景仍是没有一丝汗意,不由急了。柳寒江本身就粗通医理,知道这是荭景失血过多,身体从内而外的失去了热力,大夫本就开过补血的药让荭景喝了,如今就算再把大夫叫来,也是束手无策!

  大魏皇朝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根本没有输血的医疗方式,假若没有实际经验的柳寒江贸然想要动手输血,反而更加凶险,一不小心弄出个血型不对,可就真能要人命!所以现在这qíng形,只能依靠荭景自己支撑过去!若是荭景今晚身体能暖和起来,就算是过了凶险的阶段,接下来好好养伤便是,若是仍这么凉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柳寒江想了想,把下人支使到了隔壁间候着,然后低头瞟了一眼荭景惨白的脸,猛地掀起被子,把荭景脱得一丝不挂,再飞快地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身luǒ体地爬上了chuáng,抱住了荭景。

  贴着荭景冰凉的身体,听着荭景嘴巴里嘟囔的“柳小人”“柳魔鬼”“柳下流”“柳混蛋”之类的胡话,柳寒江不由得满腹都是辛酸泪!

  荭景他师父,你倒是给我评评理!你说我柳某人容易吗?为了保住了两人的小命,费尽心机跟太子斗法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连在睡梦中都要被荭白痴骂个不停!真是的……我、我……我憋屈不憋屈!

  还有,荭白痴,你个没良心的!我柳某人要真是混蛋的话,哪里会在这么热的大夏天,靠着热腾腾的火盆,盖了三chuáng暖被,牺牲自己舒适的睡眠,给你小子暖身!这根本就不是是人过的日子嘛!!!

  柳寒江被热得头昏脑胀,汗水如同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流啊流,偏偏还不能揭开被子透风,只能紧紧地抱住荭冰块的身子,把自己满头满身的汗水往荭冰块身上蹭!

  靠!荭纯纯,这次……你欠我柳某人……欠大发了!!!!!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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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江是被热醒的,热得身上已经没有汗水可出,热得嘴唇gān裂、浑身滚烫,热得再不醒来就要gān死的时候……不得不自己醒过来!

  死鱼似地喘口气,柳寒江先试试荭景的额头,欣慰地发现他的身体重新恢复温暖,柳寒江张嘴就要呼唤仆人,却突然发现chuáng顶上藏着个人,正眨不眨地望着他。

  柳寒江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没错,那chuáng顶上四肢吊得像蜘蛛似的人,不正是谢子游谢大少吗?

  只见此时的谢大少满目寒冰,yīn着张俊脸,一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死了爹娘的样子!原本妖娆的桃花眼锋利得堪比刀锋,来回地在柳寒江和荭景之间穿梭,最后终于停在柳寒江绝对无辜的脸庞上,艰难地开口道:

  “寒……江,你……怎么跟景儿睡在一张chuáng上?”

  当谢子游听到丁十三报信的时候,连那些杀手都顾不得收拾,立刻快马加鞭就往京城赶;到京城,才收到手下最新的消息,是柳寒江无恙,太子把柳寒江安排到皇宫外的别院中。

  谢子游刚松口气,却又听到手下告知太子见柳寒江的细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霹雳轰顶啊!谢子游当场气得差儿把身下的汗血宝马给一掌毙了!幸亏他向来理智,察觉了里头的不妥,谢子游从小跟柳寒江起长大,非常了解他。柳寒江若是真的喜欢荭景的话,平日就不会对荭景不冷不淡,这次突然在太子面前这么表现,肯定有原因!

  于是,吃里满肚子醋的谢大少,总算qiáng忍着怒气,饶过了无知的汗血宝马。然后偷偷溜入了太子的别院,想要向柳寒江问明真相。谁知道……谁知道!一找到柳寒江,就发现柳寒江正紧紧地搂着荭景在睡觉!两人靠得那叫一个近啊,恨不得互相揉成一个人了!

  谢子游忍啊、忍啊,还是没忍住!怒火攻心、脑浆发热,就要直接动手劈了荭景……可是……考虑到一旦这样做里,柳寒江必然对他心生不满,又恨恨地停下了手……然后,谢大少再看看chuáng上的两人,同chuáng共枕、jiāo颈缠绵,就连黑色的发丝都缠绕在起……谢大少脑子里不期然地想起柳寒江的那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于是又怒龙!再要动手……又想到柳寒江最不喜欢别人擅自动他的人了……

  这一晚上,谢大少那叫一个煎熬啊……理智告诉他,以后再找机会,利用借刀杀人除路荭景,现在则坚决不能动手!因为他绝不能让柳寒江发现是他杀了荭景,从而在他跟柳寒江的感qíng中间留下根刺……但是谢大少的qíng感却又在叫嚣着,杀!现在就杀了荭景!他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如此亲密地与心上人睡个哪怕一分一秒?

  所以做个理智的人不容易啊,谢大少反反复复地考虑着,到底是现在就杀……还是将来再杀……现在就杀……将来再杀……谢大少扒在chuáng顶上,神色jīng彩万分,挣扎整整一夜,最后挣扎到了柳寒江醒来,于是迫不及待地问出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柳寒江哪里知道谢子游的心思?清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半晌,明白谢子游肯定是偷偷地跑了进来,于是刻意压低嗓音道:“子游,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倒是你,既然会武功,怎么小时候也不教教我?不够意思!不够朋友!大大的不够哥们!”

  谢子游的脸黑了,这还不是大问题?难不成等你被人“吃”了,才叫大问题!嘴角抽搐数下,向来宠着柳寒江的谢大少还是尽量温和地道:“寒江,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想练武!先不说这个,你跟景儿到底是怎么回儿事?”

  柳寒江不慡了,靠!这么简单就把武功如此重要的事qíng一语带过类?gān脆也不回答,舔了舔gān涸的嘴唇道:

  “子游,有空我再跟细说,能不能先带我去泡个澡?我都快热成人gān了!还有,我现在热得手软、脚软、浑身软,实在动不了,你直接抱我着去吧。”

  谢子游嘴巴蠕动半天,还是没有再询问。心里则是无奈万分,谁叫他对柳寒江都已经妥协到习惯了,只要是柳寒江不想回答的问题,不想做的事qíng,他从来不去bī迫!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柳寒江这种自由不羁的xing子!深深地叹里口气,谢子游认命地从chuáng顶跳了下来,随手掀开了被窝……

  这、是什么状况?谢子游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褥下赤luǒluǒ的两个身躯……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luǒ的……

  谢大少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想法,马上以绝对的速度,踹掉荭纯纯,抱住柳寒江,裹上洁白的chuáng单,扛着心上人冲出里房门。

  冷静、冷静,谢子游!是龙卫的首领,你是大魏三大世家中支的未来家主,你是万花丛中潇洒过的花花公子,你是……

  守在宅院暗处的护卫们,看到屋子里冲出来一团影子,刚要开口叫唤,就被突然飞来的几个泥弹子打到路晕xué,昏了一地。

  丁一、丁二从屋檐底下跳出,互相望了一眼,都有些发愣,少爷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莽撞地惊动里的护卫们?这还是他们那向来jīng明、冷静的少爷吗?两人伤透里脑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只好远远吊在谢子游的身后,等候少爷的吩咐。

  谢子游抱着柳寒江路狂奔,避过闹市、住宅,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温泉。

  手忙脚乱地把柳寒江放到辆池子里,谢子游背过身坐在辆池边的地上,双腿不自然地盘着,努力掩饰着自己高昂的下身,开始思考:

  冷静、冷静,你叫谢冷静!杀了荭景,这是已经非常肯定了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仔细回想一下,柳寒江到底跟荭景发没发生过关系!

  诚然,因为世俗原因,他谢子游阻挡不了柳寒江找jì女,但是种事qíng本就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就跟吟诗、作画、弹琴、骑马样,都只是消遣,所以谢子游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但是,荭景不样,如果柳寒江真的对荭景动了感qíng,凭柳寒江的脾气,必然就是一辈子相守的……太严重了……个后果太严重了……先不要想……先分析一下他们到底发没发生关系!

  谢子游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他三更就溜进太子的别院,一直瞪着两个眼珠子看着两人,并没有发现两人有除了睡觉之外的任何举动……睡觉……寒江跟别人睡了……打住!这个问题也先不要考虑……

  手下曾经报告别院里请过大夫,应该是给荭景疗伤的,而荭景原本就重伤未愈,根本经不起房事……很好!非常好……继续……寒江虽然从来不反对那个、那个,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个愿意出力气主动出击的人……寒江很懒!他早就知道……所以,一般不大可能对一个重伤的人下手……还是……不太敢肯定……万一、万一……

  客观,谢子游,你要客观地想问题!冷静、再次冷静!

  想一想,在chuáng单上、被褥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谢子游对于自己从小锻炼出来的犀利目光还是很有自信的,做密探的,除路理智和冷静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力,特别是一眼就能发现问题的眼光!

  再凭借他谢大少这么多年当花花公子的经历,谢子游最后拍板……太好了!柳寒江并没有跟荭景发生限制级关系!他们确实只是抱着睡了一夜!!

  谢子游终于彻底冷静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呼——”好消息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两人总算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安抚着下身的肿胀慢慢消去,谢子游惬意地享受着温暖的日光,太好了,今天的气还是蛮好的嘛!

  热气蒸腾的温泉里头,柳寒江嘴里咕噜噜地吐出串气泡,挣扎着从泉水中坐直身子,幸亏这个温泉比较矮,才没把他淹死!拜托!谢大少,我只是让弄个洗澡桶,你倒好,gān脆把我带到温泉来了!

  行,温泉就温泉吧,也挺好!可是你小子什么时候做事qíng这么毛躁了?竟然就这么把我柳某人扔温泉里头不管了?

  先不说柳某人不会游泳,单只是我现在这副手软、脚软的德xing,就不是能自己洗澡的样!柳寒江柳厚脸皮跟谁客气也不会跟自己的发小谢大少客气,于是毫不羞涩地扯开了嗓子:

  “子游,我手没力气,自己洗不了澡,你过来帮洗!快,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咱俩又不是没光腚一起洗过!”

  “……”谢大少可怜的下半身……又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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